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厚皮果造就奇才】
祝義一直睡了七天七夜,方始醒來,他一張眼,便瞧見壁頂有十二個順序不一
的足印及一行字。
「學會此套步法,四海任君游!」
他立即暗罵道:「游個屁,我就是因為相信你的字,才疼得死去活來,我才懶
得再相信你呢!」
他立即習慣性地挺躍起身。
『唰!』的一聲,他居然躍離地面尺餘高,當他發現右足踏空之後,心兒一慌
,立即向前仆去。
『砰!』的一聲,他摔了個『狗吃屎』!
怪的是,他卻不覺得疼。
他拍拍地面,又摸摸摔處,不由莫名其妙起來。
不久,他忖道:「難道是厚皮果之奇效嗎?不可能!」
他一起身,便發現原本齊膝的褲子居然已經變成『迷你褲』,而且比以前緊了
不少。
他不敢相信地拉拉褲子,卻又不能不信這個事實。
他欲瞧瞧是否褲頭穿得太高了,哪知,他一掀開衣角,卻發現上衣也緊了些,
他便脫下來一瞧。
哇操!沒啥不一樣呀!
他穿回上衣,又瞧瞧褲頭,立即滿頭霧水。
卻見那兩隻猴王各抱著野果來到洞口,他立即由自己瞧它們的角度發現自己好
似長高了。
他便朝石門口行去。
他朝門口一站,稍一回憶,便知道自己長高了。
他怔住了。
二猴放下野果,立即笑嘻嘻地離去了。
他上前欲取果,倏聽身後傳來一陣『嘎嘎!』連響,便瞧見那扇石門逐漸地合
了上來。
他又是怔住了。
『卡!』的一聲,他一清醒,便瞧見石壁已經完好無縫,他暗暗道奇之下,好
奇地上前撫摸著。
不久,他拾起石子拭探的擲向『君妙絕好』四字,果然看見那扇石門在『嘎嘎
!』聲中,再度開啟。
他再度進入石室瞧著那個黑盆,打算弄清楚自己『突變』之故。
他望著那幾行字想了好一陣子,便研判厚皮球及厚皮果乃是禍首元兇,於是,
他好奇地摸摸那些水。
水溫冰冷,值此夏季,他一摸上它,便覺得一陣清涼,於是,他乾脆便掬水洗
洗臉及雙手。
越冼越涼,他乾脆脫光身子,掬水潑潑身子。
一盆千載難逢的寶貝陰陽水,就如此的被他糟蹋了,不過,他的一身筋骨,因
而更加的淬凝了。
他洗得全身舒暢,心情一佳,便抬頭望向那些足印。
只見那十二個足印由一到十二各編一個號碼,他好奇的想了一陣子之後,便按
照一號及二號足印站著。
他剛按照三號及四號欲踏出之際,身子一斜、一扭,立即摔跤。
他雖然沒有摔疼,卻摔出一件事,他的包袱。
他立即朝外奔去。
他一直奔到那群猴前,方始停下。
他比手劃腳一陣子,又作揖道過謝,方始向外奔去。
他一走到洞口,便瞧見此時已是午後時分,他便小心翼翼地攀石爬上,好半晌
之後,他終於爬到崖頂。
他一低頭,便瞧見那兩隻猴王正在洞口向他揮手,他朝它們揮揮手,立即朝遠
處奔去了。
他急於尋到包袱。
他明知時隔多日,他罕有希望能尋到包袱,可是,他仍然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
要尋回它。
他終於奔到那家酒肆,他瞧也不多瞧它一眼,立即匆匆行去。
他略估方位,立即地毯式的找去。
黃昏時分,他終於發現由一堆小石所排成的『啞巴死心吧!』五個字,他立即
似虛脫般靠坐在一旁。
他恨透了那個青年。
他恨死了那個三八查某。
良久之後,他踢散那些小石,再度奔向石道。
只要有人,他不怕沒錢。
只要肯吃苦,他遲早會賺回那些錢。
當他跑上崖頂之後,邊喘氣邊望向遠處諸猴住處,好半晌之後,他小心翼翼地
踏著夜色,沿石道向下行去。
※※ ※※ ※※
宜昌,是個水陸兩棲城市,也是商農集散地,加上游長江三峽之人日益增加,
宜昌便日益熱鬧。
祝義進入宜昌城之時,雖然已是戍亥之交,宜昌城仍然有近半的商店在營業,
酒香及肉香也陣陣飄出。
祝義只好猛嚥口水地張望著。
他希望能夠瞧見『雇工啟事』,所以,他忍著飢火,仔細地瞧著每家店面前之
壁上或柱上。
可惜,足足地過了一個多時辰,他失望了。
