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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 牛 樂 園

                   【第二章 一匹母馬三人騎】
    
      花癡是一個人的外號,一個比月裡嫦娥還美,美的有點邪氣的少女的外號。 
     
      一個這樣的少女,被安上「花癡」這樣不雅的外號,真是一件非常耐人尋味的 
    事。 
     
      最近半個月以來,大方客棧的生意,像是發了瘋,出奇的好,天天滿座。 
     
      花癡一連在大方客棧出現了十五天,給開封城掀起一片熱潮,也給江湖之中帶 
    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大方客棧在開封城裡,不算一座挺尖的客棧,花癡為何選中它,自然有她的原 
    因。 
     
      大方客棧的食堂早已客滿了,花癡仍未出現,莫非她今天不再來了。 
     
      期盼中帶著一份焦慮,使客棧的人聲更是嘈雜了。 
     
      突然,有人首先停止了談話,轉頭向門口望去,接著大家都靜了下去,所有的 
    目光一下子都齊射向門口。 
     
      客棧門口有腳步聲傳來,來人現身之後,有人叫一聲:「來了,來了!」 
     
      大家眼睛一亮,一個身穿花俏衣裳,手拿銀彈弓的少女,俏生生的出現在門口。 
     
      她身後跟了一個人,一個長得機伶的小鬼。 
     
      原來,她倆不是別人,正是離家尋父仇的花枝和可樂。 
     
      全樓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這時,店小二禿子忙擦桌椅,殷勸招待道:「姑娘,請坐。」 
     
      花枝和可樂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可樂即說:「外甥打燈籠——照舊(舅),半斤白干,外加五個火燒(餅)。」 
     
      花枝接說:「記得弄點小菜!」 
     
      「馬上來,馬上來!」 
     
      店小二禿子嘴裡說著,眼睛卻色瞇瞇盯著花枝不放。 
     
      可樂看了就有氣,手一拍桌子,喝道:「還不快去,再看挖了你的目糾(眼睛 
    )。」 
     
      「是是是!」 
     
      此時,眾食客的眼睛,也都不時朝這邊飄了過來,嘴裡嚼著的肉,恨不得就是 
    花枝。 
     
      不一會兒,酒菜擺上了。 
     
      兩人邊吃邊聊。 
     
      可樂道:「小姐,我們在開封待了半個月了,也沒有一點蛛絲馬跡,是不是該 
    換個地方找找?」 
     
      「多等幾天看看!」 
     
      花枝不甘心地說:「奶奶的,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個使用假銀子的傢伙。」 
     
      談話之間,酒菜已半殘,花枝道:「可樂,付帳!」 
     
      可樂一摸身上,不由大驚,叫道:「哎呀,糟了,銀子被扒了!」 
     
      花枝一聽,氣得破口罵道:「被扒?我操他奶奶的,那個瞎了眼的雜碎,什麼 
    人不好扒,竟然敢扒在老娘身上。」 
     
      此言一出,可樂楞住了! 
     
      他萬萬沒想到大閨女的花枝,會罵出這些話來。 
     
      「現在怎麼辦?小姐!」 
     
      掌櫃和禿子一聽沒錢,早已走了過來,接口道:「沒銀子付帳,也不能白吃, 
    叫我做虧本生意,乾脆這樣好了,男的留下來打雜,女的嘛!大家就交個朋友!」 
     
      花枝不悅說:「我從不交朋友,你就省省這份心吧!」 
     
      掌櫃的「李馬虎」,發出一陣冷笑道:「花姑娘,妳大概還沒有聽懂我的話。」 
     
      「你的意思是…………」 
     
      李馬虎既然已經拉下了臉,索性大著膽子,老著臉皮道:「我的意思是說,我 
    要做妳的知心密友,入幕之賓。」 
     
      哇操! 
     
      這種話也真愧他說得出口。 
     
      李馬虎最起碼有五十歲了,做她老子足足有餘。 
     
      花枝訝異說:「你?」 
     
      李馬虎色眼瞇瞇,點頭道:「是的,我現在就向姑娘正式提出,請妳當然接受 
    我這份誠意。」 
     
      可樂插嘴說:「哎喲,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你這人也太不知量了。」 
     
      花枝輕喝道:「可樂,待人不得如此無禮,人家要和我們交朋友,是看得起我 
    們。」 
     
      可樂粗眉一挑說:「小姐,妳也太好說話了,會吃虧的。」 
     
      李馬虎鬥寸進尺,身子一轉,就在花枝對面椅子上坐了下去,打了一個哈哈說 
    :「花姑娘,妳實在是個可人兒,我是交上妳了。」 
     
      說著,伸手過去摸她的小手。 
     
      花枝氣在心裡,臉上卻微笑道:「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不知你可容我二句 
    話?」 
     
      李馬虎忙說:「妳要說的話,我都知道,我就替妳了吧!妳是不是想知道我娶 
    某(老婆)了沒有?一直以來,都有很多查某(女人)愛慕我,想要嫁給我做某。 
    可是卻沒有一個對上眼的,所以一蹉跎到現在還未娶某。」 
     
      花枝耐心聽他胡吹了半天,才笑道:「在我的心目中,有沒有娶某,或死了某 
    的,都沒有什麼不好,主要的是談得來,相處得好…………」 
     
      李馬虎不等她把話說完,又是大笑一聲,搶著說:「這更簡單了,說談話嘛, 
    天文地理,雞肉蔬果行情,我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說與人相處,我更是有名的 
    馬馬虎虎先生,大家都相處得來。」 
     
