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9/3星期日〉〈嚴宅〉雨荷母女倆、照慣例又來到嚴家包餃子。 
     
      「去喊中平下來吃吧!」嚴母對中鴻說道。 
     
      「好。」中鴻上樓去了。 
     
      「中平在家啊?我以為他出去了呢。」夏母說道。 
     
      兄弟倆一起下樓用餐。 
     
      「雨荷姐、好久不見!」中平笑道。 
     
      「真的好久不見,每次來你都不在。」雨荷盛了一碗給他、一碗給中鴻。 
     
      「他啊、整天不是往外跑,就是待在房裡打電動。」嚴母數落道。 
     
      「又來了!」中平低下頭吃水餃。 
     
      「其實中平算起來蠻乖的啦!」夏母替他說話。 
     
      「他啊、個性像他老爸。」嚴母說道。 
     
      用餐完畢。 
     
      雨荷收拾碗筷、到廚房洗碗。 
     
      中鴻跟了過去。「妳放著、我來洗就好了。」 
     
      「不要啦、待會給伯母看見就不好了。」雨荷把他推開。 
     
      「哪會有什麼關係?」中鴻在一旁幫忙把碗筷擦乾。 
     
      「真體貼呀!」中平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飲料來喝。「雨荷姐、妳要不要?」 
     
      「謝謝、你喝就好了。」雨荷把流理台也擦拭乾淨。 
     
      「中鴻!」嚴母在客廳喊道。 
     
      「我去看看。」中鴻說完、便到客廳去了。 
     
      原來是兩位母親相約要去逛百貨公司。嚴母叮嚀中鴻,看好中平、別讓他電動打太 
    久。 
     
      「我知道了、放心去逛吧!」中鴻應允道。 
     
      雨荷收拾好廚房,打算到客廳看電視。 
     
      「我幫妳捏一捏。」中鴻體貼的幫雨荷按摩。 
     
      「嗯~好舒服喔!」雨荷閉上眼享受著。 
     
      「哥、待會我也要!」中平在一旁坐下來。 
     
      「少囉唆了。」中鴻笑道。 
     
      「我是認真的,電腦打太久、現在腰酸背痛。」中平獻出苦肉計。 
     
      「今天沒有約會啊?」雨荷問道。 
     
      「沒有、我馬子有事情。」中平拿著遙控器、一台換過一台。 
     
      「別這樣一直換來換去。」中鴻制止他。 
     
      「找不到好看的啊!」中平仍舊換著。 
     
      「看雨荷想看什麼。」中鴻把遙控器拿給雨荷。 
     
      「看中平想看的好了。」雨荷覺得不好意思。 
     
      「我喜歡看A片。」中平開玩笑道。 
     
      「不正經、沒大沒小!」中鴻敲了敲他的頭。 
     
      「不用按了、你手會酸。」雨荷藉機讓中鴻停止按摩。 
     
      「哥、換我了!」中平擺好姿勢。 
     
      「大白天的、你在作白日夢啊!」中鴻笑著說道。 
     
      「不公平、不公平!哥你好偏心、我要跟媽告狀!」中平嚷嚷道。 
     
      「你去告啊、以後不給你零用錢了。」中鴻嚇唬他。 
     
      「我好怕喔~」中平拍拍胸口。 
     
      雨荷母女在5點多離開,差不多每次都這樣。因為夏母要回去作飯給老公吃。 
     
      嚴母因為傭人放假不在,所以大多找中鴻去外面餐廳吃。 
     
      今天、嚴父照慣例晚上10點過後才回到家。 
     
      「又這麼晚回來。」嚴母抱怨道:「今天雨荷她們來,又見不到你。」 
     
      「又不是沒見過!」嚴父不以為意的說道。 
     
      「話不是這麼說,他們就要訂婚了,你也幫忙出些點子,不要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嚴母替他準備換洗衣褲。 
     
