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龍翻之術除白病】
奚帥有點失望。
車廂裡面,的確沒有人。
奚帥又由車廂走出,轉到二楞子的身旁,問道:「你這馬車,載了多少人到大
雁峽?」
二楞子傻呼呼的回答道:「就是他們三個活的,還有一個死的。」
奚帥心有不甘,再道:「還有一個女人呢?」
二楞子睜大雙眼,說道:「我……我沒有見過什麼女人。」
奚帥目閃精光,臉露殺氣,欺身後二楞子,嚇他道:「那查某對我十分重要,
你若說謊,老子會殺你!」
二楞子顫抖著道:「我不想捲入你們的糾紛中,所以講的全是真話。」
「沒有騙我?」
「我發誓!」
奚帥想了一下,終於跳下車去。
孟力和高怪等人,互相交換眼色,不敢作聲,他們不是奚帥的對手,所以無可
奈何。
奚帥又問他們道:「昨夜你們有沒有到過蔡家?」
孟力等人搖搖頭。
奚帥心中的疑團無法解開,蔡兩死前豎起三隻手指,哇操,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們何時回到這大雁峽的?」
孟力回答道:「昨天黃昏時趕路回來,老大今天早上才入土。」
奚帥回頭問二楞子,道:「他有沒有說謊?」
「沒有。」二楞子道:「我由昨天黃昏起受雇,以後一直跟他們相處到現在,
從未見過你口中所講的女人。」
「我信你!」奚帥對二楞子道:「如果我發覺你說謊,你就得為我找到這三個
怪胎。」
二楞子不敢亂動,只把頭點了一下。
奚帥這才對孟力等人笑道:「不好意思,今天又讓你們挨打,如果不服氣,隨
時可以來找我!」
孟力、高怪和趙疤三,交換了眼色,但卻默默無語。
於是,奚帥折了一支樹枝作馬鞭,驅車回程,直奔牛市屯。
趙疤三等人,只有悻悻地瞪著那馬車的背影,咬牙切齒,頓足咆哮。
「他媽的,我操他祖宗十八代,沒一個好貨,跩什麼跩嘛!那天老子橫著走時
,連本帶利通算,休想老子少你一個子兒,王八蛋!呸!」
罵到後來,還啐了一口痰。
奚帥若是見了,准罵他們:「沒知識兼骯髒!」
黃昏。
牛市屯。
屯外已是一片沉寂,擂台之上空無一人。
台下看熱鬧的人,早已走了精光。
只有院內,還是鬧哄哄的。
牛屯主設下了盛宴,與江湖好漢共聚一堂。
牛家興表面上,是協助老爸招呼貴賓,實則負有特殊使命。
他奉了老爸之命,將一些高手挽留。
有些人欣然接納,牛氏父子的盛情,亦有人婉拒。
被邀請的未必都是高手,但無論如何,武功不會太爛。
最少今天在擂台上,表現十分出色的,才會給牛氏父子看中。
然而,誰是牛府真正的教頭呢?
