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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 天 貓

                   【第十四章 掛羊頭賣狗肉】
    
      這魁梧大漢認為一把大刀,對付三寸丁已經綽綽有餘,誰知,突然會有變卦。 
     
      因此,他人不由呆住了。 
     
      其實,在那個時候,杜小蟲聽到鐵煉纏繞刀身的聲音,緊跟著,便見到關公刀 
    飛向半空中。 
     
      杜小蟲見三寸丁轉危為安,不由鬆了一口氣,直叫:「好佳在!」 
     
      有頃,魁梧大漢才由夢國中醒了過來,一見三寸丁暈倒在地,便撲向他。 
     
      杜小蟲張開嘴要叫,突然又停住!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 
     
      快得叫人不敢想像。 
     
      當大漢撲向三寸丁之際,正巧三寸丁睜開眼睛,見狀,連忙把手中的劍一豎。 
     
      就這麼一豎,使刺中撲下的大漢胸膛,一箭穿心,使他當場斃命。 
     
      三寸丁上氣不接下氣,人好像虛脫似的,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俺是鬼 
    門關走了兩趟回來,真累呀!」 
     
      「三寸丁,快起來,快向救命恩人叩謝呀!」 
     
      杜小蟲的眼睛一直在瞧著屋頂。 
     
      屋頂上似乎有個黑影,長長的秀髮,在夜風中飄動,是個女的。 
     
      三寸丁還在莫名其妙,杜小蟲只好揚聲道:「喂!屋頂上的姑娘,你幹得太帥 
    了,我代表三寸丁向你說一聲多謝!」 
     
      「請不要客氣!」那女的說:「我還不是為了借你們的刀殺人。因為,這斯的 
    非殺不可!」 
     
      聞言,杜小蟲又是一怔! 
     
      「多謝你們的雞婆,再見!」 
     
      言訖,女的朝屋脊後翻去,一下子工夫便消失在黑夜中。 
     
      杜小蟲喃喃地道—一不要再見。「三寸丁抬頭一瞧,不見了女的身影,卻見一 
    把明幌幌的大刀,從空中而落。 
     
      「大哎,你認識這妞嗎?」 
     
      「哇操,你當我是淫蟲還是淫貓,認識天下的查某!」 
     
      「嘻嘻上阿婆放尿,差不多,不然怎會有十八女金剛嘛!」 
     
      「武大鄗弟弟的弟弟,少廢話,睡覺去吧!」 
     
      杜小蟲拍了三寸了腦門一下,然後朝屋內走去。 
     
      三寸丁追在後面叫道。「大哎,幹嘛說俺是武大鄗弟弟的弟弟?」 
     
      「哇操,你自己枕頭墊高一些想想吧!」 
     
      說完,門「砰」一聲關上,把三寸丁關在門外。 
     
      三寸丁不服氣地說:「操,俺為什麼不是武大鄗弟弟武松,還要加個弟弟,真 
    搞不懂!」 
     
          ※※      ※※      ※※
    
      一早,杜小蟲和三寸丁兩人,便已走進城裡。 
     
      三寸了跟在後面,直嘮叨說:「大哎,為什麼俺不是武松,還要加個弟弟?」 
     
      杜小蟲回頭一笑,答道:「哇操,你身材矮的跟曾志偉有得比,那一點像武松 
    ?所以,只能做武大郎的另一個弟弟。」 
     
      三寸了不服氣說:「俺的身材雖然矮了一些,可是挺有查某緣(女人緣)!」 
     
      「哇操,是嗎?」 
     
      「就拿昨晚的情形來說,那個妞對俺好像有好感哂!」 
     
      「哦?我怎麼莫宰羊!」 
     
      「嘻嘻,她要對俺沒意思,幹嘛俺快被殺時,不顧危險救俺!」 
     
      杜小蟲一聽,差點笑破肚皮,但嘴裡卻道:「不管她對你有沒有意思?皮正這 
    款來路不明的查某,還是少碰為妙!」 
     
      「好,就算俺不碰她,躲著她,如果她偏要對俺哥哥啼(糾纏),俺還是一點 
    辦法也沒有呀!」 
     
      「說得也是,若是花癡的話,被她纏上,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幸好,一直到進京,那女的不再出規過。 
     
      走進城門,東大街上的橋邊有一家茶肆。 
     
      茶肆前掛的布幡上,寫著「一壺三文銀」。 
     
      舖理已有不少的客人。 
     
      兩人走到茶肆前時,三寸丁駐足說:「大哎,咱倆就到裡面休息一下吧!這支 
    劍和銀子快把俺壓扁啦!」 
     
      原來,杜小蟲要離家時,又到總管房間榆拿了一大包的銀子,這包銀子少說也 
    有一、兩百兩,現就吊在三寸丁的衣帶下面。 
     
      當下,杜小蟲兩人走進店裡,叫了兩壺茶,三樣小菜,兩斤饅頭,吃喝起來。 
     
      這家茶肆很特殊,伙計都是女的。 
     
      而且,這些女的都不難看。 
     
      她們穿著碎花衫褲,像只花蝴蝶,穿梭在客人之間,忙著沏茶、端菜。 
     
      三寸丁眼睛隨著那些女伙計們在移動,嘴裡說道:「乖乖,生意挺不賴嘛! 
     
      依俺看,大半的人客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來吊馬子的!」 
     
      杜小蟲呷了一口茶,笑問:「哇操,那你呢?」 
     
      「俺?俺要是早知道這理有水查某,俺天天都來這裡報到。」 
     
      此言一出,不由引起一陣哄笑! 
     
