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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漢腳與丐仙

                  【第十章 怡春院妙事橫生】
    
      奚帥是個雞婆專家,他一開始就對這件事發生了興趣。
    
      他主動追問道:「這件事是怎麼樣發生的?」
    
      洪寶通歎氣回答:「唉,我這輩子本來沒有做過什麼大錯事,就是生了一個不
    肖子。他生前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可能就是為他自己,種下了殺身之禍。」
    
      奚帥本來就有點奇怪!
    
      昨晚剛見到洪寶通,除了臉帶愁容之外,並未太過傷心。
    
      現在再聽他的語氣,知道他對那嗝了的兒子,似有怨言。
    
      洪寶通又道:「也許是他活該,生前仗著他老子有幾個錢,就在外花天酒地,
    可能結交了壞人,或者跟人結了怨,才會賠上一條命。」
    
      「事情到底是怎樣發生的?」奚帥問:「府上養了這麼多高手,你兒子怎會輕
    易被人刺殺?」
    
      洪寶通搖頭歎氣道:「他們是高手嗎?簡直是迷蟲!你想看看,像小三毛那種
    人,居然也可以瞞過他們,竄了進來。」
    
      奚帥看看秦煌的手下都不在,忍不住地問:「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聘請他們
    呢?是不是你錢太多了?」
    
      洪寶通又是一聲長歎,滿懷心事地說:「我是個老實人,生平亦沒有人跟人結
    怨,但是不知為了什麼事,大約在二個月前開始,我們洪家村不斷有麻煩發生。
    
      於是,我迫不得已,就只有花錢請來這些保鏢,希望從此天下太平,可是……」
    
      洪寶通正想說下去,屏風後面閃出了一個人來。
    
      那是一個年青人,大約二十二三歲左右,他走到洪寶通身邊,與他低聲耳語。
    
      洪寶通站了起來,先介紹奚帥認識,原來這年青人是他次子「洪大通」。
    
      然後,他表示有事要到後堂去,片刻就會回來,並交代洪大勇陪奚帥聊聊。
    
      奚帥心中感到奇怪,暗忖:「哇操,洪大勇如此神神秘必,難道後堂又有事發
    生?」
    
      想罷,他搭訕道:「你有多少兄弟?」
    
      洪大通豎起二支手指,回答:「兩個。」
    
      「不幸嗝屁的,是你老哥,叫什麼名字?」
    
      「我老哥叫『洪大吉』!」
    
      「名字取得不錯,可惜人好像不怎麼吉利。」奚帥試探問:「你老哥嗝屁了,
    你一定很傷心吧?」
    
      「那當然囉,尤其是我老媽,老哥可以說是他的命根子。」
    
      「聽說你老哥很風流,你老爸好像不大喜歡他。」
    
      「那只能怪老哥自己不好,做父母的不會無端偏心的。」
    
      洪大勇似乎很懂事,接著又說:「不過,老哥嘴就比我甜得多,最少他懂得討
    好老媽的歡心;所以無論老爸怎樣,他總是老媽的寶。
    
      我這個人卻是憨憨直直的,老爸常對人說,我很像他,所以他比較喜歡我。」
    
      奚帥笑道:「這也公平,一個得老爸喜歡,一個獲老媽疼愛。」
    
      洪大勇笑笑沒有回答。
    
      奚帥又說:「聽你老爸說,這兩個月來,府上發生了許多不爽的事,到底是什
    麼事?」
    
      洪大勇猶疑了一下,方道:「我家確實發生了不少很邪的事,前不久,老爸非
    常心愛九冠鳥突然嗝了,事後發現它身上有一枚毒針。」
    
      「毒針?」奚帥怔了一怔。
    
      洪大勇點頭道:「是的,毒針,是有人故意將老爸的鳥殺死。」
    
      「除此之外,還有些什麼邪的事發生?」
    
      「有一天,三更半夜時,狗兒忽然狂吠起來,我們都被吵醒了。剎那間,一切
    又都靜止下來。我們以為沒事了,想不到第二天起來,發現所有的狗都死了。」
    
      「又是被毒針所殺?」
    
      「你猜得一點不錯。」
    
      「這麼說來,都是一個人做的。」
    
      「但是,我們從未見過那個人。直到有一次,一名婢女嚷著見鬼,後來嚇昏,
    醒來時說她見到一個穿黃色衣服的鬼。說來也真滑稽,這世上怎會有鬼嘛,那人只
    不過武功很讚而已。」
    
      奚帥納悶道:「一個武功很讚的人,經常跑到你們這裡來,到底為了什麼?」
    
      「我們大家都搞不懂。」洪大勇說:「只知道洪府上下,各個人心惶惶。」
    
      「於是你老爸便聘請一批護院保鏢回來,是不是?」
    
      「是的,這些事情相信連官府也愛莫能助。」
    
      奚帥又問:「那麼秦煌他們來了之後又如何?」
    
      「嗯……」
    
      洪大勇東張西望,見幾名大漢在屋外遠處,才說:「我老爸以為從此可以相安
    無事了,怎知老哥反而被殺。以前只是牲畜死掉,如今死的卻是人。由此可見,我
    們的做法可能觸怒了那個人。」
    
      奚帥滿意點頭,笑道:「你很老實,怪不得你老爸會喜歡你。」
    
      突然,奚帥又想起剛才他那神秘兮兮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府上是否又有事
    發生?」
    
      「沒……沒有什麼事,只是老媽有些事要找老爸商量一下。」
    
      洪大勇似乎有難言之隱。
    
      奚帥一眼就瞧出,他不擅說謊的人,一講謊話時,就臉紅脖子粗的。
    
      到底後堂發生了什麼事?
    