他失望地低頭而行,倏見轉角處有一名小二正端著一大盆剩菜朝路邊的餿水桶
一倒,立即關門而去。
祝義連吞數口口水,一見四下無人,他便匆匆走到桶旁揀拾剩菜,雙眼卻不時
地張望著四周。
不久,他抓著兩根雞腿邊啃邊行向城外。
出城之後,他遙見一座小廟,立即行去。
一入廟中,他便看見一尊尺三土地公坐在案上,他循往例地雙掌合十一拜默道
:「出外郎祝義暫住一宵,謝啦!」
他又拜了一拜,方始行向案後。
只見案後結了不少的蜘蛛網,地上也有不少的灰塵,他暗道句:「這位土地公
可真衰!」便開始清理案後。
好半晌之後,他吁了一口長氣,立即鑽入案後以手作枕側躺著。
他一想起尚未找到『頭路(工作)』,他便睡不著。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步聲,他暗道:「不妙!」立即探頭瞧去。
只見一位錦服青年摟著一位三旬左右的錦服婦人朝此行來,祝義暗叫不妙,立
即悄悄地向後爬去。
他剛躲入土地公桌下,那對男女便走入廟中,那青年正欲關門,那婦人便低聲
道:「別關啦!此地不會有人來啦!」
「真的呀?琴姐,太棒啦!」
「秋弟,想煞我也!」
「琴姐,你更迷人了!」
「秋弟!」
沒多久,『原始遊戲』上演了。
祝義流浪六、七年,換了二、三十個『頭家』,當然也在無意中瞧見過這種『
原始遊戲』。
可是,他經常只是馬上離開,因此,感受並不強烈。
今晚,他卻被逼得從頭瞧起,他即使閉上眼,也難以避免『噪音』,他在無奈
之下,乾脆欣賞著。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狂歡中的那對男女卻渾然不覺地『捨生忘死』廝拼
,祝義不由探頭瞧著。
只見兩名莊丁各提一盞燈籠,另有一名錦服中年人則帶著四位莊丁各持著棒棍
板著臉行來。
婦人之叫聲迅即使他們快步行來。
急驟的步聲立即驚醒那對男女,那青年朝外一瞧,匆匆地抓起衣衫,立即向廟
外疾衝而去。
『叭!』的一聲,一個小袋便斜飛入牆角。
錦服中年人喝句:「追,打死他!」立即行向廟來。
那婦人拿起衫裙,立即匆匆奔出廟。
錦服中年人喝句:「賤人!」立即追去。
不久,廟後便傳來那婦人的哎喲及求饒聲。
祝義躲在原處好一陣子,一直到廟外恢復寂靜,他方始爬過去抬起那個小袋及
打開一瞧。
立見他的雙眼一亮。
雙手也隨之一顫。
袋中除了三個各重達五兩的金元寶之外,尚有其他的物品,他卻將注意力完全
集中在金元寶上面。
因為,它們正是他努力追求之物呀!
他拿起一個金元寶捏撫一陣子之後,送到口中輕輕一咬,立即狂喜道:「天呀
!是真品唉!我……我……」
他狂喜地又咬著另外兩個金元寶。
好半響之後,他束妥袋口,忖道:「我該不該等那人回來呢?不行,他偷別的
女人,至少該讓他破財!」
他越想越有理,立即匆匆地離去了。
※※ ※※ ※※
祝義懷著欣喜、興奮的心情趕了一夜的路,終於在破曉時分進入一處鎮甸,不
久,他立即被香味引入一家小吃店。
他指指點點地弄了一份豐盛的卓餐之後,便開始大加菜。
他填炮肚皮之後,遞出一個金元寶,店家翻箱倒櫃地忙了一陣子,方始找妥錢
及恭敬地送來。
「哇操!見者有份,就讓你吃紅吧!」
他便大方地賞了九串錢作小費。
他目睹對方哈腰道謝的情形,終於體會出做大爺的滋味了,於是,他愉快地昂
頭挺胸胸行去。
沒多久,他瞧見一間估衣舖,他便進去挑妥兩套內外衣褲及靴抹,煥然一新地
含笑走了出來。
一出鎮甸,他將舊衣褲朝河中一拋,默道:「往昔的衰尾日子就隨水漂去吧,
我可以放心地尋找工作了!」
行行復行行,這天下午,他終於住進一家客棧,小二送來茶水退去之後,他便
愉快地先洗個澡。
然後,他拿出那個小袋倒在桌上欣賞著。
立見桌上有兩個金元寶及一大堆碎銀,此外尚有兩個小褐瓶及一包沉甸甸的小
袋,他便好奇地打開一瞧。
