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門)的舞台設計和表演都棒極了。翠西想,往後觀賞的歌劇大概永遠都比不上這次
。
「六月藝術季尾歐洲的主要活動之一,」雷恩同意。「我通常都安排在這時出差。」
他們在一家路邊咖啡座停下來喝點東西。翠西坐在和煦的夜風中,感覺心中一片寧靜。
無論雷恩心中有任何盤算,她都會一口答應。
「黛拉也喜歡音樂嗎?」她問。
「如果你是想問我以前有沒有帶她去聽過音樂會──有。」他回答。「她是個文化素養
很高的女人,而且很好相處。」他平淡地加上一句。「只是那樣而已。」
「我沒有暗示什麼。」她否認。「再說我也沒有權利管。你是自由之身。」
「跟你一樣?」他的口氣沒變但嘴角卻已帶著嘲諷。「我們暫時忘掉公事,好好盡情享
受這共有的時光吧。既然你到目前為止都不曾好好游覽蘇黎世,我們不如明早先四處看看,
午飯之後再去溫特瑟爾。車程只要半個小時。」
「聽起來不錯,而且在你拜訪你母親時我可以自己逛逛小鎮。」
「你不想見她?」
他的腔調引起她的注意,但從他的表情實在看不出所以然。「不是不想。我只是以為,
也許你想獨自拜訪她。」
「有安德在是不太可能的。他占有欲很強。我承認就母親而言,他的確有理由得盯緊著
她。她仍是很有魅力的女人,而且喜歡證明這一點。」
翠西不想對此番話深究。不管雷恩如何引介她,任何稍具洞察力的人都會了解他們的關
系不只是單純的僱主和員工而已。最好是堅持在溫特瑟爾單獨行動。
回到旅館後雷恩便將他的企圖表露無遺,他跟著她進臥室,並在身後斷然掩上門,關門
聲使她心驚。開著的玻璃門外是可眺望蘇黎世湖的陽台。翠西走出去觀賞風景,雷恩從背後
擁住她,使她輕顫。
「你很適合月光,」他輕柔地說。「頭髮上有絲絲的銀光。」
「也許是提早變白了,」她聽見他低沈的笑聲。
「只有英國女人會對贊美無動於衷。你一定知道自己有多艷麗動人,翠西。」
她沙啞地說,「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只有在深愛的情人眼中。你在任何光線下都很美麗。」他用雙唇輕輕撥開她頸背的頭
發,輕吻顫抖的肌膚,雙手游移在她單薄蕾絲胸罩下的雙峰曲線上。「它們可使任何男人瀕
於瘋狂!」他低語。
她不悅地想,看樣子雷恩在這點上和一般男人沒什麼不同。
「又怎麼了?」他似乎感覺到她的變化。「你不喜歡我這樣子嗎?」他放開手,走向欄
桿,在她旁邊靠好,並且瞥她一眼。「你難道情願自己胸部平坦不成?」
她惱怒地想,他實在太能洞察人心了。「不是。」但那樣就會較有自信──別人肯定的
是我本身,而不是「性感尤物」這一點。
「我不能替別人發言,」他在片刻後說。「我保證我的品味沒有這麼膚淺。但從另一方
面來說,我不能否認你身體對我的吸引力。智慧和美麗的結合使你今人難以抗拒。」
至少暫時如此。一但回到英國,情況可能就會完全不同,但她告訴自己,如果想在餘程
玩得愉快,就不要妄想未來,只要好好把握每一天,還有每一晚。從此時此刻開始。
她擠出個微笑,轉身將手圈住雷恩的脖子,在他削疫的額上留下一記輕吻。「忘了我說
過的話吧。」
他沒有回答,只是把她拉近,給她一個深深的長吻。翠西在他懷中投降,柔順地讓他抱
著進屋。她如此深愛著他,只想在此刻再度與他結合為一體。
她原本害怕剛才的話會減低他愛撫的魔力,但實在不須顧慮。他自信的手和唇美妙地照
顧到彼此的喜悅。他使她達到高潮,非常滿足,而且精疲力盡。
稍後他醒來,起身離去。關上相通的門時,翠西沮喪地想,唯一沒有得到的,就是他的
愛──而他沒有義務愛她。
第二天早晨的陽光使翠西的心情完全改觀。她站在陽台遠眺映著點點帆影的閃爍湖水。
眼前有個可以隨意支配的周末,雷恩即將拜訪他的母親。而她還未想出下午要在哪裡度過。