      奚帥越想越感不妙,肯定有尋常的事情發生。
    
      這時,洪寶通正由裡面出來,奚帥見他面帶愁容,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
    
      奚帥單刀直入地問:「是否又有事發生了?洪員外。」
    
      洪寶通苦著臉回答:「嗯,我老婆一支心愛的金釵不見了。」
    
      「是什麼時候發覺的?」奚帥問。
    
      洪寶通道:「那是因為小三毛,若非你把他押了回來,她也不會想起那名貴的
    金釵。」
    
      「那東西收藏在什麼地方?」
    
      「一個櫃子的底層,照理不易被發現的。」洪寶通說:「但由子小三毛的出現
    ,令她提高了警覺,便將首飾盒拿出,豈料打開一看,不見了那支金釵。」
    
      「有沒有放錯地方?」
    
      「別的東西她會記錯,那支金釵就不會。」
    
      「為什麼?」
    
      「因為,它是我倆定情之物!」
    
      哇操!
    
      定情之物也!還真他媽的詩情畫意!
    
      奚帥似笑非笑的罵道:「媽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黃衫客不准他動手腳,只
    要救人就行,但小三毛可能先偷東西後,才來救我的。」
    
      洪寶通也後悔莫及地說:「我們太疏忽了,應該仔細搜清楚後才將他送官。」
    
      洪大勇插嘴道:「現在我們趕去官府,也許還來得及,反正他已落在秦教頭的
    手中,一定逃不了。」
    
      「不錯,我們立刻就派人趕去。」
    
      洪寶通召來二名大漢,他們都是秦煌的手下。
    
      洪寶通只叫他們陪同洪大勇趕往官府,卻沒有對他們提及,那支金釵的事;只
    對他兒子暗示,若非迫不得已,切勿太過張揚。
    
      洪大勇等人離去之後,奚帥又問:「他們來了多久?」
    
      「你是指秦煌等人?」
    
      「是的。」
    
      「未滿兩個月。」
    
      「你以為他們可靠嗎?」
    
      洪寶通不加思索,即道:「應該沒問題,因為,秦煌是知縣大人介紹來的。」
    
      「你覺得秦煌這人如何?」
    
      洪寶通沉吟了下,才回答:「他武功雖然不怎麼樣,但十分盡責。小兄弟,你
    是個靠得住的人,如果你肯留下幫我,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哇操,我是個羅漢腳,有沒有酬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這件事非常有興
    趣,只要你不怪我雞婆,我一定追查到底。」
    
      「我怎會怪你?」洪寶通喜形於色,道:「我正求之不得。」
    
      奚帥忽然想起了什麼,遂問:「官府離這兒有多遠?」
    
      「只有數里路。」
    
      「你兒子的武功怎麼樣?」
    
      洪寶通反問:「你指大勇嗎?」
    
      「當然!活得都快顧不了了,那有閒情管到嗝屁的。」
    
      「他的武功普普通通而已!」洪寶通急道:「你可是擔心他……」
    
      奚帥站了起來,說:「你快派一名家僕帶路,我想趕去看看。」
    
      洪寶通也覺得自己太過糊塗,怎麼可以派大勇隨便離開呢?
    
      假如真的有個黃衫客,在幕後與他們作對,這正是個好機會。
    
      於是,他召來一名家僕,叫他帶奚帥趕往官府去!
    
      在前往縣衙的路上,秦煌親自帶人押解著扒手小三毛。
    
      秦煌心裡很鳥,因為,小三毛固然丟了他的面子,那個黃衫客也令他非常煩惱。
    
      他是洪家村的護院教頭,但對方竟能當自家廚房一樣,愛來就來,愛走就走,
    那他不等於是廢物嗎?
    
      因此,秦煌牽怒子小三毛,同時也希望從他口中探知一點,關於黃衫客的秘密。
    
      於是叫人將小三毛,推進樹林中去!
    
