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四個已嗝屁很久的人,屍體已完全枯槁僵硬,但卻還是被藥物保存得很完整,
滿頭技散的長髮,也仍然黑亮如漆。
沒有人能看到他們的臉——好裡家在(幸好)沒有人能看到他們的臉。
無論多可怕的面具,也絕不會有他們的臉可怕,他們已死了十五年。
死在十五年前,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雷剛認得他們,他雖然也沒看過他們的
臉,但還是認得出他們!
『蝙蝠門』的裝束和面具看來雖似完全相同,但每個人的面具上,卻有點特別
的標誌,不知道的人很難辨別!住在巷子內(內行)的人就宰羊。
雷剛一眼就認出了他們的標誌,因為在十五年前,他曾經親手摘下這四個人的
面具,仔細觀察了很久。
這四個人就是死在他手中的,其中有一個正是『蝙蝠門』門主夫人,夫人的面
具上,有一朵小小的桃花。
人面花蝙蝠,江湖第一惡。
雷剛看到了桃紅色面具,看到了這面具上的桃花,胃部立刻收縮,幾乎也忍不
住要嘔吐。
江湖中有很多人都知道他殺了『人面花蝙蝠』,但卻沒有人知道他曾經付出多
麼慘痛的犧牲和代價。
直到十五年後,他只要一想那天晚上的事,還是忍不住要發抖。
那天晚上,他們去圍剿這『蝙蝠門』,去的一共有十一個。
十一位武林高手,能活下來的,也就只有他一個。
那一戰的悲壯慘烈,直到多年後,他還是連想都不敢去想。
好裡家在(還好),現在這人面花蝙蝠,只不過是一具屍體如已!
屍體無論保存得多麼的完整,也絕不能再殺人了。
雷剛拍了拍他兒子的肩,心裡覺得很慶幸,因為這少年人的運氣比他好,總算
沒有在她活的時候看到過她!
在人面花蝙蝠活著的時候,看見她的少年人都得死,而且是一種很特別的死法。
你只要聽到她的一笑,保證就會死得很難看!
死人當然是不會笑的。
雷剛剛鬆了一口氣,他全身的血液就突然冰冷涼結。
因為……
他突然聽到有人在笑,笑聲甜美嬌媚,如春天盛開的花,花中醞釀的蜜,人面
花蝙蝠又笑了!
※※ ※※ ※※
沒有人能形容這種笑聲,那絕不是死人的笑聲,更不是從地獄中發出的笑聲……
假如那真是地獄中才能聽到的笑聲,也一定有很多人願意到地獄中拉拉索(散
步)。
雷剛厲聲暴喝道:「你是啥米郎?」
笑聲更甜,更嫵媚,只聽得嬌聲道:「你不認得我?我可是忘不了你,也忘不
了十五年前在楓林中那一夜!」
月落鳥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楓橋夜泊』是張繼的一首佳作,他作詩不多,寒山寺建築亦不宏偉,然而寺
以詩顯,人以詩傳,彼此相得益彰,千古流傳,有夠帥的!
雷剛不是風雅之士,對名勝沒有多大興趣,雖經過寒山寺,但並未停留,因為
他負有使命,必須趕往與另十名高手會合。
他一抖絲韁,坐下駿馬一聲長嘶,接著鐵蹄翻飛,業已絕塵而去。
「救命啊……」
就在此刻,突然傳來陣陣女子呼救哀嚎聲。
絕塵而去的雷剛眨了眨眼,忙一勒絲韁,座下駿馬業已人立而起,四下呆頭的
一瞄,雙腳一磕馬腹,就聽『呼』的一聲,坐騎已像脫弦筋弩的標了出去。
紅葉滿天,搖曳飛舞。
佈滿紅葉的楓林,倒臥著一個年輕女子,裙裾已被人掀了起來,衣衫也被褪去
一半,羊脂白玉般的肌膚,怒峙的雙峰,修長均勻的大腿,全部裸露出來,形成一
副令人枰然心動的美女嬉春圖。
五個眼睛裡閃著欲焰,嘴角掛著邪惡淫笑的大漢,正一瞬不瞬的死死盯著那個
年輕女子的緊要所在。
就像野獸在吞噬獵物前,先戲耍玩弄個夠似的。
「小妞兒別怕,只要你把我們哥兒幾個伺候舒服了,不但不會殺你,包準有你
的好處……」
「小妞兒,你遇上咱們哥兒幾個是你的福氣,保險叫你欲仙欲死,回味無窮…
…」
「哈哈!看樣子你還是個沒開苞的原裝貨色,你放心,我們哥兒幾個會疼你命
命(很疼)……」
「好了好了,別他奶奶的夾著小穴兒裝聖女了,那一個女人都要過這一關,忍
著點兒,頭一下痛,第二下子麻,第三下子就像蜜蜂爬,包準讓你爽得笑哈哈……」
「小妞兒,別躲,來,讓哥哥我摸摸……」
就聽一聲尖叫,只見那年輕女子就像見了鬼似的,爬起來就跑,可是跑了沒兩
下,又倒了下去。
怪事年年有,可沒有現在怪!
