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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死 天 龍

                     【第四十六章】 
    
      田雨身子只動了兩下,便震飛十六名身手不見的打手,唐然是武功方面的大行 
    家,他突然意識到,昨夜自己在後堂與田雨和蔡鏢頭的那次試探交手,田雨是在欺 
    騙自己,而且所用的手法極巧。 
     
      王總管對此事並不摸底,聽後然如此一間,不解道:「三哥,怎麼……他不是
    神武鏢局的人?」 
     
      唐然冷笑道:「普天之下,唐某見過的鏢頭何止上百,但有如此身手者,哼哼 
    ……」 
     
      田雨不等他把話說完,截口道:「依我看,咱們不必再兜圈子啦,了覺和尚! 
    」 
     
      「了覺」二字一出,唐然渾身又是一震,天下武林,知道自己這段歷史客人恐 
    怕不會超過七人,而知道自己目前假冒唐然者,只有自己的幾位兄弟,外人決不會 
    瞭解到這個秘密。可是,這個姓田的怎麼會……見唐然一時驚呆了,田面談談一笑 
    ,又道:「了覺,你本是出家之人,打家劫舍,謀財害命,濫殺無辜。這些事本不 
    應出自你手,你可聽說過『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 
     
      唐然森然一笑,緩緩點頭道:「「姓田的,你小子有種,看來,你費盡心機, 
    果然是衝著唐某來的!不過,你可不要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再說,我唐某人… 
    …不!我了覺和尚也絕非被你在三樹坡殺死的那幾個廢物!」 
     
      田雨道:「若非如此,田某也不會來找你!出手吧,別忘了用你的『一指天禪 
    』!」 
     
      唐然早已怒不可遏,聽到他提起自己的獨門絕技「一指天禪」,而且語氣是如 
    此輕蔑,不由怒道:「好!今天就叫你見識見識什麼是『一指天禪』!」 
     
      「唰!」 
     
      唐然左手猝然指向田雨,因而只覺一絲強勁的陰風襲面,急忙暗運真氣。 
     
      「這叫『寒月一縷魂』!」唐然冷笑道,突然右手一抬,「絲絲」兩聲,兩道
    寒氣直抵田雨前胸的「中庭」、「腹節」二穴。田雨此時已將真氣運至週身,但二
    氣襲身,也不由感到微微一麻。 
     
      「嘿嘿,這一手叫『二鬼雙扣門』!」唐然兩眼透著殺氣,陰陽道。 
     
      田雨微微一笑,道:「有來無往,非禮也!」 
     
      「唰」!右手一翻,一柱強大的氣機射向對方。 
     
      唐然似乎沒料到對方會迅速反擊,一征之際,氣機已撞擊到前胸,身子向後一 
    傾,險些從大椅上倒翻過去。 
     
      然而,唐然畢竟是唐然,就在他身子後傾的一瞬間,丹田陡然一提,身於「呼 
    」地倒飛而起,一記後空翻,穩穩落在地上。 
     
      田雨冷笑道:「這一招也有一講,叫『送佛上西天』!」 
     
      唐然哈哈一笑,朗聲道:「這種小打小鬧,你我難分高低,眼下大廳內只有你 
    我二人,何不放手一博!」 
     
      「搏」字方出,田雨突覺右側銀光暴問,側目一看,只見大片的暗器,狂風暴
    雨般撲向自己,使暗器之人正是被自己忽略了的王總管。 
     
      「呼!」 
     
      唐然身於一動,騰空飛起,從上而下壓向田雨。 
     
      他明知王總管的暗器傷不了田雨,但暗器數量之大,使田雨不得不躲,只要他 
    縱身躲閃,就必然會露出破綻,從而自己便可一擊得手! 
     
      唐然估計的不錯,田雨此時確實不敢去接暗器,因為一旦自己擊飛暗器,唐然 
    的織指使會同時刺中自己,所以他歡足一點,身子平飛出去,宛如一隻在水面上疾 
    飛的魚鷹,撲向兩丈之外的王總管。 
     
      這一動作極為冒險,因為是迎著陪器撲向對手,幾百隻細如麥芒的鋼針呼嘯著 
    從田雨的身下擦過,釘進柱子裡,窗戶上。 
     
      唐然一記撲空。 
     
      田雨的雙掌卻擊中王總管。 
     
      王總管「呃」地一聲悶哼,身子倒飛出去,「轟」地一聲撞在立柱上。 
     
      三總管武功並不算弱,其實力並不在蔡鏢頭之下,然而他沒有承受住田雨的一 
    掌,這裡的原因也只有田雨和王總管知道,然而王總管卻永遠無法告訴唐然,他的 
    身子在撞在立按之前便斷了氣。 
     
