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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漢腳與丐仙

                  【第九章 色字頭上一把刀】
    
      翁家大宅內。
    
      這裡的主人早已不知去向,竹家寨的人暫時進駐這裡,作為臨時大本營。
    
      他們帶回來的吳小曼,被綁住雙手,帶到一間房裡面去。
    
      竹高精就在這間房裡面。
    
      竹家寨的殺手們,在房外戒備著。
    
      房門關上了。
    
      房間裡只留下兩個人,一個是竹高精,另一個是吳小曼。
    
      竹高精淫淫笑道:「你就是吳正宇的女兒?」
    
      「是的。」
    
      「長得漂亮的嘛!」
    
      竹高精過來挑逗她。
    
      吳小曼不敢反抗,只是害羞地垂下頭來。
    
      哇操!
    
      他更加猖狂起來,進一步動手動腳地。
    
      這下吳小曼可不會隨便他了;她奮力掙扎,往床上一跳,但卻給棉被絆倒了。
    
      「哎喲!」
    
      「嘿嘿——」
    
      竹高精從後面撲了過去,如同餓虎撲羊似的。
    
      吳小曼閃不及,整個人被他壓著。
    
      雖然極力反抗,但那能掙脫,他那強而有力的雙手。
    
      上回她主動勾引銅罐雄,是有目的;這次,她可不願給豬哥精白干。
    
      可惜,她被綁住手腳,無力做更多的保護,只有眼睜睜地看竹高精肆虐。
    
      竹高精不管四七二十八,、採取三面夾攻之勢,嘴唇緊貼著香唇,手掌在乳房
    上猛按輕捏,同時用著小腹猛磨著陰戶。
    
      吳小曼氣慌了,狠咬竹高精的嘴唇。
    
      「啊——」
    
      竹高精痛叫一聲,「劈啪」順手甩了她兩耳光;然後由自己的靴筒中,抽出一
    把匕首,猛然插在她雙手之中。
    
      吳小曼被此舉嚇得,差一點就尿尿!
    
      「臭娘們,你再不合作,老子就宰了你!」
    
      吳小曼無可奈何,只有任他蹂蹋。
    
      雖然是隔衫而打虎,但是如此的愛撫,使的她酥、癢、麻,慢慢地她屈服了,
    溫柔的像一支小綿羊。
    
      相反的,她把香舌伸進他的嘴裡,猛攪猛吸吮著,使得他的舌根發麻又痛。
    
      到此地步,他知道威脅已生效。
    
      子是,竹高精將她上衣扣,由上而下,一個個的解了開。
    
      當他解開上衣的鈕扣後,將衣服向兩邊一掀,馬上就袒露出她那潔白如玉的肌
    膚,看的竹高精欲血翻騰。
    
      但是他仰制了衡動,先把自己上衣脫掉,露出結實的肌肉,然後反手把肚兜解
    了下來。
    
      上半身已經解決了,緊接著把她的長裙,和那件粉紅色的內褲給褪下。
    
      吳小曼衣衫一除,一身潔白滑嫩的肌膚,兩個乳房饅頭似的,一手恰恰握滿。
    
      「哇操,實在太正典了!」
    
      直看的她羞答答地,綣伏著嬌軀。
    
      也看的使他一時失措,而失去知覺,不知到底他是興奮或是緊張。
    
      吳小曼等了片刻,見他毫無動靜,就嗲聲對他說:「豬高精,你中邪了?」
    
      她的一聲呼喚,使的失魂的竹高精,如同大夢初醒。
    
      竹高精揮動雙手,三扒兩剝之下,也把身上的衣服脫個精光。
    
      接著他把頭低下,伸出舌頭,往她玉體猛舔。
    
      「好嫩哦!跟吃豆腐差不多。」
    
      吳小曼那經得起,這麼刺激的挑逗。
    
      一時之間,吳小曼血脈賁張,蛇腰猛擺,雙腿也不由自主的主張了開來,嘴裡
    也不停的哼著。
    
      「噢……唔唔……嗯……噢嗚……」
    
      吳小曼雙腿打開,使得幽谷深處暴露無遺,他就用手把陰唇向兩邊撥了開,而
    把舌頭伸了進去,猛舔著,飢渴地吸著仙津玉器。
    
      吳小曼那受得住,如此的舔逗,不禁把他的頭給拉了開,使自己獲得稍為喘氣
    的機會。
    
      但是,此時此刻的竹高精,正當嘗到「拔草尋蛇」的樂趣,那肯就此罷手?
    