剛才說話的那個淫賊也跟著倒下去了,所不同的,是那年輕女子還能呼吸,而
那個淫賊卻兩眼一翻,雙腿一蹬——嗝屁啦!
因為……
一柄鋒利無比的雁翎刀,突然從茂密的楓林中遞了出來,正好刺中他非倒下去
不可的地方。
變生肘腋,那四個淫賊眼睛裡慾火,突然化作恨火,一邊縱身疾退,一邊齊聲
叱道:「啥米郎?還不給老子滾出來!」
話聲甫落,只見楓葉搖曳,接著,一個黃衫中年人已老神在在,慢條斯理的從
楓林中走了出來。
他淡淡笑道:「我已經出來了,四位想要按怎啊?」
那四個淫賊一邊打量黃衫中年人,一邊沉聲喝道:「是……是你殺了我們老五
?……」
黃衫中年人微一點頭,笑著說道:「嗯……是我!你們不信?喏……瞧瞧這個
!」
他邊說邊把藏在身後仍在滴血的雁翎刀一揚,笑的很踐。
那四個淫賊不禁怒火中燒,作勢欲撲,厲聲喝道:「說!你是誰?我們兄弟跟
你何冤何仇。竟……」
黃衫中年人突然把臉一沉,一雙利如刀鋒的眼睛,瞪著那四個淫賊冷冷說道:
「我叫雷剛……」
雷剛只不過才一報名,那四個淫賊神色突變,渾身一顫,失聲驚叫,落荒而逃。
「哼!你們還走得了麼?」
但聞幾聲慘嚎,三顆人頭,兩條人影,同時墜落在地。
雷剛用鞋底抹拭掉刀上的血跡,走向那位少女道:「好啦!一切都已成為過去
了,姑娘!」
機伶伶的哆嗦了一下。
那少女悲懼的睜開了雙眼,有如一頭受驚的羔羊一般,有夠剉相!
顫慄的瞧著雷剛,嚇得舌頭打結啦!
雷剛彎下身,扶起那少女,誰知這位美艷的姑娘踉蹌了一下,幾乎毫無點力的
軟軟依著樹幹滑坐到了地上。
望著她。
雷剛問道:「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少女剛剛定過神來,雙手捂著胸口,驚悸的道:「英雄!什麼……什麼怎麼回
事?」
雷剛沒有表情的道:「我是問你如何被他們劫擄到這裡來的?」
這一問,似是勾起少女的傷心,抽噎了一下,淚水似珍珠般款款順頰而下,啜
泣著。
她悲切的道:「我們是回老家樟樹灣,經過『日峰鎮』,他們七個匪人隱伏在
那裡……劫殺了我的雙親,又把我擄來此處……」
雷剛低沉的道:「這些人是半途攔路的劫匪,難道跟你們有仇?」
少女紅腫著眼睛,抽噎著,道:「家父是生意人,與世無爭,怎會結怨江湖人
!」
「你剛才說有七個人,但此處怎麼只有四個?」
「還有三人押著那趕車的車伕朝南下去……」
雷剛咬咬不辱,緩緩的道:「他們一非仇殺,二非劫財,該是劫色了!」
說完,打量了這位少女一眼,雖是村姑打扮,因為低著頭,無法很清楚看到她
的面貌,但見她腰肢纖細,身材窈窕,鵝蛋臉形,應該是個很水(漂亮)的姑娘。
沉吟了一陣,又道:「此去樟樹灣,雖然還很遠,但越過此丘陵地,便是一個
大鎮,你到了那裡,雇輛馬車,大約十天八天就到,我留下五十兩紋銀給你,姑娘
,你善自保重了!」說著,探手入囊,摸出五錠銀元寶。
他正待交給那少女,少女卻哀叫一聲,『噗通!』跪倒在地,雙手抱著他的小
腿,悲聲的哭泣著。
「姑娘,有話儘管說,免這款,歹看啦!」
少女悲聲啜泣道:「英雄!樟樹灣離這裡真是夭壽遠的,我又不認識路,你叫
