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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 丸 狀 元

                   【第二章 千里迢迢上任啦】
    
      天黑了,班鴨打個酒呃,道:「三罈,討厭鬼,咱們一共喝了三罈陳紹,咱們 
    又破紀錄啦!對不對?」 
     
      「對!難得的是,你沒有中途去『尿尿』!」
    
      「笑話,本大人酒量通海,豈會中途摸魚呢?」
    
      「你沒醉吧?」 
     
      「笑話,本大人旺得很,不會醉啦!」
    
      「很好,我就不送啦!」 
     
      「不必,不必送,本大人穩得很!」 
     
      說著,便逞強的直接挺身起立。立見他的身子一晃,慌忙以手扶桌。
    
      「哇操!我送你,比較保險些啦!」 
     
      「安啦!酒醉心頭定,何況,我沒醉呀!」
    
      「好!好!你沒醉,明日準時啟程吧?」 
     
      「不錯!辰初出發,一路發!」
    
      「發,但願你不會撞成天花或豆花!」
    
      「呸!呸,烏鴉嘴,黑白講!」 
     
      說著,他便朝外行去。 
     
      陶彥貴望著班鴨那稍微浮亂的腳步,不由暗笑道:「媽的!死板鴨,若再多喝 
    些,你非倒不可!」 
     
      他便開始收拾桌面及餐具。
    
      不久,他頭頂著那三個酒甕,雙手端著餐具離房。 
     
      他正欲走入廚房,彭弘夫婦正好送走班鴨回來,立聽彭弘叫道:「站住!討厭 
    鬼,你不想活啦!」 
     
      他立即止步問道:「頭仔,我那兒做錯啦!」
    
      「你別懶到這個程度,你多走一趟,也不會死呀!」
    
      「安啦!不會摔破你的寶貝啦!」 
     
      彭弘上前道:「別亂動,把空甕交給我!」
    
      「好!小心啦!」 
     
      他將頭兒一搖,疊在上方之空甕便落向彭弘。
    
      彭弘一接住空甕,便將它放在地面。
    
      陶彥貫頭兒連搖兩次,那兩個空甕便被彭弘接受。 
     
      他便笑嘻嘻的端著餐具進入廚房。
    
      彭弘朝其妻一使眼色,便托著空甕離去。
    
      彭氏便快步進入廚房。 
     
      陶彥貴心中有數,他未待彭氏開口,便取出兩塊碎銀道:「頭家娘,謝謝你和 
    頭家替我準備如此豐盛的酒菜。」 
     
      彭氏原本欲陶彥貴貼補一些菜費,想不到他卻欲全部支付,她在驚喜之下,一 
    時說不出話來。 
     
      陶彥貴將兩塊碎銀放在台上,便直接回房。
    
      不久,彭弘入內低聲問道:「討厭鬼同意了吧?」
    
      彭氏正在清洗餐具,她立即應道:「他交出二兩餘銀子哩!」 
     
      「真的呀!這小子可真怪哩!」 
     
          ※※      ※※      ※※ 
     
      且說,班鴨離開之後,被陣陣微風迎面吹拂得醉意更深,不過,他仍然保持清 
    醒的和沿途路人打招呼。 
     
      他終於接近家門,立見管家迎來低聲道:「稟公子,主人及夫人已經找你甚久 
    ,你到何處去啦!」 
     
      「他們目前在何處?」
    
      「主人及夫人剛用過膳,正在品茗。」 
     
      「好,我直接去見他們。」 
     
      「這……公子喝成這副模樣,不宜……」
    
      「安啦!沒事啦!」他便大步邁向大門。 
     
      管家目睹他那虛浮腳步及滿口的酒臭,不由暗急。他只好默默在後跟行。
    
      班鴨打個酒呃,立即吸口長氣。 
     
      他已經準備在今晚要和雙親攤牌,所以故意猛灌酒,俾借酒壯膽,好好的爭取 
    自己的美好將來。 
     
      他終於瞧見雙親在花廳品茗,他吸口氣!便緩步入內。 
     
      管家便自動退去。 
     
      班鴨一入內,便躬身向雙親請安。
    
      班基皺眉道:「你怎會醉成這樣子!」 
     
      「孩兒沒醉!」
    
      「沒醉?你要等到爛醉如泥的趴下來,才會承認嗎?」 
     
      「孩兒的確沒醉!」
    
      「放肆!你若沒醉,豈會一直頂撞吾呢?」
    
      班鴨便默默低頭。 
     
      班基沉聲道:「誰陪你喝酒的?」
    
      「陶彥貴!」 
     
      「是他,你真會自甘墮落,你如今已是新科狀元及壽縣之知縣,你怎可和油腔 
    滑調,身份卑賤的人喝酒呢?」 
     
      班鴨張口欲言,乍見其母的神色,他立即合口低頭。
    
      班基沉聲道:「盛名得來不易,別輕易毀棄!」 
     
      班鴨將頭低得更低啦!
    