      田雨十分清楚,唐然是自己絕不能低估的對手,與其相搏,絕無分心之力,因 
    此他必須首先除掉三總管,而且要快,剛才這一擊,田雨將無比霸道的「陰陽玄氣 
    功」使至八成,王總管當然無生還的可能。 
     
      田雨這一記變幻又奇又快,可唐然的速度也絲毫不慢,就在王總管的身子飛向 
    立柱的一要間,唐然的身子再次撲向田雨,有如一隻變了種的大花編矚,兩臂微屈 
    ,呈鉗形夾擊背向自己的田雨! 
     
      「嗖!」 
     
      田雨身子一抖,斜射出去。 
     
      唐然凌空轉身,寸步不捨,緊緊貼上。 
     
      「啪!」 
     
      田雨不知出於何意,身子競貼在一根兩人合抱的朱紅立柱上,兩腳懸空七尺。 
     
      這是極為危險的處境,他已將全身的要害暴露給對手,而自己卻無從躲閃! 
     
      唐然眼睛一亮,一聲大吼,兩臂一展,左右手會指電閃刺向對手的「太陽」、 
    「天突」二穴! 
     
      「唰!」 
     
      田雨是空的身子突地向下滑出一尺。 
     
      「撲!撲!」 
     
      唐然的雙指如戳朽木,深深刺入楠木立柱之中。 
     
      他心細不妙,來不及撒手,腰腹一挺,用雙膝撞向田雨的前胸。 
     
      晚了! 
     
      田雨已經出手,兩掌兇狠地擊向唐然的前胸和小腹! 
     
      「轟!」 
     
      唐然的身軀被高高拋起,飛向三丈之外的大椅,兩根斷指卻留在了楠木立技之 
    中。 
     
      「卡嚓!」 
     
      唐然的身子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自己常坐的那張檀木大椅上,將大揭砸得粉碎, 
    「崛」地一聲,一柱鮮血從口中狂噴而出,射至兩丈之外。 
     
      康然大口地喘著粗氣,兩眼惡毒地盯著眼前的田雨,半晌道:「好小子,老夫 
    近四十年的修為,今天竟毀在你這個我從未聽說過的人手裡,真他媽的冤枉!哈哈 
    哈……」笑聲一斂,又狠聲道:「老夫自從離開了少林寺,練成了『一指天禪』, 
    這二十多年來鮮逢敵手,雖不敢自比『血魔』武聖天和『四方居上』陳子樺,對一 
    般的武林名宿也沒放在眼裡,以你的武功,既然能勝了我了覺,便足以技壓江湖, 
    可我想到現在,怎麼也想不起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田雨談談一笑,道:「你用不著為此事煩惱,『血魔』武聖天的名頭比你響得 
    多,可到頭還是裁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雷天風手個,他的冤屈,又向何人去訴?」 
     
      唐然搖頭道:「你不用哄我,雷天風跟你不同,去年在紅花谷一戰,他的武功 
    已有其師八成,即便這一戰他不能戰勝武聖天,不出三年,武聖天也必會栽在他手 
    裡!而位不同,倘若老夫不是求勝心切,一時大意,也決不會就這樣栽在你小子手 
    裡!」 
     
      田雨冷笑道:「人的名,樹的影,雷大風的確會個三拳兩腳,其他的,多半是 
    給人吹起來的!假如我現在換成的是他,又當如何?」 
     
      唐然道:「老夫不敢說是他的對手,但二十個回合不敗,我還敢說!」』田雨 
    道:「可閣下又在田某面前走了幾個回合?」 
     
      唐然一咽,旋即冷笑道:「你小子太過狂妄,倘若雷天風不死,老夫詛咒你出 
    門按見這娃雷的!」 
     
      田雨冷冷道:「可惜他死了!姓雷的一死,閣下應該高興才是!」 
     
      唐然一怔,揚眉道:「姓田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田雨又向前跨了一步,正色道:「在洛陽城西小黃莊外,不是 
    閣下你安排『黑風』也屋』沖蛀笛的下手?」 
     
      唐然心中一驚,脫口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田雨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我還知道,此事是你大哥親自授意的。 
    」 
     