這問題一直沒有揭曉。
雖然在座的人,都知道了牛屯主是想藉選拔教頭,結交江湖好漢,但他始終都
沒有承認。
因此,沒有接到邀請的人,也都心安理得的走了。
將是席終人散,牛家珍還未回到屯中,牛氏父子也只有心裡焦急,而不敢現於
形色。
接受牛氏父子邀請的人,已由牛家的下人,代為準備客房;沒有接到邀請的人
,將於席散之後,被送到牛市屯,唯一的客棧去。
金來客棧已被牛家包下,所有的客房,都留作招待嘉賓之用。
就當部份賓客離開牛府,到金來客棧去之際,牛家珍回到了家中。
牛大年雖然忙於送客,牛家興卻迫不及待地,將他妹妹拉到後堂去,問道:「
找到他嗎?」
「當然找到了。」牛家珍笑道:「由我出馬,幾時令你失望過啦?」
「那人呢?」
牛家珍走到桌旁,倒了杯水喝,方才慢條斯理的說道:「等會兒他會自己到這
兒來。」
「他會不會敷衍你,偷偷蹺頭了?」
牛家珍信心十足道:「安啦,你老妹的媚力,還沒有人不屈服的。」
「那他現在去了那裡?」
「蔡家!」
「去那裡幹嘛?」
牛家珍頭微仰,回答道:「他找不到谷玉珊,也許要從頭查起。但是,他已經
答應我了,會到這兒來一趟的。」
「好極了!」牛家興道:「老爸知道了,一定很高興的。」
牛家珍眉飛色舞的道:「還有件事,可能會令他更高興!」
「什麼事?」
牛家珍柳眉一揚,得意道:「關於扳指的事!」
「你是指鳳凰扳指?」
「不錯。」
牛家興聽了,有如轟天之雷,令他全身一凜。
牛家珍又道:「在我經過天棧,往大雁峽的途中,遇到了跑單幫的黑仔明。」
牛家興臉色驟變,忙問道:「他怎麼說?」
牛家珍彷彿沒事人一般,輕鬆的說道:「當時他已身受重傷,快死了!」
「為什麼?」
「他倒霉遇上土匪被劫,但他卻認識我,告訴我一些話,叫我轉告老爸!」
牛家興緊張道:「羅漢腳當時也在場?」
牛家珍搖搖頭,道:「那個笨蛋呀,只顧著去追那幫劫匪了,至於黑仔明跟我
說的話,他一點也不知道!」
牛家興聽了,吁了口氣,方道:「黑仔明可能是打算到我們這兒來,向老爸交
代的,不料,途中遇上了土匪;好佳在,你及時見到了他,否則我們又要花費一番
工夫!」
「羅漢腳一直不知此事,他在豫西怪胎那兒,也找不到谷玉珊。」
「好極了!你這次做得實在太棒了!」
牛家興一邊往外面走去,一邊說道:「等客人都安頓下來之後,我們再將這令
人興奮的消息,轉告老爸,好讓他老人家高興!」
奚帥重返蔡家。
蔡家的黃昏,平時已沉寂得可怕,這時更增添了一片哀傷。
鄰人正協助阿草,辦理他亡父母的喪事。
奚帥幾乎不想現身,他覺得蔡兩夫妻這次遇害,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假如他和谷玉珊,當晚不來求宿,也許這件慘事永遠不會發生。
最後,奚帥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蔡家客廳,燭火搖動。
蔡家夫妻的屍體,還停放在廳堂上,氣氛淒涼悲傷。
阿草認得奚帥,從中替鄰人介紹。
奚帥乘機與鄰人搭訕,目的亦非想瞭解當晚的實情。
有人告訴奚帥:當晚曾聽到有腳步聲經過宅前。那時還探首朝外看,確實見到
了三個人影。
由於時值深夜,睡眼惺忪,根本無法看清,那三個人的模樣。
蔡兩農舍四周並無人家,而這個鄰人,是住在較遠處一些農莊理的草地人。
「三個人影」和蔡兩死前,豎起的「三隻手指」,似乎有共同之處。
可見這三個人,就是兇手無疑,只可惜不知道他們是誰?
飯後聊天之際,奚帥從些鄉民口中,瞭解牛大年這個人。
牛大年很有錢,這是許多鄉人都知道的。
有錢自然有地位。
所以,牛大年與官府的人,來往密切,亦不算是什麼秘密了。
然而,牛大牛到底懂不懂武功呢?
關於這一點,鄉民們就一無所知。
但從他這次選拔教頭,擺下擂台,結交江湖朋友來忖測,他應該是個對武功十
分喜愛的人。
不過,鄉民們又說:「本地的治安敗壞,而且牛家內,已養了不少家丁,根本
不必武林中的高手護屯。」
奚帥聽了,心中不由暗忖道:「鮮啦,那麼牛大年這隻老牛,挑選教頭,究竟
用意何在?」
他本無意追查牛大年的私事,只因為不久之後,他就要到牛家作客,所以不能
不先瞭解一下。
可能是貧富懸殊的關係,總之,鄉民們對那隻老牛沒有什麼好感。
奚帥心中有了一個數後,便決定到牛市屯去赴約。
他不會忘記,在他背後傳話的人道:「用鳳凰扳指來換取谷玉珊的生命。」
谷玉珊也提過鳳凰扳指,那是他們小時訂親的信物,為什麼會有人要它?