      「豬哥精,要幹就要幹得舒服,你將我的手腳又綁又捆,叫我怎麼盡情與你配
    合嗎?」
    
      竹高精樂到極點,也忘了安全問題;聞言,即點了點頭,說:「有道理,有道
    理!」
    
      隨即由靴裡拿出匕首,手一揮,手腳的繩斷了,順手就把匕首丟在床頭。
    
      吳小曼恢復自由,心中暗喜,即道:「這下你可以放手去幹了。」
    
      竹高精可憋的太久了,情急之下,吸住氣上身提起,雙手按住乳房,下身懸空
    ,以雙腳尖為支點,然後猛然落下。
    
      「嗅——豬哥精,你這招是什麼招式呀!……唔……很新鮮的!」
    
      「小女人,這招叫『伏地挺身』……嘿嘿!怎樣?」
    
      吳小曼說話中,迅速拿起床頭匕首,朝他狂刺。
    
      竹高精正爽時,突感背後生風,急忙反身一掌,吳小曼被打得摔跌到床下。
    
      這時候也驚動了外面的人,紛紛一湧而入,見吳小曼一絲不掛,掉頭退出去。
    
      「進來還出去幹什麼,給我抓起來。」竹高精叫道。
    
      手下一聽,才合力將吳小曼抓住。
    
      竹高精又羞又怒,一連賞了她幾個巴掌,鮮血自她的嘴角流出。
    
      淚水也在流,但她並沒有悔意,也不求情。
    
      竹高精背上中了兩刀,幸好傷勢並不嚴重,他一邊叫人將吳小曼帶了出去,一
    邊召來手下為他治傷。
    
      斯時,一名手下進來道:「曾方達回來了!」
    
      「叫他進來!」
    
      奚帥也許不知道,昨晚竹高精只是佯作很信任他的樣子,其實他只是欲擒故縱
    ,一邊派奚帥工作,另一方面派了曾方達,負責跟蹤奚帥。
    
      現在曾方達回來了,一定是有所發現。
    
      不久,曾方達進了房。
    
      他對竹高精說:「我親眼看見奚帥進了知府大人的官邸。」
    
      竹高精怔了一怔,道:「知府大人?」
    
      「不錯。」曾方達說:「別的地方我可能會弄錯,但知府官邸,我閉著眼也不
    會搞錯的。」
    
      「嗯!」竹高精想了一下,邊穿衣服,邊吩咐曾方達道:「你出去叫人備馬。」
    
      銅罐雄開始有點明白了,那匹馬並非因為飢渴而疲乏。
    
      它是被人挑斷了腳筋,所以走不多遠,就一跛一拐的,即使銅罐雄沒坐上去,
    還是這樣不濟。
    
      銅罐雄早就想到,吳夫人是一個十分聰明的查某,她決不會讓他輕易逃走。
    
      他回頭張望,仍不見吳夫人的影子,卻有一票人馬匆匆趕來。
    
      那些人全都乞丐裝扮,紛紛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嗨,白癡,我們又見面了!」一個騎在馬背上的乞丐婆笑道。
    
      銅罐雄驚奇地道:「奶奶的熊,老子幾時倒霉到會去認識乞丐婆!」
    
      「媽的,姑奶奶真他媽的傻蛋一個,竟然會救一個沒心沒肝的東西逃獄。」
    
      銅罐雄一聽,獨眼睜得大又大,疑信參半道:「那個救老子逃獄,自稱傻蛋的
    就是你?有點不像也!」
    
      原來這乞丐婆並非別人,正是花艷紅。
    
      「怎樣?」花艷紅道:「你也真他媽的不識貨,瞪著麒麟說是馬。堂堂丐幫第
    十七代的傳人花艷紅,救你逃獄,簡直就像放個屁一樣容易。」
    
      說著,手一揮,又道:「棉花店裡歇土,不談了,押他上車。」
    
      二名乞丐上前,將他押上馬車,然後疾馳而去。
    
      銅罐雄一進入車廂內,就嚇了一大跳!
    