袋中另有一層油紙包住一團物品,他掀開一瞧,便瞧見是一團又黑又藍,又有
腥味之粒狀物品。
他立即皺眉包妥他們。
他一打開那兩個小褐瓶,便分別聞到清香及濃郁香味,他仔細一瞧,便瞧見瓶
中分別裝著綠色及紅色藥丸。
他曾經在石室中因為吃厚皮果而絞疼過,所以,他對這兩瓶陌生藥丸立即敬謝
不已地蓋妥瓶塞。
他又把玩金元寶一陣子,方始出外用膳。
膳後,他愉快地上榻睡個香甜的大覺。
翌日一起床,他漱洗,用膳之後,便繼續前行。
四川乃是天府之國,那兒一定有工作機會,所以,他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不
慌不忙地前進著。
這天下午,他已經接近巴東城,只見右側有一處涼亭,亭中並無他人,他一見
時間尚早,便朝涼亭行去。
該亭名曰白雲,亭前豎有一塊石碑,碑上刻道:
「萊公昔未遇,寂寞在巴東;
聞道山中樹,擾有手植松。」
此詩出自蘇東坡,詩中之萊公正是宋朝宰相寇准,他當年在巴東城出任縣令之
時,曾經手植雙松。
所以蘇東坡才在路過巴東城之時,留下此詩。
祝義坐入亭中,遙觀江面來往的船隻,不由憶起自己前些時日在船上掌槳,干
粗活的情形。
他不由憶起王傅的無情及那青年害他變啞的經過,他的心兒一陣煩怒,便起身
打算入城。
倏聽遠處林中傳來一聲暴喝道:「別走!」
他嚇了一大跳,立即望去。
不久,只見一名青年慌張地持劍奔來,祝義一見對方一奔就是七、八尺遠,他
不由嚇了一大跳。
尤其那青年右手持劍,右肩泛紅,分明正在流血,更令祝義暗駭。
倏見一位青衫中年人雙手各持一支判官筆隨後追來,此人更厲害,每躍一下,
便遠達丈餘。
這名中年人相貌令人一瞧就不舒服,尤其右頰那條寸餘長的疤痕,更是令祝義
瞧得心驚膽顫。
青年一出來,便掠向白雲亭。
祝義暗駭地立即奔向亭後。
倏見中年人嘿嘿一笑,一式『浮雲掠目』,立即掠過青年之頭頂。
青年立即揚劍攻出。
中年人揮掌一格,右手之筆已疾戳向青年之右胸。
青年招式一變,化削為砍、疾砍向對方之石腕。
筆尖一挑,『當!』的一聲,火光一冒,兩人各自一退。
祝義躲在遠處暗詫道:「哇操!那只筆是鐵造的嗎?不然怎會有當響以及火光
冒出來呢?」
青年便和中年人在亭前廝拼著。
祝義一見他們跳來跳去,砍來刺去,不由自主地想起石室中的那十二個足印,
他立即一陣子好奇。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倏見青年旋身反手出劍,中年人正欲振筆封去,劍尖已經
戳入他的體中。
「啊!回眸一笑,你是煙……」
青年右腕一振,長劍朝前一戳,倏地一抽。
他剛閃身,中年人已經摀住心口,道:「恨……我……好恨!」
『砰!』的一聲,他立即倒地。
瞧他雙眼暴瞪,分明死不瞑目。
青年在中年人的衣上拭去劍上的血跡,立即持劍行入亭中。
他將劍歸鞘之後,立即望著祝義,沉聲道:「過來!」
祝義嚇得躲在樹後,乍聞聲音,立即全身一顫。
青年冷哼一聲,立即掠去。
祝義嚇得拔腿就跑。
『唰!』的一聲,青年已經站在他身前五尺遠處。
他立即向後轉,跑步走。
『唰!』的一聲,他的身邊已經多子一人,而且右肩也被對方抓得劇疼,半邊
身子發麻,他急忙連搖左手。
「你是誰?」
祝義忙張口指向自己口中,表示自己是啞巴。
青年五指一用力,祝義疼得身子一蹲,立即張嘴吐舌。
青年沉聲道:「你真是啞巴?」
祝義急忙點點頭。
「你方才聽見什麼?」
祝義急忙搖頭。
「哼!你若敢寫出方纔所見到或所聽到之事,準沒命!」
祝義急忙連連點頭,旋又搖頭搖手。
「去吧!」
他的手兒一鬆,祝義身子一僕,匆匆爬起身子奔去。
祝義一入城,由於擔心青年會中途變卦地來追殺,他匆匆的買了三個包子之後
,便連夜沿著路旁林中奔去。
他足足地奔出四、五里,才喘呼呼地停在林中石旁歇息。
林中野蚊甚多,他稍歇一陣子,立即再度奔跑。
