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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 色 龍

                  【第十七章 明爭暗鬥連環計】
    
      杜二妹想也不想,便道:「你賭他未死,我賭他嗝幾然後由你開棺驗視,如果
    他還活著,我頭給你當尿壺;如果他已嗝了,那麼我只要你跪在我面前,磕三個頭
    ,喊一聲『親愛的娘,兒子輸了』,敢不敢!」
    
      黑馬摸摸下巴,沉吟良久,忽然笑說:「聽你這樣說,倒可以確定他已掛了!」
    
      「格格,你若不敢賭,就請上路吧!」「我要弔祭他一下,然後就走!」
    
      說著,便探手入懷取出一隻酒葫蘆,舉目凝視吾爾開溜,道:「小子,把棺木
    抬下來吧?」
    
      吾爾開溜猶豫不決,杜二妹說:「吾爾開溜,依他。」
    
      吾爾開溜心想有杜二妹在此,諒他不敢作怪,於是轉身放下齊眉棍,將棺木指
    出車外。
    
      黑馬走上前,喝了一口灑,然後將酒壺的酒,全倒在棺木上,跪地念道:「嗚
    呼髯仙,你為什麼如此短命,才活了一百零三歲,你一生居無定所,要找你真難呀
    !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卻掛了,今後我找誰訴苦去,髯仙你真狠心啊,嗚呼
    哀哉……」
    
      祭罷,撫棺大慟,淚如泉湧。吾爾開溜大感奇怪,忖道:「人說黑馬無情,看
    他哭得這麼傷心,好像不對!」
    
      烏蛟龍等人,卻不以為然,暗暗罵道:「假仙!」杜二妹也被他深深感動。
    
      黑馬拿起酒壺又喝了一大口,然後大叫:「髯仙,我好傷心啊!咱們的約定再
    也無法實現了,你知不知道,這次我有把握把你擊倒的,可是你卻掛了,這輩子再
    也沒機會討回面子啦!」
    
      說到這裡,身形突然一拔。轉眼已在數丈之外,再一幌身,便消失不見了!杜
    二妹好像打了一場難戰,輕輕吐了口氣,問:「叉燒包,小道土的傷不要緊吧?」
    
      此時,叉燒包已為小平頂裡好了腿傷,聞言回答:「不要緊,七天之後,傷口
    便可癖合。」
    
      杜二妹道:「那麼,你們繼續保護靈樞,只要能安全到達江口,我定與你們相
    見。」說完,便和兩個丫環消失在黑夜之中。
    
      吾爾開溜將棺木搬上車廂,對小平頂道:「你若不介意,可上車躺著。」
    
      小平頂傷勢雖重,臉上仍掛著笑容,笑著說:「帥,能與老疙瘩同臥一車,就
    算嗝屁了,也可以瞑目啦!」
    
      於是,吾爾開溜將棺材推到一邊,讓出空位給小平頂躺臥。一行人旋即又緩緩
    前進。
    
      大夥一邊走,一邊談論老疙瘩與黑馬的事。
    
      吳順超忽然問:「咱們老大的師父,立你為繼承人,可有什麼條件?」
    
      吾爾開溜回答:「有,條件是為他尋回失蹤的女兒。」
    
      烏蛟龍一聽,大為驚訝道:「奇怪,我怎麼不知道師父有女兒?」
    
      山碴片驚問:「老大,你真的莫宰羊?」
    
      烏蛟龍點點頭,說:「真的。我只知道師父有娶某,卻沒聽說過有女兒這回事
    !」
    
      山碴片笑道:「哇操,你這個徒弟做得有夠菜!」
    
      烏蛟龍尷尬地摸摸頭,不過,他相信師父不告訴他,必然有他的原因,所以他
    拼不怪師父。
    
      吾爾開溜又怎能告訴他們,老疙瘩的這個女兒,是個私生女。
    
      老疙瘩不告訴烏蛟龍的原因,是為了維持在他心目中美好的形象呢!幸好他們
    對這個不感興趣。
    
      吳順超又問:「剛才黑馬發覺咱們無緣的師娘來了,立刻住手不打,而咱們無
    緣的師娘,對他也很客氣,他倆人若動手打起來,不知誰會贏!」
    
      山碴片接口道:「這就歹講了,黑馬除了輸給老疙瘩之外,從未聽說他輸給誰
    。而無緣的師娘,也從來沒人能仿過她的面紗,她的『滿天花香』更是百發百中,
    所以要說誰贏誰輸,除非比一下!」
    