      倏聽秀麗婦人冷冷的道:「懦夫才會低頭!」
    
      班鴨倏地抬頭及望著她。 
     
      「哼!不服氣嗎?說呀?」
    
      「娘,孩兒一向尊敬你,你何必如此酷呢?」 
     
      「酷?酷與哭有何分別?」 
     
      「孩兒明白娘的意思。孩兒也很感激娘昔日之冷酷管教,致使孩兒能夠避免名 
    落孫山之痛哭!」 
     
      「哼!不敢當,那是你聰明及走運。」 
     
      「孩兒知恩感恩,孩兒更打算報恩,所以,孩兒懇請爹娘同意孩兒赴任,俾光 
    大門楣耀祖!」 
     
      她冷哼一聲,便望向他處。
    
      班基沉聲道:「知府大人已有妙計助你辭官,你打消赴任之念吧!」 
     
      「爹,此事非同小可,若有一絲錯誤,輕則孩兒喪命或入獄,重則株連九族, 
    請爹別冒險。」 
     
      「別危言聳聽,即使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吾亦有對策,你從明日起,就開始 
    核對店中之帳冊吧!」 
     
      「不!孩兒不是那種料子,更不喜歡做那種事,求爹同意孩兒赴任,孩兒使魂 
    斷他鄉,亦無怨言!」 
     
      「住口!你如何面對那些盜賊?」
    
      「孩兒……孩兒生擒他們,從嚴論刑,以收嚇阻之效!」
    
      「生擒他們?你在辦家家酒呀?」 
     
      「這……這……」
    
      「別嚕嗦!吾意已決……」
    
      「不!爹,請您瞧瞧,再作決定。」 
     
      說著,他突然自盤中抓起兩粒瓜子。他略一張望,突然雙臂齊揚。 
     
      「咻咻!」二聲,那兩粒瓜子已經被他分別彈向左側牆壁,班基雙眼倏亮,立 
    即望向那兩粒瓜子。 
     
      秀麗婦人雙眼如炬的望向班鴨。
    
      班鴨卻專心的盯著那兩粒瓜子之去向。 
     
      「卜卜」二聲,停在壁上的兩隻蚊子一起被瓜子射中。 
     
      那兩粒瓜子似「虎頭鍘」般釘上那兩隻蚊子之頸項,只見它們的腿兒連顫轂下 
    之後,便從牆壁上滑落。 
     
      斑基不由神色一喜。秀麗婦人的臉色更加森冷。 
     
      班鴨瞄了她一眼,立即低頭忖道:「糟糕,她一定恨我隱瞞諳武之事,她若詢 
    問,我該如何回答她呢?」 
     
      卻聽班基問道:「誰教你此技?」
    
      「楊夫子!」
    
      「詳述之!」 
     
      「是!孩兒十二歲那年,曾與陶彥貴打過一架,孩兒不慎落敗,便連日悶悶不 
    樂,終受楊夫子之注意。」 
     
      「楊玄只授你一人嗎?」
    
      「是呀!他一再叮嚀孩兒別洩露授技之事!」
    
      班基便望向秀麗婦人。 
     
      秀麗婦人沉聲道:「楊玄曾否向你探聽家務事?」
    
      「沒有!他除了授技及授課外,一向沉默寡言。」
    
      「你認為你練有此技,便足以自保嗎?」 
     
      「不敢!」 
     
      「哼!那些盜賊能夠如此猖狂,除了人多勢眾之外,必然另有他技,你只有此 
    技,那能單獨面對他們。」 
     
      「孩兒會小心應付,陶彥貴已答應陪孩兒赴任。」
    
      「他?哼!小混混,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求娘同意孩兒赴任吧?」 
     
      班鴉雙膝一屈,把他跪求絕活搬出來啦!
    
      秀麗婦人不屑一哼,便望向窗外。 
     
      班基沉聲道:「你別枉費心機啦!除非太陽從西邊上來。否則,我絕對不會同
    意你赴任,下去吧!」 
     
      班鴨只好起身低頭離去。
    
      秀麗婦人冷冷的道:「偷雞摸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呀!」 
     
      班基雙頰一紅,卻不吭半聲。 
     
      「哼!你疼愛你的寶貝兒子,所以求我扮黑臉,我已經照你的意思做了,你可 
    以滿意了吧?」 
     
      「謝謝!」 
     
      「他若私自赴任,你會不會阻止他?」
    
      「他會如此做嗎?」 
     
      「哼!別忘了你自己的劣根性!」
    
      班基又無言以對啦! 
     
      「哼!他若敢私自赴任!你不許阻止他!」
    
      「他若敢如此做,我也不會留他。」 
     
      「很好!咱們好久未曾弈棋了,是嗎?」
    
      「是的,夫人請放心,我不會私下去見他。」
    
      「你太多心,我可沒此意,擺棋吧!」 
     
      「好!」 
     
          ※※      ※※      ※※ 
     
      子初時分,四週一片寂靜,班基仍然在弈棋,倏見秀麗婦人柳眉一揚,嘴角立 
    即浮出冷笑。 
     
      班基卻劍眉一鎖,咬咬牙!剎那間,兩人的神色又恢復平和。 
     
      窗外卻躡足行來一人,他就是班鴨,他果真已經提著包袱準備「蹺家」趕往壽 
    縣赴任啦! 
     
