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孝女計設脂粉陣】
唐家兄弟和竹家寨的殺手,他們認定了其中一個銅罐雄,就拼了老命的追。
胡不歸終子追上其中一個。
不知道那是真的銅罐雄,還是假貨,總之,那人被迫得上氣不接下氣。
「嘿嘿,有搞頭啦!」胡不歸非常高興,因為他是竹家寨的殺手,只要他能殺
死對方,他就有機會獲得竹高精,那五百兩的賞格。
當然,他殺的人一定要是真正的銅罐雄才可以。
可惜胡不歸的高興,只是短暫的。
這時候,附近又出現了二個相同打扮的人。
三個人之中,可能一個是真,也可能三個都是假貨。
三個人同時出現,看來絕非偶然的事。
不久之前,胡不歸明明看見他們每一個人,朝著不同的方向逃走,怎麼會忽然
之間三個又驟在一起呢?
這有點古怪啦!
胡不歸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那三個人已將他團團圍住。
其中一人冷冷地問:「你想活命的話,就快說出真話吧,誰派你來追殺銅罐雄
的?快說!」
胡不歸毫不示弱地說:「媽拉個巴子,老子敢單獨追來,還怕個鳥;不過,你
想知道是誰派我來的,也不是一件難事,你先告訴我,誰是銅罐雄?」
三個人異口同聲回答:「我們都是銅罐雄。」
胡不歸氣道:「媽拉個巴子,你們三個都是,那還搞個屁。」
三個人又笑著說:「我們也可以說都不是。」
「你們三個都不是,那銅罐雄是老子不成?」胡不歸道。
「不知道哈哈——」
「氣死老子啦!」
胡不歸說著,以單劍迎敵。
三個人之中,為首一個人功力深厚,三招兩式就逼得胡不歸喘不過氣來。
其他二人見狀,也懶得動手,退過一旁納涼。
胡不歸不敵想溜,但被其他二人攔住去路。
「想溜可以,但必須交代清楚。」為首一人道:「是誰派你來追殺我的?」
胡不歸一怔:「老兄果真是銅罐雄?」
他只可以看見那人半截面,那人輕輕一笑,點點頭。
胡不歸半信半疑說:「你如果真的是銅罐雄,算我倒霉。」
「為什麼?」
「因為你這條性命值五百兩,我正是為此而來。」
「我還以為值一百兩呢?」
「那是官府的賞格,老子是……」
「竹家寨竹高精派你來的,我可猜對了沒有?」
那人說了之後,一陣「格格」大笑,其他二人也跟著笑了。
胡不歸道:「你說過讓我走的,可不是嗎?」
「不錯,我確實說過,如果你說出誰主使你來殺我,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但是
你沒有說,是我自己猜的。」
「但你猜中了。」
「竹高精為什麼要殺我?」
「老子不知道。」
胡不歸說到這裡,只見一條人影從樹林中衝出。
同樣的打扮,同樣的鋼刀,但武功比起眼前三名假貨還高。
胡不歸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便血濺叢林,向大家拜拜了。
「快走吧,銅罐雄在西北方,我們快去保護他!」那人命令著說。
其實說穿了,那突然殺出的人,及先前在鎮上的冒牌貨,並非別人,而是花艷
紅扮的。
她自從受了那個很體面的中年男子委託後,就和奚帥設計了一連串的陷阱,讓
銅罐雄上鉤。
他們目的無非想查出,誰是銅罐雄幕後老闆?及刺殺巡按御史又為了何事?
銅罐雄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了重重圍困。
他非常震驚,即使闖出了重重圍困之後,他不是忐忑不安。
他始終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要殺他?
難道是江湖上的人,認為他做得太過份?還是怪責他見財失義?
無論如何,銅罐雄已下定決心去找一個人,那就是他的幕後老闆。
他為了那個人的驅使,他才會殺了巡按御史吳正宇。
現在,銅罐雄要去見那個幕後老闆,但是他的身邊,卻有許多假的銅罐雄。
身邊的假貨,都不知道他的心事,他們全心全力去保護他。
但是,銅罐雄至今為止,仍未知道他們的真正身份。
原來,這些假銅罐雄都是乞丐扮的,花艷紅的手下。
夠鮮吧!
