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淮旖旎揚天下】
「人不風流枉作人,人若下流變廢人!」
金陵,六朝立帝國之都,它便是如今之南京。
紫金山,朝夕映日生輝,據說是帝王之氣,它便是如今之錘山。
秦淮河畔,畫舫如林,美女如雲,即使戰亂之時,它仍然笙歌達旦,可謂:「
六月且不知死!」
因而有人浩歎出這句:「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足見金陵不愧為脂粉帝居。
夕陽乍下班,秦淮河的大小畫舫,便燭火通明,絲絃聲中更伴著脆、甜、嗲的
歌聲哩!
三七仔更在岸上大肆攬客。
差爺似盲人般視若無睹的行去。
觀光客紛紛出現。
尋歡客紛紛上船。
喧嘩聲中,更添旖旎氣氛。
不久,後庭花畫舫上已匆匆步下一名婦人,她正是秦淮河有頭有臉的花娘。
她更是昔年秦淮河畔名妓花如煙。
她一上岸,二名三七仔便迎前哈腰道:「花娘有何吩咐?」
「去催催紫燕!」
「是!」
一名三七仔便匆匆奔去。
花如煙嘀咕道:「真要命!吾昨夜千叮嚀萬交代,這個丫頭啊!居然到如今還
不見人影!」
三七仔搭腔道:「紫燕越來越會端架子啦!」
花如煙瞪道:「干汝屁事!」
三七仔摸摸鼻子便步向一旁。
他望著江水暗罵道:「媽的!更年期的女人,果真惹不得!」
花如煙又引頸望了不久,便匆匆又上船。
不久,她又匆匆下船道:「還沒人影呀!咦!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好歹越來
越難侍候啦!」
倏見三七仔奔來喘道:「來……來啦!紫燕來啦!」
果見一部馬車跟著馳來。
花如煙鬆口氣,便遞出碎銀道:「喝茶!」
「謝謝花娘!」
三七仔便欣然退到一旁。
不久,馬車一停,車伕便躍立於車旁掀簾。
立見一女含笑步出。
此女一出現,附近之燭光為之失色。
因為,她有一副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之身材,這副好身材包在一套紫綢宮
裝之中。
它凹凸分明,散發著青春及熱力。
她不但肌膚白皙,更明眸貝齒,配上瓊鼻及櫻桃小口,即使四大美人再世也甘
拜下風。
她的雙眼又圓又亮,似欲言又似勾魂。
花如煙乍見到她,只有陪笑的份。
花如煙方纔之牢騷已隨風而逝。
她立即上前伸臂牽下此女及低聲道:「紫燕!金公子已等汝盞茶時間,他快坐
不住哩!」
紫燕含笑道:「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拜託!我的姑奶奶呀!金公子是長安金家堡日後之堡主,多少人想邀他上船
,汝可別惹毛他!」
紫燕嫣然笑道:「娘不是說男人皆犯賤……」
「拜託!拜託!金公子與其他人不同,上船吧!」
「嗯!」
花如煙便牽她沿梯上船。
立見一女喊道:「紫燕來囉!」
喧嘩聲立逝。
歌聲及絲絃聲立輟。
船面之男男女女皆望向梯口。
花如煙一上船,那張塗點脂之臉便擠滿笑容的扭腰抖臀快步朝中央之桌行來。
此桌只有一名青年端坐,二名美女在旁侍候,四名大漢則雙手環胸而抱的,站
在青年身後。
此青年不但一表人材,一身行頭更是不凡,光憑他帽上之碧玉,至少值一萬兩
黃金,足見其來歷。
他便是長安金家堡少堡主金來。
提起長安金家堡,人人皆會肅然起敬。
沒人知道金家堡之財力,可是,大家皆知道金家堡大門前有一對金獅,它們皆
以金鑄成,四個大漢也抬不起一隻金獅。
此外,金家堡大門至廳前共有三十丈長,它全部由金磚舖成走道,道路更寬達
六丈,夠駭人吧?
天天踩金而行之滋味,夠迷人吧?
此外,金家堡有一間寶庫,內有無數的珍寶,而且,它們珍貴得每件珍寶皆只
是唯一之寶。
二十年前,金家堡堡主自天竺買回二顆夜明珠,他便邀人品賞及鑒定比對二珠
之優劣哩!