      小三毛儘管心知不妙,也無可奈何,他根本無力反抗。
    
      樹林中,秦煌將小三毛倒吊在樹幹上。
    
      小三毛叫苦道:「大爺,你們別這樣,小的已供出一切了,求求你們手下留情
    。」
    
      秦煌臉色一沉,冷冷地說:「手下留情?王八蛋,你令老子臉上無光,也叫老
    子下不了台,老子這個護院教頭栽在你手上,從此以後你叫我們喝西北風啊!」
    
      「啊!天呀!地呀!我小三毛是被迫的。那個穿黃衣的實在夠凶,如果我不聽
    他吩咐去做,他會殺死小的。」
    
      「你應該知道老子在洪家村任教頭,為什麼偏要叫我下不了台?」
    
      「我說過我是被迫的,小的是在夢中被人吵醒的。」
    
      「他媽的,你說謊也不會說,那有小偷在晚上睡覺的?」
    
      秦煌鳥火地將劍尖,伸到他的頸項間。
    
      「王八蛋,你再不說實話,老子先在你這兒劃一劃,讓你的血流得光光地,就
    自行嗝掉。」
    
      小三毛被五花大綁,倒吊在樹幹上,已經夠苦了,若是再受傷,必然是苦上加
    苦,甚至嗝在這兒,也沒有人知道。
    
      他哭喪著臉,說:「大爺,千萬別這樣,小的講實話就是了。」
    
      秦煌冷冷地道:「告訴我,你是怎樣遇上那個討厭的黃衫客?」
    
      小三毛哀求著說:「先放我下來好嗎?我這樣子說話很不舒服。」
    
      秦煌一口回絕道:「不行!你先講實話再放你,如果你敢再瞎子放屁,亂蓋,
    老子便吊死你。」
    
      小三毛只好吶吶地回答:「昨晚上,小的本來打算去發財,想不到被人從後面
    將我抓住。」
    
      「就是那個討厭的黃衫客?」
    
      「不錯,就是他。我回頭一看,見他渾身穿了黃色衣服,不是公差,這才安心
    下來。誰知,他比起公差來,更加麻煩。後來我才知道,他要我替他做一件事。」
    
      「就是要你偷入洪員外那兒救人?」
    
      「正是。」小三毛說:「唯一隱瞞的就是,黃衫客對我說,那姓奚的是他的好
    朋友,所以他要我將姓奚的救出來。」
    
      秦煌聽了,氣道:「這番話,為什麼你在洪員外面前不直說?」
    
      「我怕姓奚的殺我。」
    
      「你相信那個姓奚的,跟黃衫客是一夥嗎?」
    
      「小的發誓,他們絕對是一夥,否則,黃衫客何必花錢叫我救他呢?」
    
      「太棒了!」秦煌喜道:「你到縣衙之後,照現在的意思對知縣大人說,知不
    知道?」
    
      「一定,一定。」小三毛討好地說:「只要你認為我怎樣說比較有利,小的就
    怎樣說吧!」
    
      「很好,老子現在就先放你一馬,但你必須在大人面前咬死那姓奚的。否則,
    就算你有命出來,也沒有命再混下去。」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秦煌的劍,剛要往上揮去,將繩子割斷之際,突然間他感到有點不對勁。
    
      可是一切來不及了,他的劍已揮了出去。
    
      繩子斷了,小三毛連人帶繩,一個腦袋就像個大冬瓜,直朝地上撞去。
    
      在場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小三毛只扭動了幾下身體,便軟趴趴地臥在地上不
    動。
    
      眾人莫不驚奇。
    
      只有秦煌提劍,迅速離開了現場,撲向大路那邊。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數名手下見狀,也心知不妙,急急追隨而去。
    
      原來,剛才秦煌揮劍斬繩的同時,發覺寒光一閃,有人使用暗器。
    
      無奈當時,他手中的劍已經揮動,一發難收,他只好讓繩斷人墜。
    
      但當秦煌看見小三毛,臉色不大對勁時,更加肯定沒錯,是有人在使用暗器殺
    死小三毛,所以他立即作出反應。
    
      秦煌奔至大路一旁,大路上沒有人走過。
    
      可是,秦煌放眼前望時,卻看見了三個熟悉的背影,正在急急向前走。
    
      秦煌知道,那是通往縣城的途徑。
    
      他正待揚聲高叫時,背後卻有人說道:「老兄,你在這兒幹什麼?」
    
      秦煌回過頭來一看,居然是奚帥。
    
      「果然是你!」他含怒地道。
    
      奚帥未聽懂他的意思,即問:「還有其他人呢?」
    
      秦煌目露凶光,說:「別裝蒜了,姓奚的,你真夠手段啊!」
    
      奚帥抓抓後腦問:「老兄,你說什麼?我怎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心裡應該明白,我要抓你去見官。」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奚帥莫名其妙地問:「我只是問你,其他的人,你就
    牢騷一大堆,老兄,你的火爆脾氣……」
    
      奚帥話猶未了,樹林裡已衝出幾個人來。
    
      他們都是秦煌的手下。
    
      奚帥於是笑道:「原來你們在這休息。」
    
      「他媽的,你真會水仙不開花,窮裝蒜。其實,你早知道我們在這裡,因為你
    剛到過樹林內,是不是?」
    
      秦煌以質問的口氣,盯著奚帥。
    
      奚帥道:「我剛由洪家村出來,還未曾到樹林裡去,你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嗎?」
    
      秦煌冷冷地說:「不要以為懂一點鳥輕功,就可以棺材裡放鞭炮,嚇死人!剛
    才你由樹林出來,知道我要追你,所以佯佯作若無其事地再走過來。」
    
      他停頓了下,又道:「不錯,你的行動是很快,可惜我的眼睛也不慢呢!」
    
      「哇操,你話講得像麻婆子的裹腳布,又長又臭。可是我呢?鴨子聽雷,全然
    不懂。」
    
      「你跟我來!」
    
      奚帥跟隨各人進入樹林之內,只見其他人正圍繞著小三毛,比手劃腳的。
    
      小三毛躺在地上,蜷曲著,動也不動的,他已經嗝屁了。
    
      奚帥見狀,開始有些明白過來!
    
