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茲沃思,未見過牛頓,為牛頓的雕像寫道:
一個頭腦的大理石表徵,永遠;
航行在奇怪的思想之海,獨自。
我,一個曾見過愛因斯坦的人,不得不明顯地記錄——大概真正不同的——某些東
西:他是一個「淘氣的男孩」,一個淘氣的猶太男孩,當世界「踢」他屁股的時候伸著
長鼻子;可愛的頑童,帶著純潔的傻笑。很顯然,不誇張地說,他的屁股已被踢了多次
了,他預料到了它,他發現它與真和獨立是相宜的,甚至幾乎是獨立的象征,它並沒有
使他沮喪。
那是我在柏林大學所做的一次演講,他去了,接著是一個官方宴會,他也去了。看
來在柏林,他們不把他當作明星對待,他是我未被對其作個人介紹的為數不多的客人之
一——我不得不自己尋覓出他來,他坐在桌旁下手倒數第二個位置,我不太幸運地坐在
教區長夫人和部長夫人之間。我第一眼沒有認出他。看到一位奇怪的暗色生物帶著好看
的圓腦袋怯生生地進了房間,我戲謔地對我的鄰座說——這兒來了M.布賴恩特!但當
得到回答——那是愛因斯坦,我移得近一些看到真正的相似者是查利﹒查普林。帶著莎
士比亞式前額的查利﹒查普林是愛因斯坦的最好描寫。查利的神情和頑皮的斜視恰好是
同樣的。他是那種猶太人——極少將它的頭高出水的那種,甜甜的溫柔的小淘氣,不曾
將不朽昇華成復利。
他談到我的講座——看來理解英語但不說英語。我問他是否同意我的最後一段,在
那兒我暗示了一種對共產主義的同情。「是的,」他回答,「在我心中是紅色的,但我
的頭腦不適從。」
午宴上我只能在遠處觀察他。在德國宴會上,在每一道菜中間都來一次講話,其間
侍者退出、門關緊。正當第二次講話進行時,愛因斯坦想起了一個主意,如莉迪亞所說
的,使一點水灑出,然後露齒而笑站起來移向門邊,再一次難以言喻地使人聯想到一個
逃課的男孩。但發現門從外面關上了,他不得不靦腆不安地重新回到他的座位,帶著更
深更侷促的露齒而笑,他被周圍的老德國人的目光踢了屁股,由於他困窘,外行甚至有
點無恥的舉止,卻不難為情,不悔悟,不畏懼。愛因斯坦獨自航行著,他的神情是一個
頭腦的表徵——即使用沃茲沃思的語言給出一個完整的描繪也將是很困難的。
宴會後,我不得不同老經濟學家們談話,但我在他離去之前從他那裡得到了對我講
話的一種共鳴的樣子和一點贊揚。我的確曾對他有點淡然處之。
他是我在全柏林看到的最好的、並且唯一天才的人,可能除了老富爾斯特伯格,這
位莉迪亞如此喜歡的銀行家,和卡特﹒辛格,來自漢堡的不可思議的經濟學家。他是一
位猶太人;富爾斯特伯格和辛格也是。如果我生活在那兒,我感到我可能轉向反問米特
族,因為這位可憐的普魯士人太遲鈍,雙腿沉重為另一種猶太人,那些不是頑童卻是服
務的魔鬼,有小角、乾草叉和油乎乎的尾巴。看到一個文明如此被它的擁有所有的金錢、
力量和頭腦不純潔的猶太人牽著鼻子走,是不愜意的。我寧可為率直的主婦們投票。其
結果是在德國政壇上,左和右並不太意味著我們認為它們所意味的。右派是民族主義者、
反問族者、反道斯方案。左派則是盤旋、轉向、躺下,與國際金融、紅色蘇聯和任何東
西調和。右派只是資本主義者,因為它是保守派。無疑在實際中與右派的牛和豬們為伍
是不可能的。人們不得不與蝗蟲一塊飛翔。但我不敢確信,我將不會寧願與勞合﹒喬治
混合,與德國的政治猶太人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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