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春秋
第二章 賣國「艷電」
陳璧君回重慶後,對龍雲贊不絕口。汪精衛便決定經昆明出走,為避人耳目,決定
分散出逃:周佛海以視察宣傳的名義,堂而皇之地先去昆明,陶希聖以講學為名尾隨而
至,汪精衛托詞去昆明講演離開重慶,陳公博自成都飛往昆明。陳璧君的遠房侄輩陳春
圃打前站先走。
陳春圃時任國民黨政府僑務委員會常委兼僑民教育處長,在政治上同汪精衛如同一
轍,加上他辦事認真細緻,深為汪夫婦器重。汪精衛以送子女到香港讀書為名,要陳春
圃把他在重慶南渝中學讀書的幼子汪文悌和幼女汪文恂護送到昆明。並要陳預定由昆明
赴河內的滇越鐵路掛車包廂。
汪的行動十分詭秘,將侍衛隊長劉文煥支走,將僱傭的女傭遣散。他們清理東西,
有的書籍文件裝進印有「雙照樓」3字的箱子裡。除汪等少數幾個人之外,連在重慶的陳
璧君的胞妹、汪精衛的侄子都不知道,許多汪派骨幹也沒有通知。陳璧君問汪:「我們
走後,他們留在蔣介石的羅網中,能不犧牲嗎?」
汪精衛道:「蔣介石是個奸雄,我們走後,他還要重用他們,柔和他們,以孤立我。
他們是被嚴防,不會被害,我們現又無力保護他們,通知他們,才是犧牲他們。」
汪精衛希望陳公博隨他出走。陳公博任國民黨中央民眾訓練部長,1938年春又擔任
國民黨四川省部主任委員,長住成都。11月底,汪精衛給他發去電報,要他立刻到重慶
來,陳急忙返渝見汪精衛。汪告訴他:「中日和平已成熟,我就要離開重慶,希望你隨
我出走。」
陳公博聽後,感到十分突然。原來,汪日間的秘密勾結,陳事先一無所聞,且陳在
「和」與「戰」問題上同汪有一定分歧。陳根據他過去幾年對日交涉的經驗,認為日本
絕無誠意,卒然言和,是絕對一件危險的事,要他一道出走,持反對意見。這便觸怒了
陳璧君,她挖苦陳公博說:「我們一定走的,你不走時,你一個人留在此地當蔣介石的
官好了。」
陳璧君深知,陳公博同汪精衛的關係實在太深了,他們走後,陳就不可能繼續留在
抗戰陣營裡,她說這話不過是使激將法而已。
果然不出所料,陳公博一回成都,反覆考慮走還是不走,思想鬥爭極為激烈,夜不
能合眼。他權衡利弊,最後還是決定出走為上。
於是,汪精衛集團便開始行動。周佛海照計而行,12月5日飛往昆明。陳春圃帶著汪
精衛的兩個孩子,搭機前往昆明。
日本政府向新聞記者透露:首相近衛文□將於12月11日晚在大板大禮堂發表演講,
宣佈對華「新政策」。
不料,事情發生了波折,就在汪精衛預計逃離重慶的前一天,蔣介石突然從桂林返
回重慶。汪精衛一時無法脫身,不僅打亂了他叛逃的計劃,而且他擔心以前的行動是否
已經暴露,汪的眼前老晃動韓復□的影子。前不久,韓復□不戰而退,被蔣處決。汪深
知蔣的手腕,若知道了自己出逃的底細,下場將不堪設想,因此惶惶不可終日。為了掩
人耳目,汪精衛便頻頻在公開場合活動,接見記者,出席講演會,分別接見孔祥熙、戴
笠、陳佈雷等蔣氏親信,聽取他們的「匯報」。
但他掩蓋不住其內心的虛弱,時而流露出不自然之神態。
已到達昆明的周佛海從陳春圃那裡得知:「蔣先生今日到重慶,汪先生囑一切慎重。」
他驚慌起來,如坐針氈,舉棋不定,坐立不安。他在日記中寫道:「天下事多周折,往
往如此,成敗真由天定,非人力所能預謀。午睡不能成寐,苦心焦思,為平生所未有,
其立即脫離現狀歟?其返渝暫觀形勢歟?苦思深想,仍決定不返。原因甚多,最要者有