我一個弱女子如何走法?」
「英雄!若是再遇上歹人匪徒,你是不是叫我去死?喪命事小,失節事大,你
救救我,送我一程好嗎?送佛送上西天……」
少女哭得悲切而淒涼,宛如子夜杜鵑泣血,嬌婉呻吟,斷人肝腸。
雷剛不由眉心微皺,難以處置。
但見他低沉的道:「姑娘,非是我不肯助你,實在我有很重要的事,若是送你
前往樟樹灣,時間上就來不及了……」
少女淚流滿面,有如梨花帶雨,她淒切地道:「我……那我怎麼辦呢?這裡地
處荒煙,四野無人,我孤伶伶的一個女子,你就忍心將我拋捨在這裡嗎?」
雷剛沉思片刻,終於吁了口氣,道:「好吧,你上馬來!」
欣喜融洽在帶淚的雙眸中,少女吃力的以手撐地,艱辛地站好,她用手背拭著
淚水,含淚哽聲道:「英雄……你要將我……送往何處?」
雷剛慢慢的道:「此去前面有一市集,是這裡百里以內的百貨聚集之地,我先
送你去那邊安置好,等我事情了結之後,再送你到你的親友處……」
柔弱的點點頭,她步履不穩的行向馬前,雷剛一把將她提起放置鞍後,掉轉坐
騎,立即上道。
一路上,大約是驚疲過度,她緊緊的靠在雷剛的背上,雙手也輕輕攬著雷剛的
腰,隨著馬兒的奔勢,兩人的身體一鬆一合,簡直已貼到一塊了。
雷剛可以感觸到身後的人兒身體溫熱與軟滑,有一股特異的,屬於一種肉香氣
息,隱約的侵襲著他。
這氣息是柔膩的、輕渺的,在心頭的感受上,覺得宛如飄然而悠忽了。
當然……
雷剛想到了一些什麼,但也僅僅是想到而已。
他曾想過很多,包括著事業、歸宿、女人,卻也都任它去了。
人……
總得有些幻想,有一份希望,活在希望中的人,才顯得有朝氣,但該分清虛幻
與真實的分野,要不然就是個『哮仔』(瘋子)。
而雷剛,卻是絕對冷靜與理智的人!
但是……
這股幽香越來越奇特,一身突然感到燥熱,而且有一種衝動的感覺。
他在奇怪,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正當沉思之際,他身後少女環抱他腰際的右手,突然下移,在他的大腿內側移
動,漸漸向大腿根擴展,哇操!有夠豪放的!
雷剛不由嚇了一大跳,道:「喂!你要幹什麼?」
他這一跳,二人就差點摔下馬來。
但是……
他已慾火難禁,真想殺殺火氣。
而這時,那少女的玉手因這一跳動,就觸到他胯下的『話兒』了。
雷剛決定把她帶到僻靜之處下手。
疾馳不久,已至一處荒蕪僻靜所在,也就在這時候,那位原本嬌弱的美艷少女
,竟然先動手了——有夠離譜的。
『嗤!』地一聲。
雷剛的上衣,自領口以至肩部被撕裂,雙雙從馬上跌入地面。
由此看來,那少女並非普通女子,是武林中人,而且根可能是邪幫中人。
她那艷紅如火的朱唇,那令人心動的梨渦兒,那纏人的媚眼,還有她微微起伏
的雙峰,她的一顰一笑,那怕是輕輕一瞥,都是那麼令人心動,讓人目眩神迷,茫
酥酥羅!
這種刻意的誘惑勾引,使得雷剛有一種撲過去的衝動。
他很想去收拾她,而且早就下定了決心,才特意來到這荒僻無人煙的地方,但
卻遲遲下不了手。
他雷剛,並不是好色之徒,自命為俠義之輩,為什麼今天會有這種反常的沖動
現象?
是安怎(為什麼)?
