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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仙老虎狗

                   【第一章 一色四八啦通殺】
    
      道教聖地武夷山,列為第十六洞天,山秀之色,有若峨嵋,峰巒之奇,有若黃 
    山,溪曲之幽,則甲全國。 
     
      一溪繞回武夷山,長十餘里,寬二丈許,曲折九轉。緣隨峰而移,每一曲都有 
    景致不同的峰巒山水,巧稚壯麗,兼而有之。 
     
      午末時分,在武夷山腳一座稍顯頹敗的福德祠內,卻傳來「嘩啦啦」的骰子滾 
    動聲音及吆喊聲! 
     
      是誰在發氣十足的武夷山聚賭呢? 
     
      骰聲在瓷碗內「嘩啦啦」響著,「三粒五,扁精肚,扁精!扁精!哈哈哈!果 
    然是扁精,勞福,通賠!」 
     
      「X你娘!黑嘴仔,你這張烏鴉嘴最好給我閉緊一點,否則,我非把你老母的 
    三角褲塞死你不可!」 
     
      一名年約十六、七歲,滿臉青春痘,身著補釘布衣的胖嘟嘟的年輕人,邊賠著 
    銅板邊大聲罵著! 
     
      「X你娘!勞福,是你自己行『雞屎運』怨得了誰?咱們賭咱們的,你怎麼可 
    以扯到阮老母的身上!」 
     
      「X你娘,你想怎樣?」 
     
      那名綽號「黑嘴仔」的瘦削中年人一見身材肥胖的勞福瞪起圓眼,一付吃人模 
    樣!立即不敢吭聲啦! 
     
      只聽一陣破鑼「鴨公」聲道:「勞福!別動氣,鎮靜點,氣越浮,財越散,你 
    方才『扁精』,該由你做莊!」 
     
      勞福瞪了那人—眼,罵道:「X你娘!梅丘,該不該由我做莊,我自己不知道 
    呀?你少『雞婆』!鎮定?鎮個『鳥』定。」 
     
      陡聽一陣轟雷般聲,道:「媽的,勞福,你凶個『鳥』,你還做不做莊!不做 
    的話,咱們可要屁股—拍,走路啦!」 
     
      「走路?那怎麼行?我今天輸慘啦,豈可散伙!」只聽他吼道:「下!下!快 
    點下吧!」 
     
      「對!對!勞福今天『爛莊』,機會難得!」 
     
      五、六人將一疊疊的銅板下在自己的跟前。 
     
      那「烏嘴仔」嘴上雖然不再吭聲,手下可不閉著,只見他的面前已經堆了三十 
    個銅板哩! 
     
      勞福不由一窒! 
     
      那轟雷般的聲音,喝道:「勞福,你吃得下嗎?」 
     
      「這……」 
     
      「吃不下,就無啥米賭頭,咱們……」 
     
      「且慢!」 
     
      只見勞福朝身旁一名年約十五、六歲身材的瘦削,楞頭楞腦的布衣補釘少年, 
    道:「喂!塗勾,把身上的銅板借一下!下午就還你!」 
     
      「這……」 
     
      「X你娘!別用那種衛生眼光瞪我,我又不是不會還你,何況我說不定這一把 
    就『通殺』了哩!來吧!」 
     
      只見他手一扯塗勾胸襟,左手一探,一撈,往眼前一瞧:「X你娘,只有十個 
    銅板,還塞在褲頭,神經兮兮的!」 
     
      那轟雷般的聲音又道:「阿婆放尿——大叉(差)哩!乾脆……」 
     
      「雷大,慢著,我去找沈賢看看!」 
     
      說完,跑出廟外! 
     
      廟內傳來一陣不屑的議論:「媽的!無錢還敢賭!」 
     
      勞福一跑出廟外,圓目四下一掃,神色一喜,立即朝那棵大榕樹下跑去:「沈 
    賢!沈賢!救救命!」 
     
      勞福苦喪著臉,道:「老大!我……我……」 
     
      「哇操!你又『蹩』(輸)啦?」 
     
      「是!是呀!」 
     
      「哇操!輸啦就算啦!回去吧!」 
     
      「老大,我……嚥不下這口氣,『黑嘴仔』說我是扁精肚,我偏不信邪,我… 
    我要贏給他看!」 
     
      沈賢斜?他那嘟嘟的小腹,道:「哇操!黑嘴仔簡直是在胡說八道,你這個肚 
    子怎麼可能會裝『扁精』呢?我看啊……」 
     
      勞福盼望的問道:「怎麼樣?」 
     
      「哇操!滿腹大便!」 
     
      「老大,別糗我啦!拜託幫個忙吧!」 
     
      「哇操!臉皮有夠厚,拿去吧!」 
     
      「撲」一聲,勞福頭上已經多了一個錢袋,勞福迅速的取下錢袋,哈腰道:「 
    老大,多謝!功德無量!」 
     
      說完一溜煙的跑進廟內。 
     
      「來!來!下!下……」 
     
      沈賢搖了搖頭,自語道:「哇操!你這個小賭鬼,總有一天我會叫你一聽到賭 
    馬上起『雞母皮』(害怕)的!」 
     
      只見他頭一偏,目光又傳注於一本又舊又爛的小冊子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一陣腳步聲走了過來,沈賢略一傾聽知是塗勾走了過來 
    ,立即笑道:「土狗,你怎麼出來啦?」 
     