      唐然又是一驚,暗付道:「此事知情者不過三人,這個姓田的怎麼會……」 
     
      田雨又道:「了覺和尚,我剛才說過,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半個多月來,你在 
    洛陽濫殺無辜,毒死望花樓的主人徐天怡,如今又要加害敝鏢局,倘若將你留在世 
    上,不知還會有多少人遭殃!」 
     
      唐然渾身一震,掠恐道:「姓田的,老夫已然認栽,你還想怎樣?!」 
     
      田雨冷哼一聲,道:「既知今日,何必當初!」 
     
      唐然料知今晚必是一死,心一橫,道:「蛀田的,你別以為老夫是怕死之徒! 
    來吧,天靈蓋長在老夫的頭上,你出手便是!」 
     
      田雨冷笑道:「你既不怕死,何不一掌自斃?」 
     
      唐然一聽,頓時目露兇光,咬牙道:「好!姓田的,算你狠!老夫這就死給你
    看!」說著,猛然抬起右掌,朝自己的天靈拍去。 
     
      「嗖嗖」! 
     
      兩道銀光自唐然的袖口中暴射而出,直抵九尺之外的田雨。 
     
      田雨冷笑一聲,左手輕舒,「啪啪」兩聲,手中已多了兩件一寸半長的燕尾鏢 
    ,鏢呈淡藍色,顯然是淬上了劇毒。 
     
      「了覺和尚,」田雨冷聲道:「你知道剛才田某為什麼讓你自斃?」 
     
      唐然一言不發,兩眼狠狠地盯著對方。 
     
      「其實說出來很簡單,我曾經.上過別人的當,險些喪命。」田雨說著,左手 
    輕輕一抖,兩只燕尾鏢呼嘯著飛了出去,「撲撲」兩聲,深深沒入三丈之外的木樑 
    中。 
     
      唐然當然不知道田雨此話的含意,冷笑道:「姓田的,老夫這次算是真栽給你 
    了,你到底想怎樣,給老夫個痛快活!」 
     
      田雨點點頭,道:「我問你三件事,答不答在你。」 
     
      「痛快!答如何,不答又如何?」 
     
      「你若回答,我會暫且放過你,若是不答,我只好送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到時你自會知道。」 
     
      「好,你問把!」 
     
      田雨又點點頭,緩緩道:「其一,徐天怡是不是你毒死的,你為何要殺死他? 
    」 
     
      唐然聞聽,嘿嘿一陣獰笑,道:「不錯,這位徐王爺確實是老夫殺的,理由很 
    簡單,老夫想成為望花樓的主人!」 
     
      田雨道:「有種兒!其二,霍沖現在何處,是死是活?」 
     
      唐然心中一愣,轉念一想,此事不妨告訴他,反正他討不了便宜,於是道:「 
    明人不作陪事,霍沖是老夫劫下的,今天上午還在老夫手中,但是不巧,今天中午 
    在洛陽城北,霍沖被一個人搶走啦!」 
     
      「是誰?」 
     
      「赤眼食人婆婆」!唐然說到這裡,又是一陣猙獰的冷笑,那意思是說,勝田 
    的,有種兒的你儘管去向食人婆婆要人,量你也不敢去! 
     
      田雨眉頭微皺,半晌又道:「最後一問,了覺和尚,誰是你的大哥和二哥?」 
     
      唐然渾身一震,目光中頓時充滿驚恐之色,望著田雨,半晌沒吐出一個字。 
     
      田雨冷笑一聲,道:「怎麼,看來你不敢說?」 
     
      「哼,你知道我不會告訴你?」 
     
      「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不用再問了!」 
     
      田雨心中明白,唐然絕不敢向自己說出他大哥和二哥的身份,於是詐道:「了 
    覺,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大哥便是宋府的客卿,名叫胡兵,而胡岳並非是他的 
    真名!」 
     