      「廢話!」吳順超笑道。
    
      破曉時分。
    
      烏蛟龍等人怕車中的小平頂,顛顛過甚,傷口無法復合,便在一處空曠的草坪
    停下來。
    
      眾人取出乾糧,分給吾爾開溜一些,便就地吃了起來。車中的小平頂忽然叫道
    :「老大,扶我下去喘口氣,我悶死啦!」
    
      烏蛟龍笑說:「算了,你還是好好躺著養傷為妙。」
    
      小平頂叫道:「賣屎,再不下去,我准悶死的。」烏蛟龍知他個性執拗,當下
    只得上前撩起篷簾,扶他下來。
    
      小平頂下了車跟大伙席地而坐,苦笑道:「我只道和老疙瘩躺在一起是榮幸,
    哎喲喂,誰知卻大謬不然,不知怎的渾身直髮寒!」
    
      帶金說:「莫非你怕死人?」
    
      小平頂搖頭道:「不是!」
    
      帶金道:「那你怎會渾身發寒呢?」
    
      小平頂沒有回答,伸手拍拍坐在身旁的吾爾開溜眉膀,笑道:「老兄,我有一
    句話想問你!」
    
      吾爾開溜說:「你問啊!」
    
      小平頂道:「咱們六人這次答應保護你,除了一睹無緣師娘面貌,主要是保護
    老疙瘩遺體,對從那個『寶貝』絕無覬覦之心,這一點你定沒有疑問?」
    
      吾爾開溜點頭說:「當然。」
    
      小平頂壓低聲音,道:「那麼你可否老老實實告訴咱們,究竟棺中躺的是什麼
    人!」
    
      烏蛟龍等人一聽,神色不由一愕。
    
      吾爾開溜也大感意外,答道:「棺中躺的確是老疙瘩的遺體,我蒙你幹嘛。」
    
      小平頂笑了笑,又問:「那麼他到底是嗝了還是活著?」
    
      吾爾開溜道:「當然嗝屁了!」
    
      小平頂搔搔頭,說:「邪,邪,我卻覺得好像躺在一個活人的身邊!」
    
      吾爾開溜迷惑不解道:「操,你怎會這麼說呢!」
    
      「我總覺得棺中人是活的!」
    
      「操,這是不可能的,老疙瘩的確毒發嗝屁,我親手為他蓋棺封釘,絕不會錯
    的!」
    
      「可是……」
    
      烏蛟龍笑著插嘴道:「咱師父乃是一代奇俠,英靈不滅,因此你才有這種感覺
    。」
    
      小平頂仍不以為然論說:「可是,我總覺得……」
    
      山碴片笑道:「小道土是不是也想跟杜二妹賭一賭,喊她一聲娘?」
    
      小平頂連忙搖頭道:「好好好,算了,別再說了,算我神經錯亂就是了,不過
    ,從現在開始,打死我也不上那馬車了,我要騎自己的馬。」
    
      吳順超接口說:「賣屎,騎馬顛箕激動,傷口會繼續流血的。」
    
      小平頂道:「那我跟小和尚共騎一匹,他會照顧我。」
    
      叉燒包聽了,說:「我招誰惹誰了,幹嘛跟我共騎?」
    
      「你們兩個去商量。」吳順超道:「吾爾開溜,老疙瘩會不會有復活的可能?」
    
      吾爾開溜搖頭說:「絕無可能!」
    
      「可是……」吳順超仍欲追問。
    
      山碴片插口道:「好了,不要再討淪了,咱們管他棺中人是死是活,只要保護
    到達目的地,還可一睹無緣師娘一面,何樂而不為!」
    
      此言一出,果然立即見效,大家都笑了。歇了半個時辰,眾人又啟程趕路,小
    平頂說要和叉燒包共騎,叉燒包也拿他沒辦法,只好答應了。
    
      二天後。一行人已抵達江口。
    
      但將近長江時,吾爾開溜忽然把馬車,駛入一條小路,烏蚊龍看了奇怪,問道
    :「前面不遠便是渡口,你不是在渡口上船嗎?」
    
      吾爾開溜微笑說:「不是。」
    
      烏蛟龍詫異道:「可是,你曾一再表示要在渡口的江口上船……」
    
      吾爾開溜打斷他的話,笑說:「老烏,我已成為眾人欲擒而得的人,為安全運
    棺返回天仙派所在地,豈能不虛幌一場?」
    
      烏蛟龍這才恍然大悟,不禁笑道:「你是足智多謀,怪不得師父會選上你。」
    
      「老烏別捧我,在沒上船之前,危機仍在。」
    
      「你一再表示在江口上船,目的在引誘覬覦者齊集於江口?」
    
      「不錯,現在江口一定有許多傻屍,眼巴巴地在等著我。」
    
      「那麼你打算從那裡上船?」
    
      「快了,再走個二三個時辰,便可到達那地方。」
    
      烏蛟龍知他不肯胡說,因此匝不再追問,只笑笑道:「真是好事多磨,以為可
    以大功告成,一睹無緣師娘的真面目,不料還要再等三個時辰。」
    
      吾爾開溜突然轉頭,向大伙道:「喂,對不起為怕有人跟蹤,我現在要飆車啦
    !」語畢,揮鞭驅車向前飛奔。
    
      衡山六條龍縱馬緊跟其後。
    
      叉燒包擔心小平頂的傷口,關切道:「飆不飆。」
    
      小平頂硬說:「飆!」「飆」字方開口,馬已緊緊跟著馬車。
    
      叉燒包邊喝馬,邊笑道:「小道士,小和尚加上小尼姑,在路上飆馬,這可是
    空前絕後的奇觀呀!」
    
      一個半時辰之後,叉燒包擔心小平頂傷口迸裂,忍不住開口道:「喂,吾爾開
    溜,現在距離江口已遠,可以停下來喘口氣了吧!」
    
      吾爾開溜繼續驅車猛進,一面回答說:「前面不遠處有個小漁村,到了那裡再
    歇吧!」
    
      不久,果然到了一處漁村。
    
      漁村瀕江而建,才十來戶人家,也許上船捕魚的漁人尚未歸來,江邊只停泊著
    幾隻小船,村裡只見五六小童在嬉戲,顯得很寧靜。
    
      吾爾開溜將馬車靠近江邊停住。跳下車來,說:「咱們就在這裡喘口氣,然後
    就走。」說罷,舉步向村裡走去。
    
      才走出數十步,即見有個老漁翁由一間破木屋走出,迎著吾爾開溜走過來。老
    漁翁逾古稀,體態卻很輕盈,一點也沒有老態樣子。
    
      吾爾開溜走上前去,笑問道:「請問老丈,這裡可有賣吃的?」
    
      老漁翁道:「小哥要吃什麼?」
    
      「聽說這裡沙西米新鮮甜美,我很想嘗嘗。」
    
      「要嘗新鮮甜美的沙西米,那要江上才有,小哥若不嫌麻煩,就同老漢上船捕
    魚去。」
    
      「好啊!」
    
      老漁翁望望站在馬車旁邊的六條龍,忽然低聲道:「髯仙沒說會有這麼多人,
    他說頂多一人一棺而已。」
    
      吾爾開溜也低聲說:「不錯,只有一人一棺,他們六人不上船。」
    
      老漁翁道:「那好,老漢已恭候半年多了,咱們這就上船去吧!」
    
      說著,快步向江邊走去。吾爾開溜也回到車前,由車底下取出「寶貝」,往懷
    裡塞去,再轉到車後,拖出棺木扛在肩上。
    
      烏蛟龍等人,見他舉動,不由都怔住了。
    
      吾爾開溜笑道:「各位,我要在此處上船,感謝你們連日來的護送,但願後會
    有期。」
    
      烏蛟龍目瞪口呆,半晌才說:「你……你不是說還要趕三個時辰的路!」
    
      吾爾開溜笑道:「沒錯,三個時辰是說普通速度在走,可是現在咱們是用飆的
    ,所以只須一個半時辰而已!」
    
      烏蛟龍又是一愣。此時,吾爾開溜已朝著江邊走去。
    
      老漁翁的船,是一艘小帆船,船身不大,卻是新的。他見吾爾開溜將棺木扛到
    ,便幫著拖棺上前擺好,才道:「小哥那輛馬車呢?」
    
      吾爾開溜一躍上船,笑說:「不要了,老丈回來的時候,如果還在,便是你的
    了。」
    
      「先謝了,小哥!」老漁翁大喜,當即扯起風帆,將船撐開江邊,朝江上破浪
    駛去。
    
      吾爾開溜站在船上,向岸邊的六條龍揮手不已,直到彼此看不見方止。
    
      烏蚊龍感慨道:「我現在才發覺他實在是個很可愛,很重感情的人。」
    
      山碴片也喃喃地說:「我也有這種感覺。」
    
      小平頂難過道:「看見他,就會令我想起鹹鴨,他也是可愛,重感情的人。」
    
      聞言,大家不由一片悵然!
    