      塗勾愁眉苦臉的道:「老大,勞福今兒個不知道是被什麼沖煞到,不是『扁精 
    』,就是『四嫂』,我那十個銅板飛走啦!」 
     
      沈賢拉他坐在自己的身邊,笑道:「哇操!為了十個銅板就愁眉苦臉的,我那 
    五兩銀子怎麼辦?難道要去跳河?」 
     
      「可是,那是我省吃儉用一個月才存下來的哩!阮阿母若是知道我把錢又借給 
    勞福,我一定又要挨打了?」 
     
      「哇操!你還怕打呀!那些木板或籐條抽在你的身上還不是好像蚊子叮牛角一 
    般,是不是?」 
     
      「老大!若不是你在五年前教我那招『抓老鼠』,以我這付『排骨酥』這些年 
    來,早就被我阮阿爸及阿母打斷光了!」 
     
      「哇操!你體內那只『老鼠』是不是更聽你的話了?」 
     
      「嗯!自從年初你在九曲洞內把我狠狠的『揍』了一頓(打通經脈),那隻老
    鼠便乖乖的聽我指揮了!」 
     
      「哇操!是不是你叫它往東,它就不敢往西!」 
     
      「是呀!對了,老大!我現在發明了一種手捏豆漿的絕招,又快又香又醇,還 
    可以一邊捏一邊睡覺哩!」 
     
      「哇操!想不到一向楞頭楞腦的『土狗』也會發明『手捏豆漿』的絕招,來! 
    快說來聽一聽?」 
     
      塗勾露出那付貝齒,笑道:「老大,上月底我邊走邊想勞福欠我的錢的事,一 
    不小心,摔向前去,幸好抓到麻袋才沒摔傷。 
     
      「可是麻袋內的黃豆被我這—抓,竟然一直滴著汁,我一面接汁,一面用手指 
    捏著看,就捏出汁了!」 
     
      「哇操!天才,你老爺及你母知道這種事啦?」 
     
      「不!我不敢,也不想讓他們知道,否則,他們若叫我還是推石磨,那我就不 
    能邊工作邊睡覺啦!」 
     
      沈賢心中甚喜,想不到自己的心血沒有白費,塗勾已經將『慧元神功』練得出 
    神入化了,當下暗暗作了決定! 
     
      「哇操!土狗,吃過飯後,你來這裡,我教你另外一種功夫!」 
     
      「真的啊!我一定來!」沈賢立即聯想到嗜賭如命的勞福不知道已經將「慧元 
    神功」練到何種程度了,立即說道:「哇操!怎麼聽不到『老虎』的聲音啦?」 
     
      「老大!那頭病老虎,衰尾老虎一定又是輸啦!我最瞭解他啦,他如果贏了, 
    一定是大吼大叫的!」 
     
      「哇操!咱們去瞧瞧!」 
     
      只聽一陣尖銳的聲音喝道:「三尾蟲,咬死人,三!三!三!一!哈哈!胖子 
    !失禮,我五點,你四點,吃啦!」 
     
      勞福揮抽擦去額上汗水,重又在面前擺下子五個鋼板。 
     
      只聽雷大郎聲道:「媽的!勞福,你方才每次至少押了十個銅板,現在輪到我 
    做莊,怎麼只押五個銅板,太不給面子了吧?」 
     
      勞福脹紅著臉,啜嚅道:「我——」 
     
      原來他方才掀袋一瞧,只剩下十來個銅板,因此,不得不保守—點。 
     
      雷大哼道:「你怎麼啦?」 
     
      那尖銳的聲音又道:「雷大,你也不瞧瞧那個錢袋已經快要『扁掉」了,說不 
    定剩下不到幾個銅板哩?」 
     
      黑嘴仔及梅丘大聲的笑著,笑聲中充滿著不屑。 
     
      勞福心一橫,手往袋內一押,正欲將那些銅板全部換出來押之際,卻聽一陣笑 
    聲道:「雷大,我是不是可以插一腳?」 
     
      「喔!原來是『神仙老大』呀,歡迎!歡迎!」 
     
      勞福立起身子紅著臉退出一旁,默默不語。 
     
      沈賢將袋中剩下的那些銅板全部倒在面前,笑道:「哇操!勞福,你知道『置 
    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吧!」 
     
      勞福苦澀的道:「背水一戰!」 
     
      沈賢頷頷首,笑道:「哇操!雷大,開始吧!」 
     
      只見雷大那粗厚的右掌自碗中抓起那四粒骰子,手一旋,腰一扭,彎下身,將 
    骰子擲於碗中,喝道:「四八啦!」 
     
      「嘩啦啦」聲響靜止後,碗中骰子分別為一、三、五、四,不算數!」 
     
      雷大重又抓起骰子,一旋、一扭,彎下身,一擲,喝道:「四八啦!」 
     
      「嘩啦啦」聲音靜止後,碗中現出二、二、三、四,黑嘴仔立即喝道:「七點 
    哩!該我啦!」 
     
      只見他雙掌湊近口中連哈三下之後,抓起骰子一旋,扭腰朝碗小一擲,大聲喝 
    道:「四八啦!」 
     
      「嘩啦啦」聲後,出現三、三、一、二。勞福喝道:「三粒三,扁精山,哈哈 
    哈,黑嘴仔住在扁精山。」 
     
      黑仔嘴眼睜睜的瞧著那二十個銅板被雷大取走,喝道:「媽的!勞福我住在扁 
    精山,你掉進扁精海!」 
     
      勞福止住笑,臉一沉就欲發作。 
     
      沈賢招抬手攔住他道:「哇操!勞福!保持風度!」 
     
      黑嘴仔吐吐舌,朝勞福做了一個鬼臉。 
     
      勞福圓目一瞪,黑嘴仔立即偏過頭去。 
     
      梅丘抓起骰子,雙目一閉,那張嘴唇喃喃自語,一旋一擲喝道:「四八啦!」 
     
      「嘩啦啦」聲後,出現了一、二、五、六!不算數! 
     
      梅丘抓起骰子,重又祈禱一番,喝道:「四八啦!」 
     
      奇跡果然出現,二、二、五、六,「十一哥」哈哈! 
     