      他在窗外站了不久,便後退三步及輕輕跪拜三次。他起身又望了廳中一眼,方 
    始轉身離去。沒多久,他已經掠出牆外。 
     
      秀麗婦人挪一子道:「他挺孝順的嘛!居然還會前來跪別。」
    
      班基臉色深沉,雙目寒芒躍動,卻不吭半聲。 
     
      秀麗婦人淡然一笑,便起身離去。 
     
      班基走到窗旁,望著黑夜忖道:「逆子!若不讓你嘗嘗苦頭,你是不會長大, 
    別怪吾心狠手辣。」 
     
      他將右袖—揚,地上那兩隻死蚊便飛落入油燈中,一陣「滋叭!」聲音及微臭 
    過後,他方始再揚右袖。 
     
      燭火一熄,房中立暗。他便默默回房。 
     
      此時的班鴨已經奔到彭記酒店,他一躍入院中,便邊張望邊奔向陶彥貴的那間 
    「閨房」。 
     
      他尚未抵達那間「閨房」,房門一開,陶彥貴已經肩掛包袱,含笑走出房外, 
    道:「你果真蹺家啦!」 
     
      「沒辦法,走吧!」
    
      「好!先飛一程吧!」 
     
      「好!」 
     
      兩人一縱身,便疾掠而去。
    
      街道空無一人!更夫以及巡夜的人不知已經溜到何處去「摸魚」,不由令班鴨
    暗暗感觸不己! 
     
      沒多久,兩人便已掠出城外。
    
      陶彥貴放緩腳步道:「大人!你若徒步上任,太沒面子了吧?」 
     
      「明日再僱車吧!」
    
      「你老爸會不會派人來追你回去呢?」 
     
      「不知道,我已留書,但願他能夠諒解我。」 
     
      「板鴨,平心而論,你很偉大,在你老爸心目中,你雖然不是孝子!可是,你 
    卻是忠臣,我支持你。」 
     
      「謝啦!我若不肅清盜賦,絕不返鄉。」
    
      「你要肅清全天下的盜賊呀?」
    
      「不是啦!我只要肅清壽縣的盜賊啦!」 
     
      「簡單!小卡司啦!」
    
      「有你同行,我穩若泰山啦!」
    
      「別來這一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哩!」 
     
      「你是我的良師益友,我有信心。」
    
      「少煩啦!我會盡力啦!」 
     
      「謝謝!阿貴,真抱歉,我為了爭取雙親的支持,曾經炫耀過彈指功,可惜, 
    仍然沒用!」 
     
      「哇操!你真是『秀逗』,你有否招出我呢?」
    
      「沒有,我推到楊夫子身上。」
    
      「下不為例,否則,別怪我不告而別。」
    
      「我知道,失禮啦!」 
     
      「算啦!咱們趁夜趕一段路吧!」 
     
      「好!」兩人掠入林中,便朝北穿林疾掠而去。 
     
          ※※      ※※      ※※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天台山並不似峨嵋、青城、黃山有峰巒之勝,也沒有 
    華山、泰山之奇雄,可是,它卻很有名。 
     
      因為,它有江南特有的華麗,文人騷客經常報到。因為,佛教之天台宗師營建 
    於天台山。因為大儒朱熹曾在天台山講學。 
     
      可惜,當今的天台山已是遊人稀少,因為,時局太亂,人人自求多福,若非必 
    要,誰願易冒險外出旅遊呢? 
     