雷剛自己也說不上來,自從這少女上馬後的一刻,身上就覺得燥熱,一股難以
忍受的燥熱。
他在後悔,後梅不該答應帶她一起走,更後悔不該二人共乘一騎。
後侮歸後梅,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體內的血液在快速運轉,就像被烈火煮沸的開水,滾燙,再滾燙,眼睛就要突
出眼眶來似的,都扭傷啦!
很快的,雷剛明白了。
在他體內燃燒的是一團火——慾火。
慾火在體內猛烈的燃燒。
雷剛有一種迫切的需要,是他有生以來最迫切的需要上迫切的需要漸漸在他臉
上、身上、動作上,一一反應出來。
他嘴角有著殷紅的血痕!
他的舌尖咬破了,咬爛了,但卻無法壓制他心裡那團熾熱的慾火。
他的良知未泯,心裡在不停吶喊:「不!不可以,我……我不能這樣做……」
然而!
卻無法約束自己的行動,他心裡在吶喊不可以,可是雙腳已經把他帶到了少女
的跟前了,這卡實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啦!
少女那一雙勾魂攝魄的媚眼兒,輕輕流轉,有意無意的瞥了他一眼,朱唇微張
,欲語還休。
這時候!不需要任何語一言來表達,無聲勝有聲。
少女似乎很懂這個道理,只見她嬌軀緩緩的蠕動,她那高聳飽滿的玉女峰,也
跟著輕輕抖了起來……
火——用水才能熄滅,而那少女卻是在火上加油,於是,火焰更熾、更旺,一
發難以收拾。
雷剛業已迫不及待的壓在那少女的嬌軀上,橡一隻出柙的猛獸,貪婪的在她身
上撫摸、狂吻!
他已經忘了,不可以這樣做的念頭。
隔著衣服撫摸狂吻,已無法再滿足雷剛迫切的需要,於是,他開始像剝『田雞
』皮似的,將少女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剝下。
片刻之後,便被他剝得精光,少女渾身上下,赤裸裸的一絲不掛。
他倒是挺內行的,看樣子也是肉場熟手——常幹這種事兒,否則,怎會這樣快
上麼順利呢?
其實不是這樣的。
原來這少女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她似乎比雷剛更迫切需要。
她扭動著水蛇般的嬌軀,從表面上看,她似乎害羞的在抗拒掙扎,骨子裡卻是
配合雷剛雙手的動作,方便他快速的,輕而易舉的褪掉身上屏障。
這種『好康』(好處)卡實很難遇得到!
再看少女那騷浪勁兒,那兩隻勾人心魄的桃花眼,蕩漾著一股濃深火熱的春情
浪波,半睜半閉,撩人已極,簡直想把雷剛給迷死。
小巧如蒜的瓊鼻,鼻翼隨著她的狂喘一張一嗡,發出令人魂飛魄散的氣息。
底下那張又小又紅的櫻桃小嘴兒,吐氣如蘭,輕張微合,哼著叫人連骨帶內都
要酥麻癱瘓的浪語春聲。
喔!
還有小腹下面那個小可愛,嘖嘖……
雷剛盡情的在她胴體上揉搓、吸吮、搔撓、扣挖……
她,已被雷剛撩起了慾火,隨著他移動的手指,嬌軀由輕微而逐漸放蕩的增加
搖擺的幅度。
兩片原本艷紅似火的粉頰,更是紅裡透紅,嘴裡的嗯哼聲,也越來越大,越來
越是急促了。
雷剛在媚藥催動下,此刻已是慾火難耐,根本就『動抹吊』(受不了)啦!
於是——兩個光溜溜的身子,變成了一上一下重疊,『唰!』的一聲,寶劍已
進入了劍鞘!