他當場摔破稍劣之夜明珠。
現場之人不由啊叫。
因為,他這一揮,便摔破三十萬兩黃金呀!
可是,剩下的那顆夜明珠已成罕寶。
京城,杭州及金陵富戶多次以一百餘萬兩黃金欲請金堡主割愛,他卻每次皆付
諸一笑哩!
此外,長安朝陽大街之四百餘家店面全歸金家堡所有,這些店面各經營酒樓,
銀樓及客棧。
各銀樓天天買賣各種金銀珍寶,由於有行家主持,不但保證貨色,更保證價恪
,因而生意甚旺。
朝陽街因而被稱為金街。
金家堡便如此的騷包著。
金來因而身價不凡,乃是一隻大肥羊呀!
所以,金來上船尋歡,仍帶著保鏢。
他昨天游紫金山又逛松園之後,他經由一名銀樓同行之推薦,他同意到秦淮河
畔來見識一番風光。
花如煙一獲訊,便叮嚀紫燕今天提早前來報到。
那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金來準時被陪上後庭花畫舫,紫燕卻姍
姍來遲,他為之不悅。
花如煙因而連賠不是!
她方才因而焦急的來回上下船。
如今,花如煙心花朵朵開啦!
因為,她一瞧見金來的眼神,立知他已經動心。
金來自幼生長於富豪之家,他的食衣住行以及所見所聞,皆是最好的,最完美
的,他也視作理所當然。
他見過南北佳麗之俏。
他瞧過燕瘦環肥之美。
他瞧過金枝、玉葉、罔市、罔腰之浪。
他登上後庭花畫舫不久,他雖然受到樂隊及群妞之恭迎,他覺得並無比較特殊
之處呀!
偏偏紫燕久候不至,他的臉色更臭。
如今,他乍見紫燕,怒火立消。
他由她的身上憶及『廣寒仙子謫凡』這個神話。
他不由由上瞧到下,再由下瞧到上。
他的雙跟更射出光芒。
花如煙乍見此種光芒,立知撈定啦!
紫燕一上船,便含笑注視金來裊裊行去。
她已見識太多次此種狀況。
她更見太多此種眼神。
她知道自己今夜遇上一位高傲又臭屁的青年啦!
她不由暗笑道:「吾只須以話套住他,今夜便可輕易打發啦!」
她一行近,便襝衽行禮道:「奴家紫燕參見金公子!」
人美音脆,脆似珠走玉盤,令人聽之心悅。
金來點頭道:「免禮!」
「有勞公子枯候,奴家請罪!」
「罷了!」
「謝謝公子!」
紫燕便盈盈起身。
花如煙忙陪笑上前哈腰道:「稟公子,移駕幽靜處否?」
那知,金來卻搖頭不語。
花如煙識趣的立即退開。
紫燕便上前徐徐斟酒及脆聲唱道:「畫出耘田夜績麻,村莊兒女各當家;童孫
未解供耕織,也傍桑陰學種瓜!」
此詩意指農戶人家為家計,男女一大早便下田耕種或料理家務,入夜更績麻織
布增加收入。
小孩雖幫不了忙,卻仍在學習種瓜。
紫燕便以詩傾訴自己因為家計而下海。
她在吟唱中,已經斟妥四杯酒。
一曲既罷,她便先後捧杯行禮及喝光三杯酒。
金來見她賠罪,便仰頭乾杯道:「帶路!」
花如煙樂道:「公子請!」
說著,她已啟行。
金來一跟行,立嗅陣陣幽香,她那蓮步裊行的婀娜生姿,立即使他瞧得心兒一
陣陣怪怪的。
他不由盯著她那款擺有致之臀。
紫燕之織腰只堪盈盈一握,雙臀卻又挺又圓,綢裙包著雙臀,隨著雙臀之款擺
而飄擺著。
金來突然湧起捏臀之念。
不過,他自恃身份,當然克制著。
不久,他已跟入一間房中,只見此房寬敞,而且佈置得畫棟雕樑,金碧輝煌,
他不由多瞄幾眼。
因為,欲在船上搭建如此豪房,委實不易哩!