      老漁翁問:「他們是你的朋友?」
    
      吾爾開溜搖頭笑道:「不,我是他們的仇人,不過他們是很有趣的人,他們本
    來有八人,稱做『衡山八條龍』,可是現在剩下六個了!」
    
      老漁翁「哦」了一聲,問:「他們怎麼有趣?」
    
      吾爾開溜不答,在他面前坐下,含笑道:「老疙瘩說您叫甘老爹?」
    
      老漁翁點頭笑說:「是的,老漢姓甘。卻一生都在有水的地方討生活,人生真
    是變幻莫測。小哥叫我老甘好了。」
    
      「老疙瘩說他給您老二千兩銀子?」
    
      「不錯,他吩咐老漢半年之內不要上船打魚,只在江邊等你,你貴姓?」
    
      「花。」吾爾開溜報了他的本姓。
    
      「與髯仙是什麼關係?」
    
      「他的繼承人。」
    
      「髯仙那裡去了?」
    
      「在這船上。」甘老爹神色一愕,轉頭看著那口棺木,駭然道:「他……他掛
    了?」
    
      吾爾開溜點點頭。
    
      甘老爹不禁長歎一聲,道:「老漢雖非江湖中人,卻知道髯仙是個幽默風趣的
    好人,唉,為什麼好人都不長命呢!」
    
      「他已經一百多歲了。」
    
      「他最少應該活兩百歲。」甘老爹道:「他是怎麼掛的?」
    
      吾爾開溜說:「中了蠱毒。」
    
      「怪不得他說有一口棺材要運出江,敢情他已自知將死,可是當時怎麼看,也
    不像身染蠱毒呀!」
    
      「他是練有密宗大法的高人,自己能夠控制到不露一點痕跡。」
    
      「小哥準備將他遺體運往何處?」
    
      「您老先向東航數天後再說。」
    
      「數天之後,已出長江,是一片汪洋大海,拼無陸地呀!」
    
      「我知道。」甘老爹疑惑不止,忍不住又問:「小哥到底要將髯仙運往何處?」
    
      「地點距此還遠,我現在要老丈向東航行,目的只在逃避某些人的追蹤而已。」
    
      吾爾開溜挺身立起,自言自語的笑道:「只有到了大海上,才能擺脫那些人的
    追蹤,老疙瘩真是籌思細密……」
    
      甘老爹一聽有人追蹤,不禁緊張問道:「誰在追蹤小哥?」
    
      吾爾開榴笑著回答:「很多。」
    
      「他們追蹤你幹嗎?」
    
      「有的想槍我的東西,有的想要我的命。」
    
      「什麼原因?」
    
      「操,三天三夜也講不完。」
    
      說著,吾爾開溜走去船頭立定,縱目眺望滾滾長江的景色。
    
      看望白浪翻滾,看看水天一色,他的心情很開朗,但也在心底激起一股豪邁奔
    放的氣概。
    
      船行了半天,紅日已漸漸西沉,長江的黃昏?又是另一番景象。長江水被夕陽
    染成金色,波浪在餘暉下更顯得光華奪目。
    
      他向甘老爹問:「到那裡啦!」
    
      「到湖北安徽交界了。」
    
      「老甘,你怕不怕」
    
      「哈,老漢一生在水上,再遠的地方也去過,沒什麼好怕的!」
    
      「帥,老甘就一直向前航行吧!」
    
      「看,日頭掉下了。」
    
      「哦!」
    
      「老漢去把燈點起來。」
    
      「不,不要點燈。」
    
      「為什麼?」
    
      「怕人追蹤。」
    
      於是,船在黑暗中破浪前進。
    
      甘老爹船上備有食物和酒,他固定船舷之後,即取出酒菜與吾爾開溜吃起來。
    
      吾爾開溜很久沒有如此愉快,連喝了幾盅酒,笑問:「老甘貴庚多少?」
    
      「快九十了。」
    
      「兒孫一定很多吧?」
    
      「老某已掛了,三個兒子都不喜歡捕魚,住到城裡去了,所以老漢現在是孤家
    寡人一個。也就是你們年輕人說的時髦名詞(單身貴族),哈哈!」
    
      「老甘,您沒有落伍嘛,不過,您老這麼大年紀,實在也該退休亭亭清福了。」
    
      「不,老漢閒不住,一閒心就發慌,咦,後面好像有艘船正朝咱們這邊駛來!」
    
      吾爾開溜吃了一驚,掉頭一望,果然看見船後遠遠的江面上,閃耀著一點火光
    知是船隻不錯,心中感到不妙,問:「老甘可知那是什麼?」
    
      甘老爹起身眺望,說:「好像是一艘雙桅大帆船,奇怪,這種船隻在這一帶並
    不多見呢!」
    