八點半他們漫步在蜿蜒曲折的小徑,參觀古老的公會會捨和的美麗廣場,一切似乎回到
了中古時代。
林登丘很值得一登。從山頂可遠眺舊城的尖塔和密集的屋頂。視線可直到利馬特河,蘇
黎世湖。以及遠遠的森林山丘。
「那噴泉是為了紀念一二九二年對抗奧地利哈布斯堡王朝所建,」雷恩說。「男人人數
不夠,因此女人們穿上制服假扮成男人,站在城牆上給敵人援軍充足的錯覺。她們拯救了全
城。在那時代是很有創意的舉動,不是嗎?」
「在任何時代都是。」翠西大笑。「我們是非常足智多謀的性別!」
「我贊成。」雷恩微笑的眼神使她兩頰微紅。「記得我們那時一起游覽的山水嗎?」
翠西特意使口氣輕松。「怎麼會忘呢?」
「你後來遠去過其他地方吧?」
「加拿大和泰國。」
「自己去?」
「是呀。」
他停頓良久,再開口時口氣已變。「你真的考慮要來歐陸工作?」
「我們不是應該停止「我們英國人」和「他們歐洲人」這種二分法了?」翠西語帶俏皮
,其實目前仍未下決定。「我們現在和歐陸息息相關。」
「但仍有島國心態。不管有沒有海隧底道,英國人還須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融合為歐洲
的一分子。你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她盯著下面的風景。「我還沒有決定。保羅的提議很吸引人,但我有很多事得先好好考
慮一下。」
他平淡地說:「假定英國有份固定的工作,你會考慮嗎?」
「已經有了,白傑姆需要找位新任秘書。」
雷恩挖苦說。「當然,你合乎一切條件,我指的是布蘭公司。」
她費力使聲音平穩。「情況不太適合。」
「也許。」他拉她面對面,輕握住她雙臂。「我不想再失去你,翠西。」
一股強烈的感情沖刷過她。他沒有說出「愛」這個字,但暗示已經足夠了。時間才是問
題。提供她一個工作機會只是把她留在身邊,使他們的關係得以更進一步發展。
「值得考慮。」她溫柔地說,並注意到那對灰眸變深。
「那就認真的考慮一下。」
翠西覺得他似乎還想說什麼,但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下親密私語。那些話可以等;她也可
以等。還有今晚。
剩餘的時間裡他們在小徑中探險,參觀精緻的古老建築,翠西對班霍大街上的糕餅店特
別著迷,那些裝飾精美的糕點如藝術品般展示著,打擾它們似乎是種罪行。
「一個月也看不完所有的事物,」她在雷恩上次出差時在後巷發現的一家餐廳用著剛釣
上來的鮮魚時表示。「這裡的夜生活一定也是國際上數一數二的。」
「可以看的東西很多。」雷恩同意,一副全然放鬆的神情。「值得待久一點。」
「你能嗎?」翠西問。「我是說不只是待幾天而已。」
他搖搖頭。「一直沒有時間。此外星期一我們要去巴登看一家新分公司。恐怕行程表已
排滿了。」
「所以我們才在這裡呀。」她瞧見他眼中閃起一道光芒。
「對極了。」
翠西看著那張削瘦堅毅的臉,心中湧滿了對他的愛,但此時此地並不恰當。也許今晚她
會找到適當的時刻告訴他這分感覺,但也許不會,一切順其自然。
他們租了一部車開往溫特瑟爾。那小鎮坐落在森林遍佈的田野,同時也是貿易和藝術中
心。它比翠西想像的要小,但旅客如潮。
雷恩拒絕讓她在半途下車。直接駛向散佈著漂亮別墅的郊外林區,最後駛入一道大門,
在一座美麗的別墅前停車。
翠西馬上喜歡上這座面湖的瑞士別墅。她興奮地下車,欣賞維修良好的草地。
「還不錯吧?」雷恩繞過車子來到她身側。「何家幾乎一百年前就在這定居了。安德是
第三代的瑞士人。」
翠西正要回答,卻被從屋裡出來的女人轉移了注意力。她高姚修長,身著頗昂貴的藍亞
麻洋裝,乍看之下,她年輕得不像是雷恩的母親。閃耀的紅棕短髮襯托出十分迷人的五官。
「達令,真高興你來看我!」她驚叫時,眼神越過走上前的兒子,看到站在一旁的翠西
,藍眸略帶失望。「我以為是跟秘書一起來的?」