      「中鴻睡了嗎?」嚴父似乎想到了什麼。「我去看看。」 
     
      咚咚!他敲著中鴻的房門。 
     
      「爸?有事嗎?」中鴻開了門。他剛洗完澡、正在擦乾頭髮。 
     
      「我有話跟你說。」嚴父把門鎖上。 
     
      「什麼事啊?這麼神秘?」 
     
      「月底跟我去一趟上海。我帶你見識見識!」 
     
      「我不想去。」 
     
      「我跟你說、男人在結婚前,一定要多出去玩玩,才不會有遺憾。」嚴父興奮的說 
    :「那裡啊、什麼女人都有,環肥燕瘦、任君挑選。」 
     
      「爸、我對其他女人沒有興趣。我只想和雨荷在一起。」 
     
      「我們不要讓她知道就好啦,說是去洽公嘛!」嚴父經驗老道的說。 
     
      「我是真的沒興趣!」中鴻正經八百的說道。 
     
      「你呀、簡直純情得可以賣了。難怪每次公司的應酬,你都派給小張他們。你的人 
    生太悶了,沒酒沒肉沒女人,一點都不像我!」嚴父搖搖頭。 
     
      〈9/8〉回台灣已經10天了。 
     
      雨荷的生活一如往常、在平順中度過。 
     
      她寫的小說、即將要結局了。 
     
      她在練習打毛線,她想打一件背心給中鴻,米白色的背心。 
     
      突然、她想起了一個人,那個封閉在她心靈深處的人。 
     
      他好嗎?聽明美說、最近他很忙,都沒空和她約會。 
     
      他在忙什麼?偶爾會想起我嗎?雨荷在心裡問著。 
     
      明知道不該想起他,卻仍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無人島上的纏綿、那深情狂熱的吻 
    ……。 
     
      雨荷決定出門。待在家裡、會讓她胡思亂想。 
     
      可是、經過那家毛線專賣店的時候,她還是進去了。 
     
      她向老闆娘買了藍色和白色的毛線,她想打一件毛衣。 
     
      雖然現在的天氣是炎熱的,雖然她才剛開始學打毛線,雖然不知道這件毛衣是否送 
    得出去? 
     
      〈9/9〉明美來電、約她在老地方碰面。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雨荷關心的問道。 
     
      「他消失了!」明美垂頭喪氣的說。 
     
      「誰?雷諾嗎?」 
     
      「嗯。」明美點點頭。 
     
      「你們之前不是還有連絡嗎?怎麼會消失呢?」 
     
      「之前他說他忙、根本沒空理我。」明美幽幽的說道:「現在、他整個人消失不見 
    。工作辭了、租的房子也退掉了。」 
     
      「是嗎?」雨荷也覺得詫異。為什麼呢?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在逃避什麼嗎?他 
    去哪裡了? 
     
      「雨荷、妳說、這該怎麼辦?我是不是真的失去他了?」明美焦急的說。 
     
      「我也不知道……」雨荷平靜的心、也被攪亂了。 
     
      「他說過、分手不需要理由。可是至少、也該當面跟我講清楚。對不對?」 
     
      「是啊。」雨荷點點頭。 
     
      「我問過官若陽,他也不知道。」明美嘆了口氣:「唉~」 
     
      回到家後的雨荷、像失了魂一般。 
     
      她對著電腦發呆、一個字也打不出來。 
     
      手機傳來一通簡訊:『為了不打擾妳的生活,我會到離妳很遠的地方。不知道忘記 
    一個人,需要多久的時間?如果我知道答案了,或許就可以把妳遺忘。諾9/9』 
     
      雨荷哭了。他真的走了……雨荷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傷心? 
     
