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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 色 龍

                  【第十四章 知過能改是英雄】
    
      吾爾開溜找了一叢較茂密的野草,把鹹鴨放了進去。然後才道:「真對不起,
    你暫時委屈一下,等我解決了他們二個,立刻放你出來。」
    
      鹹鴨怒叫:「操你媽,要是你被殺了呢?」
    
      吾爾開溜倒沒想到這—點,聞言不由一怔,道:「這個……可傷腦筋囉!」
    
      「你點了我麻穴,叫我不能動彈,萬一你衰死在他們手裡,我豈不是叫天天不
    應,叫地地不靈?」
    
      「我想不會吧……」
    
      「不會?」鹹鴨怒沖沖罵道:「我操你媽的先人板板,殺千刀的大蠢蛋,你這
    不是救我,你是在拿我的性命根生笑(開玩笑)!
    
      吾爾開溜不禁猶豫了。
    
      鹹鴨吼道:「大蠢蛋,想通了沒有?」
    
      吾爾開溜想了下,才說:「那麼,我解開你的穴道,但你得答應我不要出來,
    啥款(怎麼樣)?」
    
      「可以!」鹹鴨氣道:「既然你活得不耐煩,我才不願做雞媽媽的媽媽!」
    
      吾爾開溜誠懇說:「我是怕你丟了性命,我這個人罪惡深重,死是活該,但你
    若為了我丟了寶貴性命,我死也不安心!」
    
      說著,拍開他的穴道,掉頭朝木屋奔回。
    
      湖泊的水,一片寧靜。湖泊不遠處,卻是一片塵土飛揚。
    
      二匹坐騎已馳近湖泊來了!
    
      吾爾開溜奔入屋中,取出包袱等物藏到草叢中,然後就縱上屋前一棵大樹上隱
    藏。
    
      他從腰間取出一把飛鏢,顏力的飛鏢。他緊緊握在手裡,準備來一次偷襲。
    
      他已看出來的是巡江舵主高干和馬良,高干武功不弱,他想先出其不意的幹掉
    一個。
    
      剩下一個,就好對付了。馬蹄聲更近了。俄頃,蹄聲在十丈外停止了。
    
      顯然,來的二人十分機警。吾爾開溜更如一隻獵豹在等待措物,動也不動一下。
    
      不久,即見高干和馬良現身了!他們躡手躡腳的從二方面向木屋包抄過來。
    
      高干掩向屋後,馬良則向木屋門口,二人手執兵器,準備攻擊可能在屋中的吾
    爾開溜。
    
      吾爾開溜仍然靜狀不動!他知道什麼時候打出飛鏢才能得手只有在二人警戒心
    鬆懈的時候!
    
      因此,他要等待那個時候。這時,馬良已欺到木屋門口馬良探頭向木屋窺視,
    見屋中空無一人,不禁收起兵器。
    
      警戒心頓時鬆懈下來。
    
      「小高,過來,這兒沒人!」掩近屋後的高於聽了,旋即走到屋前,失望地道
    :「媽的,他不在這兒!」
    
      馬良說:「別急,我們遲早會找到他的。」
    
      「奇怪,這間木屋好像有人住過!」
    
      「不錯,少爺可能到過這裡,老董他們也可能到過這裡。」
    
      「這次我們九人進入天山,若不能抓到少爺,回去如何向幫主交代?」
    
      「我不相信找不到他,我們先到屋裡歇歇吧!」說著,讓高干先進木屋。
    
      他正欲跨入之際,突然一驚,身形疾轉,大喝:「什麼人?」
    
      「人」字剛出口,一把飛鏢已射入他咽喉!
    
      「哎!」他慘叫一聲,立時將飛鏢拔出,駭叫:「小高,獵物……在這……」
    一語未了,「蓬」一聲,身子倒了下地,鮮血從傷口噴了出來。
    
      高干大驚失色,疾忙縱了出去!
    
      「咻咻!」兩柄飛鏢又射到!
    
      高干並非三腳貓,而且又有了戒備,飛鏢當然射不中他。
    
      吾爾開溜早就準備硬拚一場,當即縱了下來,冷冷的說:「你們真是不到黃河
    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好,我就成全你!」
    
      高干沉聲道:「少爺,你真不夠意思啊!居然殺了小馬!」
    
      吾爾開溜冷然一笑,說:「你要我怎麼辦,難道束手就擒,任老屁股宰割?老
    實告訴你吧,我不僅殺了小馬,老董他們七個也都被我殺了!」
    
      高干臉色倏變,道:「真的?」
    
      「你認識我也有不少日子,該知道我向來不喜歡講白賊!」
    
      「你……你還算是人嗎?」說著,搶前一步,瘋狂地掄槍刺出!
    
