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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 火 風 雲

                   【第一章 空中交易夠香艷】
    
      空中交易,挺時麾的玩意兒,它是咱們寶島財經界的畸形玩意兒,即使歐美先 
    進國家也歎為一絕。 
     
      無獨有偶,在長江三峽九畹溪也出現了空中交易,不過,它出現於距今久遠的 
    蒙古人統治中原其間,交易方式卻更特殊,香艷哦! 
     
      據說,長江三峽乃是大禹昔年治理洪水時,將阻隔湖北及四川之巴山及武陵山 
    予以打通,洪水一洩,便形成今日之模樣。 
     
      當洪水沖流到今日九畹溪之際,由於該處之石灰岩層及砂石層既密又多,所以 
    ,九畹溪被沖得既狹又曲。 
     
      經過數千年來之物移星換,九畹溪的景色更優美了。 
     
      張船山有一詩詠吟九畹溪之景色可作佐證。 
     
      「山頂晴雪玉玲瓏,金翠迷離好畫屏; 
      兩岸峰巒爭秀出,隨江九折名空欞!」 
     
      咱們由此詩就可以想像出九畹溪一共有九個大折轉處,由於江流狹曲,兩旁的 
    巖壁也貼得甚近。 
     
      加上兩旁巖壁上有甚多的峰巒凸出,若由江面向上瞧,就好似兩副忽晴倏雪變 
    化多端的畫屏。 
     
      所以,九畹溪雖然險峻,卻仍有無數的遊客樂於前往一飽眼福。 
     
      這天入夜時分,九畹溪入口不遠處突然傳來『噹!』的一聲鑼響,沒多久,一 
    條大船徐徐的出現了。 
     
      立聽一陣宏亮的聲音道:「各位大爺,九畹溪到了,請上舷旁欣賞金翠迷離, 
    變化多端的玉玲瓏吧!」 
     
      立見一群人愉快地自甲板下方魚貫上來。 
     
      率先走上甲板的一位錦服老者一見兩旁巖壁黝暗,立即問道:「船老大,燈呢 
    ?烏漆麻黑的,瞧什麼呢?」 
     
      「馬上來,馬上來,阿義啊!掌燈啦!」 
     
      立聽船艙傳來:「快啦!」 
     
      「緊啦!你在孵蛋呀!」 
     
      「馬上來,馬上來!」 
     
      不久,便見一位少年滿身大汗地上來了。 
     
      而且好似聖誕老人般臃腫地上來了。 
     
      只見他的雙手各提著三個孔明燈,脖子上面掛著六個孔明燈,分別懸在胸前及 
    後背,嘴巴更是咬著三個孔明燈。 
     
      最特殊的是他的雙耳也各掛著三個孔明燈。 
     
      哇操!真是人盡其材,物盡其用呀! 
     
      他歪歪斜斜地走上甲板之後,眾人邊閃開邊好奇地看著他。 
     
      他年約十七歲,身材雖然中等,可是,雙臂那如虯的肌肉及兩個碗形的胸肌, 
    令人一瞧就感覺出活力及韌力。 
     
      他的臉型似個雞蛋兒,天庭飽滿,濃眉大眼,高挺鼻樑,懸鼻如膽,配上微厚 
    的雙唇,十足是付福相。 
     
      可是,此時的他卻滿身大汗,戰戰兢兢地移動腳步,生恐會不小心撞到人或摔 
    壞了任何一個孔明燈。 
     
      他姓祝,單名義,對四川及湖北人而言,他是位『外籍勞工』,因為,他來自 
    遙遠的河南開封府。 
     
      祝義小心地走到船舷左前方,立即徐徐放下那十九個孔明燈。 
     
      「緊啦!大爺們急著要賞景呢!」 
     
      「頭子,你能否幫忙引個火?」 
     
      「什麼?你敢指使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你若能幫我引火,我可以專心放燈,大爺們就可以早點 
    欣賞夜景,是不是?」 
     