      這時,有個長得俊悄,穿戴很體面,脂粉味十足的男子,上前來搭訕。 
     
      「兩位兄弟,瞧你們打扮可是外地人?」男子嬌聲說:「我是住京城的,京城 
    我熟得很,兩位兄弟若需要晌導,就來找我吧!」 
     
      「哇操,這傢伙是鳥狗(時髦男的),還是太監,真叫人擋味條(受不了)!」 
     
      杜小蟲感到噬心透頂,心中不由暗怨。 
     
      他乾脆轉過身去,以背對著這男子喝茶。 
     
      這男子又不停的對三寸丁抬?。 
     
      「小哥,你身體又壯又絃根,教我看了心裡『卜通、卜通』地響,您是怎麼保 
    養身子的……」 
     
      說時,伸手在三寸丁胸上又摸又捏的。 
     
      三寸丁這輩子最難過的事,就是他矮小微胖的身材,現在一聽有人讚美地的身 
    材,簡直樂歪了。 
     
      此時,你若問三寸丁爸媽叫什麼名字,他定答不出來。 
     
      他太爽了。 
     
      杜小蟲呢? 
     
      這男子的油腔滑調及輕浮的舉止,簡直叫杜小蟲看了吐血。 
     
      「哇操,屁精床少亂哈拉(胡言亂語)行嗎?」 
     
      「這帥哥,你說什麼?」 
     
      杜小蟲不悅喝道:「我聽說過京城裡的雀兒吱喳不完,沒想到閣下的舌頭,有 
    過之而無不及。哇操,你簡直是一隻發情的雀兒,滾你的蛋吧!」 
     
      這男子聽了,俊悄的面孔。不由一陣紅,一陣白的,難看極了。 
     
      他似乎很不好意思的說。 
     
      「嘿嘿!打擾了,對下起啊,恕在下嘴巴賤,胡雞巴亂說,你們別當真。其實 
    ,那兒比我還要吵!」 
     
      他伸手指著不遠處馬兒叫賣場。 
     
      的確! 
     
      那兒有許多的牛馬,牛叫加上馬嘶,以及人們喊叫的聲音,的確很吵。 
     
      就那麼一眨眼工夫,當杜小蟲和三寸丁把視線收回來時,那只聒噪的「兔子」 
     
      已經不見了。 
     
      兔子即是屁精。 
     
      「大哎,聒噪的雀兒不見了。」 
     
      「不是雀兒,是兔子!」 
     
      「兔子?咬唷,夭壽死東西,想把『愛你死』的病傳給俺,真是缺德帶冒煙… 
    …」 
     
      三寸丁嚇得瞼色發白,跳起身來,手足亂舞,在身上又拍又打的。 
     
      「咦!」 
     
      突然,三寸丁停止了所有的動作,驚叫了起來。 
     
      「哇操,幹什麼?」杜小蟲笑道:「這麼快便中標了!」 
     
      三寸丁苦著臉說:「大哎,沒有中標,而是俺遇到了靠山子(扒手)!」 
     
      原來,掛在三寸丁庫腰上的錢包,繩子被割斷,錢袋不見了。 
     
      杜小蟲怔了怔,才歎道:「哇操,這屁精高桿,在我飛天貓面前扒錢袋。」 
     
      三寸了罵說:「渾蛋!他扒走了錢袋,一定還沒有溜遠,俺去把他抓回來!」 
     
      說著三寸丁就要衝出去! 
     
      杜小蟲笑著阻止他。 
     
      「哇操,別做夢了,那種鼠輩東西,還會不栓(溜),等著你去抓他嗎?」 
     
      「媽媽的,那斯的是叫人篤爛(不高興)的屁精,也是該殺的鼠輩,俺下次再 
    碰到他,非大卸他八大塊不可!」 
     
      「哇操,還有下次呀!」 
     
      「大岫,銀票、銀子全都在裡面呢!這下子咱們是一文不名,比乞食(乞丐) 
    還要窮了!」 
     
      「真是衰尾(倒霉)是不是?」 
     
      槓小蟲嘴裡如此的說,臉上卻沒有一點沮喪,仍舊一副快活的樣子。 
     
      那些女伙計,似乎已經知道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彼此正在交頭接耳。 
     
      大概是這些伙計的老闆娘,長得很嫵媚,身材還不賴,二十五、六歲的女的, 
    上前走到杜小蟲面前,歉意道:「真對不起,店裡的姑娘告訴我說,剛才在向你搭 
    訕的男子,據說是京城理一流的三隻手(扒手),叫做什麼『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杜小蟲笑道:「的確是妙手!」 
     
      三寸丁拿著錢袋被剪斷的帶子,懊惱地叫說:「還空空,銀子全入了他口袋, 
    他肥得很呢!」 
     
      這老闆娘千賠罪萬賠罪,又道:「真是對不起,在這裡害你們被扒!」 
     
      杜小蟲笑著說:「不關你們的事,那是我們太粗心大意了,所以才會被扒,還 
    有你店裡的姑娘也大水(漂亮)了,我只顧欣賞,才因仳而分心,哈哈!」 
     
      「那麼,您的菜錢算本店免費招待吧!」 
     
      「哇操,那怎麼成!」 
     
      「阮尪(我老公)在京城裡,也算是小有名氣,如果我收了您的菜錢,他會罵 
    我的。」 
     
      「沒這麼嚴重吧?」 
     
      「是真的。」 
     
      「哇操,我倒想看看他如何的罵你?」 
     
      「這……」 
     
      「哈哈,我只不過跟您講生笑(開玩笑)罷了。反正,該付的,即使一文錢也 
    得付。 
     
      我這人一就一,不可能等於零,欠人家的錢非還不可!」說完,杜小蟲站了起 
    來。 
     
      三寸丁倒不以為然。 
     
      既然頭家娘不想收錢,又何必堅持非付不可呢? 
     
