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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王十五妻

                 【第三章 矮子樂重現江湖】   且說『矮仔樂』一見小典那付模樣,立即知道他那付牛脾氣又來了,當下也不 加以點破,暗中將那繩結打成活結!   「哈羅!小鬼!你叫啥米名字?」   「……」   「咦?睡著了?怎麼行呢?天氣這麼冷!又沒有棉被,在這裡睡覺,若是中了 『流行性感冒』,那可不是好玩的!醒來!醒來!」   小典卻仍不理不睬的閉著雙目!   「哈羅!醒一醒啊?」   「咦?怎麼睡得這麼香呢?會不會感冒發燒,燒過了頭,昏迷不醒呢?待我老 人家仔細的瞧一瞧!」   說完,竟沿著細繩爬了下來!   那繩結逐漸的鬆開著!   『矮仔樂』邊往下爬,邊嘀咕道:「要命!這條繩子這麼細小,不知道是不是 承受得了哩,萬一摔下去……啊!」   只見繩結一開,『矮仔樂』右手捏著小典背後,左手到處亂揮,口中拚命的喊 道:「救命喔!會摔死喔!」小典急忙睜眼一瞧!   當他發現那條勒力極強,可以供他升降的細繩,果真已離開那條支桿之時,不 由得張口狂呼一聲:「啊……」   『矮仔樂』見狀暗喜,左手朝那飛瀑一拍,藉那一震之力,二人身子往橫一飄 ,再迅速往地下岩石一抬,藉著那反彈之力,緩下衝勢。   小典只覺背部『砰!』的一疼,張口吐出一口余血!   人也悠悠暈了過去。   『矮仔樂』卻一把將他扶坐起來,將那朵紅蓮硬塞入小典的口中,天生異寶, 入口即化,小典只覺全身冰冷,不由醒了過來!   「小鬼!快運功調氣!」   小典只覺全身冰冷,連那牙根也不由自主的捉對兒『格格』直響,全身氣機逐 漸停頓,丹困難以年起半縷真氣。   「媽的!小典,你這小鬼,你忘了這一陣子所受的的欺凌了麼?連提聚真力也 不會啊!有夠氣死郎!」   小典只覺全身熱血一陣激動,可是仍然提不起真力!   「娘的,猴囝,你這雜種!媽的!你瞪著我幹什麼?你這野雜種,狗雜種,瞪 什麼?有種的一掌把我劈了吧!」   小典生平最恨人家罵他雜種,只見他眼角迸血,全身直抖,『啊』一聲巨喝, 雙手猛的推出一掌!   『砰!』的一聲,『矮仔樂』結結實實的挺胸挨了一掌,「娘的,畢意是野雜 種,莫夠力,不服氣啊,劈過來啊!」   又是『砰!』的一聲!   「娘的!『蚊子叮牛角』,有什麼『路用』?我看我為你去買一盤豆腐回來, 叫你這狗雜種一頭碰死算了!」   『啊!』一聲巨喝!   「救命啊!」   『矮仔樂』邊叫邊飄開身子,回頭一瞧,飛瀑被小典那空掌活生生的劈成兩半 ,巖壁更是石屑紛飛!   小典一見沒有劈中『矮仔樂』,正欲飛身追擊,只見『矮仔樂』右手一揮,制 住小典後,飛快的又將他綁成一個內粽!   「你!」   「娘的,我……我怎麼了?你不是不開的麼?怎麼突然開口了?方才放你自由 ,你竟想打我,只好再綁起來了。」   小典不吭氣了。   『矮仔樂』取出那兩粒白珠,笑道:「怎麼?不吭聲了,哼,你不出聲,你爺 爺我偏就叫你開口。」   左手捏住小典雙頰一擠,小典那張小嘴一張,那兩粒白珠己塞入其嘴中,『矮 仔樂』輕輕一按的喉結,笑道:「乖,吞下去吧!」   小典氣的滿面通紅,雙眼直瞪著『矮仔樂』,『矮仔樂』促狹的的笑道:「小 鬼,你知不知道那兩粒白珠就是那對黑蜘蛛的的大便?」   小典心知『矮仔樂』在胡言亂語,但一想起那對黑蜘蛛的恐怖樣子,此時,自 己腹中己經有了它的東西,不由一陣乾嘔!   「小鬼!『給閻王送終』,你己經『晚了一步』了,準備享受『黑珍珠』的美 妙味道吧!哈哈……」說完,又點了小典兩處大穴!   小典突覺自丹回升起一股雄渾的熱氣,好似火山突然爆發一般,飛快的向全身 各大穴道奔流出去!   豆大的汗珠立沁了出來!   「小鬼,這味道很『爽』吧,肚子裡面那似吞了炸藥一般,全身熱烘烘的,比 吃火鍋,喝『白干』還要過癮,爺爺待你不錯吧!」   小典全身汗如雨下,身子直動。奈何穴道被制,動彈不得,逼的他好幾似張開 嘴欲罵,卻又忍了下來。   