      不過,破曉時分,卻有兩道人影自天台山上掠下。他們正是陶彥貴及班鴨。陶 
    彥貴遙遙領先的停在山道入口處,便觀察四周。 
     
      不久,班鴨也掠來,只見他喔了一聲,便徐徐吐氣。 
     
      「板鴨,睏不睏?」
    
      「不睏,挺刺激的哩!」 
     
      「你的體力挺不錯的哩,咱們先去祭祭『五臟廟』(肚子),再雇一部車好好
    的休息陣子吧!」 
     
      「好呀!你比較罩,你作主吧!」
    
      「你不怕我把你誑去賣啦?」
    
      「哈哈!我又不是天仙美女,值不了錢啦!」 
     
      「不一定喔!朝廷命官最值錢啦!」
    
      「不可能,誰敢傷朝廷命官呢?」
    
      「你別忘了有多少位壽縣縣太爺挨宰?」 
     
      「哼!我倒要看何人吃了熊心豹膽,敢來送死。」
    
      「哇操!有夠臭屁,別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 
     
      「偷雞摸狗之輩,豈有能人!」
    
      「不一定喔!否則,他們的勢力不會那麼強大!」 
     
      「你錯了,他們全靠眾人的姑息養奸及害怕心理而坐大,若論起真才實學,他 
    們根本不夠看!」 
     
      「不見得,你拭目以待吧!」
    
      「你見過狠角色嗎?」
    
      「沒有!」 
     
      「既然如此,你為何一直推崇那些傢伙呢?」
    
      「我沒見過狠角色,我卻聽過狠角色。」 
     
      「誰?」
    
      「鴛鴦大盜!」 
     
      「鴛鴦大盜,一男一女嗎?」 
     
      「不錯!二十餘年前,鴛鴦大盜曾經盜過大江南北,而且每次作案皆是大案子 
    ,聽說每票皆值萬兩銀子!」 
     
      「真的呀?他們一定發啦!他們尚在作案嗎?」 
     
      「有,今年初,北京八大胡同金大鴇被他們盜走一批奇珍異寶,聽說至少值十 
    萬兩黃金哩!」 
     
      「真的呀?八大胡同不是賣淫之處嗎?區區一個金大鴇怎會有奇珍異寶被鴛鴦 
    大盜發現及盜走呢?」 
     
      「你果真是『古井水雞』,八人胡同乃是全國艷名最熾之處,金大鴇手下有四 
    十名美女替她撈銀子哩!」 
     
      「那四十名美女長得挺正點,媚功又足,凱子們一嘗到甜頭,一定會獻出寶貝
    ,所以,金大鴇乃是個大富婆哩!」 
     
      「你怎會如此清楚呢?你去八大胡同玩過啦?」 
     
      「哇操,愛說笑,我才幾歲?荷包又經常扁扁的!我即使要去八大胡同報到, 
    也進不了大門啦!」 
     
      「既然如此,你怎會如此瞭解他們呢?」
    
      「此事轟動天下,稍加留意,便可明瞭!」 
     
      「我果真是古井水雞嗎?」 
     
      「對啦!你當時正在拼狀元,那有精神及『美國時間』去關心或記住這種無聊 
    的事情呢?是不是?」 
     
      「是的!今後!我該多留心些,不過!我覺得你若想去八大胡同泡妞,只要稍 
    施小計,必可如願。」 
     
      「你更棒,你只要亮出新科狀元萬兒,那些天仙美人一定會爭先恐後的投懷送 
    抱,包你樂不思蜀埋!」 
     
      「我才不會那麼色哩!」
    
      「我也一樣!」 
     
      「你不一樣,我覺得你很有女人緣哩!我經常聽見小敏她們私下在談論你,而 
    且對你印象頗佳哩!」 
     
      「哇操!你別吃我的『凍豆腐』啦!」
    
      「真的啦!她們皆認為你非池中物,將來必可飛黃騰達哩!」 
     
      「飛黃騰達?搞不好就成為『灰頭土臉』!」
    
      「我對你有信心,否則,我不會邀你同行。」 
     
      「你只是想找一位墊背,才不會在黃泉路上孤單淒涼啦!」
    
      「黑白講,你往昔的樂觀消失啦?」 
     
      「樂『棺』?我一想起棺材,我就樂不起來。」
    
      「不和你扯啦!山下好似有一個縣城,走吧!」 
     
      「不錯!它叫做新昌縣,走吧!」
    
      兩人便彈身掠去。 
     
      不久,陶彥貴已瞧見遠處有一對父子荷鋤行來,他便放緩身法,佯裝遊山玩水 
    般悠悠哉哉行去。 
     
      班鴨當然立即配合啦!
    
      不久,那對父子好奇的瞄了他們一眼,便繼續行去。 
     
      陶彥貴二人—見遠處陸續有人行來,便繼續緩步行去。 
     
      城門已經迢遙在望,班鴨一見附近沒人,便低聲道:「此城之人挺勤快的哩! 
    一大早就有不少人要下田幹活哩!」 
     
      「不錯!你挺細心哩,你瞧瞧城門前的那兩位軍士吧!似他們這種德性,難怪
    盜賊會橫行肆虐哩!」 
     
      班鴨一瞧,不由苦笑搖頭。 
     
      只見兩位軍士將長槍擱在城牆旁,正在不遠處和人聊天,而且不時陪著眾人哈 
    哈大笑哩! 
     