鮮啦!
鳳凰扳指是奚、谷兩家的東西,為什麼別人要得到它呢?
真他媽的邪門了!
奚帥左思右想,總是無法明白。
奚帥到達牛府時,天色已入黑。
府外家丁守衛森嚴。
奚帥的腦海,忽然想起個念頭:「哇操,這隻老牛家裡,到底養了多少高手?」
要知道真象,似乎也只有一個辦法,而這唯一的辦法,就是要冒險。
「是啊,年輕人就要有冒險精神。」
因此,他決定悄悄偷進牛府。
他想:「假如牛府裡,果真有高手的話,一定都會給自己鬼鬼崇崇的行動,全
引了出來,嗯,這點子不賴。」
於是,他首先騙過了那些家丁。
要騙過那些家丁,在奚帥來說,簡直跟吃飯一樣簡單。
「聲東擊西」、「投石問路」,或者「調虎離山」等等,略施小計就可以瞞過。
奚帥突破了外圍,撥身而起,凌空三丈,縱入了府內。
這裡面,果然是由穿得較為體面的人巡邏。
「媽的,我先試試他們的身手,到底有幾兩重?」
奚帥心中想著,用黑巾蒙面,故意在他們的身邊一掠而過。
那是視線範圍之內,自然見得到。
「什麼人?」家丁喝問。
隨之,有人疾如箭般追了出來。
奚帥身形一晃,霎時消失了形跡。
其實他只是躲在黑暗角落。
「看到了,在那邊,快!」
哇操!
奚帥突然感到很驚訝,原來不知何時,黑暗中竟多了一個替身。
那人腳步如飛,溜得非常快!
「別逃,站住!」
後面追逐而來的,自然是牛府的人,但卻無法追上他。
轉眼之間,那人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奚帥心中引起無數的疑問。
「那人是誰?他為什麼也闖進了牛府來?瞧他的身形,好像是個女人!他是有
意救自己,還是另有目的?」
奚帥自然不必別人雞婆搭救,因為他是存心試試護府家丁的武功的。
即使那人不出現,還是一樣沒有人能抓得到他。
這時,奚帥又聽到有人議論紛紛。
「真可惜,又給他溜了!」
「我想用飛刀,但又想留下活口。」
「是男還是女?」
「好像是男的。」
「不,是個女的。」
「不管是男還是女,我們都必須稟告屯主。」
「慢著,這種小事,何必大驚小怪,驚動屯主使他不安呢?」
「但那可能是刺客!」
「不可能,今天這兒來了太多的江湖人,他們之間也許有仇怨;有些因為過招
交手,輸了不服氣!」
「你的意思是,打敗的人想報仇,所以趁黑出來暗算?」
「是呀!」
「我看是沒有受到屯主邀請的人,懷恨於心吧!」
「你錯了,屯主是個海派好客的人,任何高手,只要他們願意留下來,屯主一
定歡迎;住到客棧裡去的人,大部份都是婉拒了邀請的。」
「算了,別吵了,大家小心點才是真的。」
「就算不要驚動屯主,也要對大少爺講一聲,否則出了問題,誰來負責?」
「你這人真不是普通的笨,剛才明明看到那人奔出府去,我們何必自討苦吃呢
?」
「是呀,老金說得對,我們如果跟大少爺說,以他那個牛脾氣,準叫我們撤夜
搜索和戒備,那才真的是自討苦吃!」
「不錯啊,只要我們自己心裡有數,小心防範就是。」
於是一場爭論,總算有了結果。
他們再次四散,回到原來的崗位去。
夜深人靜。
牛府內堂,牛氏父子還未睡,他們正在等待。
「老妹,你的媚功用在羅漢腳身上,大概是不行!」
「那個笨蛋一定會來的,我相信!」
說話的牛家珍,仍舊十足的把握。
她被父兄埋怨,因為奚帥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露臉。
牛大年說道:「羅漢腳才是我們須要的人,也是今天我見過武功最高的人!」
「我擔心他不肯留下。」牛家興道:「依他不喜歡受拘束的個性,金錢是很難
打動他的,除非老妹你有辦法。」
牛家珍柳眉微蹙,輕歎道:「這個人實在不容易對付,他古靈精怪,反應又快
。」
牛大年不耐煩,站起身來道:「我們不如派人到蔡家去看看。」
「不必看了!」
忽然,有人由內裡走了出來。
牛大年等三人,不由一怔!