      唐然心頭一凜,旋即冷笑道:「姓田的,你用不著拿話唬我,我了覺不是三歲 
    的孩子!說吧,你想把我送到何處?」 
     
      田雨道:「你來自何處,當然應回到何處。」 
     
      「什麼,你想將我送給那幫禿驢!」 
     
      「了覺,你不願意?」 
     
      「呸!與其這樣,你小子不如現在就殺了老夫!」 
     
      「你原是少林寺的人,田某無權對你作出處置!」 
     
      了覺大叫道:「不!我不回去!我要殺光那幫禿驢!殺光所有的人……語龍未 
    了,舉掌如自己的天靈蓋拍去。 
     
      這回可絲毫無假。 
     
      田雨一個箭步效上,抬手點了唐然的三處重穴。 
     
      二更,宋家花園。 
     
      大客廳裡燈火通明,廳內圍坐著十幾個人,每人的面前均擺著一張茶几,茶几 
    上放著香茗和各式點心。 
     
      宋欽居中而坐,左首是少林的了空大師,右邊端坐著一位年逾五旬的老道,瘦 
    長的身材,一副和善的面孔,身穿一件淡灰施,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武當派當今掌 
    門人長風道長。 
     
      在長風道長的身邊,坐著一位年約五旬的紫袍老者,不胖不瘦,白白的皮膚, 
    兩只眸子炯炯有神,此人便是當今點蒼派的掌門,人稱「風雷一封」的駱賓飛。除 
    這四人外,在場作賭的還有胡岳、孟夕、宋子玉、劉業以及武當、點蒼兩派的七八 
    位弟子。 
     
      長風與駱賓飛是今天到達洛陽的,下午,來欽在府內設宴為二人接風洗塵,眼 
    下這二人就暫住在來府。 
     
      駱賓飛品了一口香著,衝來欽悠悠道:「宋幫主,離關林比武只剩下七天,不 
    知幫主已作了哪些安排,如有用著駱某之處,盡管吩咐一聲便是。」 
     
      宋欽微微一笑,道:「駱掌門不必客氣,這一次關材比武奪印,本是出於下策 
    ,比武尚未開始,洛陽城裡城外已出了這麼多事,這些實出來某意料。如今,少林 
    、武當、點蒼各派掌門給宋某這個面子,來洛陽維持此次比武盛會;宋某真心感激 
    ……」 
     
      「無量天尊!」長風道長把話接了過來:「宋幫主這句適可就見外了。大家既 
    為武林同道,又何分彼此,我武當一派對龍王印本無興趣,但既然來幫主已決定了 
    關林比武奪印,武當派自當竭力維持此番比武。」 
     
      駱賓飛輕歎一聲,道:「道長此話有理,目下中原武林彙集洛陽的,已不下千 
    人,來自一百多個門派,確實需要有少林、武當這樣的門了派壓—壓陣腳,否則會 
    鬧出大亂子。」 
     
      駱賓飛話剛說完,他手下一名弟子說道:「師父,聽說前幾天有人暗算了陳子 
    樺購弟子更無風,結果中原武林數百人與長白門在山海樓大鬧了一場,還死了不少 
    人哩!」 
     
      宋欽眉頭一皺,他不願提起此事,更反感這位點蒼晚輩直呼陳子樺,但礙於駱 
    賓飛的面子,又不好責備此人。 
     
      駱賓飛何等老練,一眼便看出宋欽不高興,於是臉一沉,沖這位弟子道:「范 
    昌,你好生無禮!『四萬居士』陳老前輩的名字也是你能叫得嗎!連為師見了『四 
    方居士』都要稱一聲前輩,你也太不懂事啦!」 
     
      范昌今年三十出頭,在點蒼派第二代弟子中位列老三,但武功卻高過其他師兄 
    弟,平日駱賓飛最寵他,久而久之,范景更是目中無人,講起話來也總是高人一頭 
    。眼下師父當眾責任自己,范昌便覺得勝沒處接,嘴一撇,冷哼一聲道:「武無長 
    幼,能者為先,以我點蒼派的武功,為何要首居人下?」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 
     
      駱賓飛知道他此話說過了頭,怒道:「范昌,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你 
    ……你給我跪下!」 
     
      點蒼派的弟子一見師父真動了豫,紛紛跪在師父面前,大徒弟陳臨江為范昌求 
    清道:「師父息怒,三師弟出言魯莽,冒犯了各位前輩,我身為師父的大弟子,願 
    代三師弟受罰!」 
     
      駱賓飛沉聲道:「臨江,你少插嘴,這不關你的事!」 
     
      轉臉沖范昌道;「范昌,你學武才幾年,竟如此不知深淺!」 
     
      范昌跪在地上,不服氣道:「師父,弟子實在不知究竟錯在何處。」 
     
      駱賓飛一愣,仔細想想,范昌剛才的話本身確實無大錯,只是場合不大合適, 
    可自己是一派的掌門,就這麼收場,無疑有失掌門等嚴,於是歷聲道:「范昌,你 
    好大的口氣!今天你若是拒不認錯,我點蒼派就沒有你這一號!」 
     