銅罐雄終於有機會,可以悄悄喘一口氣了。
他已被數名冒牌貨護衛著,離開了樹林,不再玩捉迷藏了。
「請問你們是那方面的朋友?」
沒有人回答他。
銅罐雄左右張望,那些人個個毫無反應。
他心中不由嘀咕道:「他奶奶的熊,老子對牛彈琴,沒個放屁,王八蛋,要不
是看在救老子的份上,早就吐你們一臉口水。奶奶的熊,只要給老子一逮到機會,
就毫不客氣的溜。」
想罷,他又試探地問:「我們現在要到那裡去?」
「你儘管跟我們去,不會令你吃虧的。」身旁一個冒牌貨,終於說話道:「我
們救了你,自然不會再害你。」
銅罐雄感激說:「多謝你們,但是,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你們的身份呢?」
「沒必要。」
說著,已來到了一處農舍。
這兒備了十多匹俊馬,銅罐雄在他們的示意下,騎上了其中一匹馬。
然後,各人也分別上了馬。
每人一匹,數目是剛剛好,一匹不多一匹也不少。
由此可見,這班人似乎是做事很有計劃。
銅罐雄人馬緊隨三、四位之間,他一心再等機會逃走,但現在看來,似乎沒有
機會了。
唯一可能的機會,就是中途有人殺出來,銅罐雄才可以乘著混亂中逃走。
但是,萬一真的中途有一票人馬殺出,他又將會陷入另一個危機之中,那時又
如何?
他奶奶的熊!
銅罐雄真不敢想像下去。
馬隊穿過一條河。
一陣陣水花四濺。
銅罐雄仍然沒有機會,他還在核心之中,被眾人包圍住前進。
就在快馬涉水而過之際,銅罐雄的馬屁股上,忽然著了一鞭。
「啪!」的一聲。
不知是誰鞭打下去的,反正不是銅罐雄自己。
那馬匹受驚,腳步加速,向前狂衝而去。
與此同時,有人墜馬落水,弄得同行的人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馬群之中一陣混亂。
有人跌落河中,也有人急急奔馳,令那負責監視銅罐雄的人,一時之間也不知
道何去何從?
快馬涉水渡河,最易令人分心,所以這時候出事,也最麻煩。
兩乘快騎直衝上岸去,一先一後奔向岸邊一處叢林,其他的人忙於照顧,墜入
河中的同伴。
但是,當那首領發覺銅罐雄,並不在這班人之中時,他便開始著急起來。
「快追,那白癡不見了!」
一聲號令,他首先策馬上岸。
其餘人尾隨其後,直奔岸上。
他們衝入樹林中去!
但是,樹林中荊棘處處,連鬼影也沒有一個。
那首領感到不妙,說:「我們太大意了,有奸細混入,那白癡已跟他溜了。」
事實上,大家都扮的同一模樣,即使有奸細混入亦不足為奇。
但是,他們的行動早已計劃妥當,又怎麼會為人所乘?
除非在連場惡鬥之中,有人將他們其中一人抓去,擊昏他,然後扮成他們模樣
混入,才會沒有破綻。
那首領立即吩咐:「大家分頭追,那白癡應該不會逃遠的。」
銅罐雄有如驚弓之鳥,策馬前奔之際,發覺後面有人追來,萬分吃驚!
但當他的馬兒衝入樹林之後,發現裡面佈滿了荊棘,前無去路,他非常焦急,
正想破口大罵。
後面那個冒牌貨,卻揚聲道:「快跟我走,否則你逃不了的。」
那人並沒有強迫他,亦無惡意,銅罐雄只見他策馬躍過了一處矮叢,然後在樹
林中拐彎抹角地走。
銅罐雄要逃命,只好跟了過去!
不多久,眼前出現了一條寬闊的道路。
路的兩側全是,又高又大的樹木,樹蔭將日頭遮住,眼前變得一片陰森!