那邊是通往客房的地方。
而且,客房裡面住的是一些被牛氏父子,挽留下來的客人。
這些客人都是身手不錯的武林高手。
眼前這個人,正是牛家客人之一,他由客房那邊過來。
顯然他聽到了,牛氏父子所講的話,所以忍不住說話了。
「你們所講的人,已經嚇跑了,那傢伙實在見不得光。」
說話的人並非別人,正是「黃山三霸」中的老二姚皮。
姚皮一邊走了過來,一邊說道:「你們要等的人,可是羅漢腳?」
牛家珍不悅道:「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他剛才來過了!」
姚皮停了一下,又道:「但他太不光明正大,行動鬼鬼崇崇,我一鳥火,就把
他轟走了!」
此話一出,牛家興幾乎忍不住發笑,心想:「這傢伙簡直是瞎子放尿——亂蓋
!」
「你將他轟走?」牛家珍驚奇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姚皮傲然的道:「你不信,可以去問護屯的家丁。哼,羅漢腳並非什麼了不起
的人,他只是個膿包,根本就不堪一擊,你們還把他當寶,太可笑了!」
於是,他說出不久之前,發生在屯子外的事。
牛家興被他這麼一說,半信半疑,當下把一些家丁叫來,問過之後,果然不假。
但是,家丁卻無法確定,那個人就是羅漢腳。
姚皮笑道:「奶奶的,你們還懷疑什麼?我親眼見到的事,又怎麼會假呢?」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相信他。
姚皮又鼓起三寸不爛之舌,說道:「我當時看到羅漢腳出現在屯外,心裡正感
驚奇,他忽然摸出了一塊黑巾,將臉蒙住,本來我想衝過去將他擒住。
但你的人出手比我快!原來,他們也發現了羅漢腳的行蹤。結果,還是給他溜
了。」
那牛氏父子聽了,仍然不敢相信,但一些家丁的說法,卻與姚皮一樣,這又令
他們不得不信。
姚皮突然問道:「奶奶的,你們把我三兄弟留下,到底為了什麼?」
牛大年微哂答道:「賞識三位的武功。而且,我們屯裡需要更多的人手。」
姚皮不悅道:「包括羅漢腳在內?」
牛大年點了點頭。
姚皮斬釘截鐵道:「由今晚的事看來,我敢肯定那傢伙不可靠,他也許另有企
圖。」
斯時,那邊又出現了兩個人,是姚賴和姚猴。
姚賴懷疑的問道:「牛屯主這次挑選教頭,是否就為了護屯這麼單純?」
「你以為我還有何企圖?」牛年生灰眉一揚,含笑地反問。
姚賴一笑答道:「你不要見怪!我這個人就是,一根腸子通到肛門,心直口快
,以我愚見,屯主的確是另有所圖。」
牛大年陡地大笑,道:「哈哈——不愧是『黃山三霸』中的老大,除了武功高
強外,總算有頭腦。很好,我喜歡有頭腦的人。」
姚家三胞胎,交換了一個眼色。
牛氏父子見狀,也感覺到事不尋常!
姚賴驀地探手腰間,當他的手往上揚時,瓦面上面,已傳來了「嘩啦啦」聲響。
「九環飛刀」破瓦而出,屋頂上有人悶哼了一聲。
隨即滴下了幾滴鮮血!
