※※大家好,我是築夢人。謝謝大家對我文章的支持!我現在已經是 文學站『文字因館』的駐站作家了! 文字因館的網址是:www.writers.com.tw 我的長篇創作現已存放在『享受文字因』區的『長篇連載』部份 ,以後也會在該區固定發表新作品。 並且,我已在『文字因館』的『駐站作家』區擁有一片天地。這 裡有討論區、聊天室。歡迎大家來找我分享你的愛、你的心情、 你的心事、你喜歡的文學。 請快來拜訪我哦!我在『文字因館』等著你∼ 煩請您在轉貼本文時,此前言不要刪除。 愛 笑 的 星 星 作 者:築 夢 人 每顆星星都是天使,暗暗守護地上的人們,那一閃一滅的光芒便 是他們的笑臉。頑皮的流星總會在夜空裡巡邏,帶給人永遠的希望及 幻想。 妳找到妳的星星了嗎? 十三、不變的是我 『愛與不愛都需要勇氣 你面對滿心孤寂 我不會選擇逃避 只能無言地拉長你我的距離 我不是個無情的人 對於你的冰泠 我無法不聞不問 自己騙自己去容忍 等待 不是失戀者的行進 哭泣 卻是我唯一的沈淪 』 「我不在家,就在咖啡館;如果我不在咖啡館,那就在去咖啡館 的路上;如果我不在去咖啡館的路上,那我便是去買純正咖啡豆。如 果∼這樣你還是找不到我,麻煩你打我的B.B.CALL號碼─X XX…」當妳聽到這種電話答錄機留言,不曉得妳會做何感想呢? 唉∼,這就是愛喝咖啡的梅心學姐她所預錄的答錄機留言,實在 真夠附庸風雅的說!我聽完,差點沒在話機旁昏倒!我的好朋友們個 個都是不得了的『天∼才∼寶∼貝∼』!哦∼,我太幸福了。 那∼,梅心學姐不在家,肯定跟新交的男朋友約會去了。小釗學 姐呢?不要問我啦!她跟男生出去玩又不需向人家報備啊! 我想和她們討論一下這幾個月來與天祥交往的點點滴滴。二個性 情不怎麼隨和、脾氣不怎麼和善的男女生撞在一塊所冒出的愛情火花 ,同樣也是燒得瘋狂到日月無光、天昏地暗的。 嘻嘻∼,竟然有男生認為我很完美耶!會嗎?那他保證沒見識過 我抓狂的樣子、沒領教過我迷糊的樣子、沒目睹過我吃醋的樣子…。 喂∼,有沒有搞錯?粉嚇人的咩。真『歹勢』哦∼ 那些平常隱藏的好幾個我,非要像以前什麼男生愛看的卡通『無 敵鐵金剛』(『古蹟級』的卡通嚕∼)組合在一起,才會是真正的妤 儀我。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很不幸地,天祥就完完全全討教過我的多重個性啦。他呢,我自 然也體驗過嚕。沒騙妳,這世上絕對沒有愛情童話,更沒有愛情神話 。我和我姐全是可以坦蕩蕩地接受媒體採訪的法定見證人。 妳知道嗎?市面上的羅曼史小說光販賣給我們女人一座座虛擬的 愛情城堡,卻沒有教導我們如何拆除、解構、反省、維修,還有售後 服務在哪裡哩?這款『畫餅充飢』式的愛情妳能信服嗎?真的是太不 負責任了啦! 『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溫莎公爵在現代大概絕跡囉;肯為陸 小曼南奔北走、最後不幸空難身故的今日徐志摩或許少到無法去數耶 ─好男人不會都走進南海路植物園的歷史博物館了吧? 那∼講了半天…,我們女人該相信什麼啊? 對的,最可靠的是自己。假使妳身旁的男人能夠信賴的話,也不 壞啦!只是,偶爾多為自己想想,是不會錯的。 我不是才談了幾個月的戀情便開始嫌東嫌西、挑三揀四的。天祥 的確是個非常令我愛慕的男孩,高大、帥氣、溫柔、體貼、沒事不會 亂發脾氣、容忍我的大小姐個性…、又是家中獨子,好處真的多到說 不完。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他畢竟不是我。我想等於他,我辦不到! 拿成績來說好了,他每學期始終保持在全系前十名之內;我勒, 總在及格邊緣線內側漂亮飛過。買茶葉蛋時,他喜歡吃蛋黃;怕胖的 我老指定吃蛋白,他就常講我浪費─沒辦法,我從小便是這樣子。 本姑娘一見蛋黃就反胃。怎∼麼∼?你敢咬我嗎? 後來,乾脆兩人合買一粒茶葉蛋,各取所需。我的耳根子這才稍 微取得一點安寧。這樣也好,一起吃蛋的感覺倒蠻romantic 的喲!嘻嘻∼ 又如他手邊的文具、書籍,是偏好購買最新、最好的;我啊,這 些小文具可愛、實用就可以啦,即使用壞了,念舊、愛收集小東西的 我根本捨不得丟棄它們。天祥又嘮叨我嚕─沒用的東西何必留著佔空 間呢?這個嘛…我辯不過他… 哎∼喲∼喂∼呀∼,這些全是比芝麻綠豆還不起眼的小事耶!他 幹嘛那麼care勒?真弄不懂處女座的他。 世界上的人兒那樣多,偏偏我會跟天祥在一起,真是巧合。相愛 容易相處難,情到深處才麻煩。那怎麼將彼此容忍的限度提昇至最高 呢?如何不因為自己一件小小的過錯而招來心上人的不快哩? 如今的我明白了─為什麼老姐說我要學的東東還多的是。 呃,為了天祥,我改了不少─特別是我那超級迷糊的性情。由於 他的熱心提醒,更不惜重金,每晚用電話遙控我咩。 說穿了,很簡單,我只不過放了張我們會一A的課表在祥那邊。 而在晚上例行『愛情熱線』時間,他便肩負起督導我的重責大任。 「小儀,妳明天早上有三堂初會、一堂體育,不要忘記帶課本、 穿著體育服裝。下午是兩堂國文課、兩堂英文課,同樣妳也不能忘了 哦!至於中餐,我們先約在和平醫院斜對面的『小歇』一塊吃…」他 的苦口婆心,真令我受益良多。 此後,我姐、我媽就不再為我的粗枝大葉的個性煩惱啦!全轉嫁 給天祥來承擔囉。他事事都為我著想、以我為最優先。現在看來,真 有點給他對不起說。 我為了他做過什麼哩?嗯∼,我會提醒他三餐要按時吃,不要公 而忘私,對自己身體不好。萬一他忙,幫他買便當的重責大任便落在 我身上,這是我應做的。況且又是小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妤儀,妳要多『甘爸爹』才可以─我常這麼告誡自己。 大一下學期,正是我與天祥戀情的『烘培』期。我們兩人在一起 的傳聞被證實後,首先,班上的女生全舒了一大口氣─因為她們喜歡 的同班男生苦無機會做出愛情內銷的走私勾當。 其次,同系的學姐們同樣也如逢大赦─因為沒人會再打我的歪主 意;最失望的,莫過是那群想追我想到快瘋掉的臭男人─理由嘛…, 麻煩妳待會動動腦去思考嚕! 欸,誰都了解─和位人見人愛的帥哥談戀愛是非常累人的。妳得 煩惱什麼時候會冒出對手跟妳玩『橫刀奪愛』的遊戲?妳得注意本身 的穿著、裝扮是不是會被別的女孩子硬是被比了下去?妳得像防小愉 似地阻止妳的好朋友接近他,以避免發生不可挽回的錯誤耶! 那我該不該效法日劇『戀愛Y世代』裡的音無可憐?她能夠每集 一登場就穿上超『卡哇咿』的漂漂服裝去猛烈追求她的軍司君,以義 無反顧的傻勁來捍衛她純純的戀情。我呢?我可以嗎? 「哇∼,音無可憐好犀利哦∼!」一天,我邊看『戀愛Y世代』 錄影帶邊偷笑:「要是男生都被像那樣的『究極手法』追求的話,他 們一定全部束手就擒的!」講實話,劇情的確誇張了點咩∼ 縮在一旁看『Beauty』雜誌的老姐不以為然地吐出一句話 :「喂∼,妤儀,妳有沒有搞錯哇?那種倒貼的追法跟個大花痴沒多 大差別好不好?難道妳的志氣被小狗狗叼走了嗎?」 「不然,姐,人家該怎麼樣才對呢?妳倒說說看啊!」 「女孩子要懂得什麼叫『ㄍㄧㄥ』?何時要『ㄍㄧㄥ』?哪種場 合必須『ㄍㄧㄥ』?」『ㄍㄧㄥ』意思就是我們女人要『閉俗』、『 裝淑女』一些些喲。 「嗯,這我了解。再過來哩?」 「有人講過─婚姻幸福有三寶:一是裝傻、二是裝瞎、三是裝聾 作啞。說得詳細點,比方說─婚後,如果發現男人在外頭搞精神或肉 體上的外遇,想抓他的小辮辮,不必操之過急!等到罪證確鑿、現場 照片及錄音俱在,到時候給他用力搾一筆龐大贍養費來賠償精神損失 ,以後的生活鐵定無虞─這是『裝傻』。」 「所謂裝瞎,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些男人大毛病沒有、 小毛病特別多─身為他老婆,妳就偶爾對他的壞習慣視而不見。如亂 丟的臭襪子、到處塞又沒抽完的煙屁股、摳完香港腳大半天還不肯洗 的髒手指…,我剛剛舉的例子算是不太嚴重啦!假設妳連這幾點都無 法忍受,那妳就千萬別跟他結婚。」 「最後,裝聾作啞最好辦。老公犯了小錯,妳不吭聲、不罵人, 直接刪減他的零用錢預算;老公打算要申訴,妳佯裝沒聽到,就這麼 遺忘、拖延下去。妳不跟男人吵,改採溫和方式對付男人,這往往比 和他熱吵到面紅耳赤、口乾舌燥來得高明太多。」 我搖搖頭:「可是,姐,我們的老媽有使用過這些招數嗎?」 「這還用得著說?如果她早用了,老爸現在應該仍住在家裡頭, 我們姐妹兩個也不會吃那麼多苦囉!」也對咩。 「嗯,像我和天祥這種初次情侶的相處之道呢?」 「也是三寶─平時緊中帶鬆;火熱時卿卿我我、我我卿卿;吵架 時沈著冷靜,絕不翻舊帳、意氣用事。」 「哇勒,姐,這三寶不太好做得到耶。」 「我當然知道。妳應當清楚,男人一向怕被人管,即便他宣稱他 深深地喜歡妳,妳依然無法完全介入他的生活。他們追尋的自由度遠 較我們大,不容改變。我們能為愛委曲求全,他們不能。」 「妳讀過吳承恩寫的『西遊記』吧?唐三藏為何要替孫悟空的頭 上戴上『金箍』?用意何在呢?妤儀?」啊∼?我不知哇。 「金箍在孫悟空聽話時毫無作用,卻拿不下來;而當那隻潑猴撒 野時,只需唐僧念動『緊箍咒』,金箍縮小,孫悟空頭疼欲裂、無計 可施,便在地上打滾求饒。這就是唐三藏制衡孫悟空的方法。」 「我們女人VS男人,就和唐三藏與孫悟空一樣─男人淨是不聽 話的死猴仔。而戀愛中的女人先手持愛情金箍,再慢慢誘騙男友將它 套於頭頂後,至於『緊箍咒』要不要唸嘛∼,靠他們的表現嚕!」 「唉∼,有人提過一則笑話:男人跟地磚的共同點在哪兒?答案 是:只要兩者被擺平在地上,妳就可以踩著他們一輩子!在我來說, 男人和豬唯一的不同點在於─豬很聰明、愛乾淨;男人則否。」嗚… ,我的天祥才不會這付德性呢。 每次一想到妤情姐對我說的這些話,我就暗自嘆了口氣,老姐連 她自己的主張也達不到!尤其是『冷靜』這一項。和情人爭吵,哪個 女人有法子心平氣和的呢?我們能做到的,就是只能試著將彼此的傷 害程度降至最低。 姐她採取的做法便是『玉石俱焚』。她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 !男人一旦不合她意,甚而背叛了她,老姐會用盡一切手段把他整垮 、鬥爛,使他名聲掃地。之後,一口氣將那男人永遠趕出她的心扉。 妤情姐,我尊奉她為天蠍座的魔女、愛情的不敗天后! 話說回來,既然音無可憐我當不起,我還是盡力做好普普通通的 妤儀就行嚕。 