「中!罵啊罵呀,叫呀叫呀,你這狗雜種,野雜種,雜……娘的,雜將面,雜 牌軍,雜七雜八,雜……」   小典接口道:「雜誌!」   「對了,雜誌!唉?不對,小鬼,你怎麼自己在罵自己呢?媽的,我真是一個 老糊塗,老瘋癲!老……」   「老流氓!」   「哈哈哈!老流氓!有理!有夠讚的比喻!想想我前半輩子的所和所為可以說 是老流氓,怪不得後半輩子己被『管制』了五十年」   「喂!老流氓!你到底幾歲啦?」   「我幾歲啦?待我算一算!嗯!一百一十七歲多一點點而己!」   「嘩!比我大一百零一歲哩!有夠老!簡直可以送到故宮博物院去當作『古董 』『展覽』,或是『拍賣』啦!」   「哇!你這小鬼居然敢吃我的豆腐呀!看我饒不饒你!」說完,雙掌對著小典 的穴道劈劈拍拍飛的拍擊著!   小典只覺得被拍之處一陣陣的清涼快感,體內那種無名熱氣得以宣洩,心知此 位矮老人表面上在整自己,事實上在成全自己。   心中一坦然,立即含笑接受那痛苦!   「小鬼!小心啦!馬上又會轉為寒流浸骨啦!」   小典果覺渾身上燥熱迅即消失,相反的,好似突然掉進冰窖之內,身上細繩亦 迅速的飛離而去!   「小鬼!快盤膝動功!」   小典咬緊牙關吃力的將逐漸僵硬的身子盤膝坐好,只覺全身劇疼,丹田真氣好 似己被凝固,四肢逐漸冰冷!   陡覺自『百會穴』流入一股澎湃熱,那股熱所到之處,僵硬立失,有一種說不 出的舒服!   不久,丹田之氣亦能提聚啦!   「小鬼!咱們來玩一玩『母鴨帶小鴨』!你把丹田內那股真氣跟著這一股真氣 跑,記住!不要胡思亂想!」   小典只覺全身冰冷之氣全失,那股真氣緊推著自己股真前進!好似『野雞車』 沿途叫客般,真氣越積越多!   力道越來越雄厚!   全身好似置於火爐之中。   汗下如雨!   「小鬼!小心啦!要衝任督二脈了!」   小典只覺『轟』的一聲,立即昏了過去。   醒來之後,只覺全身輕飄飄的,內力如珠,氣機盎然,蠢蠢欲動!略向四下陣 打量,只見自己仍置身於谷底!   丈餘遠處,坐著位老流氓!   「小典,醒過來啦!」   小典慌忙伏下身子,叩頭道:「多謝前輩成全!」   「成全!嗯!的確是大功全部完成了!來咱們再來玩玩另外一種遊戲,我共示 範一下,你可要看清了。」   只見他右手一揮,一丈六五巖外壁上一陣石屑紛飛立即出現一個三分深的清晰 掌痕。   小典不由看直了眼!   「小典!別人能!你也能!試試看!」   「我……怎麼可能?」   「沒問題!你只要運聚真力,往外一揮,就行啦!」   小典微一頷著,運集全身真力,右手幾力朝前一劈,『轟』的一聲,石屑四濺 之後,果然也出現一個一分深的掌痕!   「小典!老流氓沒有『違章建築—亂蓋』吧!哈哈……」   小典自幼遭人欺凌,但是一來功力低微,二來要暗探仇家巢穴,所以他一一記 恨在心,表面上一再的忍受了下來!   想不到自己也具有一身功力了,而且可以凌虛劈出掌力效果還挺理想的!這教 他如何不激動萬分,欣喜欲狂呢?   只見他雙手交替劈山,谷底立即石後紛飛!   『轟轟』之聲更是久久不歇!   『矮仔樂』在旁亦看得笑呵呵的!   「小典!不要光站著胡劈一通,配合一下各種招式身法試一下!」   「沒問題!」   只見小典那細環身子似一縷輕煙般,狂飆般掌力,不停的往巖壁及谷底岩石劈 打,揮掃著!   碎石濺,飛瀑忽斷忽續,小珠飛灑,好不熱鬧!   『矮仔樂』卓立原地布起『罡氣』,震開那些飛來之物品,含笑看著這位歷盡 滄桑的小娃兒在盡情的飛舞著!   那半晌,只聽小典呼了一口長氣,止住身子,雙目神彩飛揚的望著地不之石屑 ,及巖壁的斑斑掌印!   他不禁得意的吼了一聲!   「哇!小鬼!『棺材裡放鞭炮,嚇死人啦!』要叫也不事先通知一聲,還好我 沒有心臟病,否則就麻煩啦!坐下來聊聊吧……」   「是!」   『矮仔樂』讚賞的直瞧著小典!   小典被看得十分的不好意思!   他的本性善良,只是命運乖違,自幼即遭受折磨,從來沒有人給他她臉色看, 怪不得此時臉紅耳赤的!   『矮仔樂』笑道:「小典互我姓樂名叫白天,別號『矮仔樂』,不過,今天可 又多了一個『老流氓』的別號了!