      花枝忍耐度已達到頂點了,她雙眉微微一皺,道:「李馬虎,你瞧我這銀彈弓 
    怎樣?」 
     
      李馬虎笑哈哈的伸手去摸,說:「這銀彈弓呀,我還以為是………」 
     
      一語未完,銀彈弓突然發出一彈,射中李馬虎的虎口之上,頓時鮮血直噴。 
     
      李馬虎大驚之下一縮手,怒道:「臭丫頭,沒錢付酒錢,還敢戲弄我,饒你們 
    不得,禿子,歪嘴,替我把他們拿下。」 
     
      禿子和歪嘴二人,都是大方客棧的店小二,一聲應諾,忙奔進廚房拿出菜刀, 
    便奔向了花枝。 
     
      花枝不等他倆奔近,銀彈弓一拉發出兩彈,各擊中禿子和歪嘴的左右腳。 
     
      「哎喲喂!」 
     
      兩人痛叫一聲,趴倒在別桌,菜刀差點劈中食客,嚇得食客紛紛丟下銀子走了。 
     
      李馬虎氣得「哇哇」大叫,道:「飯桶,飯桶,辦點事都辦不好!」 
     
      可樂取笑說:「他們賣屎(不行),你上呀!」 
     
      「我……………上就上,誰拍誰啦!」 
     
      李馬虎說著衝上前去,可樂在他腳上一拐,他跌個懶狗吃屎,正趴在花枝面前。 
     
      他正想站起來,花枝的兩隻腳「三郎擔山」似的,壓在李馬虎的肩膀上。 
     
      李馬虎斜眼瞄著花枝雪白的大腿,眼發直,恨不得摸上一摸,感受一下銷魂滋 
    味。 
     
      然而,另一種感受卻使他冷了半截,兩隻腳的壓力增加,勤住脖子像夾棍,壓 
    在肩頭似大石。 
     
      「哎喲,我的親娘呀!」 
     
      李馬虎慘叫一聲,趴了下地。 
     
      「起來!」 
     
      這次李馬虎不聽話也不行,花枝右腳一鉤,李馬虎整個身子又跌坐在椅子上, 
    氣喘喘的。 
     
      花枝又道:「酒菜錢還要不要?」 
     
      「算我請客,不要了!」 
     
      花枝心中一動,笑道:「我決定住下了,致於要住多久,還沒考慮,你答不答 
    應?」 
     
      李馬虎喘了口氣,怔怔神,微香盪漾中,李馬虎眼傻了。 
     
      花枝那張宜嗔宜喜的臉,小小紅唇,高聳的乳峰,把衣服撐的鼓鼓的,誘人極 
    了。 
     
      「沒問題,隨便妳愛住幾天就住幾天。」 
     
      「還有你們三個都得聽我的,如果有半個不字………哼哼…………」 
     
      李馬虎陪笑道:「當然,當然,現在妳最大,我們叫妳乾媽,乾姐,親娘都行 
    。」 
     
      「那倒不必這麼多禮,我會折壽的。」 
     
      花枝說:「就叫乾姐好了!」 
     
      「是乾姐!」 
     
      李馬虎忙回頭招呼兩個小二,道:「禿子,歪嘴過來叫乾姐。」 
     
      禿子、歪嘴二人,齊聲說:「乾姐,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會的!」 
     
          ※※      ※※      ※※ 
     
      是夜。 
     
      大方客棧的後院出現了三條黑影,三人彎著腰,走到「天」字房窗前交頭接耳 
    ,然後,其中一人手沾口水戳破紙窗,張眼往裡面瞧去。 
     
      「睡了,睡了,快點快點!」 
     
      另一人忙拿出「銅仙鶴嘴」,然後把香點著,再將鶴嘴戳在窗檽紙上,緊拉仙 
    鶴尾,雙翅亂抖,由透眼進風,一股煙直奔屋內。 
     
      正欲入睡的花枝一嗅,腦袋昏昏沉沉,心中就知道是「熏香」。 
     
      她知道來者是誰,只有將計就計佯裝昏睡。 
     
      「掌櫃的,她睡著了!」 
     
      原來,這三個人分別是李馬虎、禿子和歪嘴,他們對花枝的美色,垂涎已久, 
    於是想了這一條妙計。 
     
      李馬虎色眼淫笑道:「嘿嘿,這就叫『明槍容易躲,暗箭最難防』,不怕她武 
    功再高,也抵不住熏香。」 
     
      禿子豎起大拇指說:「掌櫃的英明,現在………現在,我們可以進去套套(解 
    放)她了吧!」 
     
      「你猴急什麼?」 
     
      「我當然急,萬一藥效過了,她醒了,咱們不是白忙一場嗎?」 
     
      李馬虎心想有理,遂道:「出發!」 
     
      言訖,李馬虎率先撬開門,領著禿子、歪嘴走進屋內,三人來到了床邊,掀起 
    帳子,不由「嘖嘖」聲響。 
     
      只見花枝昏睡,姿態撩人,猶如一幅「海棠春睡圖」。 
     
      「正點!」 
     
      歪嘴搶著道:「我先上了!」 
     
      語畢,他如餓虎一般,想朝花枝撲過去,好好操她一番。 
     
      禿子一把拉住歪嘴,問:「憑什麼你先上?」 
     
      歪嘴回答說:「人是我熏倒的。」 
     
      這時,花枝瞇著一瞄,便知道他們三人是誰了。 
     
      「你熏倒有什麼了不起,這客棧是我開的,應該由我先上才對啊!」 
     
      「我先!」 
     
      「不,該我先!」 
     
      三人爭先恐後大打出手。 
     
      聞聲,花枝險些笑出來! 
     
      哼! 
     
      這三個男人,看到女人就像蜜蜂看見花,蒼蠅沾到糖一樣,怎麼揮都揮不掉。 
     
      不過,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呢? 
     