      吾爾開溜邊問邊獎道:「就因為我不是人,所以我還活著。」頓飯工夫後,吾
    爾開溜始終處於上風,但卻未能傷到對方舶一根汗毛。
    
      他不禁焦急起來。焦急,就容易心浮氣躁:與敵人對抗時,最忌諱的就是心浮
    氣躁。
    
      於是,他的凌厲攻勢漸漸消失,反被高干攻得手忙腳亂起來。
    
      突然,一聲驚叫,發自他的嘴裡,因為,他腰上衣服被高干戳破,同時也戳破
    皮肉,血流了出來!
    
      高干精神大振,笑道:「少爺,我是要活捉你好呢?還是拖你屍體回去?」
    
      吾爾開溜氣說:「先別高興得太早。」
    
      高干獰笑道:「不,你殺了幫中那麼多兄弟,我還是決定拖你屍體回去的好。
    」說時,又猛攻過去。
    
      沒一會兒,即擊落他的兵器,再一陣迅砍猛掃,又一棍重重打中吾爾開溜的左
    腕。這一棍打得幾乎使他失去抵抗能力了。高干大喜,欲要乘勝追擊。
    
      「慢著!」突然一聲沉喝傳了過來!
    
      高干一怔之下,不覺住手,轉頭循聲望去。他沒想到在這深山中,會有第三者
    出現。
    
      鹹鴨手執長劍由屋後跳著出來,罵道:「哇操,你也真夠愛殺人,大老遠跑到
    我家門口殺人。」
    
      高干眼一瞪,喝道:「你是什麼人?」
    
      鹹鴨笑了笑,說:「我的名字叫做『雞婆』!」
    
      「我們黑蛇幫的事不容外人過問,滾開吧!」
    
      「哇操,我的名字既叫『雞婆』,你們縱是天皇老子的人,我也要雞婆一下!」
    
      高干見他腿傷,便不把他放在眼裡,怪笑道:「你真要管?」
    
      鹹鴨點點頭說:「不錯。」
    
      「好,老子成全你,菜豬!」於是和鹹鴨戰了起來。
    
      他怕吾爾開溜趁機脫逃,一面應付腿受傷的鹹鴨,一面盯住吾爾開溜,只要吾
    爾開溜敢溜的話,他的鐵棍立刻會轉向他。
    
      鹹鴨腿傷得不輕,而且流了不少的血,動作、體力已大不如前了。數招之後,
    已漸落了下風。
    
      高干不禁得意忘形的嘲笑道:「老兄,像你這樣菜的身手,也想雞婆管閒事,
    真該撒泡尿照照,丟人現眼不打緊,還要賠上一條命,那就虧大囉!」
    
      鹹鴨笑了笑。說:「哇操,你比我還雞婆,我在此先謝了!」
    
      「嘿嘿,免了!」
    
      鹹鴨見如此打下去,他和吾爾開溜二人遲早會賠上性命的,心中一動,立即叫
    道:「暫停,暫停!」
    
      高干停下手中的棍,笑說:「後悔了是不是?」
    
      「不是!」
    
      「不是,為什麼叫老子停?」
    
      「我有個建議!」
    
      「什麼屁建議?快說!」
    
      「咱們換個打法。」
    
      「什麼打法?」
    
      「賭!」鹹鴨由腰際中拿出三粒骰子,道:「咱們賭骰子,你若贏了,咱們兩
    人任你處置,要帶走,殺頭都無所謂。」
    
      高干有點心動,遂問:「那老子輸了呢?」
    
      鹹鴨說:「你若輸了,掉頭離開這裡,這樣既省事又省力,而且又刺激,有趣
    味,啥款?」
    
      高干想了想,笑道:「菜豬,打不嬴就想蒙我,老子不會上當的,哈哈——」
    
      「那你是不答應囉。」
    
      「你是豬,我不是豬,老子不賭!」
    
      吾爾開溜道:「喂,你不用費心了,因為他根本不會拔繳『賭博』!」
    
      高干喝道:「不錯,我對拔繳是門外漢,所以我不賭。」
    
      高干突然棍法一變,大笑道:「老子準備在十招之內,叫你為『雞婆』兩字付
    出代價啦!」棍疾如狂風暴雨掃至!鹹鴨儘管有破解的功夫,無奈腿傷不聽使喚,
    頓時被攻得狼狽不堪!
    
      突然,左腳踩到—塊石子,身形立刻失去平衡,一跤摔倒「哈哈——」高干厲
    笑中,棍尖正中鹹鴨的大腿!
    