談戀愛是很開心啦!愛情的維持才是兩難的問題。妳看,我對天 祥管得不能太鬆,怕他的身旁忽然冒出另一個她;管太緊的話,他又 抱怨連連。我上哪去買一條大小適中剛剛好的愛情鬆緊帶啊? 所以囉,以前看不到天祥,很煩。如今總算能天天與他同進同出 了,一樣還是很煩。女人哪,妳的名字不叫『弱者』,而叫『煩惱』 !為情所苦,也算是一種自虐型的快樂吧? 就∼是∼這∼樣∼。我得找到小釗、梅心學姐她們,然後三人共 商出對策才行,順便聽聽她們目前的追愛進度喲。 啊∼?什麼?妳建議我找我老姐?不好啦!妤情姐的level 數太高了,怕只怕我問題一脫口,她就笑到倒在床上翻滾囉。呃,好 歹學姐她們也非省電的日光燈,等事態嚴重到快不可收拾了,再向姐 她求救也不遲啊。 偏不信邪,這回換call小釗學姐的機子。急促的『嗶嗶嗶… 』短音馬上自話筒傳來,嘿嘿,學姐的call機有開哦。 我放下話筒。不到十分鐘,電話鈴聲大作,我立即抓起握筒。 「妤儀學妹,是妳找我吧?」小釗學姐她早記下我的電話號碼啦 。「我現在在和『他』在一起,不太方便跟妳聊哦!」 「是、是、是!」我故意虧她:「見色忘友的好學姐,妳什麼時 候有空啊?我來個事先預約好囉!」 「妳哦∼!還敢說我啊?妳有了天祥,還不照樣把我跟梅心甩到 九霄雲外去了?妳今天沒和他出去嗎?」 「喂∼,學姐,妳這樣說就不對囉!人家哪有忘了妳與梅心學姐 啦?我這不就打電話找妳聊天了嗎?妳說天祥啊,他今天中午和跆拳 道館的拳友們聚餐,一窩全是男生。我一個女孩子不便參加哇!」 「也對啦!偶而放對方單飛一下下也好。」她回答我:「兩個人 黏得太緊、太久,很快便會黏性疲乏的。」 「學姐,妳到底什麼時間可以留給我這位小學妹哇?還有,梅心 學姐她哩?」 「梅心哪?她陪她的親密愛人去敦化『真鍋』喝『卡布奇諾』啦 !別打擾她來得好喲∼我晚上會打電話給妳確認時間,也一定幫妳約 著梅心的。這總行了吧?」 「學姐,謝謝妳囉!」得到學姐的承諾後,我安心掛斷電話。 下午,我跑到『萊爾富』便利商店買晚上要吃的涼麵、姐妹兩人 的小零嘴,順便看看書架上的服裝雜誌。差點忘了該回去等天祥的電 話!沒想到,一走進家門口沒多久,他的電話隨後就到啦! 「小儀,妳人去哪裡了啊?我電話打了好幾次都沒人接,我擔心 得要死耶∼」 「對不起啦!」我喘了口氣:「我出門買點東西,看了會雜誌, 忘記控制出門時間了說。」 「幸好妳沒迷路,不然我會衝去妳家附近找妳了。對了,我們這 邊的餐敘快結束了,待會我就過去陪妳。妳家裡有人在嗎?」 「好啊∼,星期天閒閒一個人好無聊哦!」哪∼,這句話夠明顯 了吧?「老媽出差、老姐約會,家裡只剩我哩。我等你哦∼」 「拜拜!」我們互道再見。咦?我想了想,就這樣邀請他來家裡 頭啊?那…我望一望四周…不太對勁喲∼ 哇∼!我得整理一下凌亂的客廳才行耶!小說、報紙、零食空袋 要收拾乾淨、打掃打掃…,還有、還有…我的房間哪!天祥,你可要 慢點過來啊!手忙腳亂的我四下穿梭在各個角落。 沒人規定女孩子的房間一定得井然有序、一塵不染的吧?特別是 一個人獨處享受的時候。有訪客來的話便是個大例外!我沒空多囉嗦 了,給我三十分鐘讓家裡恢復整潔吧… 『天哪…,終於忙完了!』我癱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瞧瞧手腕 上的手錶,時間『喬』得恰恰好! 『叮咚…叮咚…』是門鈴聲,兩長三短。是他呀!完了,我連換 件漂漂衣服的空檔也沒有! 不管了!給天祥看看『家居』的我嚕。「來了!請問是哪位?」 「小∼儀∼,我是天祥!方便讓我進去嗎?」 我趕快面對玄關前的全身鏡照照,快速瀏覽自己─很好,頭髮沒 亂,繫了個蠻可愛的橘色小蝴蝶結、臉上乾乾淨淨的,沒殘留『蝦胃 先』的渣渣、一件雪白色大罩衫,似乎穿得隨性了點耶。我的『原形 』可別嚇到天祥才好哩∼ 撤去鍊鎖、拉開大門,散發親切、陽光般燦爛笑容的他站立在面 前:「嗨∼!小儀!妳…」 「祥,快進來!」我捉住他強有力的手臂,把天祥往門裡拉。 妳不要誤會啦!人家不是急著想做什麼壞事咩。只是厚,我家附 近的鄰居都是超強的八卦電台,假如被他們看見有男生跑來我家,不 出三十六小時,這小道消息必定會流入我姐及我老媽的耳朵中… 到時候,小則被禁足一個月;大則…,即使我妤儀有幾十條小命 也不夠用嚕─妳也休想看到以後的故事啦。 「呼…」使勁拉進天祥後,我倚在門上喘著氣。因為,對面熱衷 『守望相助』的陳媽媽一聽到電鈴聲就走出來打開了她家的門,朝我 家方向仔細張望著。好險哪!差一『酥酥啊』就『掛點』了… 「小儀,妳怎麼啦?緊張成這樣?」他走近我,大手輕輕貼撫過 我的額頭:「妳沒事吧?」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我很好,沒事。祥,坐吧!」牽著他,感 覺好真實。 招呼他坐好,我笑盈盈地看著天祥:「你要喝點什麼?我來準備 。嗯∼,果汁?冰開水?還是…」慢慢放開他的手,我站起來打算去 開遙遠的冰箱。 「冰開水就好。謝謝。」天祥的聲音有些顫抖。天氣熱得很耶, 怎麼聽起來像是整個人被關在冰庫裡一樣? 換我問他囉:「祥,你怎樣啦?」我停下腳步,回頭不解地看看 他。「你還好嗎?」 「呃,沒什麼。只是我頭一次到女孩子的家裡,有點不自在。」 嘻嘻,天祥也會有怯場的時候喲? 「那有什麼了不起嘛?人家也是第一次請男生到家中作客啊!」 我倒了二杯冰開水,坐在他身邊。近到足以聽見他不穩定的呼吸聲。 我將杯子交給他:「我都不怕了,你怕什麼呢?」男人們,面對 我們的愛情挑戰書,你們不得不認輸了吧? 「小儀,妳姐不會那麼早回來吧?妳的家教那麼嚴,我應該別待 太久才對。」他真是有所顧忌。我曾對他說過我姐有多麼不好惹。 「哎∼喲∼,她晚上七、八點才回來啦!」我心疼他的貼心:「 我不會讓我姐吃了你的。」該我保護他囉。 他咕嚕咕嚕連灌幾口開水:「是嗎?那我放心多了。」放下水杯 ,天祥的手勾摟我的右肩。 「就我們兩個人。靜靜地,沒有打擾、喧嘩、好奇的眼光。」我 依偎在他耳際,細細喁語心裡的渴望,「在學校,太多人注意我們、 包圍我們,似乎我們是S大動物園裡的超級巨星─國王企鵝咩。」 「可是我們不必孵企鵝蛋啊!」他嘴中一跳出這句話,一邊的我 實在快笑瘋了。真是的,原有的那股寧靜、溫馨的氣氛全破壞光啦。 我小小力捶了下他的胸口:「正經一點嘛!什麼企鵝蛋啦?人家 是說─我十分珍惜我們共處的時光。你看,祥,你那麼忙,還要分神 照顧我、關心我,我真的好感動…」 「小儀,雖然我沒辦法將天上的星星摘給妳、沒辦法把世上最美 麗的花朵獻給妳、沒辦法把繆西絲女神的天籟送給妳,但是我把自己 最真誠的心意化作妳呼吸的空氣、妳飲用的清水、妳夢裡的花園、妳 手中的希望,讓我時時刻刻、分分秒秒與妳在一起。」 我聽得臉好紅,「祥,你願意一直守候著我嗎?」不算真正懂愛 的人都會問這個問題喲。 「承諾這東西很輕,卻也重得嚇人。」天祥的臉龐挪了過來:「 為了妳,再重的承諾我也情願扛。」 「所以,你是愛我的囉?」得寵的我就喜歡趁機撒撒小嬌:「說 嘛∼!說你愛我嘛∼」 天祥笑著說:「妳們女生每天聽都聽不膩的嗎?」 「厚∼,祥,這你就不懂了。」我抗議他的『迷迷羊─小波』性 格:「『我愛妳』這三個字都說不出口的男人根本沒有表達愛情的能 力。就算是光練不說好了,做了什麼也不給女人知道,那要我們女人 靠什麼來感受到愛?拙於口舌表白的男人大抵是『古早時陣』的守舊 派,多說幾句『我愛妳』也不會掉塊肉啊,不是嗎?」 「妳總是好有自己的想法。」他習慣了我的高談闊論:「台灣的 女孩都像妳這個樣子嗎?」 「那∼可∼不∼一∼定∼!」喂∼,像我這樣有思想、有fac -e、有身材的台灣新女性不多見哦! 「小儀,妳愛聽,我當然『愛』妳千遍也不厭倦。」蔡琴小姐的 老歌─『毒』你嗎?我還是聽學友『葛格』的歌─『你好毒』算嚕。 「才『千∼遍∼』哪?」我將頭向左一擺:「太沒誠意了∼,哼 !」愛是禁止抄襲的。 「那就『愛你一萬年』好了!」咦,變成劉大天王的歌了哇? 「一∼萬∼年∼?」我的臉又撇回來:「祥,我那時候早變成木 乃伊了啦!」盯著他瞧。他做錯事了。 祥著急了:「饒了我吧!我要怎麼說妳才會高興呢?小儀?」 「很簡單。你給我現在,我就看得到永遠。」我的要求不多,「 我們的未來固然存在不少不可預料的變數,不過,有你在我身旁溫暖 我,我不累、不冷、也不哭。一個來自單親家庭的女孩,能有多大的 聖誕襪來裝夢想呢?」 「坦白說,小儀,我們正式交往了幾個月,而我自認還是不夠了 解妳。」祥再度抱緊我的腰側,「妳是迷糊的小可愛。但妳卻獨立、 自主、不肯屈服現狀,我就缺少像妳這樣的勇氣。」 「哦?」我疑惑起來:「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呢?」 「我是家裡的獨子。從小,我便接受父母的安排,沒有自己的主 張,跟具被操縱的傀儡沒什麼差別。爸媽投注許多心血我身上,就是 培養我接手家族企業。三年前,他們甚至和資訊業界的老友商議好, 當我服完兵役後,就先進入『皇鼎』科技公司,由業務代表幹起。他 們說,這叫科技新貴的基礎養成教育。」 「啊?這未免太離譜了吧?」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消極抵抗、積 極逃避、寧死不投降。乖乖牌的我隨著高中時代的消逝而成過去啦! 「我也明白。然而,這是他們愛我的方式。因此,認份的我將它 納入人生規劃之中。」他說得百般無奈,我聽得心頭酸酸的。「『幼 幼社』社長的工作也是項訓練我獨當一面的課程之一─無論要我做什 麼,都是有計畫的…」 「祥,瞧你說的…,不會那麼嚴重啦!」真是『無責任』派的安 慰話咩。人家找不出好的說辭嘛! 「不過,小儀,雖然是我媽指定要我追求妳,妳可不是我計畫中 的一部份哦!我向妳保證!」這個啊∼,我該覺得榮幸嗎? 「祥,你不認為人生有過多的不可知嗎?哪裡可能什麼東東都計 劃地好好的呢?」我就相信自己的直覺(人家才不喝什麼『雪閉』汽 水說)─談戀愛不就是如此哇? 「就因為有太多事情無法掌控,所以才要好好規畫一番,不然, 萬一出錯,我屆時不曉得要怎麼辦?」 這個男生怪怪的耶。我的頭腦腦中就塞不下了不得的大計畫,一 點小小的『星願』便足夠使我心滿意足了,人家才不像他那麼英明聖 武、高瞻遠矚說。 「祥,我有些話一直想對你說。你聽了不行生氣哦∼」 「說吧。妳的話我當然要聽聽看,我根本不可能生氣。」 「我覺得厚∼,祥,你這樣活著不累嗎?