      花枝也是一知半解。 
     
      禿子用手肘鎖住歪嘴,歪嘴抱著李馬虎的腿,李馬虎扯住禿子的衣服,三個人 
    一時糾扯不清。 
     
      歪嘴吃力的說:「別………別再爭了,等………等下藥效一過,誰也不要想快 
    活。」 
     
      禿子問:「那誰先上?」 
     
      李馬虎沉吟了一下,才說:「咱們誰也別爭,猜拳最公平。」 
     
      「猜拳就猜拳!」 
     
      禿子、歪嘴異口同聲回答。 
     
      三人先後鬆開手,一陣剪刀、石頭、布之後,歪嘴拔得頭籌。 
     
      他笑道:「哈哈——我先上,我先上了,歹勢歹勢(不好意思)!」 
     
      說完,他撲了上去,把花枝壓在身上,先是一陣狂吻。 
     
      花枝被吻之後,本想發火,可是頭昏沉沉的,全身乏力,才知道自己已誤吸了 
    熏香。 
     
      她暗罵一聲:「我操他祖宗十八代!」 
     
      與其掙扎受辱,不如裝暈看他如何? 
     
      頓時,他扯開了花枝前襟,一對豐滿的乳房蹦了出來。 
     
      「哇塞,比我想像的還海(大)!」 
     
      禿子吃味的別開臉,道:「他媽的,這就叫『歪嘴鷂吃好米』!」 
     
      李馬虎眼紅接口說:「可不是嗎?」 
     
      歪嘴右手揉她左乳,而嘴巴也沒閒著,上身一俯,趴下去吸吮她的右乳。 
     
      「操!」 
     
      李馬虎暗罵道:「他真一點也不浪費。」 
     
      歪嘴一邊操一邊吸,雙管齊下,玩得不亦樂乎。 
     
      花枝原本很惱火,可是經他一揉、一吸,全身酥癢難擋,快感襲上了心頭。 
     
      禿子看了心癢,頻頻催道:「歪嘴,你快一點好不好?」 
     
      「對呀,她要是醒來,咱們就甭操了!」 
     
      「好好好,我吃點虧算了。」 
     
      說罷,他拉下花枝的內褲,寶藏立刻呈現在眼前。 
     
      在一座小山丘上面,長滿柔細的陰毛,那毛長成雨槐半圓形,和一般女孩子不 
    同。 
     
      據相書上紀載,陰毛凡是細而密,呈雨塊半圓形的,都非常淫蕩。 
     
      花枝就屬於這一種。 
     
      這種女人一嘗到甜頭,就不知有終了之峙。 
     
      當下,歪嘴褪去衣褲,雙手分開她雨腿,鮮紅的小穴即現。 
     
      「是在室地(處女),我歪嘴真是走了狗屎連,居然是我來開苞,嘻嘻!」 
     
      歪嘴憋火一高昇,右手兩指撥開肉葉,洞口微現,他小腹一縮,抬起硬挺的肉 
    柱插入。 
     
      「哎喲……我的天啊………痛死了………」 
     
      花枝忍不住叫出口。 
     
      「嗄!她痛醒了。」 
     
      歪嘴吃了一驚,忙叫道:「快壓住她!」 
     
      聞言,禿子和李馬虎二人,那敢怠慢?同疇撲了上去,分別壓住她的雙手。 
     
      花枝本能挾住雙腿,歪嘴進攻艱困。 
     
      「乾姐,讓小弟進去嘛,痛過一陣後,以後就爽歪歪了!」 
     
      「是呀,是呀!」 
     
      李馬虎、禿子在旁附和道。 
     
      花枝邊掙扎,邊說:「不………不要………我怕………我怕」 
     
      「怕什麼?告苦後甜,小弟輕點就是了!」 
     
      說完,也不管花枝答應不答應,用力分開兩腳,粗大的肉柱又一頂。 
     
      「哎………我操你媽………」 
     
      由於陰道乾燥悶熱,又缺乏淫水潤滑,肉柱和穴壁磨擦起來,對花枝來說很難 
    受。 
     
      而歪嘴卻不一樣。 
     
      他笑瞇瞇的說:「乾姐,妳的洞真緊,爽得小弟好舒服!」 
     
      語畢,他輕頂臀部,一送一抽的運動。 
     
      花枝只覺額頂冒汗,陰戶漲痛,兩腿好像分了家似的。 
     
      「哎喲………唔………」 
     
      一陣天旋地轉,她眼前一黑,真的暈了過去。 
     
      下體一道鮮紅液體,隨著肉柱帶出,她的洞口猶如塗上蕃茄醬似的,赤紅一片 
    ,床單上血跡班班。 
     
      「落紅了,落紅了!哈哈——」 
     
      歪嘴洋洋得意,不禁大笑起來。 
     
      這時候,李馬虎按捺不住,伸手拉下了他。 
     
      「掌櫃的,你這幹什麼?」 
     
      「既然落紅,就該換我了!」 
     
      李馬虎說罷,他內外褲一起脫,還沒眨眼呢!老二已經杵進洞了。 
     
      「噢——」 
     
      李馬虎真夠勁,一竿到底,才吁了口氣。 
     
      最衰尾的是禿子。 
     
      看著別人過足癮,他已慾火難禁,這一會兒,禿子突發異想,掏出了自已的寶 
    貝。 
     
      躺在一旁休息的歪嘴,納悶問道:「禿子,你在幹嘛?展示自已的本錢啊!」 
     
      「老子也要操!」禿子氣急敗壞。 
     
      歪嘴搭腔取笑說:「乾姐只有一個洞,你要操,也得等掌櫃的操完。」 
     
      禿子心浮氣躁道:「我等不及了!」 
     
      「嗄,我的天呀!」 
     
      歪嘴見狀,嚇了一大跳! 
     