      「啊——操你媽的蛋!」鹹鴨大叫一聲,手中三粒骰子擲出。
    
      高干做夢也沒想到骰子也能殺人,欲閃避已來不及,骰子深深嵌在他的咽喉。
    
      「你……雞婆……」他踉蹌退出數步,仰身倒下了。
    
      吾爾開溜連忙飛奔上前,叫道:「何必問,何必問……」
    
      鹹鴨已痛得昏厥過去了。
    
      吾爾開溜慌忙取來療傷藥,再從鹹鴨身上解下一條腰帶,把藥粉撒在傷口上。
    
      「哎喲喂!要死了!」鹹鴨大叫一聲,甦醒過來。吾爾開溜立刻將他包紮好。
    
      鹹鴨大叫道:「操他媽的,一腿中一劍,這不要了我的小命嗎?」
    
      「算你命大,沒嗝屁!」吾爾開溜問:「痛不痛?」
    
      「操你媽,你怎麼老是問些傻蛋的話,不痛我叫那麼大聲幹嘛,你以為我叫春
    呀!」
    
      「我也真想罵你菜豬,叫你不要雞婆,你偏是不聽!」
    
      鹹鴨居然還笑得出來,道:「哇操,我要不雞婆,你的爛命早沒了,說什麼我
    也不能讓他們殺了你啊!」
    
      「現在你要在此躺上半個月了。」
    
      「無所謂,有你陪著,不會寂寞。」
    
      吾爾開溜不答話,將他的大腿敷上藥,包紮妥當,又去處理那兩具屍體。
    
      次日一早。
    
      鹹鴨從睡夢中醒來時,發現身邊堆放著許多乾糧,藥物和幾個裝滿水的水袋,
    而昨天打鬥所留下的痕跡,已清除得乾乾淨淨了。
    
      他吃了一驚,急叫:「吾爾開溜!」
    
      吾爾開溜從屋外走了進來,笑道:「怎麼一醒,就叫春似的尖叫,亂嚇人的!」
    
      鹹鴨鬆了口氣說:「哇操,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為什麼?」
    
      「因為,你在我身邊準備這許多東西,很像要拋棄我的樣子。」
    
      「你猜對了!」
    
      「啥米(什麼)?」鹹鴨臉色一變道:「你真要拋棄我,不管我了?」
    
      吾爾開溜點點頭說:「正是!」
    
      「哇操。賣根生笑(別開玩笑)。」
    
      「絕對不是。」
    
      鹹鴨心中發慌,不禁氣道:「哇操,你是不是人?我為了幫你殺敵,險些丟掉
    性命,現在我兩腿都受了傷,正需要人照顧,你竟忍心離我而去嗎?」
    
      吾爾開溜難過說:「我很抱歉,我必須離開你,必須趁你不能走動的時候離開
    ,因為你這個人太雞婆了,如果我不趕快離開的話,反而會害了你!」
    
      「什麼鳥話,什麼理由嗎?」
    
      「不過,你放心,你絕對死不了的,放在你身邊的食物,夠你吃上一個月,還
    有那些藥……」
    
      鹹鴨怒沖沖罵道:「操你媽的先人板扳,我不稀罕這些東西,你若是還有一點
    人情味,就不會在這個時候拋棄我!」
    
      吾爾開溜笑了笑,說:「別罵,任你把我祖宗十八代全罵上,我也要離開你,
    不過我可以真誠地告訴你,就算今後我們沒有機會再見面,你在我心中永遠是個可
    敬可愛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真正朋友!」
    
      鹹鴨心中感動得在哭泣,但口中卻道:「吾爾開溜,你有沒有想到,你離去之
    後,萬一黑蛇幫的人又找到了這裡,我會怎麼樣?」
    
      吾爾開溜說:「他們大概不會來了,萬一真找到了這裡,他們也不會把你怎麼
    樣。因為,我已將所有一切的痕跡全都清除乾淨,包括那九匹馬,只要你不露出半
    點口風,他們就不會懷疑你。」
    
      「那麼你帶我離開這裡,要走你再走,啥款?」
    
      「賣屎!」
    
      「哇操,你真那麼狠心!」
    
      「不是我狠心,而是你有夠纏人,搞怪,我若帶你離開山區,你一定會纏著我
    不放。」
    
      吾爾開溜神色一正,又說:「還是那句老話,你犯不著為我拚命,我只不過給
    了你幾口水喝而已!」言罷,便欲出屋而去。
    
      鹹鴨急道:「等一下,你要去那裡?」
    
      「去消滅黑蛇幫,幹掉老屁股!」
    
      「作夢!」
    
      「我們已宰了他九個高手,上次八條龍在雞公山發動風暴,也除掉不少高手,
    幫中雖然還有幾個高手,但我覺得已差不多了。」
    
      「沒有我的協助,一定成不了事的,不信你等著瞧好了。」
    
      「也許。」吾爾開溜道:「但你給我的幫助已經夠了,老弟,如果我沒嗝屁的
    話,我會去找你,再見!」說完,即掉頭離去。
    
      鹹鴨破口大罵:「別讓我找到你,我會操你蛋的。」
    
      「別操我腳倉(屁股)就行了!」聲落時,吾爾開溜的人已遠去了。
    
      吾爾開溜悄悄返回中原而來。
    
      他知道單憑自己一人之力,很難殺死老屁股,及消滅黑蛇幫。
    
      但他決心盡力去做,否則,他的美夢將無法實現,因為黑蛇幫會無止盡地追殺
    他,直到他嗝屁為止。
    
      襄陽。
    
      吾爾開溜剛剛進入城中,走在街上時,突然神色一振,舉目一掃街中情景。原
    來,他聽到了一聲「賣寶貝」的喊叫。
    
      聲音細如蚊鳴,顯然是有高人以「傳音入密」的功夫,把叫賣聲送入他耳中!
    他展目一掃之下,立刻就發現門口個賣寶貝的人。他心中不禁一怔!
    