      「我不和你抬槓,動作快些!」 
     
      立聽錦服老者道:「船家,你若不願意動手,就吩咐下人上來幫忙吧,老夫知 
    道船艙尚有不少人!」 
     
      「秦爺請海涵,船艙那些人必須控槳,因為,此處河道既狹又多彎,加上又是 
    夜間航行,不能不謹慎!」 
     
      「既然如此,你就引個火吧,老夫看這位小兄弟忙得滿身大汗,你當老闆的, 
    就多體恤他一下吧!」 
     
      「是!是!」 
     
      他一走到祝義的身邊,先側目瞪了他一眼,方始引燃一個孔明燈的火苗。 
     
      祝義早就將繩子綁在鉤中,火苗一燃,他捧起孔明燈輕輕向上一托,它立即冉 
    冉地向上浮去。 
     
      不久,它便在三、四丈高處停住及放出光芒。 
     
      遊客們立即昂頭瞧去。 
     
      祝義則提著孔明燈繼續在其他處綁著。 
     
      那位頭家姓王,單名傅,他一共有八條大船航行於長江三峽,所似,同行皆以 
    『船王』稱呼他。 
     
      他的確有些銀子,所以,他一向在店中納福,今宵是為了招待四川這群富商, 
    所以,他才破例隨船而來。 
     
      他一向『動口不動手』,十足是個指揮官,可是,今朝為了不得罪這群貴客, 
    他居然當眾幹活了。 
     
      他實在恨透祝義了。 
     
      所以,當十九盞孔明燈完全浮上去之後,他立即指著桅端道:「再懸一盞吧! 
    」說著,他就欲離去。 
     
      「頭子,等一下!」 
     
      「幹什麼?」 
     
      「已經夠亮了,桅端不必再懸了吧?」 
     
      「我叫你懸,你就懸,緊啦!」 
     
      他悻悻地離去了。 
     
      祝義心中暗道:「幹!」卻不敢不遵。 
     
      不久,他背著一盞孔明燈開始往桅頂攀去。 
     
      這是一件十分危險的工作,立即有人好奇地瞧著。 
     
      祝義可真不賴,沒多久,桅端已經浮起一盞孔明燈,他剛鬆了一口氣,倏覺一 
    物朝臉上墜來。 
     
      他嚇了一大跳,立即抬手欲揮開它。 
     
      『唰!』的一聲,他的臉上已被一件衣衫罩住,他由於雙手離開桅身,上半身 
    立即向外一倒。 
     
      一陣驚呼之中,站在桅旁之人紛紛閃躲。 
     
      祝義處變不驚,那雙原本夾在桅身的腿兒一緊,身子立即倒貼在桅上,不過, 
    他的一顆心兒險些駭跳出來。 
     
      覆在他頭部之物品,立即向下飄落。 
     
      由於船行甚緩,夜風又徐,那玩意兒在不久之後,便被人瞧出是一件紅色的肚 
    兜,當場便有人哈哈一笑。 
     
      其餘的人立即隨者哈哈大笑。 
     
      祝義雙手朝桅上一抱,雙腿一鬆,身子立即翻下。 
     
      沒多久,他已經順利地落回船上,立見身旁那位錦服中年人笑嘻嘻地道:「小 
    伙子,你的艷福不淺嗎!」 
     
      他的臉兒一紅,不知如何作答了。 
     
      倏見一名老者拿著肚兜行來道:「小伙子,收起來當紀念吧!」 
     
      「我……」 
     
      倏聽王傅沉喝道:「阿義,還不向董大爺致謝!」 
     
      「是,謝謝董大爺!」 
     
      老者將肚兜拋給祝義,立即呵呵連笑地仰首欣賞景色。 
     
      祝義拿著肚兜,正欲下艙,卻聽王傅沉聲道:「跟我來!」說著,他已經先行 
    走到艙口。 
     
      祝義一見王傅的深沉臉色,他就暗感不妙,因此,他一走到王傅的對面,立即 
    自動低下頭。 
     
      哪知,王傅卻遞出一錠五兩銀子,道:「收拾包袱,自行靠岸吧!」 
     
      祝義剛一喜,立即驚慌地道:「為……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事?」 
     
      「本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 
     
      「頭子,我自從上船至今已有三個月餘,我自問一直勤快工作,方才煩你引火 
    ,也是為大爺們著想,你……」 
     
      「我懶得多費唇舌,你不該讓女人的物品蓋上臉,而且是在桅上,發生此事, 
    這是不祥之兆!」 
     
      「哇操!迷信,你別借題發揮……」 
     
      「少囉嗦,快滾吧!」 
     
      「好,走就走,我要瞧你臭屁到什麼時候?」 
     
      倏聽上空傳來一陣『咯咯……』笑聲,接著便是嗲聲道:「輕,輕些嘛,人家 
    快要招架不了了!」 
     
      「哈哈!你不是喜愛火辣辣的滋味嗎?」 
     
      「人家擔心會摔下去嘛!」 
     
      「哈哈,咱們就作對同命鴛鴦吧!」 
     
      「討厭,不要嘛!」 
     
      船上之人聽得傻眼了。 
     