哈哈!」   小典臉色更紅了!   想不到一向即蒼白又充滿仇恨的苦瓜臉,如今竟然會亦成嫣紅,純摯,干是令 人讚歎紅蓮之神奇效力。   只聽他一字一字緩緩的說道:「前輩!我姓吳,名叫憲典,今年十六歲,沒有 親人,也沒有別號!」   『矮仔樂』收起詼諧之神,肅然道:「孩子!有的!你的號叫做『活閃電』來 去如風,傷人於丈外,來!說說你的故事吧!」   小典神色一黯,低啞著聲音,娓娓道來,葉家集東街頭,一幢破舊的雜院,靠 裡有一間殘舊的瓦屋,此刻正自那破陋的門大扉內洩出一絲黯淡的黃光!   房間裡的陳設是如此的破陋,使人眼即瞧出此屋的主人如何潦倒及貧困,真令 人暗歎上天之不公平!   但是屋內卻無絲毫腐霉之氣!   相反的充滿了書香之氣息,你聽聽……   『此地別燕丹,壯士發衝冠,   昔時人己沒,今日水猶寒』   童音郎郎,更添英烈之氣!   「唉!昔年燕之刺客荊軻實在太悲壯了,怪不得分的人雖死了,但是那悲壯英 烈之氣流傳到今仍是比毫未滅!」   燈光事只見一拉七,八歲稚童拿著一卷書,邊誦讀邊歎息著!這種稚年老成之 心態不一由令一旁之少婦停下手中之女紅!   只見她愛憐的摸著稚童之頭,歎道:「典兒!別盡為古人擔憂啦!」   那稚童卻問道:「娘!您不是經常說不可以『讀死書,死讀書,讀書死』,一 定要瞭解書中的含義嗎?」   那少婦歎道:「唉!典兒!娘真是愧對你,以你之天資有錢供你進私塾,將來 一定可以成名飽讀詩書之通儒!」   那稚童卻搖頭道:「娘!典兒想學武!」   那少婦立即變顏叱道:「不行!」   那稚童囁嚅的道:「娘!據書上說,練武可以強身,救世濟人……」   「住口!」   那稚童立即噤若寒蟬不敢開口!   好半響,那少婦平息下激動的情緒,拭去眼角之淚水柔聲道:「典兒!時候不 早了,你下去休息吧!」   「娘!那你呢?」   「娘把林家少奶奶這件衣服趕一趕,明天咱們就可以去領錢,買點肉回來補一 補身子,瞧你瘦成這個樣子,唉!」   「娘!我去看一看爹回來了沒有?」說完,那稚童一溜煙的奔了出去!   「唉!」   那少婦低下頭繼續工作著!   在忙碌之中,時間過得特別快,當那少婦吐口長氣,望著那件己經完工衣衫, 嘴角不由咧出一絲微笑!   此時她發現燭火將熄,夜己深沉!   「典兒他……」   情急之下,身子一掠,瞬即消失人影!   嘿!好高明的輕功,敢情她還是個練家子哩!   她為何不准那稚童練武呢?   那少婦馳到巷口、只見那稚童依在牆邊打瞌睡,但當少婦身子一靠近,他立即 驚醒過來,喚道:「娘!」   少婦雙目含淚柔聲道:「典兒,咱們回去吧!」   「可是爹……」   「唉!不到雞鳴,他是不會回家的!」   「娘!爹為什麼白天睡覺,晚上才出去呢?他在忙什麼呀?」   「典兒!小孩別管大人的事,走吧!」   離著葉家集十來里之遙,有一堆亂葬崗,據葉家集民傳聞,那亂葬崗是一個凶 煞陰邪的地方。   入夜之後,綠磷閃閃,青面獠牙出筆。   『酒鬼』林老爹醉臥亂葬崗下,醒來後,滿口泥巴,全身光溜溜的!   全村膽子最大的頂阿貴,於夜探亂葬崗後,連喊三天『救命』一之後,拋妻離 子,亦加入『亂葬崗』之林。   有一位自稱陰陽眼的外地人,於收取居民厚禮後,上山捉鬼誰知第一夭一大早 ,居民在崗下發現他昏睡在地!   全身青紫,滿口牛屎,慘不忍睹!   經人救醒後,他退還厚禮,任那居民如何請求,詢問,他連火氣也不敢吭聲的 攜著行李,逃命離開葉家集。   從此,別說是夜晚,甚至白天也沒有敢上亂葬崗了,人人一提起亂葬崗。立即 噤若寒蟬,駭然色變!   可是,有種不怕亂葬崗,而且視亂葬崗為『人間樂園』,夜幕一低垂,立即急 著往亂葬崗報到!   他們就是賭徒!   在賭圈裡流傳著,只要有錢,在亂葬崗任你吃,任你喝,任你樂!你就是大爺!   夜幕深垂,亂葬崗仍是綠磷處處,陰森,孤寂!   在亂葬崗半山腰處,一所巨大墳墓墓碑兩側挺立著兩。   色陰森,橫眉豎眼的黑衣大漢。   別看他們二人一到沖神惡煞模樣,但是一見到進進出賭客們,立即彎腰點頭陪 笑臉!   銀子,畢竟是萬能的!   