花如煙拉開太師椅道:「恭請公子入長生殿!」
金來不由淡然一笑。
長生殿乃是唐明皇當年與楊貴妃定情之處,它乃帝王之殿,此房與它一比,簡
直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足見花如煙之巧思。
他便含笑入座。
四名大漢剛近房門,金來便搖搖頭。
四名大漢會意的退立於門前兩側。
花如煙便向紫燕道:「好生侍候金公子!」
「是!」
花如煙立即離去。
她一步出房門,便順手帶上房門。
紫燕便又執壺斟酒邊脆聲唱道:「四顧山光接水光,憑欄十里菱荷香;清風明
月無人管,並作南來一味涼!」
歌聲未歇,她已舉杯一飲而盡。
金來含笑道:「好一個清風明月無人管!」
說著,他也含笑乾杯。
「公子果真是雅士,不少大爺笑奴家牛頭不對馬嘴哩!」
金來受用的道:「鵠鳥豈知大鵬志!」
「佩服!敬公子!」
說著,她站得更近及徐徐斟酒。
藕臂、玉掌、配上如筍之纖指以及陣陣幽香,金來不由一蕩。
不久,二人又含笑乾杯。
金來含笑道:「好酒量!」
紫燕卻澀然一笑。
她吸口氣,便又斟酒脆唱道:「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間寸見於初成;可憐此地
無車馬,顛倒蒼苔落絳英!」
說著,地已先乾杯。
金來忖道:「她一定有段淒涼身世!」
他便品酒道:「榴花豈及汝十之一二?」
「公子謬讚矣!」
她便又斟酒脆唱道:「綠樹蔭濃夏日長,樓台倒影人池塘;水晶簾動微風起,
滿架薔薇一院香!」
說著,她又自行乾杯。
金來跟著乾杯道:「薔薇艷而俗,不及牡丹富貴堂皇!」
「奴家受之有愧!」
「坐!」
「謝謝公子賜座!」
她又斟妥酒,方始坐在他的身旁。
金來注視道:「汝人品出眾,談吐高雅,飽讀詩書,怎會墜此地?」
紫燕強笑道:「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矣!」
「吾便知道詳情否?」
紫燕點頭道:「先父原先經營一家小鏢局,今年初卻鏢失人亡,隨行之八人皆
歿,家母雖散盡家財,仍賠償不了!」
金來點頭道:「汝因而下海?」
「是的!」
「可有劫匪之消息?」
「沒有!認命矣!」
她不由自行乾杯。
金來問道:「汝賣身多久?」
「奴家末賣身,只賣藝三年!」
「此種場所容汝賣藝不賣身乎?」
「蒙大爺們之同情及花娘之助,奴家尚混得下去!」
金來問道:「失鏢之事,已全部解決?」
「是的!」
「汝犧牲頗大矣!」
「為人之女,該報考恩矣!」
「難得!真難得!」
紫燕斟酒舉杯道:「公子耗金來此尋歡,奴家不該以家務事耽擱公子時間及影
響心情,請海涵!」
金來含笑道:「此乃吾好奇,與汝無關!」
說著,他已欣然乾杯。
紫燕便陪著乾杯。
然後,她又斟妥二杯酒。
金來問道:「汝非金陵人吧?」
「是的!奴家是山東煙台人!」
「煙台?臨海青城也,難怪能出汝這種美女……」
「公子謬讚矣!」
金來含笑道:「汝怎會遠至此地賣藝?」
「債主所逼及鄰坊推介!」
「難得!親人來此否?」
「有!家母及舍弟為防觸景傷情及少數人之幸災樂禍中傷,皆已隨行至此及蝸
居於城郊!」
金來會意的道:「落井下石者眾,雪中送炭者稀!」
「是的!公子有此體認,佩服!」
金來受用的笑道:「落土八字命,難求也難改,此乃吾遍行天下之心得,汝能
認命,今後必有轉機!」
「謝謝公於金言!敬公子!」
二人便又乾杯。
紫燕便又斟酒以待。
金來問道:「汝在賣身期滿後,有何打算?」
「侍候家母,她經此打擊,身心皆疲,迄今仍臥病於榻!」