      「尤其是在夜裡。」
    
      「正是!」
    
      「它距咱們有多遠?」
    
      「有半里多吧!」
    
      「他們看得見咱們嗎!」
    
      「咱們的船未點燈,他們應該看不見,不過也很難說,今晚月色很亮,也有可
    能看得見。」
    
      「操,那咱們準被趕上的。」
    
      「這還用說。」
    
      「那麼,您老駛快點,如果他們距離加速接近咱們的話,便可證明是追蹤我的
    人!」
    
      「好!」
    
      甘老爹應了一聲,立即抄起木漿快速駛進。船行了好一會,後面江上那點燈光
    仍在,而且似乎也在快速前進。
    
      甘老爹道:「沒錯,他們確是追綜你的人!」
    
      吾爾開溜不安說:「操,他們船上必然有人有千里跟,否則不會把咱們的行動
    ,看得這樣清楚!」
    
      「他們是誰?」
    
      「莫宰羊。」
    
      「他們要搶小哥什麼東西?」
    
      吾爾開溜取出小瓷罐,道:「就是這個!」
    
      甘老爹驚訝說:「一個小瓷罐可有什麼作用?」
    
      吾爾開溜沒有心晴詳加解說,反道:「老甘能否再駛快一點?」
    
      「不成,只能這麼快了。」
    
      吾爾開溜皺起了眉頭,凝視著後面船上仃光,心中默默禱告:「觀世音菩薩,
    如來神佛,土地爺,財神爺,媽祖娘娘,你們若有靈的話,就請助我,叫他們的船
    不要追上來。」
    
      哇操!不知是神顯靈,或是敵人還不想動手,那盞船燈始終不即不離的跟在半
    里外的江上,並未繼續逼近。
    
      甘老爹以為對方追不上,很高興地道:「看來老漢這條船還不賴,他們要想追
    趕上來。還得花一番功夫呢!」
    
      吾爾開溜見了,心也稍安,上前說:「老甘你喘口氣,我來把舵吧!」
    
      「你行嗎?」
    
      「行,我也在船上混過一段日子,各種船隻都能操縱。」甘老爹於是把舵讓他
    掌,自己在一旁坐下,倒酒喝著。
    
      他表現得很鎮靜而悠閒,沒有一絲緊張之色!
    
      吾爾開溜很佩服他的膽量,笑道:「老甘,你有兩步七仔?」
    
      甘老爹笑說:「沒有。要說水底功夫,老漢一流的,手上功夫則一竅不通。」
    
      「操,那您老幹嘛不怕?」
    
      「老漢一生與人無爭,沒什麼可害怕的。」甘老爹道:「他們若敢傷老漢一根
    汗毛,老漢也不是好欺負的。」
    
      「你有辦法對付他們?」
    
      「老漢雖然無兩步七仔(沒兩手),但老漢鑿船最拿手!」
    
      吾爾開溜一聽,不禁大喜道:「真的?你會鑿船」
    
      甘老爹點頭笑說:「是的,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時,老漢不會做這種缺德事,在
    這大江上船若沉了,會有許多人喪命,那太殘忍了。」
    
      「我也不喜歡殺人,但到了我不殺人人便殺我時,只好幹啦!」
    
      吾爾開溜回頭望了一眼,仍在半里外跟蹤的帆船,笑道:「老甘,有沒有擺脫
    對方跟蹤的法子?」
    
      「沒有。在這曠闊江上,縱是滿腹韜略之人,也無計可施。」
    
      「我倒想出一計,就是不知能不能蒙過他們。」
    
      「說說看。」
    
      吾爾開溜道:「咱們減速慢行,故意讓他們追上來,然後我潛入江中躲避,當
    他們發現我不在船上時,必會過來搜查。
    
      那時您老便可騙他們說,我早跳江泅水上岸去了,讓他們以為已中了我的『金
    蟬脫殼』之計。」
    
      「這點子不賴,可是他們若盤問老漢,欲將棺樞運往那裡,我怎麼作答?」
    
      「青菜說個地方就行,我怕的卻是他們會傷害您老。」
    
      「哈,這一點老漢不怕,一看苗頭不對,老漢立刻跳江溜栓,而且索性鑿破他
    們的船,叫他們個個成為落湯雞!」
    
      吾爾開溜越聽興頭越大,道:「帥,那麼就來試試啥款?」
    
      「奉陪!」甘老爹將風帆放下一半,帆船頓時緩慢下來。
    
      吾爾開溜旋即走到棺前蹲下,不使對方看到自己,並隨時準備潛入扛中。那艘
    大船似乎未發覺甘老爹的船已減慢,因此原是相距半里的距離,轉眼已縮短許多!
    
