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春秋
第二十一章 豫西「牽牛」
8月17日拂曉，劉鄧大軍先頭部隊首先在新站集進行搶渡。經過一晝夜的搜集動員，
許多逃脫蔣軍拘捕而隱蔽起來的商船，都紛紛自願駛來為解放軍擺渡，一些民眾的自用
小舟，也陸續運來下水。是時，蔣軍空軍進行大規模的狂轟爛炸，沙河兩岸的每一個村
莊，平均每村至少落彈5枚以上，尤以新站集為最，先後投彈120余枚。蔣機一批接一批，
最多時有十幾架一起轟炸。入夜，照明彈此起彼落，徹夜照亮著河面，解放軍仍日以繼
夜搶渡。
8月20日下午1時半，國民黨尾追的部隊匆匆趕到新站集，解放軍部隊已蹤影全無，
蔣軍只好望河興歎，無可奈何地用機槍和大炮向南射擊，以此聊以自慰。
劉鄧大軍勝利渡過沙河後，為快速前進，實行輕裝，埋藏和炸毀了一些笨重武器、
車輛，提出「走到大別山，就是勝利」的口號。
蔣介石大夢初醒，急調一個師又一個旅的兵力，趕到汝河南岸的汝南埠一帶，占領
渡口，毀掉民船，擺開陣勢，擋住解放軍進擊大別山的去路。
解放軍先頭部隊冒著敵機轟炸掃射，於8月23日下午架起浮橋，搶佔了河南岸的一個
橋頭堡大雷崗。蔣軍從東西南三面構成一個馬蹄形陣地。蔣軍尾隨追擊的3個師相距劉鄧
大軍只有五六十裡，形勢萬分險惡。鄧小平對縱隊和旅團指揮員們說：
「前有阻師後有追兵，現在只有堅決打過去，沒有別的出路，今天過不去汝河，後
面敵人就趕到了。過不去就得分散打游擊，或者轉回去。你們要把情況和任務向部隊交
代清楚，我們要不惜一切犧牲，不惜一切代價，堅決打過去。」
劉伯承接著說：「兩軍相逢，勇者勝！從現在起，不管敵人的飛機大炮，我們要以
進攻的手段對付進攻的敵人，從這裡打開一條血路沖過去。」
解放軍兩個旅的先頭部隊經過一場血戰，占領了河南岸的王莊、東恆等七八個村子，
從敵人的陣地上打開一個缺口，劉鄧大軍邊走邊打，終於突破敵軍層層攔阻，勝利地渡
過汝河險關。
8月26日，劉鄧大軍到達淮河北岸的彭店，背後蔣軍19個旅緊追不捨。劉伯承親自手
拿竹桿到淮河偵察水情，發現有的地方水並不深，可以徒涉，遂命令部隊快速徒涉。解
放軍分成6路，浩浩蕩蕩踏渡過淮河，這是千里南征的最後一個險關。
尾追的蔣軍趕到淮河北岸時，河水猛漲了1丈多，蔣軍驚呼：「這是天意！」
劉鄧大軍以銳不可擋之勢，粉碎了數十萬敵軍的前堵後追，分兵3路，先後跨越了隴
海路、黃泛區、沙河、渦河、洪河、汝河、淮河等重重障礙，終於在8月末先後進入大別
山區。
陳賡、謝富治兵團8萬金人，積極準備渡河作戰時，黃河水勢突然猛漲二三丈。陳賡、
謝富治非常焦急不安，但也只好冒險強渡。
陳賡選擇洛陽、陝縣、靈寶、潼關之間作為強渡地點，這一帶黃河兩岸都是山地，
便於隱蔽，群眾基礎好，且敵軍守備比較薄弱。蔣介石飭令國民黨軍在黃河南岸星夜趕
修河防工事，河邊修有集體堡壘和交通溝，山上則築有大碉堡，這些工事居高臨下，地
勢雄險，又逢河水暴漲，浪濤洶湧，渡船異常困難，敵人認為河防萬無一失。陳賡掌握
了敵情和水情，為求在較大範圍正面同時突破，並防止洛陽、陝縣之敵東西夾擊，以保
證部隊迅速進攻，陳賡命令先鋒部隊強渡後，迅速殲滅南岸敵人，並向隴海路突擊，攻
占新安、澠池，並相機奪取洛陽。
太岳軍區為配合陳謝兵團渡河勝利，以第22旅及各分區的基幹武裝，向臨汾南北、
