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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漢腳與丐仙

                  【第五章 羅漢腳戲乞丐仙】
    
      牛市屯。
    
      奚帥求見牛屯主。
    
      牛氏父子女兒三人,早已經在等待,他們見了奚帥,自然有點喜出望外。
    
      牛家珍興奮上前,說道:「帥哥,我老爸等你好一會了。」
    
      奚帥拱手為禮,輕輕一笑道:「不好意思,我今天到這裡來,並非為了別的事
    ,只為了向屯主借用一匹馬。」
    
      「借用一匹馬?」牛大年當場一怔,望向他身旁的女兒牛家珍。
    
      牛家珍杏眼一眨,立即向奚帥示意,說道:「你要借用馬匹是易如反掌,但你
    不是個食言而肥的人,答應我的事,該先履行啊!」
    
      奚帥笑道:「哇操,脖子生瘤,我是不得已的,雖然我答應過,為你們牛家辦
    事,但我必須先辦妥一點私事,然後才可以留在這裡。」
    
      牛家珍氣道:「你這不是麻子不叫麻子,坑人嘛!」
    
      奚帥苦著臉道:「馬店買豬,沒那事。」
    
      牛氏父子交換了個眼色,牛家興問道:「那你要多少時候,才可以將私事辦妥
    ?」
    
      奚帥沉吟了一下,才回答道:「快的話一兩天,最慢則要三天。」
    
      牛大年道:「好吧!難得你這麼爽快,希望一切順利,盡快回來。」
    
      言訖,又吩咐兄妹倆,帶奚帥到馬廄去挑馬。
    
      奚帥等人在前往馬廄途中,遇見了好些人。
    
      這些人都是給牛大年留下來的江湖朋友,其中包括了姚賴三兄弟。
    
      三胞胎見了奚帥,顯得很不高興,但又無可奈何。
    
      奚帥當然知道,他們心裡怎麼想,嫉妒是必然的事。
    
      然而,奚帥故意來這裡借馬的目的,也無非要更多人知道,他即將替牛大年做
    事。
    
      但在未做之前,他必須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若非很遠,又何必借馬?
    
      同時,奚帥也要更多的人知道,他短期內不會留在牛市屯。
    
      因此他沒有理會那些,目光中充滿了嫉妒的人,特別是三胞胎。
    
      奚帥若無其事地,挑了一匹十分精壯的馬,在眾目睽睽之下,匆匆離開了牛市
    屯。
    
      他知道這樣做太過冒險了,因為,可能引來一些人跟蹤。
    
      然而奚帥不怕。
    
      他怕的話,就不是羅漢腳。
    
      其實他是想知道,誰跟蹤他,為什麼要跟蹤他?
    
      因此,即使馬兒跑得再快,他也隨時提高警覺,留意每一個在他背後趕路的行
    人。
    
      谷家莊。
    
      那兒只留下一片焦土。
    
      奚帥首先趕到谷家莊,見狀心中不由暗罵道:「媽的,真他媽的狠,一點也不
    剩!」
    
      谷家莊早已毀了,鄰近也沒有別的人家,想找個人問幾句也不可能。
    
      倒塌了的牆角下,已長出了野草。
    
      到處一片荒涼。奚帥也不多作停留,他希望天黑之前,能夠抵達「胡巴灣」,
    那是谷玉珊提過的地方。
    
      谷玉珊曾寄在她姨丈家中。
    
      她姨丈「胡攪」,人稱「大鼻獅」,就是住在這胡巴灣。
    
      奚帥相信只有胡攪,可以幫助他解答他心中的「謎」。
    
      胡巴灣有許多大宅,這表示有錢人很多。
    
      胡攪也很有錢。
    
      關子這一點,他是從谷玉珊的口中知道的。
    
      現在,奚帥就是不知胡攪家在那裡?所以他唯有到處問人。
    
      「你說大鼻獅呀,他就在前面那條街,向左拐再向右拐,再拐個左彎就可以見
    到他家啦!」
    
      「謝謝阿伯!」
    
      「免客氣!」
    
      在小鎮上,要查一個窮光蛋的下落,恐怕不太容易,但要查一個有錢人的居處
    ,太容易了。
    
      不多久,奚帥終子找到了。
    
      那是一幢巨宅。
    
      雖然是晚上,但奚帥老遠就可以看到,門前懸掛著一對燈籠。
    
      燈籠上,寫了一個非常斗大的「胡」字,由另一角度望過去,還可以見到一個
    「府」字。
    
      奚帥知道準沒錯,子是上前敲門。
    
      門開處,一名胡家僕人,不屑地瞄了他一眼,道:「幹什麼?要飯是不是?」
    
      「哇操,你看我像嗎?」奚帥不悅道:「找大鼻獅的!」
    
      那名僕人又重新打量著他,問道:「不是要飯的,是什麼人,找我家老爺有什
    麼鳥事嗎?」
    
      奚帥沒好氣道:「媽的,你講話很不客氣也!去告訴大鼻獅,我叫奚帥,和谷
    玉珊有那麼一點親戚關係,他就知道了。」
    
      「對不起,我家老爺遠遊未返。」
    
      誰知,那名僕人話猶未了,裡面已有人聲傳了出來。
    
      「是那一位朋友找我?」
    
      聞言,奚帥一怔!
    