      雷大賠了梅丘十五個銅板之後,喝道:「豬哥!該你啦!」 
     
      豬哥最乾脆啦,抓起骰子,往碗中一擲,喝道:「四八啦!」 
     
      碗中果然出現三、三、二、五。 
     
      「哈哈,七仙女,雷大咱們沒事!」 
     
      接下來輪到沈賢了,只見他抓起骰子,笑道:「哇操!這一把是我的『處女作 
    』哩!勞福,要幾點?」 
     
      「老大,他是七點,你只要八點就贏啦!」 
     
      沈賢頷首,手—旋一擲,喝道:「四八啦!」 
     
      骰子嘩啦啦直轉,停下之後,只見勞福吼道:「六!六!六!四八啦!老大, 
    你真行!」 
     
      眾人不由瞿然—驚。 
     
      雷大賠過十三個銅板之後,喝道:「趙猴,該你啦!」 
     
      只見一名瘦弱少年雙手連搓三下,湊近口中一吹,抓起骰子,在掌中搖了三下 
    ,一擲,喝道:「四八啦!」 
     
      四、四、一、二,雷大笑道:「扁精!白費勁!真是趙猴!」收了那十個銅板 
    之後,雷大笑道:「黑嘴仔,該你作莊啦!」 
     
      黑咀仔卻立即起身雙目—開,雙手合什置於胸前,朝那尊泥塑土地公喃喃自語 
    著,看樣子是在求土地公助他「四八啦」! 
     
      勞福卻在一旁配音道:「土地公伯仔,我是,扁精王,黑嘴仔求你保何我黑嘴 
    仔,把把扁精,哈哈哈!」 
     
      黑嘴仔霍地轉過身子,目光似火的瞪著勞福。 
     
      勞福一吐舌,還給他一個鬼臉。 
     
      雷大喝道:「黑嘴仔,開始啦!」 
     
      黑嘴仔喝道:「下!下!」 
     
      沈賢將那二十六個銅板,全押了下去,含笑不語。 
     
      黑嘴仔瞄了他一眼,「哈」過手之後,抓起骰子一擲喝道:「四八啦!」 
     
      四、四、一、二! 
     
      勞福哈哈大笑道:「扁精王!哈哈!」 
     
      黑嘴仔面如死灰,顫抖著手賠了一百多個銅板以後,狠狠的瞪了勞福一眼之後 
    ,喝道:「下!下!」 
     
      沈賢將那些銅板聚成三疊,放在面前,蹲著身子,肘頂膝蓋,手支下巴,雙眼 
    盯著腕中的骰子。 
     
      黑嘴仔耽心勞福再度搗蛋,這次可不敢向土地公求財了,只見他「哈」了一下 
    雙掌,抓起骰子,手一旋,一擲,喝道:「四八啦!」 
     
      嘩啦啦!三、三、四、五! 
     
      黑嘴仔鬆了一口氣,道:「狗(九)咬人!梅丘,該你啦!」 
     
      梅丘抓起骰子,喃喃地道:「狗咬人,咬個『卵強』!」只見他換了一下腳。 
    手—旋,喝道:「四八啦!」 
     
      嘩啦啦!一、一、二、六! 
     
      梅丘右手一揮歎道:「媽的!八珍!」 
     
      黑嘴仔邊拿起那十五個銅板邊笑道:「咬『卵蛋』?梅丘,你還不快點摸摸看 
    你那一對『卵蛋』還在不在?」 
     
      雷大呵呵在笑著! 
     
      勞福看不慣黑嘴仔那付得意的嘴臉,原本要「糗」他幾句,但是一想到「九點 
    」,他就沒有心情了! 
     
      九點,挺大的哩,老大的手氣不知道怎麼樣? 
     
      獵哥搖了一把「扁精」,只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銅板飛走了! 
     
      沈賢蹲著身子,抓起骰子,偏頭問道:「哇操!老虎,要幾點?」 
     
      勞福想都沒想的道:「四八啦!」 
     
      「哇操!通過!」 
     
      只見他五指一張,喝道:「四八啦!」 
     
      勞福睜目一瞧,叫道:「六、六、六、六,四八啦!」 
     
      黑嘴仔雙足一軟,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數著銅板。 
     
      勞福喝道:「X你娘!黑嘴仔,你方纔的威風那裡去啦?你還不趕快摸一摸你 
    的那對『卵蛋,還在不在?」 
     
      黑嘴仔將五十二個銅板,放於沈賢的面前,道:「媽的!『衰尾老虎』,你吼 
    啥米?是『神仙』贏,又不是你贏!」 
     
      「X你娘!你……」 
     
      「我怎麼樣,方才不是被我連宰三把,趙猴,該你啦!」 
     
      沈賢立起身子道:「哇操!老虎,別火啦!什麼都是假的,只有銅板才是真的 
    ,留著十個銅板,其餘的先收下啦!」 
     
      勞福將銅板塞入袋內後,立起身子道:「老大,怎麼不繼續『熬』下去!」 
     
      「哇操,我若再將那一百零四仙銅板『熬』下去,趙猴受得了嗎?」 
     
      勞福一瞧,趙猴面前的銅板又被黑嘴仔收走了,臉色難看極了,立即想起自己 
    的困境,便不再吭聲了! 
     
      黑嘴仔收走了雷大面前的銅板,喝道:「梅丘,該你做莊啦!」 
     
      梅丘把瓷碗捧在手中,換了一個方向,喝道:「天旺!地旺!該我旺!旺!旺 
    !旺!哈!來!下吧!」 
     
      沈賢蹲下身子笑道:「哇操!汪汪叫了老半天,我還以為『土狗』你在叫哩, 
    花樣真不少哩,真的有效嗎?」 
     
      勞福笑道:「天曉得!」 
     
      只見梅丘抓起骰子一旋一擲喝道:「四八啦!」 
     
      「哈哈哈!扁精!」眾人哈哈大笑著。 
     
      梅丘哭喪著臉賠過銀子之後,又將瓷碗換了一個方向,喝道:「天旺!地旺! 
    我最旺!旺!旺!旺!下!。」 
     
      沈賢收起十個銅板,笑道:「哇操!看樣子梅丘真的要旺了哩!」 
     
      黑嘴仔不信的笑道:「媽的!旺?如果旺,方才怎麼會搖扁精?」 
     
      說完,押了五十個銅板。 
     
      其他之人亦押了二三十個銅板。 
     
      雷大更是押了一百個銅板。 
     
      梅丘傻眼啦,自己的身上雖然還有一個小元寶,就是再「扁精」也賠得起,可 
    是輸了會心疼的哩! 
     