同蒲沿線進擊，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迷惑牽制敵人，配合主力行動。
8月22日夜至次日拂曉，陳謝兵團偷渡與強渡黃河天險。左縱隊第10旅避開原有渡口，
另辟牛灣、李河口、下關陽三個渡河點，實施強渡，一舉攻佔對岸石山頭，控制灘頭陣
地，為後續部隊打開前進道路。第13旅渡河後，神速前進，猶如神兵天降，接連占領新
安、宜陽、澠池3座縣城，殲敵4000人。西線右縱隊第三十八軍和第12旅，於22日24時在
平陸茅津偷渡。由於部隊行動隱蔽，動作神速，一舉成功，陳謝兵團乘勝向隴海路進擊，
於23日拂曉即逼近陝縣東側的會興鎮，並擊潰陝縣出援的敵人，在當天19時攻佔會興鎮，
炸毀會興車站鐵路大橋，搶佔了尚村、洪渠之線。
蔣介石一面驚慌地將西援的軍隊同洛陽地區的部隊共8個旅的兵力，組成第5兵團，
由李鐵軍指揮；一面將分佈在陝縣的4個半旅的兵力，組成陝東兵團，由西安綏署陝北指
揮官謝甫三指揮，從東西兩面夾擊陳謝大軍。
毛澤東連續給陳謝發來電示：洛陽地區敵所必爭，不應使用主力；主力應向西，乘
胡宗南在西面尚未完成部署的機會，搶佔陝縣、靈寶、閔鄉等城，殲滅分散守備之敵，
然後以一路出陝南，一路出伏牛山，在豫西、陝南、鄂北建立根據地。
陳謝大軍遵命揮戈西指。敵陝東兵團集中1萬多人據守陝縣，陝縣以西之敵正在集結
部署。陳謝大軍乘機以神速動作，攻克靈寶、盧氏等城，然後分兵一路西叩潼關，而將
主力回擊已經陷於孤立的陝縣，以甕中捉鱉之勢，一舉全殲陝縣守敵。陳謝兵團在半個
月內，殲敵陝東兵團等部3萬多人，生俘敵旅長2人，敵總指揮謝甫三落荒而逃。解放軍
控制了從新安到潼關的廣大地區，切斷了敵人的東西聯繫。
陳謝兵團西進直逼潼關，西安一片震驚。蔣介石於9月20日急飛西安，胡宗南已在前
一天驚恐萬狀地從陝北趕回西安。蔣胡一籌莫展。
是時，毛澤東又電示陳謝：抽出一部進軍陝南開闢陝南根據地，並調動胡宗南部相
機殲滅之。陳謝以第12旅、第三十八軍進擊陝南，於9月下旬一舉解放商南縣城及豫陝鄂
咽喉荊紫關和西荊公路上的重鎮龍駒寨、商洛鎮；繼而渡過丹江，解放山陽、鎮安及湖
北的鄖西縣城；再越漢水，解放旬陽、白河縣城，前後一個月，連續攻佔十幾座縣城，
殲敵1萬多人。
解放軍第12旅、38軍在陝南為了迷惑敵人，用了十幾個部隊的番號，先前因為形勢
險惡，化整為零，一直隱蔽在深山老林和群眾中間的游擊隊，也都重新聚集起來，迅速
擴大，四處出擊，搞得敵人暈頭轉向，失魂落魄。
胡宗南果然聽從毛澤東指揮，把進攻豫西的部隊調到解放軍第12旅的周圍，並把關
中的兵力也調到安康一帶。敵軍的兵力十倍於我，鬥爭環境雖然艱苦，但解放軍指戰員
士氣高昂，對敵作戰節節勝利，在陝南成立了兩個專署和軍分區，爾後又成立了陝南軍
區及陝南行政公署。直接威脅著西安胡宗南的老剿，震動了整個漢水流域，蔣介石和四
川軍閥驚呼：「大巴山是陝南入川捷徑，趕快修建大巴山防線！」弄得敵人手忙腳亂。
陳謝大軍在豫西戰場方面，連克臨汝、郟縣、登封、魯山、寶豐、葉縣、南召、方
城等8座縣城，共殲5700余人。
李鐵軍又糾集第五兵團3萬之眾，氣勢洶洶地撲來，企圖在臨汝、魯山、寶豐地區與
陳謝兵團主力決戰。陳賡決定：