      甘老爹進入艙中取出鑿船的工具藏在身上,即在船頭坐下,又喝起酒來。有頃
    ,大船已更近了,只有六七十丈的距離!
    
      吾爾開溜低聲問:「喂,老甘,看得見船上的人嗎?」
    
      甘老爹回答:「我有近視眼,還看不見。」
    
      吾爾開溜一拍頭,道:「操,您老年紀一大把,應該是有老花眼吧!」
    
      「老漢也搞不清楚是近視眼,還是老花跟,反正現在還看不見就是啦!」
    
      「老甘,您的神色要盡量表現自然點,裝作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在跟蹤你才行啊
    !」
    
      「阮宰羊,等接近到二三十丈左右時,你便可跳下去。」
    
      說話間,忽見那艘大帆船竟改變航路,掉轉船頭往回航去。
    
      甘老爹神色一怔道:「咦,他們掉頭走啦!」
    
      吾爾開溜也發現了,迷惑地說:「操,他們在搞什麼鬼?」
    
      甘老爹笑道:「看樣子他們只想跟定你,卻不想跟你見面!」
    
      吾爾並溜見大船已漸慚遠去,只得起身,喃喃說:「操,只想跟我,卻不想見
    我的,只有連胡和史仁兩人了。」
    
      甘老爹問:「現在怎麼辦?」
    
      吾爾開溜說:「趁他們掉頭之際,咱們全速駛進,看能不能擺脫他們。」
    
      甘老爹乃將風帆整個拉起,再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駛去。
    
      一東一西。雙方距離頓時拉還,但是那艘大帆船行不久,竟又掉頭而來!
    
      不一會,又出現在半里外的江面上!
    
      甘老爹不禁苦笑道:「你看,他們又跟上來了!」
    
      吾爾開溜忙說:「這附近有沒有可停泊的地方?」
    
      「前面約三十里外,有一座小灘,名叫『小弧山』。」
    
      「以現在的速度,什麼時候可到?」
    
      「天亮以前可以趕到。」
    
      「那好,咱們就到那兒去!」
    
      他們不再理會那艘跟蹤的大船,一逕向前航進,而那艘大船也始終跟在半里外
    的江面上。
    
      晨霧濛濛。天將亮未亮時。船已接近小孤山。
    
      吾爾開溜道:「那小孤山有多少居民!」
    
      甘老爹說:「以前有,後來發生一場麻瘋病,全村的人都感染麻瘋病,就沒有
    人敢去了。」
    
      「那些麻瘋病患呢?」
    
      「據說都掛了。」
    
      「小孤山有多大?」
    
      「從江邊上岸,步行到對面,大約只須半個時辰。」
    
      「那麼,你把船靠上岸,我要在那兒下船。」
    
      「小哥要去的地方,莫非就是小弧山?」
    
      「不是。」
    
      「既非小弧山,為什麼上岸?」
    
      「操,對方哥哥啼啼(糾纏)未止,我決定在小弧山跟他們作個了結。」
    
      「他們人多勢眾,你一個人打得過嗎?」
    
      「打不過,我可以溜栓,反正一定要設法擺脫他們不可!」
    
      「小弧山雖說是一座山,不過它可以說是一座孤島,因為它四周都被河水圍繞
    著,距陸地少說但有三四十里,你怎麼溜栓?」
    
      「可以。」甘老爹不信,搖搖頭道:「沒有人能夠泅水三四十里,你不要冒險
    !」
    
      吾爾開溜笑說:「只要有一塊木頭,我便能辦到。」
    
      甘老爹一指那口棺木道:「髯仙的遺體怎麼辦?」
    
      吾爾開溜說:「對方要的是寶貝和我的命,對老疙瘩的遺體不會有興趣,所以
    ,我打算將他安置於山上,日後再來運回去。」
    
      甘老爹沉吟了下,才道:「老漢有個更好的點子,你在前面上岸之後,就抬著
    棺木往後面跑,老漢則佯作離去,然後悄悄繞至後面再接你上船,啥款?」
    
      吾爾開溜點頭說:「這點子是很帥,只是太麻煩您老了。」
    
      甘老爹笑道:「賣細利(不要客氣),看,小弧山快到了!」
    
      遠遠望去,小弧山好似一隻烏龜,孤孤單單聳立在那裡。
    
      此刻,東方已微露魚肚白,朝露如煙,飄浮於江面上,充滿一片神秘和雄渾之
    美。
    
      這就是長江的美景。吾爾開溜迎著朝霧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含笑道:「這
    樣美麗的景色,我以前怎麼沒發覺?」
    
      忽然甘老爹驚叫:「對面有船!」
    
      哇操!對面不遠處的江面上,突有兩艘大船破霧而出,迎著他們的小船直衝過
    來!
    
      吾爾開溜大驚,急叫:「操,假夭壽,快向右轉!」
    
      甘老爹急忙把帆船向右猛轉,驚險萬狀中,好佳在發現得快,才避開了一場慘
    劇!
    
      「哈哈……」那兩艘船上竟發出一片狂笑!
    