墳外陰余駭人,墳內卻是熱鬧非常!   只見墳內深達四丈餘,寬約三,四十丈,看樣子不知私底下己經刨光了幾處墳 穴,那些骨頭知棄於何處了!   可笑的是,那些死人之後代子孫(或是家人)逢年過節依然祭拜得十分起勁, 逢人常贊(公媽靈感保佑)哩!   只見墳內置有三張圓及一條長條櫃台,除了三十餘名賭客以外,每蘇各有二名 彪形壯漢,一名莊家,一名姑娘!   掌櫃的是一位約五,六十歲,身形瘦削,面目陰沉的灰衣老者,此時他正和一 名賭客議論著!   「左爺!求求你再借我一百兩銀子吧?」   開口的是一位年約三十,身材修長,相貌俊逸壯年人,可惜由於輕年的「陰陽 顛倒」熬夜,神色己呈灰敗!   此時,由於輸脫了底,心急板來,便又向左姓掌櫃的開刀借錢,那副哀求,潦 倒模樣,令人見之習酸!   那知那掌櫃的吊眼睛一瞪,陰聲道:「吳老弟,你方才借了一百兩,現在又來 開口啦!   算啦!手氣蹩,收啦!」   吳姓壯年人急道:「不!不!左爺!求求您大發慈悲,讓我再有一次扳本的會 吧!這次,我一定會贏!」   左姓掌櫃不屑的道:「媽的!又是一定會贏!少吹啦!這句話你己經說了上百 遍啦!我己經聽膩啦!」   「左爺!求求您高抬貴手!   吳姓壯年人神爭劇變,咬著牙,雙又手緊捏著!左姓櫃掌櫃沉著臉睨視著他。   心中暗忖:「媽的!若非今主吩咐,本大爺那有心情和你這小子胡纏,早就『 做』了你啦!」   吳姓半年人雙目緊瞪掌櫃的!   左姓掌櫃暗道:「媽的!你這小子瞪什麼瞪。就動手吧!   我左逢若廢了你就與你同姓!誰知,那呈姓壯年人卻雙膝一曲,『砰』一聲長 跪在地!   左逵不由叫道:「姓吳的!你……」   賭客們聞聲一瞧,不由一陣嘩然!   「媽的!沒有錢就不要賭啦!」   「老李!這傢伙己經輸脫了底,己經欠了一屁股的債嘍!」   「媽的!欠一屁股債,聽說己經上萬了!   「這傢伙真的夠『衰運』!」   只聽是吳姓壯年人堅毅的道:「左爺!我求求你,就這麼最後一次,贏了還債 ,輸了,我屁股一抬走路,絕不再賒欠!」   左逵嘿嘿陰笑後道:「姓吳的!你有沒想過,你己經欠了我們多少銀子啦?你 有能力賞還嗎?」   左逵算珠一陣拔弄後,拿起一疊借據,邊揮動邊陰聲道:「姓吳的!你一共欠 了一萬二千三百兩銀子,知道了吧?」   吳姓壯年人面如灰土,垂著頭不敢吭聲!   「姓吳的!你還要借吧?」   「借!」   吳姓壯年堅決的道。   左逢冷筆連連,叱道:「媽的!你是債多不愁啦!不過,我可要負責哩!你若 再輸光了,我去找誰來賠哩!」   「這……」   左逵正欲再開聲損他幾句,身子突然一頓,只見他雙目瞪著遠方,頻頻點頭, 好似在聽取什麼指示!   好半響,只見左逵面色一緩,問道:「姓吳的你好好的想一想,你那『狗窩』 裡頭還有什麼可抵押的?」   眾人一聽到『狗窩』不由嘩然一笑!   這年頭,笑貧不笑娼哩!   吳姓壯年人強忍住怒氣,苦思家中有否值錢的東西?   好半響,只見他搖頭廢然一歎!   顯然,他那『狗窩』,己經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左逢冷冷一笑,問道:「姓吳,你家中就只有一個人呀?」   吳姓壯年人囁嚅道:「還有內人及小犬!」   左連將借住左手心一拍,叫道:「好,咱們來議個價吧?」   「議價?」   「不錯!你們一家三口一共值多少錢,你開個價吧!」   「這……」   「你好好的想一想吧!」   一頓,左速對著眾人環揖一禮,笑道:「各位,叫姓吳的好好想一想吧!各位 繼續玩吧!小朱,小碧,小菊,招呼客人了!」   三個姑娘笑容綻放,殷勸眾人重回賭桌。   莊家袖子一卷,『卡拉……』骰聲再度響起!   「下了,下了,大小隨意,有下必中!」   墳內頓時又熱鬧起來了!   吳姓大漢內心遭錘擊般,劇疼後好似在流血,他不由的撫胸呻吟,歷歷間事不 由呈現在他的眼前!   「越女採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   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絲爭亂。   