放長線釣大魚，即派一支小部隊迷惑敵人，把李鐵軍這條「大牛」牽走；另抽一支
部隊，乘機分散發動群眾，建立根據地；主力部隊則隱蔽待機出擊平漢線，策應劉鄧大
軍在大別山的戰鬥，一旦時機成熟，一舉殲滅李鐵軍兵團。毛澤東批准這項決策。
陳謝兵團第13旅和第25旅執行「牽牛」任務，陳賡命令他們：「要設法把敵人牽到
伏牛山去，同時把『牛』拖疲、拖瘦、拖垮，為殺『牛』作準備。李鐵軍兵團3萬多人全
是美械裝備，我們不是和它斗武，而是和它鬥智。」
我13旅和25旅兵分多路，虛張聲勢，浩浩蕩蕩地排成寬大的扇面形向前推進。陳賡
又命「牽牛」部隊奔襲內鄉，經過激戰，外圍據點被掃除乾淨，李鐵軍急向「牽牛」部
隊撲來。這樣，就把李鐵軍兵團牽到赤眉鎮。
赤眉鎮是由內鄉通向伏牛山深處的一個隘口，再往裡走，「八百裡伏牛山」山高林
密，重巒疊嶂，溝深路窄，大部隊運動不便。李鐵軍決定一決雌雄，丟掉輜重，扔下大
炮，拚命往山裡追趕。李鐵軍和陳賡都是黃埔一期的同窗。此人十分狂妄，他用報話機
指揮部隊時用明語講話，十分得意地說：「我知道陳賡會聽到我的講話，他聽到也沒有
辦法，我一定要追擊，殲滅他的部隊！」
「牽牛」部隊到了夏館鎮；而在伏牛山東麓隱蔽待機的陳謝兵團主力，向平漢線靠
攏，已同華東野戰軍的部隊會師，形成了對敵第3師的合圍。李鐵軍清醒過來，見形勢不
妙，星夜馳援。
解放軍「牽牛」部隊一瀉直下，一晝夜行軍200余裡，繞道超前趕到前面「恭候」。
陳粟大軍和陳謝兵團的主力部隊已擺開了聚殲的陣勢。李鐵軍兵團部和第3師全陷入了解
放軍的重圍。經過晝夜激戰，李鐵軍部被圍殲。李鐵軍微服出走。至此，平漢戰役結束，
敵軍2個旅長被擊斃，敵兵團參謀長李英才，副參謀長鄒炎、第3師師長路可貞和2名旅長
被生擒。
陳謝兵團經過4個月的苦戰，共殲敵6．5萬人，解放了36座縣城，建立了豫陝鄂、陝
南根據地的40多個縣民主政權。
8月間，由陳毅、粟裕領導的華東野戰軍8個縱隊，18萬余人，在粉碎敵人對山東的
重點進攻後挺進魯西南地區，並南越隴海路向豫蘇皖地區進擊，輾轉殲敵，至11月，共
殲敵10萬余人，解放和收復縣城20余座，恢復並發展了豫皖蘇解放區。
至此，南線3路大軍在黃河以南、長江以北、西起漢水、東迄津浦路中原地區，建立
了鄂豫皖、豫陝鄂、豫皖蘇3大解放區，形成了「品」字形的有力陣勢，互為犄角，逐鹿
中原。
轉戰到陝北葭縣神泉堡的毛澤東，於9月底為人民解放軍總部起草了《中國人民解放
軍宣言》，提出「打倒蔣介石，解放全中國」的戰鬥口號，宣佈人民解放軍的8項基本政
策：
（1）聯合工農兵學商各被壓迫階級、各人民團體、各民主黨派、各少數民族、各地
華僑和其他愛國分子，組成民族統一戰線，打倒蔣介石獨裁政府，成立民主聯合政府。
（2）逮捕、審判和懲辦以蔣介石為首的內戰罪犯。
（3）廢除蔣介石統治的獨裁制度，實行人民民主制度，保障人民言論、出版、集會
等項自由。
（4）廢除蔣介石統治的腐敗制度，肅清貪官污吏，建立廉潔政府。
（5）沒收蔣介石、宋子文、孔祥熙、陳立夫兄弟等四大家族和其他首要戰犯的財產，
沒收官僚資本，發展民族工商業，改善職工生活，救濟災民貧民。
（6）廢除封建剝削制度，實行耕者有其田制度。
（7）承認中國境內各少數民族有平等自治的權利。
（8）否認蔣介石獨裁政府的一切賣國外交，廢除一切賣國條約，否認內戰期間蔣介