      原來吳夫人也在裡面,她被人反縛雙手,坐在車廂中的另一角,與銅罐雄相對。
    
      吳夫人的計劃,顯然也告失敗,她挑斷馬腳筋,無非想追蹤銅罐雄;想不到只
    跟了一程,就遇上了花艷紅。
    
      花艷紅是接到奚帥的通知,將他倆人抓起來,免得節外生枝,破壞了他們的計
    劃。
    
      知府大人的官邸之內。
    
      時間已經很晚了。
    
      知府大人早已夢周公了,但想不到卻來了個不速之客——竹高精。
    
      竹高精不是普通的客人,知府大人是非見他不可的。
    
      「這麼晚了,你來找我幹嗎?」知府大人問。
    
      竹高精道:「我剛由翁老虎的家中趕來,有件事必須向你弄清楚。」
    
      「翁老虎?」知府大人皺皺眉頭,說:「他不是……不是已經……」
    
      竹高精迫不急待搶道:「我們先不要談翁老虎,他在我家裡決不會有事發生。
    現在,我要知道奚帥的下落。」
    
      「奚帥?」知府大人怔了一怔,問:「他是什麼人?」
    
      「他是我竹家寨的一名殺手,但我懷疑他是內奸。」
    
      「這關我什麼屁事?」
    
      「有人見到他跑到你這兒來。」
    
      「有這回事?」
    
      「大人,希望這不是真的。」竹高精冷然一笑,道:「否則,我們只有同歸於
    盡。」
    
      「老高,我真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這麼說,我們一向合作愉快,你又何必多疑
    呢?」
    
      這位知府大人名叫「周山民」,四十五歲左右,為人陰詐,難怪竹高精懷疑他。
    
      竹高精是個老粗,這點周山民也知道,但他們過去是朋友,他不可以沒有他。
    
      竹高精過去做什麼的,沒有人知道,總之,眼前他是竹家寨寨主,富甲一方,
    正是有財又有勢。
    
      周山民見他臉有怒容,忍不住又說:「老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不妨坦白
    說出來,老實說,事到如今,我們正是唇齒相依,任何一方有事,你我都不想!」
    
      「你先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派人混入我竹家寨?」竹高精稍稍冷靜了一些。
    
      「沒有。」
    
      「那姓奚的,你真不認識?」
    
      「絕不認識。」
    
      「那麼,他昨晚為什麼會跑到你這裡來?」
    
      「我不知道呀!」周山民說:「昨晚我很早就睡了,也沒見到任何人。」
    
      竹高精沉思了下,又道:「新巡按有消息嗎?」
    
      「還沒有,相信即使委派了,最少也要二三個月,才可以到我們這裡來。」周
    山民說:「找到了那個逃犯嗎?」
    
      「沒有,但已經加派人手去找了。」竹高精又道:「不過,我們發現了二個女
    人,你猜他們是誰?」
    
      「查某?是誰?」
    
      「吳正宇的老婆女兒。」
    
      周山民呆了一呆,才問:「她們怎麼樣了?」
    
      「她們與姓奚的在一起,可能和保護銅罐雄逃亡的人有關。
    
      總之,他們正在追查這件事的幕後真相。」
    
      周山民緊張地道:「既然這樣,我們要盡快殺掉翁老虎,只有他知道得最清楚
    。」
    
      竹高精還未答話,突然聽到「嘩啦」聲響,他們疾疾循聲望去,只見門板倒了
    下來,門外出現二名大漢,他們是唐輝、唐彪兄弟。
    
      再見窗口旁的桌子上,也坐著一個人,正是奚帥。
    
      奚帥嬉皮笑臉的說:「剛才你們不是閉口開口姓奚的嗎?奚帥來了,請問有什
    麼吩咐嗎?」
    
      「原來他就是姓奚的。」周山民道。
    
      「不錯。」竹高精恨恨地說:「想不到你果然是內奸。」
    
      奚帥扮了鬼臉,道:「哇操,你未免太過孤陋寡聞!在江湖上,誰不知道我羅
    漢腳多少還有點名氣,我又沒發燒,怎會當你殺手嘛?
    
      不過這也難怪,你只是個綠林大盜;若非這位知府大人,與你勾結在一起,你
    也搞不出什麼名堂。可是你們千錯萬錯,就是不該殺了巡按御史!」
    
      竹高精辨道:「你瞎掰個屁,殺死巡按御史的兇手,明明是銅罐雄。」
    
      「是呀,銅罐雄受了翁老虎的慫恿,但翁老虎卻受了你們的主使!」奚帥笑著
    說:「你不用狡辯,這件事我們不但查得一清二楚,而且還有人證!」
    
      門前的唐氏兄弟接口道:「多謝你帶人追殺銅罐雄,讓我們有機會闖進竹家寨
    ,將翁老虎、吳小曼救了出來。」
    
      唐氏兄弟不知又在弄什麼玄虛?
    