「老兄是什麼人?」銅罐雄問。
那人輕輕一笑,道:「你猜猜我是那一路的人?」
「奶奶的熊,我也給你們弄得糊塗。」銅罐雄說:「有人救我,又有人追殺我
,到底誰好誰歹,老子也不知道。」
那人道:「我說我是局外人,你信不信呢?」
「騙肖也,你怎麼可能是局外人嗎?」
「我沒有說謊,不過,你要說我『路見不平,撥刀相助』嘛,我好像又缺了那
一股俠義作風。我只覺得,假如我救了你之後,可能對我會有好處。」
「奶奶的熊,我明白了。」銅罐雄道:「你又是為了官府的賞格。」
「不,你猜錯了,官府那幾毛錢,我不會放在眼裡的。」
「奶奶的,你胃口不小嘛!聽說另外又有人出五百兩銀。」
那人笑道:「哇操,你這條命還很值錢嘛!」
銅罐雄開始感到不妙。
他突然出其不意,撥刀相向。
那人笑著策馬閃避,並沒有回手。
銅罐雄反而氣喘如牛,無可奈何地停止了攻擊。
那人不慍不躁,笑道:「我勸你還是省點氣力吧,以後你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
!」
「你到底是誰?」
「我叫奚帥,不過江湖中人都喜歡叫我『羅漢腳』!」
此語一落,銅罐雄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老兄小心點,千萬別摔死,不然我到手上的銀子便泡湯了。」
「奶奶的,你也許不知道,老子剛由獄中溜出來,現在是一文不名了。」
「鮮啦,我救了你,豈可會無代價呢?」
「不對呀!老子聽人說,羅漢腳是個肚量大的人,不是斤斤計較的傢伙。」
奚帥笑道:「肚量大也要吃飯對不對?再說人都有個弱點,就是為了錢,不惜
冒生命危險。我冒險救你,當然也是為了錢。」
「奶奶的,老子沒錢怎麼辦?」
「這樣吧,我幫你出個點子。」奚帥沉吟道:「你可以去向朋友借。」
「老子是個逃犯,不想見人,更沒有人肯借錢給我。」
「你再仔細想想,為你為我,你都應該想想,看看誰能幫助你。我也不妨坦白
相告,假如你沒有錢給我,我只有送你見官,最少也可以拿它一百兩。一百兩上妓
院嫖女人,再洗個三溫暖多爽。」
銅罐雄呆了一陣。
雖然說,江湖道上俠義之士多的是,但在情理上,人家既然冒著生命危險,想
出這麼好的辦法來救自己,總也應該多少給人一點好處才對。
於是銅罐雄說:「好吧,我答應給你一筆錢,但數目多少我不敢確定。」
「可不能太少。」奚帥很市儈地道:「相信你也知道,除了官府之外,另外還
有人要收買你一條命。」
「奶奶的,你也知道老子現在根本沒錢。」
「我知道,所以我給你的點子,就是找朋友,去找能幫助你的朋友。」
「不錯,我想起有個朋友能幫我,老子現在就去找他,可是我不想給你去。」
銅罐雄道:「你可以約個地方等我。」
「多少時間?」
「不超過五天。」
「哇操,你別開玩笑。」
「你怕我騙你?」
「怕得要命。」奚帥道:「假如你是我,你會相信嗎?」
「奶奶的熊,你救了老子,老子怎麼會出賣你?因為可以幫助我的人,住得比
較遠啊!」
「難說!」奚帥笑道:「為什麼不讓我一道去呢?」
銅罐雄說:「我不想給你知道,我那位朋友是誰?」
「不管他是誰,只要他有錢,而且肯借給你就行。」
銅罐雄策馬前行,奚帥亦步亦趨。
「羅漢腳,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歇腳,把身上的衣服換過,怎麼樣?」
奚帥拍馬驅前,從馬鞍上解下個包袱,丟給銅罐雄說:「你要的東西,我早就
準備好了。」
銅罐雄接過包袱,解開一看,裡面有套藍色衣服;他很奇怪地瞪住奚帥,既感
激,又佩服地道:「你想得真周到。」
「所以說嘛,這些錢並不好賺!」奚帥笑著說:「趁這裡沒有人,先換衣服再
走吧!」
他一邊更衣,一邊又問:「你沒有衣服可換?」
「你瞧!」
奚帥說著,將身上的灰衣脫下,原來裡面還有一身黑色衣服。
二人再度上前,當他們由樹林裡走出來時,已是另一副面目。
相信這時候,即使那一群冒牌的銅罐雄迎面而來,也未必認得出他們。
黃昏。
小鎮上很靜,小客棧也很靜。
食堂裡就只有二張台子坐了客人,其中一張坐著銅罐雄和奚帥。
銅罐雄一邊喝酒,一邊搭訕著說:「羅漢腳,你真的不認識那幫冒牌貨?」
奚帥呷了一口酒,又夾了一塊肉,才道:「不管認不認識,總之,我做事必須
要有代價,合理的代價。否則,我根本就提不起興趣!」
銅罐雄猛搖頭,口中直叫:「怪了,怎麼跟我聽說的羅漢腳不一樣!」
「傳說並不一定正確。」奚帥反問:「沒有代價,難道你肯去做嗎?」
「這……」
銅罐雄似乎聽出弦外之音!