黎明時分,他終於進入官渡口,他剛吁了一口長氣,卻聽一聲:「站住!」
立見三位黑衣人各持一刀自一塊石後奔來,祝義暗暗叫聲:「完啦!」立即乖
乖地立定站好。
那三人奔到他的面前,立聽居中一人陰聲道:「小子,算你倒霉,大爺三人今
日開張大吉,快把身上財物交出來!」
祝義忙搖手表示自己沒錢。
大漢喝道:「沒錢?少來,你要命?還是要錢?」說著,立即提起大刀。
祝義雙膝一屈,一下跪倒,立即掏出小袋。
他剛打開袋口,準備取出碎銀應付了事,大漢的刀尖已經戳到他的手前,嚇得
他立即鬆開小袋。
大漢嘿嘿一笑,立即以刀尖挑起小袋。
右側那人收起大刀,便接過小袋瞧著。
「嘿嘿!老大,生意不賴,還有金元寶呢!」
「嘿嘿!很好,再瞧瞧有啥寶貝吧!」
「是,咦?這兩個褐瓶好似……好似……」
「啊!回魂丹,這……」
「老大,這不是百年丸嗎?這包是……啊……追魂沙,這……」
居中那人慌忙包妥那包細沙,狐疑地望著祝義。
右側那人附耳道:「老大,此子一定和獨孤舫有關係,怎麼辦?」
「這……探探他的口氣吧!」
右側那人立即將小袋送到祝義面前,同時陪笑道:「這位大哥,方才是一場誤
會,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祝義怯生生地邊退邊搖手。
「這位大哥,您放下尊物吧!」
祝義仍然邊退邊搖手。
「這位大哥,小弟向你叩頭陪罪啦!」說著,果真跪下叩頭。
另外兩人居然也原地大跪叩頭。
祝義又怕又奇,匆匆抓起小袋,立即逃走。
那三人吁了一口長氣,邊撫額邊暗歎衰尾不已。
※※ ※※ ※※
「江聲幡回亂山開,天半濛濛萬古苔;
千丈奇峰立如壁,蛟龍窟裡一帆來。」
這是張船山描述巫山勝景之詩。
祝義兩度受驚,好不容易來到巫山縣城之後,他便進入客棧中好好地『加菜』
一番,以免萬一遇害變成餓死鬼。
他正在加菜之際,倏聽鄰房有人低聲道:「華兄,聽說獨孤舫又作了一票!」
「是呀!聽說他劫了一批餉銀!」
「是呀!聽說多達三萬餘兩黃金呢!」
「是呀!真不知他是如何運走那批笨重的黃金呢!」
「這種事難得了我們,可難不倒他,否則,他怎會有『千里大盜』之譽呢?媽
的,我若有百來兩黃金,就夠吃喝玩樂了!」
「你也可以去作一票呀!」
「少來,現在風聲如此緊,『條子』到處逮人,誰敢亂來呀!」
「唉!咱們只有吃花生配這種燒刀子的命啦!」
「乾杯!」
「乾杯!」
祝義不由自主地忖道:「又是獨孤舫,這個小袋真的是他之物嗎?否則,那三
人為何會如此害怕呢?」
他便取出小袋瞧著那兩個小褐瓶,只見瓶上標箋果真各有『回魂丹』及『百年
丸』三字,他不由又打開它們。
立聽隔壁傳來:「好香喔!這是什麼味道?」
祝義嚇得急忙塞住瓶口。
「是呀!那香味好似來自鄰房,去瞧瞧吧!」
「算啦!別和那啞巴胡扯啦!」
「說起那啞巴,真是枉費那付好人品,可惜!」
「乾杯!」
「乾杯!」
祝義心中一安,便又撫摸那兩個金元寶。
沒多久,窗外突然走來一人,他朝那兩個金光閃閃的金元寶一瞧,又默默地瞧
了一陣子,方始離去。
盞茶時間之後,祝義尚在回想自己往日遭遇之際,倏聽一陣腳步聲行來,他警
覺地立即收起小袋。
倏聽小二敲門,道:「公子請開門,差爺來查房啦!」
「哇操!查房?」祝義暗自緊張地立即上前開門。
立見方才在窗外出現之人指著祝義,道:「大人,就是他,小的方才看見他在
把玩那兩個金元寶呢!」
門外站著五個佩刀持鏈的差爺,居中那人聽過之後,立即走人房中問道:「你
是誰?那兩個金元寶呢?」
祝義搖手又搖頭。
「搜!」
四位差爺立即快步行來。
祝義嚇得立即躍窗而逃。
「追,別讓他逃了!」
五位差爺迅即躍出窗外追去。
立即有人喊道:「快追千里大盜喔!」
祝義匆匆打開後門,立即向右奔去。
為首差爺取出一把竹哨邊追邊連吹不已。
遠處的行人立即紛紛躲閃。
部分商店更是立即關上大門。
千里大盜的凶名日益昭彰,誰敢去送死呀?