      他心中暗想:「沒錢就沒錢,何必死要面子嘛,反正被扒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三寸丁想拉杜小蟲的衣袖示意。 
     
      但是在小蟲好像想到什麼似的,突然急步走了出去。 
     
      「大哎,你幹什麼?」 
     
      茶肆的左面有片竹林子,杜小蟲一直走了進去。 
     
      三寸丁叫道:「大哎,你要放尿,早說嘛!」 
     
      其賞,杜小蟲除了「方便」外,主要還有一個目的。 
     
      只見他用劍砍下一根竹子,把它削成釣竿一樣,有六、七尺長度。 
     
      「大哎,你還有閒情逸致做釣竿,你想釣魚是不是?」 
     
      「哇操,我不是在做釣竿。」 
     
      「那麼,您為什麼要削竹子呢?」 
     
      「賣黑白猜,你等著瞧好了。」 
     
      杜小蟲削好竹子後,便走到茶肆面前,朗聲叫道:「各位父老兄弟們,各位看 
    倌,在下有一件事相托。在下不想吃霸王餐,錢是一定要付的……」 
     
      人群中,有人議論紛紛:「吃東西付錢是天經地義的事。」 
     
      「少年仔,呷抿加(吃東西)不付錢,太不像話了。」 
     
      杜小蟲並不生氣,道:「正因為如此,請各位看倌把幾個文錢拋向天空吧,天 
    公伯一定會賜給我那些錢!」 
     
      一時之間,大家都楞住了! 
     
      旋即,大夥兒哈哈地嘻笑起來,異口同聲的說:「你在說那一國的風涼話呀! 
     
      我們把錢丟向天空,它當然會掉落下來,你當然就可以輕輕鬆鬆地把錢撿起來 
    !」 
     
      「是啊,你當我們似卻是傻子呀!」 
     
      「你們誤會了!」 
     
      「哈哈,我們還六會呢!」 
     
      三寸丁在一旁直擦汗,低聲說:「大哎,你要幹甚麼?」
    
      杜小蟲不理他,又對群眾揚聲道:「哇操,我絕對不會用手去撿那些錢!」
    
      眾人一時間互相對望,似乎對杜小蟲的話,感到非常懷疑。 
     
      「在下就使用它來取錢!」 
     
      說完,杜小蟲揮舞一下手中的竹竿。 
     
      竹竿的前端抖動了一下。 
     
      大夥兒又嚷著說:「你真的有那種本事嗎?」 
     
      「想利用竹竿接銀子,罩得住嗎?」 
     
      「是啊,如果罩不住的話,可得把銀子還給我們,你若想耍賴的話,我們就去 
    報官!」 
     
      茶肆前二時人聲喧嘩了起來。 
     
      杜小蟲索性道:「這樣吧!如果我掉了一文錢,我就把這柄寶劍送給那個人, 
    行不行呢?」 
     
      「大哎,您頭殼(腦袋)是不是秀逗(壞)了?使不得呀!」 
     
      三寸丁嚇了一大跳,連忙揮手阻止。 
     
      可是,有一些感興趣的男女,已經把手伸進荷包裡頭了。 
     
      三寸丁連忙渾手大叫。「請等一下!」 
     
      「幹什麼?」 
     
      三寸了跳上一張擺在門口的破椅子上,朗聲說:「俺的大哎要這樣做,俺可沒 
    有話說,但是俺有言在先,不能投出文錢,只准投出銀兩!」 
     
      哇操! 
     
      三寸丁可不是呆瓜。 
     
      銀兩比文錢大多了。 
     
      「沒問題,用竹竿接凹凸不平的銀子,這款玩意挺新鮮的,從來就沒有玩過。」 
     
      一個女人說完,走了出來。她手上拈了拈銀子,又笑道:「我就投一枚銀子,
    瞧瞧真功夫!」 
     
      語畢,她把衣袖震動了一下。 
     
      她的手腕又細又白。 
     
      大夥兒都以為一個女人能丟多高嗎? 
     