只有銅罐雄自己心裡才明白,他殺人也純粹是為了錢。
一筆還未收的錢,數目十分可觀,即使事前收到的一筆定金,為數亦不少。
奚帥又笑著說:「我再提醒你,沒有錢,我只有將你送往官府,或者竹家寨,
兩者之間,你有權選擇其一。」
銅罐雄苦笑一下,喝了一大口酒,道:「奶奶的,你這個人的確夠老實,而且
也夠現實,難道人們都斤斤計較,非財不行。」
「你說呢?」
不久,有兩個人由外面進來。
奚帥認得這兩個人,他們是客棧的客人,不久之前才離去,現在又折返,顯然
是到外面逛了下。
奚帥很注意這兩個人,但對方瞧也沒有瞧他們一眼。
等他們回到房間去之後,奚帥低聲道:「銅罐雄,你真的要一人住一間房?」
「是的。」銅罐雄說:「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
「真的,那你以後娶老婆怎麼辦?」
「娶某?」銅罐雄道:「老子又沒有發瘋,幹嘛找罪受。」
「說的也是。」奚帥說:「那麼我提醒你,今晚可能有事。」
「有事?」銅罐雄半信半疑道:「你想跟老子同住一間房,大概想監視我,怕
老子逃走,是不是?」
奚帥信心十足的說:「不,就算你是孫悟空,那我就是如來佛,你逃不了我手
掌心的。而且,如果我是你,我才不會悄悄的蹺頭,那是最愚蠢,也是最危險的事
。」
「老子不明白你的意思。」
「哇操,我忘了告訴你,外面正有許多人要找你。」
「奶奶的熊,你不要找藉口來嚇老子。」
「媽的,我為什麼要嚇你,你自己又不是白癡,不會仔細地想想清楚。」奚帥
笑道:「萬一真的有事發生,別忘了叫醒我。」二人吃飽喝醉,分別返回自己的房
間去休息。
奚帥不是個貪睡的人,但他擔心一旦真的糊里糊塗的熟睡不醒,那時怎辦?
因此,他悄悄在隔壁,和對面房的門口,做了一些手腳。
那兩個被認為可疑的人,就住在對面房,隔著天井,與奚帥的房間遙遙相對;
而銅罐雄則住在隔壁。
一切做妥,奚帥也倒頭大睡。
「叮叮噹噹!」
豈料,他睡了不久,就給一陣鈴聲吵醒了。
鈴聲對他是一種感覺。
鈴聲也是奚帥做的手腳,所以他立刻開門衝出去。
哇操!
房門剛開啟,奚帥就見到一條人影,躍登屋頂之上。
那間房明明住了兩個人,不可能只有一個人出來;奚帥心想:「大概一個已先
上去,自己沒瞧見。」
奚帥沒有立即追蹤他們,卻先奔至隔壁房,房門仍緊閉,轉到了窗口,窗門卻
半掩。
「銅罐雄,銅罐雄……」
他連叫幾聲,全無反應,隨即爬窗而入,發覺床上沒人。
「媽的,銅罐雄這傢伙真狡猾。」
奚帥不敢怠慢,越窗出了天井,躍登上了屋頂。
但是瓦面上已經沒有人影。
奚帥放眼四望,只見數十丈外人影一閃。
「哇操,在那邊。」
奚帥立刻朝那邊趕過去。
那是一處屋頂,屋頂下面是處林蔭,就在這時,奚帥聽到有人吆喝,及刀劍交
加之聲。
「奶奶的熊,攔老子的路,找死呀!」
奚帥循聲找了過去,見三個人影打作一團。
下江佬吃蟹,一看便知。
奚帥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的猜測也沒有錯!
這二個人果然是跟蹤銅罐雄的。
奚帥躲在矮叢後面,靜觀其變,只見三個人苦纏不休。
銅罐雄單刀迎敵,頗感吃力,因為對方並非泛泛之輩。
突然之間,黑暗中飛來東西。
二名大漢之中,有個頓失重心,身子歪了一歪!
「奶奶的,可給老子逮到機會了!」
銅罐雄暗叫著,順勢一刀,「啊」一聲慘叫,一條人影倒了下去。
另一名大漢發覺,趁勢想溜,銅罐雄衝前一刀,送他上了西天。
接著,銅罐雄朝矮叢中叫道:「喂,羅漢腳,是不是你幫我的?」
奚帥走了出來,笑道:「你這個白癡,為什麼還不走?你不是想蹺頭?」
銅罐雄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是老子不好;今晚如果沒有你,老子准完蛋的
。」
「破鞋,真是提不起來。」奚帥埋怨道:「走吧,這兩個傢伙可能還有同黨。」
銅罐雄摸摸鼻子,只好跟著奚帥屁股走。
他們漏夜趕路,不敢再留在那間客棧裡。
這一次是由銅罐雄帶路。
銅罐雄要去找一個人,他對奚帥說,那人可以給他一筆錢,有了錢之後,銅罐
雄就可以讓奚帥得到他應得的報酬。
他一直不相信,奚帥竟然會是個如此「斤斤計較」的人;但奚帥堅持著,他也
沒法度。
事實上,奚帥三番兩次救了他,而且處處愛現出武功高強,銅罐雄自忖絕非他
的對手,所以惟有順從他。
二個大男人在一起五天,是個很無聊的事。
於是,奚帥開始動腦筋想點子,來打發無聊路途。
「銅罐雄,你會不會講有色的笑話?」
「不會,老子只會罵『他奶奶的熊』的粗話。」
「你想不想聽?」
「隨便。」
「聽好,我開始講囉!」
有一男子,每次和他女友見面時,就聊個沒完。
一天,他馬子至其住所,他們一聊,又是不知天南地北,不知不覺已是深夜時
刻了。
他馬子只好留下來,但是只有一張床鋪,不得已,他馬子就睡在查甫的腳下。
可是,到了半夜,這個查甫突生邪念……
她非常生氣,哭哭啼啼地跑回家告狀。
這個查甫很緊張地辨護道:「沒有這回事,只是睡覺時,我腳伸長,一不小心
腳趾碰到她而已。』
『你說什麼?你這個無賴的東西!』女的非常氣憤,嘮嘮叨叨個沒完。『好,
那我問你,腳趾頭怎麼會滑滑的?怎麼會暖呼呼的?它怎麼沒有指甲而有毛病呢?