      但他仍然忍不住地問:「誰殺了他?」
    
      秦煌用劍指著奚帥:「你!」
    
      到巾笑道:「你別開玩笑,我現在才是第一次,進入這樹林中來。」
    
      「誰跟你開玩笑?」秦煌說:「我早知道你存心與我為難。」
    
      「鮮啦,我們無怨又無仇,我為什麼要與你為難?神經病!」
    
      「小三毛人雖然嗝了,但他死前已把你們的秘密,都說出來了!」
    
      「哇操,我有什麼秘密?」
    
      「瞎子吃燙圓,你心裡有數。」
    
      「我看你是放狗追羊子,越扯越遠了!」
    
      「我問你,你說你剛由洪宅出來,是不是?」
    
      「是啊!」
    
      秦煌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離開洪宅,跑到這裡來?」
    
      奚帥回答:「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在這裡,我以為你們早到了縣衙了,我是為
    了追蹤洪大勇而來的。」
    
      「洪大勇?」
    
      「是的,他正和二名你的手下,進城去了!」
    
      「他們進城幹什麼?」
    
      「洪員外的老婆,丟了一支金釵,洪員外認為可能是他偷去了!」
    
      奚帥指了指地上的小三毛,又道:「所以叫他兒子趕來通知你們,先搜小三毛
    的身,再將他交給官府,想不到你們卻躲在這裡休息。」
    
      「一支金釵?」
    
      秦煌怔了一怔,隨即蹲了下去,在小三毛的屍體上搜索。
    
      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可以見到,秦煌根本搜不到什麼。
    
      他站了起來,很不服氣地盯著奚帥,道:「你無可否認,的確有點功夫。嘿!
    不過,你的做法卻瞞不過我眼睛。」
    
      「哇操,毛病又來了。」奚帥感到蹄笑皆非。
    
      「趁著這兒沒有其他人在,你坦白告訴我,到底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奚帥用手指指自己,笑說:「你以為我是什麼人?」
    
      「我正是要問你,你們就是指你和黃衫客,小三毛已證明你們是一夥的。」
    
      「媽的,小三毛是個什麼東西?你怎麼可以相信他的話?」
    
      「你又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老子要相信你的話?」秦煌很不客氣地說。
    
      奚帥平心靜氣道:「我知道你對我已有妒忌,對我也一直在誤會。所以無論你
    信或不信,我講的全是真話。」
    
      「首先我在樹林附近找到你,我就開始懷疑你!」
    
      奚帥笑道:「不是你找到我,是我剛巧路過,停下來看熱鬧,才被你們發現的
    。」
    
      秦煌固執地又說:「少放屁,小三毛雖然是個賊,但他的話亦有可信之道。假
    如你不是和黃衫客有密切關係,他決不會花錢救你!」
    
      奚帥忍不住笑道:「坦白告訴你,如果我要蹺頭的話,一腳就能把那間破柴房
    ,踢得稀巴爛,何必要人救我?」
    
      「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為什麼你不蹺頭?」
    
      「哇操,如果我溜栓的話,你們更加以為我是個殺人犯,那這黑鍋就背大囉!」
    
      「你聰明的地方,就在這裡。」秦煌道:「你故意為自己製造機會,讓洪員外
    相信你是個好人,讓你留在洪家村。」
    
      奚帥覺得很難解釋,他只好苦笑著問:「目的呢?」
    
      「目的只有你自己才心知肚明。」秦煌道:「也許你要在洪員外面前,處處顯
    得比我強,讓他相信你。」
    
      奚帥笑著說:「你的意思我已經很明瞭。你以為我想搶你飯碗,是不是?安啦
    ,馬店買豬,沒那事啦!」
    
      秦煌不信道:「騙肖的,假如沒那事,為什麼你要留下來?」
    
      「為了明白全部真相。」
    
      「哼,很好的藉口。」秦煌臉色一沉,又道:「我不怕坦白對你說,我懷疑你
    不但偷了夫人的金釵,還殺了小三毛滅口!」
    
      「為了保住你和你手下的飯碗,我不反對你這麼說,但我是不會承認的。」
    
      「那麼讓我搜搜你。」
    
      「拿筷子,喝開水,多此一舉。」
    
      「果然是作賊心虛。」
    
      奚帥不耐煩地道:「我不想與你胡扯,浪費了時間。洪大勇和你二名手下的武
    功如何,相信你老兄心中有數,我勸你們還是快點去看看他們。」
    
      「先解決這一宗,再談別一宗,你不要企圖轉移我的視線。」
    
      奚帥瞄了一眼小三毛,說:「小三毛死成這副樣子,其實你也該猜得到,是誰
    做的了。」
    
      此語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小三毛的屍體上。
    
      小三毛全身瘀黑,死狀恐怖!
    