      班鴨一走到城門前,便聽出那批人正在聊女人及「賭天九」,他除了暗自搖頭 
    歎息外,只有快步入城。 
     
      兩人一入城,立聽陶彥貴低聲道:「右前方遠處有馬嘶聲,哇操!三聲哩!會 
    不會是連鎖車呢?」 
     
      「連鎖車?什麼意思?」
    
      「車隊,彼此可以照顧!」
    
      「喔!挺妙的點子!可以預防打劫哩!」 
     
      「不錯!想不想嘗嘗滋味?」
    
      「好呀!有空位嗎?」
    
      「碰碰運氣吧!走!」 
     
      兩人便加快腳步行去。 
     
      不久,他們便瞧見六部馬車沿路側而停,正有十餘人帶著包袱上車,他們便加 
    快腳步行去。 
     
      他們一轉過街角!便瞧見另有三、四十人正欲登上十六部馬車,另有一魁梧中 
    年人則在遠處吆喝著。 
     
      陶彥貴朝班鴨一使眼色,便先行行去。
    
      「這位大哥,請問尚有空位否?」 
     
      中年人上下瞄了一跟,沉聲道:「你欲去何處?」 
     
      「小弟二人欲去皖北。」
    
      「皖北何處?」 
     
      「壽縣!」 
     
      「抱歉!本車隊不赴壽縣。」
    
      「去不去合肥?」 
     
      「去,一人一兩銀子,如何?」
    
      陶彥貴道過謝,立即遞出二兩銀子。 
     
      「跟我來!」 
     
      「謝謝!」 
     
      中年人帶著班鴨二人行近第六部馬車時,立即低聲道:「此車不准接近,二位 
    最好不要自找麻煩!」 
     
      班鴨二人便輕輕點頭。 
     
      不久,中年人停在第十部車前朝車伕道:「他們到合肥,已付過車資。」說著 
    ,他便向後轉,自行離去。 
     
      車伕年約二十五、六歲,相貌忠厚老實,立見他含笑道:「我是戴忠,歡迎二 
    位公子,請上車吧!」 
     
      班鴨二人立即含笑上車。 
     
      車廂並不寬,兩側各安置一張長木凳,此時已經有三人坐在右椅,另外一位滿 
    頭亂髮,中年人獨坐在左椅。 
     
      亂髮中年人瞄了先上車的班鴨一眼,倏將身子一移,雙腿不但立即擱在椅上, 
    身子更仰躺在椅上。 
     
      他以雙手作枕,立即瞇眼翹著二郎腿。
    
      班鴨立即皺眉向內行去。 
     
      陶彥貴跟著上車一瞧,忖道:「媽的!這傢伙分明欺少年嘛,非給他點顏色不 
    可!」 
     
      他一上前,便右掌直立似刀疾貫向中年人的胯間。
    
      中年人不吭半聲,右掌已疾扣向陶彥貴的右腕。
    
      陶彥貴化貫為抓,立即抓住對方的手掌。 
     
      中年人雙目一瞪,五指便用力一握。 
     
      陶彥貴一使勁,立聽一陣「畢剝」聲響,中年人不但面現駭色,右膝更疾頂而 
    來。
    
      陶彥貴再一使勁,中年人不由悶哼一聲。右膝更是無力的垂下。 
     
      陶彥貴徐徐一拉,中年人便跟隨起身。
    
      陶彥貴左腳尖朝中年人的左腿「跳環穴」一踢,中年人便應聲單膝直跪在車板
    上。 
     
      他的額上青筋立印抖動不已!
    
      陶彥貴再用力一握,中年人便似鬥敗公雞般低下頭。左膝更是隨之跪在車板上。 
     
      陶彥貴的左掌迅即制住中年人的「肩並穴」。
    
      車伕偷窺至此,忙掀篷道:「公子,可否賞個臉?」 
     
      陶彥貴沉聲道:「你開你的車!別多管閒事。」
    
      「這……是……是……」
    
      陶彥貴望了中年人一眼,便露出笑容。 
     
      中年人的臉部肌肉一陳抖動之後,突然擠出笑容,而且迅即變成諂媚的笑容道 
    :「大哥,您好!」 
     
      班鴨怔了一下,突然「呃!」了一聲。他只覺一陣嘔心,慌忙撫胸吸氣。 
     
      陶彥貴暗笑道:「媽的!死板鴨果真沒有見過多少世面,居然連這種小卡司也 
    會想吐哩!」 
     
      他便故意冷冷的道;「誰是你的大哥?」
    
      中年人忙陪笑道:「小的無知,小的冒犯了您,真該死!」 
     
      「該死?你捨得死嗎?」說著,立即拍開對方的穴道。
    
      中年人忙下跪道:「小的知罪,請饒命!」 
     
      陶彥貴置之不理,故意望向班鴨道:「你一定飢火中燒!才會想吐,可惜,馬
    車即將啟程,唉!」 
     
      中年人忙道:「請賜給小的贖罪之機會,小的願意去辦妥此事,謝謝!」說著 
    ,他立即下車。 
     
      他一下車,那位擔任領隊的中年人立即神色大變的哈腰行禮,陪笑道:「唐爺 
    您有何指教?」 
     
      中年人掠入院中道:「稍候片刻!」
    
      「是!唐爺別急,您漫慢來吧!」
    
      班鴨低聲道:「他頗老實哩!」 
     
      陶彥貴不屑的道:「這種人只會欺善怕惡而已!」
    
      「他真的會買來食物嗎?」 
     
      「會!而且必定送來上等酒菜!」
    
      「真的嗎?他不會在食物中搞鬼吧?」 
     
      「不會!你若不放心,我先試吃吧!」
    
      班鴨輕咳一聲,便見車伕匆匆步向領隊中年人。 
     
      不久,他已低聲向領隊告知方纔之事。 
     
      領隊瞄了車廂一眼,便低聲吩咐車伕小心應對,陶彥貴聽得暗笑,便閉眼靠坐 
    在椅子上。 
     
      班鴨的功力較弱,根本沒聽見車伕和領隊之交談,不過,他一見到陶彥貴的悠 
    哉神色,他也放心了! 
     