二:一為遲早均須脫離,早則多挨幾天罵,遲不過少挨幾天罵,但屆時恐無法脫身;二
則思平兩度赴渝。蛛絲馬跡,在在可尋,一旦發現,國未得救,而身先喪矣!」
周佛海通知龍雲,汪先生暫緩行期。此一變化,也關係到日本首相近衛發表聲明的
問題。周佛海電告香港的高宗武、梅思平,要他們通知日本方面,請近衛暫緩發表聲明。
近衛於12月11日在大板發表演說的消息已公佈,得知汪未能如期脫離重慶,只得發
表一個假消息,偽稱近衛因患腸病,中止大板之行。
在昆明打前站的陳春圃,也感到十分焦急,不得不取消了為汪精衛代定的滇越鐵路
掛車包廂,等待著重慶的消息。
蔣介石與陳佈雷本在桂林行營,此次返回重慶,並非獲悉汪精衛等人與日本有秘密
勾結和叛逃的緣故。
在重慶的汪精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左盼右盼,才找到了一個脫逃的機會。18
日,蔣介石發表訓話,汪可以不參加。趁此機會,汪精衛令其內侄陳國琦赴交通部托次
長彭學沛購買幾張飛機票。彭原汪系人物,自然奉命照辦。
這天上午9時,陳璧君和汪的親信曾仲鳴、女婿何文傑等4人,預先到達重慶珊瑚壩
機場。她和汪約定,汪在啟飛前數分鐘內趕到。陳璧君到機場時,剛巧蔣介石的親信、
國民黨空軍司令周至柔也要搭機飛滇。陳璧君做賊心虛,連忙示意曾仲鳴上前與他周旋,
僅含糊其詞地說是「汪夫人」有事赴滇。離開起飛的時間將到,汪精衛仍然未來,陳璧
君心裡十分著急,囑咐曾仲鳴,如汪精衛遲到,就向機場說明有汪搭乘,令飛機延緩起
飛。就在這時,一輛小汽車正沿著珊瑚壩疾馳而來,汪精衛由一名侍衛陪同趕到。周至
柔等看到汪精衛,都上前謁見。陳璧君這時才告訴周,說汪精衛去昆明講演。
飛機起飛後不久,周至柔想乘這個機會,在汪副總裁面前顯露一下自己的飛行技巧。
他進駕駛室,親自操作。這下把汪精衛、陳璧君等人嚇得虛汗直冒。他們以為周至柔是
接到了重慶發來的電報令他駕機返航。陳璧君偷偷地問曾仲鳴怎麼辦?曾仲鳴暗中告訴
汪的侍衛,要他作好一切準備。正當汪精衛、陳璧君等人忐忑不安之際,周至柔過足了
駕駛癮,從駕駛室裡走出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汪精衛這才松了一口氣。
飛機在昆明機場降落後,汪精衛走出機艙,龍雲率領省政府各部門官員列隊相迎,
頓時軍樂大作。汪精衛見此,生氣地責問陳春圃,為什麼沒有照他的電報辦事。原來,
汪精衛事先電告陳,要他以「保密及防備日機中途攔擊」為名,只許龍雲1人來接,此外
千萬不要告訴第2人。陳照此通知了龍雲。龍雖口頭答應,但一轉身卻告知了各廳、署、
局長,不多時,各條街道的商店也零零落落地掛起了「國旗」,奉命表示歡迎。陳春圃
看到後十分著急,去見龍雲,請他下令收旗,並不要張揚,但已來不及了。
汪精衛歷來愛出風頭,這次一反常態,到了晚上,他才向陳春圃道出秘密:「我雖
然是托詞演講而來,實際上是借路溜走,因此接見的人越多越難對付。待到他們將來曉
得我的主張後,一定罵得更兇。」
汪精衛要曾仲鳴出面,說汪精衛在飛機上因顛簸太甚,脈搏有間歇,當地官員一律
改日延見。
由於蔣尚在重慶,汪感到此行極其危險,能否離開,惟在龍雲態度如何,忙問周佛
海與龍雲接觸的情況。周佛海認為龍不致為難。汪於當晚與龍雲交談,將自己組織政府
的計劃向龍雲作了詳細介紹,果然得到龍雲的贊同,並保證響應汪的聲明,負責汪安全