一個是慾焰高熾,如饑似渴。
一個是曲意逢迎,縱情狂嬉。
頓飯光景——雷剛終於從淋漓酣暢的高峰上滑落下來,一洩千里之後,那股火
焰已告熄滅,也就在這時候,突覺『志堂』『巨闕』二穴一麻,就立即趴在她身上
睡了。
「不行,你……你不能睡……我……我還要……快醒醒……我……我還要……
快……」
她顫擺嘶吼,浪聲淫語,喊個不停,可是,在她身上卻找不出一絲一毫的淫蕩
氣息。
相反的,在她眼睛裡,卻閃射著仇與恨的火焰。
雷剛已被她反常的舉動驚醒,眼前的景像,似乎把他怔住,他緩緩說道:「姑
娘,我和你無怨無仇,你這樣做,總該有個原因吧?」
不久前還精神建旺,兩眼神光炯炯的雷剛,現在就像廢人似的,唉!這春風一
度的代價,也未免太大了,卡實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她,沒有吭聲,緩緩穿回自己的衣服,然後,套上一具面具,始道:「你現在
總該知道我是誰吧?這樣做的原因吧?」
「你……你是『蝙蝠門』?」
「不錯,我不但是『蝙蝠門』的人,而且是『蝙蝠夫人』,雷剛,你也該死得
瞑目了。」
寒芒一閃,疾刺雷剛咽喉。
就在此刻,只見雷剛右手一翻,一下就擒住了蝙蝠夫人手腕,冷冷道:「我如
此就輕易遭到暗算,那就枉為『擒龍手』,也不必混啦!」
※※ ※※ ※※
日落西山,暮靄四下。
大地一片昏暗。
蝙蝠夫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怔住了,驚悸的瞅著雷剛道:「你……」
雷剛道:「你還不算太笨,終於查出我的身份,不錯!我就是這次圍剿『蝙蝠
門』成員之一,你那齣戲演得不錯,唱作俱佳,我雷剛終日打雁,還是讓雁啄了目
胴!」
蝙蝠夫人道:「我明明……點……點了你巨闕……志堂二穴……怎麼下為什麼
會沒事?」
「好吧!告訴你,讓你死個瞑目!第一,當你向我下『催情藥』的時候,我就
懷疑了,不過,當時只有三分!」
蝙蝠夫人道:「還有呢?卡緊講!」
「第二,是你不該穿快靴,試問一個普通人家女孩子,多半都穿便鞋、布鞋,
因此,我就肯定你是武林中人!」
「還有第三沒有?」
「有!」
雷剛緩緩道:「當我理智被慾火焚燒,除去你衣服時,就發現了這支匕首,於
是,我便猜想到極有可能是仇家設下的陷阱!」
語音一頓,又道:「但是,我不能不發洩,如果當時立即將你制伏,你一定不
會合作,而我將會慾火焚身!」
「於是,只好將計就計,夫人,這也是不得已的事,並非我有意佔你便宜……」
蝙蝠夫人冷冷一笑,狠毒的盯著雷剛,厲聲叱道:「是我空空,對你估計錯誤
,你還沒有告訴我,是怎樣躲過我的點穴手法?」
雷剛道:「很簡單,因為我已洞悉你的動機,就連想到你在什麼時機下手最為
有利,那便是在男人洩身的時候!」
「那剎那,全身鬆弛,失去反抗能力,因此,我在跟你『辦事』之前,就將週
身穴道錯開了半寸,夫人,我已練成『移穴換位』是你未想到吧!」
「如果,你當時用匕首殺我,我只好認命了,但你沒有,我這是險中求勝,夫
人!你這犧牲的代價實在太大了,何苦呢?」
說完,只見他右手一轉,原先握在蝙蝠夫人手中的匕首轉了個方向,深深插進
了自己的心窩。
一代尤物,蛇蜴美人,就這樣回去蘇州賣鴨蛋啦!
※※ ※※ ※※
「你不是她,你騙不了我,十五年前,她已死了,自己親手殺死自己!」
「不錯,十五年前,我已經死了,所以現在我才要你還我的命來!」
她的笑聲如仙子,另外三具屍體的聲音卻如鬼哭:「還我的命來,還我的命來
……」
有風吹過,僵硬的屍體在風中晃來蕩去,有夠可怖——可怕又恐怖!