「沒錯呀,」雷恩從容的說。「翠西是代替黛拉的。」
「就只做到黛拉復職為止,」翠西急忙插嘴。「她急性盲腸炎開刀。」
「可憐的黛拉!」她同情的口吻似乎很真誠。「你也可憐,這種時候把工作接來。出差
會累死人的!」
「你怎麼知道的?」她的兒子略為嘲諷的問。「你又沒有出過差。」
「想也知道,達令。」她逗著他。「去陽台吧。這麼好的天氣坐在屋子裡太可惜了。安
德星期四去了倫敦,恐怕今晚才會回家。我實在不懂你為什麼不喜歡他,雷恩。」
「你不懂?」他挖苦地問。翠西有些怕生地跟著他母親想往前走時,雷恩大方地挽住她
的手肘,給她一個安慰的微笑。「對了。爹要我向你問好。」
何海倫轉過頭,腿起雙眼。但她瞥見翠四時突然冷靜了下來。「也代我向他們問好。」
屋裡的格調和外表一樣豪華高尚,房間設計成放射狀。屋後寬敞的陽台上有不少椅子。
翠西挑了陰影下最靠近她的吊椅坐下。雷恩特地在她身旁坐下時,她很高興。
他們坐得很靠近以至於膝蓋互相摩擦著,他顯然也不打算隱瞞什麼。看他母親的眼神,
她一定是懂了。但是翠西感到她並不讚許。
交談並不投機,大部份時候是雷恩在說話。他介紹她是秘書,對待她的態度又像密友,
翠西深覺不自在。她搞不懂雷恩到底在耍什麼把戲。他把她置於這種令人難堪的情況下,只
有讓她愈來愈氣憤。
一個穿制服的女僕在准四點半送下午茶來。
「我上禮拜才跟珍妮通過電話,」何海倫把杯子端給雷恩時不經心的說。「她說你們
在葛家女孩的訂婚派對上玩得很開心。」
「我倒不覺得那晚特別好玩,」他平淡的反應使翠西納悶,她感覺得到他靠著她的大腿
的突然緊繃,但又懷疑是不是錯覺。「那晚大部份的人都沒比小孩大多少。」
「他們當然很年輕,想想黛安也不過二十二而已吧?」他母親給他一個寵愛的微笑。「
達令,別人會以為你已經是個糟老頭了哩!」
「只是過了覺得那種場合好玩的年紀,」他回駁。「你在茶裹加了牛奶。」
「我真是健忘!」她接過杯子,倒在一個碗裡,重新裝了一杯。「好了。」
那茶看起來還是加了牛奶,但他沒吭聲。翠西覺得,他似乎只是想改變話題。這個珍妮
是誰?她納悶著,她是他的什麼人?從他母親談到珍妮的口氣來看,她們不但很熟,而且認
識很久了。這些都跟早上他對未來的暗示無法拼湊在一起!
海倫未再提珍妮,轉過的話題將重心放在翠西,這次問的是家庭背景和生活概況。翠西
有所保留地禮貌回答,懊惱這種身家調查的態度,而雷恩未加以阻止更令她火冒三丈。
直到雷恩離開她們幾分鐘時,她母親才把事情挑明。
「我該警告你我兒子不是自由之身,」他走遠時她馬上表示。「他準備跟我的教女戴珍
妮結婚。」
翠西出奇冷靜平穩的聲音連自已都覺意外。「你為何覺得該警告我,何太太?」
何海倫帶著嘲諷的微笑。「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的關係?親愛的,你的態度讓人一目
了然。我不信雷思會利用這種機會。你是非常有魅力的年輕女子。只要你知道終究撈不到好
處就好。」
翠西特意譏諷地挑高眉。「我不想釣個丈大,就算我想,你兒子也不是理想人選。」
「真的?」何海倫口氣表情都很狐疑。「你不否認你跟他關係曖昧吧?」
「也許你該去問雷恩本人。」
「你已經表示得很清楚了。」她停頓片刻,流露出強加克制的欣賞。「我必須說你是個
非常獨立的年輕女人。我在你這年紀時都沒能這樣。」
翠西知道,說那都只是表面而已。心中的麻木轉成極大的痛苦時,她拚命抵抗,讓自己
掩藏在憤怒中。雷恩又像上次一樣,當她是傻瓜般的耍了。這次他更輕易地騙她上床,一定
暗自得意洋洋,因為這對他來說只是游戲。很可能他一開始就認出她,而決定以小小的自我
放縱來舒解出差的壓力。
海倫表白態度後。儼然又成為先前那個有禮的女主人。翠西對這女人並沒有太大敵意,
海倫只是想確定翠西別抱幻想而已。翠西的恨完全針對雷恩,他得為此付出代價!