      「他本來就不屬於我、不該存在我的生活裡。我應該覺得解脫才對、我應該鬆了一 
    口氣才對。」不管雨荷怎麼自我解釋,淚水還是不停的流。 
     
      直到夏母敲她房門、喊她吃晚餐。她才收拾情緒、出來用餐。 
     
      「寶貝女兒、妳怎麼了?」夏父一眼就看出她的異樣。 
     
      「我沒事。」雨荷淡淡的說。 
     
      「還說沒事,妳剛哭過啊?」夏母也盯著她看。 
     
      「是誰欺負妳?告訴老爸、老爸去找他算帳!」 
     
      「不可能是中鴻啊?他不要被妳欺負就好了。」夏母猜測著。 
     
      「我真的沒事!」雨荷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說道:「都怪我寫的小說啦!」 
     
      「喔~小說?」夏父鬆口氣,接著問道:「是不是寫得不太順利?」 
     
      「不想寫就不要寫,反正我們家不缺這個錢。」夏母附和道。 
     
      「不是啦!」雨荷忍不住笑出來,她說:「因為最後結局,男主角死了。我太入戲 
    、才會這麼傷心。」 
     
      「那男主角就不要死啊!」夏母說道。 
     
      「媽、妳不懂,結局是悲劇,才能夠賺人熱淚。」雨荷解釋道。因為找到了藉口, 
    她才能鬆口氣。 
     
      〈夏宅〉日子一天天過去,雨荷的心情、卻沒有隨著時間消逝而好轉。 
     
      她把小說作了結局,真的讓男主角在最後、因為車禍意外身亡。 
     
      寫完後、她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她不明白,自己的傷心、是因為故事的結局 
    ,還是因為雷諾? 
     
      以前不曾這樣的。以前的雨荷,簡直可以用無憂無慮來形容。 
     
      從小到大,她是父母捧在手上的心肝寶貝。 
     
      初戀情人就是中鴻那位好好先生,對她更是呵護有加。 
     
      所以、她一直很幸福,也很珍惜這一切。 
     
      可是、現在全被雷諾打亂了!最糟的是,他失蹤了,連算帳都找不到人。 
     
      雖然他是這麼可惡,雨荷卻好想他、想見他一面。 
     
      她在日記上寫道:『你怎麼忍心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讓我無辜的陷在情網裡。… 
    。』 
     