雞尺溪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   隱隱歌聲歸桌遠,離愁引著江南岸。」   一陣輕柔婉聲,飄在煙水濛濛的湖面上,歌聲發自一支小船之中,船裡坐著一 名白衣少女及黃衣少女。   只見那少女和歌盪舟採蓮。   白衣少年霧裡看美人,不由癡了。   少女唱的曲子是北宋大詩人歐陽修所作的『蝶戀花』寫的正是越女採蓮的情形。   雖只了了六十幾個字,但季節,時辰,所在景物,以及越女的容貌,衣著,首 飾,心情無一不描繪的歷歷中見!   下半閉更是寫景中有敘事,敘事中夾抒情。和近而遠,余意不盡,歐陽修在江 南為官日兒,吳州越水,柔情蜜意,全融於其中。   宋人不論達官貴人,或是里巷小民,無一不以唱詞為樂,是以柳永新詞一出, 有水處皆歌。   而江南春岸折柳,秋湖採蓮,隨伴的往往是歐詞。   少女的歌不知在何時終了,但那白衣少年仍然如癡如醉的瞧著她,令她不由玉 面飛紅!   她企盼著少年人開口稱讚,奈何少年的魂兒早己飄至三十三重天外去了。她不 仔細打重著他。   劍眉修目,時而帶笑的嘴唇挺鼻,細長的身子,這就是令自己一心相記的人兒 ,想不到一身莊重的他。今日卻如此失態!   黃衣少女悟嘴直笑!   那嬌態俏情不由又令白衣少年心神一蕩。   他他拉著她的柔荑,歎道:「師妹,你好美!」   黃衣少女嬌笑道:「師兄,你今天一定喝了不少的蜜,不然,說出的話不會如 此的甜!」   白衣少年一本正經的道:「師妹,為兄之言句句出自肺腑,如有一點不實、願 意遭受……」   黃衣少女急摀住他的口,白了他一眼,道:「師兄,小妹只是一時開玩笑之語 ,你怎麼發起誓來?」   白衣少年急道:「師妹,我……」   黃衣少年緩緩搖漿,『款乃』聲中,小船破水徐進。   黃衣少女望著白衣少年,心中暗道:「大師兄木訥正直,二師兄風趣唯稍嫌輕 浮,自己該如何選呢?」   吳姓壯年人回想及此,不由情癡如醉!   左逵見他居然還在胡思亂想,不由肚子的火,只聽他喝道:「哎!姓吳的,你 到底想好了沒有?」   吳姓壯年堆霍然一驚,問道:「姓左的,你說什麼?」   左逵不由怒道:「娘的,姓吳的,你可要弄深楚,這可是你一生中最後一次機 會了!到底決定了沒有?」   吳允敖立即回過神來,但卻又不知道要不要典妻押子,如果要押的話,也不知 道這個姓左的會不會嫌出價太高了?   突聞左逵低聲道:「姓吳的咱們乾脆點,我出個價吧,你們一家三口值三千兩 銀子,這個數你同不同意?」   「啊,三千兩銀子……」   「怎麼?你還嫌太少?」   「不,不少,不少,咱們就一言為定吧!」   「行!行!押個字吧!」   原來左逵早己吃定吳允敖了,趁著他在胡思亂想之時,早己為他寫好了宇狀, 此時,筆,墨,紙,早已準備齊了!   就專等吳允敖簽字了!   正值吳允敖一字一字的看著『同意書』之時,左逵早己喝聲連連,賭客了立即 圍了上來,幸災禍瞧著吳允敖!   吳允敖牙一咬,振筆揮字!   左逵遞過一大堆籌碼,笑道:「吳大爺,現在你又可以好好賭個過癮了,不過 ,要小心些,否則,後果你自己知道的!」   吳光敖遞過那張同意書,頷首後,仔細的清點看那些籌碼!   左逵將那同意書遞給一名打手,道:「賀三,給大家傳閱一下,同意徵求一下 ,可有人願意當見證人」   「嘩,挺值錢呢,二大一小,三個居然值三千兩銀子!」   「娘的,有啥米『路用』,瞧他那付『衰尾』樣子,還不是馬上就要輸光了, 不信的話,我們等著瞧!」   「干,閉上你那張烏鴨嘴,對你有會麼好處?」   「娘的,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己,你凶什麼?」   「干,你這是什麼口氣?」   「娘的,大爺一向就是這口氣,你想怎麼樣了!」   二人正在吹鬍子瞪眼,捲袖要動手之際,只見那位名叫賀三的大漢沉聲道:「 二位大爺,請給在下一個薄臉吧!」   「是!是!」   「賀爺說的有理!   