      他使閉目坐在椅上。對面那三人卻惴惴不安又好奇的一直偷看著陶彥貴。 
     
      不到半個盞茶時間,魁梧中年人已經以左手托著一張矮几,右手提著食盒步出 
    大門,領隊立即諂媚的上前。 
     
      「唐爺,交給在下效勞吧!」
    
      「不必!你替我帶走那三人吧!」
    
      「是!是!馬上辦!」 
     
      他便匆匆奔到車前,道:「周兄弟,你們三人換車吧!」 
     
      那三人早已經想換車!
    
      可是,因為魁梧中年人既鴨霸又古怪,他們擔心會惹麻煩,便一直不敢吭聲。 
     
      此時乍聞言,三人便如釋重負的提著包袱下車。
    
      領隊忙陪笑道:「唐爺,請!」 
     
      這位魁梧中年人姓唐,名國,外號就是「糖果」。 
     
      糖果很好吃,可是,他並不「好吃」,他不但有不俗的武功,更是心狠手辣。 
    經常把別人視作「糖果」來吃哩! 
     
      尤其在浙江這一帶,他更是鴨霸至極! 
     
      浙江這一帶之人為了避免得罪他,甚至還一再叮嚀幼孩不許提「糖果」二宇, 
    改以「統球」代替。 
     
      且說唐國一走到車前,車伕便掀簾侍立。 
     
      唐國一上車,便諂笑著將矮几放在陶彥貴身前,然後打開食盒將六道佳餚及一 
    壺酒端上桌。 
     
      陶彥貴沉聲道:「開車吧!」
    
      唐國便喊道:「邱念德,啟程啦!」 
     
      「是!出發,沒事少探頭,遇事休驚慌,審慎保管自己的物品,若遇遺失物品 
    ,隨時向本人報告,祝各位平安!」 
     
      馬車果真徐徐啟動啦! 
     