出境。汪精衛見目的已達,長舒了一口氣。
陳璧君卻想得周到:萬一明天天氣不好不能起飛,而被迫改乘火車的話,到時沒有
人照應接車是會狼狽的,因此指派陳春圃明晨一早乘車先走,以備萬一。汪精衛知道後,
笑逐顏開地表示贊同,並關照說:「不管坐的是什麼,總之明天非走不可,呆下去要出
事的。」
12月19日,汪精衛、周佛海、陶希聖、陳璧君、曾仲鳴、陳君慧、陳國琦、汪文惺、
何文傑及副官、隨從等一干人等,乘上龍雲代包的專機,從昆明飛抵河內。汪精衛為掩
蓋自己投敵真相,在離開昆明前打電報給蔣介石,說因飛行過高,身體不舒服,且脈搏
時有間歇現象,決定多留幾日,再行返渝。
次日,陳公博也由成都經昆明飛往河內。
汪精衛集團對雲南龍雲、廣東張發奎以及廣西、四川等地的地方實力派,寄以很大
希望,千方百計拉攏。他們的計劃是引誘他們一道下水。汪精衛公開打出「和平」的旗
號時,由龍雲發表擁汪通電,然後張發奎起而響應,接著廣西、四川的地方實力派也紛
紛行動起來。這樣既可釜底抽薪,削弱抗日陣營力量,挖蔣介石牆腳,又可增強自己的
勢力,拼湊一支武裝力量,陳璧君、汪精衛都同龍雲深談過,龍表示擁護。
然而,汪精衛等人一走,龍雲立即致電蔣介石,報告了汪等一行於「午後2時已離滇
飛航河內」。待陳公博離開昆明後,龍雲再次致電蔣:「汪到滇之日,身感不適,未及
深探,其態度亦不似昔日之安祥,不無詫異。匆匆離滇時,始道出真語,謂與日有約,
須到港商洽中日和平事件,若能成功,國家之福,萬一不成,則暫不返渝,亦不作離開
鈞座之工作。職觀其言行,早有此種心理,惟關係甚大,未知在渝時與鈞座切實討論及
此否?現陳公博繼續赴港。」
龍雲既想依靠汪精衛,通過中日間「和平」,以保存其地盤和實力;又考慮到投汪
成敗難卜,弄不好就會受千夫唾罵,而且還會遭到蔣介石大軍壓境,丟失一切。
龍雲的動向,引起蔣介石集團的特別關注。蔣介石的嫡系部隊因前線屢遭失敗,蒙
受重大損失,若雲南、四川等地脫離抗日陣營,其後果是不堪設想的。雲南是後方的一
個大省,又是重慶通往國外的主要門戶,滇緬公路是當時國外物資供應的交通線,昆明
機場成為飛航重慶、香港和印度間最忙碌的中國機場。雲南的向背,關係到整個抗戰全
局,也直接影響到蔣介石集團的統治地位。蔣認為,非得要做好龍雲的爭取工作不可。
李根源根據蔣的請求,首先跑到雲南。李是國民黨元老,是雲南軍政界老前輩,在
雲南頗有威信。李又是龍雲的老師,龍雲對他十分敬重。李勸龍雲道:「若你發出通電,
中央的飛機就轟炸你,你首先被解決無疑。」
龍雲問:「依老前輩的意思,應如何辦呢?」
李根源道:「你這個通電不發就行了。你沒有行動,中央也不會追究,你就無事了。」
唐生智也奉蔣介石之命來到昆明。唐曾是汪精衛軍事上的主要支持者。他把自己在
1927年和1929年跟汪精衛吃虧上當的經過詳詳細細地告訴了龍雲,要龍雲警惕,他說:
「汪為人善辯多變,生性涼薄,對人毫無誠意,尤喜玩弄軍人。」並告誡龍雲:
「民族大義,千古是非,在抗戰其間,忠奸不兩立。」
唐生智、李根源等人的勸告,使龍雲面對現實,最終未按汪精衛集團的願望而行,
而廣東的張發奎以及廣西、四川的地方實力派,也都繼續留在抗日陣營中,使汪精衛一
伙的如意算盤未能得逞。
日本首相近衛得知汗精衛一夥逃到越南河內,遂於12月22日晚,在他的辦公室內舉
行記者招待會,宣讀了一個長約十分鐘的聲明,他宣稱:「日滿華三國應以建設東亞新