還有……那有人的腳趾會跑到,查某的那個地方胡作非為呢?』
『它……它不小心鑽了進去的嘛!』講完了,怎樣?」
銅罐雄直皺眉頭,說:「奶奶的,那個滑滑的,暖呼呼的,到底是啥玩意嗎?」
「哇操,你噓噓用什麼噓?」
「雞雞呀!」
「對嘛,就是那個玩意!」
「雞雞就雞雞,幹嘛說滑滑的,又暖呼呼的。」銅罐雄又問:「查某的那個地
方,又是什麼地方嗎?」
「哇操,你到底有沒有和女人『樂』過?」
銅罐雄搖搖頭。
「哇操,叫我怎麼說呢?……哎呀,也是噓噓的地方。」
「既然都是噓噓的玩意,那有什麼意思?」
「可不,查甫的那個玩意像條『熱狗』,查某的像個『漢堡』,漢堡夾熱狗怎
麼樣?」
「呵呵,有意思!」
「你一元傻瓜,跟你講有色話題真他媽的累。」奚帥不耐煩地問:「你那個到
底是什麼鳥朋友?」
銅罐雄道:「他很有錢,但我不知道他是誰?」
「騙肖!」奚帥說:「連他的姓名你也不知道,怎麼向人家借錢嗎?」
「他……」
「銅罐雄,我告訴你,現在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幫你的。」
「奶奶的,說了這麼多,你不過想錢而已!」
銅罐雄開始覺得,奚帥的武功雖高,但欠缺江湖人應有的道義?
是嗎?
奚帥真的是見錢眼開的混蛋嗎?
如果是的話,那他江湖可以不必混了,乾脆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然而,奚帥卻道:「是的,我早已說得清楚,我是為錢而來的。」
「放心吧,我不會欠你的。」
「我還要提醒你,數目不能少過五百兩。」
「奶奶的熊,你是要我給你多過竹家寨那份賞格。」
「廢話。」奚帥道:「假如少過五百兩,我倒不如將你交給竹高精。」
「豬哥精是誰?」銅罐雄好奇問。
「竹家寨的頭家。」奚帥反問:「你不認識這個人?」
銅罐雄搖搖頭道:「從沒聽過這名字。」
「那就鮮了,你不認識他,他為什麼要殺你?」
「我不知道。」
「你仔細想想看,江湖上還有沒有仇家?」
「沒有。」
「既然沒有仇家,那麼一定是主使你的人,派出殺手來殺你滅口。」
「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奚帥道:「就怕等你相信時,你已經拜拜去見
閻羅王囉!」
二人又在沉寂中前進。
有頃,銅罐雄又問:「你可知道那伙冒充我的人,是何方神聖?」
奚帥想了想,才回答:「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可能是官府派來的人,官府要
你活下去,你可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
「笨蛋!他們要知道你殺巡按御史的真相,因你落入官府手中之後,一直未講
過真話,朝廷正派人南下要親自審問你。」
「奇怪,你怎的知道這麼清楚?」
奚帥一聽,才知說溜嘴了,幸好他反應快,即道:「這有什麼稀奇?許多人都
知道,尤其是江湖上混的。」
「奶奶的,我當時的想法也跟你一樣,我所以逃避他們,也就為了這個原因!」
「所以說嘛,你這條命很值錢的,相信你自己心中也明白。」
「奶奶的,看來老子應該收買你,永遠和你在一起,不然,我隨時都會有危險
。」
「算你還有點頭腦。」
天色將亮!
馬已疲,人也倦!
人是須要休息的,即使更強壯的人,武功更好的人,也不例外!
