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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倫爬到樓梯一半時，忽然聽到房哀轉來一轟巨響，她拔腿狂奔上樓。「莎拉！」 她發現姊姊面若死灰，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噢，天啊，莎拉！」她接住莎拉的 手腕，測量她不規律的脈搏，微弱的心跳彷彿就要停止似的。「不！莎拉！」 她驚慌地接電話求助。在救護車到達之前，她跪坐在莎拉身側，搖晃著她，試圖將 她搖醒。 但莎拉動也不動。 救護車終於到達，凱倫陪著莎拉前往醫院。她望著昏迷不醒的姊姊，知道自己正一 點一滴地失去這唯一的親人。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莎拉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份，一想到自己可能跟莎拉天人永隔，就令她心如刀 割。 即使她知道莎拉毫無知覺，但仍然緊握著她的手，輕聲祈求道，「噢，莎拉，請你 別離開我。」 晶瑩的淚珠滾落凱倫的臉頰。她們姊妹情深，宛如一體，儘管有些差異處，但彼此 總能相輔相成。 那天明克打電話向她詢問莎拉的下落時，她才明白莎拉刻意編織謊言，打算對她有 所隱瞞。奇怪的是，以莎拉敬業的精神，她從不曾延誤任何進度，總是工作第一。是什 麼事比她的工作更重要呢？ 難道她一直躺在臥房，病況垂危，無力打電話求救？ 可是，如果莎拉有生命危險，她一定會知道的。當莎拉身陷險境時，她總感應得到 。難道存在她們之間的神奇感應消失了？也許，因為她轉移了大部份的注意力在傑米身 上，所以使得這份感應減弱。或許她再也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還是，莎拉一直安然無恙，直到地出現的那一刻才出事的？ 傑米已焦慮地待在醫院門口，凱倫立刻投入他懷中。「傑米！她快死了。」 「不，她不會死的。」他安慰著凱倫，尾隨抬著擔架的醫註人員走進急診室。「她 會沒事的。」 「老天！怎麼會這樣？」凱倫全身僵硬，心痛如絞地等待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一想 到姊姊正在另一個房間和死神交戰，她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與無助。 醫生一臉挫折，疲憊困惑地走出急救室。 「醫生，她還好嗎？」 「我們已經想辦法使她穩定下來，她的心跳又呼吸都比較規律了。不過，高燒仍然 未減退，我們必須將她移進加護病房。」他拿下眼鏡，疲倦地揉揉雙眼，然後盯著凱偷 看。「她最近生過什麼重病嗎？」 「據我所知沒有。」凱倫回道。「有些情緒上的－－」 「與情緒無關。」醫生打斷她的話。「她必定經歷了某種生理上的巨變，但我想不 出有什麼可能性。也許是輻射所引起的，或是什麼驗不出來的毒素……」 「噢，我的天！」凱倫雙膝一軟就要倒地，幸好傑米接住她。凱倫緊緊靠在傑米的 懷裏，直到心中鎮定下來，再看向醫生。「告訴我，醫生，她會度過險境嗎？」 「還很難說，我們會盡全力救她的。」 這句話彷彿宣佈了莎拉的死訊，猶如五雷轟頂地手中凱倫，她不禁痛哭失聲，將臉 埋進傑米的胸膛。他抱著她，在她耳畔輕聲安慰，直到護士甫來通知她去探望姊姊。 