      連王傅也怔住了。 
     
      祝義卻恨恨地沿著木梯向下行去。 
     
      不久,右前方之上空傳來更嗲甜的哎喲連叫及鞭炮般怪響,船上之人更好奇地 
    仰首張望了。 
     
      可惜,此峽既高又峭,天色又暗,根本瞧不出啥玩意兒,立聽錦服老者叫道: 
    「小伙子,把燈弄高些!」 
     
      王傅當場一怔。 
     
      立聽一人叫道:「船家,快吩咐小伙子把燈弄高些呀!」 
     
      「這……是……是,在下馬上吩咐下人遵辦!」說著,他立即匆匆地下艙。 
     
      沒多久,他另外帶著一位青年攜索匆匆行出。 
     
      立聽錦服老者道:「把桅上那盞燈弄高些吧!」 
     
      那青年立即攀去。 
     
      別看那青年的塊頭比祝義高大,他的攀爬速度並比不上祝義,不由令船上的人 
    暗暗發急。 
     
      偏偏在這段期間內至少增加五對男女的淫聲穢語自上空傳來,不由更令那群人 
    大為發急。 
     
      「船家,方纔那小伙子呢?」 
     
      「是呀!怎麼找來這個笨手笨腳的傢伙呢?」 
     
      「是的,喂!你的動作能否快一些呀?」 
     
      「喂!船家,你是什麼意思呀?」 
     
      「退錢,退錢!」 
     
      「是呀!若要瞧這些禿石,不如在家瞧假山!」 
     
      就在王傅焦急之中,那青年終於爬上桅頂。 
     
      主傅正在鬆口氣之際,那青年由於緊張得手心發汗,一時抓不牢繩索,竟讓那 
    盞燈冉冉飛去了。 
     
      青年焦急地縱身欲抓繩,誰知,他不但沒抓住繩,身子居然似斷線風箏般疾墜 
    而下。 
     
      「啊!救命呀!」 
     
      船面的人群駭得紛紛閃躲。 
     
      王傅神色大駭,卻若無對策。 
     
      『轟!』的一聲,那青年的背部結結實實地摔在船板上,方始上彈。 
     
      「哎喲,疼死我啦!」 
     
      『砰!』的一聲,他掉回船板之後,立即全身劇顫。 
     
      王傅奔上去一瞧,只見青年口吐鮮血,手撫背脊喊道:「疼,疼死我了,頭仔 
    ,我的脊樑骨斷啦!」 
     
      主傅不由駭然色變。 
     
      此人若摔死,他大不了賠筆錢。 
     
      可是,此人若殘廢,他可就要照顧對方一輩子,哇操!他這下子虧大啦! 
     
      卻見祝義提著包袱奔過來,道:「詹大哥,你怎麼啦?」 
     
      王傅喊道:「走開,全是你這個衰尾郎帶來的禍,快滾!」 
     
      「頭仔,時值黑夜,又在江面上,我往哪兒走呀?」 
     
      「那是你自家的事,滾!」 
     
      「頭子,你一定會後悔的!」說著,他立即奔到舷旁躍入江中。 
     
      『噗通!』一聲,他已躍入水中。 
     
      他迅速地游上岸,立即含恨奔去。 
     
      沿途亂石林立,他卻縱躍如飛,毫不停頓地躍去,因為,他要離開這個令人厭 
    恨的人。 
     
      他邊奔邊罵道:「死王傅,臭王傅,我祝義似牛似馬般為你幹活,你卻說滾就 
    叫我滾!」 
     
      「媽的,我若知道你會叫我走,我下午就不會那麼賣力地揮槳,讓你們無法這 
    麼早就來到九畹溪!」 
     
      他邊奔邊罵,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他方始喘呼呼地靠坐在一塊大石旁,向四 
    周張望著。 
     
      倏聽上空傳來陣陣哎喲嗲呼,他立即想起自己被炒魷魚之事,他當場吼道:「 
    哭爸,哭母,哭啥米嘛!」 
     
      立聽男人喝道:「誰在放肆?」 
     
      「我不是罵你,我在罵三八查某啦!」 
     
      「咯咯,你為什麼罵人家嘛?」 
     
      「不要臉,三八查某!」 
     
      「咯咯,你是誰呀?」 
     
      「你老爸啦!」 
     
      「咯咯,爹,你什麼時候來此地的?」 
     
      祝義一時為之語塞。 
     
      「咯咯,爹,你怎麼不說話呢?」 
     
      「幹,不要臉!」 
     
      「咯咯,別罵人嘛,難聽死啦!」 
     
      祝義拿起一塊石子,立即向上拋去。 
     
      那知,那女人咯咯連笑,看樣子祝義臂力不夠,他恨恨地連擲三次石子之後, 
    一聽見那些浪笑聲,他罵了幾句,便拿起包袱繼續朝前奔去。 
     
      足足又過了一個多時辰,他才喘呼呼地停下來,他一聽那些浪笑聲已經消失, 
    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他掬起溪水飲了數口,方始緩緩躍去。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他累得雙腳發軟,只好依石而睡。 
     