      吾爾開溜忙道:「老甘,全力向前進,快!」
    
      甘老爹沉著把舵,臉上卻露出一絲苦笑道:「恐怕無路用,你瞧後面那一艘也
    橫截過來了!」
    
      吾爾開溜轉自望去,心涼了半截,說:「操,這下慍死呀!」
    
      這時,隨後追趕的兩艘大船已漸漸迫進,但見二船的甲板上,站著數名手拿弓
    箭的大漢。
    
      船上還迎風飄舞著旗幟。旗幟上,沒有寫字,只劃著一條黑蛇。
    
      吾爾開溜見狀,大吃一驚,道:「操,我搞錯了,原來這些人不是連胡和史仁
    。」
    
      甘老爹問:「他們又是那一路的?」
    
      「你聽過黑蛇幫嗎?」
    
      「聽過,據說黑蛇幫勢力很大,他們一直猖撅於長江流域。」
    
      甘老爹頓了頓,不解地又說:「你既然和他們有仇,他們又是長江上的地頭,
    為什麼還要坐船呢?」
    
      「老疙瘩也許認為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誰知錯了!」
    
      斯時,三艘大船已將甘老爹的船,圍在核心了。
    
      吾爾開溜道:「跑不了了,還是停下吧!」
    
      甘老爹說:「停下來投降?」
    
      「不。我要跟他們拼一下,老屁股一貫作風是趕盡殺絕,你不跟他拼,就大吃
    虧了。」
    
      「讓老漢先跟他們戲耍一陣!」說著,甘老爹突然將舵盤打向右方,順著風向
    朝下流而去。
    
      見風轉舵,船速最快,這是一定的道理。
    
      那迎面衝來的一艘,和銜後緊追的二艘,原都已迫近小船,而甘老爹突然脫出
    他們首尾夾攻,使他們大感意外,等到發覺時,彼此相距已不到三十丈。
    
      「歹了,快轉舵,要撞上了!」
    
      三船驚呼紛起,亂成一片!船上舵手也慌了手腳,左右已搞不清楚。
    
      「轟!」然一聲巨晌。
    
      「他媽的,撞上了!」
    
      原來,攔截的一艘船頭,攔腰撞上追趕的一艘,後者船身一偏,半邊甲板頓時
    沉入水中一片驚呼聲中,已有許多人跌入江裡。
    
      甘老爹哈哈大笑,道:「你看,老漢這招耍猴戲啥款?」
    
      吾爾開溜見狀,心中大喜,笑說:「高桿!」
    
      而這時,剩下的另一艘船,也追到三十餘丈之處,忽然船上一人笑道:「小心
    肝,你已跑不掉了,何不停船投降?」
    
      吾爾開溜不理,找來了一條木棍,立於船尾,等待迎敵。
    
      甘老爹問:「他是誰?一副老屁精樣。」
    
      吾爾開溜回答:「莫勒爽,外號老屁股。」
    
      「他也想來搶你那『寶貝』?」
    
      「他不但要搶『寶貝』;還要捉我回幫治罪,因為我背叛了他,」
    
      「你為什麼背叛他?」
    
      「唉,說來話長了!」
    
      他無心說明背叛的原因,因為莫勒爽那艘船已漸漸迫近。
    
      莫勒爽高聲道:「吾爾開溜,你再不停船投降,老夫便先殺了這查某!」
    
      言畢,便見莫勒爽手抓一女孩,出現於船頭上!
    
      那女孩年約二十,容貌挺清秀,身材也發育的很好,尤其那一對奶子,被莫勒
    爽拉到船頭上時,正在拚命掙扎!
    
      吾爾開溜心中一動,忍不住脫口問:「老屁股,你幾時換昧口,喜歡查某啦!」
    
      莫勒爽哈哈笑說:「老夫味口沒換,只是她姓袁,芳名珊珊!」
    
      吾爾開溜大吃一驚,失聲道:「操!原來老疙瘩的女兒竟是你擄走的,我早就
    該想到了!」
    
      「不錯,現在你先問問棺中的髯仙,要不要女兒的命,要的話就叫他出來回話
    !」
    
      「操,老疙瘩若還能出棺與你見面,你還有眼在此臭厭(神氣)嗎!」
    
      「賣假呀(不要裝蒜了),你們的詭計騙得過別人,可騙不過老夫,老夫知道
    他還活著!」
    
      吾爾開溜聽了覺得有趣,笑問:「操,你怎知他還活著?」
    
      莫勒爽道:「哎喲喂,他沒告訴你嗎?」
    
      「沒有。」
    
      「那麼老夫告訴你,他是假死的,他連你都騙了!」
    
      「是嗎?」
    
      「你若不信,不妨打開棺木瞧瞧,如果裡面沒有一個活生生的髯仙,老夫隨便
    你。」
    
      「不必再著,他是生是死,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小子,你上當了,他確實還活著,你開棺瞧瞧便知我所言非假!」
    
      吾爾開溜認為他一再要自己開棺查看,必有某種陰謀,故不為所動,只冷冷說
    :「你有什麼條件,才肯放了他女兒,說好了!」
    
      莫勒爽笑道:「阿沙力(乾脆)老夫要那『寶貝』,及天仙派神秘之地,你如
    能給老夫這兩樣東西,老夫便釋放他女兒。」
    
      吾爾開溜這下傷腦筋了。他本已決心與對方拼一下,可是袁珊珊的出現,使他
    的決心起了動搖。
    
      因為,他若要救袁珊珊,就得答應莫勒爽的要求,這對自己縱無損失,但天仙
    派將從此斷絕了。
    
      而自己若不救袁珊珊,又如何對得起已死的老疙瘩呢?
    