      勞福彎下股,低聲道:「老大,咱們和梅丘,搭莊,(合夥),好不好?」 
     
      沈賢心知他又想起方才被糗之事,立即笑道:「哇操!梅丘,別怕,我和你『 
    搭莊』,各位有沒有意見?」 
     
      雷大喝道:「行!不過,由梅丘搖!」 
     
      「哇操!行!梅丘搖吧!」 
     
      梅丘伸出右掌,道:「神仙,為咱們首次合作,握個手吧!」 
     
      沈賢拿起地上的十個銅板,站起身子,走到梅丘身邊,和他熱烈的接過手後, 
    笑道:「四八啦!」 
     
      梅丘好似打了一劑強心針,蹲下身子之後,喝道:「還有人下嗎?」 
     
      雷大又丟了一百個銅板下去,喝道:「扁精就是扁精,回天乏術!」 
     
      黑嘴仔也加了一百個銅板,喝道:「『衰』就是『衰』,走到北京也是『衰』 
    ,豬哥、趙猴,把握機會!」 
     
      趙猴及豬哥興奮的又各押了五十個銅板。 
     
      沈賢負手站在梅丘背後,笑道:「哇操!梅丘,大夥兒挺棒場的,好好搖一個 
    『四八啦』,咱們就『爽』啦!」 
     
      梅丘吸了—口氣,抓起骰子,—旋,—擲,喝道:「四八啦!」 
     
      勞福禁不住雙拳緊捏,圓目猛蹬著碗內滾動的骰子。 
     
      雷大等人也全神貫注於碗內。 
     
      沈賢卻張嘴徐徐的朝碗內的骰子吹著! 
     
      「啊!六、六、六、六,四八啦!通殺!」 
     
      勞福抱著塗勾又叫又跳,欣喜若狂! 
     
      梅丘笑咧了嘴,顫抖著雙手,大把大把的將銅板抱回身前,笑道:「神仙,謝 
    謝你啊!」 
     
      「哇操!是你自己搖的,我才應該謝謝你哩!」 
     
      雷大喝道:「梅丘,再來!」 
     
      說完,又押了二百個銅板。 
     
      沈賢笑道:「梅丘,咱們再通殺一遍,好不好?」 
     
      「好!來!要下的快下!」 
     
      梅丘這下子來勁啦!中氣十足,神彩飛揚,殺機騰騰。 
     
      黑嘴仔不服輸,亦押了二百個銅板。 
     
      趙猴苦笑道:「我退出!」 
     
      雷大喝道:「趙猴,你替我玩!」說完丟過來兩張銀票。 
     
      趙猴撿起銀票,一瞧叫道:「壹百萬兩銀子,這……」 
     
      雷大喝道:「趙猴,咱們也並肩作戰,贏了,就對分,輸了,算我的,咦!豬 
    哥,你怎麼只下五十下銅板?」 
     
      雷大又擲過去兩張銀票,道:「豬哥,這二百兩銀子,你收下,和趙猴一樣, 
    你放心的賭吧!」 
     
      黑嘴仔欽佩的道:「雷老大,你實在沒話講,有夠力!」 
     
      沈賢故意道:「哇操!賭博講究的是氣勢,梅丘他們的氣勢挺盛的哩!依我看 
    咱們把這些銅板退還人家吧!」 
     
      梅丘脹紅著臉,那對老鼠目咕祿祿打轉,似乎慎重的考慮哩! 
     
      雷大卻喝道:「媽的!神仙,你別耍陰!」 
     
      沈賢淡淡一笑,勞福卻吼道:「X你娘,別人怕你,我可沒把你放在眼中,你 
    若再批評我們老大,哼!」 
     
      雷大立起身子,吼道:「媽的!『衰尾老虎』,你哼什麼哼?」 
     
      「X你娘,我哼……」 
     
      沈賢雙手往二人當中一攔,笑道:「哇操!現在是在玩『四八啦』,不是『槍 
    八啦』(決鬥),來!大家下注,好好拼幾把!」 
     
      雷大悻悻的蹲回原處,掏出一張銀票,道:「媽的!再加一百兩銀子!」 
     
      梅匠陡的吼道:「媽的!你們要下多少,盡量下,咱們三把勝負!」 
     
      雷大立起身子吼道:「媽的!統統下!」 
     
      梅丘吼道:「媽的!下吧!准怕誰?」 
     
      說完,自懷中掏出一大疊銀票。 
     
      沈賢凝立不動! 
     
      其他諸人不由一震! 
     
      想不到年約十六歲,一向不怎麼起眼的梅丘居然會有這麼一大疊銀票,看樣子 
    有四、五千兩哩! 
     
      雷大凶眼—瞪,亦自身上掏出—疊銀票,同時指著豬哥諸人面前的銀票,喝道 
    :「通通算在內!」 
     
      沈賢沉重的道:「二位,別衝動!」 
     
      雷大吼道:「媽的,你少管!」 
     
      勞福吼道:「X你娘!雷大,你少哭爸!我們老大是為你好,才好意相勸,你 
    別不知好歹!」 
     
      雷大踏前—步,捲袖就欲動手! 
     
      勞福亦向前逼了過去。 
     
      沈賢朗聲道:「哇操!要打到外面去打,我們還要賭哩!」 
     
      雷大一想有理,陰森森的道:「衰尾老虎,你若有種,你就別走,等一下我再 
    和你算帳!」 
     
      勞福不在乎的道:「X你娘!誰怕誰?」 
     
      「哼!」 
     
      雷大悻悻的蹲下身後,梅丘沉聲道:「雷大,你先來!」 
     
      雷大喝道:「照規矩來,方才是你『四八啦』,該你先!」 
     
      梅丘抓起骰子,沉聲道:「反正每人各擲—把,吃不了虧!」只見他慎重的手 
    —旋,—擲,喝道:「四八啦!」 
     
      三、三、—、四,五點? 
     