金來皺眉道:「果真是禍不單行也!」
「是的!舍弟自幼體弱,如今仍天天服藥!」
「汝肩上之擔子,夠沉重也!」
紫燕低頭道:「公子是首位真心同情奴家之人,謝謝!」
金來為之劍眉一挑。
年輕人原本多情,金來也不能倖免,紫燕如此一言,金來受用之餘,不由打算
協助她出困。
他立即問道:「有人欲替贖身否?」
「不乏其人!」
「汝為何尚在此地?」
「聞價卻步矣!」
「花大娘開價多少?」
紫燕答道:「黃金五十萬兩!」
「唔!的確金額不小,汝年初向她取此金乎?」
「汝家只取二十萬兩黃金!」
「好大的胃口!」
「此乃行規,何況,花娘在奴家身上也投資不少!」
金來道:「吾有此能力替汝贖身,不過,吾必須先請示家父!」
「心領!奴家福薄!」
金來淡然道:「汝候吾一個月吧!」
「謝謝公子!敬公子!」
「嗯!」
二人便含笑乾杯。
經此一來,她不但起身斟酒,而且移近座椅。
二人便邊敘邊飲。
她更在斟酒之中,不經意的以峰擦臂,他敏感的立即心促,胯間的小兄弟也蠢
蠢欲動哩!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金來已漸亢奮。
不久,他已乾杯道:「汝去過長安否?」
「沒有!若非遇上此劫,奴家尚走不出家門!」
「嗯!長安是個帝王之都,迄今猶存此氣勢,金陵雖也曾經多朝立都,如今皆
已成脂粉氣息!」
「高明!明察秋毫也!」
金來昂然笑道:「長安則不同,它迄今仍是天下政治、經濟以及交通重心,每
日進出長安之人,何止千萬呢!」
紫燕嚮往道:「車水馬龍,氣概萬千矣!」
「正是!吾家位居長安中心,整條朝陽街店面,全歸吾家所有,每日進出之總
金額動輒逾五百萬兩白銀!」
「啊!駭人之至!」
金來笑道:「金家已三代單傳,吾遲早掌金家堡!」
「可喜可賀!」
「吾一直在找一位秀外慧中之伴侶!」
說著,他便注視著她。
她羞喜的低頭不語。
她這份羞赧,立使他心兒一蕩忖道:「好純潔的姑娘喔!」
他立即道:「候吾一個月吧!」
「謝謝公子!」
她坐得更近啦!
她的右乳頻擦他的左臂啦!
他的胯間為之搭起帳篷。
酒色交攻,他已心猿意馬。
此時,正有一人邊打酒呃邊行來,此人至少有六尺高,而且長得力頭大馬,熊
腰虎背,有夠壯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朝天鼻及海口。
海口吃四方,此人該有口福。
朝天鼻者『左手接錢右手空』,過路財神留不住財也!
任何人乍見他打酒呃及晃行,立知他快醉啦!
若讓此人撞上,非倒立退。
若讓此人纏上,非死即傷。
所以,沿途之三七仔,觀光客及尋坎客紛避。
此人因而晃行向前。
不久,他咦了一聲,止步道:「後庭花,妙也!俺好久沒有走旱道嘗嘗後庭花
之妙趣也!哈哈!」
他便折身行去。
後庭花畫舫之二位三七仔不由一急。
他們不由退擋在梯口。
此人立即瞪道:「幹嘛!好狗不擋路,讓開!」
右側之三七趕忙作揖道:「大爺,您這樣子,不宜玩吧?」
「閉上你的肛門臭嘴,微醉玩女人,最爽啦!」
「這……可是……」
「滾開!」
此人一上前,便左右汗弓的向外一推。
二位三七仔不由踉蹌而去。
此人哈哈一笑,便抓梯而上。
花大娘乍見此景,立即向一妞一使眼色。
該妞一皺眉,只好陪笑迎來。
(此處原文被刪!)另一大漢見狀,便匆匆上船。
不久,二名大漢已匆匆下船。
他們便先在旁觀戰。
不久,此二人也加入戰場。
張發攻道:「不要臉!」
四名大漢便沉容疾攻。
不出盞茶時間,張發吱叫一聲,背部已挨一掌,另外三名人漢趁機疾攻,他迅