          ※※      ※※      ※※ 
     
      『噹!』的一聲鑼響,頓將祝義吵醒,他一見天色已亮,而且正有一條船逆流 
    而上,他立即瞧出是王傅的船。 
     
      他便躲到石塊另一側。 
     
      他相信天底下只有病死及懶死的人,只要他肯吃苦,他絕對餓不死,他已經決 
    定不再『行船』了。 
     
      他一直等到大船過去之後,方始走到溪旁掬水洗臉、果腹。 
     
      祭過五臟廟之後,他繼續奔躍而去,希望能夠早些趕到渡口搭船,俾及早另找 
    一『頭路(工作)』。 
     
      哪知,他奔躍不到一個時辰,雙腳便又發軟,他立即朝大腿一拍,罵道:「媽 
    的,一餐沒吃,就在搞鬼呀!少來!」說著,立即咬牙奔去。 
     
      人就是這麼奇怪,只要意志力強,經常可勝肉體之弱,不過,世上又有幾人有 
    如此強旺的意志力呢? 
     
      祝義好似在虐待他那雙腿般又奔躍一個多時辰之後,一見到遠處有個大折彎, 
    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只要轉過這個大折彎,便可以找到渡口,屆時,他就可以先解決『民生 
    問題』了。 
     
      想到吃,他的肚子立即『嘰哩咕嚕!』連叫。 
     
      那雙腿沉重的好似抬不動了。 
     
      他吁了一口長氣,立即緩步行去,足足過了盞茶時間,他方始走過折彎處,立 
    見里餘遠處的江邊尚泊著兩條船。 
     
      陣陣魚香迅即飄入他的鼻中。 
     
      他的精神一振,立即咬牙大步行去。 
     
      里餘遠之路程對往昔的祝義而言,兩三下就可以跑到,如今卻是得滿身大汗、 
    氣喘如牛。 
     
      他幾乎是喝醉酒般將身子晃入那間由茅草及木條搭成的酒肆,那知,現場已經 
    座無虛席。 
     
      這個渡口就只有這麼一百零一間酒肆,想不到卻客滿,他暗暗沮喪之下,仍不 
    死心地瞧著。 
     
      酒肆中共有二十一名儒衫打扮的青年,他們共計佔了十一張木桌,難怪其餘的 
    八張木桌會客滿。 
     
      他終於發現臨江窗旁有一位儒衫青年獨佔一桌,而且正在把杯賞景,他立即『 
    起步走』。 
     
      立見小二攔住他道:「等一下!」 
     
      祝義止步,道:「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 
     
      「用膳呀!」 
     
      小二上下瞧了祝義一眼,不信地問道:「當真?」 
     
      祝義望著自己身上濕透的短褲及短袖布衣,忖道:「媽的,這小子真是狗眼看 
    人低呀!」 
     
      他立即托住包袱予以打開。 
     
      包袱一開,立見上面擺著那紅肚兜,小二不由一怔。 
     
      祝義將紅肚兜塞入衣層中,立即取出一個小袋子,然後,拈著那錠五兩重的銀 
    子拋給小二,道:「你相信了吧?」 
     
      「是,是,可是,目前尚無空席,煩你稍候!」 
     
      祝義朝窗旁一指,道:「那兒不是有個空位嗎?」 
     
      「抱歉,這些公子已包下這一帶座位!」 
     
      「這……我去和他談談!」 
     
      「這……不妥吧!」 
     
      倏見窗旁青年含笑道:「請!」 
     
      祝義昂頭睨了小二一眼,道:「送壺茶,再來三碗飯,別忘了澆肉汁或魚汁, 
    聽清楚了嗎?」 
     
      「是!是!馬上來,請上座!」 
     
      祝義包妥包袱,立即行去。 
     
      那群青年卻神色怪異地彼此瞧了一眼,再偷瞄向祝義。 
     
      祝義走到桌旁鞠躬,道:「謝謝!」 
     
      「別客氣,請坐!」 
     
      「謝謝!」 
     
      祝義一入座,立即將包袱朝腳旁一放。 
     
      只見青年桌上計有蒸魚、豆瓣魚、蔥爆肉,還有兩盤不知名,卻色香味俱全的 
    青菜。 
     
      祝義乍見到這些佳餚,肚子便不爭氣『嘰哩咕嚕!』連叫不已,窘得他慌忙低 
    頭捂肚子。 
     
      哪知,肚子越捂越叫,抗議的怒吼已在抓狂了。 
     
      他急得猛吞了口口水。 
     
      所幸在此時送來一壺茶,他顧不得茶仍熱,立即一杯接著一杯地往肚中灌,企 
    圖安撫肚子的怒吼。 
     
      哪知,他喝得滿身大汗,肚中仍然怒吼不已。 
     
      一壺茶完全被他喝光了,他反而更餓了。 
     
      哇操!別人是酒入愁腸愁更愁,他卻是茶入飢腸饑更饑,要命的是肚中仍然怒 
    吼不已。 
     
      他急得滿身大汗,忙自包袱中取出毛巾猛擦著。 
     
      越急越冒汗,他在尷尬之下,只好朝著青年苦笑,點頭道句:「抱歉,我出去 