你天天生活在父母的陰 影下,任他們左右你的將來,疲乏的你為的是什麼呢?」我不是做心 理分析啦,只是有一些些感觸。 他用力吸了口氣,從微微沁發著憂愁的肺泡內流動聲聲沈吟:「 妳說得沒錯,小儀,我過得好累,成天在追逐父母定出的所有高標準 。數字會說話,我在他們心目中的好壞、成敗,了不起是一串串冰冷 數目的統計和結合。而妳不同。」 「小儀,妳是有生命、有感情的好女孩,我不允許把自己的不知 足強行建築在妳的痛苦上。說句難聽的話,我媽僅僅看上了妳的外貌 ,然而,我喜歡的是內在的妤儀─妳的心、妳的靈魂。」 「嗯∼!」他的心意我會不懂嗎?我知道我很特別。 「短短幾個月不到,全校都公認我們是出雙入對的情侶了。我想 ,不只於我們的手緊緊相繫;我也相信,妳是除了我之外最瞭解我的 人。」一聽天祥這麼說,我的淚水沈默地澆溼了眼角。 瞭解他?一名出類拔萃、人人稱羨的『翩翩佳公子』?談何容易 啊?天祥從沒問過我我付出了多少?我費盡多少心力想打進他的社交 圈、他的生活圈、他的私人天地?我甚至還懷疑過自己能不能持續去 愛著來自另一個不可思議世界的人? 沒錯,天祥的臂膀永遠為我開放,他的胸膛總是我受傷時的抱枕 。只不過,天祥深沈的心靈是我所敬畏的─每當我在他的內心敲開一 處小缺口,天祥老是立即在上頭補滿、填平。什麼都不留。 他不是個可以『讀心』的男人,他是一本被膠膜包得好好的精裝 書籍。誰都撕不開那保護膠膜的,我也不能。 更何況,按照愛情的法則─一經拆閱便視同將對方買下,不得有 異議,願賭服輸。我沒作好準備,他也是。 「不∼,祥,我不夠瞭解你。你從來不情願讓人懂。」 「小儀,妳有的。我不會難懂,只是不要追問我為什麼。」天祥 吻去我未乾的淚痕,「我的愛很單純,妳負擔得起的。」 是嗎?天祥的計畫可都是排得滿緊湊的。愛他,我必須要完全配 合他。就連驚喜也全是他事先細心安排的呢!想不到吧? 說到surprise啊,他倒是挺有創意的喲! 有一次,天祥陪我去忠孝東路的SOGO百貨公司為老姐物色生 日禮物,假日嘛,人擠人。當然,搭電梯的人潮洶湧,我們二個人只 好沿著電動手扶梯一層一層往上爬。 我倆一前一後地站著,還不時聊聊天。不料,到了四樓,耶∼? 天祥的聲音怎麼聽不到了?我這才猛然一回頭─哇哩∼!人呢?難道 被人群沖散了啊? 我怎麼可能不著急呢?我拼命回想剛剛我們經過的地點,開始朝 著反方向前進。戀愛沒談多久,我就得『萬里尋男友』了? 三樓淑女裝、二樓少淑女裝、一樓化妝品…,我東看看、西望望 ,四處繞圈圈玩。很不湊巧,我就找不到天祥的身影。雖說他不是幼 稚園小朋友了,可是男朋友沒來由會走失,我這名超迷糊的女朋友該 不該『引咎辭職』呢?我找、我找、我找找找… 啊∼,二十分鐘過去了!怎麼辦啦!沒發現他的蹤影哪!嗚∼, 我連這麼大個兒的帥哥都看管不住,將來如何是好呢?咦∼?會不會 是其他美眉把他拐跑了哩? 不∼會∼吧∼?我不禁胡思亂想起來。這樣不行,人家得馬上報 案了啦!啊∼,我手機又忘了帶出來!公用電話在哪裡? 無助的我抬頭看了牆壁上的指示牌。哦∼,原來有『服務中心』 這種東東啊!還要右轉。好吧,先向他們請求協助好囉。 我正要跨出求救的第一步,卻聽到了令我驚愕不已的全場廣播。 「來賓妤儀小姐、來賓妤儀小姐,請妳快到一樓服務台。妳心愛 的男朋友卜天祥先生不慎被妳遺失在三樓,我們找著他了。請儘速過 來認領。」不管誰都聽得出來─負責播音的服務小姐是強忍住高張的 笑意在硬撐著。 果不其然,在場shopping的男女顧客、大小朋友全部發 出開懷大笑,而且個個在張望誰是那位腦筋短路的『最佳女主角』。 嘖,我非要承認自己名叫妤儀嗎?壞∼天∼祥∼,你怎麼用這種方式 來尋找我哪?明明又在欺負人家嘛∼!哼!可∼惡∼ 「小姐,對不起,麥克風借我一下。」廣播居然沒切斷,接下來 是性格迷人的男聲:「小儀,我是祥,最愛妳的人。其實,我並沒有 走丟,也沒有被妳遺忘。我只是想藉由這個機會,向著我可能認識、 或者不認識、在這邊購物的人們,明白宣示我對妳真摯的愛。更希望 各位朋友為我們的戀情作見證。」 「我知道我不是百分之百的理想情人。這二個月來,讓妳處處遷 就我,甚至使妳感受到不愉快,我承認我霸道了點。但,這都是為了 我們的未來,我答應過妳的允諾─許妳滿滿的幸福。」 「我之所以帶妳來這裡,無非是想要給妳一個出乎意料的驚喜。 小儀,妳放心,全百貨公司的人都聽見了我對妳的誓言,那就是一件 不變的保證。這誓言,會在大家的口耳間相傳,成為不朽的永恆。」 「我想說的,就這些了。小儀,假如妳不喜歡我這麼做,待會妳 想怎樣,我無話可說。最後,小儀,我還有三個字告訴妳,就是─『 我∼愛∼妳∼』!」 忽然,我的周圍響起了無數不斷的掌聲,吞沒了我之前的窘迫及 羞愧。天祥,你的心…我稍微有那麼了解一些些了。 高興的眼淚驕傲地傾瀉在我紅撲撲的雙頰,我昂首闊步的姿態說 明了我的身份。是的,請所有人將祝福的視線集中在我身上吧! 我笑著哭了。淚水,甜的,不帶鹹澀的。 掌聲中,我走到天祥面前。「祥,你真的好討厭哦!害人家那樣 為你操心!你知道嗎?我…」 天祥並不辯駁。他只稍稍托起我的下巴,彎腰、低下頭,我發覺 ─他側靠過來的臉龐愈來愈貼近。 什麼?他想吻我?嘿∼,在大庭廣眾之下,那麼多人在看耶∼ 「祥∼,你…?」不待我說出第三個字,他的唇便落了下來。我 呢,自動閤上雙眸,想說的話自然就嚥回去嚕。 他牢牢攬著我的腰,我則扶住天祥的肩膀,於愛的漩渦內相互扶 持。掌聲,忽近忽遠,不再重要;深層的心海裡,僅留存著一片空白 與靜謐。四片嘴唇的密密結合,那是愛的戳記。 我的初吻獻給了天祥。我從不後悔。 我的愛那樣簡單,就是愛。而天祥的哩? 祥∼,你的答案呢? 未完,待續… ------------------------------ ※※大家好,我是築夢人。謝謝大家對我文章的支持!我現在已經是 文學站『文字因館』的駐站作家了! 文字因館的網址是:www.writers.com.tw 我的長篇創作現已存放在『享受文字因』區的『長篇連載』部份 ,以後也會在該區固定發表新作品。 並且,我已在『文字因館』的『駐站作家』區擁有一片天地。這 裡有討論區、聊天室。歡迎大家來找我分享你的愛、你的心情、 你的心事、你喜歡的文學。 請快來拜訪我哦!我在『文字因館』等著你∼ 煩請您在轉貼本文時,此前言不要刪除。 愛 笑 的 星 星 作 者:築 夢 人 每顆星星都是天使,暗暗守護地上的人們,那一閃一滅的光芒便 是他們的笑臉。頑皮的流星總會在夜空裡巡邏,帶給人永遠的希望及 幻想。 妳找到妳的星星了嗎? 十四、為愛流淚 『春天 我為你換上最美麗的微笑 夏天 我為你披掛最絢燦的絲帶 秋天 我為你留下最蒼涼的背影 冬天 我為你保存最真切的回憶 擁有你的四季 全封裝成揉散的往事 堆積在蒙塵的閣樓 期待遺忘 失去你的日子 都印刷在撕碎的月曆 投擲進零亂的紙箱 等侯焚化 當我清醒 但願看見黎明的第一道曙光 』 晚上六點半,我送走了天祥。因為,快接近老姐回來的時間嚕。 正如我預期的,我們站在門口吻別。他的動作緩遲、穩定,不是 匆匆應付我。他嘴唇的溫度、味道,我聞得清楚。我充份感應到。只 有他,天祥,方可給我我所想要的。 「小儀,我要回去了。」雖然唇邊失卻了他的體溫,我的手仍跟 他連繫著。「我很捨不得妳,又不得不離開。」 「為了我們的未來,你非離開不可,祥。短暫的分別,是顆酸中 帶甜的陳皮梅,我可以含在口裡,仔細品味它的真滋味。」我在姐的 床墊下還藏了上次去香港玩帶回來的一大包呢。 「那…明天見∼」他以手指梳順我額前的瀏海。他說過,他就愛 撫摸我絲綢般的髮絲。 「拜∼」打開門,我照樣左右觀察一番,確定沒人注意這個方向 ,我始讓天祥快步走出門外。「記得打電話給我…」 「好!妳等我…」他回首的眼神,我想完整地放入記憶中。 關好門,我跌坐回沙發,彷彿剛歷經第三次世界大戰。本來『光 明正大』的約會反而跟作賊一樣,怎麼會這樣呢?不過嘛…,嗯嗯∼ ,好驚險刺激哦! 唇上的吻痕猶存,天祥早已驅車遠去。有他的身影就會有我的足 跡,反覆摸著他坐過的椅墊…妳能明白我的空虛嗎?那股熱情被激烈 蒸發後,所剩下淡淡的冷空氣獨白。 我的心無言了好一陣子,只願就這麼癱倒在沙發內,醉了也好。 『鈴∼鈴∼』電話鈴聲催魂似地將我自迷茫中挖起。我勉強振作 著精神,拿起沈甸甸的話筒。 「喂∼,請問找誰?」我的語調很平淡。靈魂和身體分家嚕。 「是我啦!妤儀學妹,妳幹嘛那樣有氣無力的?」是小釗學姐, 她的大嗓門可是S大之冠咩。只要有她在,什麼麥克風、擴音器之類 的,根本形同虛設,大家便聽得亂清楚一把的! 我點點頭:「學姐,我沒事啦。只是有點兒累哇∼」指頭開始纏 繞起電話線,玩了起來。 「累∼?妳有沒有說錯啊?年紀輕輕的就得了『星期天憂鬱症』 哪?到底怎麼回事呢?」 「天祥才走沒多久。」我將剛剛的約會輕描淡寫描述一次:「他 一不在,我就提不起勁來了。我是不是生病了啊?學姐?」 「對,妳是病了。」她笑著說:「還是一種可怕的絕症呢!幸虧 妳找對人啦!我知道救妳的密方。」 我好奇地眨巴著眼簾:「有那麼嚴重嗎?學姐,快跟人家說,我 究竟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哪?」 「妳啊!妳罹患了『愛滋病』!」我一聽,吃驚到險些沒把手裡 的聽筒摔在地上。 「學姐,妳少嚇唬人家好不好哪?什麼『愛滋病』哇?」 「沒錯啊!妳得的『愛滋病』不叫做AIDS,而是後天型欠缺 『愛』情『滋』潤症候群!」哇哩,小釗學姐,妳老想害人家心臟病 爆發啊?人嚇人,是會嚇暑人的說! 「但是,我與天祥粉相知相愛啊!」我十分堅持這點─至少我是 這麼想的。「怎麼可能缺愛呢?」 「那得要問問妳自己了。」學姐語氣變啦:「妳跟他之間的關係 ,妳滿足了嗎?他對妳的關切,妳滿足了嗎?他給妳的心意,妳滿足 了嗎?他投注在妳身上的時間,妳滿足了嗎?」 「我…我很滿足。」我這句話說得問心無愧。「祥對我好得沒話 說。我只是有點…」 「有點離不開他。是不是?妤儀學妹,妳太依賴他了。妳的滿足 只是暫時性的,再過不久,妳會要求得愈來愈多,連妳自己也不敢相 信。」學姐她是不是又在危言聳聽了啊? 「學姐,人家才沒那麼貪心呢!」我不服她的說法:「我的個性 很獨立,不用事事都靠他呀。」 學妹『哦∼』了好長一聲:「是嗎?那不就是如此囉。那妳便是 處在羨慕死一堆人的熱戀中,妳跟他兩個人太黏了。黏得太久啊∼呃 ∼,這樣子也不好哦∼」 「為什麼不好?」