      只見二人脫下外衣,裡面露出了一身官差的制服,他們居然是御賜的帶刀護衛。
    
      毫無疑問,奚帥和他們都是有備而來。
    
      可惜竹高精他們發現得太遲了。
    
      周山民自然明白,那一種官階才有御賜的帶刀護衛,巡按御史就有!
    
      斯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鑼聲,隨即燈火通明,有人揚聲道:「巡按大人到!」
    
      周山民登時嚇得屁滾尿流。
    
      竹高精卻叫道:「快跟我衝出去!逃命要緊,最多我們再回去幹土匪。」
    
      話猶未完,奚帥一個觔斗翻了過去,手掌一伸,把竹高精摔出了房外。
    
      唐氏兄弟立刻將他抓住。
    
      這時,一位身穿官服的人,在前呼後擁之下,走了進來。
    
      哇操,他不就那個穿得很體面的男人嗎?當時他跟花艷紅講話時,奚帥還曾為
    此打翻醋罐子呢?
    
      原來,他就是新任的巡按御史「希子庭」。
    
      出現在他身後的,卻是一群乞丐,領頭的是花艷紅。
    
      哇操,這是什麼排場嗎?
    
      簡直是空前絕後。
    
      花艷紅一出現,就和奚帥眉來眼去,怪風騷的。
    
      希子庭一來,周山民和竹高精等人,頓時成了階下之囚。
    
      原來,前任御史吳正宇公正廉明,妨礙了竹高精他們發財(魚肉鄉民),為了
    做得乾淨一些,周山民和竹高精暗中收買翁老虎,由他收買銅罐雄做殺手,行刺吳
    正宇。
    
      他們以為如此轉轉折折,就可置身事外,怎料,朝廷卻派出了一個十分精明的
    新巡按希子庭。
    
      希子庭月前已秘密南下,唯恐走露風聲,才親自請出好友丐幫幫主「花皮鼓」
    幫忙。
    
      花皮鼓認為女兒花艷紅,足可以擔此重任,遂叫他找花艷紅去。
    
      花艷紅不可能讓奚帥置身事外,硬拖他下水,於是兩人成為最佳拍檔。
    
      事情到此,總算告一段落了。
    
      現在,奚帥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地睡他媽的一大覺,消除多日的疲勞。
    
      於是他趁花艷紅不注意時,悄悄蹺頭了!
    
      今晚月色朦朧,大道上無須燈火,也可以走路。
    
      道路十分崎嶇,但對奚帥來說,簡直就像放個屁的容易。
    
      奚帥怕花艷紅追來,不敢在附近客棧投宿,他也不想睡在露天下,所以,他要
    在星夜裡走,而且要走得快。
    
      突然,他減慢了速度!
    
      「鮮啦!那麼多人聚在一起幹什麼?三更半夜不睡覺,是不是有夜遊症?……
    哇操,好像不是夜遊……好像是在追一個人!」
    
      奚帥看見一條人影,竄進了路邊一處樹林中去。
    
      那一大群手持刀劍的人,依舊苦追不捨。
    
      一向愛管閒事的奚帥,見狀當然不會袖手旁觀囉。
    
      樹林中,樹影婆娑,光線昏暗得令人難以忍受。
    
      驀地,有人叫了一聲:「在那邊,快!」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
    
      那邊確實有個人站著不動,像個死人似的。
    
      他不是死人,他是奚帥。
    
      哇操!
    
      奚帥嚇呆了,可是他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決定不走。
    
      人群迅速包圍他。
    
      奚帥手無寸鐵,也沒有反抗,令到所有包圍他的人,反而呆了一陣。
    
      有人將手上的燈籠提高,朝他身上晃了晃,便道:「就是他,錯不了的。」
    
      子是,眾人附和叫說:「抓住他,別讓這小子溜了。」
    
      「喂……」
    
      奚帥還來不及問話,人家已經動手了。
    
      他立即迅速後退幾步,揚聲道:「哇操,你們短路啦,找錯人了!」
    
      最先動手去抓奚帥的人,都感到驚訝,他們明明抓住了奚帥,可是一看落了空
    ,再出手還是一無所獲。
    
      圍攻他的人,有些感到心寒了!
    
      「哎喲喂,這小子會不會是個大頭鬼?」
    
      「哇操,你們太不講理了。」奚帥一邊逃避對方的追殺,一邊叫道:「我只是
    過路的,不是大頭鬼,更不是你們要押的人。」
    
      有人說:「廢話少講,跟我們回去分清楚是非黑白,否則,我們一定不放過你
    。」
    
      「回去?」奚帥怔了一怔,道:「回去那裡?」
    
      「洪家村。」那人說:「村裡發生了命案。」
    
      「有人被殺?」奚帥又是一怔!
    