然而銅罐雄和奚帥二人,昨天晚上並未真正休息過。
再奔一程,二人已感到口乾舌燥。
前面有條小河,二人落了馬,人馬都要喝水。
奚帥正俯首河邊,準備喝口水解解渴,突然被人自背後,用木棒重重地轟了一
下。
哇操!
奚帥連哼也沒有哼一聲,便倒在河中。
「棺材裡伸手,死要錢,老子就送你上西天要去。」銅罐雄憤憤地罵道。
銅罐雄單騎奔馳著,來到了一處村莊外面。
村莊之內炊煙四起。
這時已是正午時分,銅罐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個不停。
他心裡十分矛盾,也很難忘記奚帥的話;奚帥分析眼前形勢,懷疑主使去殺巡
按御史的人,派人追殺他,目的為了滅口。
但是,他又希望他的幕後人能守信,給他足夠「殺人代價」,幕後人就在眼前
,只要他策馬前,就到達那幢屋子的門前。
可是,萬一奚帥的估計準確,他豈不是送入虎口嗎?
不過,銅罐雄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否則,他不必擺脫奚帥的糾纏。
銅罐雄知道他的幕後人不懂武功,而且還是他父親生前的好友。
在銅罐雄決定為他效力之前,也考慮得十分清楚;刺殺巡按御史,將是一件十
分轟動的事,必須有十足的勇氣。
他也想到了後果問題,可是,那人所編的故事,卻令銅罐雄相當激動。
那人是誰?
那人很富有,銅罐雄只知道他叫「翁老虎」。
故事內容大致說,他們一夥都是朋友,包括翁老虎,銅罐雄的父親,以及吳正
宇等人。
這夥人經常聚在一直喝酒聊天,彼此情如手足。
但是,吳正宇此人陰險狡詐,腦筋非常的靈活。他知道翁老虎有錢,於是利用
他的財力,打進了官場。
怎料,吳正宇為人忘本,為了掩飾往日的寒酸,不惜出賣朋友,手段極為卑劣。
根據翁老虎說,銅罐雄的父親「王生」,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銅罐雄當時十分激動,誓言要殺死吳正宇。
翁老翁咬牙切齒的表示道:「為了朋友的義務,只要有人肯動手,他願意提供
一大筆獎金作為『殺死奸官的酬勞』。」
那酬營是一千兩黃金。
哇操,這數目相當吸引人。
銅罐雄一方面為錢所吸引,另一方面,也存有為父報仇的心理,於是拍拍胸膛
,就此承擔起這殺人的任務。
可惜任務只完成了一半,假如全部順利完成的話,今天他就不必回到這裡,早
已經領了酬勞,遠走高飛了。
失手被擒的原因,是他孤掌難鳴。
被捕後,翁老虎為了避嫌,不敢出面保釋他,但銅罐雄不會怪他。
因為,翁老虎曾悄悄派人送來銀兩,求官府中人好好打點,別太虐待銅罐雄。
儘管銅罐雄一時未能恢復自由,內心卻對他十分感激。
直到那晚深夜,突如其來的,有人將他由獄中救了出來。
那人武功高強,即使未說明身份,銅罐雄心中卻猜他是翁老虎派來的。
也就為了這個念頭,銅罐雄更加守口如瓶,奚帥對他三番兩次的追問,他也絕
口不提『翁老虎』這個名字。
哇操!
如果銅罐雄獲知那晚救他出獄的,是奚帥的最佳拍檔——花艷紅。
他又不曉得有何感想?
現在,他已來到了翁老虎家門前。
他內心裡的矛盾,很快就會獲得答案,他希望奚帥的忖測是錯的。
奚帥懷疑他的幕後人,派人追殺他滅口。
幕後人就是翁老虎。
他立刻就可以見到翁老虎,萬一奚帥不幸言中,等會兒又會發生一些什麼事?
「奶奶的熊,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
那屋子裡裡外外一片沉寂,就像沒有人居住一樣,這絕對不像一個有錢的人家。
是主人不在嗎?還是另有原因?
銅罐雄在戒備中,將那扇大門推開。
就在這時,有個影子飛撲而出,嚇得銅罐雄退後幾步。
那是一條土狗。
「汪汪汪!」
「土土,不要叫!」
隨著吆喝聲,屋子裡有個女子走了出來。
那查某大約二十二、三歲,如果銅罐雄沒有記錯的話,她就。是翁老虎的女兒
「翁純純」。
銅罐雄曾在翁家作客,所以他見過翁純純的;只是這時候的她,容顏憔悴,已
顯得蒼老了。
他們之間互相呆了一呆。
「原來是你!」翁純純反應道。
「是的,是我。」銅罐雄說:「翁世伯可在家?」
「請進來。」
銅罐雄上前,那條土狗又虎虎作勢,翁純純把它喝退。
門庭依舊,彷彿人面已非;昔日翁家婢僕如雲,如今卻顯得一片冷清,究竟是
什麼緣故?