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戀愛就該長相廝守、長 長久久,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學妹啊!妳以為妳在拍『第六感生死戀』的手拉坯那一幕啊? 」小釗學姐毫不留情地說道:「男人這東西是最怕妳纏著他不放的, 妳越整天『ㄉㄟˋㄉㄧㄠˇㄉㄧㄠˊ』,他越想躲妳。到最後,妳和 妳愛的人就像銀河裡的天蠍座及獵戶座,永遠碰不到頭哦。」 「學姐,真的會這樣嗎?」經她這一說,倒提醒了我,「可是我 應該不至於…」 「那是因為妳跟天祥都是初戀,共同經歷的一切全部粉新鮮─就 是新鮮感暫且綁住男人驛動的心,一等到這種感覺過了,那妳就要花 費更多的工夫栓牢他的皮帶囉。」 我的臉,不消說,立刻變綠了四分之一:「這麼說來,學姐,妳 算相當有經驗囉?」小釗學姐的口氣愈來愈跟我老姐相似啦? 「還好啦!我起碼談過四、五次不怎麼體面的戀愛吧?」她的聲 音帶著突發性的憂傷:「大一時兩次、大二時三次,其他的…不曉得 該不該算進去?每次都跌得鼻青臉腫的,被那些不懂得疼愛我的男生 甩掉的感受非常糟糕。」 哦∼哦∼,我這個幸福的笨蛋,幹嘛逼學姐回想不愉快的過去式 呢?「那些就別再說了啦!講講妳現在在交往的這個嘛∼」 「妤儀,我真的挺嫉妒妳的。」我可聽不出來學姐有任何『吃味 』的跡象咩:「妳的身上聚集了天下女人夢想的所有優點,這是妳的 優勢,也是妳的弱點。妳真該小心哦∼」 雖然聽得心裡不太舒服,我仍然嚐試給它忍耐下去:「為什麼妳 會這樣說呢?學姐?」 「忠言逆耳咩,學妹。」學姐慎重地不得了說:「有句古老的英 文諺語說:『Beauty is only skin deep 』。外型美麗固然叫『膚淺』,而膚淺的男人卻是對此趨此若鶩、樂 此不疲!像我們這些遠遠不如妳的女生就失去追逐真愛的權利了嗎? 不可能吧?因為我們的目標是不一樣的!」 「學姐,妳太激動了啦!」我真不該問剛才那句話的:「我明白 男人的淺薄、無知在哪裡。比方說,那個浩然學長不就是這付德性嗎 ?標準大沙文『豬哥』的醜惡面相咩∼」 「嗯!學妹,妳果然一點就通!真不愧是我的直屬學妹!」小釗 學姐此時大發議論啦:「妳是男人拼死拼活追求的對象,長相普通的 我們也不可能去和妳爭些什麼。我的白馬王子要是能像天祥的四分之 一就夠了,如果成真,我可要去『行天宮』向 『恩主公』燒香還願 囉!」咦? 關聖帝君何時越界掌管凡間男女情事了啊? 我不了解她的用意,扁了下嘴唇:「學姐,只要妳願意,妳也可 以讓某名帥哥變成妳的男朋友哇!」 「太∼累∼了∼!」學姐回應道:「我沒辦法跟妳一樣,光憑一 張漂亮迷人的臉蛋就足以風靡全S大耶!更何況,妳又不只如此咩─ 要不然,咱們眼光奇高的卜大帥哥怎麼可能愛上妳呢?根據易經、八 卦的論點,所謂帥哥、美女嘛─五行相剋,陰陽制衡,你防我、我堵 你的,談起戀愛來才稱得上『棋逢敵手』啊!」 我頭一遭聽到這套『理論』哦:「學姐,妳的論點蠻好玩的喲! 但是…,還是有點怪怪的…」 「要我去搭配帥哥?放過我吧!平凡女人後天的努力怎麼可能完 全壓得倒不凡美人先天的條件呢?我可不想耗費無謂的精神去打一場 沒有勝算的愛情戰爭哩!我是切實際的人,愛情必須講究投資,我的 愛不可以像肉包子─萬一打到蠢狗,還不幸落個有去無回呢。」 學姐,我也不想在愛的聖戰裡打敗仗啊!只不過,戰場上的男男 女女是敵人?是情人?有沒有海枯石爛?有沒有地久天長?就算是我 老姐這位縱橫情場的常勝女將軍,恐怕亦是找不出答案來哦∼ 「那∼,妳這個他…究竟讓不讓妳滿意哩?妳給他打幾分呢?」 我終於能夠發問了。 「呃…,妳的問題∼我要怎麼回答妳好呢?分數嘛…,我先打個 七十分吧!」嘻嘻,那男生及格了耶∼! 我『噗哧』一聲笑出來啦:「小釗學姐,妳對男生不也粉挑剔嗎 ?祥在妳眼中不過才區區『九十九分』咩!『沒有滿分的男人』這句 話,可是妳的口頭禪啊!」 「是、是、是!在學妹妳面前評斷妳的男朋友是不太厚道啦!」 學姐肯定地說著:「九十九分應該是我從小到大見過的最高分了!也 唯有他才配得上妳這個一百分的大美女∼」 嘻嘻,我最怕學姐灌迷湯了:「厚∼,我什麼時候變成『滿分小 姐』啦?學姐?」她哪天不虧我,她那天全身不對勁嚕。「快招∼, 妳那個新男友有沒有讓妳happy呢?」 「喂∼,學妹啊,妳就別再苦苦追問了,好嗎?」小釗學姐開宗 明義就招囉:「我和我那七十分的男朋友是最近兩星期內,關係逐漸 明朗化的。他的外表嘛…,還可以啦!當然遠遠不及妳的他哦!」 「那不是重點啦!」我的耳朵豎得半天高,饒有興味地問下去: 「妳跟他怎麼認識的哩?」我不是屬兔兔的說。 小釗學姐回了一句:「那也不是重點哇!又不會浪漫到哪邊去! 妳粉好奇喔∼」啊?是台灣版的『西雅圖夜未眠』嗎? 「嘖∼,學姐,我不管!既然說出來了,妳就好人做到底,順便 讓學妹我『增廣見聞』嘛∼」免費的愛情講座,不聽白不聽喲。 她一付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好∼吧∼!我們兩個是在一個月 前在C大舉辦的『社團研習營』認識的。他叫舜子,是C大政治系的 博士班一年級研究生。他和一般學生不同的是,他是服完兵役、工作 了幾年才回來唸書的,真的很不簡單。」 嗯,不會是電視上那位大大有名的本壘板臉─許X舜之流的嚕? 「哦∼!我明白了,學姐。妳有『戀兄情結』厚∼?」跟她在一 起久了,不學習點『吐槽』的本事,相當對不起學姐的。 「妤∼儀∼學∼妹∼!」學姐有些生氣了:「什麼『戀兄情結』 啊?我喜歡成熟一點兒的大『葛格』也犯法了咩?」哦∼哦∼,我不 應懷疑她的品味的說∼ 「沒有、沒有、沒有∼,請繼續!」真是多說話多礙事兒,『墊 墊』聽就可以囉。 小釗學姐的語調做了微妙的調整,「舜子他啊,看起來蠻穩重的 ;講起話來,溫溫吞吞的;他腦子裡似乎裝了不少有趣的東西,不全 是枯燥乏味的政治。」音質甜甜蜜蜜的、濃濃的。 我內心慢慢在描繪著學姐男友的外型藍圖。有一絲絲困難。 「他知道我個性急,做什麼都能配合我。我說話速度快、內容又 多,他居然有耐心把話聽完,還能面帶和善的微笑耶。」嘩,這就超 級厲害了! 唔,可以笑著承受學姐連珠炮式攻擊而面不改色的男生哪∼?本 小姐沒看過幾個呢!難怪小釗學姐要對他刮目相看嚕。 「還有一點…」她降低聲音:「舜子見到我吃飯時的海量,連眼 睛眨都沒眨一下,更主動幫我付帳說!這種男人,可真是『打著手電 筒都找不到』哦!」哇∼,這未免太∼可∼怖∼了吧? 學姐她有個封號,叫做『十碗小釗』─也就是當她餓得發昏時, 她一口氣能吃下十大碗公的白飯。呃,這並不包含桌上的菜餚哦∼ 我當真找不出來學姐身上有哪些空間塞得了這堆食物咩。學姐, 妳應當飛去日本去爭奪那個節目『電視冠軍』的『大胃王』選手權才 對,好讓日本人對咱們甘拜下風、五體投地嘛! 想不通耶。這位舜子先生居然沒被學姐的驚人食量嚇退說?他是 個什麼樣的特級男人哪?好想親眼瞧瞧哦! 「算我服了妳了,學姐!」我不得不推崇她為『食神』:「這點 我就跟妳有天壤之別嚕!」沒錯,舜子他應該是位『好人』。 「愛∼說∼笑∼!我們家族的人全有『特異功能』,萬一沒有比 人強的地方,將來會給人欺負的!」是哦,『蝦郎嘎哩畢』哩? 我無話可說:「學姐,算妳有理∼。對了,妳約到梅心學姐了嗎 ?」還是不要再和她比下去比較好喲。 「嗯,怎麼會沒有∼?妳交辦給我的任務,學姐我哪一項沒幫妳 弄得好好的呢?」這倒是實情喔。 「那麼∼,妳們什麼時間可以…?學姐∼?」 「明天晚上六點,在中華路上的『必勝客』可以嗎?我們碰巧剛 好有上第八堂課,一下課便可以過去找妳,走去那邊時間剛好。」小 釗學姐頗為為難地說:「都是因為妳,我們二個特別排除萬難、調開 約會的大好時段,妳要由衷感激我們才對咩!」 「是∼,妤儀萬分感謝妳們抽空聽聽我的心事!」看來以後我得 自備『感謝狀』,每見一次面,大家各發一張才可以。 既然約好了,我們這對學姐妹瞎哈拉一陣後,便快樂地互道再見 。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肩膀∼。啊∼?肚子咕嚕咕嚕叫 了說─嘻嘻,人家晚餐還沒去做啦! 『叮∼咚∼叮∼咚∼叮∼咚∼』老姐總按三次鈴,又忘了帶鑰匙 囉!好吧,我就服務一下她嚕。 「喲?妳沒出門玩哪?」門一開,妤情姐頭一句話就迎面而來, 「天氣這麼好、心情這麼好、笑容這麼好,肯定妳在談戀愛喲∼!」 我搖搖頭:「天祥他忙,所以我今天沒陪他出去啊。」關上門, 我隨著她的腳步前進。 老姐上嗅下嗅的,眼色不太對勁:「奇怪?屋子裡怎麼會有男人 的古龍水味道?」我忘了─姐的鼻子非常敏銳,僅次於靈犬萊西跟『 家有賤狗』中的Bowwow。 難掩慌張的表情,嚇出冷汗的我打著哈哈:「哪有啊?姐,會不 會是妳身上的男人味道呢?」我必須鎮定說。不可以露出馬腳來。 「會嗎?」她聞了聞自己的袖子:「還真的有耶!不過,不是這 種牌子的氣味啊∼?」她那種凡事窮追猛打的個性,我最怕了。 還有,她的男友照例換過三位啦!老姐的『歷屆』男友愛用什麼 樣的男性香水,她一樣如數家珍。 哦∼哦∼,姐她抓起我的右手,嗅了一會兒:「厚∼,沒錯!就 是妳∼!妳不是待在家裡頭的嗎?怎麼會沾上了這款男人味道哩?聽 說它剛上市沒多久咩∼」 百口莫辯的我,即使真的長了一百張嘴巴,恐怕也逃不過姐的拷 打審訊的:「啊∼,姐,我有去『萊爾富』超商買過東東啦!」 「聽妳給我唬說∼?妳又不是去擠公車啊!便利商店那∼麼∼大 ∼一間,不論哪個無聊男人擦了再怎麼厲害的古龍水,它的氣味也沾 不到妳身上好不好?除非…」 「除非怎麼樣∼?」我直覺得頭皮發麻。姐發光的眼神粉怕人。 妤情姐將臉貼近,一雙漂亮的眼眸緊瞪著我。那『正氣凜然』的 目光看得令我快擋不下去囉─嗚…,就要穿幫了啦! 「除非妳破壞家規!趁老媽和我不在家時,私底下將男生約來家 裡,不曉得在做些什麼壞素情…?現在的小孩子厚∼,膽子還真有夠 大的耶!」姐,我說過好幾百次了,人家不是小孩子了啦! 「我…我哪…有啊?」本小姐是說不得謊的,一說假話就開始口 吃嚕:「家…家裡就…我…我…一個、個…人…說∼」 她果然不信我這一套:「哇哩∼,我說小妹啊!『邁勾ㄍㄟˋ啊 』啦!再裝就不像了!妳說起謊來的『ㄔㄨㄜˊ』樣子哪騙得了我呢 ?」唉,有個太了解自己的姐姐,不知道是幸?或是不幸? 「嗯…哈∼哈∼哈∼」裝笨的我發出苦笑,不認帳就對了。 「妳還敢給我『哈』哦?說∼,是不是妳那個天什麼祥的男朋友 ?號稱『氣死金X武』的美男子嗎?