石所借的一切外債，要求美國政府撤退其威脅中國獨立的駐華軍隊，反對任何外國幫助
蔣介石打內戰和使日本侵略勢力復興。同外國訂立平等互惠通商友好條約，聯合世界上
一切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奮鬥。
這個宣言於10月10日公佈。毛澤東開始考慮解放戰爭勝利後的建國問題。
戰局的發展出乎陳誠的意料，全面進攻和重點進攻完全失敗。戰事失利，國民黨內
部集矢於陳誠一身。白崇禧責罵他剛愎自用，指揮無能。李宗仁說他專橫跋扈。蔣介石
也對陳誠指揮全局的能力產生了懷疑，改由自己直接指揮全盤，令陳誠以參謀總長兼任
東北行轅主任。陳誠受此頓挫，雖不免沮喪，也只能寄希望於在東北創造奇跡，以挽回
軍事上的敗局，恢復個人聲譽。
國民黨東北軍經1年零3個月廝殺，喪失了戰爭的主動權，被迫龜縮在中長路和北寧
路沿線的狹長地帶，只能以所謂「重點防御」來苟延殘喘。殘存的長春、四平、瀋陽等
幾座孤城已如漂浮於狂濤之上的幾葉危舟。杜聿明一籌莫展，憂鬱成疾，不能視事，電
請蔣介石准其離職治病，並於1947年7月8日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東北。蔣介石對一再碰壁
的東北行轅主任熊式輝極為惱火，加之不利的軍事形勢加劇了統治集團的內部矛盾，更
使熊式輝成為眾矢之的，蔣介石把熊式輝一腳踢開。熊式輝灰溜溜地回到南京，坐上
「戰略顧問」的冷板凳。
何應欽在5月奉召回國，出任戰略顧問委員會主任委員。何不甘寂寞，想當行政院長，
經好友勸說，方轉意，但他卻虛情假意地說：
「這是報上拿我來做材料，連在美國時，美國當局認為蔣扶植不起，希望我作他的
替人，願在經濟、政治各方面加以援助，我曾以條件不夠加以謝絕，還想做什麼行政院
長。」
陳誠為出任東北行轅主任事，絞盡腦汁，他說服密友和智囊羅卓英出任行轅副主任，
起用反共專家朱懷冰為行轅總參議，並帶了自己認為最得力的干將車蕃如、石祖黃、戴
樸等，於8月底浩浩蕩蕩奔赴東北。
陳誠抵達瀋陽，提出「整飭內部，安裕民生，培養戰力」的方針。為掃除軍政界奢
侈腐化之風，他下令將所有高級餐廳都改為大眾飯店，連女招待（日本下女）也遣送回
國。為洗刷部隊暮氣，增強戰鬥力，將前任行轅主任熊式輝和前東北保安司令杜聿明收
編的偽軍和地主民團全部裁撤，同時大力擴充嫡系部隊，又將保安司令長官部撤銷，代
理保安司令長官鄭洞國調為掛名的行轅副主任。陳誠培植嫡系，排斥異己，作威作福，
許多高級軍政人員深為不滿，以冷眼旁觀的態度待他，內部矛盾加深，士氣低落。
陳誠認為過去東北戰略上的最大錯誤，是沒有把北寧路錦州到瀋陽段以西地區的解
放區徹底肅清，這樣會把自己變成甕中之鱉，他把新由蘇北調來的49軍及由華北抽調去
的43師，調到這個地區來掃蕩解放軍。不料49軍的105師剛到錦州西北的楊家杖子，就被
解放軍殲滅，陳誠吃了當頭一棒。
是時，國共雙方在東北的兵力日益發生顯著變化，蔣軍雖然兵力數量有所增加，裝
備有所改善，但占領區縮小，經濟困難，士氣低落。解放軍根據地日益鞏固、擴大，野
戰軍和地方武裝共有51萬人，敵我兵力人數相當，但質量上解放軍占明顯優勢。
東北野戰軍根據毛澤東和中央軍委指示，發動秋季攻勢，集中更大兵力，採取輕裝