      因為,他認識這賣寶貝的老頭。那老頭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腳穿蠻鞋,打扮
    像個小孩子,他手裡提著一隻青花的小瓷罐。
    
      吾爾開溜看見他時,那老頭也正望著自己,那目光沒有了敵意,卻似乎充滿著
    一片熱切的希望。希望自己去買他賣的寶貝。他不由心中一動,當下走了過去。
    
      「我認得你!」
    
      「格老子的,俺也認識你。」
    
      「你在賣寶貝?」
    
      「是的!」
    
      「可以看看嗎?」
    
      「當然可以!」
    
      吾爾開溜從他手中接過那小瓷瓶,打開一看,一股腥味撲鼻而入,嗆得他直打
    噴嚏,忙又塞上。
    
      「這是什麼寶貝?仙丹靈藥,還是不死之藥?」
    
      「都不是,它的名字叫『老二』,也就是所謂的『性器』!」
    
      吾爾開溜一聽,差點吐了出來,吃驚道:「真是老二?」
    
      「不錯!」
    
      「你的?」
    
      「格老子的,俺的老二還掛在俺身上。」
    
      「誰的?」
    
      「莫勒爽!」
    
      聞言,吾爾開溜又是一怔!
    
      確實,莫勒爽已沒了老二,所以他喜歡人家抽他屁眼,可是他的老二,又怎會
    在他手上呢?
    
      吾爾開溜搖頭道:「我無法鑒定它是不是?不過,你可否告訴我它的來由。」
    
      「賣屎。」
    
      「為什麼?」
    
      「格老子的,東西擺在你眼前,你都不能斷定它的真假,俺說的話你又怎麼相
    信?」
    
      「這話好像有理。」
    
      「格老子的,你買不買?」
    
      吾爾開溜不答,反說:「聽說誰要將老屁股的寶貝尋回,將可坐上黑蛇幫第二
    把交椅,你為什麼不留著呢?」
    
      「俺沒興趣。」
    
      「我還聽說。老屁股的寶貝能冶百病。」
    
      「那只是傳說而已!」那老頭又問:「你買不買?」
    
      「多少銀子?」
    
      「五萬兩銀子。」
    
      聞言,吾爾開溜並無驚訝之色,只搖搖頭道:「如果真是老屁股『寶貝』的話
    ,五萬兩銀子並不貴,可惜我買不起。」說完,把小瓷罐交還,便要離去。
    
      那老頭忙道:「格老子的,要是你有興趣,價錢可以少些。」
    
      「老實告訴你好了,就是五十兩銀子,我也拿不出。」
    
      「格老子的,如果是一文錢呢?」
    
      吾爾開溜一呆,道:「一文錢?」
    
      「是。」
    
      吾爾開溜手指了指腦袋,說:「老人家,你沒有這個吧?」
    
      那老頭笑道:「你問俺有沒有阿達,短路,是不是?」
    
      吾爾開溜笑了笑。
    
      那老頭不慍道:「價錢因人而異,格老子的,俺喜歡賣多少,是俺的自由。」
    
      「可是,我們好像有過節。」吾爾開溜說:「你為什麼還要半買半送給我?」
    
      「俺喜歡。」
    
      吾開溜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道:「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接受你這麼稀有的東西
    。」
    
      老頭不理會他,只說:「走吧,吾爾開溜,咱們去城外談談!」語畢,率先向
    南街走去。他的話,有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力,吾爾開溜猶豫了下,便情不自
    禁的跟去。
    
      途中,吾爾開溜忍不住問:「老人家,怎麼知道我是吾爾開溜?」
    
      「俺不僅知道你是吾爾開溜,還知道你是黑蛇幫的叛徒!」
    
      吾爾開溜吃驚不小,他沒有想到背叛黑蛇幫,會如此轟動江湖。
    
      老頭又道:「像你這樣的漢子是很有意思的,你的命是莫勒爽救的,又是他一
    手調教出來,而且搞不好還是黑蛇幫的傳人,可是竟敢背叛莫勒爽。這樣的膽量世
    間少有,俺佩服你。」
    
      「操,關於我的一切,你好像都打聽清楚了?」
    
      「當然,從你爹是賣貨郎,你還上過人販子的騙,在戲班長大,後來被莫勒爽
    收為乾兒子,直到為了魔教公主丁君璧,去偷莫勒爽的陰毛……其實,你是愛上了
    丁君璧……」
    