      「師父我……」 
     
      「閉嘴!」 
     
      范昌打了個哆埃,垂首道:「師父,弟子知錯便是。」 
     
      駱賓飛還想再說幾句,宋欽含笑道:「掌門,今日你我相逢,本該高興才是, 
    這件事容來某作個人情,就不要再難為他了。」 
     
      駱賓飛哼了一聲,道:「怪只怪駱某對弟子管教不嚴,讓宋幫主和諸位見笑啦 
    。」 
     
      長風道長道:「駱掌門,其實,這位范施主的話也並非全無道理。武林四大劍 
    派,點蒼派能位列其中絕非偶然,這位花施主既出此言,貧道以為,他的劍法必有 
    過人之處,無疑深得駱掌門點蒼劍法之精華。」 
     
      駱賓飛心中美滋滋的,但卻板著面孔道:「道長還誇他,他更不知天高地厚了 
    !」 
     
      一旁的一名武當弟子心中不服,道:「師父,聽說雷天風的『神龍天霸創』深 
    得其師精髓,而點蒼派的劍法又堪稱及林一絕. 
     
      若是這兩種劃法相比,又不知誰高誰低?」 
     
      在場之人,都聽不出這話的弦外之音。此人不提武當劃法,偏偏提起了雷天風 
    ,明明是話中帶刺,可還真不易挑出什麼。 
     
      駱賓飛嚥了口唾沫,一言不發。 
     
      長風道長沉吟一聲,不置可否。 
     
      胡岳微微一笑,悠然道:「小長老此話問得極好,依胡某看來,武林之中,當 
    屬武當、點蒼、華山和崑崙四大到派為正宗,但除此之外,使劍的好手也不乏其人 
    ,像紫靈真人的『柳葉殘陽劍』,文大國的『三星劍』,重展的『雪劍』,邵力傑 
    的長劍以及香天風的『天龍劍』,都絲毫不遜於四大劍派。哎,只可惜啊……」 
     
      駱賓飛不解道:「胡先生何歎?」 
     
      胡岳道:「如今雷天風已去,這位小長老此一問,可永遠是個謎。」 
     
      一旁的范昌冷哼一聲,道:「胡先生,實不相瞞,晚輩不才,但此次來洛陽, 
    本有心向雷天風討教,誰知如此不巧……」 
     
      話未說完,廳門「嘩啦」一聲被人推開,從門外走進一人,身穿黑衣,身材魁 
    偉,一臉長鬚,不怒而威,年紀在三十五歲左有,右嫩一產挾著一隻碩大的麻袋, 
    麻袋微屈,裡面似乎裝著一個人。 
     
      不用問,來人正是田雨。 
     
      在場之人都未見過田雨,不由為之一愣。 
     
      最感驚異的還是宋欽,心想府內外設防森嚴,此人挾帶如此重物進入府內,竟 
    無一人發覺,可見來者絕非尋常之人,於是沉聲道:「來者何人,是找我宋欽嗎? 
    」 
     
      田雨沒有回答,挾著麻袋走到大廳中央,看了看宋欽,又看了看一旁的了空大 
    師,將麻袋朝地上一放,轉身便朝廳外走去。 
     
      宋欽「呼」地一聲站立起來,朗聲道:「閣下請留步!」 
     
      田雨一聲不吭,繼續前行。 
     
      一旁的范昌早就沉不住氣了,剛才自己當眾遭師父責罵,正好趁此把面子找回 
    來,於是一聲斷喝,身子一抖,欺至田雨身後,右手一伸,點向田雨的「靈台」大 
    穴。 
     
      范自的出手不謂不快,可田雨根本不看他一眼,右手輕輕一舒,只聽「蓬」地 
    一聲問響,范昌身子向後一仰,連退五步,被大師兄陳臨江一把扶住。 
     
      這一下范昌的勝更掛不住了,剛才還當眾誇口要與雷天風在洛陽一分高低,可 
    眼下卻被一個不知姓名的人震退一丈,今後可怎麼見人! 
     
      一聲暴吼,范昌掙脫陳臨江,右手一翻,「嗆嘟」一聲亮出寶劍。 
     
      宋欽急忙喊道:「不可動劍!」 
     
      為時已晚,范昌的寶劍已捲著劍花刺向田雨! 
     