凡是常來此賭錢的人,都知道這些大漢都有一身駭人的功夫,凡是鬧事的人, 從來沒來一個人能夠全身而退!   怪不得二位在盛怒之下馬上就要開戰的中年人,一見出面,立即像瀉了氣的皮 球一般,乖乖就範了!」   只聽左逵塵厲的笑道:「多謝二位老兄擔任見證的工作,小菊,各自贈五兩銀 子吧!」   現場又是一片鬧哄哄的!   「來,來,下……下啊!」   吳允敖取出五兩籌碼,押在『小』!   那知,原本押『小』的立即取回籌碼,有的改押『大』,有的乾脆暫時不賭, 顯然的,都怕被吳允敖拖下水!   越是好賭的人越迷信,誰也不沾上霉氣的!   「離手了!一,一!三!吃大賠小了!」   吳允敖抖著手,收進了好久未曾有過的進財,心中之欣喜,簡直就不是筆墨所 能夠形容的!   其他的賭客不由得一陣騷動。   可是好景不常,吳允敖一口氣又輸了三把,當第四把一開始時,他不信邪的一 咬牙仍是在『小』押了十兩銀子。   莊家也怔住了!   原來在『小』這一方面只有吳允敖下注,其他的人都押『大』而且還押的不少!   分明是看準了吳允敖『衰運』要撈一下。   小菊遲速的請來了左逵。   左逵略一打重,立知眾人心意,便笑道:「吳爺,我看乾脆咱們二人來對賭, 每人輪流做莊家,免的影響到別人,好不好!」   「這……」   眾人立即從恿道:「好了!好了!這樣賭起平了,各憑手法,各憑運氣!咱們 就做個見證人!」   左逵陰聲道:「吳爺,不然的話,咱們也可各擲骰子,比大或是比小。」   「對,對,就這麼辦!」   吳允敖一顆心不由砰然欲動,他自忖手法熟練,一直無法親自下手,如今有此 機會,豈可失去,因此,立即表示同意!   場中立即一片騷動!   眾人居然自動停止下注,湊過身過瞧著這別開場面的對賭。   吳允敖接過小菊凋過來的新骰子,顫抖著手搖了一下子,待情緒穩定之後,推 向桌中,低聲道:「比小!」   左逢沉聲道:「行!」說完,下了一百兩。   「啊!一百兩!」   吳允敖一咬牙也推出了一百兩!   左逵沉聲道:「吳爺,開吧!」   「嘩,一二三四,八點!」   左逵慢不經心的合上骰子,搖了三下之後,置於深上,淡淡的陰聲笑道:「吳 爺,瞧準了!」說完,姿態優美的掀開了骰盒!   「哈!二!二!三!七點,左爺贏了!」   吳允敖神情淒然的合上骰盒,連搖三下之後,道:「比小二百兩!」說完,飛 快的將盒置於桌上。   左逵亦推出二百兩,笑道:「開吧!」   「一,一,三,五點!這下子有希望了……」   吳允敖亦面帶喜色!   那知左逵卻搖出了「一、二,一,三點!」來,望著那被收走的銀子,吳允敖 臉色不由更加蒼白了!   冷汗涔涔流下了。   牙一咬,再度拿起骰盒,再接再勵。   可是邪門的很,每把皆是以一點之差敗北,所剩的籌碼經不到一千五百兩銀子 了。   他的手己經顫抖了。   渾身也乏力了。   陡聽!   「姓呈的,搬搬風,換換手氣把。」   吳允傲不由雙目一亮,左逵含笑的自動走了過來,兩人快速的對換拉置,只聽 左逵笑道:「吳爺!乾脆由我先搖吧!」   吳允傲無力的點了點頭!   奈何兵敗如山倒,當吳允傲顫抖著手開出第二把時,只聽:「四!五!六!十 五點………唉!這下子完全垮啦!」   三千兩銀子完全輸光啦!   吳允傲頹然無力的坐在椅上,雙目發直,不言不語!   左逵站起身朝眾人道:「各位大爺!方纔之賭局各位親眼目睹,侍會兒吳夫人 及吳少爺駕臨時,請不吝作證!」   眾人神色肅然的低下頭!   「賀三!你們三個人去請吳夫人及吳少爺吧!吳大爺!   咱們暫時到一旁去聊聊,別影響其他朋友的賭興!骰聲重響,可是氣氛己上似 先前之熱烈了,顯然的,吳允傲之下場已經給眾人心理蒙上了層陰影!   吳允傲在小菊二人扶持下,頹然的坐在櫃台前,腦海遲即浮現出五年前自己護 鏢失鏢,鏢倒人散的椎心往事!   雪如鵝毛,北風泣吼,枯樹銀妝,遍地瓊瑤!   邯鄲道上,輪聲轆轆,正行著一列蓬車,拉車的都是自塞個的健馬,性耐酷寒 ,寒風大雪中,仍然仰著奮鬃,得得而行!   這一列蓬車,一共有五輛,當先一輛,黃色車蓬,車上高插著一面三尺長,二 尺四寸寬的藍色旗子!   