      吾爾開溜越聽越驚訝,不禁好奇地問:「你還知道什麼?」
    
      老頭笑呵呵的道:「丁君璧是莫勒爽的八細姨,你愛上她,格老子的,膽子也
    夠大,怪不得他要迫殺你,而你引誘他們進入天山,將他們一一宰了對嗎?」
    
      「對。」
    
      「格老子的,你本事不壞啊!」
    
      「那是因為有一個人幫助我的原因!」
    
      「誰?」
    
      「何必問!」
    
      「何必問?格老子的,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是他的名字呢?還是叫我不必問?」
    
      兩人說到這裡,已到了城外四五里遠,來到一處大墳場附近。
    
      老頭駐足道:「俺們到墳場去談,你怕不怕?」
    
      吾爾開溜笑了笑,說:「你說呢?」
    
      「格老子的,老屁股都不怕,還會怕個死人嘛!」
    
      老者自問自答,轉入境場。
    
      墳場。
    
      從路邊一直延伸到還處的山坡上,大概襄陽的死人都葬在這裡,大大小小,豪
    華,簡陋的墳墓不下數千之多。
    
      吾爾開溜道:「老人家,我知道你和八條龍之間有關係,我不想知道你們是什
    麼關係,我只想知道你的大名!」
    
      「袁錚,外號髯仙,江湖見俺打扮像孩子,又叫俺老疙瘩。」
    
      吾爾開溜一聽,大吃一驚道:「天仙派掌門髯仙,你還沒嗝屁!」
    
      「格老子的,你咒俺嗝屁!」
    
      「不,不,固為天仙派在江湖已快有二十年沒聽到了,而且,髯仙大俠算算也
    該有一百多歲了,傳說他早已登極樂世界去,沒想到……」
    
      「格老子的,江湖人都在咒俺嗝屁,什麼意思嗎?」
    
      「不是咒,是在猜想而已!」老疙瘩已走到山坡上的墳場,在二個預先挖好的
    大坑邊停住腳步。
    
      那大坑之中,竟然停放著一口嶄新的棺材!棺蓋未釘上鐵釘,似乎棺中是空的。
    
      吾爾開溜見了,疑竇陡起,心中警戒地問:「這口棺材怎麼沒有掩上土?」
    
      老疙瘩回答:「因為那裡面還沒有人。」
    
      吾爾開溜更為驚疑,以為他要替麥繼香報仇,不覺退後兩步,又問:「你怎知
    道?」
    
      「是俺叫人抬來的。」
    
      「有人要嗝屁?」
    
      「是的!」
    
      「誰?」
    
      「俺。」
    
      「你?」
    
      老疙瘩在旁邊一座墳上坐下了,笑笑道:「格老子的,俺們開始來淡交易,你
    要不要這寶貝?」
    
      吾爾開溜沉吟說:「老實說,我對黑蛇幫的位置並沒興趣,再說,我若有了它
    ,老屁股追殺我會追的更凶。」
    
      「凶不凶沒有什麼差別,因為他不把你追殺掉,是不會休的,你若有了他的寶
    貝,或許你會有機會宰掉他也不一定。」
    
      吾爾開溜不禁沉吟了,有頃,才道:「如果我要了呢?」
    
      「那麼,你就是天仙派第三代傳人……」
    
      「啥米(什麼)?」吾爾開溜吃驚挖了挖耳朵,說:「操,我耳朵沒問題吧?」
    
      「沒有。」
    
      「你為什麼不找八條龍其中一個,做傳人呢?」
    
      老疙瘩想了一想,才正色道:「八條龍中的老大烏蛟龍是俺生平唯一收的徒弟
    ,俺不傳給他,是因為他太古意(老實)厚道,不適合。」
    
      「其他六個呢?」
    
      「老二吳順超是皮貨商。頭腦有了,但不夠撐大局,老三小禿驢,老四小偷,
    老五道士,老六小尼姑,這四個都不在俺考慮之內。」
    
      吾爾開溜面有難色,吶吶道:「除了麥姑娘嗝屁了,據我所知,鹹鴨是最適合
    人選,你為什麼不傳給他呢?」
    
      「俺是挺滿意鹹鴨這臭小子,格老子的,可是自從雞公山風暴後,他就失蹤了
    ,俺找了很久,仍舊沒有他的消息,格老子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隔雞公山風暴也不過半年,你可以再找找看呀?」
    
      「格老子的,來不及了!」
    
      「因此你就看上我?」吾爾開溜說:「你知道嗎?麥繼香是死在我手裡。」
    
      「那已不重要了,誰沒有殺過人,問題是有沒有勇氣、膽識改邪歸正,格老子
    的,俺就喜歡你的勇氣。」
    
      「除了成為天仙派傳人之外,還有別的沒有?」
    
      「有,等你答應了再告訴你。」
    
      「你要我替你做什麼,只要我能力所及,我都答應,只是拜託你不要叫我做傳
    人,就行了。」
    
      「你免驚(不要怕),一切只要問心無愧,沒有人會為難你的。」
    
      吾爾開溜突然又問:「剛才你說來不及,是怎麼回事?」
    
      老疙瘩氣道:「格老子的,俺快嗝屁了!」
    
      聞言,吾爾開溜又是一怔,駭然望著他,良久,才說:「操,你說笑的吧?怎
    麼會呢?」
    
      「格老子的,俺中了陰蛇蠱,已無藥可救。」
    
      「原來如此!」
    
      「格老子的,答不答應?」
    
      「好吧!」
    
      老疙瘩神色一正,道:「那麼,你賭個咒,入俺天仙派後,一切須嚴守規律!」
    
      「天仙派的規律是什麼?」
    
      「很簡單,所有各門各派的戒律,俺的天仙派全不戒,凡事只要對得起良心就
    行了。還有一點你必須在七十歲時,選一繼承人,將此寶貝交出,以延續俺天仙派
    一脈!」
    