      因此,聽了莫勒爽的話,他大感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甘老爹似乎知他在想什麼,微微一笑道:「你無須考慮那麼多!」
    
      吾爾開溜苦笑說:「操,你知道我在考慮什麼?」
    
      「宰羊。」甘老爹道:「現在先要明白的是,那少女是不是髯仙的女兒。」
    
      一語驚醒夢中人,吾爾並溜說:「對呀,老屁股可能弄個假的來哄我,我怎麼
    糊塗起來了!」
    
      於是,他大叫:「老屁股,你說我該如何相信那女的是老疙瘩的女兒?」
    
      莫勒爽好笑道:「很簡單,你叫髯仙出來一認便知真假!」
    
      「放你的狗臭屁!」
    
      「要是髯仙不便出棺,那麼由你來問她也行!」
    
      「屁話,問她沒有用,假也可說成真!」
    
      「不然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讓她到我船上來,我要檢視身上的特徵!」
    
      「你所謂的特徵,可是指她的小波霸?」
    
      「小波霸可以作假。」
    
      「她腿上的紅斑的胎記,總做不了假吧!」
    
      吾爾開溜心中一動,轉首甘老爹苦笑道:「操,看來那女的確是老疙瘩的女兒
    。」
    
      甘老爹說:「最好還是親眼看看。」
    
      吾爾開溜點點頭,又對莫勒爽大聲道:「我要親眼看明白,你還是讓她到我船
    上來!」
    
      莫勒爽說:「哎喲喂,這個要求太過天真了把!」
    
      吾爾開溜道:「操,你的船比我們的快,難道還怕我們逃掉。」
    
      莫勒爽沉吟了一下,才說:「假如老夫讓她到你船上,而你確定她是髯仙的女
    兒的話,你便肯答應老夫的要求?」
    
      「不錯!」
    
      「你這條命是老夫撿回來的,老夫知道你的個性,好吧,答應你!」
    
      莫勒爽隨即對身後手下吩咐:「放下小船,帶這丫頭過去!」手下聞言,立刻
    將小船放入江中。然後再把袁珊珊扶下,兩個幫匪隨後跟下,隨即划動船槳,朝甘
    老爹的船划過來。
    
      甘老爹笑笑道:「小哥當真要獻出『寶貝』,及天仙派的秘密之地嗎?」
    
      吾爾開溜歎說:「操,不這樣,怎麼救小波霸的命?」
    
      「說的也是,在這世上,沒有比救人更重要的事,你的抉擇是對的,可惜天仙
    派一脈將從此完蛋!」
    
      「老疙瘩也許不贊成我這麼做,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今天若沒有嗝屁
    ,發誓要殲滅黑蛇幫才甘心!」
    
      「老漢以為『寶貝』可以給他,秘密之地卻不必實講。」
    
      「操,這個……」
    
      猶豫之間,只見小船已划近,吾爾開溜無暇多加思考,當即上前,將袁珊珊拉
    上來,然後向二匪揮揮手道:「沒你們的事,先滾回去吧!」
    
      二匪操槳而去。
    
      吾爾開溜看著二匪離去,即拉著袁珊珊進入艙中,雙目盯著她看,奶子確實夠
    大,大得可以當球打,腰也夠細,細如柳條兒。
    
      他心中讚道:「操,真是上帝的傑作。」
    
      袁珊珊被瞧得不禁有點畏縮。
    
      「你真是老疙瘩的女兒袁珊珊?」
    
      袁珊珊說:「我爹叫『袁錚』,我不知道別人為什麼叫他老疙瘩。」
    
      「你多大年紀?」
    
      袁珊珊害羞的垂下頭,輕聲回答:「二十歲了。」
    
      吾爾開溜道:「操,拜託你把頭抬起來,行不行?」
    
      袁珊珊怯道:「你……你一直盯著我不放,我怕!」
    
      「操,水查某本來就是給人欣賞的,驚啥咪,我不會吃掉你的。」
    
      袁珊珊這才又抬起頭來。
    
      「我問你,你是怎麼不見的」「有一年元宵,我趁家人不注意,就偷偷溜出去
    看花燈,誰知……」說到這裡,突然掩面大哭起來。
    
      吾爾開溜追問:「後來怎樣?」
    
      袁珊珊哭得很傷心,說不出話來。
    
      此時,只聽莫勒爽高聲道:「吾爾開溜,你在攪什麼鬼,看一個紅斑要看這麼
    久嗎?」
    
      吾爾開溜見她哭個不止。只得安慰說:「好了,不要再哭了,那些事以後再慢
    慢告沂我,現在我要看看你大腿上的胎記,把裙子拉起來吧!」
    
      袁珊珊哭道:「不要!」
    
      吾爾開溜一怔說:「為什麼?」
    
      「你……你憑什麼可以看我的大腿?」
    
      「你老子說你腿上有一塊紅斑胎記,你若不讓我看,我怎樣確認你是小波霸?」
    
      「你要是女的,我就讓你看!」
    
      「操,現在可顧不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若不讓我看,我只好把你送回去!
    到時他們會先姦了你,再把你賣到妓院。」
    