三胞胎一齊奔出天井,牛氏父子亦尾隨其後。
他們先後飛身躍登屋頂。
只見瓦面洞穿,卻未見人影。
他們立刻朝四下搜索,可惜人蹤全無。
五人回到大廳,牛年生凝視著,地上的血跡發呆。
「奶奶的,一定又是他!」姚皮不客氣的道:「見不得光的武術大騙子!」
牛大年不服氣的問道:「你指誰是武術大騙子?」
「當然是個羅漢腳!」
姚賴在旁附和道:「他根本沒有真本領,只憑幾下賣藝手段,騙過眾人的雙眼
,叫他武術大騙子,倒也適當。」
牛家珍道:「可是,他只用雞腳把我打敗,而且有貴賓席上,突然離去時,卻
沒有發現。」
姚皮道:「那是你臨陣經驗太少,才會輸給他。」
姚猴幫腔又說道:「在貴賓席上,大家都聚精會神看比武,誰會去在意一個小
角離去呢!」
牛大年只是輕輕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他是個含蓄的人,他不會令客人難堪,只是淡淡地說道:「見過了剛才的事,
加上你們說出不久之前,發生在屯外的事,相信各位都明白,這裡的確很需要高手
保護。」
姚賴陡地道:「對了,屯主剛才不是打算,向我們道出一些心事嗎?」
牛大年目光一掃四周,狡猾的說道:「不錯!但是,現在我們說話,可不能太
過隨便,為防隔牆有耳,還是遲一點再說吧!」
姚家三胞胎互望一眼,心裡難免有些嘀咕。
牛大年又安慰道:「不過,我可以向三位保證,只要你們盡心盡力為我牛某做
事,我一定會給你們好處,同時也會盡快,把我要你們做的事,說了出來,但決不
是今晚。」
三胞胎無可奈何,只好先返客房去休息。
牛氏父子也沒有再說什麼,因為,經過了剛才一事之後,證明有人要偷入牛市
屯,實在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但那個被姚賴打傷的人,又是誰?
難道真是羅漢腳?
他來這裡的目的,究竟何在?
他什麼時候來的?
會不會把牛氏父子的談話內容聽去?
為了安全之計,家丁們立刻燃起了火把,四下裡展開搜索。
牛家興仍率領家丁四處搜索。
牛家珍經過整日勞祿,此刻已是精疲力倦,她正想回閨房休息。
怎料,當她剛踏入閨房,立即產生一種不妙的感覺。
她想退出時,已來不及了。
「再動一下,我立刻姦殺你!」
背後出現了一種冷酷的聲音。
牛家珍背後的秀髮之間,有個東西抵住,可能是一柄刀,或者一把劍。
「乖乖的掩上門!」那人又說。
牛家珍立即想到關上門之後,一男一女的情景。
她不安地問道:「你要怎樣?」
那人語氣輕佻道:「反正你已被人搞過,還在乎我姦你嗎?」
聞言,她只好關上房門。
「你就是牛家大小姐?」
「是的。」
「外面鬧哄哄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心裡明白,又何必多問?」
「媽的,我就是不明白才問你!」
牛家珍無奈,只好答道:「你受了傷,我勸你不要自作聰明,因為那是一支毒
鏢,毒發你死定了。如果我是你,我會在未發作前,出去找解藥!」
「向誰求?」
「不會是我!」
「媽的,那會是誰?快說!」
「姚賴!」
「黃山三霸中的老大?」
「不錯。」牛家珍道:「如果你放了我,由我出面,姚賴一定給你解藥!」
那人笑了道:「哈哈——」
「你笑什麼?」
「我笑你當我是一元捶捶——傻子。」
牛家珍道:「你一定小看那些傷口了。血雖然流不多,但你會隨時毒發身亡!」
「假如那真是有毒的飛鏢,只要給它擦傷,也隨時會毒發身亡。」那人說道:
「可惜你只會脫褲子,知道飛鏢並未餵毒。」
「這……」牛家珍粉頰紅了一陣,道:「沒想到,你是個老江湖?」
那人說道:「若非是個老江湖,他們早發現我了。」
「不過,像這樣鬼鬼崇崇的,躲到女人閨房裡來,你不怕人家取笑嗎?」
那人答道:「假如有人取笑,取笑的對象必然是你。」
牛家珍不由一怔,說道:「你怎會這樣說?」
「因為是你約我來的!」
直到現在,牛家珍才聽出,背後的男人是奚帥!