      「這些我都辦得到,只是有一點我不懂。」
    
      「你說。」
    
      「為什麼天仙派的信物是莫勒爽的老二呢?這不是很怪異嗎?」
    
      「格老子的,這些事說來傷感。」
    
      「傷感也得說呀,不然下一個繼承人問我時,我總不能告訴他,天仙派有怪僻
    吧!」
    
      「格老子的,俺說,二十年前,俺和莫勒爽是好友,有一年,他上天山玩,和
    俺風花雪月無所不談,一時興起,俺居然拿出天仙派的信物千年天山雪蓮,給他欣
    賞,格老子的,那個老混蛋一見愛不擇手,俺也自以為豪。」
    
      吾爾開溜靜靜地在聽。
    
      老疙瘩憤憤地說:「誰知,那老混蛋竟然不要臉到家了,開口要俺雪蓮送給他
    ,這不是存心要砸俺天仙派的招牌嗎?」
    
      吾爾開溜忍不住問道:「你給他了?」
    
      「笑話,千年的雪蓮是天仙派的信物,怎麼能送人呢!」
    
      「後來呢?」
    
      「那不要臉的老混蛋,心胸狹窄,又尪肚(嫉妒),得不到竟然使壞。」
    
      「怎麼個使壞?」
    
      「格老子的,趁俺不注意,把褲子一脫,居然對著雪蓮撒泡尿,千年雪蓮就因
    他的一泡尿,枯萎了,天仙派的招牌也完蛋了!也害俺閉門思過了數年。」
    
      「操,真夠卑鄙!」吾爾開溜道:「人卑鄙,尿更毒,連千年雪蓮也擋不住它
    奇毒!」
    
      「格老子的,俺一氣之下和他撕破了臉,大戰三天三夜,總算閹了他老二。」
    
      「所以,你就將他老二用藥泡著,取代千年雪蓮,作為天仙派的信物。」
    
      「當然。」老疙瘩氣道:「格老子的,也叫他生生世世少了這個玩意,而遺憾
    終生。」
    
      「操,這招也夠絕!」
    
      老疙瘩話鋒一轉,正色道:「答應了,就發誓吧!」
    
      於是,吾爾開溜一整衣衫,跪了下來,發誓說:「皇天在上,各路好兄弟在下
    ,我吾爾開溜發誓真誠接掌天仙派第三代掌門,謹遵職責,如敢違犯,願受天罰,
    變小鬼!」
    