妳把他走私進口了,是不是?」 氣暑我啦!都什麼時候了,難道我不能來個『小三通』嗎? 「我…我才…沒…沒…有∼呢∼」我講話又結結巴巴嚕。這算不 打自招了啊? 姐可是逮到我的小辮辮了:「妤儀,我這個人原則上對這種事是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假使妳不想讓我跟媽咪告密的話,我看 ∼,妳不如老實地招來。」 「姐,如果我照實講,妳能發誓絕對不當『抓耙子』嗎?」 「當然能,妳老姐我的信譽一向良好得很!信用卡一旦刷爆、立 刻剪掉、重新換卡申請,不會心軟!此外,我也十分守信用,妳不讓 我說,我鐵定會將這個秘密隱瞞一輩子的。」 她都那樣『掛保證』了,沒啥心機的我不再堅持,便二一添作五 、什麼話皆全部掏心掏肺地說出口囉。 「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姐偏了偏頭,「那妳和他有沒有 這個這個、那個那個呢?」 什麼這個跟那個的哇?「我不懂…」她老提一些有的、沒有的, 害我常常有聽、跟著一臉茫茫然的。 「哇勒∼,妳真正是『ㄊㄧㄚ哞』哦?來,姐告訴妳∼」她招招 手,我自動附耳過去。她輕聲嘀咕了幾句話。 我馬上耳根子一陣紅熱:「姐,妳想到哪去了啦?人家才做不出 那些邪惡、喪心病狂的事情啦!」人家粉純潔、善良的呢。 妳應該猜到我老姐在說什麼了吧?哼∼,人家才不像她∼─一牽 扯到男人,滿腦子就是那種髒髒的東東!我就說,老姐她很色的。 「喂∼,妳年紀輕輕的,觀念未免太老土了吧?小妹!」妤情姐 詫異地說:「男女之間的事相當自然,有什麼避諱、不好說的?我平 常是怎麼教妳的?」 我不客氣地回敬她:「對∼不∼起∼!本大小姐還二十歲未滿, 不想太早過問『限制級』的話題!難道我不能先談個『純真』的戀愛 嗎?」我有我的立場咩。 要將自己的身體交付給心愛的人,是件多隆重的大事啊?厚,教 我隨隨便便把身體給了人,我妤儀算得上是什麼哇? 「說妳是長不大的小孩子,妳還不承認哇?」閃露不屑眼光的姐 叫道:「妳是瓊瑤的『六個夢』看太多了啊?幻想著單憑幾句空口誓 言,便能換得永遠嗎?妳不犧牲一下、給他們嚐點甜頭,怎能鎖住男 人的心呢?別作夢了啦!」 「是嗎?只為了要留住男人,我們女人就得和他們上床嗎?」全 怪姐無故挑起舌戰戰端,我的玉女形象又慘遭破壞了:「男人不會懷 孕,得到官能歡愉的他們沒有任何負擔;我們女人就活該要承受一切 風險、痛楚及後果嗎?那不就便宜了他們,反而害苦了自己?抱歉, 這種傻事我根本不去做!」這麼多未婚小媽媽就素這麼來的─不都是 一時糊塗?接著便糊塗一世了。 妤情姐嘆了口氣:「妳講的多少也有一些道理啦!不過,只要是 兩情相悅、你情我願嘛,基本上,我是不反對的。」姐,妳好色。 「姐,那也不一定。如果,男女雙方年紀都很小、毫無經濟能力 撫養小孩的話,來到這世上的無辜小baby該如何是好?恐怕只能 當棄嬰了!那∼再如果,那男人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女方能不能生 ?好,就算決定要生,之後呢?不必我說,那孩子便會終其一生揹負 『私生子』、『父不詳』的悲情十字架!做母親的又於心何忍呢?」 「所以,才要講求『預防措施』啊!像我的包包裡就必備著…」 她低頭亂翻著手提袋。「咦,我的避孕藥放哪去了勒∼?」 「我知道啦!姐。」哼∼,我又不是個三歲小女孩:「與其弄一 些煩瑣的預防措施,我倒不如潔身自愛點來得好說。 上帝對我們女 人並不公平,非要我們獨自吃盡生產時的陣痛,男人則舒服地待在產 房外坐享其成!我幹嘛沒事尋自己窮開心呢?」 「小心點∼,妳就不會懷孕啦!」姐一付沒啥大不了的口氣:「 假如真的不幸『得獎』了,現代醫學發達,去墮胎就好嚕!」 我搖一搖頭:「聽起來是蠻容易的啦。但是,姐,學校裡有一位 因為不慎懷孕而休學的學姐跟人家說過─墮胎手術並不是零風險的。 胎兒在未成型之時才是較好處理;而一旦具備人形後,體積過大,那 就不能這樣做囉!所以,她決定將嬰孩生下來。」我反對墮胎─胎兒 也是個寶貴的生命啊! 「何況,這種手術可能會造成女人不孕、習慣性流產等併發症哩 !可說是傷心又傷身哦∼!」那又何必自討苦吃哇?其實哩,我想為 所愛的人生個可愛的健康寶寶呢! 老姐瞪大了眼睛:「嘩,妤儀,想不到妳懂得的東東還不少喔! 避孕這件大事本來就是男女兩方面配合,才有辦法事半功倍的。」這 要謝謝那名『身教重於言教』的堅強學姐,她令我看清了事實。 「對,姐,希望妳別遇到只顧自己的大男人,那妳就累囉!」照 妤情姐她挑男友的標準,啊∼,安啦∼! 「要若這種『歹誌』降臨到我頭上,他不被我痛扁、狂電個『粗 飽粗飽』才怪!」喏∼,妳瞧,我姐多有自信哪? 我只得作個苦苦的陪笑:「對啊!對啊!」應聲蟲通常活得較為 持久。尤其是在我姐面前。 「嗯,好吧!既然妳說了老實話,妳與那位天什麼祥單獨幽會的 事兒呢,我答應幫妳隱瞞到底嚕。也不再追究。」這才叫夠義氣嘛! 「姐,他名叫卜∼天∼祥∼啦!嘖,每次講、每次忘,妳是不是 老了呢?還素記憶力減退了?」 「他的名字不重要。我只知道一件事─能帶給女人不變幸福的男 人就是好男人;會讓女人提到他時,流下幸福淚水的男人,就是好男 人;會使女人一思念起來又哭又笑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天祥,就是那種當我回想起他來,眼淚會不自主地滴滴答答往下 掉的男生。他的好、他的壞、他的小霸道、他的小嘟噥、我的大迷糊 、我的驕縱脾氣、我的真、我的情,這些小小、必要的零件完整拼裝 出我們兩人間好多好多的甜美往事。 沙灘的足跡,海浪的洗禮,風中的愛情於我飛揚的長髮間吹向遠 遠的長空。祥、我一塊仰望著晴空,數著飄過的白雲一朵朵─倦了, 他的肩膀是我的專用枕墊;笑了,他的臉龐是我的指畫畫板;哭了, 他的胸懷是我的心靈之家。 不為了什麼,我們分享共同所有的。縱使我哭,我也不再孤獨, 不再孤獨… 「天祥是好男人。」我用著堅定的語調說:「至少到目前為止。 」以後呢?老天爺亦不能擔保吧? 姐點點頭:「就一個初上路的愛情新手而言,這還算是件不錯的 消息嚕。喂∼,妳要爭爭氣啊,既然他那麼好,千萬別放過囉!」 「這我知道∼!姐,倒是妳,妳的男朋友換了又換,沒見過妳對 哪個男人曾經死心塌地過,妳心底在想什麼哇?」 「在我還沒玩夠男人之前,妳姐我不會定下來的。妳啊,不必為 我操這種心,先把妳自己的愛情料理好再說吧!妳都自顧不暇了,還 有閒工夫理我這個姐姐嗎?」 「姐,妳沒有一個專一的對象,怎麼可能開花結果呢?蜜蜂去採 集花蜜,也要帶回蜂巢才能釀成蜂王漿啊!像妳主張的流水式、漂浮 於半空的愛情─來得快、去得急,我想不出可以從中得到些什麼?」 「經驗。那是我的短程目標。」妤情姐切斷我的問話:「妳看我 們的老媽,戀起愛來從一而終、初戀完就結婚─結果勒?不就是失婚 的下場?挑男人不比買股票─下單就離手。愛情上,妳有不合意包退 貨的權利;然而,等妳結婚了,固然可以離個痛快、海削男人,之前 所付出的心血、青春,卻是喚不回了!」 「不過嘛∼,太陽下的男人可有千萬種說。姐,妳不用每一種都 親自試用後、列出『使用心得』,再換下一個男人進行實驗吧?」 「什麼『使用心得』哪?刺耳斃了!妳把男人當成街頭上常常免 費發送的保養品廣告試用包啊?」男人對她不都嘛是全自動示好的嗎 ?和試用包有什麼不同哩? 「嗯∼,姐,反正也差不了多少咩∼」我笑著說:「倒是天祥他 啊,我就乾脆將他看作是正式產品啦!品管通過GMP認證耶!」 「去∼,小女生講這種話,妳『邱』不『邱邱』臉哇?」 「哼∼,姐,妳是妒忌我吧?難得妳妹一出馬便碰到位好男孩, 妳暗地裡不服氣了嗎?」 「哪有∼?我妤情還沒那麼沒度量到這款地步,好嗎?我只是不 如妳運氣這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我周遭的男人全拼不過妳的那名 天什麼祥的,這妳總高興了吧?」還好意思說自己大方、有度量呢! 姐的話著實酸不溜丟的。 我嘟起嘴唇:「姐,妳要講清楚哦!妳說誰是瞎貓?誰又是死耗 子呢?莫非我就是那隻瞎貓嗎?」有那麼俏麗、嬌美的瞎貓?有這樣 英俊到迷暑人的死耗子?哇哩∼,我嚥不下這口氣說∼! 妤情姐呆住嚕,她這回明白心直口快的後遺症在哪裡啦:「啊∼ ,姐只不過打個比方啦!妳當然不會是瞎貓,天什麼祥的不可能是什 麼暑耗子的!口愛的妤儀妹∼妹∼,我只是想說─妳幸運極了!」 「那就別用貓與耗子的比喻嘛!」我抗議道:「假設我是貓,妳 是我姐姐,妳不就是頭專捉活耗子的貓囉?我們會不會組成了黑貓姐 妹花嚕?」嘿嘿,照舊拉老姐下水嚕。 「好、好∼,算我理虧!我道歉就是了。」嘻,我居然鬥贏姐姐 了?真是個『妤儀奇跡』啊∼ 「不跟妳玩了啦,人家好餓哦!」我竟然忘掉自己處於快餓昏的 狀態了:「我要去廚房忙了∼」唉,隨便煮煮、隨便吃吃就可以了。 我的晚餐就這樣草草解決掉囉,有夠對不起自己的。 今天過得飛快,洗好澎澎浴的我趴在房內軟軟的水床上,拿起話 筒,熟練地鍵下易記的電話號碼,靜候著那親切的男孩聲音。 「喂∼,是你嗎?祥∼?」 「小儀,除了我以外,誰會如此焦急地想聽到妳的一言一語?」 「你哦∼,嘻嘻,頑皮的大孩子,人家就是天天這樣子被你哄騙 得暈頭轉向的。」可是,我願意。 「我不能騙妳。騙妳,等於騙了我自己。因為妳,我發誓要認真 面對感情、坦誠誠實,不需要刻意躲避。」 「你敢騙我啊?小心喲,我可是兇巴巴、粉刁蠻的∼,你會後悔 的咩∼」能有幸被我兇的男人,就天祥一個。 祥開朗地笑回來:「不勞大小姐妳提醒,我有自知之明。唔…, 小儀,今天我跑去妳家的事∼,沒有被察覺吧?」 「人算不如天算!」我噘了噘嘴:「我那個精明的老姐嗅出你的 味道嚕!你哦,你是無所遁形的說。」 「那就沒轍了。」天祥無可奈何囉:「小儀,妳姐沒說什麼吧? 我有沒有對妳造成不便?」 我將被姐『整修』一頓的事情原由向祥一一說明。他邊聽邊『嗯 』了老半天的,不願發表個人意見。 「這樣吧。祥,你要不要和我姐見個面?」 「啊?為什麼?」我姐的『威名』遠播,怪不得他會怕怕的。 「要是你不來拜個碼頭,萬一哪天我們走在路上,一個不注意被 我姐撞見,你知道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光景嗎?」 天祥的聲調變得空洞洞的:「那…會…怎…樣…?」