      「是的,洪員外的公子。如果你沒做,又怕什麼?」
    
      「好吧,碰上!我只好犧牲睡眠,跟你們回去啦!」奚帥抱著好奇的心道。
    
      聞言,眾人頓感鬆了口氣。
    
      接著,有些人卻到樹林中去,不知要找什麼?
    
      奚帥忍不住地問為首一人說:「你說有人被殺,怎麼連兇手的樣子,你們也都
    不認得呢?」
    
      「不瞞你說,我們都發現得太遲,只知道有人被殺,又有人在逃,卻見不到他
    的真面目?」
    
      那為首的乃是洪家村的護院首領「秦煌」。
    
      洪家村很大。
    
      村裡分為兩個部分,東村和西村。
    
      東村是洪員外一家人居住的,紅牆綠瓦,建築得富麗堂皇!
    
      西村是洪家族人聚居之處,建築就比較老舊。
    
      奚帥被帶到一幢大堂之上,一名中年人滿面愁容地候在那裡。
    
      他就是洪員外,叫「洪寶通」。
    
      他端詳著奚帥,問道:「是你殺了我兒子?」
    
      「玩笑是不能隨便開的。」奚帥搖頭道:「我根本沒來過這裡,也不知道這裡
    發生了什麼事,你兒子怎麼可能是我殺的?」
    
      一群大漢中有人指證,說:「是他,我們追蹤到樹林裡,將他抓到的。」
    
      奚帥無奈地道:「哇操,是巧合呀!」
    
      那人接口說:「放屁,世上那有這麼巧的事?」為首的「秦煌」幫腔道:「他
    武功不錯,除了他之我,沒有人能做出這種事來。」
    
      洪寶通問一名家丁,說:「你看個清楚,少爺可是他殺的?」
    
      「不是!」家丁打量著奚帥道:「那兇手穿的是一身黃色衣服。」
    
      「笨蛋,衣服可以換掉,也許那套黃衣裳早丟了。」秦煌道:「我正派人到樹
    林裡去找了。」
    
      又有人問:「還有凶器呢?」
    
      秦煌瞪了他一眼,冷笑回答:「還用說嗎?凶器一定也和黃色衣服一齊丟掉了
    ,只要找到衣服,凶器也定可以找到。」
    
      洪寶通盯著奚帥又問:「是誰主使你來此行兇的?」
    
      奚帥正經地說:「拜託你相信我吧,我吃撐著沒事幹,去殺你兒子幹啥?」
    
      「你是水仙不開花,很會裝蒜嘛!」
    
      洪寶通顯然不相信奚帥的話。
    
      「倒霉,看來我要令你們相信我是清白的,可真不容易呢!」
    
      哇操!
    
      奚帥這下是母豬鑽籬笆,進退兩難囉!
    
      他心裡暗想:「哇操,硬闖只有令誤會加深,吃下這隻『死貓』,未免太冤枉
    ,怎麼辦是好?」
    
      眼前這件事的確令人尋味。
    
      這位員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為什麼有人要他兒子死?
    
      秦煌這班打手也夠白癡,有這麼多人在這裡,連兇手放的屁,是香是臭也沒聞
    到。
    
      奚帥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引起他好奇心的事也更多,因此他決定忍耐下去。
    
      奚帥苦笑道:「你們準備將我怎樣處置?」
    
      洪寶通說:「跟我到後堂來。」
    
      於是,奚帥在眾人的監視下,被帶到後堂去。
    
      「嗚……」
    
      在後堂裡,有許多婦人都在哭天喊地的。
    
      奚帥看不慣這種場面,但是也無可奈何。
    
      洪寶通指著一具屍體,說:「那就是你殺死的。」
    
      只見一張八仙床上,擱著一具屍體,那是個年青人!
    
      洪寶通又道:「你看見這情形,難道一點感想也沒有嗎?」
    
      奚帥說:「我很難過,也非常同情你,可是你這樣子待我,教我如何幫你?」
    
      「你還能幫我?」
    
      洪寶通感到意外!
    