      陶彥貴聽完這段簡單、明瞭的「旅客須知」之後,使朝對面空椅一指,沉聲道 
    :「坐下來自我介紹一番吧!」 
     
      「是!」 
     
      唐國朝椅沿一坐,便陪笑道:「小的姓唐,單名國,贛北人,今年四十一歲, 
    性喜結交朋友,尤其是有才華的朋友。」 
     
      說著,便又帶著諂笑望向陶彥貴。
    
      陶彥貴沉聲問道:「成親了沒有?」 
     
      「沒有!」
    
      「是今日尚未成親?還是一直未成親?」 
     
      唐國漲紅臉道:「今日尚未成親,不過,小的未曾玩『霸王嫖』,亦未曾勉強 
    對方行事,更不碰黃花閨女。」 
     
      陶彥貴沉聲道:「不必撇清。」
    
      「是!是!」
    
      「你方才為何要霸佔坐椅?」 
     
      唐國忙下跪道:「小的一時糊塗,請饒命!」 
     
      「哼!你一向鴨霸到目中無人,才會積非成是,我今日若不教訓你一頓,你一 
    定改不了這個毛病。」 
     
      「是!小的該挨訓,請!」
    
      「你是死豬。」 
     
      「是的!小的是死豬。」 
     
      陶彥貴暗罵道:「媽的!這傢伙有夠皮厚,難怪能夠混這麼久,我再多罵下去 
    ,也沒啥用途。」 
     
      他便低聲問道:「你隸屬何幫何派?」
    
      「我沒加入任何幫派。」
    
      「其他的幫派沒邀你加入嗎?」 
     
      「有,不過,小的已全部回拒。」
    
      「他們沒逼你入幫嗎?」 
     
      「有!皆被小的應付過去啦!」 
     
      「皖北地面幫派有否邀你加入?」 
     
      「有『千狐幫』就邀小的三次,最後一次,甚至欲逼小的入幫,結果仍然無法 
    讓小的入幫哩!」 
     
      「千狐幫死心啦?」 
     
      「沒有,完大空早已放出風聲,小的若再踏入皖北,他保證要剝小的皮,抽小 
    的筋,再絞成肉醬哩!」 
     
      「你就不敢踏入皖北啦?」
    
      「不是不敢,是沒此必要冒險啦!何況皖北沒啥好玩哩!」 
     
      「你很識時務,完太空仍擔任千狐幫幫主嗎?」 
     
      「是的!這個老鬼早就該下台或嗝屁,偏偏老天不睜眼,仍然讓他耀武揚威, 
    難怪沒人敢去壽縣當官。」 
     
      「壽縣歷任知縣就是千狐幫宰的呀?」 
     
      「是呀!聽說皇帝老鬼最近派了—個新科狀元要去接掌壽縣,千狐幫已經等著 
    要向他下馬威哩!」 
     
      班鴨不由雙眉一皺。
    
      陶彥貴淡然道:「完老鬼的消息挺靈通的哩!」 
     
      唐國一聽陶彥貴稱呼完大空為「完老鬼」,心中一安,便應道:「完老鬼完全 
    靠一個馬仔在探聽消息。」 
     
      「馬仔?他的孫女呀?」 
     
      「不是,那個馬仔是他的徒弟,她名叫塗玉盆,她從十五歲出道迄今,未曾失 
    過風哩!」 
     
      「塗玉盆?」
    
      「就是那位『順風仙子』呀!」 
     
      「唔!是她呀!」 
     
      「不錯!她對於探聽消息確實有一套,難怪人家以『千里眼』『順風耳』中之 
    『順風耳』萬兒贈給她。」 
     
      「她的武功聽說不錯哩!」
    
      「輕功很棒!」
    
      「你和她交過手嗎?」 
     
      「沒有,不過,小的有把握可以制伏她。」
    
      「當真?」
    
      「不錯,小的若非不願得罪完大空,早就教訓她一頓啦!」 
     
      「她有何弱點?」
    
      「這……」 
     
      「你敢不說,哼!」 
     
      「小的不敢,只是,此事涉及她的隱密,她若知道是小的洩露她的隱密,小的 
    今後可能會不得安寧。」 
     
      「我明白你的處境,可是,我更好奇哩!怎麼辦?」
    
      「你若肯保密,小的願意冒一次險。」 
     
      「好!我保密!」
    
      唐國便望向班鴨。
    
      班鴨便自動背轉身及閉上雙眼。 
     
      唐國—斜身,便背對著班鴨,同時以右手食指在右掌心寫道:「塗玉盆天生怕 
    血,見血即昏。」 
     
      陶彥貴不由暗怔道:「哇操!怕血?混什麼江湖呀?」 
     
      唐國似乎知道陶彥貴在想什麼事,他立即低聲道:「小的曾聽人說過,她居然 
    險些被她自己的『經血』嚇昏哩!」 
     
      「哇操!太誇張了吧?」 
     
      唐國忙低聲道:「此內幕消息來自千狐幫內部重要人物,對方不敢欺騙小的, 
    小的更不敢滿您。」 
     
      唐彥貴淡然道:「你真神通廣大,居然能在千孤幫布線哩!」
    
      唐國得意的一笑,不過,立即又收斂的低聲道:「千狐幫並不似外界所形容之
    可怕哩!」 
     
      「它難道是一隻紙老虎嗎?」 
     
      「當然不是,否則,它不會威震全皖,不過,若能制伏塗玉盆,必可制伏完大 
    空,千狐幫就完啦!」
    
      「此言何意?」 
     
      「千狐幫雖然是由完大空擔任幫主,幫中之大策卻是塗玉盆在做主,完太空只 
    知享受而已!」 
     
      「千狐幫另無能人嗎?」
    
      「沒有,千狐幫原本只是一批強盜而已!」
    
      「看來,你是未來的千狐幫幫主啦!」 
     
      「不敢!不敢!」
    
      「何必客氣呢?你不是有把握制伏徐玉盆嗎?」 
     
      「小的只是癡心妄想而已!」
    
      「別客氣,我有個點子,你提供一些意見吧!」說著,他便坐上左側椅上。 
     
      他接著一拉唐國,便附耳低聲道:「我對千狐幫有興趣,咱們合作幹一票,屆 
    時二一添作五,如何?」 
     
      「真的!」
    
      「不錯!」 
     
      「他呢?」
    
      「不干他之事!」 
     
      「這……小的得好好盤算一下哩!」
    
      「你慢慢算,時間多得得!」說著,他便開始取用酒菜。 
     
      唐國雙眼連轉,忖道:「他是何來路呢?他為何不防範我呢?他是否吃定我呢 
    ?我該和他合作嗎?」 
     
      他開始傷腦筋啦!
    
      陶彥貴湊巧的探聽到壽縣之相關資料,心中大爽之餘,便打算利用唐國深入虎
    穴大幹一票。 
     
      只要重創千狐幫,其他的「阿貓阿狗」小盜賊,自然會收斂,屆時再進行一場 
    「威力大掃蕩」,就可以清潔溜溜啦! 
     