他正在假想 那悲慘的遭遇… 「首先,她會當街痛叱我們一番,惹來其他行人的圍觀;第二步 ,要求你在我腳前跪下、訴說心意,好證明你有多喜愛我;最後一步 ,她和我們一道『三人行』約會─吃你的、喝你的、玩你的、用你的 ,所有開銷全讓你出錢,直到榨乾你的錢包包為止哦。」怎麼樣∼? 我姐夠狠吧?夠惡質吧? 「呼∼,小儀,妳姐真有一套!」他似乎大開耳界喲:「原來妳 姐是這麼盡力保護妳,太用心良苦了。」 我拉拉髮辮:「這叫『保護』哦?我覺得那是過度干預我的戀愛 自由了。你是我的男朋友,不應當受到這種惡意的『招待』才對啊! 」姐,妳不要趕跑天祥嘛! 「妳們姐妹感情真的很好。」祥的口氣有些落寞:「我的朋友再 如何多,一回到家,就剩我一個人,更沒有兄弟姐妹來關心。小儀, 妳有位好姐姐,這是我做夢也夢不到的。」 天祥他也有羨慕我的時候喲?他的媽咪偶而會在家。即使在家, 只會對祥問東問西的,看看寶貝兒子的學業進展、社團活動是否符合 她的願望跟規畫?實際上,不就是所謂『進度簡報』嗎? 這樣的家庭到底有多少溫暖?我不清楚。還遠遠不如我和我姐之 間看似無厘頭,實則愈鬧、感情愈好的『每日拌嘴』呢! 「祥∼,沒關係啦!你就將我當成你的家人啊!」我的臉皮也不 算薄耶。連『嫁給他』這件事都還粉遙遠,就迫不及待地搶著要當他 家裡的一份子囉? 灑脫的祥放開大笑起來:「小儀,妳真懂得安慰我。謝謝妳!」 「嗯∼,晚安。明天同一時間、老地方見!」 「晚安,小儀。祝妳好睡、好起。明天見。」 我拿起筆簡單記錄了下今天的心事,然後,抱著欣慰的眼淚入眠 。明天,我相信,依舊充滿了我對祥的愛! 『為愛向前衝吧!妤儀!』在閤起眼簾前,這是我唯一記得的一 句話。我要向我姐看齊─衝!衝!衝! 我要睡囉!大家晚安!… 未完,待續… ------------------------------ ※※大家好,我是築夢人。謝謝大家對我文章的支持!我現在已經是 文學站『文字因館』的駐站作家了! 文字因館的網址是:www.writers.com.tw 我的長篇創作現已存放在『享受文字因』區的『長篇連載』部份 ,以後也會在該區固定發表新作品。 並且,我已在『文字因館』的『駐站作家』區擁有一片天地。這 裡有討論區、聊天室。歡迎大家來找我分享你的愛、你的心情、 你的心事、你喜歡的文學。 請快來拜訪我哦!我在『文字因館』等著你∼ 煩請您在轉貼本文時,此前言不要刪除。 愛 笑 的 星 星 作 者:築 夢 人 每顆星星都是天使,暗暗守護地上的人們,那一閃一滅的光芒便 是他們的笑臉。頑皮的流星總會在夜空裡巡邏,帶給人永遠的希望及 幻想。 妳找到妳的星星了嗎? 十五、愛的大壟斷事業 『尋尋覓覓 冷冷清清 悽悽慘慘戚戚 乍暖還寒時候 最難將息 三杯兩盞淡酒 怎敵他晚來風急 雁過也 正傷心 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 憔悴損 如今有誰堪摘 守著窗兒 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 到黃昏 點點滴滴 這次第 怎一個愁字了得 』 ─ 宋 李清照•聲聲慢 「小儀,妳晚上有事啊?」我和天祥走在中午尋覓食物的人群裡 ,「那我不就一個人了嗎?」祥轉過臉問道。 我小小『呀』了一聲:「哎喲,人家不想對你像無尾熊與尤加利 樹的關係一樣─成天纏抱住你不放說。會危害到你的『社長』之尊的 ∼」他這個大頑童,就喜歡拉我的小辮辮。 祥有點失望:「妳跟誰有約啊?」他曉得我不會找其他男生的。 我粉痴心專情的咩∼ 「喏,還用得著說嗎?自然是我那兩位偉大得不得了的學姐嚕! 」我老實回答,不說謊。 「是小釗、梅心嗎?」他微笑著:「她們跟我搶妳啊?不過,我 聽說,她們不也是各有所愛?而且分別進行得如火如荼的。」 「我們學姐妹情誼穩固哇!不受外界因素的影響。」是的,那是 因為小釗學姐二人沒和我一同爭奪帥哥學長的緣故哩。嘻嘻∼ 祥用指頭點了點我的鼻尖:「妳們三人真是可敬可佩!我便無法 辦到這一點。」嗯,男人都沒多大差別啦─見色忘友,完全抗拒不了 我們女人的魅力哦。 「那當然!也不問問你的女友是誰哇?」我半開玩笑回答他:「 你的眼光太高竿了!品味太獨到了!」 「這倒是。」他也不故作謙虛喲:「既然妳這麼說,要是不讓妳 去與小釗她們『喜相逢』的話,變成是我的不對了。再想想,我可不 願被小釗、梅心為了這種事,『唸』到我畢業為止欸。好∼,妳安心 赴約吧!我開車送妳過去。」他偏就愛捉弄我,真素的。 我跳了起來:「萬歲∼!你最好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啦!勾 著祥的頸子,我就往他的右臉頰獻上好幾個熱吻說! 當天下課,我『拗』到心愛男友親自送我去『必勝客』。下了車 ,我揮揮手,看著他的車車消失在中華路一段的轉角。 『小釗學姐她們不曉得來了沒有?』自從有了祥的『溫馨接送情 』,我的遲到比率明顯降低許多。DHL快遞還比不上他的服務到家 呢。他也是『Deliver More』哦! 「嘿嘿,妤儀,妳竟然比我們早到啊?」小釗學姐的聲音總比人 還快到。她左手還提著頂安全帽,唔∼?一定有專人送達哦。 「學姐∼!」我快步走向前迎接,「梅心學姐她呢?」 她朝我身後指一指:「說人人就到。人數到齊,不會流會啦!」 我的背後立刻被拍了一下。這是梅心學姐慣有的打招呼方式。 「妳們都到了。太好啦!我們去吃吃到飽的『沙拉Bar』!」 我是會議召集人,當然由我來決定議程囉。 三人無異議通過,一起往門庭若市的門口走去。用餐時間,妳就 要用耐心、恆心、愛心來排隊等候晚飯,什麼都要排。這也叫做『台 灣人的悲哀』吧? 點好餐,我們到達二樓,找了一處可以鳥瞰中華路的好風水位置 坐下。海鮮、青椒牛肉、鳳梨蝦仁等小號的好吃披薩都被小釗學姐先 下手為強嚕─有她在,我不怕吃不到新奇的東東。 梅心學姐負責拿飲料及濃湯,我主攻水果沙拉及小甜點、冰淇淋 。三人分工合作,各司其職。沒過一會兒,桌上擺得滿滿都是囉! 「我們刻意併起兩桌了耶,餐盤還擺不完哦?」我連連嘖了好幾 聲,大嘆兩位學姐『吸星大法』的功力精進不少。 「先別急嘛∼」梅心學姐擋下小釗學姐高高舉起的叉子。 「又怎麼啦?」她疑惑地放回刀叉:「梅心,妳的『詞癮』犯啦 ?有什麼新靈感了嗎?」 「咳∼咳∼!」梅心學姐興沖沖說道:「現在到了本人的『新詞 自創發表會』時間,請大家掌聲鼓勵∼!」她沒事喜歡寫寫、畫畫的 。搞企畫的人不都素這樣子? 「哦∼哦∼」我與小釗學姐就只有熱烈地拍手、歡呼捧場的份。 嘴饞的學姐,她的視線停在香辣烤雞翅上面,離不開囉。 梅心學姐見我們面子給足了,這才不疾不徐、粉有氣質地唸道: 『月影斜,人憔悴,夢未眠,心雖碎。莫道生離死別,但願空流淚。 誰憐羅裙?人兒獨眺天連水。 花鈿曳,鳥倦憊。燈已盡,夜漸黑 。卻問愛恨情仇,不留冷相對。愛上層樓,紅袖單蔽塔峰雷。 默、 默、默,別是一番愁滋味。』 『…?!』我聽完,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有聽沒有懂;小釗學 姐更絕,她根本傻住了─我的手在她眼前揮了又揮,她的眼皮居然動 也不動─喲?餓到昏昏去了啊? 「梅心學姐,妳填的詞太有學問了!學妹無才無能,只能甘拜下 風,實感望塵莫及啊!」本姑娘我日常用的成語不多,就隨便給它七 拼八湊一番說。阿諛也好、奉承也罷,只是厚∼,切記一點:拍馬屁 別拍在馬腿上就行啦! 效果達到嚕。梅心學姐得意地望了我一眼:「謝∼謝∼!有妳這 位第一校花的讚美,我就心滿意足啦!倒是她…,喂∼,學姐,妳還 活得好好的嗎?哈∼囉∼」 「呀∼!」小釗學姐叫了一聲,「妳的詞作發表完了啊?」她的 三魂七魄終於被召回來了。不然,不知道她會神遊太虛到什麼時候哩 ?不要問我她到哪裡去啦。 梅心學姐氣得鼓起腮幫子:「噯ㄏㄧㄡ∼?妳都沒在聽厚∼?一 向最支持我的學姐竟然不用心聽,這太令人家失望了啦!」 「梅心∼,妳不要生氣嘛!」小釗學姐臉露極其無辜的笑容:「 妳不曉得─我今天有點累,需要補充能量。不然,我可能馬上會睡倒 在這裡哦∼」她只要一頓飯沒吃飽、一覺沒睡好,就跟沒電的『金X 電池』兔寶寶一樣─隨即進入『睡眠』期以保存體力。 「唉,我有好重的挫折感ㄋㄡˊ!簡直是在對牛彈琴嘛!」什麼 叫『對牛彈琴』哪?人家也不素頭笨牛牛哇? 小釗學姐吐了一句:「古人有謂:『夏蟲不可語冰,河魚不必言 海』─我跟妤儀是夏天的小蟲和河中的小魚,對吧?對牛彈琴?梅心 ,妳八成在損我們哦∼」我是到了火星嗎?盡聽到一些外星話咩。再 這樣搞下去,我說不定會精神崩潰的。 「呃∼,學姐,我不知道妳那麼厲害說。失敬∼、失敬!」嘻嘻 ,梅心學姐的腳踢到鐵板啦。 「我看哪,妳又是被妳的那個男友傳染上了『嗜咖啡禽流感』、 『戀愛口蹄疫』、『相思腸病毒』與『創作登革熱』囉!病得不輕耶 ∼」怎麼全冠上了超驚人的病名啊?還人畜共通呢! 「我說學姐啊∼」梅心學姐抓起一片海鮮披薩,直接堵住小釗學 姐的廣播嘴:「妳開口、閉嘴都沒好話哇?亞風他怎會感染這些怪病 之後,再傳給我勒?什麼禽流感?什麼口蹄疫?我不是人類啊?」哦 ∼!她的那個男朋友叫『亞風』啊∼ 我就喜愛看她們二個人一來一往地吵嘴。啊?妳問我為啥袖手旁 觀哪?妳覺得本小姐鬥得過她們嗎?當然不可能囉。既是鬥不過,那 倒不如和她們在一起囉。 「亞風?叫得多親熱啊?他愛喝咖啡,妳就陪他『痛飲』到一肚 子都是『拿鐵』;他勤於作詩、填詞,妳閒來無事時也來個即興發表 ,光找我和學妹聆賞。愛情真偉大,妳的本性都迷失了。梅心,妳仍 是原本的妳嗎?」 梅心學姐展開反擊了:「人家亞風好歹是T大中國文學系的學生 說。寫作是他的本份、咖啡是他的雅好。他有著民初大詩人徐志摩先 生的優雅風範,我當然做他的徽音,有什麼不可以的?」不∼費∼吧 ∼?我的故事臨時改為『人間四月天』了嗎?有點冷冷的∼ 「是哦∼?我的徽音小姐。」小釗學姐即時還以雙倍顏色:「徽 音後來還不是被小曼所取代?妳要是一味地配合他,妳只會是他的影 子,活不出自己的!妳有沒有想過─小曼何以能輕易博得那名徐大詩 人的心?難不成徽音的條件比不過小曼嗎?」 「當然沒有!徽音她是大家閨秀啊!小曼是個有夫之婦…」 「而徐大才子則是使君有婦,不是嗎?問題在於─妳敢或不敢。 」小釗學姐經常話都有意不講清楚。 「什麼意思啊?」梅心學姐和我一起發問道。 「敢於向不合理挑戰!敢於向傳統的桎梏挑戰!敢於向失去生命 的婚姻及愛情挑戰!」小釗學姐說出了這麼富含『哲理』的話。唉∼ ,我又是在霧裡看花囉。 