她又喜又嗔地,轉過身來道:「你好壞,怎麼會等到三更半夜才來?」
「我早就來了,只是屯院太大了,一時找不到你。」奚帥道。
「你總算是個守信的人。」牛家珍關切道:「你有沒有受傷?」
奚帥攤開雙手,打量自己道:「鮮啦,我為什麼會受傷?」
「你不是躲在屋頂上,偷聽我們講話嗎?」
奚帥苦笑搖頭,道:「我並沒有偷聽你們說話呀!」
牛家珍感到一陣迷惑,喃喃地道:「那是誰呢?」
她看過了,奚帥渾身上下,未見有任何傷痕。
牛家珍埋怨道:「你這麼晚才來找我,叫我如何帶你去見我爹呢?」
「我有事,耽誤了!」奚帥又道:「要不是外面鬧哄哄的,我就不必躲躲閃閃
。但這種情形,我只怕無法解釋了。」
「看來,你今夜必須留在這裡。」
奚帥吃了一驚,道:「什麼?我怎麼可以整夜留在這裡?別開玩笑了。」
牛家珍嬌羞道:「我不是開玩笑,這時候你只要一露面,只怕用沙拉脫不也洗
不清囉!」
「我沒有受傷,證明我不是偷聽秘密的人。」
「但是,除了那傷者之外,先前還有另一些人來過,甚至,叫人噁心的姚皮,
也見過你,這很容易叫人誤會。」
「哇操,我留在這裡,豈不是更易教人想入非非嗎?」
「格格,我都不怕,你怕個屁,只要你我不說出去,誰會說我們什麼?」
奚帥想了一下,方道:「我看還是不行,這是你的閨房,你還要嫁老公,萬一
傳了出去,嫁不掉怎麼辦?」
牛家珍蠻不在乎道:「嫁不嫁得出去,是我的事,不用你替我操心。」
「我不是替你操心,我是怕你賴著我不放呀!」
「夭壽,誰稀罕你啦!」
「騙肖!」奚帥笑道:「我長得既英俊,又溫柔,而且那個東西也很棒,條件
這麼好,你不會喜歡我?」
牛家珍嬌羞道:「就是喜歡你,才要你留下來,但我不會賴著你不放的!」
「那邊看看!」
外面又傳來人聲,家丁持著武器,提著燈籠,哄然而來。
牛家珍急忙趁著人未走近之前,將油燈吹熄,拉著奚帥迅速躲進被窩裡。
紙窗之外,有光線透入,雙方只可看到對方的影子。
人聲越來越近,房中二人屏息著氣。
「就只有大小姐的房間,沒有搜過,少爺。」有人在外面說。
「她可能睡了。」牛家興道:「算了吧,如果有事,她一定會出聲。」
但是,又有人道:「我想還是進去看看好些,大小姐的安全要緊。」
當下有人敲門。
奚帥立即拉被蒙住臉。
他清楚得很,這時候如果被人發現,任他如何解釋也沒有用。
「誰?」
牛家珍裝作睡眼惺忪,向門外人問。
「老妹,是大哥。」門外牛家興說道:「你睡了嗎?」
「是的,老哥。」
牛家珍躺在床上,沒有起來,也沒有走過去開門。
只有這樣子,才像是在睡覺。
「你沒有事吧?」
牛家興仍然十分關心地問。
「沒有事啊!」
「那好極了,你睡吧!明天再說。」
人聲逐漸遠去,奚帥才吁了口氣,從被窩裡探出頭來。
房外一沉寂。
房內情意濃濃。
奚帥和牛家珍,默然相對了好一陣。
牛家珍首先打破沉默,說道:「帥哥,你剛才不是說要姦我嗎?怎麼還楞著不
動手呢?」
「哇操,你真他媽的騷呀!」
「難道你不想要?」
「不是不想要,而是,在這裡環境下搞,我怕……」
「你怕什麼?我的閨房難道會比福記租馬店差。」
奚帥忙說道:「不是的,我是怕你的浪叫聲,驚動了你爹或是家丁們,到時候
春光外洩,就臉色難看。」
「不會啦!」牛家珍道:「我盡量克制自己就是啦!」
「一定喔!」
奚帥說著,就把牛家珍扳過來,和她吻在一起。
他從未幫女人脫過衣服,七手八腳的,終於把牛家珍剝光了。
「啊!」
牛家珍畢竟是個查某,粉臉含羞低叫一聲。
「你在啊什麼呀?」
「你呀!得了便宜又賣乖。」
牛家珍脫掉衣服,更顯得婀娜多姿,迷人當然不用說!