    一下!」 
     
      立即提著包袱匆匆出去了,他一出去,立即奔向遠處的折彎處,然後躲在一, 
    塊大石後,邊擦身邊以毛巾扇涼。 
     
      哇操!他好似在「救火」呢。 
     
      酒肆中卻見一位青年走到窗旁低聲道:「屬下的肚兜在此子的包袱中,屬下可 
    否伺機奪回,以免洩密!」 
     
      「你真亂來,離此之後,再跟去取回,記住,可別洩密!」 
     
      青年應聲是,立即退回原位。 
     
      祝義足足地忙了將近大半個時辰,方始回到酒肆中,他一見三碗白飯已經端放 
    在桌上,他頓似發現寶藏一般。 
     
      他一入座,立即似秋風掃落葉般猛吃著。 
     
      那群青年則不約而同地含笑欣賞這幕奇景。 
     
      只見一位青年低聲道:「昨晚一定是這小子罵的!」 
     
      「嘻!就是你喚他爹的人呀?」 
     
      「不錯,瞧他這付模樣,一定是連夜奔來此地,看來他挺刻苦的!」 
     
      「是呀!似這種白飯,咱們怎麼嚥得下呢?他卻吃得津津有味,可見他若不是 
    窮怕了,便是個吝嗇鬼!」 
     
      「我才不管這些,他敢罵我,我要出口氣!」 
     
      「這……何必與他計較呢?」 
     
      「你中意啦!」 
     
      「死丫頭,胡說些什麼呢?」 
     
      「你才是死丫頭呢,昨晚那麼浪,今早卻似條蟲,羞羞羞!」 
     
      「嘻!想起昨晚,可真有意思,那個死鬼起先怕摔死,後來卻不怕爽死,連會 
    從繩索上摔下去,也忘了!」 
     
      「咯咯!你一定撈了不少吧?」 
     
      「沒有啦!」 
     
      「少暗槓,多少嘛?」 
     
      「他送我一塊玉珮啦!」 
     
      「真的呀?我瞧瞧!」 
     
      「不行啦!此地人多眼雜,下午再瞧吧!」 
     
      「好吧,咦?那小子要走了,我得去拜託小春順便替我出口氣呢!」說著,她 
    立即起身走去。 
     
      且說祝義兩三下就解決那三碗飯之後,立見那青年朝桌面一指道:「我吃不了 
    ,你吃吧!」 
     
      「謝謝!我飽了!」說著,立即取毛巾拭嘴,又整整包袱。 
     
      青年含笑問道:「你貴姓呀?」 
     
      「祝,祝福的祝,你呢?」 
     
      「賈,西貝賈!」 
     
      「賈大哥,打擾你了,我走了!」說著,立即提起包袱離去。 
     
      小二立即端著剩銀送來。 
     
      祝義惱火小二方纔之勢利眼,於是,他連銅板也拿光,氣得小二猛在心中暗罵 
    道:「吝嗇鬼!」 
     
      祝義一見到小二的神色,他便暗爽地離去了。 
     
      他沿著一刀一斧鑿出來的石道邊走邊道:「媽的,天下之事實在大大的不公平 
    !」 
     
      「那青年點來大魚大肉,卻只動了一兩筷,我卻為了三碗飯拆騰老大半天,唉 
    !我難道真是在苦瓜林出生,要終生受苦嗎?」 
     
      走著,走著,他終於走到崖頂了,他拭去額上汗水,吁了一口長氣,道:「哇 
    操!熱死我了,方纔那些魚湯太鹹了!」 
     
      卻見一名青年跟上來,道:「姓祝的,你好呀?」 
     
      「咦?你不是在酒肆用膳嗎?怎麼來此地呢?」 
     
      「我想向你要一樣東西及算一筆賬!」 
     
      「要東西?算賬?咱們素未謀面呀!」 
     
      「是令嬡要找你算賬!」 
     
      「令嬡?你有沒有搞錯呀?」 
     
      「你若不是『阿達』,你一定還記得昨晚之事吧?」 
     
      「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和三八查某在一起的那個人呀?」說著,他的臉上 
    立即浮出不屑的神色。 
     
      青年臉色一沉,冷冷地道:「你可知道閻王爺那兒有一殿專門在修理那些伶牙 
    俐齒的人嗎?」 
     
      「知道,那是第二殿,不過,第一殿專門修理嫖淫之徒!」 
     
      「胡說八道!」 
     
      只見他的右手一揮,祝義的右頰在『叭!』的一聲之後,不但又紅又腫,而且 
    身子也似車輪般轉了三圈。 
     
      他手中之包袱也脫手飛去。 
     
      他剛疼得『哎喲!』一叫,立即焦急地叫道:「我的包袱,我的包袱!」 
     
      青年冷冷一哼,鬼魅般閃到祝義的面前,立即朝他的腰眼一拍又在喉間一拂, 
    道:「你在此地好好地反省一下吧!」說著,立即轉身下坡。 
     
      祝義欲叫無聲,欲走無力,不由大急。 
     
      他眼睜睜地瞧著包袱飛下崖,真是心疼如割,因為,包袱中裝著他這些年來辛 
    苦工作才存下來的銀子呀! 
     