      只見那禿子,用手打開花枝的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自己的寶貝,往她的 
    口捏塞。 
     
      「唔………」 
     
      原來,禿子等不及了,竟把花枝的嘴,當成小穴抽送起來。 
     
      「哇操,這種辦法,你也想得出來。」 
     
      禿子進插邊笑嘻嘻地說:「嘿嘿,竅則變,變則通嘛!」 
     
      「真有你的,小弟自歎不如!」 
     
      李馬虎臀部猛挺,每一竿都通到底。 
     
      禿子他也不賴,一道一出,玩得十分開心。 
     
      「晤………哎………噢嗚………」 
     
      可憐的卻是花枝,痛昏過去,現在又被干醒過來,只覺得下體已不痛,反而酥 
    酥麻麻的,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禿………禿子,我不行了,換你來吧!」 
     
      李馬虎射完精後,自動翻身下馬。 
     
      禿子拔出了寶貝,改操小穴,他邊操邊唱道:「我有一根槍,專門操娘娘…… 
    …」 
     
      三人輸流搞完了,隨便清理一下,穿好衣服爽歪歪欲爬窗出去。 
     
      「你們三個,給老娘站住!」 
     
      李馬虎等三人一聽,楞住了! 
     
      「好啊,搞爽了,拍拍屁股想溜栓(蹺頭),天底下那有道等便宜的事。」 
     
      李馬虎等三人,嚇得全身發抖,轉身「噗通」跪了下來。 
     
      「乾姐………饒命,饒命!」 
     
      「起來,有話問你們。」 
     
      李馬虎等三人站起,連忙道:「乾姐請問!」 
     
      花枝臉罩寒霜說:「會不會把才纔的事,跟外面的人說?」 
     
      李馬虎鄭重的道:「乾姐請放一萬個心,就是刀架脖子,咱們也不敢說半個字 
    。」 
     
      「良心話?」 
     
      「敢騙乾姐就不得好死。」 
     
      「那倒捨不得。」 
     
      花枝邪笑又道:「不過,要想保住腦袋瓜的話,照說不誤!」 
     
      「照說?說乾姐的風騷嗎?」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可樂走了進來。 
     
      花枝朝他點了點頭,才對李馬虎等人,笑道:「對了,不妨再加點油,添些醋 
    。」 
     
      「為………為什麼?」 
     
      「想知道?」 
     
      「不!不!咱們照辦,照辦!」 
     
      「反正不會叫你們吃虧,店裡生意會越來越好。」 
     
      「謝謝乾姐!」 
     
      「走吧!」 
     
      李馬虎三人,戰戰兢兢的走了。 
     
      「哈哈——「花枝被輪姦不生氣,反而放縱的笑了。 
     
      「可樂,可知我打的主意?」 
     
      可樂有如丈二金剛,一時摸不著腦袋。 
     
      「想想看!」 
     
      「假使不出所料,一定是疑兵之計了。」 
     
      「不對!」 
     
      「那就是先聲奪人?」 
     
      「沒必要。」 
     
      「我猜不透。」 
     
      花枝得意的笑道:「可樂,我想了很久,憑我們兩個盲目的找,一輩子也找不 
    到,所以我要發動心理攻勢,叫開封城的人黑白兩道騷動、驚奇,全集中在大方客 
    棧,然後收買李馬虎三人,留意使用假銀子的人。」 
     
      可樂笑說:「贊!小姐滿八堵(肚子)春秋,我還有點不明白!」 
     
      花枝瞟了個媚眼,道:「去弄點酒菜,咱倆再慢慢聊!」 
     
      可樂一見,心都飛揚了來。 
     
      不一會兒,可樂親自提著食盒,將一張方桌擺得滿滿,花枝一打量,葷素個兩 
    盤,女兒紅一瓶,包子一碟,外加女人愛補的四物雞湯一大碗。 
     
      可樂說:「四物雞湯是李馬虎特別孝敬妳的。」 
     
      「這還差不多!」 
     
      兩人對坐,可樂先敬了花枝三杯。 
     
      「小姐!方纔的事還有點迷糊,李馬虎供我們白吃白住,他怎可能還會乖乖聽 
    妳的擺佈。」 
     
      花枝神秘一笑,道:「絕對會的,因為我給了他甜頭嘗了。」 
     
      「什麼甜頭?」 
     
      可樂笑道:「我也想嘗一嘗!」 
     
      「洗過澡再告訴你!」 
     
      「我替妳搓背。」 
     
      「今晚便宜你了。」 
     
      兩人相對一笑,可樂舉起酒杯高興說:「我再敬小姐一杯。」 
     
      「乾!」花枝也隨之舉杯。 
     
      兩人一飲而盡,酒過三巡之後,可樂的鼻子一皺,懷疑的說:「小姐,妳聞到 
    了沒有呢?」 
     
      「聞到什麼?」 
     
      「一股腥臭味呀!」 
     
      花枝也皺鼻一嗅,果然是有股魚腥昧。 
     
      奇怪,怎麼會有這種味道呢? 
     
      可樂循昧找出,發現來自花枝下體。 
     
      「小姐!」 
     
      可樂紅著臉說:「好像……好像來自這兒。」 
     
      花枝低下頭一聞,真的沒錯,她思索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一定是李馬虎他們 
    三人留下來的精液味。 
     