奚帥趕快脫掉衣服,道:「牛妹妹,帥哥要強姦你了。」
牛家珍故意叫道:「帥哥……不要……不要嘛……」
「牛妹妹……要……要嘛!」
二人一搭一唱,還真有趣!
牛家珍豐滿的奶龐子,被摸得頓時漲了起來,全身只感酥癢極了。
而奚帥的手呢?
順勢往下,通過平坦的腹部,小腹,終於摸到了她秘部。
她這時全身都軟了!
軟得好像一絲氣力也沒有,只有小腿伸縮著,柳腰亂扭。
不知是掙扎,還是迎接奚帥的光臨。
斯時,兩人爽得哇哇大叫!
奚帥辦完了事,提著褲子就要走,牛家珍忙扯著他,道:「帥哥,不要走嘛!」
奚帥吶吶的說道:「我答應你要來,我來了,說要姦你,也沒有食言,為什麼
還不讓我走?」
「為了你,也為了我!」牛家珍幽幽地道:「你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要走?」
「如果你老爸知道我,在這待了一個晚上,而且還把他女兒搞得嘰嘰呱呱的亂
叫,他不氣得撞豆腐才怪!」
牛家珍靦腆的說道:「不會啦!不然,你可以在天亮之前走,或者……或者,
你也可以一輩子不走!」
「不行呀!」
「為什麼不行?我喜歡你,我老爸、老哥更喜歡你!」
「你老爸、老哥喜歡我,可能想利用我替他做事,可惜我不是個笨蛋。」
牛家珍認真道:「但我喜歡你,卻是來自內心。不信,我可以發誓。」
「我早告訴過你了,我不喜歡受到束縛,否則,也不會演一曲『逃婚案』!」
「叩叩!叩叩!叩叩!」
外面又傳來更鼓之聲,已是三更時分。
牛家珍話鋒一轉,說道:「我老爸太有錢了,他須要人保護,假如你能留下來
,他一定很高興。」
「據我所知,你們屯裡已聘了不少高手,怎會用得著我?」
牛家珍道:「他們都是三腳貓,武功爛差差,所以我老爸希望你,做我們屯裡
的總教頭。」
奚帥想了一下,笑道:「哇操,我真不敢當,即使真的要我留下來,我也不會
掛上這麼大的頭銜!」
牛家珍一聽,莞爾道:「只要你肯留下,要不要那個鳥頭銜,都不重要。」
「如果我真的留下來,難道就只是護屯這麼簡單嗎?」
「這……」牛家珍怔了一怔,道:「你是不是偷聽過我們的談話?」
奚帥苦笑答道:「鮮啦,假如我真的偷聽過,我又何必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呢?我只是覺得奇怪,你老爸沒有理由,招攬許多武林高手。」
「比他更有錢的人,我也見過,哇操!就沒有一個像他這樣發燒。」
「可能真的是有原因。」牛家珍說道:「但在你沒有答應我之前,我不能告訴
你。」
「你不說實話,我也不會留下來。」
「換句話說,我如果說出實話,你就會留下來囉,是不是?」
「你應該讓我考慮一下,我還要去找我的老婆。」
「哇塞,沒想到你還是多情種子!」
「這是良心問題。」
牛家珍埋怨道:「哼,如果你這麼有良心,也不該令我難堪!你自己想想,如
果外面的人知道,我們整夜抱在一起,我如何見人?」
奚帥忙道:「哇操,是你留下我,勾引我,挑逗我偷吃禁果的。」
「可是一個巴掌怎麼會響嘛?」
奚帥想了想,說道:「好吧,我就留下來,但我聲明在先,如果我老婆一有消
息,我就要拜拜,你可不能纏著我。」
牛家珍媚笑道:「一言為定,帥哥!」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了,你老爸到底需要什麼?」
牛家珍低聲道:「鳳凰扳指!」
「什麼?鳳凰扳指?喂喂喂,你幫我瞧瞧耳朵裡,有沒有耳屎。」
奚帥說著,低下頭去,讓牛家珍看。
牛家珍不解道:「幹什麼?」
奚帥說道:「你瞧瞧我耳朵,有沒有被耳屎堵住,為什麼你講的話,我有點聽
不懂。」
「你懂,就是鳳凰扳指!」
其實,奚帥不是不懂,而且嚇了一大跳,他真想不到,牛年生這隻老牛的目的
,只在此罷了。
牛家珍幽幽地道:「我家已有一個鳳凰扳指,但老爸還要找尋另一個。如果你
對寶物內行的話,一定知道扳指共有兩個,才可以配成一對。」
「鮮啦,我從未聽過這寶物。」
奚帥為了避免她生疑,只好說謊。
牛家珍神秘兮兮道:「我告訴你,但你不可大嘴巴到處說喲!」
「安啦!我人格擔保。」
「它是無價之寶,很多人都想到得它,我老爸唯一感到遺憾的,就是只有一個
。」
「這是你們家傳之寶?」
「唉,如果是家傳之寶,就不必我們,累得像龜孫子一樣,去找另一個了。」
「那麼,一定是高價收買回來的。」
「不知道,但我老爸那一個鳳凰扳指,隨時會被人搶去,所以,我們需要你保
護。」
「哇操,你不說,打死我也想不到,就是為了一個扳指。」
奚帥總算有了收穫!