不久,街道上便只有祝義和那五位差爺在『賽跑』,祝義這些年的苦活沒有白
幹,他的動作可真敏捷。
不久,城門已經在望,不過,立即有四名軍士揚槍,喝道:「站住!」
祝義立即向右轉疾奔而去。
他接連繞過三條巷子之後,一見前後沒人,倏地翻入牆中,趴在地上,不久,
立聽一聲:「咦?人呢?」
「一定拐彎逃去了,追!」
步聲迅即逐漸遠去。
祝義猜忖差爺們一定會再來這附近找他,他一見自己好似置身於客棧後院,他
便朝前匆匆地行去。
他沒猜錯,這兒正是一家業績很『菜』的小客棧,他一見有兩個房間未關上窗
戶,他立即匆匆地爬入。
他小心地關窗,一回頭,立即嘴巴大張。
所幸,他被制住『啞穴』,否則,他一定會叫出聲來。
因為,房中雖暗,他卻瞧見八個人站著,他以為自投羅網,不由大駭。
哪知,那八人不但沒動一下,也沒有出半聲,他仔細一瞧,便瞧見他們皆是面
對牆壁,一動也不動地站著。
他好奇地瞧向身旁之人,卻見對方身穿一件寬大的黑袍,頭戴一頂氈帽,卻由
頭頂遮到下巴。
他好奇地朝另一人瞧去,哇操!也是同樣的打扮。
他再瞧另外的六人,居然也是一模一樣。
怪的是,那些人不但沒動靜,而且也沒有呼吸聲,胸前的黑袍也末見起伏,他
暗暗覺得不對勁了。
倏聽巷中傳來:「他一定躲人民宅或客棧中了,搜!」
祝義暗叫不妙,立即朝身旁之人鼻前摸去。
涼颼颼!
沒鼻息。
天呀!這是死人啊!
他立即想起人們提過的『趕屍』了。
哇操!外有差爺,內有死人,慘哉!
急中生智,他立即咬牙步向那人的身後,他將右手平伸,朝自己的頭頂平平比
去,立覺自己和對方身高相若。
他立即默禱道:「老兄,恕我冒犯你之遺體啦!」
他匆匆脫下黑袍朝身上一套,立即摘下那頂氈帽。
那卻死者的額上貼著一張長形黃紙,紙上畫了些奇奇怪怪的符號,他不敢亂撕
,立即抱起屍體。
屍體又冷又重,看來已經死去多日,所幸祝義幹慣粗活,沒多久,他便將屍體
塞入榻下。
倏聽後院傳來:「搜!」
他立即將氈帽戴到下巴處。
他朝原處一站,立即吸氣面壁。
不久,那五位差爺已經從遠處走近,他們一間間探視,終於來到窗外,立聽一
人叫道:「死人,我的媽呀!」
「媽的,老方就是專作這種死人生意,活人才不敢上門!」
「搜,少廢話!」
「頭兒,要不要入房瞧瞧?」
「算啦!查查別房!」
「是!」
腳步聲逐漸遠去,祝義徐徐吐氣,暗叫:「哇操!險些憋出屁來!」
他一直等了好半晌,那五位差爺方始離去,不過,為了預防萬一,他決定等到
入夜之後,再溜出城外。
他便好奇地張望著每具屍體。
太陽終於交差了,可是,人們紛紛議論著千里大盜之事,巷中一直有人走來走
去,祝義嚇得不敢外出。
戍初時分,有人邊敲鑼邊喊道:「鄉親們,趁早歇息吧,若欲離城的朋友們,
請趁早動身,本城快要宵禁啦!」
宵禁就是准進不准出,而且個個嚴加盤查。
祝義知道這個規矩,不由暗暗叫苦。
不久,倏聽一陣腳步聲行來,祝義便屏息而立。
房門一開,只見一位臉色蠟黃的高瘦老者,左手持串鈐,右手持桃木劍,頭戴
羽冠,身披道袍行入房中。
他隨意一瞥,立即搖鈐舞劍嘀嘀咕咕地念著。
不久,他取出三張黃符焚化之後,立即朝外行出。
立見那七具屍體各自輕輕一動,祝義忖道:「哇操!我何不混在死人行列中出
城呢?哇操!!妙哉!妙哉!」
倏聽後院傳來「王金宜、杜天、解武、徐文達、池會、詹明、柯國正、馬自庸
、跟來吧!」急急如律令。
立見那七具屍體向上一蹦又向後一轉,雙臂整齊劃一地向前平舉,祝義便又怕
又好奇地跟著向右轉及舉起雙臂。
院中鈴聲立即『叮!叮!叮!』有節奏地連響著。
一具具屍體便隨著節奏向外蹦去。
不久,祝義發現屍體皆穿著草鞋,他便匆匆地赴榻下換上草鞋,經此耽擱,他
只好殿後了。
他跟著蹦到後院,突見老者揮劍喝句:「定!」那七具屍體立即停住。
老者取下腰間之麻繩熟練地邊走邊拉,沒多久,他已經一一圈住那七具屍體的
頸項,然後朝祝義的頸項一拋。
麻繩一繞上祝義的頸項,老者瞳到排頭搖鈐揮劍喝道:「起!」
鈴聲便『叮!叮!叮……』一直響著。
祝義便好玩地跟著蹦去。
沒多久,他們已走出後門,沿途之人早已由叮聲知道有人在趕屍,他們不敢冒
犯沖煞,立即紛紛熄燭躲妥。
不到半個時辰,祝義便順利地出城了,他一見到那四個軍士躲在遠處的情形,
他便暗覺好笑。
他不由也佩服自己的勇敢。
為了避免再遇上搶匪等驚嚇事兒,他乾脆跟著蹦下去,反正他越蹦越覺身子輕
鬆,雙手也不會酸。
看官們,你們一定會納悶被祝義藏在榻下的那具屍體,怎麼不會聞鈴而起呢?