      黑嘴仔笑道:「媽的!陳三五娘,雷老哥,宰他!」 
     
      雷大抓起骰子,獰笑—聲:「媽的!我就不信你會—直『天天過年』(高興 
    )?」說完,手—旋,—擲喝道:「四八啦!」 
     
      勞福卻吼道:「五四,我帶你去看戲,天靈靈,地靈靈,四點!」 
     
      可真邪門,嘩啦啦聲後,居然巧合的搖出了二、二、一、三,四點。 
     
      梅丘沉聲道:「雷大,你已輸了—把,換你先擲吧!」 
     
      黑嘴仔立即道:「雷老哥,換付新的骰子吧,說不走手氣會變得順眼—點!」 
    說完,只見他悄悄的朝雷大眨了一眼! 
     
      雷大會意的道:「行,梅丘,你有沒有意見?」 
     
      梅丘正欲表示沒有異議之際,勞福卻喝道:「梅丘,黑嘴仔的鬼點子最多啦! 
    我看你還是小心些!」 
     
      黑嘴仔大方的將一個盒子遞向勞福,不屑的道:「請老虎仔細的睜開虎眼,用 
    虎爪挑四粒骰子吧!」 
     
      勞福仔細的東挑挑,西撿撿,選出了四粒骰子,頷首道:「行啦!」 
     
      黑嘴仔早巳趁機悄聲將如何使用這種「特製骰子」之竅門告訴了雷大,只見雷 
    大抓起骰子,在掌心中直搖幌著。 
     
      陡聞他喝道:「四八啦!」 
     
      果然聞出了:「四、四、四、四」一色! 
     
      黑嘴仔立即高聲吼叫著:「媽的,真的轉運啦!」 
     
      雷大得意洋洋的凝視著梅丘,道:「梅少爺,看你的啦!」 
     
      梅丘忍住心中的緊張,抓起骰子,一扭、一擲,喝道:「四八啦!」 
     
      一、三、五、六,不算數! 
     
      他又抓起骰子,在手中搖晃著。 
     
      勞福和塗勾雙目緊瞪,有夠緊張! 
     
      沈賢卻面色平靜的傾聽那骰聲:「哇操!居然敢賭假呀!嗯!將計就計,姓雷 
    的,別怪『神仙』做得太絕啦!」 
     
      陡聞勞福盡力氣梅丘同吼道:「四八啦!」 
     
      可惜,天不從人願,搖出了「三、三、三、四」七啦! 
     
      勞福和梅丘好似洩了氣一般默默無言。 
     
      黑嘴仔得意的道:「梅丘,一比一,平手,該你先啦!」 
     
      梅丘緊閉著嘴,默默的抓起骰子,勞福喝道:「梅丘,『卡有』氣魄一點,就 
    是輸了也是『笑笑』!對不對?」 
     
      梅丘上身一挺,抬目瞧著勞福,笑道:「老虎,我交你這個朋友啦!」 
     
      勞福笑道:「行!先贏了這一把再說!一、二、三、四,八啦!」 
     
      沈賢偷偷的聚氣吹向骰子,心中暗忖,道:「哇操!怪不得雷大能夠搖出『一 
    色牌』,嗯,等一下還要攔雷大哩!」 
     
      只聽勞福喊道:「X你娘!『四八啦』!老大,『四八』哩,土狗,你瞧『四 
    八』哩!」 
     
      黑嘴仔瞧著碗中的四個六,不屑的道:「媽的!瞎貓碰到死耗子,騷包個鳥, 
    雷老哥,擲個『四八』給他瞧瞧!」 
     
      雷大得意洋洋的抓起骰子,—旋、一擲,喝道:「四八啦!」 
     
      沈賢暗暗吹了—口氣,含笑不語! 
     
      勞福哈哈大笑道:「扁精!哈哈!扁精!」 
     
      雷大沉著臉,瞪著凶眼,不言不語。 
     
      梅丘將雷大面前的銀票及銅板全部收進了大碗中,不屑的問道:「你們還要不 
    要再玩!」 
     
      雷大默然無語! 
     
      黑嘴仔—見雷大那付臉色,心中—直發毛,在暗罵自己「雞婆」之餘,想著應 
    該如何善後? 
     
      此時一聽梅丘「挑戰」,黑嘴仔靈感立生,只聽他吼道:「我!」只見他把身 
    上所有的銅板及上衣剝了下來。 
     
      「我這件外衣是過年才買的,至少值三錢銀子!」 
     
      勞福喝道:「X你娘,黑嘴仔憑你的身份,穿得起三錢銀子的上衣呀?『豬頭 
    皮炸無油』(吹牛)呸!」 
     
      梅丘喝道:「何況,你自過年穿到現在,打樣子快要爛了,能夠值多少吧?」 
     
      黑嘴仔急道:「我又不是天天穿這—套,你瞧還挺新的哩!」 
     
      勞棉湊近—聞,急忙退開身子,佯作嘔吐的道:「X你娘!又酸又臭,梅丘, 
    你贏這套衣服有何用?」 
     
      梅丘笑道:「沒關係啦!我就捐給『隆發堂』的師兄弟們去穿,反正他們一天 
    到晚都是笑嘻嘻的!」 
     
      「哈哈!你是說那群瘋子呀!有理!」 
     
      黑嘴仔低著頭任他們二人批評、羞辱,他心中只是想:「只要雷大肯放過我, 
    你們兩個盡量罵吧!以後再算帳!」 
     
      只見他擺出低姿態,囁嚅道:「那總該有一錢銀子吧!」 
     
      梅丘笑道:「好!就算—錢銀子吧!你先擲!」 
     
      黑嘴仔佯作欣喜的道:「謝啦!」 
     
      沈賢一直冷眼旁觀,一見他那詭譎的神情,心知黑嘴仔必定另有奸謀,心小不 
    由暗暗留上了心。 
     
      目光一觸及雷大那懊,狠毒複雜神情,心中不由—動:「哇操!看樣子會賭成 
    仇哩,得想個法子化解一下!」 
     
      此時,「嘩啦啦」骰聲已經響起,沈賢來不及想到其他,直覺的聚氣,暗中朝 
    那滾動的骰子吹了一下。 
     
      陡聽梅丘一聲驚呼:「咦?那是什麼?」 
     
      黑嘴仔暗拿手法,正在胸有成竹的等待「四八啦」出現之際,陡聽梅丘驚呼, 
    心兒一顫,目光瞧見三粒小黑點,不由大駭! 
     