      奚帥很踐地說:「不錯,我曾經幫過許多人,解決疑難雜症。假如我能瞭解整
    個事件,認為你值得我愛管閒事的話,我一定可以幫助你,絕不讓你失望。」
    
      「可是你……」
    
      洪寶通開始用另一種眼光,注視著奚帥。
    
      可是在旁的秦煌,很不高興的搶道:「別聽他瞎子放尿,亂蓋!」
    
      秦煌又瞪著奚帥叫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吹牛幫助別人,哼!誰要你幫?
    告訴你,在我面前,你休想使出詭計。」
    
      奚帥摸摸鼻子說:「我真希望你能找到,那件凶器和黃色衣服。」
    
      「安啦,我們一定找得到。」秦煌說。
    
      「如果你找不到,又怎樣?」奚帥胸有成竹道。
    
      「嗯……」秦煌沉吟一下:「如果找不到,你自然可以減少嫌疑。」
    
      「看樣子,我只有等了。」奚帥無奈聳聳肩!
    
      「啊三,先把這小子押到柴房看著。」
    
      柴房的木門可以反鎖,奚帥本來有許多機會逃走,但是他還不想走。
    
      他發誓要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奚帥被人反鎖之後,先在室內瞭解一下環境!
    
      雖然室內沒有燈光,但窗外月光,也有大屋那邊,射過來的燈光!
    
      「嗯,居住環境還不賴,最少那堆乾草,就可以舒服地睡個懶覺。嘻嘻,這下
    乞丐婆翻遍整個市鎮,也想不到我被人關在柴房裡。」秦煌派到樹林中搜索的人,
    回來了!
    
      那兩人帶回一包東西回來,那是最令眾人觸目的東西。
    
      它正由人將它慢慢打開。
    
      哇塞!
    
      一種刺眼的顏色,眾人見狀,皆不禁呆住了!
    
      那是足以使一部分人,感到觸目驚心的黃色。
    
      這些人之中,有人在不久之前見過,「黃衫客」的狠辣,令他們感到膽寒。
    
      然而,在秦煌的監督下,他們又不能不去追殺,在逃的「黃衫客」。
    
      包裹裡有一件黃色的外衣,一把有血的刀,那血還未乾,教人看了直發抖!
    
      「果然是他!」秦煌肯定地說:「我們總算找到了證據。」
    
      洪寶通歎道:「唉,真的是人不可以貌相啊,我差點兒也相信他是冤枉的。」
    
      秦煌說:「我們一班人都有目共睹,那附近根本找不到第二個人影,他是唯一
    的,當然就是他。」
    
      有人添油加醋道:「是的,最初他還拒捕,後來不及我們人多。」
    
      洪寶通激憤地說:「那還不快點將他送官府法辦。」
    
      「何必焦急?」秦煌道:「他逃不了的,現在已是三更天了一切留待明天再說
    吧!」
    
      洪寶通擔心地說:「只怕他有同黨,摸黑前來救他。」
    
      「員外安啦,我會加派人手看管他的。」秦煌安慰道。
    
      天色剛剛放亮!
    
      「啊——」
    
      不知那兒傳來叫聲,叫得又大又尖銳,充滿了恐怖感。
    
      那是女人的叫聲。
    
      也只有查某,才能叫出這麼尖銳的聲音來。
    
      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何況又剛發生命案不久。
    
      因此,大宅內的任何人,只要聽到這叫聲,都感到毛骨悚然!
    
      於是護院保鏢們,紛紛循聲趕到後院去!
    
      只見一個婢女,正呆若木雞地,指著院子裡一角。
    
      那兒有些東西蜷縮成一團。
    
      再仔細看清楚,那是人,一個昏倒的人。
    
      那婢女以為他嗝了,所以嚇倒尖叫不已,其實只是大驚小怪!
    
      不一會兒,宅內所有的人都來了。
    
      另一邊,有人在一叢花木下,找到另一個昏倒的人。
    
      兩個都是被派來,看守奚帥的保鏢。
    
      他們既然都昏倒,那麼奚帥呢?
    
      洪寶通和秦煌,首先衝向柴房門口。
    
      柴房的木板門,依舊是反鎖著。
    
      秦煌一邊叫人找鎖鑰,將門上的大鐵鎖打開,一邊持劍,轉到窗口這邊來,往
    內張望。
    
      但是,在視線範圍內,根本見不到有人。
    
      秦煌再檢視窗框,一切完整無缺,這麼說,人不是由窗或門逃出去囉!
    
      有人找來了鎖鑰,將柴房門打開,讓各人入內。
    
      柴房內,空空如也!
    
      這兒沒有格間,只不過鳥大的地方,這麼多眼睛,應該不會看錯的。
    
      各人自然地抬頭上望,屋樑之上也沒有人影!
    
      不過,卻有光線,從瓦片中透了進來。
    
      邪了!
    