莎拉的臉已稍有血色，呼吸也較正常，凱倫彎身輕摸她的前額，卻被她的高熱燙得 跳起來。如果違場高悅對她的腦部造成仿害怎麼辨？為什麼醫生都無能為力？ 凱倫再次熱淚盈眶，凝視著姊姊的臉。「莎拉，別離開我，如果妳丟下我一個人，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妳！」 莎拉仍然毫無反應，只有心電圖上傳來她的心跳聲。凱倫在床邊坐下，徹夜不眠地 守護著她。直到第一道曙光射進病房，她才累得睡著。 ※※※※ 莎拉一睜開眼，便看到妹妹趴睡在床側。她還無暇弄清楚自己身處何處，就感到頭 部一陣劇痛，胃部一陣翻攪。她伸手抓過臉盆，從胸口痛苦地吁出悶氣，嘔吐不已。凱 倫聞聲驚跳起來，衝到莎拉身邊，幫她將鬆落的頭髮撩到耳朵後面，不斯地安慰她。 莎拉全身癱軟地倒回床上。「我不省人事有多久了？」她氣若游絲。 「我不確定，」凱倫柔聲答道。「大約十五個小時前，我在妳房裹發現妳奄奄一息 。不過，我不知道在這之前，妳昏迷多久了。」 莎拉虛弱地間上雙眼，想運用意志力趕走劇烈的頭痛及胃部的捶群。「嗯，比上次 的時間還長……而且我到現在仍病懨懨的。」 凱倫投給她怪異的一眼。「莎拉，妳知道自己重病的原因嗎？」 「醫生們怎麼說？」 「有的醫生認為是濾過性病毒感染，有的以為妳中毒了，還有些以為妳受到輻射線 照射。莎拉，妳想得出任何病因嗎？」 莎拉緩緩撐開沈重的眼皮，過了片刻才將渙散的焦距對準天花板，暗自忖度該不該 告訴凱倫真相。她會相信自己穿梭時空嗎？莎拉轉頭瞥妹妹一眼，看見她愁眉深鎖，明 白她此刻不會輕易相信她。 「不，」莎拉猶豫片刻後細說道。「我想不出來。」 凱倫急切地握住她的手，傾身向前，直視著牠的眼睛。「妳最近是不是試用新的化 學藥劑沖洗底片？還是用了新機器拍照？有任何東西會刺激妳，引起這些不良反應的嗎 ？」 「沒有。」莎拉心虛地應道。 凱倫靜默片刻，然後嘴唇輕顫。「莎拉，妳為什麼要欺騙我？」 莎拉銳利地看她一眼。「妳是什麼意思？」 「我是妳的妹妹，」凱倫的聲音略顯激動。「我知道妳有事瞞著我！究竟是什麼事 ？」 莎拉有種被逼入死角的感覺，但向凱倫吐實的時機尚未成熟。「我在巴哈馬時，有 個模特兒生病，她也有相似的症狀－－」 「妳告訴我要去剛果，」凱倫咬著才說。「而且妳根本沒去，明克四處在找妳。」 莎拉閉上眼，渾身不舒服。「好吧，算我騙妳。」 「莎拉，妳到哪兒去了？」 「在家。」她實話實說。「我在……設計一項新廣告，我需要絕對安靜的工作環境 ，不能受任何干捶。」 「和妳放在三角架上的那部老式相機有闖嗎？」 莎拉面露愧疚地看她一眼。「沒有。」她矢口否認。 凱倫倏地漲紅了臉，雙唇緊抿。「莎拉，妳又騙我。那部相機和這一切到底有什麼 關聯？」 莎拉極力保持鎮定，讓自己的口氣不那麼充滿防衛。「完全無關。凱倫，我虛弱得 沒有力氣說話，渾身發冷，頭痛欲裂，而妳竟拿我暗房裏一部不相干的相機大做文章！ 」 凱倫的態度立刻軟化下來。「對不起，我是無心的。」她驚莎拉把毯子蓋好。「妳 在發抖，而且高燒未退，我去叫護士來。」 她離開病房後，莎拉鬆了口氣，筋疲力竭地開上眼睛。剛才的對話，真是險象環生 。 莎拉告訴自己，她絕不能讓凱倫將相機和這一切聯想在一起，否則凱倫可能會有意 想不到的反應。這是她和邁可的秘密，第三者絕對無法了解的，她要獨自面對。此刻， 她滿腦子只想著如何恢復體力，再回到邁可身邊，和他白頭偕老。 ※※※※ 莎拉的高燒又持續了兩天，完全無法進食。她對自己復原得如此緩慢，感到十分不 耐煩。她迫不及地想重回邁可的懷抱。他現在在想什麼？他很哀傷嗎？他是否相信她的 誓言？ 