      她的落落寡歡、夏父夏母都看得出來。 
     
      他們在房裡談論著。 
     
      「雨荷會不會得憂鬱症啊?」夏母擔心的說。 
     
      「只是過度時期吧?」夏父較樂觀、他繼續說道:「明天星期六、中鴻不是放假嗎 
    ?叫他們去外面看場電影。看喜劇片吧!笑一笑就沒事了。」 
     
      「但願如此。」 
     
      〈第二天〉〈星期六〉中鴻聽從夏父的建議,帶雨荷去戲院,選了一部搞笑喜劇片 
    。 
     
      果然效果不錯!雨荷看了哈哈大笑。中鴻這才放心。 
     
      今天的約會還算順利。用過晚餐,雨荷說她累了,中鴻只好送她回去。 
     
      「慢慢開喔、路上小心。」雨荷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下車回家去了。 
     
      雨荷家在公寓三樓。中鴻見她上去了才把車開走。 
     
      回到家後,中鴻就回房洗澡。 
     
      洗完澡、中平卻進房找他。 
     
      「有什麼事?」中鴻問道。 
     
      「哥、給我兩仟好不好?」中平搔著頭。 
     
      「上次給你的又花光啦?」 
     
      「明天禮拜天、我和Susan約好去QK。」 
     
      「你在說什麼啊?」 
     
      「就是開房間啦!」中平色瞇瞇的說。 
     
      「你這小子!書不好好唸,專想些有的沒的。」中鴻訓斥道:「要是懷孕了怎麼辦 
    ?」 
     
      「哥!你別那麼大驚小怪好不好?」中平從口袋裡掏出保險套,說道:「我有預防 
    措施。」 
     
      「你還在唸書,就這樣亂搞是不行的!」中鴻規勸道。 
     
      「哥、你給我兩仟,我教你怎麼樣盡快娶雨荷姐進門。」中平賊頭賊腦的說。 
     
      「我不需要靠你的鬼點子。」 
     
      「你不瞭解女人啦!」中平經驗老道的說:「女人最喜歡在結婚前、臨陣落跑!」 
     
      「雨荷不是這種女人,不用你費心了。」 
     
      「哥、我是為你好,你的缺點就是太老實了。」中平伸出手說道:「兩仟、謝謝。 
    」 
     
      中鴻還是給他。「省著點用。」 
     
      「哥、你真是個大好人!」中平接過錢,順便把保險套遞給中鴻。「為了報答你, 
    教你一招。你把它用針刺幾個洞,讓雨荷姐懷孕。這樣她就插翅難飛了!」 
     
      「無聊!」中鴻想還給他。 
     
      中平卻一溜煙跑了。 
     
      〈夏宅〉明美來家裡找雨荷。 
     
      她看起來心情不錯。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雨荷打著背心,要送給中鴻的米白色背心。 
     
      「我跟妳說。」明美興奮的說道:「前晚我去PUB喝酒,認識一個男人。」 
     
      「男人?」雨荷看著她。之前傷心欲絕的明美,還不到一個月、就把雷諾忘啦? 
     
      「對!他叫Peter。」明美笑容滿面的說:「他是健身教練,有六塊肌喔!」 
     
      「可是、在PUB認識的,哪會有什麼好男人?」 
     
      「我又不需要好男人。」明美滿足的說:「我需要的是真正的男人,可以滿足我的 
    男人!」 
     
      「你們這麼快就上床啦?」雨荷驚訝的問道。 
     
      「嗯!當天晚上我們就去開房間了。」明美意猶未盡的說:「他的功夫很好喔!比 
    之前那些魯肉腳厲害多了!」 
     
      「可是、你們才剛認識而已。」雨荷不懂,明美以前不是這麼隨便的人。 
     
      「我已經飢渴太久了!都怪雷諾、差點害我變成尼姑。」 
     
      「妳放棄雷諾啦?」 
     
      「不放棄又能怎樣?」明美的音調低了下來:「不是有人說『真心相愛並不容易, 
    愛一個人是痛苦的,被愛才是幸福的。』所以嘍、我不想一個人痛苦。」 
     
      「看得出來、妳現在很快樂。」 
     
      「其實、我最愛的人,還是雷諾。因為他實在太完美了…。」明美嘆了一口氣:「 
    唉~可惜是個性無能。」 
     
      「性無能?不會吧?」雨荷驚訝的問道。 
     
      「不只是性無能,又是個同志。」明美無奈的說:「所以才會對我沒興趣。」 
     
      雨荷沒有回答。她不能告訴明美,雷諾的激情和狂熱,全都給了自己。 
     
      「對了!我要提醒妳,妳和中鴻在結婚前,一定要試用一下。看看彼此是不是合得 
    來?將來才不會後悔。」明美慎重的說。 
     
      〈9/31〉〈天氣晴〉雨荷接到官若陽的電話,約在附近的餐廳見面。 
     
      「好久不見。」雨荷向他打聲招呼。 
     
      「妳有雷諾的消息嗎?」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沒有。」雨荷看著他,問道:「為什麼你認為我會有他的消息?」 
     