      當下,她隱瞞回答:「哦,我的裙子沾到魚腥,你快準備熱水,我們洗了再吃 
    吧!」 
     
      「好!」 
     
      他起身奔往浴室,又是提水,又是燒水,忙得開心極了。 
     
      可樂見那花枝,毫不猶豫脫下外衣,他臉紅害羞,慌慌張張跑出去。 
     
      花枝脫下了內裙,露出一身動人曲線。 
     
      可樂這時正好進來,只見光滑的背部,水蛇般的腰身,渾圓的臀部,兩腿移動 
    跨進澡桶。 
     
      他看得心火猛燒,恨不得衝上前,抱她個風雨不透。 
     
      「可樂,替我沖熱水。」 
     
      「哦!」 
     
      可樂這才回過神來,提著木桶上步,別開臉慢慢倒水。 
     
      花枝「格格」嬌笑說:「不敢看我的身子啊?」 
     
      經此一說,可樂才回過頭來。 
     
      花枝抬頭挺胸,毫不吝惜地,把雪白如霜的胸脯,大膽朝向了可樂。 
     
      可樂的兩眼圓睜,見那有如映著朝霞的兩顆仙桃,不禁屏住了呼吸。 
     
      「哈哈──你臉色都變了,可樂!」 
     
      花枝以蘊含傲慢的語氣嘲弄著。 
     
      聽見這句話的可樂,才是十六歲的少年。 
     
      可樂把剩於熱水,朝著雪膚猛灌。 
     
      「噢!好舒服。」 
     
      花枝閉上眼睛,以雙掌搓撫肩、胸、腹,最後伸抵胯下,洗拭那兩片肉葉。 
     
      肉葉上佈滿神經,一經洗拭,起了莫名的快感。 
     
      花枝原本不知肉味,經剛才一番激戰,雖然迷迷糊糊,但是,竅門卻開了,兩 
    片肉葉經過滋補,如今也肥厚多了。 
     
      這種動作煽起可樂的感官。 
     
      咬緊牙關的可樂,沖完水後,他又走回原啦。 
     
      花枝笑著說:「還要兩桶!」 
     
      可樂提著空木桶,轉身又出去提熱水。 
     
      花枝胯下摸得起勁,又繼續的摸著,誰知誤觸及陰蒂,全身不由得顫了下。 
     
      陰蒂是陽具退化而成,其作用有如男人的龜頭,佈滿敏感的神經,是女性快樂 
    的源頭。 
     
      陰蒂一經磨擦,花枝頓覺筋骨酥軟,淫水又冒了出來。 
     
      「噢鳴………」 
     
      她禁不住呻吟一聲。 
     
      這時,可樂又提著熱水進來。 
     
      「可樂,你不是要幫我擦背嗎?」 
     
      可樂見她渾身如玉,不由吞了口口水,紅著臉回答:「是………是呀!小姐… 
    ……」 
     
      「想擦的話,就老老實實來擦吧!」 
     
      可樂喜出望外,頻頻點頭說:「好好好!」 
     
      言訖,他抓起一塊布,站在花枝的後面,吞吞吐吐的問:「小姐,在沒擦之前 
    ,我想問妳一件事。」 
     
      「什麼事呀?你問吧!」 
     
      「妳的一身玉體,有沒被男人摸過?」 
     
      聞言,花枝嬌瞋道:「不許問這種無禮的話。」 
     
      可樂喃喃自語說:「我在這兒,妳都光不溜丟,在別人面前,我看也是差不多 
    。」 
     
      花枝笑道:「你是我的僕人,叫僕人沖水、擦背,這有什麼不可以?」 
     
      可樂一聽心發癢,故意試探說:「我雖是個僕人,卻也是個年輕力壯的男人, 
    有塊肥肉擺在眼前,很可能………會變成一隻餓狼。」 
     
      「你像隻狼?哈哈──」 
     
      花枝故意逗他道:「別開玩笑了,我看你呀,倒是像一頭病貓。」 
     
      「妳不信?那我變給妳看!」 
     
      語畢,他衣褲一脫,縱身跳進了澡桶……… 
     
          ※※      ※※      ※※ 
     
      開封在戰國時代名為大梁,是魏國的首都。 
     
      秦始皇併吞六國,首先進兵大梁,不到三年後,就統一全國了。 
     
      這地方是中原的心臟地帶,當時稱為汴梁城,或汴京,後來才是開封府。 
     
      開封在黃河南岸,是我國有名的六大古都之一。 
     
      南大街是黃金地段,茶樓、酒肆大多集中於此。 
     
      大清早,和往日一樣的,南大街上,熙攘往來,早已擠得水洩不通。 
     
      尤其,「黑牛」肉攤子前,更是大排長龍,像是世界末日到了,大肆採購似的。 
     
      黑牛肉攤子還有個特別處,別家擺攤都是起得早的,唯有黑牛肉攤子不到太陽 
    曬屁股不上市。 
     
      更絕的,掌櫃的賣肉不用秤,全仗著「唰──」分毫不差,恰恰正好一刀。 
     
      掌櫃的不是本地人,無姓無名,大家都喊他「黑牛」。 
     
      據說,在他小時候家貧幫人看牛,曬得黑黑壯壯的,別人便管叫他「黑牛」。 
     
      「黑牛」兩字,無形中就成了他的外號。 
     
      黑牛做生意當然有一套,公道、薄利。 
     
      更難得的是從開張到現在,半年多啦,從沒賣過瘟豬肉,顧客吃他的豬肉比加 
    了保險還要牢靠。 
     
      黑牛固然有他吸引顧客的長處,但也有缺點。 
     
      缺點是,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對女的離不開「小騷蹄子」,對男的開口就是「 
    臭賣鳥」。 
     