他難道在同情祝義嗎?
非也!
屍體一擺平,一吸收地氣、符咒便消失也。
這正是趕屍者在歇息之時,也讓屍體罰站之道理也。
且說祝義跟著蹦到丑寅之交,便蹦到一處陰沉沉的山上,祝義正感到情況不對
勁之際,倏聽鈐聲一頓。
老者立即喝道:「停!」
那七具屍體立即垂臂而立。
祝義當然也跟著垂臂而立了。
老者收起桃術劍及串鈴,便默默坐在一塊石上。
倏聽一陣咯咯笑聲自遠處傳來,老者立即起身喃喃自語道:「姓色的,老夫今
晚非和你分出高低不可!」
他立即取出桃木劍及串鈴。
祝義一聽見咯咯笑聲,立即想起九畹溪那種三八查某的笑聲,他的心兒一火,
氣兒方出,老者立即警覺地望來。
所幸立即又傳來咯咯笑聲,祝義才免於『穿幫』。
不久,只見一位福福泰泰的錦袍老者坐著軟輦而來,另有八名少女則抬著軟輦
足下如風地掠來。
那咯咯笑聲方頓,少女們已停在道裝老者的身前五丈遠處。
軟輦一著地,錦袍老者咯咯笑道:「鬼王,十年一別,如今再度重逢,時間可
過得真快呀!」
祝義正在暗詫這老人分明是男人,為何會有少女般咯咯笑聲,道裝老者已經冷
冰冰地道:「不錯!」
「咯咯!鬼王,這八具屍體身材相若,你又有啥新招式啦?」
「哼!這八位少女更妖冶,你也有新招式吧?」
「咯咯!一試便知!」
「不錯,色王,咱們已鬥了三次,前後已耗去半甲子光陰,老夫不願意再拖下
去了,你意下如何?」
「咯咯!好呀!那半部秘笈呢?」
鬼王朝懷中一掏,道:「在此!」
色王也掏出一本薄冊,道:「為了使這套至尊秘笈合一,咱們已經浪費半甲子
的光陰,今晚就做個了結吧!」說著,右手便隨意一揮。
『噗!』的一聲,薄冊立即似利刃切入豆腐般射到丈餘外的樹幹中。
鬼王冷冷一哼,也隨手一拋。
薄冊立即整齊地貼在色王的薄冊旁。
「咯略!好功力,看來咱們必須由下人去見真章啦!」
「不錯,先由他們比兩場,若是一勝一負,咱們再比,如何?」
「好呀!你先出題吧!」
「不,十年前由本王先出題,今年由你先出題吧!」
「好,為了讓你心服口服,本王就讓你佔個便宜,先來一陣熱吻吧!」
八位少女熟練地卸去衫裙,赫見裡面一片真空。
八具胴體立即呈現出來。
「哼!少來這套美人計!」
「咯咯!死人不怕美人計吧?」
「少囉嗦,開始吧!」
「咯咯!你看本王這八位手下能吻貴屬多久?」
「你不怕他們中屍毒?」
「為了讓你心服口服,何懼之有!」
「一炷香,如何?」
「咯咯!本王就知道你會以一炷香為期限!」說著,立即自袖中抽出一條線香。
「慢著,你不會在香中搞鬼吧?」
「略咯!本王有必要如此做嗎?」
「點燃吧!」
色王立即點燃火摺子及那條線香。
他隨手一拋,線香便筆直地插在石上。
那八位裸女各自走到—具死屍前,輕輕將氈帽向上一拉,足尖一墊,便湊上櫻
唇,緊緊地吻住冰冷的屍唇。
祝義早在鬼王及色王以『熱吻』為題之後,就暗暗叫苦,此時一被兩片櫻唇吻
上,他不由一陣子厭煩。
他今年還不到十七歲,最近才吃過女人的虧,又在土地公廟中瞧見婦人偷漢子
之事,所以,他對女人甚為『感冒』。
那少女吻上祝義的溫潤雙唇,剛暗怔之際,倏覺對方有心跳,她在暗駭之下,
立即聚功於雙掌待變。
不久,她一見對方沒啥動靜,她便暗自放心。
不過,她也暗佩此人的定力,好半晌之後,線香已盡,色王咯咯笑道:「鬼王
,勝負如何?」
八位少女立即拉下屍體的氈帽退去。
鬼王一一瞧著八女的步子,冷冰冰地道:「你勝了此陣!」
「咯咯!承讓,出題吧!」
「老規矩,鬼陣對色陣!」
「咯咯!好呀!上!」
八名裸女立即各依八卦方位俏立著。
鬼玉一揮桃木劍,一口氣焚化八張黃符之後,連疾搖串鈴邊嘀嘀咕咕連念,那
七具屍體便各蹦向一處。
祝義傻眼了。