      瓦片中間怎麼有空罅呢?
    
      這兒是柴房,顧名思義柴房是用來堆放柴枝和乾草的,這些東西都不可以淋到
    水的。
    
      現在,大家都可以見到,瓦面露出了空罅,顯然出了毛病。
    
      秦煌存心要在主人面前現一下,只見他雙足一頓,人即登上屋樑上!
    
      只見屋頂是經過重新堆砌的,所以瓦片與瓦片之間,難免出現許多空罅來。
    
      秦煌用手撥開幾塊瓦片,探首張望,屋頂上見不到人影。
    
      他索性爬上了屋頂,四下張望,仍然見不到鬃帥的影子。
    
      他心裡暗暗佩服奚帥的身手,其實一開始,他就知道奚帥是個高手,只是沒想
    到,他高到這般田地而已。
    
      秦煌只好由屋頂躍下。
    
      洪寶通迫不急待地問:「怎麼樣?」
    
      「他蹺頭了,我們快報官,讓官府下令通緝他。」
    
      洪寶通埋怨道:「你早該聽我的話,漏夜把他送往官府的,就不會有這麼多麻
    煩!」
    
      「他逃不了的,即使躲到女人褲襠,我也會把他揪出來。」
    
      「媽的,我又沒發燒,幹嘛躲在查某褲襠嗎?我不是在這兒!」
    
      突如其來的聲音,自牆頭上傳下來。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給嚇呆了!
    
      眾人紛紛舉頭仰望,發現那是奚帥,和另外一個人。
    
      奚帥先將那人推了下來。
    
      那人連翻帶滾,跌倒在牆角下,奚帥再躍了下。
    
      院子裡帶刀劍的保鏢,紛紛戒備。
    
      奚帥一手將那人拖了起來,對洪寶通問:「這個可是府上的人?」
    
      洪寶通搖搖頭。
    
      他側過頭來問秦煌:「你認識他嗎?」
    
      秦煌也搖著頭,問:「他是誰?」
    
      奚帥笑道:「如果我知道他是誰,我就不會跑來問你了。」
    
      洪寶通問:「你在那裡找到他的?」
    
      「由這兒一直追到樹林附近,才將他抓住。」奚帥道:「你們問問他跑來這幹
    什麼?」
    
      秦煌子是問說:「你是什麼人?」
    
      那人眨著一雙鬼鬼崇崇的眼睛,回答:「我叫『小三毛』。」
    
      「幹什麼的?」
    
      「幹扒手!」
    
      「扒手?」秦煌怔了一怔,道:「你跑到我們這裡來偷東西?」
    
      「好像是!」
    
      奚帥插嘴道:「他說謊,他是想來救我出去的。」
    
      「他要救你出去?」秦煌好奇地瞪著奚帥。
    
      奚帥笑了笑,道:「你感到奇怪吧?他救不到我,反而被我『恩將仇報』的抓
    回來,你是不是認為我阿達,腦筋壞了?」
    
      小三毛氣道:「我真倒霉,怎麼會去救一個阿達的人。」
    
      洪寶通忍不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你們最好問問他。」奚帥指指小三毛。
    
      秦煌生氣地道:「誰主使你來的?」
    
      「嗯……」
    
      小三毛支支吾吾,說不下去。
    
      「喳!」地一聲。
    
      秦煌手中的利劍,直刺向小三毛的咽喉。
    
      小三毛嚇得魂不附體,渾身抖顫不停。
    
      「這位爺,不關小的事……」
    
      秦煌目露凶光,咬牙切齒道:「快說,否則有苦頭吃。」
    
      小三毛抖著聲音回答:「不要殺我,小的只是受人錢財,替人擋災。」
    
      「你說清楚一點,老子聽不懂你的意思。」
    
      「人家都叫我……叫我小三毛……」
    
      「放屁,我早知道你叫小三毛了,是個扒手,對嗎?現在我要知道,你何事跑
    來這裡,收買你的人又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穿了一身黃色的衣服,給了我一點銀子,要我偷進來
    這裡……」
    
      小三毛頓了一下,看著奚帥,又說:「他說柴房裡關了一個人,叫我把這個人
    救出去,他就會另外再賞賜。但是……這個傢伙有點阿達。」
    
      原來當晚,奚帥睡得正濃時,突然被—些異聲驚醒。
    
      當奚帥爬起來,走至窗前時,發覺一個人影,就是小三毛,他先後將二名看守
    的大漢,擊昏在地上。
    
      接著,小三毛迅速朝柴房這邊走過來,於是奚帥立刻後退!
    