病房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明克探頭進來。「我可以進來嗎？」 她露出歡迎的笑靨。「嗨，明克，請進。」 「聽說妳病況嚴重，」他關心地問。「現在覺得怎麼樣？」 「好多了。」她淺笑。「只要不停地打點滴，我想應該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只要我能起身下床，就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出這裏。別擔心，我不會錯過雅頓化妝 品的廣告的。」 「妳已經錯過了，」他歉然地說。「是姜彼得拍攝的。」 「噢！」她秀眉輕蹙，試著回想拍攝日期。「很抱歉，我把時間弄錯了。」 「沒關係，我把妳剩餘的工作指派給其他的攝影師，妳只要安心靜養，不用擔心工 作的事。」 「不過我很快就會康復了，」她辯道。「就像上次一樣。」 「妳這次的情況出上次嚴重得多，我想妳最好暫時不要工作。」他語氣堅決，然後 曖昧她笑著靠向她。「我覺得妳該做些測驗，看看是否健康得可以恢復工作。」 「什麼測驗？」她一臉狐疑。 他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某種……性試驗，可以測驗一下妳的精力強度。 」 她莞爾一笑。「為了我好，對不對？」 「當然呀，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可言？」 「明克，這套對我可不管用。不過，你可以試著去哄哄那些模特兒，她們可能會天 真得相信妳的鬼話。」 「這招就只對妳不管用，妳是個冷血的冰山美人，毫無情慾可言。」 她的笑容漸漸隱去，並輕輕地搖頭。「不是這樣的。」 「那麼妳的芳心必定另有所屬。」 她縱聲大笑。「也許你猜對了。」 「我就知道！」他懊惱地拍打膝蓋。「有人比我搶先一步。該死！我什麼時候才能 見見我的對手呀？」 她面無表情。「我不知道。他……他住得很還。」 「太棒了！如果妳芳心寂寞難耐的話，就通知我一聲。我不是那種醋味十足的男人 。」 他起身在她額上輕印一吻，便告別離去。他走到門邊，回頭朝莎拉性感地眨眨眼， 才把門關上。莎拉不禁爆笑出聲。 ※※※※ 凱倫在迷宮似的廣告公司，找到明克的辦公室。她從透明玻璃看到明克正在玩投籃 遊戲。他投入了一球做出勝利的姿態，然後滿意地踱回辦公桌邁。 她輕輕敲門。「明克？」 他氣喘哧哧地走過來開門，見到是凱倫，立刻例嘴一笑。「凱倫！妳來這裏有事嗎 ？」 她走進明克的辦公室，隨手把門闖上。「我需要和你私下談談。明克，莎拉說你昨 天去探望過她，她有沒有告訴你任何事？」凱倫面色凝重地盯著他看。 「譬如什麼事？」 「我不確定。」凱倫不動聲色地問他。「譬如，她正在設計什麼新廣告？或是…… 前幾天她到哪裏去了？」 明克嬉皮笑臉，轉身又開始投笠。「沒有，我們沒談公事。我想，她應該是和男朋 友玩昏了頭吧！」 「男朋友？」凱倫強做鎮靜，不讓臉上洩露出受傷的表情。「什麼男朋友？」 「某個令她心蕩神馳，眼裏寫滿期待的男人呀！聽說他住得很還。」 凱倫的表情因苦惱而頗得僵硬。「有多遠？」 「我不清楚，她也沒說太多。」 「連名字都沒提？」凱倫再也按捺不住滿腔怒火，一臉挫折的神情表露無遺。明克 投給她一個關切的眼神。 「對不起，凱倫，莎拉沒告訴妳關於這號人物的事？」 「沒有，她一字未提。」凱倫垂首注視著地板，完全想不出莎拉欺瞞她的理由。莎 拉向來對她實話實說，就連覺得羞恥的事，也都一五一十地告訴凱倫，她們之間是藏不 住一點秘密的。 