      那青年走出不遠,突然又走回祝義的身前,道:「你若變成啞巴,就不會伶牙 
    俐齒,也不會再犯此劫!」說著,立即朝他的胸口及右肋各拍一下。 
     
      不久,他愉快地走了,祝義卻似石人般站在崖頂曬太陽。 
     
      他不知罵了對方多少次,他把他所知道的字眼全部罵遍了,可是,他的額上仍 
    然汗如雨下。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另一端石道走來七人,看他們的模樣,便知道他們要到渡 
    口去候船,祝義企盼地瞧著他們。 
     
      那些人一接近祝義,剛好奇地瞥了一眼,便被他那身汗臭薰得紛紛掩鼻而過, 
    祝義不由暗暗一歎。 
     
      時間悄悄流逝著,一批批的人兒來來去去,人人皆是掩鼻而過,有些稍欠修養 
    的人更是邊吐痰便『幹!』不已。 
     
      太陽終於『下班』了,祝義又熱又渴,心中更急著要下去尋找包袱,可是,他 
    卻似死人般動彈不得。 
     
      他心急如焚。 
     
      他默默祈禱了。 
     
      可是,他所祈禱之諸神眾佛似乎全部睡著了,他不但動彈不了,而且野蚊也聞 
    『香』飛來了。 
     
      他不是沒被蚊子叮過,只要蚊子叮過他,罕有逃出他那雙『追魂掌』,可是, 
    如今的他卻只能眼睜睜地挨叮。 
     
      沒多久,一群野蚊附在他的身上『大加菜』了。 
     
      他被叮得又癢又疼了。 
     
      子夜時分,他已經又累又困,又疼又癢,偏偏穴道受制,他即使想倒下去睡一 
    覺,也是辦不到呀!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吱!吱!』聲音,不久,三隻猴子已經縱躍到祝義的身旁 
    ,那些野蚊迅即飛去。 
     
      有些太貪吃的野蚊,居然飛不動地墜落地上了。 
     
      那三隻猴子好奇地望了祝義一眼,立即吱吱交談著。 
     
      不久,一隻猴子試探地抓向祝義的右腿,它的爪子又尖又利,祝義立即疼得暗 
    叫:「安娘喂呀!」 
     
      三隻猴子一見祝義沒有反應,居然站在他的身前垂臂而立,雙眼卻朝祝義猛拋 
    媚眼呢。 
     
      祝義一見它們在模仿他,真是哭笑不得。 
     
      沒多久,遠處又有八隻猴子吱叫而來,那三隻猴子便邊吱吱連叫,而且頻頻指 
    向祝義。 
     
      那八隻猴子之中,有一隻較為高大,它望了祝義好一陣子,便吱吱連叫地送走 
    一隻小猴子。 
     
      祝義雖然不懂猴語,他由那十隻猴子留在原地,另外那隻小猴離去,他便明白 
    它一定要召集別的猴子了。 
     
      哇操!平常是人看猴,如今卻是猴看人,悲衰喔! 
     
      此時的他只覺被叮之處疼癢難耐,偏偏動不了又說不出,實在要命。 
     
      不久,兩隻大猴率領近百隻大小猴子躍來,它們一接近祝義,立即將他的四周 
    圍得滴水不漏。 
     
      那兩隻大猴前前後後地『鑒定』祝義一陣子,立即彼此吱叫著。 
     
      不久,右側那隻大猴吱吱數句,立即另有一隻大猴朝祝義背部一抱,便將他平 
    抱在胸前。 
     
      祝義以為它要摔他,不由嚇得魂驚魄散。 
     
      那兩隻大猴吱吱一叫,便朝前躍去。 
     
      另外兩隻大猴朝地上一蹲,立即各以右肩扛起祝義。 
     
      沒多久,它們居然抬著祝義朝前躍去。 
     
      其餘諸猴欣喜地吱吱連叫地跟去,祝義卻暗自擔心會被兩隻猴子不小心摔下崖 
    壁呢。 
     
      怕歸怕,他又能怎樣呢? 
     