又挨上一掌。
他便邊吱叫邊掙扎著。
他同時放口大罵著。
不久,他已吐血倒地。
四名大漢便上前輪流踢他。
叭叭二聲之後,他已被踢住麻穴。
叭叭連響之中,他邊叫邊吐血。
不久,一名大漢抓起他,便拋向夜空。
呼一聲,他飛過一條畫舫,便墜入河中,撲通聲中,他已喝一大口水,他急忙
閉口不敢再罵。
他一浮出水面,便沿河流去。
他的麻穴受制,便全身僵直的忽浮忽沉。
河水便沿鼻耳入體。
血水卻一縷縷的溢出。
他的酒意為之大醒。
他每浮出水面,便張口吐氣及吸氣。
他因而未再吃水入腹。
良久,良久之後,內傷一加劇,他已昏昏沉沉。
好奇而觀的人群一見他已漂向遠處,便紛紛散去。
又過良久,一條小舟已馳近張發,只見一名少年朝衣領及腰帶一抓,便把張發
硬生生的抓上小舟。
「謝……啦!」
少年便並指戳上張發的雙脅。
穴道乍解,張發便喘呼呼的爬起。
呃哇聲中,他又吐一口鮮血。
他便趴道:「謝啦!汝是誰?」
「姚壽!」
「夭壽!」
「不!姚!搖臀的搖,立兆姚!」
「姚……俺明白,俺山東故鄉有位姚夫子,他是大好人,他姓姚,汝也是好人
,俺與姓姚的人有緣!」
「那四人又厲害又狠,你怎會惹上他們?」
「幹!四個不要臉的傢伙!」
他便道出經過。
姚壽問道:「你上後庭花啦?」
「是呀!俺玩得很爽!」
「你找那位姑娘?」
「俺先找嬌嬌,她又叫又哭,俺便玩一個老女人!」
「花大娘?」
「俺不知她叫什麼,她還挺浪哩!」
「她譬是此地名妓!」
「原來如此!喔!好痛!」
說著,他已探懷取物。
「媽的!那瓶靈丹不見啦!啊!糟糕!」
他迅即坐起及脫下上衣。
不久,他已自懷袋底取出一個小竹管,他一看見它,不由喜道:「還好,它沒
掉進河中,還好!還好!」
姚壽好奇道:「一節竹管,如此重要呀?」
張發卻緊張的望向四周。
不久,他低聲道:「汝真是吃米不知米價,瞧!」
立見他以指甲挑開竹管口之木塞。
接著,他自竹管中取出一卷紙。
他打開它,立見紙上有字。
由於時值夜晚,姚壽根本瞧不清字跡。
他不由問道:「紙上何字?」
「待會再瞧!上岸吧!」
「行!」
於是,姚壽便朝舟後之河面一揮。
咻一聲,小舟已朝前馳去。
張發訝道:「老弟,汝之功夫不賴哩!」
「班門弄斧矣!」
說著,他已連連揮掌。
小舟便連連滑馳而去。
不出盞茶時間,他們已在黝暗的河邊上岸,張發一撫胸部道:「唔!真疼!這
四個王八蛋可真狠哩!」
姚壽笑道:「若換成我,早就被蹋扁啦!」
「哼!若非我喝了不少酒,他們絕非我的對手!」
「你幹嘛喝如此多酒?」
張發一瞥四周,便低聲道:「還不是為了那張紙!」
「那張紙這麼重要呀?」
「是呀!那人在死前,還一再吩咐哩!」
姚壽問道:「那人是誰?吩咐些什麼?」
「那人叫王剛,八臂王,聽過否?」
姚壽怔道:「聽過!他是此地最有名之人!」
「對!他吩咐俺送這張紙給他的家人,他還送俺三萬兩銀票,俺一爽,就大吃
大喝大玩一番啦!」
說著,他不由哈哈一笑。
他剛笑二聲,倏覺胸口一疼,不由捂胸吱叫。
姚壽忖道:「好一位粗漢,我先冶他的傷勢吧!」
他立即道:「張大哥……」
「不!我喜歡別人叫我發哥!」
「發哥!」
「好兄弟,送給你!」
說著,他已遞出竹管。
姚壽怔道:「送給我?當真!」
「不錯!」
說著,他已把竹管塞入姚壽的手中。
姚壽怔道:「發哥不是要把它交給王家之人嗎?」
「他們全部死光啦!你不知道嗎?」
姚壽點頭道:「王家人員之死與竹管有關嗎?」
「俺不知道,它是無主之物,你收下吧!」
「這……不大妥吧?還是交給發哥吧!」
「算啦!俺看不懂紙上之宇,你收下吧!」