      總之,黑牛帶著三分傻氣,也可說有點憨,然而天下事就那樣絕,人們並不以 
    他說話粗魯為侮。 
     
      年輕的小寡婦,大閨女們雖然羞得臉通紅,偏偏非買他的豬肉不可。 
     
      黑牛生了張黑臉,不緣投(英俊),卻很耐看,加以個子像大頭仔「萬梓良」 
    ,帚眉、凶眼、大大酒窩,有人竟說這是今年的男性美──粗獷、外帶「酷」。 
     
      與他搭檔的是個矮胖子,十足的像「曾志偉」。 
     
      黑牛負責掄刀切肉,矮胖子擔任包肉拿錢,兩人配合得非常完美。 
     
      矮胖子長像很滑稽,大餅臉,卻小鼻子、小眼、大嘴巴,活像痲將牌的一筒。 
     
      矮胖子有姓有名,但一筒早取代了他的名。 
     
      矮胖子姓胡,所以,他的名字念起來很有趣──胡一筒。 
     
      轉瞬間,黑牛的肉攤子十去八九,僅剩下些骨頭和雜碎。 
     
      這時候,一個長得很妖很邪,打扮得很摩登的大閨女擠了進來。 
     
      她喘了口氣,「喲」的一聲,仍然沒有引起黑牛的注意。 
     
      大閨女小嘴一噘,烏溜溜大辮子一甩。 
     
      「喲!好大的架子。」 
     
      黑牛把一塊切好的骨頭扔給胡一筒,這才抬起頭瞄了她一眼,原來是花枝。 
     
      「小騷蹄子,妳要幹嘛?」 
     
      花枝「噗嗤」一笑,道:「想不到昨晚上的事你知道啦!」 
     
      「昨晚上?」 
     
      黑牛莫名其妙。 
     
      「是啊!」花枝笑道:「昨晚上我發情,偷了漢子呀!」 
     
      「哇操!」 
     
      黑牛一聽,楞住了,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真那麼騷。 
     
      「黑牛,你的肉多少錢一斤?」 
     
      黑牛環眼一翻,說:「老子只賣豬肉,自己的肉從不賣。」 
     
      「是豬肉嘛!你的肉是我的心頭肉,捨得嗎?」 
     
      「小騷蹄子,別瞎雞巴亂說!豬肉是一斤三毛。」 
     
      「便宜!怪不得生意不錯!」 
     
      「買多少?」 
     
      「今天不買,明天可不可以辛苦一下?」 
     
      「幹嘛?」 
     
      「送一百斤上肉到大方客棧。」 
     
      「四兩棉花──兔談(彈)!」 
     
      「錢可以先付呀!」 
     
      「老子的規矩,從不外送。」 
     
      「嘻嘻,真是牛脾氣。」 
     
      花枝笑道:「看來非得親自來買了?」 
     
      「青菜(隨便)!」黑牛兩手在腰際上一塊油布上擦了擦,道:「小騷蹄子, 
    收攤子了。」 
     
      說完轉頭便走,收攤子是胡一筒的事了。 
     
      胡一筒瞇著老鼠眼說:「小妞,我們老闆脾氣,就跟他名字一樣,倔的很,要 
    肉嘛!不管上肉、胛心肉、下肉,我一筒送去。」 
     
      花枝媚笑道:「三月桃花──謝啦!送到時一定請客。」 
     
      「請什麼?」 
     
      「想什麼,給什麼,行嗎?」 
     
      花枝說完,掉頭扭著屁股離去。 
     
      「哇,好大的屁股。」 
     
      胡一筒莖著她背影,自言自語歎著。 
     
          ※※      ※※      ※※ 
     
      花枝走沒多遠,巷子內冒出可樂來。 
     
      可樂迎上前問:「小姐,跟個賣肉的磨菇什麼?有損妳的身份。」 
     
      花枝冷笑道:「這個節骨眼了,奸都給人奸啦,還談什麼身份!為了報父仇, 
    我早已不管那麼多,全都霍出去了!」 
     
      「可是他是個賣肉的。」 
     
      花枝臉一沉,罵道:「瞎了你的狗眼,不識(不懂),就少開口。」 
     
      可樂臉一紅,花枝氣呼呼的沿大街走去。 
     
      可樂緊緊跟了兩步,說:「小姐,是不是有重要事發現了。」 
     
      花枝放緩了腳步,說:「切豬肉嘛!你有本事一刀切多少就多少嗎?」 
     
      「這個嗎?熟能生巧!」 
     
      「可知熟能生巧的這個『巧』字,憑著什麼?」 
     
      「眼神!當然要有股蠻氣力。」 
     
      「不錯!眼神不會是天生的吧?」 
     
      「練成的!」 
     
      「如何練法?」 
     
      「眼到,心到………還有神到!」 
     
      「這就對了!這與我練銀彈弓或暗器,有沒有什麼差別?」 
     
      「嗯………好像沒有!」 
     
      「如果賣肉的黑牛也會銀彈弓,或暗器呢?」 
     
      「這………」 
     
      「可樂,往後做事,多學點,千萬不可烏魯木齊(馬馬虎虎),知道嗎?」 
     
      「是的,謝謝小姐!不過………」 
     
      「不過什麼?」 
     
      「當前最重要的是假銀子,我認為其它不相干的事,最好少過問,免得吃力不 
    討好。」 
     
      「話是不錯,但我總覺得黑牛或許能幫我。」 
     
      可樂嗤之以鼻,道:「別做夢了,一個賣肉的,除了多給妳幾斤上肉吃吃外, 
    還能做什麼?」 
     
      「不,我不會看錯人的。」 
     
      這時候,後面突然傳來一聲叫喚:「阿枝!」 
     
      花枝和可樂聞言,轉身一看,竟是田迪文。 
     
      田迪文驚訝道:「阿枝,妳變了,變得我差點認不出來了。」 
     
      花枝輕鬆笑說:「有什麼好驚奇的,女大十八變嘛!你不在四海鏢局,跑來這 
    裡幹什麼?」 
     
      田迪文解釋道:「這趙鏢正好是走開封的鏢,在酒樓聽人談論『花癡』的女子 
    ,一時好奇才探聽尋來。」 
     
      「是嗎?」 
     
      「阿枝,師父臨終前把妳交給我,現在整個開封府都在閒言閒語談論妳,叫我 
    怎對得起師父………」 
     
      「那是你家的事。」 
     
      花枝轉對可樂道:「酒樓到了,我們進去!」 
     
          ※※      ※※      ※※ 
     
      統揚酒樓。 
     
      在開封算是「大」字號,生意向來興隆,客人都半有七八成以上。 
     
      最近半個月來,花癡在大方客棧出現後,生意一落干丈,老闆為了兜攬生意, 
    別出心裁的邀請許多雜耍,輪流表演,有說書的,唱小曲等。 
     
      今午的節目是「阿水伯講古」。 
     
      接近吃飯時刻,酒樓已是爆滿局面,來晚的客人只有找空位子擠。 
     
      靠近左前方最好的位子,那張桌面撲有花布的方桌,卻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 
    人。 
     