秩序為共同目標而聯合起來,共謀實現相互善鄰友好、共同防共和經濟合作。」這便是
所謂的近衛「三原則」聲明。「善鄰友好」,就是要中國停止抗日的行動,承認「滿洲
國」,並與之建立「完全正常的外交關係」;「共同防共」就是簽訂日華「防共協定」,
中國承認在防共協定有效期間,「在特定地點駐紮日軍」,並以「內蒙地方為防共特殊
區域」;「經濟合作」,不僅要承認日本人在中國有居住、營業的自由,而且特別在華
北和內蒙地區的「資源開發利用上,積極地向日本提供便利」。
汪精衛集團收到近衛聲明全文後,由汪精衛起草聲明響應。周佛海、陳公博、陶希
聖等攜汪之聲明由河內飛往香港,要在香港公開發表汪之聲明。
根據臨行前汪精衛的囑咐,他們3人一下飛機,由陳公博出面,將電文交給當時在香
港閒居的顧孟余,希望能得到顧的支持。不料,當顧看完以後,表示堅決反對,道:
「這電文萬萬不能發,這是既害國家又毀滅自己的蠢事。我馬上去電力爭,未得汪復電
之前,千萬不要發表。如怕失誤,一切由我負責。」
顧孟余本為汪精衛改組派的首領之一,曾任國民政府鐵道部長、中央政治委員會秘
書長等職。1938年3月又擔任了國民黨宣傳部長,但始終並未蒞任視事,而是飄然遠行,
蟄居香港。因此其職務只得由周佛海代理。他對汪精衛出逃前暗中通敵的詳細情況,一
無所聞。他同汪精衛有很深的歷史關係,他和陳公博長期以來為汪的左右手。這次顧孟
余能明民族大義,極力反對汪發投敵聲明,並隨後即離開香港回重慶,比之陳公博雖不
同意汪與日謀和,卻仍隨汪離開抗日陣營,後來終於落水當了大漢奸,實相迥異。
陳公博聽了顧孟余的話,就去找周佛海商量。
周佛海自河內到香港後,就住在九龍塘約道5號一幢清水磚瓦砌成的獨立式小洋房裡。
為了安全起見他雇了兩個彪形大漢,一個手拿汽槍,一個身備匕首,日夜守衛在門口。
陳公博到了周家,將顧孟余的話轉告給周佛海,周害怕自己的主張告吹,不禁火冒
三丈,暴跳如雷:「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如果因為顧孟余一人反對就不依期發表,那
就散伙好了。顧孟余不過是一個部長,我難道就沒有當過部長嗎?怎麼可以由他一個人
反對就推翻一切,連電報也壓住不發呢?」
陳公博夾在周佛海和顧孟余之間,感到左右為難,但他畢竟是個老政客,將電報交
給林柏生,讓林去處理。
林柏生在1924年就擔任過汪精衛的秘書,成了汪的親信。抗戰爆發後,林柏生奉命
帶了《中華日報》主要成員來香港,出版《南華日報》,並兼任國民黨中央宣傳部特派
員,創辦「藝文研究會」國際編譯社。當陳公博將顧孟余的意見告訴林柏生時,林就干
脆地說:
「我不管顧孟余說什麼,由你交給我的汪先生信等於是他的命令,他命令我29日發
表,我只知道遵辦。如果要改期,除非有他的命令。」
汪精衛的聲明稱為《艷電》,是因29日的韻目代日為「艷」而來。汪精衛的《艷電》
是致蔣介石的,內稱:「頃讀日本政府本月22日關於調整中日邦交根本方針之闡明:第
一點,為善鄰友好,……謀東北四省問題之合理解決,實為應有之決心與步驟。第二點,
為共同防共。……防共目的在於防止共產國際之擾亂的陰謀,對蘇邦交不生影響。中國
共產黨人既聲明願為三民主義之實現而奮鬥,則應即徹底拋棄其組織及宣傳,並取消其
邊區政府及軍隊之特殊組織,……第三點,為經濟提攜。此亦數年以來,日本政府屢曾