      袁珊珊一聽,不禁「哇」的一聲又大哭起來。
    
      「操,哭不能解決問題,你就快掀吧!」
    
      袁珊珊無可奈何,只得掀起裙子,悻悻地道:「你看吧!」
    
      吾爾開溜一看,果見那白皙條長的大褪上有塊紅斑,知她是老疙瘩的女兒不錯
    ,立刻道:「很好,現在你躲在這裡不要出來,我去應付那老東西!」
    
      他從懷中拿出小瓷罐,向莫勒爽道:「老屁股,現在我把『寶貝』給你,拼告
    訴稱天仙派的秘密之地,不過,我知道你是不會滿足的!」
    
      莫勒爽笑說:「老夫的要求,拼非打算由自己繼承天仙派,而是要送給老夫新
    認的乾兒子!你想知道他是誰嗎?」
    
      「誰?」
    
      「包攪大。還記得他吧?」
    
      吾爾開溜冷冷道:「原來是那個變態。我不管你要送給包攪大也好,要你自個
    繼承也罷,我現在只問你一事,你得了它們,是否肯就此離開?」
    
      莫勒爽說:「可以,老夫不再為難你就是了。」
    
      「出爾反爾,反覆無常乃是你的看家本領,但願這次不是在放屁!」
    
      「少廢話,快把『寶貝』扔過來吧!」
    
      吾爾開溜於是將小瓷罐扔了過去,大聲道:「天仙派的秘密之地,設於安徽採
    石山峭壁巖。」
    
      話語一落,扔出的小瓷罐也已飛到那船上。
    
      莫勒爽縱身一把接往,神情歡悅的笑道:「寶貝,寶貝,你終於又回到老夫身
    上了,噢,心愛的寶貝,再也不讓你離開。」
    
      突然,他又向吾爾開溜叫說:「小子,你沒有胡謅吧?」
    
      吾爾開溜冷道:「操,你是否要我再說一遍?」
    
      「好,老夫姑且相信你,現在你只要把髯仙的靈柩放入江裡,便可走了!」
    
      「操,你說什麼?」
    
      「老夫要替髯仙舉行一場盛大的火江之葬,他若不死,老夫心難安!」
    
      吾爾開榴知道他是欲用火箭射人靈柩,使它在江上焚燒起來,故心中大怒,厲
    聲罵道:「操你媽的老屁精,你果然又放了一個大屁!」
    
      莫勒爽笑說:「老夫是念在你曾是老夫乾兒子的份上,不再為難你,他可不是
    老夫的乾兒子!」
    
      「操!」
    
      「放不放?」
    
      「作夢!」
    
      「你不讓老夫焚燒他的靈柩,老夫就發射火箭焚燒全船!」
    
      吾爾開溜目眺欲裂,恨不得上去一口將他吃了,咬牙切齒道:「老屁精,現在
    『種』還給你了,咱們上岸去決個生死!」
    
      莫勒爽不再接腔,轉對手下大聲道:「準備火箭!」
    
      「是!」一隻火盆,立被端到船頭上。
    
      眾幫匪紛紛取箭點燃,然後搭於弓上,對著甘老爹的帆,待命發射!吾爾開溜
    苦笑道:「老甘,很抱歉拖累了你。」
    
      甘老爹居然還很鎮靜,笑了笑說:「不要緊,老漢頗有積蓄,這條船若被燒了
    ,還可以再買一條!」
    
      說著。忽然湊近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笑道:「啥款?」
    
      吾爾開溜喜說:「帥!」
    
      「那就快點!」
    
      吾爾開溜立刻向艙中的袁珊珊道:「小波霸,你快出來!」
    
      袁珊珊應聲而出,怯生生的問:「幹什麼?」
    
      吾爾開溜不暇解說,拉她到棺材前臥倒,說:「老屁股要發射火箭燒船,你在
    這伏著。萬一船燒著時,我才好帶你跳水溜栓!」
    
      說完,拿起木棍,準備迎戰。莫勒爽見狀,狂笑道:「小子,何苦呢?」
    
      「老屁股,你儘管來吧,少在那裡吱吱歪歪亂叫。」
    
      「好,放箭!」一聲令下,眾幫匪搭在弓上的火箭,登時迸射而出!
    
      火箭勢若奔電朝小船上飛罩過來!
    
      吾爾開溜手舉木棍亂舞,已將大半火箭打人江中,只有幾支射中風帆,在帆上
    燃燒起來。
    
      「再射!」又一陣火箭飛至!
    
      「啊唷!」甘老爹忽然慘叫一聲,傾出數步,「噗通」一聲,掉入江裡去了。
    
      火箭一陣又一陣的射到,吾爾開溜應接不暇,已無法再去救火了。剎那間,船
    艙已在一片火海中!
    
      吾爾開溜一邊揮棍,一邊退到棺材前,見袁珊珊匍匐於棺後,正嚇得渾身發抖
    ,叫道:「小波霸,走,跳江去!」
    
      袁珊珊惶聲說:「可是,我不會泅水呀!」
    
      「有船可乘,不要你泅水!」
    
      「船在那裡?」
    
      「等下就有!」
    
      此時,一陣火箭又射到,他忙又揮棍打掉。
    
      袁珊珊哭著問:「那位老船夫是不是中箭掉入江裡了?」
    
      吾爾開溜回答:「是啊!」
    
      「他會不會死?」
    
      「誰知道!」
    
      「你說有船可乘,到底在那裡嗎?火這麼大,好可怕喲!」
    
      「再等一等。」
    
      袁珊珊忽然問:「你是我爹什麼人?」
    
      吾爾開溜回答:「繼承人。」
    
      「我爹真在這棺裡?」
    
      「不錯!」
    
      「我爹到底怎麼了?」
    
      「中了蠱毒,嗝屁了!」
    
      袁珊珊聞言大哭起來。
    
      「賣考(不要哭),現在不是考的時候!」
    
      袁珊珊傷心欲絕,那肯聽勸,哭得死去活來。
    
      就在此時,只聽老屁股縱聲大笑,道:「小子,這是背叛老夫的下場,現在你
    後悔莫及了吧!」
    
      一陣大笑聲中,忽聽一人大叫:「幫主!歹了,歹了!」
    
      「什麼事?」
    
      「船艙進水了!」
    
      「啥米?」
    
      「船底破個洞,江水湧入艙裡啦!」
    
      「哎喲喂,怎會有這種事!」
    
      只見莫勒爽慌慌張張的向船艙奔去,而眾幫匪一聽船破進水,也個個大驚失色
    ,紛紛向艙裡烽擁過去。
    
      全船登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吾爾開溜見狀,知道甘老爹已將他們的船鑿破,心中大喜,當即扔下木棍。抬
    起棺木拋下江中,接著抱起袁珊珊跳了下去。
    
      哇操!江中居然沒有小船;袁珊珊嚇得驚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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