      他打算軟硬兼施逼迫唐國合作,他不怕唐國不合作,所以!他愉快的、放心的 
    取用酒菜。 
     
      班鴨一向視陶彥貴為師為友。
    
      此時一見陶彥貴愉快的用膳,他當然也放心的取用酒菜啦。 
     
          ※※      ※※      ※※ 
     
      未申之交,馬車突然停下來,唐國一掀車簾探頭一瞧,便揚聲喊道:「黑猴, 
    他們想幹什麼?」 
     
      「啊!唐大哥,您在此呀?」
    
      「哼!我不在此,難道該在地府嗎?」
    
      「大哥,息怒!」 
     
      一陣「砰……」聲中,那四十二名手持刀棍,橫眉豎眼之大漢不但拋去手中之 
    兵器,更屏息跪伏在地。 
     
      唐國瞥了一眼,喝道:「滾!」 
     
      「是!」那群人—抓起兵刀,慌忙奔向林中。 
     
      不久,車隊再度啟行,唐國一坐回車中座位,便陪笑道:「這些傢伙越來越囂 
    張啦,真該教訓一頓。」 
     
      陶彥貴淡然道:「你的萬兒挺響亮的嘛!」
    
      「不敢!不敢!」 
     
      倏聽一陣蹄聲,陶彥貴淡然道:「出去接受致謝吧!」
    
      「是!小的惶恐之至,小的慚愧之至!」他邊說邊作揖數下,方始轉身掀開車
    簾。 
     
      果見領隊邱念德將座騎與馬車平行,再拱手道:「唐爺仗義相助,在下代表眾 
    人向您致謝。」 
     
      「小事一件!」 
     
      「那裡!若無唐爺出面,今日不知會死多少條人命及失去多少的財物,唐爺不 
    啻是萬家生佛也!」 
     
      「小意思!從現在起!若有人攔車,你就報吾萬兒吧!」 
     
      「是!感激不盡!」 
     
      「下去吧!」
    
      「是!感激不盡!」邱念德一走,唐國便重回座位道:「見笑矣!」 
     
      陶彥貴坐在唐國身邊,低聲道:「我上午所提之事,你意下如何?」
    
      「你真的要幹這票生意嗎?」
    
      「不錯!」 
     
      「光憑咱二人,恐怕難以得手。」
    
      「我負責擺平塗玉盆,如何?」 
     
      「你當真有此把握?」
    
      「小卡司!」
    
      「好!小的捨命陪君子啦!」 
     
      「你不怕我過河折橋嗎?」 
     
      「小的有抉擇之機會嗎?」
    
      「你很上路,你一定可以長命百歲!」
    
      「謝謝您的金言玉語,小的有幸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嗎?」 
     
      「陶彥貴,陶侃之陶,俊彥之彥,富貴之貴!」
    
      「好名字,好名字!」
    
      「真的嗎?」 
     
      「千真萬確,陶侃原本就很清高,可惜!隱居終南山,他若出來,一定是高貴 
    的俊彥。」 
     
      「喔!我是陶侃嗎?」
    
      「是呀!」 
     
      「你不怕陶侃會氣得從墓中跳出來嗎?」
    
      「有了您,他必然會含笑九泉。」 
     
      「哇操!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事呢?」
    
      「小的愚昧,豈能知道您這種高人之心意呢?」
    
      「我最想……吐!好噁心喔!」 
     
      「您太客氣矣!小的有幸和你相處!不但如沐春風身心皆暢,而且開靈啟智, 
    獲益良多感激之至!」 
     
      說著,他立即起身拱手作揖。 
     
      陶彥貴剛瞇眼一笑,突見唐國的雙肩一聳,他的心中立即暗凜道:「哇操!笑 
    裡藏刀呀!很好!」 
     
      他端坐含笑道:「醉矣!」
    
      唐國雙掌一分,十指箕張的疾抓向陶彥貴雙肩。 
     
      班鴨駭呼道:「小心!」
    
      陶彥貴雙掌一抬,立聽「叭叭!」二聲。 
     
      唐國的雙腕已送入陶彥貴的掌中,他正欲抽回,倏覺雙腕一陣裂疼,他便立即 
    哎唷一叫! 
     
      陶彥貴一鬆手,便含笑不語。 
     
      「砰!」一聲,唐國下跪道:「陶爺,您令小的心服口服,您今後若有任何差 
    遣,小的願赴揚蹈火!」 
     
      「唔!你方才在試探我呀!」
    
      「恕小的放肆!」
    
      「你對我的武功及反應,滿意了吧?」 
     
      「滿意極了!佩服極啦!」
    
      「起來吧!」 
     
      「是!」唐國恭敬的叩了三個響頭,方始起身。
    
      陶彥貴望著他問道:「你似乎心服口服啦?」 
     
      「是的!小的發誓不敢再冒犯您。」
    
      「你願意和我好好研究如何撈銀子吧?」 
    
      「你是指千狐幫吧?」 
     
      「不錯!」
    
      「小的願全力協助!」
    
      「說吧!」 
     
      「您是否欲立即下手?」
    
      「不錯!」 
     
      「小的願意易容先赴千狐幫與敝友會商如何接應您之行動,尚祈您先行指示如 
    何連絡?」 
     
      陶彥貴略一思索,使低聲敘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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