      他可以聽得出,這聲音自內堂傳來,十分宏亮;這表示此人的中氣十足,是個
    會家子。
    
      僕人的臉色詫異,喃喃道:「老爺是不是有毛病,明明說好不見任何人,自己
    卻又跑出來幹什麼?」
    
      奚帥內心也充滿了疑問。
    
      由裡面走出來的,是個年將六旬的老男人,他正是胡攪。
    
      奚帥一見,差點笑了出來,他鼻子確實大得嚇死人。
    
      奚帥自我介紹,道明來意。
    
      胡攪熱情洋溢,將他請入屋內。
    
      他邊走邊解釋,剛才僕人說他外出未返的原因。
    
      「我這兒平時有不少人來借貸,實在不勝其煩,所以常常假托外出未返,希望
    奚老弟不要介意。」
    
      胡攪又吩咐僕人,備了酒菜,慇勤款待奚帥。
    
      賓主二人一同進食之際,胡攪詳細說出谷氏夫婦被害經過。
    
      當時幸好谷玉珊和撫育她的乳娘,剛好來了胡家,否則亦勢必被殺。
    
      「嗯,這獅子頭好吃,那紅燒蹄膀也不賴……」
    
      奚帥一邊吃,一邊聽,他實在太餓了。
    
      此間,他又發覺胡攪不但好客,而且胃口好得不得了,甚至比奚帥還能吃。
    
      胡攪用筷時,手腕間被奚帥發現,札了一塊白布,上面還有血漬。
    
      胡攪非常機靈,他見奚帥不斷瞪住他手腕時,立刻說道:「昨個不小心割傷的
    ,還好傷得不重。」
    
      到巾笑道:「大鼻獅,我並沒有問你為何受傷,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胡攪道:「隨便聊聊!」
    
      奚帥要問的倒是關於,他和谷玉珊訂親的事。
    
      胡攪說的,大致上與谷玉珊所述的一樣。
    
      他還責備道:「要不是你太不懂事,玉珊就不會孤苦伶仃,但是現在,他們為
    了找你,已去得無影無蹤。」
    
      奚帥這時才將老僕谷滿被殺,以及谷玉珊被擄的事,一一告知。
    
      胡攪吃驚地道:「為什麼你還不去找她?她的武功並不太好。」
    
      「廢話,要是她武功好的話,她就不會被人擄去。」奚帥又道:「不過你放心
    ;她一直平安無事。」
    
      「你怎麼知道?」
    
      「他們限我三天之內,交出鳳凰扳指,現在已經過了一天。」
    
      「鳳凰扳指?」胡攪又是一怔,說道:「奇怪,他們為什麼要你們小時候訂親
    的信物呢?」
    
      「是呀,我也在想,他們腦袋有沒有壞了!」
    
      胡攪埋怨道:「既然只有短短三天,你怎還浪費時間跑到我這裡來?」
    
      奚帥沉思了下,方坦白說道:「我從沒見過鳳凰扳指,叫我如何去找?而且,
    我根本不知它的來龍去脈,這簡直有如大海撈針,渺渺茫茫。」
    
      此言一出,胡攪即道:「好,讓我告訴你,那扳指玉質上乘,晶瑩剔透,毫無
    瑕疵,難得一見;我也是在谷鳳雲生時,賀其結婚五十週年席上見到的。
    
      「那兩個扳指最大特徵,就是各雕有鳳凰,雕工十分精細。」
    
      奚帥又問道:「那玉珊的乳娘,她可還活著?」
    
      「早死了!」胡攪輕輕一歎,說道:「這回谷家死得就剩玉珊,一個啦!」
    
      奚帥聽後,心裡也是一陣難過。
    
      當夜,奚帥被安置在胡家客房,但他失眠了!
    
      他心想大鼻獅,有太多令人懷疑的地方。
    
      像突如其來的歡迎,那手腕上的傷,還有……
    
      大鼻獅是個什麼人?
    
      奚帥壓根兒就沒見過。
    
      因此,他打算在天亮之前,悄悄離開這裡,絲毫也不能驚動胡家的人。
    
      奚帥已很久沒有返回故鄉「沙河」。
    
      他家人早在一場瘟疫中,嗝得精光,假如當時他在家中,今日江湖上,就沒有
    「羅漢腳」奚帥了。
    
      多年以來,他為了避免觸景傷情,所以才不敢回故鄉。
    
      然而這一次,他是非去不可。
    
      雖然家裡已經沒有親人,但是他還是要去。
    
      他要知道小時候,與谷家訂親的事。
    
      谷家的人死光了,他家裡的人也死光了,還有誰可以知道呢?
    
      那就是奚帥的嬸婆。
    
      她是當年這門親事的「媒婆」。
    
      相信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但是,奚帥沒有把握可以找到她。
    
      因為事隔多年,她可能死了!
    
      假如她仍活著的話,已是六、七十歲的老婦人啦!
    
      這是唯一的線索,奚帥真希望不會節外生枝,否則,一切都得從頭來過。
    
      奚帥終於回到了沙河。
    
      他的嬸婆也還沒嗝死!
    
      嬸婆雖然頭髮已經斑白,但精神還很好。
    
      哇操!
    
      最令奚帥高興的,就是她竟然還認得奚帥這猴皮孩子。
    
      這簡直是奇跡嘛!
    