她訝異當他回來時,自己竟能保持平靜地回以一笑。在接下來半小時左右的交談中她也
時時加人話題。雖然海倫邀他們留下來吃晚飯,他們仍在五點半離去。
「安德一定盼望回來後跟你獨處,」雷恩不掩飾話中的諷刺。「我不想剝奪他的快樂。
下次來時再來看你。」
「不用等到那時候。我下個月就會過去戴家住一個禮拜。珍妮沒和你說?」她回問。
「沒有。」他的回答太簡短了。「那就下個月見了。」
翠西和她握手,盡量穩住神情。「何太太,再見,」她平靜地說,「謝謝你的招待。」
「不客氣。」她同樣平靜地表示。「等我去英國時你一定已經離開布蘭公司了。」
「黛拉一復職我就離開,」翠西附合。「大概再兩個禮拜吧。」
「有工作等著你嗎?」
「經紀公司會安排一切。也許我會決定出國工作。」
「很好的主意。」海倫贊許地點點頭。「你可以爬得很高。」
最好是走得很遠。而且離她兒子愈遠愈好,翠西聽出她的含意。雷恩在她坐進車時奇怪
地看著她,什麼也沒問。修長優雅的海倫在車道和他們揮別──希望她不知道自己剛剛摧毀
了翠西的整個世界。
「盡完兒子的責任了,」雷恩駛到大馬路上時輕松地說。「現在我們可以好好放鬆,度
過這個周末。」他發覺她未發一語,迅速瞥她一眼:「怎麼了?」
翠西放下沮喪,聳聳肩,擠出回答。「我只是有點累。這禮拜太忙了。」
「還有一個禮拜,」他同意。「所以這個周末要好好玩。今晚在旅館吃飯,明天去游覽
觀光。這裡有很多城堡可以看。」
「你可以成為一個好導遊,」翠西沒能掩飾口氣中的諷刺,雷恩又迅速瞥了她一眼。
「好導遊是天生的。你何不往後躺,在到旅館前小睡片刻?」
她搖頭。「那樣會更累,洗個澡換個衣服才能恢復精神。」
「然後早早上床補充睡眠?」他帶著曖昧的微笑。「對我們倆都好。」
翠西暗暗發誓,可不是他以為的那種方式。她不會再和他做愛!尤其是和一個有婚約的
男人。她竟然傻得相信他兩次!對史大少爺這種男人來說,她這種女人只是拿來玩玩的。當
他們要選擇終生伴侶時,還是從自己的社會階級裡去找。
他選的旅館位於小鎮邊緣。翠西從它文藝復興時期的外觀和優雅格調判斷,這是一間從
宅邸翻修成的旅館。大廳舖著厚重的地毯,佈置精美,淡黃色牆上掛著幾幅美麗的畫。她同
時也注意到所有的錢都顯示著同一個時間。
在車內時她曾想到雷恩也許只訂了一個房間,發現不是時,松了一大口氣。雖然這次房
間仍是相鄰的,卻沒有相通的門。
「才剛過六點,」他說。「你在洗澡更衣前何不休息一個小時?八點左右我在樓下吧台
等你,可以嗎?」
「好。」翠西迫不及待地闔上門,背靠在門上,茫然地凝視著纏繞著白紗慢帳的床。如
果沒有下午這樁事;她現在鐵定是暈陶陶的。但現在,她一想到雷恩的愛撫就覺得噁心。
往窗外望去是一片向無限延展的田野。她頹然在窗口邊的椅子坐下,試著決定今後該采
取的行動。還有一個禮拜的旅程,他們又已如此親密,這將不容易辦到。最好的處理方式是
以她的經期開始做為藉口。那也可解釋她先前幾夜難奈的激情。這對一個期望下整周夜夜春
宵的男人來講,已經夠沮喪的了。
她想起早上他提到布蘭公司的長期工作機會,她這下才懂他要的更多。「我不想再失去
你,」他那樣說,也不過是因為他們在性方面一直契合無比。但他要的也只是這個,愛並不
在其中。
七點過後許久她才起身,勉強自己為今晚做些什麼。她知道該扮演什麼角色,而且真心
期待著看雷恩的表情,他的男性自尊一定會很受打擊……她穿上一件別著腰帶的黃褐色絲質
連身衣褲,和高跟涼鞋。一直到八點半,她才姍姍下樓,雷恩早已在休息室吧台等地。