      奚帥分析道:「洪大勇跟我說過,他家的鳥和狗,都是同一樣的死法。由此看
    來,小三毛一定也是嗝在黃衫客的毒針之下。」
    
      一名手下對秦煌說:「老大,小三毛的確死在毒針下,我們在他的咽喉上找到
    一枚毒針。而他的腦袋,腫得像個大毒瘤一樣。」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小三毛會在準備,說出更多口供之際,就被人暗殺,太
    不光明正大了。」
    
      秦煌態度稍稍軟了下來,又說:「小三毛是不是你殺死的,你自己心裡有數。
    但洪員外丟了如此貴重的物件,你又曾在洪家作客,自有可疑之處,請你跟我到官
    府裡走一趟吧!」
    
      「你這麼說,我倒服了你。」奚帥說:「既然有人專向洪員外找麻煩,洪大勇
    的安全實在令人擔心。」
    
      「剛才我還見他們走在大路前面。」
    
      「讓我們快去看看。」
    
      奚帥首先衝出樹林,直朝大路奔馳而去,其他人亦隨尾而來。
    
      洪大勇和二名保鏢,匆匆奔往縣城之際,突然被人叫住。
    
      三個人同時一怔!
    
      當六個眼睛回頭看時,一個身穿黃衣的人,停立在道旁。
    
      這些日子以來,提起「黃」字,每個人都感忐忑不安,偏偏黃衫客就出現在眼
    前,難怪三個人都要嚇得屁滾尿流。
    
      黃衫客狀至神秘,渾身上下,一片黃衣,十分刺眼。
    
      黃衫客蒙著臉的那方巾,也是黃色的衫、褲與披風,全都是黃色。
    
      黃得過份艷麗了。
    
      洪大勇迅速撥出了刀戒備。
    
      黃衫客只露出了雙眼,看不出是男人,還是女人。
    
      「聰明的就放下刀跟我走,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洪大勇吃驚地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想知道我是什麼人,以後有的是機會。」黃衫客說:「現在你先跟我走,
    我們時間不多了。」
    
      「奇怪,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慢慢我會告訴你為什麼?」
    
      黃衫客說著,走了過來!
    
      「少爺,千萬別跟他走。」
    
      二名保鏢以職責所在,立刻以刀劍相向,護衛著洪大勇。
    
      但是,黃衫客根本沒把他倆放在眼裡,只是披風一掠而過,二名大漢已分別摔
    了開去!
    
      洪大勇的刀,也不知怎搞的,飛跌出數丈之外。
    
      緊跟著,黃衫客手掌向他額上印去,一陣昏眩,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洪大勇根
    本就不知道。
    
      二名保鏢不知厲害,雙雙撲上。
    
      「霍霍!」連聲。
    
      黃衫客掌風如電,二人連人帶刀倒跌出丈外。
    
      這一次,二人再也沒有那麼僥倖了。
    
      一人口吐鮮血,悶聲不響地倒斃在道旁;另外一人慘叫一聲,自己手裡握著的
    劍,竟然插向自己的肚子。
    
      黃衫客瞧也沒有瞧他們一眼,挾著昏倒的洪大勇,直竄向樹林中去。
    
      大路旁邊的樹林,連綿數里,密密麻麻,黃衫客轉瞬之間失了蹤影。
    
      待奚帥他們趕到時,只見二名保鏢的屍體,分別躺在路旁,死狀可怖。
    
      秦煌一見,登時呆住了!
    
      「媽的!」
    
      只有奚帥暗罵一聲,便發足狂奔,朝樹林裡竄去!
    
      秦煌也立刻率眾進入樹林中去。
    
      但是,樹林之內,樹影婆娑,卻不見奚帥的影子。
    
      秦煌等人回到路邊,細看那兩具手下的屍體,也不禁暗暗吃驚不已。
    
      他們簡直不敢去想,對方的武功高到何等程度。
    
      不過無論如何,殺死二人的,絕不會是奚帥。
    
      因為,奚帥一直跟他們在一起。
    
      可是,奚帥為什麼要匆匆跑掉呢?
    
      難道,這是他的同黨幹的?
    
      奚帥到底是作賊心虛,還是見他的同黨目的已達,所以及時蹺頭?
    
      秦煌等人都無法明白。
    
      洪宅內,愁雲慘霧。
    
      洪員外夫婦二人,淚流滿面,上下人等,沒有一個人的臉上,可以找到笑容。
    
      洪寶通不止一次地質問自己:「到底我做錯了什麼事?」
    
      他的長子死了,他的家中發生一連串令人莫名其妙的事,然而這一切,仍不足
    以令洪寶通傷心欲絕。
    
      唯有他的次子洪大勇,洪大勇是他的命根子,他一生最疼愛這個兒子。
    
      現在大勇被擄去,相信對方一定另有目的。
    
      究竟目的何在呢?
    
      洪寶通感到一切陷於絕望。
    
      他滿以為請了保鏢之後,就可以安枕無憂,但是現在事情似乎越來越變得可怕。
    
      到底為什麼?他無法明白。
    
      雖然,奚帥武功高強,到頭來一樣令他非常失望。
    
      他不知道發生在大路上的事,其中詳細情形;總之,小三毛和二名保鏢,都嗝
    得莫名其妙,奚帥也不知去向了。
    
      他不相信奚帥是個歹人,雖然秦煌把他形容為黃衫客的同黨。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憶:「究竟在什麼時候,得罪過什麼人?」
    
      假如不是深仇大恨,人家決不會對他採取一連串的報復。
    
      是那個「不肖子」,種下的禍根嗎?
    