      當然奚帥現在,已經不是一個猴囝仔了,但他們分別時,奚帥的年紀還小。
    
      嬸婆的記憶力很好,也很健康;她幾乎是有問必答。
    
      奚帥很高興,也很奇怪!
    
      嬸婆說的往事,有些是他從來沒聽過的,也有些跟他知道的完全兩樣。
    
      但無論如何,他相信嬸婆,相信她所講的一切。
    
      三天的期限,即將來到。
    
      那班混蛋要奚帥交出扳指,來換取谷玉珊的生命。
    
      然而現在,距離最後的期限,只有一天多一點了。
    
      假如,他在這時間之內,無法找到扳指,谷玉珊便可能有生命危險。
    
      但是,奚帥不會再為此感到緊張。
    
      因為嬸婆告訴他:「你未過門的媳婦谷玉珊,早已經死了。當年谷家莊的人,
    無一生還,慘羅!」
    
      「真的,嬸婆你沒記錯吧?」
    
      嬸婆拭去淚水,傷感地道:「你父母在生時,也曾為此哀傷,當年谷家一家大
    小,也是由我和你父母,前往谷家莊辦理他們身後事的,那有不清楚之理?
    
      「說起來,當時玉珊只有六、七歲大,我曾對著她的屍體掉過淚,唉,到現在
    還忘不了。」
    
      「玉珊可是有個姨丈叫『胡攪』的,住在胡巴灣?」奚帥又問。
    
      嬸婆皺眉搖頭道:「這個我倒不清楚,但玉珊肯定是死了!」
    
      「那麼鳳凰扳指,可是我們訂親信物?」
    
      嬸婆點點頭,急道:「是啊!谷家曾說過,只要這門親事談妥,他們給予你父
    母的信物,就是一個扳指,聽說那是無價之寶。
    
      「但你這猴囝仔,偏偏逃得無影無蹤,人家又怎麼會,把那麼貴重的東西留下
    呢?我想到頭來,還是便宜了那班強盜吧!」
    
      這麼說來,「鳳凰扳指」的確是谷家之物。
    
      那現在又落到何方?
    
      為什麼突然之間,會有這麼多人,要得鳳凰扳指呢?
    
      奚帥越想越怪,也越想越鳥火。
    
      他覺得自己是個傻瓜,被人戲弄,也被人利用!
    
      這口鳥氣,嚥得下才怪!
    
      奚帥依依不捨,離開了他的故鄉沙河。
    
      這童年時生活過的地方,無論如何,對他還有一份情感。
    
      他健騎疾馳,內心卻是百感交集,酸、甜、苦、辣、鹹味味齊全。
    
      此刻,奚帥拼了小命,趕返牛市屯。
    
      因為他知道,牛大年那隻老牛,不但擁有一個鳳扳指,而且還希望得到,另一
    個鳳扳指的人。
    
      奚帥一直在想,牛大年的真,正身份?是個什麼樣的人?
    
      既然扳指,確是谷家的傳家之寶,那麼,擁有任何一個扳指的人,是否表示,
    他就是當日劫谷家莊的強盜之一?
    
      現在,各方面都希望得到扳指,原因又何在?
    
      奚帥正胡思亂想之際,馬兒突然裹足不前,嘶叫跳躍不已!
    
      「聿——」
    
      前面捲起一陣狂風,將地上的塵土,吹得直捲了過來。
    
      「哈哈——」
    
      這是一陣怪風,風聲之中有人在狂笑著。
    
      哇操!
    
      是誰在笑?
    
      奚帥覺得這笑聲好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他已手掩面,人已撥起躍離馬背,否則馬兒就會把他摔傷。
    