      誰知,它卻飛到了令人想像不到的高度。 
     
      大夥兒的頭,隨著那枚銀子,全都抬了起來。 
     
      那枚銀子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好像要消失於天空中似的。 
     
      旋即,它反以極快的速度掉了下來。 
     
      「三月桃花,謝了!」 
     
      杜小蟲把竹竿尖向上一仰。 
     
      銀子便從竹竿尖端滑入,下降了兩尺後,牢牢的固定在那兒。 
     
      一動也不動,好像用快乾膠黏住似的。 
     
      「哇…帥呆了!」 
     
      看熱鬧的人都齊聲歡叫起來。 
     
      圍觀的人,都是來自四面八方的人,現在就連那些買賣牛馬的販子,也都圍擺 
    過來了。 
     
      「乖乖,雖然親眼目睹,老夫還最不敢相信,這一次,請你接老夫的銀子吧!」 
     
      一個看來像鏢行老闆的中年人,站到人群中,拋出一兩銀子。 
     
      杜小蟲也輕而易舉的把它接在圓滑的竹竿上。 
     
      以杜小蟲高強劍法,這款小玩意,可說比吃飯還要容易。 
     
      小時侯,在鄉下放牛時,曾經把石子往天空扔去,然後也是削了一根竹竿,去 
    刺它們的練武功夫。 
     
      這種土製煉鋼的玩意兒,縱然是親眼看到,仍然會感到不可思議。 
     
      所以,拋出銀子的越來越多。 
     
      那些銀子,無一不被竹尖接住,然後一個個滑下來。竹竿就彷彷彿條小道,上 
    面爬滿白螞蟻,在蠕蠕而動。 
     
      「一個、兩個的丟,太沒有看頭了,不妨四五個一齊丟吧!」 
      
      當下,便有好幾個不信邪的,陸續拋出了銀子。
    
      「呀……」 
     
      在杜小蟲的吶喊聲之下,一個不漏的把它們接了起來。 
     
      「太酷了!」 
     
      這種漂亮,無懈可擊的手法,令在場的人,歎為觀止。
    
      兩個時辰後,杜小蟲估計銀子差不多了,便開口道:「好了,今天咱們就玩到
    這裡吧!」 
     
      群眾似乎意猶末盡。 
     
      「乖乖,這小子硬是要得,真是不折不扣的武林高手!」 
     
      「老夫有生以來,破天荒第一次瞧到這種能耐,若不是親目啁(眼)看到,誰 
    也都不會相信的!」 
     
      「他看來好像大俠,這種劍法可不是蓋的!」 
     
      「如果老夫是皇帝的話,一定禮聘他為一品帶刀侍衛。」 
     
      對於這些讚揚的話,杜小蟲並沒有感到特別的高興,他只是笑一笑。 
     
      三寸丁拍了拍竹竿上的銀子,笑咪咪地說:「賺的還真不少哩,這下大可以大 
    吃大喝……」 
     
      話語未了,突然傳來話聲:「如果嫌賺太多的話,那麼,統統由我來保管。」 
     
      咦? 
     
      這聲音很熟。 
     
      不就是城外救三寸丁那個女的。 
     
      「嘩啦啦!」 
     
      隨著鐵鏈飛過來的聲音。 
     
      竹竿被斬斷了。 
     
      「嘩啦啦!」 
     
      又是一陣銀子聲晌,接著一蓬銀子,飛過杜小蟲的頭。 
     
      哇操! 
     
      這一手「搶」得實在有夠帥。 
     
      原來,她一直冷眼旁觀。 
     
      待杜小蟲不注意時,就來一個出其不意的搶奪。 
     
      「哇操,黑吃黑!」 
     
      「哇,有賊!」 
     
      三寸丁喊叫起來。 
     
      黏在竹竿上三十幾兩的銀子,彷彿是螞蟻升天一般,在半空中飛翔。 
     
      由於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在場群眾沒有一個人知道應該怎麼辦? 
     
      那條鐵鏈來自竹林中。 
     
      「不要臉的小偷,專撿現成的!」 
     
      三寸丁一面叫罵,一面拔起身子,想栗抓住那一堆銀子。 
     
      「謝了!」 
     
      那女的又從竹林中傳來聲音。 
     
      「臭查某,三八婆,你不是說過不要謝禮嗎?幹嘛又來搶俺的酒菜錢?」 
     
      三寸丁氣得七竅生煙,拔出劍來,衝進了竹林裡去。 
     
      誰知,那女的從容不迫,笑道:「嘻嘻,因為臨時有急用呀!看到你大哎耍弄 
    棒法,我的手也感到癢癢的,所以,順便玩了這一招,甲歹勢(真不好意思)!」 
     
      「姑娘,俺叫你一聲姑奶奶,快,快把銀子這給俺,俺得付酒菜呢!」 
     
      三寸丁苦苦哀求。 
     
      那女的這才停下了腳步。 
     
      「好吧。姑奶奶就大發慈悲,還你二兩銀子吧!」 
     
      接著,就有兩個銀子打在三寸丁的額頭上。 
     
      這時,杜小蟲突然身形一拔,疾步如飛。 
     
      他剛才沒有採取行動,是因為對方藏匿地,還沒有發現。 
     
      現在,他行動了。 
     
      因為,杜小蟲找到了女的所藏匿的那棵竹子。 
     
      他人才剛一靠近,一根粗的竹於就披砍倒了。 
     
      隨著樹倒的聲晌,一道黑影有如怪鳥似的飛了起來。 
     
      身輕如燕。 
     
      飛姿更美。 
     
      但杜小蟲無暇欣賞。 
     
      「臭三八,看你往那兒栓(溜)!」 
     
      杜小蟲毫不放鬆地追! 
     
      他一一的砍下女的飛躍而過的竹子。 
     
      「啪!啪!」 
     
      「嘩——嘩——」 
     
      隨著一連串竹子倒下的聲音,女的快速飛奔。 
     
      杜小蟲也砍得非常賣力又迅速。 
     
      三寸丁則在杜小蟲遠遠的後面,跑來跑去! 
     
      就在杜小蟲快追到那女的時,那女的突然轉身,撫媚一笑:「酷哥,送你一粒 
    勿忘彈吧!」 
     
      話聲一落,女的隨手朝杜小蟲,拋出一粒荔枝般大的東西。 
     
      「轟」 
     
      那荔枝大的東西,一碰到地便發出爆炸聲,並冒起了紅濁的煙霧。 
     
      煙霧頓時?漫開來。 
     
      杜小蟲一時便被遮斷了祖線。 
     
      「哇操!」 
     
      「酷哥,謝謝你的銀子。」 
     
      濃煙中傳來了聲音。 
     
      「臭三八!」 
     
      「酷哥,咱們後會有期,祝你賺大錢!」 
     
      話語完時,她人已遠去了。 
     
      杜小中站在原地,心裡是叉氣又好笑。 
     
      三寸丁追來時,煙霧已經散了。 
     
          ※※      ※※      ※※ 
     
      「哇操,咱們今天是踩到狗屎,真他媽的衰甲落鏈(倒霉)!三寸丁,你就認 
    了吧!」 
     
      杜小蟲辛苦賺來的銀子被搶,不但不生氣,反而還要勸三寸丁。 
     
      哇操! 
     