      盞茶時間之後,諸猴已經停在一處崖壁前,只見那兩隻猴王指著地上的一大捆 
    蔓籐吱叫了數句。 
     
      兩隻猴子一放下祝義,另外那個大猴便拿著蔓籐繞在祝義的腰腹間,不久,他 
    便變成一個『人粽子』了。 
     
      兩隻猴王又吱叫數句,立即有八隻大猴攀向崖下,而且各以右手抓住擘上的凸 
    石,而且是各隔近丈遠,沿著崖下排列著。 
     
      不久,兩隻猴王各提蔓籐徐徐地放下祝義,祝義瞧著深不見底的崖下,他險些 
    當場嚇昏。 
     
      『當!』的一聲,自崖下傳來,他心知正有一條船通行過崖下的江面,他的神 
    智立即為之一醒。 
     
      兩隻猴王徐徐放下祝義,沿途的八猴又小心地扶送著,不久,祝義終於被第八 
    隻猴拉入一個洞口。 
     
      一股騷臭味道立即免費奉送。 
     
      他剛暗自皺眉,那隻大猴已經開始解開蔓籐。 
     
      蔓籐還未完全解開,那兩隻猴王已經躍入洞中,它們吱叫數句之後,立即奔躍 
    自洞中深處。 
     
      大小猴子便迅速地跟去。 
     
      不久,兩隻大猴勾著祝義的腋窩拖他入內。 
     
      洞中越來越暗,騷臭味道越來越濃,祝義正在猜忖自己未來命運之際,他已經 
    被放入一個大石室中。 
     
      立見一隻大猴拿著一個小葫蘆來到祝義的身旁。 
     
      它掀起祝義的上唇,便將葫蘆口頂住他的嘴角。 
     
      一股濃香剛飄出,酒液已經滲入他的喉中。 
     
      祝義原本已經被曬得又熱又渴,這些酒液好似甘露般,不由令他在暗爽之下, 
    巴不得能多喝些。 
     
      那隻大猴有求必應地將酒灌光之後,方始離去。 
     
      兩隻猴王一揮手,諸猴立即離去。 
     
      它們一躍到祝義的身旁,便拖他向前去。 
     
      好半晌之後,他便被拖入另外一間石室,倏聞一陣清香,他剛精神一振,立即 
    被二猴扳成立姿。 
     
      一隻大猴朝右前方壁上一躍,順手一抓,洞光倏然大亮。 
     
      祝義只覺亮光刺目,不由閉上雙眼。 
     
      當他睜眼後,立即看見正前方壁上刻著四行字。 
     
      賤骨
      幼婦
      黃絹
      外孫
    
      他剛一怔,兩猴已經指著那八個字吱吱連叫,同時猛朝祝義招手,示意他仔細
    地瞧瞧。 
     
      他好奇地瞧了一陣子,酒氣倏湧,頭兒不由一昏。 
     
      沒多久,他居然鼾聲連連了。 
     
      兩猴互視一眼,便抱他倒地而眠。 
     
      它們望了那八個字,又望了祝義一陣子,方始離去。 
     
          ※※      ※※      ※※ 
     
      祝義又累又醉,他足足睡了一天又一夜,方始醒來。 
     
      他一睜開跟,便瞧見洞頂壁上有四行字,他不由一怔。 
     
      君到姑蘇見
      家家盡妙河
      故宮絕地少
      水港小橋好
    
      他好奇地向右一望,立即又望見『賤骨、幼婦、黃絹、外孫』四句。 
     
      他不由暗怔道:「哇操!怎麼有這些奇怪字句呢?」 
     
      他尚未想出個中奧妙,卻發現自己已經能轉頭,欣喜之下,他便一挺腰桿,哇 
    操!他居然一躍而起了。 
     
      這招乃是他平日對付『賴床』之絕招,此時一起身,他樂得立即在石室中來回 
    又跑又跳著。 
     
      立見那兩隻猴王各捧三、四種野果躍入,他張口欲言,卻發現自己仍然說不出 
    些許聲音。 
     
      他的喜悅頓時化為烏有。 
     
      他憶起自己被那位青年在胸口及右肋下各拍了一下之事,他相信自己這輩子已 
    經成為啞巴了。 
     
      兩隻猴王將野梨放在他的身前,比手劃腳示意他吃,然後,又指指壁上那四行 
    字,示意他再瞧瞧。 
     
      他便拿著兩個野梨邊啃邊走到壁前。 
     
      野梨外表難看,卻汁多又甜,他一下子吃光之後,立即又抓起兩個野梨及朝兩 
    隻猴王露齒一笑。 
     
      兩隻猴王露齒一笑,立即又指向那四行字。 
     
      他邊啃梨邊暗道:「哇操!賤骨,啥玩意兒?通常只聽別人罵不中用的男人為 
    賤骨頭呀!」 
     
      他抓抓頭髮,低頭欲思考,卻見壁角有四行細小的字。 
     
      四對四聯想悟透
      戳四下
      四海任你游