      風已停,笑聲倏止,路旁閃出了兩個人。
    
      原來是蛀書蟲,和武瘋子二兄弟。
    
      「羅漢腳,可叫我們堵上了。」
    
      蛀書蟲仍在搖動,他手中的折扇,但鳳已沒有剛才那麼強勁。
    
      武瘋子「呵呵」地笑了一陣,道:「羅漢腳,聽說那隻老牛要聘你做護屯教頭
    。」
    
      奚帥笑著說道:「那沒什麼了不起的事,老牛聘請的又不止我一人。」
    
      「你好會說話,壞了我的好事,還說風涼話!」
    
      武瘋子還是那副,半瘋半癲的神氣。
    
      「鮮啦,我怎麼壞了你的好事呢?」
    
      奚帥有如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
    
      武瘋子氣道:「還說沒有,老牛聘請了你,那我混入牛市屯的夢,不就泡湯了
    !」
    
      「哦!原來兩位也想做護屯教頭!」奚帥又道:「但我聽一些人說,你們對這
    職位並沒有多大興趣。」
    
      武瘋子破口罵道:「笨蛋,我們只是以退為進而已!想不到那隻老牛,竟然不
    理睬我。左思右想,前想後想,事情還是壞在你的手上。」
    
      奚帥看看時候不早,於是問道:「哇操,你們想怎麼樣嘛?」
    
      「不准你再返牛市屯!」武瘋子道:「關於鳳凰扳指的事,你也不要插手!」
    
      「哇操,你們對此事也有興趣?」
    
      奚帥心裡更是萬分驚奇。
    
      蛀書蟲接口道:「何止我們,江湖上許多人,比我們更有興趣呢!」
    
      奚帥想了一下,道:「這馬兒是我向牛大年借的,假如我不回牛市屯,教我怎
    麼還馬呢?」
    
      「老牛不會在乎一匹馬的。」蛀書蟲道:「總之你不聽勸告,你會後悔。」
    
      奚帥納悶的問道:「我真不明白,我退出對你們有何好處?」
    
      武瘋子急急地回答道:「我們知道,你是個多情種子,可能會為了一個女人,
    而將扳指弄到手。那會壞了我們的……」
    
      蛀書蟲突然阻止他說下去。
    
      「瘋子,不要告訴他太多,他可不是你口中說的笨蛋。羅漢腳,只要你答應退
    出,就可以通過這裡。」
    
      奚帥笑了笑道:「如果我不答應,就要收買路錢,是不是?」
    
      「不是買路錢,而是買路命!」
    
      蛀書蟲把折扇收攏,發出了「啪」的一聲。
    
      奚帥知道這一場糾紛,已是無可避免,試行上馬。
    
      「搜!」的聲響。
    
      武瘋子的長劍,已伸到了馬鞍旁邊來了。
    
      「哇操,來真格的!」
    
      奚帥急退兩步,順勢取來一支馬鞭。
    
      蛀書蟲鐵扇迎面打到,奚帥馬鞭陡地迎架,立即打斷。
    
      鐵扇展開。有如排刀齊削,彷彿狂濤駭浪,奚帥雙足一頓,人已躍上半空。
    
      蛀書蟲鐵扇還未收回,奚帥一支腳的足尖,已躡至扇緣,借力反彈,人又凌空
    翻了一個觔斗。
    
      奚帥連串動作,快如流星,人再落下時,已經坐在馬鞍上了。
    
      「瘋子、呆蟲,拜拜!」
    
      他回頭笑說著,雙足一夾,馬兒狂嘶一聲,灑開大步,狂奔而去。
    
      武瘋子叫道:「氣死我了,羅漢腳,不要溜,把命留下來。」
    
      蛀書蟲二話不說,衝前幾步,鐵扇一伸探前,但見銀光閃動。
    
      一排銀針射中了馬屁股,馬兒頓時失去了常性。
    
      「哇操,賣雞蛋的回家,完蛋了!」
    
      馬兒橫衝直撞,奔向懸崖那邊……
    
      牛市屯外有不速之客。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蛀書蟲和武瘋子二人。
    
      牛氏父子雙雙迎出,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兩個江湖瘋子惹不起,而且他們的武
    功,父子二人也見過了。
    
      武瘋子瘋瘋癲癲的笑道:「老牛,我們兄弟二人此來,只為了求得一工半職,
    你就可憐收養我們吧,不然會餓死街頭的。」
    
      牛大年喜出望外地道:「希望二位不是開玩笑。」
    
      蛀書蟲接著道:「絕對不是開玩笑,兄弟二人跑江湖,跑得腿軟叭叭,想找個
    地方棲身。」
    
      牛大年喜道:「那好極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姚氏三胞胎由裡邊走出,見狀滿臉不高興。
    
      牛大年悄悄對他們三人說:「我會有個好安排,各位稍安勿躁!」
    
      翌日清晨。
    
      牛氏父子女兒三人,神態焦急。
    
      他們足足等了一夜,還不見奚帥回來。
    
      忽然,又有人求見。
    
      牛大年叫家丁,將那人帶了進來,牛家興定晴一看,立刻認出那人,就是阿草。
    
      阿草聲言要找奚帥:「我知道他在府上作客;有人要我傳話給他。」
    
      牛家興疾問道:「誰?是誰要你傳話給他?」
    
      阿草回答道:「我不知道。」
    
      「他有什麼話說?」
    
      「他只說,三天期限已到,若不依期到古墓墳,交出那鳳凰扳指,谷玉珊就會
    死無葬身之地。」
    
      牛氏父子女兒三人聽了,都是一怔!
    
      他們到現在才明白,原來奚帥也是為了扳指的事,忙個不停,怪不得他如此行
    急匆匆!
    