奇怪!
銅罐雄在滿腹狐疑中入內。
「你高姓大名是……」
銅罐雄記得,翁老虎曾為他們介紹過,怎麼她會如此健忘?
「我叫王雄,不過一般人都叫我銅罐雄。」銅罐雄朝屋內張望了一遍,又道:
「翁世伯呢?」
翁純純答非所問:「翁世伯?這麼說,你是他世侄了?」
「是呀,我們不是見過面嗎?」
「你找家父幹嘛?」
「我們已有約在先。」
「有約?什麼約?」
「是……」
「快說呀!」
翁純純一邊催著,一邊解開衣服。
銅罐雄看得兩眼發直,他從沒有見過女人脫衣服,也不瞭解查某身體上的構造
,所以當奚帥講到漢堡夾熱狗時,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然而,他卻不敢去想那種感覺,所以他囁嚅道:「他在那裡?」
翁純純不答,反而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銅罐雄如觸電般,一顆心莫名其妙
「怦怦」亂跳了起來。
銅罐雄想要甩脫,可是有股強大的吸引力,緊緊吸住他不放。
「別發呆呀!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銅罐雄像傻子般,依著翁純純的話坐下。
「瞧你,長得又高又壯,娶妻了沒有?」
銅罐雄不答反問:「奶奶的熊,問這幹什麼?你又不會嫁給老子?」
翁純純似笑非笑道:「那可很難說喲!」
說時,她把銅罐雄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銅罐雄隔著一層綢,可以感覺到,翁純純的腿非常圓潤,一時忍不住撫摸她。
翁純純媚笑的說:「你好調皮,把我的腿摸得好癢。」
銅罐雄吞了口口水,道:「奶奶的,你的腿真細嫩,老子摸起來好舒服呀!」
「別……別摸我了,好癢喲!」
「可是,我……」
銅罐雄聞言之後,並沒有停止他的行動。
「老子好喜歡這玩意。」
言訖,抬手在她的乳房上,輕輕地摸了一把。
「噯——喲!你好壞,這東西怎麼可以隨便摸嗎?」
翁純純的嬌軀故意一扭,在他手臂上打一下。
這時候的銅罐雄,被她逗得心猿意馬,胯下那根大肉棒已經把褲子頂起。
「好姑娘,讓我再摸一下嘛!」
翁純純的那雙眼睛,往下面瞄了一眼,發現他的老二已發威。
「看你怪可憐的,我就給你輕輕摸一下好了;不過,不准用力捏,也不准伸到
衣服裡面。」
她的衣服只解下兩個鈕扣。
銅罐雄興奮點點頭,對她乳房摸了去!
乖乖!
軟中帶硬,還富有彈性!
他的大肉棒,比剛才更硬了。
翁純純裝成不解地問:「銅罐雄,你下面褲子裡面,藏著什麼什麼寶貝漲鼓鼓
的。」
銅罐雄有點臉紅,說:「你摸摸看不就知道了!」
翁純純緩緩伸手一觸,連忙又縮了回來,佯裝害怕道:「什麼東西呀?好像是
一根長木棒。」
「答對了!你幫我摸,老子也幫你摸。」
翁純純回答說:「我沒有那玩意兒,跟你的不一樣呀!」
銅罐雄色心大發,突然起身褪下褲子,露出了男人的寶,再拉過她的手,握住
了自己的老二。
翁純純驚訝說:「哇操,好粗的肉棒,再過兩年,豈不要嚇死人了!」
「嘿嘿!」銅罐雄坐下笑了。
她忽然問道:「聽說是你殺死巡按御史的,是不是?」
「奶奶的熊,這個時候說這問題,不是太掃興了嗎?」
「你想娶我那就說,不然我就收陣啦!」
「嗯!」銅罐雄怔了一怔,道:「這件事你老爸沒有對你說過?」
「說什麼?」
「不怕老實告訴你,殺死巡按御史,是他的主意。」
「胡說!」翁純純勃然大怒,道:「你做你的事,為什麼要連累我的家人?」
銅罐雄也忘了要波她了,驚道:「你的意思是……翁世伯他們,已被官府抓去
處決了,是不是?」
「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總之我父親已被殺,他死得不明不白;我的家
人則下落不明。」
「這也難怪你傷心!」
「暫時不談了,你要娶我,還不如用你寶貝弄好了!」
銅罐雄一聽,興頭又來了,說:「用我老二頂進去呀?」
「是呀!剛剛被你逗得癢死了。」
「這……這要怎麼弄好,老子不會也。」
這下可難倒了銅罐雄,翁純純羞澀的說:「我教你好了,但你可要發誓,不行
跟別人說,我的穴被你弄過。」
「那當然!老子不會那麼笨的,這種事怎麼能亂說?好姑娘,你這麼嫩穴以前
洗過啊?」
翁純純嬌嗔道:「你再亂說,我就收陣。」
「好好好!我們現在就來拜。」
「你把寶貝對準我穴口,輕輕一頂自然就進去。」
「好!」
銅罐雄二十幾年來,第一次嘗禁果,沒想到滋味如此美妙!