      可是,大吉已經嗝屁了,那麼一切的恩恩怨怨,也該了結啦!
    
      若是那不肖子的恩怨,為什麼會扯到老子的身上來?太不公平了。
    
      洪寶通越想越不服氣,他真希望有人能為他查個水落石出。
    
      奚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竄入樹林中去,目的是為了追蹤在逃的殺人兇手。
    
      他竄進樹林之後,一直憑著直覺,急追了好一段路。
    
      由於他的輕功不是蓋的,所以當時秦煌等人根本無法追上他。
    
      奚帥在樹林中轉了一會,仍無法找到對方的下落。
    
      「對方」又是誰?
    
      奚帥心想:「除了黃衫客,不會有別人。」
    
      為什麼黃衫客要活捉洪大勇呢?
    
      這種擄人事件,通常無非為了勒索錢財。
    
      因此,奚帥又想到:「假如洪大勇沒嗝屁,相信黃衫客會在不久之後,把訊息
    傳給洪寶通,索取銀子。」
    
      但是奚帥不喜歡被動,他喜歡刺激,他要採取主動,希望及時先發制人。
    
      他穿出了樹林,四下裡展開搜索。
    
      然而一直追蹤至天黑,仍無所獲。
    
      他到過許多地方,也使用過許多種方式,去展開追蹤。
    
      他向路人及田裡的農人查問,就花了不少時間。
    
      此外,他又看看路上的腳印,尤其是那些較僻靜的小徑。
    
      終於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奚帥在一條小徑上,發現了一些細碎的鞋印。
    
      鞋印很單純,只有一對。
    
      也就是說,不久之前,有一個人在此走過;從鞋印之間的距離,可以測得到,
    那人行色匆匆,走得很快。
    
      那是一條通往一處山上的小徑。
    
      當時奚帥十分興奮。
    
      於是沿此追蹤登山,可是,當他發現山上只有一間尼姑庵之後,他有點啼笑皆
    非。
    
      尼姑是出家人,而且還是女人。
    
      黃衫客怎麼可能是查某?
    
      再說,出家的查某,怎會把一個富家子擄去?太不近情理了。
    
      嘻嘻!難道尼姑也會思春?
    
      不可能的!
    
      奚帥左思右想,決定到縣城去一趟,他要從頭查起。
    
      根據洪寶通和洪大勇的供詞,洪大吉是個花花公子。
    
      阿捨最常到的地方,當然是一些胭脂巷囉!
    
      奚帥一進城,趁著華燈初上,便摸上最豪華的「哈春院」去。
    
      怡春院內,群鶯雲集,嬉笑之聲此起彼落,熱鬧非常。
    
      奚帥不是常客,所以引不起鴇母的注意,坐冷板凳。
    
      「媽的,狗眼看人低,什麼貨色嘛!」
    
      奚帥雖然心裡有氣,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暗暗臭罵一頓出出氣。
    
      奚帥坐了好一會兒,仍沒有人過來招呼。
    
      相反的,隔鄰一間房,卻不斷傳來鶯聲燕語,打情罵俏之聲,叫人聽了,忍不
    住想偷看。
    
      奚帥趁著沒有人在之際,悄悄離座,由板障的空罅偷窺。
    
      哇操!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會活活氣死奚帥。
    
      隔鄰只有一個男人。
    
      那是一個又老又醜的查甫,但身邊最少也有六個,漂亮的雛雞。
    
      毫無疑問,她們都是「怡春院」裡的「紅牌阿姑」。
    
      他們正在喝酒,猜拳,嘻嘻哈哈,真他媽的叫人嫉妒。
    
      奚帥本來打算先吃過晚飯,召來一兩名妓女,旁敲側擊的向她們查問一下,關
    於洪大吉生前的一切行徑。
    
      但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奚帥從懷中摸出一撮銅錢來,最少也有六七枚之多。
    
      只見他夾指一彈,銅錢穿過了紙窗,直飛至鄰室!
    
      剎那間,人聲吵鬧不已!
    
      「混蛋,大爺正找到了那個地方,想探一探究竟,燭光怎的熄了,叫大爺怎麼
    摸?」
    
      那查甫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氣得呱呱大叫!
    
      奚帥就趁著混亂與黑暗中,摸入裡面,將那查甫懷中的一袋銀子扒去!
    
      那查甫正在暴跳如雷,加上娘們吵吵鬧鬧,竟未發覺!
    
      奚帥得手後,又悄悄地離去!
    