提議者,吾人以政治糾紛尚未解決,……對此主張應在原則上予以贊同,並應本此原則,
以商訂各種具體方案。以上三點,兆銘經熟慮之後,以為國民政府應即以此為根據,與
日本政府交換誠意,以期恢復和平。……中、日兩國壤地相接,善鄰友好有其自然與必
要,歷年以來所以背道而馳,不可不深求其故,而各自明了其責任。今後中國應以善鄰
友好為教育方針,日本尤應令其國民放棄侵華侮華之傳統思想,而在教育上確立親華之
方針,以奠定兩國永久和平之基礎,此為吾人對於東亞幸福應有之努力。同時吾人對於
太平洋之安寧秩序及世界之和平保障,亦必須與關係各國一致努力,以維持增進其友誼
及共同利益也。謹此提議,伏盼采納。」
蔣介石看後不禁大怒,將戴笠召來。戴笠來到重慶南岸黃山蔣氏官邸,見蔣的臉色
陰沉,小心問道:「校長,叫學生有何吩咐?」
蔣介石指著戴笠的鼻子罵道:「娘希匹!我不是你的校長,你也不是我的學生,你
是個笨蛋!你手下有10萬人,居然讓汪兆銘跑到河內去了,你是干什麼吃的,這樣無用!」
「學生有罪。請校長息怒,學生馬上去佈置人,處理這件事情!」戴笠說完轉身欲
走。
「慢!河內的事情,先不要動,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得動手!目前,只是密切
地關注其動向。如果兆銘走得實在太遠了,中正也只得忍疼割愛了。」
戴笠道:「學生明白了!」
汪精衛發表《艷電》之後,又通過高宗武向日方提出4點要求:
(1)日華兩國在完成新東亞建設的基礎以前,盡量與英美列強避免摩擦是重要的,
因此當前對這些列強不要引起紛繁的事端。
(2)在軍事發動以前的3—6個月期間,希望日本方面每月援助港幣約300萬元,但
希望盡可能在對華文化事業費中開支。
(3)對北海、長沙、南昌、潼關等地日本軍作戰的行動,以獲得政治效果為目標。
(4)徹底轟炸重慶。
汪精衛的要求,是以日軍的軍事行動加快摧毀中國軍民的抗戰力量,來配合他的
「和平」攻勢,以便支持他上台「收拾時局」,實現其當兒皇帝的野心。
汪精衛的《艷電》一出籠,立刻受到全國人民的一致譴責。中共中央書記處發表
《關於汪精衛出走後時局的指示》,號召全國人民用一切方法打擊賣國叛黨的漢奸汪精
衛,批評他的漢奸理論;在香港的何香凝發表文章,說汪精衛連做人的良心都已喪盡;
周恩來在重慶接見外國記者,嚴正斥責汪精衛的賣國行為,國民黨第一、第三、第四、
第五、第九戰區高級將領發表通電,要求國民黨政府對汪明令通緝究辦。就連為汪寄於
厚望的廣東地方實力派張發奎、余漢謀等也通電斥汪,要求對汪「明正典刑,以肅紀綱」。
龍雲也公開通電,表示「擁護既定國策,抗戰到底」。
蔣介石對汪精衛則采取軟的一手,硬的一手。他先是下令各報嚴密封鎖汪精衛出逃
的消息。但汪畢竟是全國注目的政界人物,是隱瞞不住的。12月26日,蔣介石才在中央
黨部發表演講說:「汪主席已去河內,實有此事,但是,他是因為身體欠適,前往治療,
這純屬他個人行動,於國民政府,於政治均無關係。汪先生與中央同人,尤其與中正個
人久共患難之深切關係,無話不可明言,何事不可切商,果有不同的意見,亦必在中央
公開或私人相互討論,因此,外間一切猜測與謠言,國人必不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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