      老疙瘩很是欣慰,上前扶起他,道:「行了,行了!」
    
      說著,將小瓷罐交給他,語重深長又說:「好好保管,天仙派就看你了!」
    
      吾爾開溜感動得幾乎揮淚,哽咽道:「會的,我絕不會讓你失望。」
    
      「好,好,好!」老疙瘩說:「現在俺把本派地點告訴你!」
    
      他對著吾爾開溜耳邊低語一陣,才道:「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
    
      「你若因故無法去到那地方,死也不得洩漏本派的秘密,不然會有扯不完的麻
    煩。」
    
      吾爾開溜點點頭,突然知道:「莫勒爽不是去過?」
    
      老疙瘩苦說:「自從千年雪蓮被毀,天仙派就決定搬新家,也就是俺告訴你的
    地方,好了,現在來談談俺的私事,你可願替俺完成一件事嗎?」
    
      「義不容辭。」
    
      「這件事藏在俺心中好久了,為了維護師父在徒弟心中完美的形象,從來也沒
    告訴過烏蛟龍,現在俺快嗝屁了,格老子的,只好委託你了。」
    
      吾爾開溜仔細聽他說下去。
    
      老疙瘩繼續說:「俺的女兒被綁票了,你去替俺找回來。」
    
      「你女兒?」吾爾開溜疑信參半盯著他。
    
      「格老子的,別用那種眼神看俺,行不行?」老疙瘩道:「她是俺和一個查某
    偷生的,雖然是私生女,可也是俺和她的愛情結晶喲!」
    
      「她多大年紀?」
    
      「十七歲時不見,現在二十歲了。」
    
      「怎麼不見的?」
    
      「一年的元宵,背著家人溜出去逛花燈,就再也沒有回來。」
    
      「她叫什麼名字?」
    
      「袁姍姍!」
    
      「有何特徵?」
    
      「你如果認得波霸葉子媚,就認得俺的女兒,奶大腰細,十五歲時就有『小波
    霸』之稱了,若想更確定的話,她大腿上有塊紅斑胎記!」
    
      「有了這些特徵,應該不難找才對。」
    
      「俺知道,你辦得到的。」
    
      吾爾並溜突然又問:「你說你中了陰蛇蠱,那是怎麼回事?」
    
      老疙瘩歎了一聲,道:「格老子的,說起這件事真衰,俺在中原找了二年毫無
    所獲,就想到一個大對頭『苗蠻』頭上,你知道苗蠻這個人嗎?」
    
      「宰羊,他是苗疆大哥級的人物。」
    
      「俺會殺了他幾個手下,因此想到他也有嫌疑。便趕去那兒,後來查明他和小
    女的失蹤無關,下山之時,格老子的,不小心中了最厲害的陰蛇蠱。」
    
      「我看你臉色紅潤,很好嘛!」
    
      「俺一直以喇嘛百法來控制病毒的發作,可是最近已感力不從心,好佳在老天
    爺有目糾(眼睛),在嗝屁之前找到了你。」
    
      「我若找到小波霸,如何安置她?」
    
      「把她帶回揚州,她親娘那裡,小女識路的。」
    
      「還有別的吩咐嗎?」
    
      「沒有了。」
    
      「想清楚了?」
    
      「對對對,格老子的,還有三個人你要特別小心。」
    
      「那三個人?」
    
      「第一個是『香娘子』杜二妹,這個查某很怪,一直蒙著臉,聲言誰能逼她去
    掉面紗,她就嫁給他,四十年來一直纏著俺,希望俺去掀她的面紗,娶伊做某(老
    婆)也不曉得什麼意思,真夠煩,你見到她最好不要理她。」
    
      吾爾開溜點點頭,問:「其他二位是啥郎?」
    
      「其他二個是活仙連胡,和死仙『史仁』,是俺的師弟,一直想除掉俺。」
    
      「什麼原因?」
    
      「俺也莫宰羊,不過,俺猜想可能是為了千年雪蓮被毀?他們把一切罪過怪在
    俺身上吧!」
    
      「哦!」
    
      「格老子的,所以每次遇上他們,俺就溜栓(蹺頭)。」
    
      「你武功不及他們?」
    
      「不是的,只因為他們是俺的師弟,也是個太好人,所以俺只好溜栓囉!」
    
      「原來如此。」吾爾開溜笑道:「沒想到你的故事,會如此曲折、刺激、有趣
    。」
    
      「好了,一切已交代明白,俺嗝屁之後。你千萬不能用火葬,俺怕火,你可用
    馬車將俺運回去。」說完,老疙瘩隨即縱人坑中,揭去相蓋,在相中躺下。
    
      吾爾開溜驚愕道:「操,你幹什麼?」
    
      老疙瘩歎了口氣說:「俺要與你永別了!」
    
      「沒有這個道理,那有故意找死的。」
    
      「俺不是故意要找死,其實俺早在一個月前就該嗝屁,為了找鹹鴨和你,才痛
    苦支撐,俺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痛苦了!」語畢,閉上眼睛,剎那間,臉色由紅變黑
    ,竟似已死去!
    
      吾爾開溜大為震驚,跳入坑內,大叫:「老疙瘩,老疙瘩,你……真的嗝屁了
    ?」
    
      老疙瘩已沒有一點反應。
    
      這時候,大地突然暗了下來。晚風呼嘯,有如鬼哭神嚎!
    
      吾爾開溜默默佇立棺邊,對於今天的奇遇,宛如做了一場夢。他不知道這究竟
    是福?還是禍?
    
      雖然如此,但他抱著一種態度,便是走下去!他拿起棺蓋輕輕蓋好,運用內力
    按下四支木釘,然後朝棺木恭敬地拜了三拜。
    
      「老疙瘩你請安息,我這就回城去雇車,立刻送你回去!」
    
      「嘻嘻!」驀地,附近的一座墳墓後面響起了—聲輕笑!
    
      吾爾開溜心中一震,喝道:「操,什麼人?」
    
      「嘻嘻,免驚(不用害怕),是我!」人隨聲現,兩條黑影由一座墳墓後冒起
    ,飛快地奔了過來,活像兩個滾地球。任何人見了,都會肯定他們是一家人。
    
      因為除了年齡不同外,他們的面貌和體形都一樣,只是一大一小罷了。老的年
    約五旬,身高不滿五尺,胖得像一隻豬,圓鼓鼓的。小的年約二十五、六,面貌身
    材都與老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臉上少了幾條皺紋。
    
      吾爾開溜一見,心中就直叫「傷腦筋啦」,因為他以前曾見過他們,知道他們
    是誰?他們是一對父子,老的叫「老混蛋」黎彪,小的叫「小混蛋」黎小虎,是雞
    公山鄰近,黃陂寨的棒老二。
    