      四季不侵身
    
      他怔了一下,便望向壁頂那四行字。 
     
      他自幼失怙,幸蒙左鄰右舍濟助,不但逐日長大,而且也在私塾窗外『旁聽』 
    ,所以,他的腹中有幾滴墨汁。 
     
      十歲那年,他不便再拖累別人,他開始外出打工渡日,六、七年來,他走過不 
    少地方,也見過不少的人與事物。 
     
      此時,他一被引起好奇心,便來回張望著。 
     
      一個時辰之後,他由『賤骨頭』聯想到『男人』,又聯想到『郎君』,他立即 
    瞧上第一行『君到姑蘇見』那個『君』字。 
     
      他不由暗樂道:「對,一定是這個字!」 
     
      他開始思考『幼婦』和『家家盡妙河』之關連了。 
     
      「幼婦!幼鹵子,馬子,姑娘,查某,少女……哇操!少女連起來就是妙呀! 
    對,一定是妙這個字!」 
     
      他樂得又聯想『黃絹』及『故宮絕地少』之關連了。 
     
      他已經有了經驗,立即逐一先想『故宮絕地少』五個字,沒多久,他由『絕』
    字聯想到『紗』『色』,終於想到『黃絹』。
     
      他立即樂得立即鼓掌。 
     
      那兩隻猴王也鼓掌吱叫著。 
     
      他朝它們一笑,立即思忖『外孫』及『水港小橋好』之關連。 
     
      外孫乃是女人之子,他迅速地聯想到『好』字,樂得他再度鼓掌。 
     
      兩隻猴王欣然抱著梨果來到他的面前,立即躍個不停。 
     
      他抓起一串葡萄邊吃邊想道:「哇操!我已經把『四對四』對上了,要如何戳 
    四下呢?是不是每字各戳四下呢?」 
     
      他便一直望著壁頂。 
     
      那兩隻猴王便欣喜地離去了。 
     
      祝義想了一下子,便決定先在『君妙絕好』四個字各戳一下,可是,問題又來 
    了,他不夠高,如何戳呢? 
     
      幾經考慮,他便決定擲石。 
     
      說幹就幹,他立即抓了一把石子瞄準著。 
     
      他的眼力不弱,腕力及準確度也高,『叭叭叭叭!』四聲之後,『君妙絕好』 
    四字便各中一鏢。 
     
      立聽一陣『軋軋』輕響,那四排字下方之石壁突然有一片壁正緩緩地向內移去 
    ,一陣清香也飄子出來。 
     
      他好奇地上前探頭一瞧,便瞧見裡面是一間十來坪大小的石室,石室中央地面 
    居然有一個臉盆大小的黝黑物體。 
     
      該物體中央裝著半盆水,一株好似『水仙』般球莖物體泡在水中,莖上方則綻 
    放一個龍眼大小的紅果。 
     
      那股清香正是由盆中飄來,他一見室中無人,便好奇地瞧去。 
     
      他一走近盆旁,便瞧見盆底寫道:「此盆名曰寒鐵盆,此水名曰陰陽水,此物 
    名為厚皮球,厚皮竟會蹦出果,此事奇怪不奇怪?若欲邏更奇之事,何不速服厚皮 
    果?」 
     
      他好奇地朝紅果一捏,它便應手而落。 
     
      他將它放入口中,它居然立即溶化,而且迅速地流進他的喉嚨,進入他的體中 
    ,齒縫間則又香又甜。 
     
      他意猶未盡地捲舌一舔,乾脆抓起白球放入口中。 
     
      他略嚼數口,它已成渣,卻是又澀又苦,他正在考慮要不要嚥下之際,腹中突 
    然一陣溫熱。 
     
      他剛捂腹,那口渣子已經嚥入腹中。 
     
      倏聽腹中一陣絞疼,他暗叫一聲:「夭壽!要『勞賽』(拉肚子)啦!」立即 
    匆匆脫褲打算原地方便。 
     
      哪知,他剛蹲下,足足排了九個屁之後,便疼得全身發抖。 
     
      他咬牙匆匆穿上褲子,便捂腹躺下。 
     
      這是他以前應付疾病的妙方,而且百試不爽,可是,這回卻不靈光了,沒多久 
    ,他已經疼得來回打滾了。 
     
      那兩隻猴王卻欣喜地在洞口猛朝黑盆拜著。 
     
      原來,它們的老祖宗曾經追隨過此室的主人,在主人封洞離去之後,它們便代
    代等候有人來獲得此粒厚皮果。 
     
      沒多久,祝義便疼昏過去了。 
     
      兩猴卻欣喜地立即退去。 
     
      室中突然傳來一陣『畢剝』聲音,昏迷中的祝義在全身一陣抖動之後,身子居 
    然長高了不少。 
     
      所幸,他的衣褲為了方便工作,皆做得寬大,否則,非被撐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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