      他是什麼心理? 
     
      有病啊? 
     
      三寸丁卻氣呼呼地說:「俺嚥不下這口鳥氣,現在俺的內心還在翻騰哩!大哎 
    好不容易賺來的三十多兩銀子,一下子就泡湯了,俺要是能嚥下這口鳥氣,就不是 
    人!」 
     
      杜小蟲大笑道:「這是無法度的代志(沒辦法的事)。說來也真他媽的夠絕, 
    又是夏小仙,又是我家黃臉婆,又是娘娘腔的兔子,又是搶錢的臭三八。」 
     
      頓了頓,又搖頭喃喃地說:「這個搶錢的臭三八,還真不賴哎!」 
     
      「大哎,您怎麼了?蘋殼繡逗(腦袋壞了),幹嗎還稱讚那個臭三八!」 
     
      「哇操,她不算大壞,還蠻有慈悲心呢」 
     
      「什麼呀?」 
     
      「不對嗎?她不是還給你二兩銀子嗎?」 
     
      「俺的老母呀,只還給咱們二兩銀子,您就感動了?」 
     
      酒菜錢付了。 
     
      不過,從此以後,杜小蟲真的是一文不名了。 
     
      雖然如此,杜小蟲仍舊一副不在乎,笑臉始終掛在臉上。 
     
      他想:世上的事就是這樣,來來去去,來了就是沒,沒了就會來。 
     
      凡是順其自然,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又何必為錢傷腦筋呢! 
     
      但三寸丁就不一樣了。 
     
      自付了酒菜錢後,就不曾看他笑過。 
     
      「哇操三寸丁,不要一副苦瓜臉好不好,你家理死了人啦」 
     
      「大哎,俺家裡是沒死人,俺心裡窩囊時,俺是快活不起來的!」 
     
      「哇操,何苦嘛,你掛著一副苦瓜臉,銀子也不會回來,既然不會回來,干嘛 
    不高興一些!」 
     
      「很難哎!」 
     
      「哇操,有道是運隨相轉,你要是開懷笑笑,好運一定會來的。」 
     
      「大哎,您就饒了俺吧!俺真的笑不出來。」 
     
      「賣屎(不行),我定要你笑!」 
     
      「好吧,俺盡量裝笑容就是了。」 
     
      兩人一搭一訕,走到了天橋南大街,人潮比螞蟻還要多。 
     
      三教九流,乞丐、販夫走卒、雜耍的、公子哥兒,樣的人都有。 
     
      人群熙熙攘?好不熱鬧。 
     
      杜小蟲第一次上京城,看得眼花瞭亂,目不暇給。 
     
      他心中快活極了。 
     
      「咦!那是……」 
     
      一陣悠揚二胡聲傳了過來。 
     
      不過,使杜小蟲和三寸了感到興奮的,卻是嬌嗲嗲的歌聲。 
     
      杜小蟲和三寸丁二人,有如吃了安非他命似的,隨著歌聲處而去! 
     
      「難道是有人擺酒席?」 
     
      天橋的右側角落,有座戲台,戲台四周用藍布圍了起來。 
     
      風吹過來,爾偶會把布幔吹掀起來一塊。 
     
      若隱若現,見到戲台上一小部份情景。 
     
      歌聲就是從那見傳過來的。 
     
      四周有很多攤子,男女老幼全都擠在入口處。 
     
      「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是不是在放三級片?」 
     
      斯時,布幔被風吹掀一角,杜小蟲和三寸丁正好看個正著。 
     
      一個年輕少女配合著胡琴,手舞足蹈了起來。 
     
      三寸丁叫道:「大哎,好像很有看頭,咱們去瞧瞧!」 
     
      杜小蟲不屑地說:「雖然是查某,不過,她看起來乳臭未乾,發育不良的樣子 
    ,不可能有什麼魅力的!」 
     
      「只是瞧瞧而已,又沒有要上床,管她發育好不好?」 
     
      「好吧!」 
     
      布幔右側是入口,入口十尺處用兩根粗木頭,圍成個狹窄的走道進去。 
     
      入口站立著一個手持六尺棒,頭戴帽子,帽沿垂得低低的大漢。 
     
      這大漢在監視著人群,防止看霸王戲。 
     
      「喂!兄弟,你的門票呢?」大漢低著頭對三寸丁說。 
     
      三寸丁訝叫:「什麼?要門票?」 
     
      「門票是一個人五文錢,兩個人剛好一兩銀子。」
    
      「嘖嘖,太貴了吧!」 
     
      「嫌貴就不要看!」 
     
      不管是貴,或是便宜,反正,杜小蟲兩人已經傾盆如洗,一文錢也沒有。 
     
      因此,兩人只好摸摸鼻子走開。 
     
      然而,他倆越想越不甘心。 
     
      的確! 
     
      叫他們看不到女人在台上搔首弄姿,怎會甘心嘛! 
     
      尤其是那股「興趣」,已被引燃起來。 
     
      杜小蟲在附近四下一掃,發現不遠處的一棵柳樹,高度剛好,便和三寸了爬了 
    上去。 
     
      因為,布慢只有六尺多高,站在柳樹上,就可以一覺無遣。 
     
      只見裡面黑鴉鴉的人頭,有捕快、小販,甚至還有和尚道士等人! 
     