奔襲，滲透割裂，圍點打援等戰術，調動敵人，爭取在運動中殲滅敵人。
東北野戰軍首先在遼西殲敵1．6萬余人。爾後繼續向中長路進擊，於10月1日突然向
四平南北之敵發起攻擊。三縱隊遠距離滲透奔襲，一舉全殲西豐、昌圖間之威遠堡、郜
家店守敵53軍116師8100人，俘敵師長劉潤川；四縱隊攻克開原東南八棵樹，殲敵1個團；
七縱隊克法庫、彰武。
蔣介石聞訊，飛往瀋陽，提出「鞏固瀋陽及其與關內的交通聯繫，加強瀋陽北各據
點之守備力量」的作戰方針，將新六軍調守鐵嶺，調華北92軍21師、94軍43師、13軍54
師、暫3軍10師、11師和騎兵4師等6個師急援東北。
東北野戰軍主力遂轉向吉林、長春地區作戰，以求在運動中大量殲滅敵人。活動在
南滿地區的七縱隊，襲殲新立屯守敵暫57師師部及所轄兩個團，計3500人，爾後奪取黑
山、阜新，殲敵暫51師師部及所轄1個團。
蔣介石從華北調來的援敵開始反撲，重新占新立屯、阜新等城。東北野戰軍總部命
令八縱、九縱殲滅該敵。10月23日，九縱攻擊朝陽，誘敵西援。敵92軍軍長侯鏡如率21、
43兩師貿然西進，至義縣西朝陽寺一帶。八縱、九縱乘敵立足未穩，迅速將敵包圍，激
戰3晝夜，殲敵21師大部和43師一部，共6500人，俘敵21師師長郭惠蒼。
秋季攻勢歷時50天，殲敵6．98萬人，收復城市17座。
陳誠為挽救危局，又增編了新3軍、新5軍、新7軍，總兵力達13個軍，44個師，58萬
人，採取重點防守、保持軍力，保住瀋陽的作戰方針。是時，解放軍已發展到42萬人，
地方武裝發展到31萬人，合計為73萬人。解放軍利用作戰間隙總結作戰經驗，整軍訓練，
采用先打分散孤立之敵，後打集中強大之敵，集中絕對優勢兵力，四面包圍敵人，力求
全殲，不使漏網的戰術。
東北野戰軍司令員和政委林彪、羅榮桓發出冬季攻勢的命令。12月19日，解放軍攻
克大石橋，殲敵交警3個總隊。為誘敵出援，東北野戰軍以二縱、七縱圍攻彰武，主力進
至瀋陽西北遼河岸邊石佛寺一線，對彰武發動攻擊，激戰5個小時，全殲敵49軍和79師9
000人。四縱襲入瀋陽皇姑屯，六縱殲滅新民以北萬金台敵軍1個團。九縱攻佔新民、大
虎山間的白旗堡。
陳誠為虛張聲勢，在1948年元旦發表《告東北軍民書》，聲言：「國軍作戰準備已
完成，東北危險時期已過。」
東北野戰軍為了調動敵人，創造戰機，則分散行動尋殲弱敵。陳誠見解放軍主力分
散，遂於瀋陽地區緊急拼湊5個軍15個師出擊，兵分3路，以新六軍、新3軍為右路，新一
軍、71軍為中路，新5軍為左路，在跨度為200裡面上，齊頭向瀋陽以西作扇形推進。
林彪、羅榮桓以六縱堅決扼守瀋陽西北公主屯陣地，以一縱、十縱打援、四縱在沈
陽以南牽制敵人，二縱、三縱兼程南下，三縱從敵左、中路之間楔入敵陣，與七縱配合
切斷新5軍退路，將敵新5軍合圍於公主屯以南地區，並以迅速發起猛烈攻擊，全殲新5軍
2萬余人，俘敵軍長陳林達、師長謝代蒸、留光天，繳獲大量新式武器。右路、中路敵軍
向西增援，被解放軍殲滅1．1萬余人。
陳誠連戰皆敗，手足無措，一籌莫展。蔣介石急忙於1月8日飛往瀋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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