「也許她以為妳早就知道了。妳們雙胞胎，不是都有什麼超能力的嗎？」 凱倫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不是的。」她唷然長欺，朝門口走去。「明克，多謝你 的幫忙。」 「那……莎拉會沒事嗎？」 「嗯，我想她會沒事的。」她應道。「我們只是需要找出她的病因。對了，你最近 沒派她到什麼毒物廢棄場工作吧？」 他沈思片刻。「上個星期，我們在一處鐪元素廢棄場拍攝運動雜誌的泳裝照。嗯， 不可能因此而發病的。」 凱倫對他吊兒啷噹的惡作劇報以一笑。「認真點，明克，她可曾提及在試用任何新 產品或新藥劑？」 他聳聳肩。「我注意到唯一的不同點，就是那部她從閣樓翻找出來的舊相機。那相 機拍出來的照片，的確獨樹一幟。」 「她的閣樓？」一陣難以言喻的恐懼自凱倫體內急邁上升，在血管裏流竄不已。「 她使用一部在閣樓找到的當相機拍照？」 「拍過一些相片，她在星期五餐會上，興致勃勃地試用過。不過，現在她可能已經 覺得乏味，又將它束之高閣了。」 「原來如此。」凱倫鎮眉蹙額，心亂如麻地打開門。「我可能是太小題大做了。再 見嘍，明克。」 「嗯，過雨天我會再去看看她的。」 凱倫告辭後，慢慢走到停車的地方。有一種古怪的感覺，盤據在她心頭，那部相機 和莎拉對史邁可著魔一事，必定息息相關。莎拉近來對史邁可的事絕口不提，必定另有 隱情。 凱倫決定在回醫院之前，先到莎拉家一趟。她直接走進暗房，那部相機仍放置在三 角架上。 她不假思索地取下相機，放在紙袋中，便開車前往醫院，一路上心情如墜谷底。莎 拉身處險境的念頭，令她心如刀割，她一定要抽絲剝而，把這個謎題理個清楚－－還有 那部相機究竟扮演什麼角色，她一定要自己找出答案。 莎拉背靠著枕頭坐在床上，腿上放著一個空餐盤。這是她病後，第一次恢復進食， 雖然只是湯及果凍，至少已經在復原中，這次得和病魔纏鬥這麼久，才能脫離險境，令 她十分害怕。她的身體狀態每下愈況，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幾次這種折磨。但是，無論 付出多大代價，她都要回到邁可身邊。 莎拉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然後凱倫走了進來。莎拉從妹妹陰霾密佈的 表情，看得出來她正在生氣，但莎拉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事，惹她不快。「有什麼不對 勁嗎？」 她困惑地問。 「妳怎麼會這樣問？」 「噢，妳的表情很怪異。」 凱倫強顏歡笑。「沒事，我很好。妳呢？」 「我剛用過餐，」她低頭看著腿上空盤子，又興高采烈地舉起手，「噢，凱倫，我 不用打點滴了。」 「太好了！」凱倫的臉色稍微好轉。「醫生怎麼說呢？」 「他說我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莎拉將餐盤放在床邊的小桌上。「不過我告訴 他，我最多待列明天為止。」 「莎拉！」凱倫嚴厲的語氣，令莎拉嚇了一跳。 「嗯，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處理，幹嘛待在醫院窮耗時間？」 「什麼重要的事？」凱倫的臉色一變，彷彿捉住了莎拉的小辮子，但莎拉不能確定 ，自己有什麼把柄落在妹妹手上。 「工作呀！明克並未將我的工作全移交給別人。」 「明克不會要求妳馬上回去工作，沒有人會這樣。」 