      這些人雙眼緊緊盯著台上,又吼又叫,似乎非常興奮。 
     
      三寸丁他振興奮,說:「大哎,甲趣味(真有趣),敢情是在講古!」 
     
      杜小蟲道:「不是在講古,她們在胡雞巴亂舞一通!」 
     
      「亂舞?」三寸丁說:「呸,那有什麼好看?這些人簡直是繡豆了!」 
     
      「哇操,亂舞是沒什麼好看,要是亂舞中加點『料』的話,那味道就嘎嘎叫啦 
    !」 
     
      「哇!那不就是牛肉秀!」 
     
      「哇操,用目啁(眼睛)看,別叫那麼大聲,你是怕人塚莫宰羊我們看霸王戲 
    呀!」 
     
      的確! 
     
      台上舞的正是牛肉秀。 
     
      有兩個十三、四歲的少女,穿著中空裝,扭動著屁股,抖動雙峰,口中嗲聲唱 
    著不成調的曲兒:「妹妹來唱一首歌,是情歌。 
     
      夜靜人寂寞,牽君的手摸那兒,阮問君要按怎? 
     
      希望阿君來做伴……阮的半邊朱唇等阿君來?,……」
    
      扭動身子幾下,伸手把半截的上衣,有意寬了寬,露出半個豐乳,再朝觀眾拋
    幾個媚眼。 
     
      那些觀眾就瘋狂的叫了起來。 
     
      有些人大聲嚷叫著說:「好正點的查某,俺真想抱抱你!」 
     
      「小妞,你一定很久沒跟人上床,憋壞了,讓哥哥給你敗敗火吧!」 
     
      「姑娘,你喜歡吃腸嗎?我這裡有大腸,要不要?保證是讚的,哈哈——」 
     
      三寸丁是看得心癢癢,說:「大哎,俺也想上台打打鼓哩!」 
     
      「哇操,打你的頭,你有那個膽嗎?」 
     
      就在這時,那個看門的像地頭蛇的大漢,手理拿著一根六尺棒,有如一隻獵犬 
    似的,在附近徘徊。 
     
      他是在找看霸王戲的。 
     
      這時,他突然朝杜小蟲二人方向走來。 
     
      「喂,你們兩個在那兒幹嗎?」 
     
      三寸丁頂嘴說:「俺站在這兒,干你屁事!」 
     
      「賣吵,閉上你的臭嘴。」杜小蟲也道:「不然?你!」 
     
      大漢氣道:「什麼?叫老子閉上臭嘴?想看白戲是不行的,快點給老子下來!」 
     
      「呿,神經病,別理他!」 
     
      杜小蟲和三寸丁,根本就不把地頭蛇放在眼裡,繼續在看牛肉秀。 
     
      地頭蛇不由惱火了。 
     
      「媽的,把老子的話當耳邊風,老子就把你們兩個三八打個半死!」 
     
      說完,他揮動六尺棒,掃向杜小蟲的腳。 
     
      「哇操,臭屎狗,你想幹什麼?」 
     
      杜小蟲身形一閃,右腳一抬,使對方掃個空。 
     
      右腳放下時,便把六尺棒踩在腳下。 
     
      「吧噠!」一聲。 
     
      六尺棒斷成兩截。 
     
      「你個芋頭牛奶冰,別亂打人,否則的話,你舅舅的准倒大霉!」 
     
      說時,杜小蟲左腳一竄,竄在地頭蛇胸上,地頭蛇一連打了幾個滾。 
     
      他一時爬不起來,喘著氣叫道:「快來人呀,這小子太鴨霸(霸道)了!」 
     
      旋即,由戲台內衝出一票人,少說也有七、八人之多。 
     
      地頭蛇勉強爬了起來,指著杜小蟲和三寸丁,說:「這兩個小子想看霸王戲!」 
     
      杜小蟲和三寸丁面面相顧。 
     
      哇操! 
     
      他倆實在有夠衰尾(倒雩)! 
     
      今天一整天盡在發生事情,好像老天有意整他們兩人似的。 
     
      杜小蟲笑道:「哇操,你憑什麼說我倆看霸王戲?難道站在這裡瞧瞧萬壽山也 
    得付錢?皇上老子也沒說要收錢,你憑那根毛收錢嗎?」 
     
      「什麼?你只是在看萬壽山?」 
     
      「除了萬壽山,當然還有香山了。」杜小蟲道:「哇操,我想看看皇后娘娘的 
    香閨,或者臥佛寺觀音菩薩的玉手,賣屎(不行)嗎?」 
     
      「你們聽聽,這小子簡直是黑白無常敘交情,鬼話連篇,胡說八道嘛!」 
     
      這七、八個大漢,橫眉豎眼,一副凶惡模樣,他們的手理不止拿著六尺棒,腰 
    部還插著大刀。 
     
      看來,全都是一些不講道理的地痞流氓。 
     
      雖然在「理」方面,已經站不住腳。 
     
      但是,其中一人仍然叫囂了起來。 
     
      「看白戲!臭小子,你是不是提燈撿大便,找死(找屎)!」 
     
      「老大,給他們一點教訓吧!」 
     
      「教訓!大便宜他們了,乾脆幹了!」 
     
      仗著人多,你一句,我一句的嚷著,有些人已經大刀出鞘。 
     
      杜小蟲掃了他們一眼,不在乎地道:「三寸丁,咱們已經被退上梁山啦!」 
     
      「可不是嗎?一堆不知死活的東西!」 
     
      三寸丁雙掌來回搓了搓,一副蓄勢待發,準備干架似的。 
     
      「想吃鹵蛋的傢伙,可以出來呀,免細利(不必客氣)二個人一個,包管你們 
    吃了峨媚豆腐(阿彌陀佛),卡緊(快點)上呀!」 
     
      哇操! 
     
      原來是石子! 
     