「徐志摩本是受過新式教育的人,他自然不滿中國自古以來所強 調的『固有價值』,特別是非因自由戀愛而形成的『婚姻體制』。他 愛的是自由的感覺、奔放的氣息,這正是新潮的小曼所能付予徐志摩 的。他這種成年後的叛逆,進而發揮在中國近代史上第一個登報的『 離婚啟事』中,我們看到他率性的一面、追求的勇氣,卻也是一種大 男人式的不負責任!」 「所以我為徽音、幼儀二人抱不平!她們是輸在徐志摩那不安定 的心思、輸在她們的傳統美德、輸在她們的拘謹束縛─而這些,全是 數千年來的父權霸道主義加諸在我們女人身上的無形重擔!」 「小曼之所以受到徐志摩的愛慕,就在於她不同於一般尋常女子 ,追逐聲色、討厭制式的婚姻,與他不謀而合。這一相遇,那就是天 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任誰的淚水也留不住徐志摩既定的愛情 志願。男人哪,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就不是個好東西!」 學姐的看法會不會以偏概全了呀?如果男人都那麼糟的話,我就 不懂嚕─ 上帝創造他們出來做什麼哩?只要有我們女人不就好嚕? 天下太平啦! 梅心學姐接口道:「我可不想做陸小曼咩!我最不欣賞她的個性 ─貪圖享樂、生活豪奢、予取予求,等到老公沒了才幡然悔悟、痛改 前非!嘿∼,這種女人的神經也太大條了吧?」 「嗯,就是這樣。總之,男人莫學徐志摩、女人不恥陸小曼,則 台灣的高離婚率可以休矣∼」小釗學姐開始咬文嚼字了:「可是,那 終究只是理想而已∼」 「學姐,妳們討論完了吧?」就怕這類插不進話的場合,我活像 隻住在南極、快凍僵的小企鵝Pinku:「可惜妳們生不逢時!假 若徐大詩人聽見妳們精闢的批評,說不定就打消離婚的念頭了。」 沒錯,我也沒這個必要坐在這裡聽妳們將前人罵到『臭頭』說。 哇喔∼,真的好冷哦∼ 小釗學姐想起來:「啊∼,梅心、妤儀,我淨跟妳們扯了半天, 差些忘了自己快餓到虛脫啦!」只要她嘴唇開開閤閤─即使是在說個 不停,她也能暫時忘卻胃胃的咕咕叫抗議囉。 「好啦!我們先吃再說吧!」三個人同時張口清理桌面上的食物 。在一陣妳搶我奪之下,情同姐妹的堅固友誼頓時蕩然無存。 唔?等等,妳說要注意什麼淑女的吃相啊?那是『僅供』帥帥的 男人參考用的。妳說,大家全是女生∼,誰會在乎這種區區小事哪? 啊∼,我中意的小片海陸大餐披薩又被小釗學姐吃掉了啦… 不公平∼!嗚…,天祥一不在身旁,我連吃飯都搶輸人。哼∼! 『妳厚哇鄒罵欸˙ㄍㄧ˙ㄐㄧ』!(這是仿傚某名彭姓女歌手的喲! ─先聲明一下,我的感情目前仍沒有第三者介入哦∼) 我要的不多,但至少得留點東東給人家填填小肚肚吧:「哇∼, 學姐,求妳手下留情啦!我都沒吃到什麼耶∼」 「『西∼累∼』哦∼!不過,妳怎麼不早說嘛!學妹?來∼,這 隻烤雞翅給妳…」怪就怪我的手腳太慢了啦! 這是我唯一得到的合格食物嚕。其他時間呢,我只好繼續猛灌白 開水,勉強騙騙肚肚嚕∼什麼都搶不到… 幾經混戰之後,我們籌備許久的餐點已經一掃而空!大家滿足地 擦擦嘴巴、趕忙與小圓鏡中的人影會面─東看看、西摸摸,好確定自 己依舊是妖嬈動人。接下來,我們像小懶貓似地調整起舒適的坐姿, 再信心飽滿地面對彼此。 「好了,吃也吃飽了。我們來談正事吧!」算小釗學姐有點良心 ,還記得今天我們聚在一起的目的何在。 梅心學姐向我歪歪嘴形:「妤儀主席,請妳先發言。」 「嗯…,我二位最要好的學姐,人家今天約妳們出來的目的呢, 首先是想報告一下我有些停滯不前的戀愛進度;其次,是要聽聽看妳 們最近的新戀情─但是,最要緊的,是人家要請妳們對我的愛愛發表 一點寶貴意見啦∼」我闡明了這次集會的重點項目。 「我們了了∼!」她們同聲回應我。「學妹,那妳先說吧∼請∼ !」別忘了,我素女主角耶∼ 「學姐,我很擔心。」我的眉頭打了個結:「雖然大家都覺得我 和祥在一塊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我總認為我們的發展慢慢陷入 了瓶頸囉∼」 「不會吧?」小釗學姐驚叫一聲,「怎麼可能?妳和他相處起來 不都是甜蜜蜜的嗎?」她的大嗓門常讓自己成為大眾的焦點。 「表面上是這樣沒錯。」我微微點點頭:「他的好、他的貼心、 他的關愛,都是無所不在的。這樣當然很甜美,也很可怕。」 「可怕?不至於吧?」這回換梅心學姐叫了:「學妹,妳怎麼會 這麼想呢?天祥對妳不是好得令大家給妳眼紅的嗎?」 「對啊∼」小釗學姐幫腔囉:「我就說妳不滿足啊。妳還暑不承 認?粉使我生氣哦∼」 面對兩大高手的夾殺,我只好用力向她們解釋:「我不是那個意 思啦!我並不想責怪任何人哪!」我忽然感到好委屈,淚珠漸漸從眼 角滴下來。 小釗學姐一見我不對勁嚕:「哎喲∼,我們可沒有欺負妳哦∼」 嗚…,明明把我弄哭了,才急著撇清責任。 「學妹,那就請妳將話說明白點嘛!」梅心學姐補充著:「妳剛 剛講的讓我們誤會了咩…」天祥的偶像魅力果然持續延燒著、歷久不 衰說─我忘了,兩名學姐全是忠心不貳的『哈祥族』。 我自『Hello Kitty』小背包裡掏出一小包面紙,拭 去奪眶而出的淚的軌跡:「不曉得妳們有沒有發現,其實呢,祥的佔 有慾非常非常地強。他對什麼事都想負起全部的責任,在愛情這件事 上也不願例外。」 「這個我們知道哇!」學姐們篤定地點著頭。「而且,天祥不服 輸、不妥協的個性最使我們欽佩啦!」 「對,那用於社團公務、重要大事的決策上是不可或缺的優點。 」我有話直說:「一旦用在人家身上,就帶給我極不好的感受了說∼ 。不管什麼事,我都得聽他的。他要為我做計畫、為我安排他所謂的 『偉大、豐富的生命過程』。」 「學妹,妳講得好玄哦!」也不能怪她們變得『鴨子聽雷』啦。 我再繼續發洩道:「譬如說嘛∼,他要我畢業後陪他出國進修、 弄個MBA什麼的;還說─要當他的女友,就要留心平常的舉止、談 吐─笑的時候不可以露牙齒、不行仰頭大笑、坐姿要一直保持端正, 不能翹腳、亂抖;衣著要能顯示出氣質、典雅…妳們不知道,規矩可 多著呢!」光用說的就蠻累人喲。 「學妹,天祥家裡頭可是名門望族欸!自然對妳的要求就多啦! 」梅心學姐以可憐我的口吻回道:「妳啊,選了他當妳的男友,注定 就要忍別人吃不了的苦頭!談戀愛都那樣輕鬆、單純,光是拉拉手、 玩親親就算了數的話,不會有人願意分手的。」 小釗學姐笑了:「妤儀,這些標準是天祥專門替妳量身訂做出來 的嗎?那妳想…,妳會無條件服從到底囉?」 「不是啦!是祥的媽咪頒訂下來的卜氏『禮儀規範』。祥他只不 過是『遵照指示』、『嚴厲執行』而已,我呢,只有卯起來配合的份 嚕∼」我笑得頗為無奈,卻也有點愛得驕傲。 我壟斷了所有人對天祥的愛,小心經營著他與我之間純純的愛。 這種私人獨佔事業的資本額大得遠遠超出我的評估,誰教我的會計仍 學得不夠到家呢? 天祥是我的愛情事業。他則已經將我的存在視為『必然』─本來 我並不被包含於他的人生時刻表中的任一欄位,祥不得不因我做了重 大調整。他要我屈服在他的生涯規劃內。 我考慮中,想了又想。一個頭頭三個大。 愛情,對像天祥這名渴望成功的男人來說,究竟是不是件計畫? 淪為附屬品的愛,不會只是透明的。它摻雜了不明目的、奇特動機及 附帶條件。我們這掛戀愛中的女人最不樂見的,正是如此吧? 說得更清楚些─天祥他媽咪似乎有意逐步把我塑造成一位完完全 全和她唯一的心肝寶貝處處匹配得起來的女孩,這是個由內而外的重 大心靈建設工程說。哼,普天之下能改變得了我的人,就是妤儀我自 己咩。可是,一看到天祥…我… 話雖如此─我絕對不當某人操控的大玩偶;不過,祥的善意使我 想反抗的言詞一道吞回肚肚裡頭去了,我不能為難祥啊。 唉,女人有時候也會自願收藏了應有的骨氣吧?都是男人惹的禍 !嘻嘻∼,不是我的錯。 「唔∼,這麼說起來…,卜伯母是將妳內定成她兒媳婦的最佳人 選嚕?」梅心學姐的話十分曖昧喲。 我搖頭兼聳聳肩頭:「請妳行行好∼,我的好學姐∼,人家八字 都還沒一『點』呢!我連他媽媽都還沒正式見過面哩。」 小釗學姐補上一句:「啊?妳跟他感情好到這樣了,他還不肯帶 妳回家『面聖』哦?」咦?卜媽媽何時成了慈禧皇太后啦? 「學姐,『面聖』何其容易啊?」梅心學姐追加好幾句:「我們 這票哥們、姐妹也沒去過天祥家哇!他家可是『深宮內宛』、煙鎖重 樓的,又不是隨處看得到的『青青河邊草』。一般人哪可能窺其堂奧 之深呢?一段『兩個永恆』般的愛情,正期待著有如『還珠格格』式 的奇遇!…」她一定也接觸過不少瓊瑤小說,錯不了的。 「梅心,妳別盡說些成語、愛情小說書名來考我們好不好?妳哇 ,重點全沒提到。」小釗學姐終歸說了公道話:「妤儀她覺得跟天祥 他談戀愛談得壓力很大,因而來找我們想個法子的,可不是沒事光聽 我們在這裡瞎說胡扯啦!…」 「好∼好∼好∼!」梅心學姐收拾起調皮嬌俏的笑臉:「不鬧就 不鬧嘛。那∼學妹,我問妳,妳愛天祥愛到多深的地步?」 呼,學姐啊∼,妳不問則已、一問就直接了當攻進我心防薄弱的 地方。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問我究竟有多深? 「妤儀,妳要想多久啊?」小釗學姐看了看並未即時反應的我, 「這有多難回答嗎?」 我著急地答道:「哎呀,學姐,求妳不要逼人家啦!人家還在想 個好答案啦∼」我迷糊的腦筋才不像她們轉得那麼快說。 耶∼,有了!「月亮代表我的心!」我終於發現一個不錯的答案 。一首動聽且超LKK的老∼老∼歌─我老媽的最愛,雖說我老爸那 顆爛了一半的月亮早就墜落至地球囉。 「什麼?」學姐們同聲叫道:「妤儀,妳的意思是∼?」 「妳問我愛他有多深?我愛他有幾分?妳去想一想、妳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藉著老媽的喜愛,我略為更動幾個字,輕柔地 唱出了歌詞。 「喔∼,學妹,妳的歌聲挺好聽的耶∼」小釗學姐忍不住小小稱 贊了我一下下:「可是,妳為什麼用這首歌來表示妳對天祥的愛呢? 有特別含意嗎?」 「有哇。月亮在天上不知經過多少年,它照耀過唐代的長安、清 朝的北京、現代的台北,光華不會因為時間而減少,也不會因為各式 各樣的人而有不同。」我瞇起眼睛,想像著。 「我想,我和他之間的愛如同月亮。不因什麼小小阻隔有所變化 、不因他家裡的經濟因素有所增強,一切恆常如新。夜間的月光也許 會被烏雲短暫地遮蓋、掩蔽,但,雲總會移開吧?雲走了,月亮依然 永遠高掛天際,那就是我與我的愛。」沒辦法,我愛情小說看多了。 