      吾爾開餾已知他們的來意,笑道:「原來是黎大當家的,好久不見了!」
    
      黎彪咧著大嘴巴笑說:「吾爾少爺,我要跟你商量一事,不知你有無興趣?」
    
      「說說看。」
    
      「我先告訴你個壞消息,你乾爹因你殺了幫中九個兄弟,一怒之下,已發動全
    幫高手追緝你,同時發下懸賞,誰能把你的腦袋摘去給他,賞銀一萬兩!」
    
      「哦?那你是為了一萬兩賞銀而來?」
    
      「本來是的,但我已改變主意,不想要一萬兩銀子了。」
    
      「既是這樣,我太感激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補償你的。」
    
      說完,吾爾開溜跳出了大坑,欲離去。
    
      黎彪身形一閃,攔住了他的去路,嘻嘻笑道:「別急著走,我的話還沒說完哩
    !」
    
      吾爾開溜駐足說:「不必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句話,辦不到!」
    
      黎彪笑容一斂,陰惻惻的道:「我以為你辦得到,因為這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
    處!」
    
      「是嗎?」
    
      「你想看看,你叛離黑蛇幫,要應付他們的追殺已經相當困難,假如再成為天
    仙派的傳人,那不等於與天下人為敵,所以,你還是把那『寶貝』送給我兒子為佳
    。」
    
      吾爾開溜瞄了一眼黎小虎,笑道:「他?別笑掉人家大黃牙,他那是塊料?」
    
      「錯了,我兒子乃是最佳的人選!」
    
      黎小虎樂了,笑道:「你把寶貝送給我,我就幫助你對付黑蛇幫!」
    
      吾爾開溜哈哈大笑起來。
    
      黎彪不悅道:「你笑什麼?」
    
      「這個笑話太好笑了。」吾爾開溜道:「老鴉笑黑豬,不知醜!」
    
      黎彪雙目一瞪,氣說:「小子,你別不識抬舉!」
    
      「老和尚上花轎,今生休想!」
    
      「臭小子,你這是壽星佬上吊,活得不耐煩啦!」
    
      「我也常常覺得活在這世上沒有多大意思,可惜到今天還沒有人能要了我的命
    去!」
    
      「好,你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話聲中,倏然一掌拍出。
    
      吾爾開溜在他掌未打出之前,人已落在一座墳上,笑道:「老混蛋,我有個建
    議!」
    
      黎彪正欲追撲上去,聽了站住說:「你還有什麼屁要放?」
    
      吾爾開溜笑道:「我想跟小混蛋比賽,要是他能贏過我,我就把『寶貝』送給
    他,啥款?」
    
      「怎麼比法?」
    
      「我出個謎題,他要是猜中了,我便無條件奉送給他。」
    
      「賣屎『不行』!」黎彪斷然道。
    
      黎小虎卻接口說:「成,咱們一言為定,不可蒙我喲!」
    
      黎彪吃了一驚,斥責道:「小混蛋,你給老子立正站好,沒你的事!」
    
      黎小虎脾氣卻很扭,大聲說:「老爸,你放心,我答得出來的。」
    
      黎彪怒道:「老子說賣屎就賣屎,你從小就沒摸過書,斗大字不認識半升,奶
    奶的,壓扁肚皮也放不出半個『文』屁來。」
    
      黎小虎道:「真的賣屎?」
    
      「不錯!」黎彪說。
    
      黎小虎嘴一噘,說:「好,我告訴老媽去!」說著,掉頭便走。
    
      黎彪吃了一驚,忙道:「小混蛋,站住!」
    
      黎小虎駐足,笑說:「怎麼啦?」
    
      黎彪似已軟化。歎了口氣道:「唉,我怎麼會生你這個笨兒子,你要猜就只管
    猜吧,不過咱們話講在前面,要是沒猜中,可不許去向你老媽打小報告,說老爸沒
    幫你!」
    
      「好啦,好啦!」黎小虎走到吾爾開溜面前,笑說:「你出題吧!」
    
      吾爾開溜見他腦袋阿達,暗暗發笑,當下點頭道:「你聽好,我出題了!男女
    裸體,猜個藥名!」
    
      黎小虎搔了搔頭,口中念著說:「男女裸體,就是男的沒穿衣服,女的也沒穿
    ,猜什麼好呢?沒穿衣服……」
    
      他不停抓著頭,來回踱著步,黎彪用腳板想也知道兒子猜不著,穩輸的。
    
      突然黎小虎一拍肚子,喜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聞言,黎彪不由露出笑容,催道:「那快說呀!」
    
      黎小虎答說。「嘻嘻,一身肥肉嘛!」
    
      黎彪一聽,差點暈了過去。
    
      吾爾開溜幾乎笑破肚皮,笑道:「錯了,一身肥肉是你自個,不是答案。」
    
      「那是什麼?」
    
      「雙白。」
    
      黎小虎賴皮道:「不算,不算,再出一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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