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我回家了,並且……」她在哭,「對不起。」我聽見她放低話筒,擦著鼻子。「對不起,」她又開始了,聲音有點嘶啞,「我回到家裡,發現媽媽中風了,她右半邊臉麻痺……我覺得很內疚。她本來不會這樣的。」
「過後不久,爸爸就舉家搬到加利福尼亞來了。」跟著一陣沉默。
「你和你爸爸現在怎麼樣?」我說。
「我們一直有分歧,現在還有,但我很感激他那天去找我。我真的相信他救了我。」她停頓,「那麼,我所說的讓你為難嗎?」
「有一點。」我說。這次我對她說了真話。我不能欺騙她,在聽到她跟男人上床之後,說我的尊嚴毫髮無傷是假的,畢竟我從來沒把女人帶上床。這讓我非常為難,但在讓爸爸替我求婚之前,我已經想了好幾個星期。而每次到最後,總是回到同一個問題:我憑什麼去指責別人的過去?
「你很為難,要改變主意嗎?」
「不,索拉雅。沒那麼嚴重。」我說,「你無論說什麼,都不會改變任何事情。我想娶你。」
她又哭起來。
我妒忌她。她的秘密公開了,說出來了,得到解決了。我張開嘴巴,差點告訴她,我如何背叛了哈桑,對他說謊,把他趕出家門,還毀壞了爸爸和阿里四十年的情誼。但我沒有。我懷疑,在很多方面,索拉雅·塔赫裡都比我好得多。勇氣只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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