「嘩∼,天祥好幸福哦∼」梅心學姐一付欽羨的神情啦:「怪不 得他一有空便對我們說起妳有多好多好,聽得我和小釗學姐不由得馬 上動手找男朋友了說…」 真的假的咩?原來學姐她們是為了這原因才火速跟外校男生合譜 了不同音調的新戀曲啊? 「妳說到重點啦,梅心。」小釗學姐點點頭:「我們找男友的事 情等會兒再提吧。妤儀,天祥對妳的心意就是這麼清晰、明瞭,他給 妳的壓力,應當是想要使妳快些追上他的腳步吧?」 學姐提到這個了,我又有話要講哩:「祥他每跨出一步,我得走 好幾步才跟得上他啊。不管怎樣,我不知道該做什麼,才能讓自己別 被籠罩在他的影子之下哇?∼」我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才女說。 「好個『影子說』喲。」梅心學姐上場:「天祥的影子的確又黑 又深,不止是妳,全『幼幼社』不也在他的影子下嗎?妳要明白,他 的身份是社長。我們於公事上當然聽他的,而他不能支配我們的想法 ;同樣的,愛情方面,他雖是妳的男友,他一樣不能支配妳的思想! 妳懂嗎?學妹?」 「嗯∼嗯∼」這我明白啦。「學姐,目前還不用到『支配』這兩 個字說,這樣聽起來好像我是他的東東似的咩。」只是他管我管得多 了那麼一丁點而已。能被他管可是項『特權』喲。 小釗學姐微微一笑:「小釗,妳不要嚇著妤儀了。事態還不到戀 情疏離、無力回天的慘狀,只是她和天祥都在摸索愛的底限。要怎樣 去愛、如何來創造愛情的『無障礙空間』,那可是門大學問呢!」 說得對,無障礙的愛情空間是種理想。誰的愛情沒有摩摩擦擦、 跌跌撞撞的呢?有的只是適應期的長短、有的只是空窗期的有無。 太順利的愛沒有回憶、太艱苦的愛沒有親密─那實在太可怕囉! 生在宿命的初戀裡,我可以留住什麼呢? 愛情不就是一粒含於口內的糖果?妳要以舌頭來回滾滑它,才能 慢慢嚐到它的滋味、細細享受。妳不可以亟於用牙齒嚼碎它,假使它 不幸粉身碎骨了,甜味很快就溶化、消失殆盡了耶。 這粒糖,如今身處我的口中,祥也含了一顆。我們兩人該怎樣一 起食用得來不易的愛情水果糖呢?是他舔一口、我舔一口?還是,他 會不會想偷偷地靠牙齒去咬破它啊? 「兩位學姐,妳們說∼我該怎麼做好哩?」我的苦惱真是令我想 也不是、不想也不是。 梅心學姐又說出聖經裡的一段話:「愛是不嫉妒、不張狂,愛是 付出、不做害羞的事,愛是永無止境。」光是想要做好這些啊?我看 哪,真的蠻難的哦。 「梅心,那是 上帝給人類的大愛,我們是做不到的。」小釗學 姐按捺不住了:「學妹,妳只要注意─別在愛情中沈迷了自己、失落 了本我、喪失了方向,這就夠啦!」 嗯∼,看看我現在的處境。真有那麼多的空間展現自我主張嗎? 祥心目中的我、真正的我,不也常常在我的腦海裡掀起滔天巨浪哇? 人家都快滅頂了說。 「學姐,希望有妳講得那麼順利哦∼」我甩甩頭髮,愈想愈煩人 :「妳們能不能幫我向祥他暗示一下?」 「暗示什麼?」二個直屬學姐怪有默契一把的:「我們倒不怎麼 介意替妳傳話的。」 「拜託他不要逼我改這改那的,行不行呢?」我發出誠心誠意的 哀求:「我的個性、習慣又不是立可白,說馬上改、馬上就見效的。 他那種追求完美的挑剔性格,有時真教人家吃不消呢!」 「唉∼,這恐怕很難哦∼」小釗學姐的五官快皺在一塊兒了:「 我們又不是沒講過他!何況,我們在『幼幼』熬了也快一年半啦!還 勉強過得去咩∼」梅心學姐頗有同感,不住地點頭。 我喃喃地說著:「那∼學姐∼妳的意思是…要我撐下去?」 「沒法度啊!天祥是位非凡的情人,妳也試著使自己非凡起來吧 !」梅心學姐半閉著眼睛,有點取笑我的意思。 我接近『花轟』的邊緣:「人家要是行的話,何必在這邊向學姐 妳們大吐苦水呢?」哎∼喲∼,妳們是存心要看人家暑在地上嗎? 「梅心,妳就別逗小學妹了啦!」今天的小釗學姐挺會為我說話 的耶:「好∼,學妹,我們幫妳講就是了。至於天祥他聽不聽嘛∼, 我們不敢擔保哦!」 「謝謝妳們!」她們是我在愛情路上最要緊的兩根救命稻草囉。 梅心學姐適時轉變話題:「嗯∼,最近天氣快熱斃了,我們成天 泡在冷氣房裡也不是消暑的好方法啊!妳們有什麼好主意沒有?」 「有了!我們去游泳好不好?」說到玩∼,嘻嘻,我最有興趣了 說,「清涼又有勁∼!」 「嗯∼,這個嘛∼,好是好。可是公立游泳池的水幾乎都不太乾 淨,我簡直不敢去說…」梅心學姐兩隻小手互搭,沈思中。 我微微輕笑:「『大∼丈∼夫∼』,我有辦法!我老姐是『亞力 山大』俱樂部的金卡級會員,她有門路放我們幾個人進去享用俱樂部 裡的各種設施─會員專用的健身房啦、三溫暖呀、游泳池呀、SPA 啦、餐廳哇…,應有盡有喲!」我自己就溜進去過耶。好棒哦! 噓…!我可不准妳跑去告密哦。 她們又大叫:「哇哩∼,妳姐那麼神奇哦?」那用得著說咩? 「好!我們決定麻煩妳姐了!」我∼就∼知∼道∼。嘻嘻。 「就這麼說定,這個星期六下午。」正好配合妤情姐固定會上『 亞力山大』的時間:「另外,要找男生陪我們去嗎?」 「當然要!」梅心學姐搶先叫著:「我要向亞風秀秀我的好身材 !嘿嘿嘿∼」厚∼,她怎麼一點都不『ㄍㄧㄥ』哪? 小釗學姐低頭瞧瞧自己的肚肚:「可是…我沒有什麼身材好秀的 說∼妳們看,一坨小號的游泳圈耶∼」學姐,妳那麼能吃,還可以保 持這種身材,已經粉不容易了啦! 「沒關係,我們明天去遠百買新泳衣!我幫妳挑一件深色的單件 直紋式泳裝,那便能夠將妳那不怎麼大的小肚肚全部掩藏起來的啦! 」我安慰她。「簡單得很咩∼」 「真的嗎?」學姐懷疑地望向我,「不會被舜子識破嚕?」說正 格的,要是真擔心的話,我會推薦她『優酪乳加蘇打餅乾』減肥法來 斬草除根哦。聽說效果蠻不錯的說。 「放心,交給我!學妹我幫妳搞定!」我充滿自信地說:「人家 可是個服裝魔術師呢!」 「那就這麼說定囉!」大家一致壓倒性通過囉。總算讓我當上一 次意見領袖啦。 「自從妤儀交了男友後,我們三個人便很少一同行動了。」小釗 學姐提起往事:「像這樣坐在一起悠閒地磨磨牙、喝喝可樂,根本就 是癡人說夢嘛!妳們說∼,我講的對吧?」 我一再喊冤:「天地良心哦∼!學姐,妳們還不是一樣粉忙說? 每當我找妳們的時候,妳們不也推說要準備考試、籌備活動、忙著應 付課業?結果勒?果然都忙到男生的懷抱裡去了∼」 「『哪∼哩∼』?妳是『五十步笑百步』?還素『龜ㄑㄧㄡˋ鱉 無尾、鱉ㄑㄧㄡˋ龜無皮』?妳又好到哪企啦?」完了,她們一聯合 起來,我就慘兮兮嚕∼ 嗚…,我就乖乖坐在原地受學姐們的猛烈炮轟啦─舊帳、新紀錄 全都出籠囉!過去我對她們的臨時爽約、遲到、遺忘,都清楚歷歷重 現於耳中。我還不知道自己竟做過那麼多爆笑的『ㄔㄨㄛˊ』事說? 我的頭頭漸漸愈垂愈低嚕。 她們數落完了,連喝了好幾口可樂:「天哪!講到口都渴了。這 下妳該知道自己犯過哪些大、小錯了吧?是誰比較忙哇?」我偷偷看 了下手錶─她倆足足唸滿十二分鐘!都沒停過耶。 「是∼,我知錯了…」事已如此,再怎麼辯解也是枉然。我不如 認錯算了!妳以為我喜歡再被唸個十二分鐘啊? 「知錯就好!我們不是會記恨的人!」是嗎?我覺得妳們連細節 都記得很清楚耶∼ 「梅心學姐,妳就告訴我們妳和妳男友的交往經過,好不好?」 我趕快主動提供話題,不然,又要被好好修理了。 梅心學姐笑笑道:「『紅∼豆∼』?妳們真想聽嗎?我怕妳們會 受不了哦∼」學姐,妳要不要學學愛耍帥的日本偶像團體『V6』來 辦個不落淚『握手簽名會』啊? 「妳說說看哪,怎麼個受不了法?」小釗學姐就愛吃她這套。偏 偏我也是。妳越不說,我越要拱妳說,看妳能挺多久? 「粉浪漫、粉窩心、粉不一樣∼」梅心學姐滿面春風、陶醉其中 ,「就在T大的醉月湖旁,那命中註定的相遇。」 好耳熟的情節。喔咿∼,妤情姐姐跟她的『猴子男』頭一次相見 不也在醉月湖邊嗎?那片彎彎的人工湖泊還真的吸引了一大群盼愛的 男女學生跑去那邊訪問未來咩。它的愛情磁場這麼強哇? 說到咱們S大城區部的『校園』啊,實在找不到有什麼地點可供 談情說愛的,更甭提所謂的『訂情之地』囉。所以啦,校地大小確實 有關係,跟學生多寡就沒啥關聯嚕。 也難怪S大的女生多半都是對外『愛情』傾銷了。嘻嘻,我是特 例啦。請別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說∼ 「醉月湖?有沒有著名的傅鐘響起啊?」嗯,傅鐘最多是二十一 響吧?啊?有二十二響?妳可能是撞鬼啦。 「Of Course!」戀愛中的女人驕縱、有自信:「那天 ,我跟同學去T大圖書總館找『作業分析』的相關資料。走著走著, 到了醉月湖畔,大老遠就聽見亞風吟誦詩詞的聲音,是宋朝女詞人李 清照的<聲聲慢>喲。」咦?一個大男生唸那樣幽怨的詞牌哇? 小釗學妹與我聽得眼睛張得老大,好像在傾聽一則不可能的童話 故事。「不要停頓,梅心!快講下去啦!」 「白鴿由他的身後飛掠而過。啪啪的撲翅聲,伴奏了亞風口裡如 金石交擊的憂傷腔調。徐徐微暖的午後和風滑行在路旁的杜鵑花叢, 吹拂他的頭髮。他手捧<宋詞>,專心地吟哦、贊嘆,旁若無人。」 「我經過他身邊,又一陣風吹起,他的書籤不慎被吹落,恰好掉 在我眼前。我順手撿起,一抬頭,發覺他正走向我。天哪∼!我發覺 ,他長得好帥!」她最後幾個字,是超高分貝的尖叫。我只能說,情 人眼裡出西施喲。 「『是你的書籤吧?還給你。』我小心地物歸原主。『這位同學 ,請問妳是讀哪個系的呢?』『我不是你們學校的人。我讀S大會計 系。』『是嗎?聽說S大美女最多,果然不錯。』」這男生口才也不 錯,搞不好,他經常『把美眉』哦∼ 「『我叫亞風,是中文系三年級的學生。初次見面,妳好!』『 我是梅心,你好。』『梅∼心∼。妳的心地一定像冬梅一樣地聖潔、 純美吧?』」念中文系的男生,厚∼,有一套咩∼ 「這時候,響起了久違的鐘聲。我一直記得,總共十六響,更敲 響了我的愛情。」 小釗學姐笑著說:「梅心,那個叫亞風的要是認清妳的真正面目 ∼,不知道還會不會把妳捧上天去哦∼」不會啦,梅心學姐是我們會 計系的大才女耶!不可能那麼快洩底的。 「所以,這個星期六,妳們兩個說話當心點喲!千萬別壞了人家 在他心中完美的第一印象啊!」她丟下一記特別警告。「妳們亂來的 話,本大小姐一律殺∼無∼赦∼!聽懂了沒∼?」 「聽∼懂∼了∼!」我躲在小釗學姐身後,為著這段鬼使神差的 T大愛情故事不斷苦笑著。 哇哩∼,真所謂『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愛情果然是盲目的。我不知怎麼地明白了啦。 未完,待續… 熾天使書城收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