      牛大年對阿草說道:「奚帥就快回來了!」
    
      牛家興會意地,款待阿草道:「我記得你和奚帥,是在賭場認識的。我想你一
    定知道很多有關他的事。」
    
      說著,又將一些銀子,塞進阿草的手中,半哄著道:「奚帥已是我們牛家的人
    ,我們只是關心他,希望他好好為我們牛家做事!」
    
      「噢!」
    
      阿草見了那麼多銀子,不由心花朵朵開。
    
      他終於說出了他所知道的,就像奚帥和谷玉珊的關係,谷玉珊被人綁架,對方
    迫他交出扳指的事等等。
    
      最後,阿草捧著那些銀子走了。
    
      牛大年喃喃地說道:「想不到奚帥正受到別人的威脅,怪不得他肯留在牛市屯
    。看情形,他可能已經知道另一個扳指的下落。」
    
      牛家興邪笑道:「假如,他已知道我們手上,也有一個扳指,現在他正全力去
    找另一個,你猜,他回來之後會怎樣?」
    
      牛家珍接著說道:「他一定設法偷走我們這一個,拼成一對。」
    
      「真是氣死人!」牛大年道:「他原來另有企圖,並非存心幫我們。」
    
      「呵呵——」
    
      突然傳來一陣笑聲,有如狂風過境。
    
      牛氏父子女兒三人,立即戒備。
    
      屏風後連閃出了兩個人,他們是蛀書蟲和武瘋子。
    
      蛀書蟲一邊走過來,一邊說道:「羅漢腳永遠也不會回來了,即使他心懷不軌
    ,你們也大可以放心。」
    
      「你說什麼?」
    
      牛氏兄妹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
    
      武瘋子出示一支砍斷的馬鞭,道:「他胯下的座騎,是一匹高大的俊馬,不知
    怎搞的,馬屁股一蹺一扭,就往懸崖下跳。」
    
      蛀書蟲則笑道:「你們想知道他當時墜崖的情形嗎?」
    
      於是,他詳細說出奚帥墜崖的經過。
    
      牛氏一家三口,由半信半疑開始,最後還是全信了他們的話。
    
      蛀書蟲道:「老牛,這是你奪取另一個扳指的大好時機。只要你們聽我安排,
    保證可以手到拿來,怎樣?」
    
      牛氏一家三口,都知道蛀書蟲,是個有頭腦的人。
    
      他們都願意聽聽他的「妙計」。
    
      古墓墳。
    
      平時這兒一眼望去,都是荒墳,不見半個人影;但今天情形,似乎有點反常。
    
      山坡之上,站滿了人。
    
      這一邊,除了為首一人蒙住臉之外,另一個被人用刀架頸的女人,也用黑巾蒙
    住了雙眼。
    
      蒙面人顯然就是老大,他提劍上前,冷冷地問道:「羅漢腳呢?」
    
      「奚帥已是我牛家的人,他正在外為我辦事未返。」說話的是牛屯主。
    
      站在一旁的,是他兒子牛家興。另一邊則是他女兒牛家珍。
    
      牛大年正色道:「奚帥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老夫是個嗜才如命的人,也知道
    奚帥非常愛他的女人。」
    
      「那又有什麼鳥用?」蒙面人說道:「老朽要的東西,他托你帶來了沒有?」
    
      「是不是這個扳指?」
    
      牛大年一邊說著,一邊探手懷中。
    
      蒙面人激動道:「不錯,正是鳳扳指,也只有它才可以換取這個女人的性命。」
    
      這時,牛大年已由懷中取出了一個長條布袋,說道:「我不知道什麼扳指,只
    知道奚帥到處要找的東西,就在老夫這裡。老夫多年前,在跑單幫黑仔明那兒,買
    到了此扳指。
    
      「雖然,它是個漂亮的扳指,但怎麼樣也抵不上一條人命。」
    
      蒙面人喜出望外,道:「可否讓我先看看?」
    
      牛大年笑道:「閣下是誰,我至今還不知道,你是否守信,我更難揣測。」
    
      蒙面人悍然回答道:「老實說,假使不是鳳扳指,送給我我也不要。如果,真
    的是老朽需要的東西,這查某留下給我,也只是種麻煩而已。」
    
      假扮成牛家家丁的蛀書蟲,雖然站得較遠,卻悄悄傳聲過來給牛大年,道:「
    老牛,給他吧!」
    
      子是,牛大年自布袋中取出,那個晶瑩翠綠的扳指。
    
      果然是一個雕著鳳的扳指,在陽光下,閃閃生輝。
    
      蒙面人一時驚喜過度,就要撲過來。
    
      牛大年急退幾步,身旁一雙兒女,分別由左右撥劍衝前。
    
      蒙面人苦笑道:「對了,我險些兒忘了!」
    
      他隨即回頭示意,道:「把谷姑娘解開。」
    
      二名大漢,分別把細綁谷玉珊的雙手繩子,和蒙眼黑巾解開。
    
      谷玉珊揉揉雙眼,隨即走了過來。
    
      蒙面人情急地道:「老朽已將人放了,快把扳指拋過來。」
    
      「好吧,拿去!」
    
      牛大年連同布袋,一齊扔了過來。
    
      布袋袋口有小繩穿索,可以將袋口索緊,不讓袋中物件滑出。
    
      剛才,那蒙面人也清清楚楚看到,牛大年將扳指放入布袋之中,所以他立即伸
    手去接。
    
      但是,正當布袋在半空匆匆掠過之際,也不知從何處飛出一條人影,凌空一劃
    而過。
    
      布袋由那人影劃過後,不見了蹤跡。
    
      再仔細一看,已到了那人的手中。
    
      「哇塞!」
    
      在場的人見狀,大吃一驚!
    
      這一驚還未過去,谷玉珊已被另一名,突如其來的人制住。
    
      手掌就架在谷玉珊的粉頸上,而她的一條玉臂,則被來人扭向後面,痛得她呱
    呱大叫。
    
      眾人驚愕之際,有些人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竟是事實。原來,將谷
    玉珊制住的並非別人,竟然會是羅漢腳奚帥。
    
      谷玉珊的男人。
    
      將布袋掠去的人呢?
    
      則是「乞丐婆」花艷紅!
    
      他們並非隱形,只是早已藏在那些老樹之上,伺機而動。
    
      而且,二人配合得恰到好處。
    
      蒙面人率眾,想撲過來。
    
      但奚帥喝住道:「媽的,你敢再走前半步,我會把你女兒剝得光光的。」
    
      谷玉珊驚慌道:「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臭女人,給我閉上臭嘴!」
    
      蒙面人立即後退。
    
      武瘋子兄弟二人,這時雖扮成牛家家丁,但在這情況下,也不得不現身。
    
      他們實在想不通,羅漢腳怎麼沒有死?
    