      「啪!」 
     
      一聲脆響,范昌連人帶劍飛了出去。 
     
      這一招「如李大拂手」本是用來接暗器的,可田雨卻用來擋劍,而且運用自如 
    巧妙,令在場的眾行家一驚。 
     
      其實田雨絕無當眾焰耀之意,只因范昌對自己出手太狠,才不得不如此回敬他 
    一下。 
     
      范昌此刻可是狼狽透了,身子跌到兩丈之外,弄了個灰、頭土臉,被兩位師兄 
    扶起。范昌本有心再上,但自知與對手相差太遠,再上也是丟人現眼,氣得咬牙跺 
    腳,腳下卻未挪動半寸。 
     
      武當的弟子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心想,叫你們點蒼派口出狂言,如今現了原 
    形,嘿嘿……田雨震退范昌,剛要繼續向前走,突然門口出現一人,堵住了去路。 
     
      「阿彌陀佛!」來人高領一聲佛號,沉聲喝道:「施主在此無故行兇傷人,還 
    想走嗎?」 
     
      田雨一見來人是少林掌門了尚大師,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一記閃身,想隊了尚 
    的左側溜出去。 
     
      了尚可不比范昌,袍油一抖,切斷了田雨的去路,田雨無奈,右手疾翻,直扣 
    了尚左手腕的「內關」穴。 
     
      了尚手臂突地一收、一屁、一探,一股疾風掃向田雨的小腹。 
     
      因而當然知道厲害,不敢硬接,身子一抖,倒飛一丈,卻剛好落在點蒼掌門駱 
    賓飛的面前。駱賓飛已對田雨適才當眾擊傷范昌一號懷恨在心,此刻見田雨落在自 
    己的面前,一聲冷笑,身子一棵,右手疲翻刺出,以掌代劍,使出一招點蒼派到法 
    ,叫「撥雲見日」,直取田雨右後肋的「京門」穴。 
     
      因而可不知駱賓飛是何人,見他沖自己下了死手,急忙將身於一閃.右掌飛出 
    ,與對手結結實實地對了一掌。 
     
      「砰。」 
     
      一聲阿響,駱賓飛向後一記躍跑,險些坐在太師椅上,而因而身子只是徽微一 
    晃,兩腳絲毫未動。 
     
      駱賓飛一落下風,他手下的弟子可不幹了,三名弟子同時出創。劈向田雨。 
     
      田雨對點蒼派的這幾個人一開始便沒好感,見三人同時撲向自己,冷哼一聲, 
    雙掌齊飛,只聽「啪啪啪」三聲,三隻劍幾乎被同時擊飛,呼嘯著直飛出去,是品 
    字形制入兩丈之外的橫樑上。 
     
      駱賓飛怒罵一聲:「無用的東西,都給我閃開!」舉劍刺向田雨。 
     
      駱賓飛一旦使劍,場上情形大變,他既為點書派掌門,劍法必定與眾不同,頓 
    時,大廳中劍光四射,劍氣橫溢,將田雨罩在其中。 
     
      田雨此時可真有些為難,駱賓飛身為宋欽的客人,自己對他不能不真手,只能 
    憑借輕功避開對手的兇狠出劍。 
     
      宋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急忙喊道:「二位且往千,聽我宋欽一言!」 
     
      駱賓飛此刻殺得興起,不但沒有收劍,反而一招快過一招。 
     
      突然,一道黑影自一片劍光中沖天而起,眾人只聽「啪」 
     
      他一聲,駱賓飛手中的寶劍到尖被削去一寸,田雨有如一隻碩大的黑雕,向斜 
    側飛去。 
     
      長風道長怕他傷人,不由翻手一掌,一般強大的氣浪襲向田雨。 
     
      田雨此刻身在空中,突然將身子一轉,這股強大的氣浪「砰」 
     
      地擊在他的背上,田雨借力飛向大廳的門口,誰知廳門距離太遠,田雨未到門 
    口,身子已然下落,這樣剛好就落在了尚大師的眼前。 
     
      了尚見田雨飛向自己,高頌了一聲:「無量壽佛!」大臂一揮,抓向下落的田 
    雨。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奇跡發生了,田雨下落的身子離地五尺,突然凌 
    空技起,像是有人在上面將他陡然拉起,身子一蜷、一伸,從了尚大師的頭頂飛越 
    過去,直衝門外。 
     
      了尚驚愕回首,只見田雨的身子在院內的一棵海棠樹稍上輕點一下,旋即消失 
    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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