      他見小三毛以萬能鑰,將柴房的門鎖打開。
    
      小三毛是扒手,開鎖對他來講,就像吃飯一樣,很快就將柴房門的大鐵鎖開了!
    
      奚帥因為不明此人來意,早已在黑暗中躍上屋樑,再將屋頂的瓦片移開,鑽了
    出去。
    
      小三毛沉聲叫道:「喂,你在那裡?快出來,我是來救你的。」
    
      奚帥伏在瓦背上,一聲不響。
    
      過了一會兒,奚帥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他感到奇怪。
    
      當時,他還以為小三毛正在柴房內外找尋他的蹤跡呢!
    
      但是,偶然之間回過頭來,卻發現小三毛越過後院圍牆而去。
    
      哇操!
    
      奚帥這才覺醒過來,匆匆由瓦面上一躍而下,追蹤而去。
    
      當時的情形大致如此。
    
      奚帥說:「我在樹林附近抓到他,他卻說受人主使,還說那人就在樹林中等著
    ,但我們去找時,卻找不到那個人。」
    
      小三毛眨著那雙老鼠眼,道:「小的講的全是實情,在各位爺門面前,小的怎
    敢胡扯?如果你們還有懷疑,可以在我身上搜出那黃衫客的銀兩,那是他給我的酬
    勞。」
    
      秦煌這才把劍收回;吩咐一名大漢,動手搜小三毛的身。
    
      果然搜出一些銀子,那些銀子還用黃色手帕包著。
    
      由此可以知道,小三毛並沒有說謊。
    
      奚帥笑道:「我這輩子,只有一個最佳拍檔,是乞丐婆,不是黃衫客,嘻嘻,
    這次真他媽的邪門,竟然成了黃衫客的同黨。」
    
      小三毛也坦言說:「我才倒霉,最初以為你是他的同黨,不然人家怎會花錢救
    你出去,誰知道踢到鐵板,衰到家了。」
    
      秦煌盯著奚帥說:「你是不是有別的用心?」
    
      奚帥苦笑著反問:「哇操,老兄,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秦煌瞄了他一眼,說:「如果你真的是冤枉,為什麼還不乘機蹺頭?我懷疑你
    這番折回來,必然另有目的。」
    
      「你猜對了,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要你們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根本沒有殺人
    。」
    
      「可是,昨晚的事又如何解釋?」
    
      「昨晚什麼事?」
    
      「你少窮裝蒜,昨晚你在現場讓我們抓到,後來又在現場找到一個包袱,裡面
    有你的外衣和凶器。」
    
      秦煌說到這裡,叫一名大漢取來一個包袱,裡面有件黃色外衣,和一把血刀。
    
      奚帥見了,忍不住笑道:「鮮啦,我從未見過這些東西。」
    
      「若是你沒殺過人,為什麼有人花錢來救你?天底下只有白癡才會做這種事。」
    
      「你如果肯用點大腦想一想,就能省下許多寶貴時間,我也省回不少口水。」
    
      洪寶通在旁忍不住說:「小兄弟,我相信你不是兇手。」
    
      秦煌想不到洪寶通也同情起奚帥來,說:「員外,江湖道中千奇百怪無奇不有
    ,其中他有不少的奸詐,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好。」
    
      洪寶通也有他的一套說詞:「他能押著小三毛回來,事實已擺得很明,這位小
    兄弟只是為求清白而來。他是個老實人,否則,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何必多此一舉
    ?」
    
      秦煌再也無話可說。
    
      洪寶通臉露不悅之色,道:「你們也太沒用了,抓不到真正兇手不說,還差點
    冤枉了好人,真是丟盡了臉。」
    
      奚帥不以為意,笑著說:「算了,事情已經過去,我也不會介意,不過,府上
    既然出了事,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若是你們不嫌棄的話,我奚帥倒願助你們一臂
    之力,怎樣?」
    
      此話一出,各人反應不一。
    
      有些人木無表情,內心卻充滿了嫉忌,有些隨便,有些則喜形於色,歡迎奚帥
    加入他們。
    
      其實奚帥的身手,已令各人打從內心佩服要命。
    
      洪寶通沒有理會,他身邊這班人的反應。
    
      他一邊吩咐秦煌,親自將小三毛,和那個包袱,送往官府備案,一邊請奚帥進
    入內堂細談。
    
      奚帥剎那間,由階下囚變席上貴賓,當然教人刮目相看!
    
      洪寶通首先對奚帥表示道歉,然後叫下人敬上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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