想不到老牛手上,也有一個扳指。
哇操!
老牛是怎樣得來的呢?
假如谷玉珊沒有說謊,那牛年生這隻老牛的身份,便大有可疑。
奚帥這一回,就算牛家珍不挽留,他也要厚著臉留下來,查明真象。
奚帥在天亮之前離去。
他沒有目的地,但是他卻離開了牛市屯。
牛市屯的人,完全沒有發現他,所以,他可以輕鬆離開。
鮮啦!
奚帥突然感到奇怪,牛市屯的人既然沒有發現他,為什麼會有人盯梢?
大概是由牛市屯附近開始,便一直有人跟蹤他。
他設法過擺脫後面的人。
但他失敗了。
那是什麼人?
好像有兩小子,不然,他不會擺不掉他。
奚帥想反跟蹤,但對方十分機警,所以他又失敗了。
哇操,掛不住了!
奚帥感到十分困擾,到底對方有什麼企圖?
他本來打算繞一個圈子之後,再折返牛市屯。
但是現在,他興頭來了,想看看誰在跟蹤他,最少也要知道對方的底細。
於是,他走向荒郊一處樹林,背後的人也跟了過來。
他正想躍上樹頂,躲起來。
誰知,就在他雙腳還未離地之際,突然聽到樹上的枝葉,「沙沙」作響。
哇操!
奚帥迅速閃到一棵大樹後面。
無奈對方出手更快,他人未閃到樹後,一道白光已疾射而至,而且射得準準準!
奚帥閃無可閃,避也不及,只好伸手將那東西接住。
起初,他以為是支飛鏢,所以卯足了勁,誰知一看,原來是支紙飛機。
樹上一陣混亂,樹葉「沙沙」的響個不停。
一條人影有如狂風過境,轉眼之間,便消失在密密的枝葉之間。
奚帥儘管凝神仰望,無奈日頭自樹葉的罅縫之間,透射下來,令他無法看得清
楚。
從剛才那人的身手來看,奚帥想追蹤他,絕非一件容易的事。
奚帥只好打開紙飛機,上面寫著:「羅漢腳,操你媽個蛋,你的女人不想要了
是不是?限你三日之內,速將鳳凰扳指交來古墓墳。」
「媽的,又是那幫人。」
為什麼剎那間,會有那麼多人需要鳳凰扳指呢?
奚帥到現在為止,只知道有一個鳳凰扳指,在牛大年手中。
至於另一個鳳凰扳指,相信還要花費一番功夫,才可以找到,那肯定是非常困
難的事。
假如谷玉珊所講不是虛構,假如谷家一家人,真的死得不明不白,那牛大年的
身份,就更加可疑了。
然而,牛大年外表上,卻是個文質彬彬的富賈,他絕對不像是個,懂得武功的
江湖人。
到底牛大年會不會就是,當年殺害谷家一家人的兇手?
谷玉珊對奚帥所講的,是屬實還是虛構?
奚帥決心要查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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