他只有胡蹦到第七具屍體左後方,再跟著它們原地蹦著。
鬼王眉頭一皺,右腳一抬,一股潛勁便將祝義掃到尺餘之外,倏見他的兩道吊
尾眉一揚。
因為,他好似覺得有一股反震力道。
倏見色王喝句:「甘露遍施!」
八位裸女立即揚掌撲來。
鬼王疾搖串鈴喝道:「鬼哭神嚎!」
那七具屍體朝前一蹦,雙手也同時平舉。
祝義剛蹦身舉臂,便被裸女們劈來之掌勁震得向後滾去。
鬼王當場為之神色大變。
那七具屍體因為少了祝義這一環力道,立即也被劈退。
鬼王顧不得查原因,立即疾催串鈴及猛揮桃木劍。
裸女們繞著七具屍體疾掠,雙掌分別掃向它們的頭部及下盤,沒多久,便將七
具屍體劈得亂成一團。
「咯咯!鬼王,你在耍寶呀!」
鬼王神色一寒,他先冷冷地瞥了倒在遠處的祝義一眼,倏地張口一呸,立見一
篷血雨疾射向七具屍體。
色王駭呼道:「鬼王,你太卑鄙,退!」
他多講了六個宇,那七具屍體一沾上血雨,倏地被炸彈炸中般當場炸散,一大
團腥臭之物,立即向四周濺去。
八位少女乍聞『退!』立即向外疾退而去。
腥臭之物一濺出,立聽那七位吻過屍體雙唇的裸女倒地慘叫數聲之後,臉部便
迅速的腐爛著。
她們朝臉上胡抓一陣子,方始氣絕。
哇操!好慘厲的情景呀!
另外一位少女沾了數滴腥臭之物,她剛慘叫出聲,色王便已經彈出數篷藥粉先
替她消毒。
色王上前朝她一瞧,道句:「張嘴!」立即彈出一粒藥丸。
藥丸一入腹,少女便原地凋息。
色王冷冷地道:「鬼王,這陣勝負如何?」
「本王勝!」
「哼!本王尚有一女活命,你呢?」
「本王也尚有一具屍體!」
「哼!和局!」
「本王勝!」
「你耍賴!」
「少廢話,來吧!」說著,他立即盤坐在地上,平舉雙臂。
「好,本王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他立即也盤坐在鬼王的對面。
雙臂一舉,四掌立即貼住。
鬼王冷冷地道:「色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本王亡!」
「你輸定啦!」
「未必!」
「咯咯!本王讓你做個明白鬼吧,本王已在秘笈外側塗上毒藥,方纔那條線香
也塗過『引子』,你死定了!」
「你……真卑鄙!」
「咯咯!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納命來吧!」
「好,本王也告訴你吧,本王也在秘笈上塗過藥,你方才一定吸了藥味吧?」
「你……」
「嘿嘿!本王的掌心也塗過藥,你納命來吧!」
「可惡,納命來吧!」
兩人立即拚命推出功力。
倏見兩人身子一震,立即各自七孔溢血。
那些血色既黑又腥,兩人果真皆已毒發而亡。
少女顧不得調息,立即駭然起身。
她剛起身,便發覺全身乏力,她心知自己已經中毒,她的神色一慘。不由歎道
:「可惜,我無法練成這套曠世絕學了!」
倏見遠處有人一起身,她立即認出是那位與她吻過之人,她不由驚喜地道:「
你……你沒死,快去取下那兩本秘笈!」
祝義方才被震倒在地上之後,他乾脆裝死了。
他偷看到這些可怕的情形,他哪敢再多逗留呢?
他立即脫下氈帽及黑袍匆匆地跑走了。
「等一下,你不想成為天下第一人嗎?」
他立即止步回頭一瞧。
「我已經快死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就信我吧,你既然沒中毒,就不會
怕秘笈上的毒素,快取走它們!」說著,她已經軟綿綿地趴在地上。
祝義不由一陣猶豫。
他方才瞧見鬼王及色主炫露內功及諸女的身法、掌力,他終於明白他們是世人
所說的些傳奇人物。
他要學他們的功夫。
他要自衛呀!