      他正欲上前撿起那三粒鉛丸之際,卻已慢了—步。 
     
      只見梅丘拿著那三粒鉛丸,喝道:「鉛丸!黑嘴仔,這骰子是你的吧?」 
     
      說完,緩緩的站起了身子,盯著黑嘴仔。 
     
      黑嘴仔迅速立起身子,緩緩後退著。 
     
      勞福吼道:「X你娘,怪不得雷大方才能夠擲出『一色牌』哩,原來是你在骰 
    子內灌了『鉛丸』!」 
     
      雷大一見事帆敗露,心—狠,立起身子,喝道:「媽的!『衰尾老虎』,咱們 
    到外頭去把才纔的帳算一算?」 
     
      勞福一哼,正欲邁去之際,梅丘卻一把拉住他,對雷大喝道:「姓雷的,你別 
    聲東擊西,這三粒鉛丸,你要交代一下!」 
     
      雷大喝道:「媽的,關我『鳥』事,那是黑嘴仔在暗中搞的鬼,找也正要找他 
    算帳哩!」 
     
      黑嘴仔慌忙道:「雷老哥!我……」 
     
      雷大獰聲道:「黑嘴仔,你幹的好事,我那三千多兩銀子,你要如何交代?」 
     
      黑嘴仔面如死灰,跪在地上,邊叩頭邊道:「雷老哥,求求你放了我這遭?」 
     
      「媽的!放了你?說得比唱得好聽,我那些銀子是那些『娼寮』的規費哩,你 
    叫我如何回去向老頭子交代呢?」 
     
      黑嘴仔淚涕橫流,求道:「雷老哥,我……我……」 
     
      雷大喝道:「媽的!跟我說沒有用,你自己去向我老頭子解釋吧!走!」說完 
    ,自顧自的走出廟外。 
     
      黑嘴仔擦去涕淚,垂著頭默默的跟了出去。 
     
      豬哥及趙猴立起身子,尷尬的正欲離去,沈賢突然叫道:「豬哥,趙猴把張銀 
    票拿去吧!」 
     
      說完,自碗內取出兩張銀票,遞向了二人。 
     
      趙猴忙道:「神仙,輸贏各憑運氣,我不能收!」 
     
      豬哥亦道:「神仙,何況我只輸了三兩多銀子,怎麼可以收下一百兩銀子呢?」 
     
      沈賢正色道:「哇操!常賭必輸,何況對方又詐賭,戒了吧!利用這筆銀子去 
    做點小生意,賺點積蓄之後,快點娶某吧!」 
     
      二人感激的道:「神仙,大恩不言謝,這筆銀子日後必會奉還!」 
     
      梅丘接道:「趙猴、豬哥,你們若想做小生意,我可以在馬場外面給你們二人 
    弄個攤位,乾脆合夥搞吧!」 
     
      沈賢甚感興趣的道:「哇操!馬場?是那個馬場?」 
     
      梅丘笑道:「家父去年底在大王峰升真洞附近開闢了—大片馬場!自五月份起 
    每月舉辦兩次賽馬,挺熱鬧的哩!」 
     
      沈賢恍然大悟道:「哇操!難怪這些日子以來,上山下山的人越來越多了,原 
    來是在舉辦賽馬啊!」 
     
      梅丘笑道:「你們—直蝸在此處,不知道每次都有幾萬人在看賽馬,還有人在 
    賽馬過後,當場『葛屁』(死)哩!」 
     
      勞福詫道:「有這種事情呀!X他XX的,又不是沒有看到馬,而且還把命送
    到山上,真是有夠無聊!」 
     
      梅丘神秘的笑道:「老虎,你有所不知,他們那裡是在看賽馬,他們是在看十 
    匹馬之中,到底是那三匹馬跑在前頭?」 
     
      「咦?那三匹馬跑在前頭,又與他們何關?」 
     
      「老虎,你有沒有聽過『大家樂』,這三個字?」 
     
      「大家樂?是什麼意思?」 
     
      別說勞福沒有聽過,塗勾及沈賢亦只有傻眼的份兒。 
     
      梅丘低聲道:「難怪你們沒聽過,一來我們此地玩『大家樂,的人比較少,二 
    來官方關節還沒有打通! 
     
      「不過從下一期起,情況便完全改觀了,據家父估計不出三個月,我們這裡的 
    人,不分男女老幼,十之八九會變成『大家樂』迷!」 
     
      勞福打岔問道:「喂!梅丘,稍等一下,你說了老半天,我仍然不懂『大家樂 
    』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梅丘笑道:「別急,我這就要說了,每月十日及二十五日,在大王峰舉行賽馬 
    ,一共有十四匹參加,白『升真洞口』起跑,至『崔嚴』折回……」 
     