      石子就在杜小蟲手上?只不過是石子罷了,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兵器。 
     
      一個人最多丟一粒石子。 
     
      一粒石於若打中,也只不過一個倒霉而已。 
     
      只要咱們一擁而上,犧牲一個也就夠了。 
     
      到底誰先去吃鹵蛋呀?,那七、八個大漢圍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在商量。 
     
      杜小蟲原以為這些地痞流氓,都是蠻幹、耍狠的傢伙,心裡還正盤算著如何應 
    付? 
     
      誰知,他們言行不一,口頭凶得吁死人,一聽到要干架,又叮得兩腿發軟。 
     
      膿包一個。 
     
      三寸丁在旁催說:「大哎,快賞這些膿包鹵蛋吃呀!」 
     
      「不急。」杜小蟲道:「等他們咬完耳朵再說。」 
     
      就在這時,戲台上面的牛肉秀突然停了。 
     
      有好幾張濃粒艷秣,衣衫不整的面孔,探了出來。 
     
      「師傅,有一群人要打架了!」 
     
      「那些看場子的大哥,已經拔出刀了,幹起來會打得天翻地覆,驚動官裡的皇 
    上呢!」 
     
      「快點叫人來制止,否則的話,可能會血流成河哦!」 
     
      聽了這些聳聞的話,顧客們已顯得坐立不安,開始四處張望。 
     
      不久,一個穿著華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帶著五、六個手下趕到。 
     
      立即有人叫道:「他是茶肆的頭家(老闆)!」 
     
      「茶頭家來勸架了!」 
     
      杜小蟲當然也聽到了。 
     
      中年人直接走到杜小蟲面前,拱手道:「小兄弟,聽你口音是外地人。」 
     
      杜小蟲毫不違言說:「不錯。」 
     
      「外地人跑到京城裡鬧事……」中年人道:「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聽 
    老朽的勸,算了!」 
     
      杜小蟲並不退讓。 
     
      「哇操,怎麼能算呢?咱們也不想鬧事,不過既然對方先向咱們挑釁,如果算 
    了的話,實在太沒有面子了。三寸丁,你說對不對?」 
     
      三寸丁故意搖頭歎氣說:「唉,這實在是叫人傷腦筋啊!」 
     
      中年人聽了,面色一變,十分難看。 
     
      「大家又何必鬧得歹看面(撕破臉)!」 
     
      「哇操,這是無法度的代志(沒辦法的事)!」 
     
      中年人不由凝視了杜小蟲一陣,突然破顏一笑,說:「老朽認識你!」 
     
      杜小蟲一愕! 
     
      中年人冷峻地說:「無厘頭的殺人最好免了。」 
     
      聞言。杜小蟲一肚子鳥火。 
     
      「哇操,你說我無厘頭殺人,老傢伙,你有沒有搞錯,這場架可是我要打的? 
    是這些地痞流氓無事生非,找我們碴來的。」 
     
      「哈哈哈,不用打,在老朽梅三還末數到十時,他們的頭殼就會開花了。」 
     
      「梅三?您是……」 
     
      「老朽就是茶肆的頭家,直到剛才老朽才知道,您就是轟動江湖的飛天貓杜小 
    蟲,小蟲大俠。」 
     
      果然那個女人就在他身旁。 
     
      也就是茶肆的頭家娘。 
     
      當她視線跟杜小蟲碰在一起時,便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只聽梅三激動地說:「其實,老朽在「閒人居」發達星發爺那兒時,老早就見 
    過您的面了。」 
     