「我正想打電話催你,」他露出贊賞的眼神。「你真美。」
「你真有紳士風度!」翠西嬌填,訝異自己假扮平靜外表的功力。她生進絲質椅子。在
準備開口之前,嚥下一口琴酒。「對了,我這幾天好朋友來了。」
雷恩的表情莫測高深。「感謝你及早警告我,」他指著桌上的皮制菜單。「看看你喜歡
什麼,這裡消費很貴。」
翠西倒是被他平靜的接受搞得有些手足無措,她視而不見地瀏覽了一遍菜單。「你點什
麼我就點什麼,」
「好。」他叫來服務生,用無懈可擊的德文點菜,服務生走後,他往後靠若有所思地打
量她。「你全身繃得緊緊的。跟母親下午說了什麼有關嗎?」
她空洞地告訴自己,他太能洞察人心了。這比她想像的困難,但她仍譏諷地挑起了眉。
「女人在經期來時通常都緊張兮兮。你母親會說什麼讓我不高興的話嗎?」
「我也不確定,」他平淡地回答。「但我那時回到你們身邊時有種奇怪的氣氛。」他打
住,仍用使人喪膽的精明眼神研究她。「她跟你說了珍妮什麼事?」
在這種情況下翠西仍能聳肩很不容易。「就我們之間明顯的關係而言。她並沒說我不該
知道的事。她是很精明的女士!」
「沒錯,」他同意。「但那不表示她能預測未來。珍妮和我──」
「那對我來說實在是無關緊要,」翠西打斷他。「比較重要的是,如果珍妮知道這兩天
的事,她會有什麼感覺?除非你母親覺得有必要告訴她,要不然她永遠也不會知道。」
雷恩看她的眼神彷彿不認識她,眉頭問的濃眉繁盛。「你真認為我倆的關係和我與珍妮
的關係是兩碼子事?」
這句問話挑起她飽漲的憤恨。他甚至對欺騙未婚妻也面無愧色?
「要不然我該怎麼想?」她聽到自己毫不顫抖的聲音問。「我們一直有我們的……關係
,只是暫時的這種默契。我們只是肉體彼此吸引的兩個人,我不想被綁住,雷恩。」
他慢慢說。「你曾暗示布蘭的長期工作值得考慮。」
「的確是。或說曾經是,」她補充。
「因為珍妮而使情況有所不同了?」
「我沒有和已婚男人搞外遇的習慣。」
「你根本未和別的男人有過什麼,」他有力的反擊。「不用騙我,翠西,不像你。」
「你根本不了解我,」她冷靜地回答。
他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表情和聲音都充滿敵意。「你說對了。我以為你和別人一樣真
心真意!」
翠西現在已騎虎難下而無法保持沈默。「那只能顯示印象有多靠不住罷了。我們旗鼓相
當,不是嗎?」
「一向就是。」他那雙灰眸冷如鋼鐵。「告訴我,如果你不是那個來了,你原本打算繼
續我們的親密關係嗎?」
翠西喉頭髮痛,盡全力維持腔調。「有何不可?」
他過一陣子才面無表達地回話。「你說得沒錯?那樣的話,我們還可以利用黛拉回來前
的一點時間好好「繼續」一下。」
他舉杯表示不願再談論這個話題時,翠西痛苦地點頭贊成,知道自己已經作繭自縛。她
不願斷然拂袖而去以免顯示出她的劣勢。只好繼續扮演困住這個事與願違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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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禾林
★書籍編號:愛不釋手系列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