      原來方桌是留給有頭有臉的,就是跺一腳可使城門樓倒塌的「田立山」田大爺。 
     
      可是今午情形大大不同,沒人敢坐的寶位,換了兩副新面孔,一男一女,是花 
    枝和可樂。 
     
      花枝美艷中帶有清純,還有那股令男人犯罪的騷勁兒,早已震撼了酒樓,加以 
    她此行目的,就是要製造轟動,引人注意。 
     
      因而一雙勾魂懾魄的眼睛,東飄飄,西轉轉,逗得龍蛇雜處的各類角色,手脖 
    子酸麻,臉通紅。 
     
      在花枝隔桌,有人開始咬耳根子,小陳說:「猜一猜,娘們什麼路道?」 
     
      另一人阿生道:「一定是那個有錢人的細姨(小老婆)。」 
     
      「放屁!細姨會大姑娘打扮嗎?」 
     
      「你說呢?」 
     
      「窯子裡的貨。」 
     
      「不可能,窯子裡的妞那有她那種氣質,那身打扮嗎?」 
     
      「…………」 
     
      另一人老賴插嘴說:「你倆不用猜,她就是大方客棧的花癡。」 
     
      小陳和阿生一聽,睜大了眼睛,驚道:「真的?」 
     
      這時,花枝歎了口氣。 
     
      可樂忙問:「小姐,怎麼啦? 
     
      「我以為今個可以聽個小曲兒,誰知道又白跑一趟。」 
     
      「小姐想聽什麼呢?」 
     
      花枝故意大聲道:「當然是十八摸囉!」 
     
      語畢,眾食客先呆了一呆,後瘋狂,怪叫聲,足足五分鐘之久。 
     
      「十八摸」連窯姐聽了都會臉紅,而今竟由位大姑娘正經八百說出,真是不可 
    思議,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經過這麼一鬧,小陳和阿生更加好奇,忙問:「老賴,花癡住在大方客棧,有 
    沒有新鮮事?」 
     
      「誰說沒有,昨晚就看到妖精打架。」 
     
      「妖精打架?」 
     
      「床上的事嘛!」 
     
      「兩口子睡覺有什麼好新鮮的。」 
     
      「別急嘛!是女的煽緣投(養漢子)。」 
     
      「那也很平常,有啥大驚小怪?」 
     
      「問題是花癡玩了八個大男人。」 
     
      「哇塞,好大的胃口。」 
     
      「還有…………花癡會咬人。」 
     
      「咬人?怎的咬法?」 
     
      「先來個暖身。」 
     
      「暖身?」 
     
      「然後擺起八陣圖。」 
     
      「八陣圖?」 
     
      「讓男人四腳朝天,然後花癡跨馬上陣…………」 
     
      老賴邊說邊比劃,這時酒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說到緊要關頭,伸 
    手往小陳褲襠一抓,抓得小陳大叫「操你媽的蛋」。 
     
      笑聲、掌聲頓時充滿酒樓各個角落。 
     
      誰知花枝不生氣,反笑著走過來,嬌聲道:「說的蠻不錯嘛!不過,需要略微 
    修正一下。」 
     
      「修正?」 
     
      「玩男人是有,但僅是一對一,沒那麼多,不過,有一天我倒想試試。」 
     
      這個時候,驀地傳來一陣腳步聲,四名衙役擁著位捕快,吆喝聲中走了過來。 
     
      酒樓裡頓時鴉雀無聲。 
     
      老賴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花枝轉過身子,朝捕快飄了下媚眼,緊接著一串銀鈴似的笑聲。 
     
      捕快面孔一板,喝道:「知道我是誰嗎?」 
     
      花枝輕蔑的搖搖頭。 
     
      捕快神氣道:「賈勇,開封府的捕快。」 
     
      花枝故意拉長聲音道:「喲──好大的官喲,有指教嗎?」 
     
      「哼!妳就是住在大方客棧的花癡了?」 
     
      「是啊!住客棧不犯法吧?」 
     
      「不犯法,但妨害風化卻不同。」 
     
      「應該說妨害風化外帶阻街女郎,勾引人家丈夫,理由不是更充份嗎?」 
     
      「妳好像不願否認?」 
     
      「做過的事用不著否認。」 
     
      「好,有骨氣!」 
     
      「三月桃花──謝啦!」 
     
      「走!」 
     
      「去那裡?」 
     
      「府衙!」 
     
      「幹什麼?」 
     
      「不審問下,怎好關起來?」 
     
      賈勇突然叫道:「咦?什麼人?」 
     
      賈勇正在作威作福,肩膀被人一拍,好大的個子,原來是賣豬肉的黑牛。 
     
      賈勇是認識黑牛的,笑笑說:「黑牛,現在辦公事,改天再聊吧!」 
     
      「臭賣鳥的!」 
     
      黑牛大嗓門道:「老子有話說。」 
     
      「現在不是時候!」 
     
      「臭賣鳥的,聽著,賣屎青菜(不能隨便)抓人!」 
     
      賈勇大出意料,黑牛雖然長得恐武有力,一向卻是很少管閒事,今天發那門子 
    神經? 
     
      「黑牛!」賈勇面孔一沉,喝道:「太過份了!」 
     
      黑牛冷笑說:「狗咬呂洞賓,老子是為你好呀!」 
     
      「為我?知不知道這查某帶有銀彈弓?」 
     
      「那又怎樣?查某帶銀彈弓是自衛,並不犯法呀!」 
     
      「這要看情形而論。」 
     
      「開封府到處都有土匪,江湖鬧事人士,你為什麼不抓?」 
     
      「兵力單薄,沒法子。」 
     
      「你都沒法子,老百姓為了身家性命,帶著銀彈弓保護自己,不犯法吧?」 
     
      「別忘了她還妨害風化,到處賣弄風騷,害得那些有婦之夫夜不思營。」 
     
      「你看到了嗎?」 
     
      「沒…………沒有。」 
     
      賈勇氣道:「她自己都不否認,你操那門子心?」 
     
      「因為我猜她是根生笑(開玩笑)!」 
     
      一旁的花枝「噗嗤」一笑,粉臉往黑牛面前一湊,說:「黑大哥!真是我八堵 
    (肚子)裡的蛔蟲,一猜就猜到了。」 
     
      這話等於推翻原案,氣得賈勇直翻白眼。 
     
      黑牛指著花枝鼻子罵道:「操妳奶奶的,大姑娘家在外面瘋言瘋語的,也不是 
    好東西。」 
     
      「臭黑牛!」 
     
      半天不開口的可樂,桌子一拍,正要發作,卻被花枝狠狠瞪了一眼,下半截話 
    只有吞回肚子裡了。 
     
      花枝嬌笑道:「謝謝哥哥的教訓。」 
     
      哇操! 
     