      昨天他們明明看到,羅漢腳連人帶馬,掉下了懸崖,竟沒把他摔死,真是耐人
    尋味。
    
      原來,昨個花艷紅路經那兒,肚子忽然疼了起來,躲在草叢裡,正想拉屎,好
    死不死,又聽到腳步聲有人來了。
    
      一時情急,怕臭氣薰人洩了底,心想:「草叢不能撇大條,懸崖上總可以了吧
    !」
    
      於是提著褲子,憑她高超的輕功,攀在懸崖峭壁之上,閉氣拉屎。
    
      也因此而救了羅漢腳!
    
      不過這時候,蛀書蟲他們並不急於知道這些。
    
      他們迅速採取行動,指揮著一幫人在山坡上,緊急散開,對蒙面人及其手下,
    採取了包圍之勢。
    
      與蛀書蟲、武瘋子並肩作戰的,都是那天到牛市屯參加比武的江湖中人。
    
      他們有些被牛大年看中的,則混入了牛府內。
    
      未被看中的,則留在金來客棧等待。
    
      他們等什麼?沒有人知道。
    
      甚至奚帥也不知道,這班人有何企圖?
    
      只知道現在他們正採取了大包圍,連同奚帥和花艷紅等人,也在他們包圍圈內。
    
      牛大年得意洋洋地道:「羅漢腳,你雖然命大,但到底是棋差一著。」
    
      花艷紅怔了一怔!
    
      她拉開布袋,將袋中扳指取出,裡面只是一塊石頭,石頭上還有「哈哈」兩字。
    
      「帥哥,被坑了!」
    
      牛大年手一揚,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布袋,仍握在他手中。
    
      他笑道:「這東西是無價寶,我怎會輕易交出?」
    
      奚帥知道他用的是障眼法,但沒想到,他連自己雙眼也瞞過。
    
      花艷紅身手不凡,眼力也不差,她竟然也會同樣上當。
    
      這個臉可丟大囉!
    
      蒙面人前後受敵,形勢十分不妙。
    
      奚帥對他說道:「大鼻獅,你臉還蒙個鳥,這件事我已查得一清二楚。我手上
    的查某並非谷玉珊,當然也不會是我老婆。
    
      「如果,你真的想收我做女婿,最好還是把你手上,另一個鳳扳指的來龍去脈
    ,交代清楚;否則,你寶貝女兒會令你心碎!」
    
      「不要傷害她!」
    
      蒙面人就是胡攪,他說道:「我的確是谷家親戚,你未婚妻玉珊的姨丈,但玉
    珊早已死了。」
    
      「媽的,你為什麼利用我?」奚帥問道。
    
      胡攪一五一十,坦言道:「還不是為了另一個扳指嘛!我們知道你在江湖上,
    名聲很響亮,武功又高,所以才叫嬌兒假扮玉珊,騙你為我們去找另一個扳指。」
    
      奚帥又問道:「那麼你手上的扳指,又是如何得來的?」
    
      胡攪突然感到不妙,遂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手上,也有一個扳指?」
    
      花艷紅插嘴笑道:「不好意思,是姑奶奶不小心偷聽來的,再轉賣給他的消息
    。」
    
      原來,那晚見到那個,偷進牛府去的黑影,就是花艷紅。
    
      當時他偷聽到,牛家珍把黑仔明死前告知的事,轉告給牛大年。
    
      至於,另一個被姚賴用飛鏢射傷的人,自然就是胡攪了。
    
      奚帥又問道:「你這麼千方百計得到一對扳指,到底為了什麼?」
    
      胡攪吶吶地說道:「我說了出來,你是否放了我女兒?」
    
      「哇操,我還不想討老婆呢!」奚帥笑道:「女人真麻煩,天生就愛糾纏,我
    才不會笨到搬石頭紮自己的腳囉!」
    
      胡攪於是道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原來,朝廷有一個王爺,正派人南下。明查暗訪,要找一對鳳凰扳指。
    
      據說這對扳指,是明朝「成祖」朱棣之物,所以才受到那位王爺重視。
    
      傳說有一次,朱棣是為了一位寵臣,有功子朝廷,信手將這寶物,賜了給這名
    寵臣,該寵臣就是谷玉珊的祖先。
    
      因此,那一對鳳凰扳指,成為谷家傳家之寶,這一點已無疑問。
    
      而奚帥對此興趣缺缺,他要知道的,倒是胡攪和牛大年二人,如何會擁有稀世
    罕有的鳳凰扳指。
    
      胡攪生氣地道:「你這人既愛管閒事,又沒有信用,先放了我女兒再說。」
    
      奚帥朗聲道:「媽的,你不講,不如讓我講吧!」
    
      花艷紅雞婆搶著道:「帥哥,話講多了會渴,還是我來幫你說吧!大鼻獅,當
    日你和你的同黨,劫殺谷家莊,目的本來只是為了發財。
    
      「但是,你怕谷家有人認得,你的註冊商標大鼻子,所以乾脆卡卡卡,全把他
    們宰了!」
    
      「你胡說八道!」
    
      胡攪一聲叱喝,與另外二名大漢,急急衝了過來。
    
      「帥哥,他發瘋了!」
    
      「我知道!」
    
      奚帥知道胡攪已失了常性,否則,他不會連自己女兒的生命也不顧。
    
      所以用力一推,讓冒充谷玉珊的胡嬌,身不由己地狂衝過去,與胡攪撞個滿懷。
    
      「啊——」
    
      奚帥只不過借胡嬌,嚇一嚇胡攪而已。
    
      誰知,胡攪瞭解奚帥平時的為人,所以突然發難。
    
      奚帥腳一揚,一個石子飛出,胡攪左邊的一名大漢,應聲倒地!
    