那面旗子上用金線繡著一隻騰雲金龍,針法秀奇,栩栩如生,在旁側用銀線繡 著四個字:『金龍鏢局』。   第二輛到第五輛都是一色的黑色蓬布,車簾低垂,密不通風,趕車的都穿著長 毛滾雪的大皮襖,護耳大皮帽!   只見二名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各自騎著一匹健馬,背一各插著一把雁翎刀, 走在車隊前面開道。   寒風中,兩人只穿著緊身扣褲襪,不時揮手彈彈身上積雪,只看那一身,就知 是內外兼修的會家子!   車隊後面,另有兩匹健馬追隨!   左面一個是英俊瀟灑,身材修長的白衣表年,這種寒冷的天氣,他竟穿薄衫, 可見一身功力非同小可!   右首一人生得乾枯瘦小,背上交插著一對判官筆!   瞧他個子瘦小,再加上五短身材,一副皮包骨的猴子模樣,全身上下除了骨架 子外,大概再也找不出半斤淨肉!   可是那一雙眼睛,卻有著湛湛逼人的神光。   另有八個背了插箭,掛著腰刀的趟子手,一爭護耳皮帽,夾褲,薄靴,小棉祆 ,白裹腿,倒趕千層流,跟在後面奔跑臘月天,寒風大雪中,只見他們一個個頭上 見汗。   強勁的北風,刮得雪花飛舞,車蓬上積雪不多,遠遠望去,幾個黑影在一片茫 茫銀色世界中蠕動!   突然間,一支響箭,挾著銳嘯,劃開了厲嘯北風,叭的一志,落在第一輛蓬車 前面兩丈左右的雪地上!   趕車的似是久年在江湖上行走的老手,不待主人吩咐,立既一收韁繩頓住蓬車 ,手中長鞭一揮,打了一個響鞭道:「上伙計們!剎住車!」   只聽一陣呼呼之聲,四輛黑蓬馬車全部停了下來。   第一輛黃色蓬車上車簾啟動,探出一個戴鴉雀巾,留著花白長髯的腦袋,咳了 一聲道:「允傲,看看那落地響箭是那條線上的朋友,咱們金龍鏢局不怕事,但也 不能開罪朋友,失去江湖禮數。」   那白衫青後應了一聲,一個翻身,躍下馬背,揀起地止響箭,瞧了一陣道:「 回師父的話,響箭未帶標幟,弟子看不出門道!」   車中人哼了一聲,道:「有這等事,你拿過來給我手看看!」   那叫允傲的青年恭謹的行到蓬車旁,遞上響箭,道:「師父請看……」   車裡話伸出來一隻手,接過響箭。   大約是車中之人也無法從響箭上瞧出名堂,一陣沉寂過後,突啟簾而出。   只見他身穿團花青緞子皮袍,青緞夾褲,足登鹿皮薄底快鞭,不胖不瘦的身材 ,紫臉膛,濃眉虎泛恕容。   左手執著響箭,右手提著一管香妃竹旱煙袋,目中四顧一陣道:「充傲,到前 面那片棗樹林去問問他們瓢把子怎麼稱呼?」   白衫青年欠身一禮道:「弟子遵命!」   翻身上馬,一勒韁繩,向前奔去。   那白衫少年,是受困於賭場中的吳允傲。   吳允傲經過,『愛情長跑』之後,終於在師父的支持下,娶得了如花似玉的師 妹,近年亦在保鏢界闖出了不小的聲譽。   惟一令他們夫妻二人遺憾的事,便是自己的情敵師弟「玉面虎」柴桂松自二人 成親之日杳無人影,至今已五年有餘!   那棗林距離停車處,只不過是半里左右,枝葉早禿,枝上積雪又多為疾風吹落 ,看上去,枯枝橫空,別有一片冷肅的景象!   陡見,對面雪地上也疾奔過來一匹快馬。   兩匹馬一來一進,雙方之人似皆存心要賣弄一下!   直待兩匹馬快要撞上,才同時收轡,呼聿聿兩聲馬嘶!兩匹健馬同時人立而起 ,打了一個旋身,蕩起了積雪!   吳允傲畢竟是技高一籌,只見他先行穩下了身一抱拳,道:「在下金龍鏢局吳 允傲,給朋友見禮!」   對方年紀二十六,七歲,羊皮短襖,灰狼皮,緊腿長褲,透著一臉精明氣。   只聽他輕輕的嗯了一聲,道:「久仰!久仰!閣下原來就是金龍鏢局總鏢頭的 大弟子,百步飛嫖吳允傲?」   吳允敬道:「好說!好說!那是江湖朋友們的抬愛……」   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兄台姓名可否見告?」   那人仰天打個哈哈,道:「閣下不用急!我們即然敢出手動金龍鏢局的鏢,自 然就會把姓名留下來的!哈哈!」   吳允敖自幼即追隨師父在江湖上走,見識廣博,也算得上是經過風浪的人物, 當下陪笑說道:「兄台怎麼稱呼呢?小弟這邊洗耳恭聽!」   那人冷冷說道:「兄弟姓慕兄,兄弟失敬了!」   