莎拉再也笑不出來，她知道事態嚴重，不禁緊盯著妹妹看。「凱倫，告訴我究竟出 了什麼事？」 凱倫突然聲淚俱下，莎拉驚訝地起身下床。「怎麼了？」 「莎拉，妳一直在騙我！可是我想不出為什麼！」她兩眼通紅，好似又變回那個脆 弱易受傷害的小女孩。 「我欺瞞了妳什麼事？」 「妳的男朋友！妳為什麼隻字不提？」凱倫氣急敗壞地質問她。 該死，明克！莎拉在心裏暗罵。那個大嘴巴，把這個消息轉入了凱倫耳裏，現在， 她得編個合理的故事來圓謊。「凱倫，根本沒有男朋友這回事。如果是明克告訴妳的話 ，我只是要他死心，別老纏著我，想約我出去。」 凱倫搖搖頭。「我知道事情不是這麼單純，妳還有別的事瞞著我。如果有什麼天大 的秘密妳不願告訴我，我能諒解……」她抽起一張面紙擤鼻涕。「我只想知道，妳為什 麼一再毫無原由地重病一場，而且狠心得完全將我摒拒於外。」 「是濾過性病毒感染，醫生不是這麼診斷的嗎？」 「如果是同一種病毒感染，妳上回痊癒後，就不該再生同樣的痛了！」 莎拉滿頭霧水地搖搖頭。「那妳認為是什麼呢？」 凱倫朝她走來，雙眼仍啥滿淚水。「我認為，妳受到了嚴重的生理傷害。」她把手 伸進手提包翻找著。「莎拉，我要你仔細回想，妳生病之前是不是在玩這個？」 莎拉看見凱倫自手提包裹拿出相機時，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的世界一片片瓦 解，而重回邁可身邊的唯一機會正在溜逝。「不是！」她幾乎聲嘶力竭，然後猛滑下床 ，伸手要奪回相機。 凱倫看到莎拉竟如此絕望地想拿回相機，不禁大驚失色，踉蹌地向後退開幾步。「 莎拉！」 「凱倫，拍相機給我！它是極珍貴的古董，我不希望它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壞。」 莎拉汗流次背，心跳狂亂，而貼在她身上的檢測儀器，限制住她的活動範圍，使她 無法接近凱倫一步。 凱倫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回答我，莎拉，妳是不是因為玩這相機才生病的？」 「不是！」莎拉大叫。「它和這一切完全無闖。」 「明克說妳在閣樓找到它的，那這部相機和那個叫史邁可的老頭有什麼關聯？」 莎拉的呼吸愈來愈沈重，突然間，她的肺似乎被掏空了，一點氧氣也沒有。「和他 一點關係也沒有。凱倫，妳這次太過分了，請你……把相機還我。」 一名護士霍地衝進門來。「妳大激動了！」她強把莎拉帶回床上，替她量了一下脈 搏，立刻呼叫醫生前來。 莎拉目不轉睛地盯著相機，她朝凱倫伸出手，顫抖地乞求凱倫把相機還給她。 「發生了什麼事？」護士納悶地問。 凱倫搖頭。「我不知道，恐怕是我惹她不高興了。她還好嗎？」 護士忙著替莎拉量血壓及體溫，無暇回答凱倫的問話。稍過片刻，醫生行色匆匆地 進房來替她檢查。 莎拉任由他們在她身上又戳又刺的，因為她全部的心思，全在凱倫手中的相機上。 她忍不住悲從中來，淚眼欲滴。「凱倫，求求妳……」 醫生替莎拉打了一針，她進入昏沈欲睡的狀態，腦子一片模糊，但仍努力和睡意爭 鬥著。「凱倫，我需要那部相機……」她氣如游絲，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求求妳… …我必須回到他身邊……」 在凱倫把相機還給他之前，她已沈沈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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