      他登上了二樓。
    
      在樓梯間,遇上一個十分艷麗的妓女,心中忍不住地想:「乖乖隆地冬,搞她
    一下,一定爽歪歪的。」
    
      奚帥忙攔住她問:「水查某,你可認識洪家大少爺?」
    
      「你是誰?」那查某奇怪的反問:「我好像沒見過你。」
    
      奚帥忙編個謊,回答:「我是洪大吉的好朋友,他叫我送錢到這兒來!」
    
      「錢?」查某怔了一怔,道:「他叫你送給誰?」
    
      奚帥抓抓後腦,說:「我這個真的是……唉,沒有!我只知道他很掛念一位姑
    娘,但她的芳名卻忘記了。」
    
      「是不是金桃?」
    
      「我想是吧!」奚帥又問:「洪大吉是不是跟金桃姑娘最要好?」
    
      「嗯,你要不要我把她找來見你?」
    
      「你肯幫忙最好啦!」
    
      「你跟我來!」
    
      那查某折返樓上。
    
      二樓有許多的房間,水查某把奚帥安置在其中一間,然後說:「你先在這裡等
    ,我去叫她來。」
    
      說著掉頭欲出,忽然轉身駐足,媚笑道:「少年郎,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
    
      「好啊,你說!」
    
      水查某上前緊摟住他道:「你先照顧我一筆生意,我再幫你叫金桃。」
    
      「沒問題!」
    
      奚帥毫不考慮,一口就答應下來。
    
      兩人二話不說,並頭躺在床上,就幹了起來。
    
      他們馬上就進入狀況,熱烈擁吻著。
    
      妓女就是這樣,跟任何人都可以發生感情。
    
      不!
    
      不是跟人是跟銀子發生感情!
    
      奚帥當然知道,所以他一點也不客氣。
    
      他的右手,隔著她那層薄薄的衣服,旅行了不少地方。
    
      直到他將手,從衣縫裡插進去,觸及滑膩爽手的肌膚,也沒有受到任何攔阻。
    
      最後,他便伸手把她的衣裙,一件一件地剝個精光。
    
      這時,水查某頰際酒量未消,春潮更上,一雙俏眼半睜半閉地,斜睨著奚帥。
    
      任奚帥自行發展,絕不加以阻止。
    
      「水查某,你叫什麼花名?」
    
      「我叫『瑤瑤』!」
    
      「瑤瑤!」奚帥笑道:「那你床上功夫,是很會『搖』囉!」
    
      「格格,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哈哈——真他媽的有意思,我要不嘗嘗,就不是羅漢腳。」
    
      這時,瑤瑤高挺的胸脯上,兩支豐滿的乳房,及尖端嫣紅的乳頭,已先綻露出
    來。
    
      隨後,上衣下裙一件一件往床下丟。
    
      「哇塞,太美了!」
    
      奚帥忍不住,發出輕微的讚歎,猛嚥了口口水。
    
      怡春院內,人頭鑽動,熱鬧非凡!
    
      因此,剛才樓下房間內的騷亂,也以為是嫖客逗妓女的花招,根本未引起注意。
    
      等到有人將燭光燃著之後,一切也恢復正常過來。
    
      另外一間房內,也有著一班嫖女人的男人,他們十分闊氣,許多漂亮的妓女,
    都被召到這兒來。
    
      金桃便是其中之一。
    
      金桃正在陪這班人喝酒,突然被一位「姐妹淘」叫了開去!
    
      那位「姐妹淘」正是瑤瑤!
    
      其實,奚帥根本就不知道金桃這個人,也莫宰羊洪大吉是否常到此嫖女人,更
    不知他心愛的女人是誰?
    
      奚帥只是憑常理忖測:洪大吉是個花花公子,這兒又是城中最闊氣的妓院,所
    以奚帥認為他生前一定會跑到這兒來。
    
      奚帥又想,這兒是酒色財氣混集的地方,沒有銀子一切就十兩棉花,免談。
    
      因此,他不得不借助,那醜男人的銀子。
    
      奚帥心想:「反正這些銀子不久之後,也是落在鴇母手中,由誰去『分發』,
    沒什麼兩樣。」
    
      果然,瑤瑤看見奚帥有那麼多錢,深信他是洪大吉的朋友。
    
      就因為相信他,也順便推銷自己,做了一件買賣。
    
      奚帥事前想過:「洪大吉的死訊,是否已在城中傳開?」
    
      所以,奚帥對瑤瑤說謊,也先為自己想好了後路。
    
      現在瑤瑤悄悄地,低聲對金桃說:「有件事可能會令你驚奇!」
    
      「什麼事?」金桃瞪了她一眼,道:「有客人等著,別東拉西扯了!」
    
      「記得洪家大少爺嗎?」
    
      「洪大吉?」
    
      「是的。」
    
      「他不是被人殺死了!」
    
      「但是,現在他的朋友卻來找你。」
    
      「找我?」金桃怔了下,道:「找我幹什麼?不會是公差吧?」
    
      「不是。」瑤瑤說:「他帶了許多銀子來,聽說是洪大吉托他送來給你的。」
    
      「哦!想不到那個阿捨果真這麼有良心!不錯,他曾說過要替我贖身。」
    
      金桃催道:「那你還待在這裡幹嗎?我已替你安置在五號房等你了。」
    
      「謝謝你,瑤瑤,回頭我會報答你的!」
    
      金桃說完,回到原來的房間去。
    
      那兒一班男子仍在喝酒猜拳,有人責怪道:「金桃,生孩子也不用那麼久,你
    到底去了那裡,叫大爺們等得直跳腳。」
    
      另一男子接著說:「是呀,金桃姑娘,你是不是跑去脫褲子,賺外快?」
    
      金桃裝出了一副笑臉,道:「各位大爺,因為臨時發生了點小事,想先離開,
    真對不起。」
    
      「那怎麼行,大爺們花了錢,買你來,說走就走,太不把大爺放在眼裡!」
    
      「是不是又想轉台,賺外快?」
    
      「把媽媽叫來,給大爺們一個交代,否則,就把怡春院砸得稀巴爛。」
    
      「對不起,對不起,我……」金桃沒想到,會引起一班人的反感。
    
      有人藉著酒意,大吵大鬧起來!
    