慕天一抱拳,一道:「好說!好說!兄弟不善言詞,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 們和金龍鏢局沒有過節,只要留下蓬車,貴局中人,可以上路!」   吳允敖淡淡然一笑道:「笑話!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吃我們保鏢這碗飯,怎 能丟了客人逃命,金龍嫖局絕不會做此種事情!」   慕天道:「金龍鏢局的盛名咱們久仰了,你吳兄的百步連環飛鏢,咱們欽仰己 久,不過若無相當把握,我們也不敢老虎口裡拔牙!」   吳允敖略一思忖之後,暗道:「憑他這點耐,決不敢妄動金龍鏢局的念頭,暗 中必定另有主腦人物!」   心中念轉,口中卻笑道:「慕兄,敝局走這一趟鏢,兄弟只不過是一名馬前年 ,護鏢的,正是家師!」   吳允敖不屑的道:「想必憑你大概還不敢有這個念頭!」   慕天冷笑道:「吳兄可是在問我們瓢把子麼?」   吳允敖頷首朗聲道:「不錯,尚望慕兄見告,兄弟也好回去向家師稟報,由他 老人家來拿個主意!」   慕天道:「這個麼……很抱歉!」   吳允敖神色一變,冷哼一聲,朗聲道:「慕兄即然不願意見告,在下說不得只 好闖入林中看看了!」   慕天一帶韁繩。攔住了吳允敖,伸手懷中摸出一個白色封簡,說道:「即然是 令師也來了,大概你吳兄,也作不了主,這封簡之內,乃是我們瓢把子的手筆,吳 兄就拿回去給令師看一看,在下在此恭候回音吧!」   吳允敖接過封簡一看,只見上面寫道:「書奉金龍鏢局總縹頭,鐵掌金環徐, 遠達親拆?」   他不由一呆!   因為此次師父親自押鏢,除了鏢局中幾個較為重要的鏢師以外,很少有他人知 道,誰知這夥人居然瞭若指掌!   念頭似電轉,人卻抱拳道:「慕兄稍候!」   一勒經繩,轉過馬頭奔回蓬車。   徐遠達天盤坐車中抽著旱煙,他似乎十分發火,臉上一片肅穆,右首那精壯漢 子己下了馬,垂手連在鏢車一側。   吳允敖馬近蓬車,翻身下馬,欠身說道:「回師父,弟子和他們照了面,對了 ,瓢把子有封書簡,書明要理師父親拆!」   徐遠達冷哼一聲,道:「你拆開念給我聽,想不到這邯鄲道上竟有人敢動金龍 鏢局的鏢,而且還指明要我親拆書簡!」   吳允敖肅然站好,拆開封簡,念道:「字奉徐運!」   倏然住口不言!   徐遠達道:「允敖,念下去,信又不是你寫的,怕甚麼?」   吳允敖連應了幾個是字,接道:「字奉徐遠達雅鑒,久聞貴局生意興隆,連號 十餘家,威震中原,鏢旗所經之地,綠林朋友,無不退避三舍,迄今十餘年矣!」   徐遠達一摸鄂下的花白長髯,道:「嗯!挺客氣的!」   吳允敖一抖身上的積雪,續念道:「弟等不才,斗膽冒犯虎威,限函到頓飯工 夫之內,徐兄帶兄帶貴局中人,留下兵刃、赤手空拳撤離,如有人妄帶寸鐵,必遭 慘報,貴局十餘年積財萬貫,賠此一鏢,當不致一蹶不振!」   徐遠達早己神色大變,但他強忍住靜靜聽完,才長長吁了一口氣道:「好大的 口氣,看看他落款的姓名。   吳允敖搖搖頭道:「信上沒有署名,只畫了一個圖號。」   徐遠達啊了一聲道:「給我看看……」   吳允敖應了一聲。雙手捧信,恭恭敬敬的遞入車中!   徐遠達接揮書信一看,不由飛一起縷訝異之色!   那站在蓬車右首的精壯漢子,行到吳光敖身側,低聲問道:「吳師兄,那書信 下款畫的甚麼圖號?」   吳允敖低聲道:「一面八卦圖案,一把折扇,和一條似繩非繩,似帶非帶之物 !」   那精壯漢子皺皺眉頭,道:「那似是代表匪號以及他們用的兵器。北五省中綠 林道上,施用折扇的人不多,也沒有用八卦牌的匪首,致於似繩似帶的兵器,更未 聽人說過,這人大約是遠道來此的人!」   吳允敖搖搖頭道:「金師弟!事情恐怕不會如此單純,師父是何等的人物,如 是名不經傳的小匪毛賊,他老人家怎會放在心上!」   原來,徐遠達已由憤怒轉成發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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