說著,他已向前行。
姚壽一喜,便把竹管揣入懷中。
他一追上前,便率張發沿河邊道路行去。
又過半個時辰,他終於率張發來到巷底之一家小藥舖中,立見舖中連個人也沒
有,張發不由張望著。
他不由道:「這種小舖子……」
「噓!別驚動他人!」
張發只好住口忖道:「慘啦!我看他身上沒有幾文錢,他才會帶我到這種小舖
於診治,他不知我受多大的傷哩!」
他便垂頭喪氣的跟入。
姚壽直接帶他進入一間小房中,方始低聲道:「發哥稍坐,我去請老夫子來一
趟,發哥忍耐些!」
「行!」
姚壽便匆匆離去。
此房又小又充滿藥味,一盞如豆的燈火照著房中令他覺得挺不舒服,他只好在
房中來回走著。
不久,姚壽已率一名駝背老人入房,張發一見此老又老又駝背,他不由皺眉忖
道:「完啦!我快要掛啦!」
姚壽陪笑道:「就是他!」
駝背老人一止步,便歪頭仰視著張發。
二人至少差一個半頭,張發一見他如此辛苦的看來,他的心兒不由一涼,忖道
:「完啦!又是一位蒙古大夫!」
卻見駝背老人搖搖頭,便逕自入座。
姚壽忙道:「您老幫幫忙吧!」
駝背老人沉聲道:「酗酒!縱色!鬥狠!人生三戒,他已沾三戒,此種人活在
世上沒有多大意義!」
張發聽得不爽,便瞪眼欲發作。
姚壽忙扯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忍耐。
他只好硬忍下來。
姚壽陪笑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您老大發慈悲吧!」
「哼!皇帝不急,急煞太監!」
「發哥的傷勢不輕,我叫他別吭聲,並非他不懂禮!」
「是嗎?叫他吭氣,死不了啦!」
姚壽忙轉身向張發使眼色。
張發只好拱手道:「俺不該喝酒,玩女人及打架,俺今後一定會改,請您幫幫
忙,俺日後必會報恩!」
「不必!汝若有心報恩,就報給小姚吧!」
「行!」
駝背老人立即道:「寬衣躺下!」
說著,他已指向窗前之木板架上。
張發一脫掉上衣,便上架仰躺著。
駝背老人立即向姚壽道:「勿失眼福!」
「是!謝謝您老!」
駝背老人沉聲道:「掌燈!」
「是!」
姚壽立即引亮另盞油燈。
駝背老人迅即取出大把金銀針放在桌上。
不久,他沉聲道:「一號二支!」
「是!」
姚壽便抽出一支長金針及一支長銀針湊近火旁烘著。
不久,駝背老人道:「二號六支!」
說著,他已取走金銀針。
立見他按上期門穴及刺上二針。
張發卻忍不住啊叫一聲。
駝背老人哼道:「怕什麼?鬥狠前,為何沒先考慮!」
「俺……俺最怕這種針,請您老費心些,小心些!」
「吾行醫近五十年,尚未誤醫過一人!」
說著,他接過六針迅即刺穴。
沒多久,張發已被刺成蜂窩般。
駝背老人又朝張發之天靈穴及太陽穴下過針,方始沉聲道:「睡一覺吧!」
說著,他已拍上張發的後腦。
張發忖道:「他諳武呀!」
眼前倏暗,他迅即昏迷不醒。
駝背老人沉聲道:「傷他之人有四位吧?」
「是的!他們年約四旬,既猛又狠,您老知道他們之來歷嗎?」
「嗯!他們必是終南老怪之弟子或後人,所幸他們的火候尚未到,否則,這傢
伙已入枉死城報到啦!」
「是!謝謝您老!」
「汝抓三帖藥回去,他若好不了,別再來找吾!」
「是!謝謝您老!」
駝背老人便到前廳抓藥。
姚壽卻津津有味的瞧著張發身上的每支針。
張發卻鼾聲如雷的酣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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