      勞福叫道:「哇!挺遠的哩!」 
     
      梅丘點點頭,道:「不錯!每次跑完終點之後,皆已人疲馬憊了,有的騎士甚 
    至還摔得鼻青臉腫哩!」 
     
      沈賢笑道:「哇操!如果是我,乾脆找個小山洞休息一下,養足了體力,掉轉 
    馬頭往回跑,一定可以穩拿冠軍的!」 
     
      梅丘搖搖頭道:「神仙,家父早就預防有人耍這一招,所以在『崔嚴』擺了十 
    面小旗,如果沒拿到那面小旗,冠軍無效!」 
     
      「哇操!這也有漏洞,如果想投機取巧的人,一樣可以請人一下子拿兩面小旗 
    ,他在中途休息夠了,取過小旗,還不是照樣拿冠軍……」 
     
      「神仙,你的『點子』果然不少,不過,在崔嚴有公證人及其他簽賭『大家樂 
    ,的人,在場監督,這招行不通!」 
     
      「哇操!看樣子,挺公平的哩!」 
     
      梅丘四下瞧了一下之後,壓低聲音,道:「媽的!最不公平啦!」 
     
      沈賢五人不由一怔,紛紛瞧著梅丘。 
     
      梅丘低聲道:「你們會不會奇怪我怎麼突然會有五千兩的銀票,告訴你們,那 
    是『大家樂』的獎金哩!」 
     
      勞福好奇的鬧道:「喂!你到底押了多少呀?」 
     
      梅丘淡淡的笑道:「十兩!」 
     
      勞福叫道:「什麼?你押……」 
     
      梅丘「噓」了一聲,道:「小聲一點!這一期賽馬前三名分別五號馬,O號馬 
    以及七號以,我簽『五O七』號,中了五百倍大獎哩!」 
     
      勞福咋舌道:「哇!五百倍呀!嚇死人啦!那莊家不是要垮掉了嗎?」 
     
      梅丘笑道:「放心!垮不了的!這一期『大樂家』只有我一個人中了『特大獎 
    』,中了二十倍『O七』的也不少,中了『七』號還本的人也不少!」 
     
      沈賢會意的道:「哇操!你那老爸『做莊』挺公道的哩!只要簽一個號碼,就 
    有中五百倍、三十倍以及還本的機會。」 
     
      「不錯!不過,這一期我老爸卻賺了一百多萬兩銀子哩!」 
     
      沈賢五人不由「喔」了一聲! 
     
      梅丘低聲道:「沒什麼稀奇的!『大家樂迷』簽約的號碼,我老爸完全知道, 
    只要避『熱』趨『冷』,吩咐騎士如何跑,不就財源滾滾了嗎?」 
     
      沈賢會意的道:「哇操!高招!不過,那些『大家樂迷』依據什麼簽賭呢?」 
     
      梅丘笑道:「多啦!有的人在夜間做了夢,突來靈感,有些人則分析每匹馬每 
    個騎士的近況,有些人則盲從附和……」 
     
      沈賢搖搖頭道:「哇操!無飄渺之事,太難啦!」 
     
      梅丘笑道:「不錯!有些人連連『扛龜』之答卷,便不敢再簽賭了,因此,我 
    那老爺想要高計『神明牌』來鼓勵『大家樂迷』續簽!」 
     
      勞福奇道:「什麼叫做『扛龜』及『神明牌』?」 
     
      梅丘笑道:「沒有中獎,就是『扛龜』,就好像咱們小時候做錯事,被打屁股 
    ,至於『神明牌』那樣才有意思哩!」 
     
      「在咱們國人的心目中,神明是萬能的,自然知道每期『大家樂』的中獎號碼 
    ,因此,我老爸,想到這招『促賭術,!」 
     
      沈賢歎道:「哇操!梅丘,你老爺比你聰明多了!」 
     
      「才不是哩!還不是有人……」 
     
      他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倏然住口不語! 
     
      勞福問道:「梅丘,你怎麼不說啦!」 
     
      梅丘苦笑道:「各位,事情重大,我不能說!對不起!」 
     
      沈賢笑道:「哇操!老虎,不要勉強人家,對了!梅丘,你老爸有沒有決定如 
    何促銷『神明牌』呢?」 
     
      「這……還沒有決定哩!放心!—有消息我會告訴你們的!」 
     
      勞福突道:「老大,咱們也簽簽『大家樂,吧!」 
     
      沈賢瞪了他眼,道:「哇操!老虎你少做發財夢吧!」 
     
      「老大,梅丘知道中獎號碼呀?」 
     
      「哇操!不要因為咱們想發財而耽誤了梅老伯的大事!」 
     
      梅丘紅著臉道:「神仙、老虎、真失禮,不過,我會另外設法的,今天這一場 
    小賭,使我真正認識了你們『神仙、老虎、狗』!」 
     
      勞福笑道:「我們三個雖然窮,但是講義氣,平日雖然打打鬧鬧的,但是感情 
    越來越深厚哩!」 
     
      梅丘取回自己那疊銀票,道:「老虎,我要和豬哥、趙猴研究在馬場設攤的事 
    ,我先告退啦!」 
     
      沈賢急道:「哇操!梅丘,這些票……」 
     
      梅丘笑道:「算啦!今天能夠痛宰雷大那是最爽的事,媽的!如果不揭穿他們 
    的詐賭,今後不知道還要輸多少哩!」 
     
      沈賭頷首道:「哇操!你說的固然有理,可是我們方才言明要是合夥的,既然 
    賺了銀子,就應該均分才對啊!」 
     
      梅丘目光朝福德祠內一掃,心中立即有了打算:「神仙,反正是雷大他們的銀 
    子,咱們就拼一下!」 
     
      勞福問道:「梅丘,如何拼?」 
     
      「神仙,咱們把這一大片地全部買下來,我們把這座福德祠整飾漂亮一點,以 
    紀念咱們今日之建交!」 
     
      沈賢喜道:「哇操!此舉很有意義,我很贊成,這片地是阿土伯的,等一下我 
    去和他商量一下,至於價格方面………」 
     
      梅丘拍拍自己的胸部,笑道:「神仙,由你全權做主!銀子方面,你儘管放心 
    ,我一定會配合的!」 
     
      「哇操!這片地本身值不了多少銀子,地上這些票已經足夠了,最怕的是阿土 
    伯捨不得賣!」 
     
      梅丘道:「可是,咱們可以出高價購買呀!」 
     
      「哇操!阿土伯這個老古板的『扛頭』脾氣,是『頂港有名聲,下港最出名』 
    的,他若是不賣,誰也奈何不了他的!」 
     
      梅丘頷首道:「不錯!據我老爸說過,阿土伯當初拒絕大家的樂捐,自己一人 
    省吃儉用,前後花了三年才把這個福德祠蓋好!」 
     
      「哇操!怪不得香火一直旺不起來,廟寺是靠眾人扶持的,他一個人搞,怎麼 
    能夠搞起來呢?」 
     
      梅丘道:「神仙,你們先去談看看,咱們明日再來此研究,好不好?」 
     
      沈賢三人頷首。 
     
      梅丘及豬哥、趙猴三人離去之後,勞福及塗勾仔細的清點頭瓷碗內的銀票及銅 
    板! 
     