      金桃急得要哭,卻又無可奈何,更加難以向各人解釋。
    
      「哇操,幹什麼?」
    
      正當金桃進退維谷之際,突然有人吆喝一聲,自門外撲入!
    
      眾人定睛一看,是個陌生人!
    
      那當然是奚帥!
    
      奚帥在上面聽到人聲吵鬧,心知不妙。
    
      他下來查看究竟時,遇上瑤瑤,知道有客人借酒發難,不肯讓金桃離席;於是
    立刻循聲找了過來。
    
      席上有四個彪形大漢,其中有一人霍然站了起來!
    
      「你是誰?」
    
      那大漢生氣地問。
    
      奚帥把一個包袱揚了一揚,回答:「我是替金桃姑娘贖身的。」
    
      即時趕到的鴇母,眼睛一亮,道:「請問這位大爺是……」
    
      怎料,她還未問完,四漢子已齊聲喝道:「不管他是誰,金桃也要喝完了這一
    頓酒,才可以離開。」
    
      奚帥冷冷地說:「金桃由我出現的那一刻起,就不是這裡的妓女了。」
    
      然後,他又把手中的包袱打開,裡面是金光閃閃的銀子。
    
      「哇塞!」
    
      鴇母和在場的妓女,眼睛睜得大又大。
    
      只有四名大漢,嫉妒的要命!
    
      另一名大漢生氣地說:「我們偏偏就是喜歡這查某,怎樣?」
    
      「那我只好對不起了!」奚帥道:「金桃在這兒也受夠了,她總該自由了!」
    
      奚帥說著,向金桃遞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叫她準備好。
    
      鴇母見雙方劍拔弩張,忙又走了過來,做好做歹的說:「大家到這兒無非為了
    嫖女人而已,何必生這麼大的氣,請坐下來先喝一杯,有事大家可以慢慢商量商量
    。」
    
      「去你的!」
    
      誰知,四大漢毫不買帳,一掌先將鴇母推開!
    
      鴇母一個不留神,往後直栽開去,重重地摔了一跤!
    
      「哎——喲,真短命!」
    
      「啊……」
    
      其他妓女,與侍應婢女,在驚叫聲中奔避;秩序亦隨即大亂!
    
      奚帥趁勢發難,順手把手中包袱扔了過去!
    
      包袱本來就是開的,裡面一綻綻的銀兩,這時卻帶著一股勁力,朝四大漢的身
    上飛去!
    
      四大漢冷不提防,紛紛被銀兩擊中,有些掩鼻尖叫,有些撫胸悶哼!
    
      鴇母一見銀子散落滿地,急得大叫:「夭壽,我的銀子,我的銀子……」
    
      急是趴在地上,猛抓銀子。
    
      這時,奚帥拖著金桃衝出了門外!
    
      奚帥知道四大漢決不會放過他,所以先對金桃說:「快到南門去等我,回頭我
    就來找你!」
    
      金桃這下是母豬鑽籬笆,進退兩難,只好聽奚帥的話,拔足飛奔!
    
      「通通給我立正站好!」
    
      四大漢卸尾追來,但被奚帥突然喝住!
    
      不知是否剛才那些銀子,擲得太過強勁;還是奚帥先聲奪人,只見他一聲吆喝
    ,四大漢竟然不由自主地,全給駐足不動!
    
      四個大漢年紀相若,都是三十出頭,各各用刀。
    
      其中一個,突然如夢初醒,哇哇叫道:「你這小子是什麼東西,竟敢叫大爺們
    立正站好!」
    
      他這一喝叫,其他三個也才驚醒過來!
    
      到巾笑道:「我叫你們立正站好,沒別的意思,只是有話要說!」
    
      「說個屁!」
    
      四個人交換了一個眼色之後,齊齊操刀殺上!
    
      「哇操!」
    
      奚帥探手懷中,往前一揚,四枚銅錢急如星火,分別朝四人咽喉打去!
    
      三名大漢及時避過,只有一人閃避不及,咽喉被割斷,倒斃血泊中。
    
      奚帥故意愛現一下,希望他們別再糾纏。
    
      但想不到他們不知趣,反而因同伴被殺,而凶性大發!
    
      三刀如電,紛紛朝奚帥殺了過來!
    
      奚帥急急後退!
    
      當時已是晚上時分,要不是這兒是妓院,只怕街上是一片漆黑。
    
      哇操!
    
      奚帥不知怎的,突然在急急後退中絆倒,跌個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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