      右邊那名大漢持劍亂砍,連發數招,還是不著邊際。
    
      奚帥身形飄忽,對方連看也沒有看清楚,手腕乍感麻木,劍也掉了。
    
      等到胡攪把女兒扶過一旁時,劍未出手,奚帥已欺身手掌架頸。
    
      一切過程,有如雷行電閃,胡攪有如小鳥飛進袖筒中,有力無處用。
    
      牛大年帶來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胡攪帶來的其他人等,也驚愕不已,再也沒有人敢動手。
    
      奚帥冷冷的道:「我饒了你女兒,只因為她長得漂亮,我不忍心下手;但你是
    個殺人犯,若是你想死得好看,只有一個方法。」
    
      胡攪渾身打顫地道:「只要你饒了我,什麼都可以!」
    
      「第一,交出另一個扳指。第二,說出那次血洗谷家莊的同黨是誰?」
    
      「另一個扳指,就在我懷裡。」
    
      胡攪雙手僵住,手中之劍早已掉在地上。
    
      他知道奚帥看得很緊,只要他動一下,人頭就會落地。
    
      「拿出來!」
    
      胡攪從懷中取出扳指,果然又是一個無瑕鳳扳指。
    
      奚帥接過,又說道:「現在你可以說出你的同黨了!」
    
      「除了老朽之外,還有……」
    
      胡攪的眼睛,突然轉向牛大年那邊。
    
      他還沒有說下去,一條人影驀地凌空而起。
    
      斯時,寒光直挺挺的迫來,奚帥被迫急忙閃避。
    
      哇操,來者竟是牛大年。
    
      奚帥事前絕沒想到,這位文質彬彬的屯主,會有這一副好身手。
    
      雖然他被老牛纏住,但奚帥可以感覺得到,老牛手中長劍,未刺向自己之前,
    已先將胡攪殺死。
    
      由此可見,他出手之快!
    
      現在更加證明奚帥沒有看錯,因為胡嬌正奔向她父親的身邊,擁抱痛哭。
    
      奚帥連閃了下,吆喝一聲,跳出丈外。
    
      「老牛,二角找五分,你該覺悟啦!」
    
      牛大年心感不妙,急忙探手懷中,臉色頓然大變!
    
      奚帥在那邊,卻揚出一小布袋,笑道:「老牛,你可是要找這個?」
    
      牛大年又氣又急,咆哮著說道:「你們楞在那裡幹什麼?快動手呀!」
    
      牛家興和牛家珍兄妹二人,立即率眾殺上。
    
      但是,緊隨著牛氏兄妹的,也只有牛家家丁們而已。
    
      其他曾被牛大年收買的江湖人,竟然袖手旁觀。
    
      可是,就憑牛氏兄妹和家丁們,又如何能制得住奚帥?
    
      沒有人可以接近奚帥,也沒有人能夠制服奚帥,奚帥橫衝直撞,亦無非為了找
    牛大年算帳。
    
      牛大年也不是簡單人物。
    
      剛才奚帥已領教過他的武功,在場的江湖中人,有不少也是第一次見他用劍。
    
      在此之前,大家都以為,他只對武功發生興趣,所以喜歡結交江湖中人,想不
    到他出手既快又狠。
    
      連奚帥都無法制止他刺殺胡攪。
    
      胡攪嗝屁了。
    
      他傷得很重,死前還在指責牛大年,太沒有道義。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牛大年殺胡攪是為了「滅口」。
    
      豈知,這一次他反而是弄巧反拙,胡攪已指責他,正是當年劫殺谷家莊的同黨。
    
      所以,鳳凰扳指才分別由,牛大年和胡攪佔有,其理已明。
    
      胡攪已死,胡嬌悲憤交集,轉身提劍衝入戰圍來。
    
      突然,有人高聲喝道:「各位快瞧瞧,府台大人也來看熱鬧了。」
    
      說話的居然是乞丐婆花艷紅。
    
      也不知何時開始,多了幾個穿官差服裝的人,在山坡之上。
    
      一些江湖中人,有的突然彎腰拱手為禮。
    
      原來,和府台大人一道兒前來的,還有一位皇親在內,一些江湖人之中,就有
    不少受雇於他。
    
      他們的目的無非為了「尋寶」。
    
      他們要尋的寶,正是「鳳凰扳指」。
    
      當今明朝皇室的寶物。
    
      那位王爺開出的條件,就是能找到扳指的人,除了可獲厚贈之外,還有高官可
    做,難怪江湖中頓起紛爭。
    
      也全憑這一場糾紛,奚帥才找到了,劫殺谷家莊的元兇。
    
      二名元兇中已死了一個,奚帥要殺牛大年,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但是,奚帥卻沒有機會動手。
    
      也許他動手太遲。
    
      因為江湖中人,已一方面制止胡嬌過去,一方面又將牛大年團團圍住。
    
      奚帥手中已奪得兩個板指。
    
      他不是個貪財的人,他也不想做官。
    
      雖然,這是谷家之物,但皇室中人看中了它,誰也無法保存下來。
    
      因此,奚帥揚言道:「誰要此寶物,就不要阻止我殺死老牛!」
    
      江湖中人頓時愕住。
    
      牛大年明知大限難逃,趁眾人不備,剖腹自盡!
    