      「噢,原來如此。」杜小蟲有些傷感的道。「我老早就跟他斷了。」 
     
      梅三也似乎有些難過說:「我知道。」 
     
      旋即,杜小蟲又恢復輕鬆神色,道:「梅老,既然你我是舊相識太好了,有件 
    事糟透了,我想跟你……」 
     
      梅三不等他說完,笑了笑,即說:「老朽知道。」 
     
      「你宰羊?」 
     
      槓小蟲一出口,看了看他身旁迷人的頭家娘,也明白了。 
     
      梅三氣憤填膺說:「妙手空空這傢伙太過份了,目啁(眼睛)青瞑(瞎),還 
    是給屎糊過,要扒也不先看清楚,竟敢找飛天貓下手,簡直是活膩了。」 
     
      「哇操,我臉上又沒寫著飛天貓三個宇,他怎會知道我是飛天貓!」 
     
      「你放心,趕明兒老朽就把他逮住,叫他把你的銀子全吐出來。」 
     
      「免了,既然他能得手,算他高桿,那些銀子就當作是獎賞吧!」 
     
      「當扒手還有獎賞,這是姑息他,以後他更會得寸進尺,無法無天!」 
     
      「哈哈!那就罰他一個月不能開查某(嫖妓),到時他就會?到八堵飫(肚餓 
    )的甘苦(難受)。」 
     
      「噢,老朽差點忘了,可否請小蟲大俠到寒舍吃頓便飯?」 
     
      「哇操,太帥了。」杜小蟲突然低聲問:「你家有好酒嗎?」 
     
      梅三笑的很曖昧,說:「老朽是做開店的,若沒好酒那就大不稱頭了。」 
     
      「哇操,我說的好酒,是只私人藏起來的那種。」 
     
      「小蟲大俠,你儘管來,絕不會讓你失望。」 
     
      「大帥了!如果……」 
     
      「小蟲大俠,你還有什麼要求,直說無妨!」 
     
      「嘻嘻,如果酒席中您能說此令人『興音高昂』的話題,我倆一定會去的!」 
     
      梅三起初似乎不憧,但隨之即懂了,「哈哈」大笑,說:「小蟲大俠甲趣味( 
    真有趣)。」 
     
      「嘻嘻,人生嘛,又何必太嚴肅呢!」 
     
      「對對對,關於這一點,老朽可以向您保證,此地多的是情聖,多的是艷聞專 
    家,這方面的話題,多如牛毛哩!」 
     
      「帥斃了,哈哈——三寸丁,咱們去大吃一頓吧!」 
     
      「大哎,俺老早就八堵(肚子)貼厚壁(後背)了。」 
     
      「臭小子!」 
     
      在杜小蟲和梅三談話時,戲台上有個少女一直躲在布幔後、目不轉睛的凝視杜 
    小蟲。 
     
      這少女只有十五歲,叫「阿桃」。 
     
      阿桃在牛肉場中,也是小有名氣的。 
     
      阿桃的個兒並不高,容貌也談不上很出眾。 
     
      不過,一旦化起妝來,頓時美如天仙,加上香艷大膽的動作,往往會把男人捫 
    看個如醉似癡。 
     
      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挑逗。 
     
      每一個眼神,也都是誘惑。 
     
      微笑更是叫人神魂顛倒。 
     
      纖腰盈握,看得女人妒火中燒。 
     
      男人則為之動容。 
     
      尤其有心臟病的老頭子。 
     
      又愛又恨。 
     
      視為禁地。但仍有老頭子冒死一拚。 
     
      她那黃鶯出谷般「黃腔」,更叫天下男人「抬頭挺胸」,聳聳「欲」動。 
     
      在茶肆頭家引導下,杜小蟲和三寸丁兩人,學步欲走。 
     
      「小蟲大俠,請您等一會兒!」 
     
      阿桃突然嬌羞著的從布幔後,奔了出來。 
     
      杜小蟲駐足回頭,問:「你叫我?」 
     
      「嗯!」阿桃嫣然一笑,說:「你屁股上的褲子破了。」 
     
      杜小蟲一楞! 
     
      他心中暗想:「可能是在竹林裡追那個女的時,太激烈扯破的吧?不然,就是 
    剛才在樹上,被樹枝戳破。哇操,我道是什麼天大的事,原來是這芝蘇綠豆的小事 
    。」 
     
      不過,屁股上破了個洞?也是有點礙眼。 
     
      杜小蟲有些不好意思。 
     
      為了掩飾他的尷尬。 
     
      他笑了! 
     
      「嘻嘻,不礙事的,這樣比較通風,放屁散得快啃!」 
     
      阿桃抿嘴一笑,問:「你有沒有要好的馬子(女朋友)?」 
     
      哇操! 
     
      什麼意思? 
     
      杜小蟲又是一怔! 
     
      此時,她已伸出一隻白細的手,很靈巧的捏了捏,再用線纏了幾下,固定後再 
    綁牢。 
     
      「這樣不是好了很多嗎?」 
     
      杜小蟲轉頭一瞧,就在屁股上纏成一小陀,暗叫:「哇操,人家還以為我腳倉 
    (屁股)拉薩(骯髒),長了膿包或肉瘤什麼的。」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道:「嗯,不錯,多謝你啦!」 
     
      「小事一件不足掛齒!」 
     
      說完,阿桃羞怯地跑了開去。 
     
      梅三冷眼旁觀,並不插嘴! 
     
          ※※      ※※      ※※ 
     
      茶肆! 
     
      酒是東北的燒刀子。 
     
      質醇味香。 
     
      怡人心神。 
     
      滿室生香。 
     
      果然是好酒。 
     
      三寸丁一見到美酒,好像蒼蠅見到血似的,愛死它了。 
     
      他早已有七分醉,和頭家娘正在唱著小曲。 
     
      梅三和杜中蟲,則仍天南地北的聊個不停。 
     
      驀的,梅三問:「你是不是對她動了情?」 
     
      杜小蟲莫名其妙道:「哇操,你是不是醉了,沒頭沒腦的說出這句話,到底是 
    指對誰動了情?」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老朽指的當然是剛才替你綁腳倉(屁股)上破洞的那個 
    小妞囉!」 
     
      「哇操,你說她呀!」杜小蟲道:「我怎麼可能對她動情?」 
     
      梅三點點頭說:「這麼說,阿桃之所以會看上你,是有她的原因囉?」 
     
      「哇操,管它什麼原因,反正與我無干。」杜小蟲道。 
     
      梅三卻搖著頭說:「不可能,這個原因一定很耐人尋味的。」 
     
      杜小蟲笑了笑,道:「哇操,梅老,這就是你說的助興節目,艷聞嗎?」 
     
      「哈哈、這也能算是件小少的艷史,只是還沒完全發生罷了。」 
     
      「哇操,如果這也算是艷聞,我情願喝醉了,倒頭睡個大覺。」 
     
      「那太可借了,小蟲大俠,你知道阿桃的原因嗎?」 
     
      聞言,杜小蟲險些暈倒。 
     
      他不曉得梅三幹嘛老繞著「阿桃」姑娘的事,在猛打轉。 
     
      難不成阿桃真那麼迷人! 
     
      讓人有不可抗拒的媚力! 
     
      不可能。 
     
      她還只不過是個小不點呢! 
     
      可是,梅三又說話了。 
     
      「阿桃年輕又水(瞟亮),為人也很古意(老實),根多男人都想泡她,她卻 
    沒有一個看上眼的。你是她有生以來,第一個主動表示好感追求的人。你的意思啥 
    款(怎樣)?」 
     
      杜小蟲呷了一口酒,伸手一指頭家娘,答道:「如果阿桃的年齡,跟她差不多 
    ,我也許會考慮。」 
     
      梅三側頭一看嫵媚動人的老婆,訝異說:「阮某(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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