      沈賢卻思潮起伏不定! 
     
      「哇操!今日得罪了雷大,老虎及土狗可能會遭到雷大的報復,看樣子必須提 
    前教他們『一陣風』身法了!」 
     
      「哇操!那個又瘦又干的阿土伯雖然一向對我『不歹』,但是他孤家寡人的, 
    一向不缺錢用,叫他賣地,可能嗎?」 
     
      「哇操!有夠傷腦筋!『無歹無志(沒來由的)惹上這些事,看樣子今後的日子 
    可無法那麼逍遙了!」 
     
      陡聽勞福道:「老大!一共三千二百兩銀子及五百六十七個鋼板,媽的!長這 
    麼大,還沒有摸過這麼多錢哩!」 
     
      沈賢笑道:「哇操!你是『錢哥』?還是『錢嫂』,這些是要買地修廟用的, 
    你可別亂打主意!」 
     
      勞福將碗遞向沈賢的手中,氣呼呼的道:「X你娘!哎唷!」 
     
      沈賢瞪他一眼,道:「哇操!你敢對我說這種粗話!」 
     
      勞福捂著右頰,道:「老大,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氣你看不起我,才不小心溜 
    出了那句話!」 
     
      「哇操!你氣我看不起你!我警告你,你可以去X皇帝的娘,也不可以對我說 
    那種不敬的話!」 
     
      勞福心知老大的心情又「歹」啦!他那敢再吭氣! 
     
      塗勾卻楞頭楞腦的道:「老大!你不對!」 
     
      「哇操!你這只『土狗』有何高見?」 
     
      個性楞直的塗勾對於沈賢那憤怒的神色毫不理會的,仍然叫道:「老大,你可 
    以說『哇操』,老虎為什麼不能說『X你娘』?」 
     
      「土狗,你……」 
     
      沈賢氣得牙—咬,雙目似欲噴火,揚起了右掌就要摑了過去,勞福嚇得迅速的 
    閉上了雙眼。 
     
      塗勾卻毫不躲閃的瞪著他。 
     
      沈賢的目光—觸及他的眼光,心兒一顫,倏然頓住! 
     
      只見他放下手,轉過身子,踉蹌奔去。 
     
      塗勾忍不住叫道:「老大!老大……」 
     
      勞福原以為土狗一定至少又被賞了「五百」,那知卻見老大跑了開去,塗勾卻 
    在高聲喊叫,他不由怔住了! 
     
      塗勾迫了十來步,—見老大已經跑遠了,急忙跑回來問道:「老虎,老大怎麼 
    半句話不說,就跑啦?」 
     
      勞福詫道:「X你……哎!皮又癢啦!」只見他摑了自己一掌,問道:「土狗 
    ,老大方才怎麼沒有揍你呢?」 
     
      塗勾惑然不解的道:「我也不知道!」 
     
      勞福低下頭,道:「土狗,你有沒有覺得老大的心情很不穩定,只要一捉到他 
    的娘,他馬上變了一個人似的?」 
     
      「是呀!有—次,我悄悄的問他是什麼地方的人,卻被他瞪了一眼,接連三天 
    ,都不跟我說—句話哩!」 
     
      勞福圓目連轉,想了一下,道:「可惜!老大的那個奶娘已經死了,唉!老大 
    孤孤單單一個人,說起來挺可憐的!」 
     
      「是呀!他的老爸及老母不知道跑到那兒去了,只由奶娘陪著他一個人,老虎 
    ,你下回對老大說話可要小心一些!」 
     
      勞福邊摑自己,邊罵道:「該打!該打……」 
     
      塗勾上前握住他的右腕,道:「老虎,別這樣子!咱們先回家去一趟,以免又 
    要挨打,晚上再來此地吧!」 
     
      「晚上再來此地幹嘛?」 
     
      「方纔老大曾經對我說過,晚上要教我另一種功夫哩?」 
     
      「喔!真的呀……可是,他方才氣呼呼的跑了,晚上會不會再來呢?」 
     
      「會的!你別忘了老大是最守信用的!」 
     
      「可是,我惹老大生氣了,他肯教我嗎?」 
     
      「這……對了!你先躲在一旁,我等老大心情好一點以後,再求他教你,我想 
    他一定不會拒絕的!」 
     
      「土狗!謝謝你!」 
     
      「對了!老大方才問我那只『老鼠』是不是很乖了,才說要教我功夫的,老虎 
    ,你的那隻老鼠乖不乖?」 
     
      「乖!乖得很哩!現在老爸都叫我自己去捉豬了,以前都是他出手,我幫忙, 
    又壓又綁的,豬又叫得要死……」 
     
      「現在呢?」 
     
      「X他XX的!現在是最簡單不過了,我只要朝豬的四條腿內側一點,雙手一舉 
    ,就把豬抬給我老爸了!」 
     
      「老虎!你怎麼說X他的娘?豬的娘,有什麼好X的?」 
     
      「土狗!你!算啦!不與你這種楞子計較,這些銀票,咱們先找個地方藏好, 
    等老大晚上來時,再作處理吧!」 
     
      「好!我要回去啦!吃飽飯後,就要來喔!」 
     
      說完,雙足一拔,奔了出去。 
     
      勞福在廟後挖個洞,將銀票及銅板藏妥後,重回廟內,長跪在地,雙掌合什道 
    :「土地公伯仔,廟後的銀票是要修廟的,你要看緊一點喔,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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