      她居然親蜜叫了起來。 
     
      黑牛卻說:「小騷蹄子,往後好好做人,查某就得像查某。」 
     
      「哥哥真是金玉良言。」 
     
      「少臭屁,可以走啦!」 
     
      花枝倒是很聽話,與可樂走出酒樓,賈勇率著四名衙役在後跟隨。 
     
      賈勇是嚥不下這口窩囊氧的,他要緊迫盯人。 
     
      黑牛也離開了酒樓,酒樓上有人紛紛議論。 
     
          ※※      ※※      ※※ 
     
      黃昏。 
     
      花枝打扮得就如她名字──花枝招展,好像等候貴客。 
     
      可樂仍然像小丑似的,忙前奔後。 
     
      後跨院顯得很靜寂。 
     
      這時,歪嘴匆匆跑來了。 
     
      花枝忙問:「黑牛怎樣表示?」 
     
      歪嘴搖搖頭說:「沒表示。」 
     
      「我是怎樣交待的?」 
     
      「說是賈捕快把乾姐吊起來了,救人就要救到底,請黑牛趕快想辦法。」 
     
      「說得很好。」 
     
      花枝手一揮,歪嘴哈腰而退。 
     
      可樂不解問:「這究竟是怎的回事呀?」 
     
      花枝回答:「騙黑牛到客棧。」 
     
      可樂驚道:「那賣肉的渾小子?」 
     
      花枝冷笑說:「他要是渾小子,天下沒有聰明人了。」 
     
      「哎呀,想起來了,賈勇都買他的帳,可能不簡單。」 
     
      花枝也道:「賈勇是開封府的捕快,黑牛只不過是個賣肉的,但黑牛卻吃定賈 
    勇,憑什麼?」 
     
      「嗯,這學問大了!」 
     
          ※※      ※※      ※※ 
     
      晚飯剛過,黑牛來了! 
     
      可樂成了不折不扣的打雜的,擦桌子、擺椅子、擺酒菜,好容易一切料理妥當 
    ,花枝淡淡地說:「出去!」 
     
      可樂只好夾著尾巴似的走了。 
     
      花枝侃侃深情,軟語溫香,在任何男人說,都該拜倒石榴裙下,甘為卿死。 
     
      沒想到這下踢到鐵板,碰上「怪胎」了。 
     
      黑牛不但不領情,反破口大罵道:「操妳奶奶的,把老子當成三歲小孩是嗎? 
    小騷蹄子,睜開妳的目糾(眼睛),看清楚些!」 
     
      花枝從第一次見面,就想征服這個很酷的猛漢,至於黑牛的粗野,並不放在心 
    上。 
     
      她有信心,更有把握,除非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該愛女人。 
     
      花枝自認是一個非常夠昧的女人,令男人非瘋狂不可的女人。 
     
      「哥哥!」花枝嬌滴滴道:「為什麼見面就罵人?」 
     
      「罵妳?老子還要揍妳暱?」 
     
      「為什麼?」 
     
      「小騷蹄子,老子問妳,為什麼叫歪嘴說妳被賈勇吊了起來?」 
     
      「格格,不這樣,哥哥會來嗎?」 
     
      「犯了老子的忌諱知道嗎?老子一生最討厭講自賊(說謊)!」 
     
      「罵吧,打吧!誰叫我做錯事情呢?」 
     
      一個硬,一個軟,鋼鐵也會被融化,黑牛不再倔強了,也不再凶巴巴了。 
     
      花枝大喜過望,心想:「哼,也不過如此!」 
     
      「哥哥,別生氣嘛!」 
     
      花枝起身,款擺著腰肢,由面對面改成貼身而坐了。 
     
      她指著桌上豐富的酒菜,硬說是自己做的,為了表示歉意,花枝要好好敬上三 
    杯。 
     
      黑牛沒有吭聲,卻露出滿臉的饞相。 
     
      花枝敬酒了,她換了件單薄蟬翼的衣裳,隱隱約約見到裡面的乳峰。 
     
      「免了!」 
     
      黑牛忽然態度轉變,花枝大惑不解,難道到口的鴨子會飛掉? 
     
      「一點都不給人家面子嗎?」 
     
      花枝眼圈紅了,可憐兮兮的,這又是她的拿手絕活。 
     
      「老子聰明的很!」 
     
      「哥哥當然聰明啦!」 
     
      「想把老子灌醉是嗎?」 
     
      「哎喲,別冤枉好人。」 
     
      「就算是好人。」黑牛靦腆道:「可是不喝則已,一喝就醉,像話嗎?」 
     
      「醉了可以睡在客棧嘛!」 
     
      「還有酒品不太好。」 
     
      「會打人,會操人?」 
     
      「只是其中半小部份。」 
     
      花枝笑著問:「另半小部份呢?」 
     
      黑牛摸摸頭,不好意思說:「醉了不能見查某(女人)。」 
     
      「明白啦!人家可以躲開的!」 
     
      「那就乾杯!」 
     
      酒一杯杯下肚,花枝喝得少,黑牛已記不清楚多少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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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熾天使書城收集整理 掃瞄:nightwarrior OCR :Darren 《雙魚夢幻曲》獨家連載﹐如要轉載請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