小虎突然跨前一步,橫身擋在他老爸前面。
他的聲音還是很鎮定,道:「抱歉,手可以還,命卻沒法還的!」
蝙蝠夫人甜笑著,一字一字道:「那麼就用你們一家老小九十七條命來還!」
雷夫人的目光還是凝注著劍尖,忽然冷冷的道:「命可以還你,只不過……」
蝙蝠夫人道:「不過怎麼樣?」
雷夫人道:「我還要問你一句話!」
蝙蝠夫人道:「你問!」
「十五年前的那天晚上,你們在楓林裡究竟做了什麼事?」
蝙蝠夫人媚笑道:「那當然是見不得人的事,聰明的老婆就算知道,也會裝糊
塗的,你又何必多問?」
雷夫人霍然轉身,面對著她的丈夫,已經一臉菜色道:「原來你一直在瞞著我
,一直在騙我,原來你根本沒有殺死她!」
雷剛脹紅了臉,道:「你相信她,還是相信我?」
雷夫人道:「我只想聽真話!」
雷剛急呆了眼,道:「我們三十幾年夫妻,到現在你還吃醋!」
雷夫人扳著臉,冷冷道:「八十年的夫妻也一樣會吃醋的!」
雷剛著急道:「就算你要吃醋,現在也不是時候!」
雷夫人厲聲道:「我不管現在是什麼時候,你若不肯說老實話,我先跟你拚命
!」
女人吃起醋來時,的確是什麼都不管的,無論多通達明理的女人,一旦吃起醋
來,也會變得不可理喻,誰也輸給她了!
雷剛歎了口氣,苦笑道:「好!我告訴你,那天晚上……」
說到這裡,他忽然向他的老婆眨了眨眼睛,這對患難相共,生死相守的夫妻,
立刻同時出手。
刀劍並學,立刻同時向蝙蝠夫人刺了過去。
※※ ※※ ※※
雁翎刀本是刀類中較輕巧的一種,但在雷剛的手中使出,威力已大不相同。
雷氏世代相傳的『奔雷刀法』,不但迅急雲變,而且強霸威猛。
刀劍並舉,有如驚虹交剪,他們的人心意相通,他們的刀劍也配合得天衣無縫
。
蝙蝠夫人的身子吊在長索上,看來似乎根本閃都別想,但就在這時,長索一陣
顫動,長索上吊著的四個人,立刻箭一般倒退回去。
一眨眼間,四個人都已沒入門外的黑暗中。
雷夫人輕叱一聲:「追!」
雷剛父子同時開口,道:「不行哦!」
「不必追!」
燭影搖紅,燈花閃動,長索上吊著的四個人,忽然似流星般又滑了進來。
這四人腦後顯然吊著滑輪,當真是倏忽來去,快如鬼魅。
雷夫人冷冷一笑,青鋼劍疾揮,這一劍走勢更急,長虹般的寒芒一閃,已迎上
了蝙蝠夫人。
這一次蝙蝠夫人居然沒有退。
『波!』的一聲,劍鋒砍在她身上,如擊敗革,她的人竟赫然裂開,一分為二。
一股桃紅色的煙霧上立刻旗花般噴了出來,雷夫人發覺中計時,已經擺平了。
這蝙蝠夫人非但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人在長索上滑回去時,已在黑暗中掉
了包。
※※ ※※ ※※
雷剛的刀也堪堪砍在另一具屍體上,發現變化時,立刻硬生生頓住刀鋒。
誰知,這人既不是死的,也不是假的。
雷剛刀鋒一挫,手腕已被這人扣住,半邊身子立刻麻木,小虎一個箭步竄,但
另兩個人身子在長索上一蕩,四條腿連環向他踢出。
小虎身形半轉,避開了來勢較快的兩條腿,反掌斜切另兩條腿的足踝。
『波!』的一聲。
足踝已被拍碎,又有一股桃色的煙霧噴出。
這二人竟也有一真一假,假人的腿,是藉著真人的懸蕩之力踢出來的。
小虎凌空一個翻身,拔空三丈,他雖然及時避開了這一陣毒煙,但他老爸已落
入別人的掌握中,這下子可害啦(糟了)!
※※ ※※ ※※
笑聲如鬼哭,雷剛臉色慘白,手裡的雁翎刀已跌落,眼睛盯著蝙蝠面具上的一
隻恐怖鬼眼。
鬼蝙蝠陰側側笑道:「還我的命來吧!」
他身子一縮,似乎想拉著雷剛退回去,誰知就在這時,本已暈倒在地上的三個
青衣家丁,突然一揮手,數十點寒星暴射而出。
鬼蝙蝠的身子立刻被打成了蜂窩,連慘叫都來不及出聲哩!
雷剛一甩腕,恰巧接住了小虎拋過來的刀。
反手一刀,鮮血四濺,兩條腿憑空掉了下來,兩條有血有肉的腿。
沒有腿的人慘呼著,自長索上滑了回去,鮮血一連串灑在地上,也正像是一瓣
瓣凋落的花瓣。
有夠淒厲冷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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