少女一見他仍在猶豫,立即再道:「求求你快取走它們吧,你若不相信我,你
可以去成都薜濤井旁色宅問一問!」
祝義正要赴四川,立即好奇地望著她。
「我叫做慕濤,乃是色王的手下,目前尚有一對聾啞老夫婦在色宅管家,你報
出我的名字,他們便會照顧你!」說著,她已經全身發抖。
「我……不行了,快取走它們,求求你,呃……」
鮮血一噴,她顫抖更劇了。
「求……求……你……呃……呃……」
祝義見狀,立即奔到樹前。
他用力一抽,居然完好如初地抽出那兩本薄冊,立聽少女道:「快……走……
快……去找老駱……夫婦……呃……」
黑血一吐,她立即氣絕。
祝義走到她的身前,深深地一揖,立見她含笑合目。
祝義便匆匆地奔向山下。
他剛奔出十五、六丈遠,便有十二道黑影自兩側林中疾掠而出,其中竟有八人
居然先捉對廝拼著。
另外四人一掠近祝義身前三丈遠處,居然也捉對廝拼,看來已將祝義瞧作眼中
釘,急於先擺乎對手。
他們是聽見方才慘叫聲而來,他們一聞到刺鼻的腥臭味道,立即自動離得遠遠
的,以免吸人毒物。
因此,他們沒聽見少女幕濤所說的半句話。
不過,他們一見到居然有人由現場奔出,好奇之下,他們便掠出來打算攔住那
人弄清楚究竟。
他們一掠出來,居然瞧見自己的仇人也來了,於是,立即開打,雙方的好友當
然也加入助陣的行列。
最後那四人會開打,乃是因為他們瞧見祝義手中之薄冊及他那急亂的步伐,使
他們立即起了貪念。
他們一開打,祝義便駭得躲在一旁。
立聽一人喊道:「呂兄,這小子有秘笈,加把勁吧!」
「好呀!」
雙方之拚鬥頓時激烈起來。
祝義望著他們的矯捷身手及凶殘劈砍的情形,他在暗羨及駭怕之情形下,便下
決心要練這種功夫。
沒多久,倏見一名大漢一刀砍下對手之腦瓜子,立即撲來。
倏見那兩名正在拚鬥之大漢不約而同地各退一步,又不約而同地取出暗器疾射
向大漢的背部。
大漢眼見秘笈將到手,疏忽之下,頓覺背部一陣疼痛,他慘叫一聲之後,當場
仆倒地上。
他慘叫連連。
他翻滾連連。
終於,他死了。
不過,他那淒慘的情形深深地震撼了祝義,他對於這種奇奇怪怪,不擇手段的
殺人方式,更好奇更害怕。
遠處卻先後有人負傷,不過,拚鬥反轉劇烈。
祝義知道自己目前絕對不能亂動,否則,那些人一定會一起來捉他,屆時,他
一定沒命。
他利用這段時間,思忖脫身之策,不久,他想起那包被人驚呼為『追魂沙』之
細粒物品,他便悄悄地拿出它們。
他不敢直接摸它們,使打開紙口及袋口托在手心。
卯初時分,終於只剩下兩位大漢搖搖晃晃地行來,右側那人道:「蔣兄,咱們
合練秘笈,如何?」
「行,我相信咱們的交情!」
「走吧!」
他們一接近祝義身前兩丈遠,祝義便將托有『追魂沙』之右手放在樹後,暗中
卻瞄準著那兩人的臉部。
他以前曾經打過不少次的架,每次皆獲勝,可是,他實在不敢奢望自己能夠安
全活命。
他已經決定在擲沙後,立即逃命。
那兩人含著獰笑緩步行到七八尺遠之後,立即疾撲而來。
祝義右手連揮,立見藍光閃閃,藍霧茫茫,腥臭味道剛飄出,立聽那兩人慘叫
摔落地面。
他們乍落地,立即了賬。
祝義卻已在此時奔出十餘丈遠,他頭也不回地一直奔到山下,立即沿著林中全
力奔逃而去。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他才喘呼呼地停在林中一處潭邊,他一見四下無人,便蹲
在潭旁掬水欲飲。
倏覺左肩一疼,他剛嚇了一大跳,立聽一陣慘叫聲。
他一回頭,便瞧見一名中年人邊甩右掌邊倒地慘叫,他尚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對方已經『嗝屁』。
祝義不知道自己的衣衫已經沾了不少劇毒,對方沿途跟蹤卻不幸沾毒而亡,他
還以為對方急病突發而亡。
他匆匆洗過臉部及雙手,倏見一群魚兒肚白倒翻地浮出水面之後,便隨波浮動
,他嚇得立即連退。
他曾經瞧過瘟魚兒的此種死狀,據大人說魚瘟是被下毒,他以為又有別人在偷
偷下毒要害他,他立即又跑步走。
他跑了老遠,方始想起自己在洗手前將那兩本薄冊放在一旁石上,於是,他立
即向後轉,跑步走。
他一跑回譚邊,便瞧見一名老人及三名大漢死在潭旁,那老人的手中赫然握著
兩本薄冊。
他駭得急忙取回薄冊逃去。
他由於擔心會被人跟來,他不停地跑著。
晌午時分,他雖然餓了,卻不敢稍停地沿村奔去。
由於厚皮果及球莖之支撐,他不但不累,而且也不渴,他並不明白這些道理,
他只是拚命地跑著。
黑夜又來臨了,他喘呼呼地停在一間荒屋中,頓覺飢火如焚。
幾經研究,他仍然不敢下山去買食物。
於是,他繼續尋找水源。
不久,他循著水聲找到一條小溪,他立即掏水而飲。
然後,他剝去衣衫,泡在溪中搓洗著身子。
附近之魚兒紛紛翻現魚肚隨溪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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