      奚帥歎道:「哇操,你真有日本人武士精神也!」
    
      牛氏兄妹悲痛欲絕!
    
      可惜沒有人可以制止牛大年自殺。
    
      奚帥將「鳳凰扳指」交給官府。
    
      那是染滿了血腥的東西,奚帥絕不稀罕。
    
      乞丐婆花艷紅陪著奚帥下山,雖然官府裡的人想留住他,依諾言賜他一官半職
    ,但奚帥沒有接受。
    
      江湖中人做夢也想得到的,奚帥卻連眼尾也沒瞄一下。
    
      牛家珍哭叫道:「羅漢腳,你給我記住,我恨你!」
    
      花艷紅調侃道:「帥哥你真有眼光嘛!這三八女人,聽說很風騷,到時夠你銷
    魂了。」
    
      「閻羅王嫁女兒,鬼要!」奚帥促狹道:「不過,乞食婆坐大花轎,我要!」
    
      「去你的,少拿我窮開心!」
    
      「誰拿你窮開心嘛,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忽然,他抱起了花艷紅,往森林深處就跑。
    
      花艷紅使勁掙扎。
    
      「死蟋蟀,你又想搞什麼飛機?」
    
      「我想幹你呀!」
    
      「你活膩了!」
    
      奚帥抱著花艷紅,繞過小河,來到了無人之處。
    
      「你看這地方怎樣?」
    
      「不怎麼樣,你最好把我放了,不然,我一聲令下,丐幫所有的徒子徒孫全出
    動,就叫你吃不完兜著走!」
    
      「管他的,那是以後的事,幹了再說吧!」
    
      「你不怕就來幹好了!」
    
      羅漢腳是什麼人嘛!
    
      他腦子裡,從來就沒有「怕」這個字。
    
      於是,奚帥把花艷紅往岩石一放,兩腿一分,就想來個單槍直入。
    
      「死人!這般猴急,待會兒你玩完了,我怎麼辦?」
    
      花艷紅也乾脆起來了。
    
      「對,對!該死,該死!」
    
      奚帥立時收住攻勢,在花艷紅身上,到處狂吻摸索起來。
    
      巨大的雙手,在肥滿的乳尖上揉搓著。
    
      花艷紅一陣虛脫,整個人軟了下來,一付任人宰割模樣。
    
      奚帥經過一番苦戰,也顯得氣急敗壞,緊跟著也丟了精。
    
      「哇操……太爽了……」
    
      奚帥精疲力倦,問道:「紅妹妹,怎麼樣?」
    
      「小帥,你贏了,饒了我吧!」
    
      「我也不行了,收兵吧!」
    
      他們剛穿好衣服,就聽到馬蹄聲,只見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坐在馬上,
    在花艷紅面前停下,笑問道:「請問你可是丐幫傳人花姑娘?」
    
      「是啊!你怎麼知道?」
    
      花艷紅剛做完那件事,粉臉上還有點嬌羞,她和奚帥互望了一眼。
    
      奚帥問道:「你認識他嗎?」
    
      「拜託,我怎會認識他呢?」花艷紅道:「你瞧他穿得這麼體面,而我只是個
    乞丐婆,怎麼可能高攀他呢?」
    
      「說得也是!」奚帥笑著道:「下江佬吃蟹,一看便知。」
    
      鮮啦!
    
      那這個體面的中年男子,怎會找上花艷紅呢?
    
      難不成是花艷紅有迷人之處?
    
      天曉得!
    
      於是,花艷紅又問了:「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中年男子笑著回答道:「我是由丐幫老幫主『花皮鼓』,介紹我來找你的。」
    
      「貴姓?」花艷紅問。
    
      中年男子道:「恕我不能當著,第三者面前告訴你。」
    
      奚帥一聽,暗幹在心裡:「哼!什麼東西,誰稀罕聽啦!」
    
      想罷,中年男子已笑著對他道:「我可不可以借你『女朋友』單獨說幾句話?」
    
      奚帥故作大方道:「只要不是釣我女朋友,隨便你愛說多久都可以。」
    
      「花姑娘,請!」
    
      花艷紅隨中年男子到一旁,低聲細語一番,隨後中年男子便跨馬而去!
    
      奚帥嫉妒道:「搞什麼飛機嘛?這麼神秘兮兮的,看了真彆扭!」
    
      花艷紅即過來拉著奚帥的耳朵,耳語一陣,遂問道:「幹不幹?」
    
      「這種事我不幹!」
    
      「不行,你一定要幹!」
    
      「盲人騎瞎馬,這麼危險的事,我絕不幹。」
    
      「真的?」花艷紅有點不相信地問。
    
      「假的!」奚帥笑道:「若是不幹,那像是我羅漢腳的作風嗎?」
    
      「嘻嘻,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幹的!」
    
      花艷紅高興的抱著奚帥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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