      「如果他想連絡我們其中一個人,第一個一定是妳!」官若陽肯定的說。 
     
      「是嗎?可惜沒有。」雨荷低頭喝著她的柳丁汁。 
     
      「妳不擔心他嗎?」 
     
      「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有必要為他擔心嗎?況且他又不是 
    小孩子。」 
     
      「在我面前,沒有必要說謊。」 
     
      「你這個人很奇怪耶,到底你想知道什麼?」 
     
      「妳知道嗎?那是他第一次交出他的真心,卻也是第一次嚐到了心痛。」官若陽看 
    著她:「我不許妳再這樣傷害他!」 
     
      雨荷愣住了。雷諾真的這麼喜歡自己嗎?他又沒有明確的表白。倒是官若陽,好像 
    真的很喜歡雷諾。 
     
      「我已經把工作辭了。明天開始、我要全心全意的尋找雷諾。」他遞給雨荷一張便 
    條紙,說道:「上面有我的連絡方式,如果你有他的消息,請妳馬上通知我。」 
     
      「我知道了。」雨荷將便條紙收下。 
     
      回到家後。 
     
      雨荷覺得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 
     
      官若陽說的對,雨荷在自欺欺人。 
     
      她何嘗不想他?只是一直壓抑自己罷了。 
     
      她在日記上寫道:『對你的思念,不曾因為時間的消逝而減少,反而是一點一滴的 
    累積。此刻、即將氾濫潰堤……。』 
     
      雨荷拿出藍色和白色的毛線,開始打著想送給雷諾的毛衣。或許這樣可以轉移她內 
    心的煎熬。 
     
      夏母下班回家後,來敲雨荷的房門。 
     
      雨荷趕緊把毛線收起來,並且藏好。因為這是她心裡的秘密。 
     
      夏母問她、要不要學作菜?一來因為快訂婚了、二來怕她悶得慌。 
     
      「好。」雨荷和母親一起到廚房去。 
     
      「媽、妳相信一見鍾情嗎?」雨荷問道。 
     
      「不相信。妳是電視電影看太多啦?」 
     
      「妳和爸、是人家介紹認識的對不對?」 
     
      「是啊、妳以前問過啦!」 
     
      「妳說同時有很多人追妳,可是妳選擇了爸。」 
     
      「沒錯啊!妳媽媽我、年輕的時候可迷死人了!」夏母自信滿滿的說。 
     
      「我相信,妳現在還是一樣漂亮。」雨荷說的是真心話。 
     
      「是嗎?現在老嘍!」 
     
      「你為什麼會選擇爸呢?」 
     
      「因為你爸是最佳的老公人選。和他結婚二十幾年了,證明妳媽的眼光沒有錯!」 
    夏母繼續說道:「我們女人、選老公不能只看外表。長得愈帥愈風流,一點都不可靠。 
    」 
     
      「媽、妳從來沒喜歡過爸以外的男人嗎?」 
     
      「沒有。我們以前那個年代,都是以結婚為前題來交往。」 
     
      「妳不會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嗎?」 
     
      「啊?」 
     
      「有沒有可能同時愛上兩個人?」 
     
      「妳在胡說什麼?寫小說寫到走火入魔啦?」夏母拿著鍋鏟輕輕翻魚,說道:「魚 
    要這時候才能翻。上次妳煎的魚啊,真是慘不忍睹!」 
     
      「雖然煎的很爛,不也吃完了嗎?」 
     
      「那是中鴻不嫌棄。說真的、現在要找中鴻這樣的男人,已經找不到了!」夏母繼 
    續說:「中鴻脾氣好、又沒有不良嗜好。家境不錯、我和他媽又是手帕交。而且、他長 
    得也蠻好看的。」 
     
      「沒錯!妳說的都是真的。」雨荷無法否認。 
     
      夜深了。夏父夏母準備入睡。 
     
      「老公、我覺得雨荷有點怪怪的。」夏母躺在床上說道。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她好像有心事。」夏父躺在她身邊。 
     
      「她小說的男主角,已經死了這麼久,應該不是這個原因。」夏母推測著:「可能 
    是快訂婚了,心裡覺得惶恐不安?」 
     
      「都已經交往那麼久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今天跟我說、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這丫頭是不是瘋了?」 
     
      「我想、可能是中鴻太老實了!不能滿足雨荷對愛情的憧憬。」 
     
      「愛情?愛情能當飯吃啊?」 
     
      「你不瞭解女人啦!」夏母擔心的說:「這該怎麼辦才好?」 
     
      「妳是女人、妳應該瞭解啊?」 
     
      「除非…..」 
     
      「除非什麼?妳快說呀!」 
     
      「除非雨荷成了他的人,她的心才會定下來。」 
     
      「啊?」 
     
      「讓他們盡快結婚吧!免得將來生變。」 
     
      「雨荷又不想那麼早結婚。」夏父捨不得女兒這麼早嫁人。 
     
      「所以啦、我們得想想辦法!」夏母突然說道:「有了!」 
     
      「妳想到什麼辦法?」 
     
      「禮拜六中鴻來家裡,我把雨荷引出去,你跟中鴻好好想一想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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