翁純純休息了一下,即道:「你快穿衣服,我進去梳洗就來。」說著,轉進屏
風後面去了。
客廳裡,就剩下他和那條大土狗。
大土狗在旁虎視眈眈,銅罐雄看了有點鳥,心想:「如果,它是一大鍋香噴噴
的香肉,奶奶的,不知有多好。」
想著,他肚子更餓,不耐煩站了起來,那條大土狗立刻作勢張牙。
他不敢移動身體,只回頭朝屏風後面張望,卻發現了二個人影,一個是翁純純
,另一個是個老婦人。
她們在耳語,這情景立刻引起了銅罐雄的注意。
屋子裡到底還有些什麼人?
翁純純怎會自動勾引老子,邪了,到底有什麼陰謀?
不久,那老婦捧茶出來待客。
銅罐雄雖然又渴又餓,卻不敢去喝那杯茶。
等到老婦轉進了內堂,他才悄悄將那杯茶,倒進桌上盆栽去。
「奶奶的熊,那個老女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和翁純純鬼鬼崇崇的?老子
非小心點不可,這其中大概有詐。」
銅罐雄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忽然「錚」的一聲,嚇得他急忙跳離座位。
斯時,一條人影硬闖直撞,從屏風背後飛身撲出,連人帶刀,狂刺而來。
「好佳在!」
銅罐雄若非及時離座,現在他已嗝屁了。
而救他的竟然是那「錚」的聲音。
那聲音居然發自桌上茶杯。
哇操!
茶杯不知怎的,會忽然之間破裂!
這時,那條大土狗也狂吠一聲,迅速衝了過來,配合著老婦人的攻擊。
銅罐雄事前還好已經有了心理上的準備,否則更加手忙腳亂。他覺得單是對付
老查某已感吃力,加上那條土狗,確是疲於奔命。
老婦刀鋒如雷,土狗專攻下盤,弄得銅罐雄顧得上來,管不了下,刀法也開始
凌亂起來。
銅罐雄正感狼狽萬分之際,突感下面涼颼颼的,低頭一看,褲子已被大土狗撕
得慘不忍睹,不該露的,早已露出來透氣了。
「哎喲,媽媽咪呀!」
銅罐雄羞得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
他氣得正舉刀拿土狗出氣時,大土狗悶哼一聲,倒臥地上,嘴角不斷流出鮮血
來。
那老婦也將雙刀收住,呆立一旁。
「怪了,怎麼搞的?」
他納悶著,抬頭一看,見翁純純走了過來,慌忙用手遮住那個地方。
翁純純視若無睹,責備道:「六姑,你對客人豈可如此無禮?」
「我要殺了這混蛋,是他害死老爺的?」那老婦含恨地說。
銅罐雄不敢輕舉妄動,只因眼前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
不但老婦攻擊突然,大土狗之暴斃更加突然。
還有那茶杯為什麼突然會破裂?
老婦神情木然。
翁純純卻向銅罐雄抱歉地道:「對不起,六姑可能對你有點誤會。」
「她是誰?」銅罐雄怔怔地問。
「你以為她是誰?」翁純純一反溫柔態度問。
「她的武功不錯,但為什麼會對我有所誤會?」銅罐雄問。
翁純純沒有理睬,逕自走近桌前,伸出玉手將破杯收拾一下,然後若有所思地
望向天井那邊,再仰首看著瓦面之上。
最後,她的視線又移向桌上後面的盆栽。
她的視線就停在那裡。
銅罐雄不知道她想什麼?
事實上,眼前就有許多事情,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
例如:翁純純收拾碎杯子時,好像發現了一粒小小的石子,她將石子抓在手上。
從她剛才的表情觀察,她分明懷疑銅罐雄有同黨。
「你究竟是什麼人?」翁純純終於開口了。
「奶奶的熊,搞也搞過了,你還在懷疑老子的身份。」銅罐雄道:「翁世伯究
竟在那裡?」
「剛剛我已說過,他早登極樂仙界去了!」
「什麼?老子沒聽錯吧?」銅罐雄驚訝說。
「沒有。」
翁純純回轉身來,瞪住銅罐雄,那表情十分的奇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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