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先上車然後補票】
柳丁有氣無力的歎道:「賢哥,你不但武功行,這方面也行,我!我有點頭暈
,可能是『尿』太多的關係吧?」
沈賢體貼的道:「哇操!柳丁,咱們休息吧!」
柳丁急叫道:「慢著……哎……」
沈賢急忙問道:「哇操!柳丁,你怎麼啦?」
「人家好痛,不過,現在好多了,賢哥,你暫時不要動,我休息一下之後再設
法讓你『尿』出來!」
「哇操!柳丁,我尿不尿,無所謂啦!」
「不!賢哥,據阮阿母說,男人如果時常不尿出來,會生一種怪病,對夫妻雙
方皆不大好哩!」
「哇操!既然如此,我就暫時等一下吧!哇操!我真豬腦,竟然忘記了還有那
一瓶靈藥哩!」
只見沈賢重重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之後,目光一掃,右掌一探,黃龍子那瓶
療傷補氣的靈藥已經落在他的掌中。
他倒出二粒藥丸,笑道:「哇操!柳丁,快點服下這兩粒藥丸,保證你馬上元
氣百倍,金光萬道,瑞氣千條!」
柳丁「噗嗤」一笑,道:「賢哥,你在演布袋戲呀!」
接過那二粒藥丸,天下之後,只覺神智一陣清爽!
「哇操!柳丁,叫那隻老鼠起來跑一跑吧!」
柳丁紅著臉,道:「賢哥,人家靜不下心啦!」
「哇操!我助你一臂之力!」
說完,右掌按在柳丁「丹田」,一股內力綿綿不絕的渡了過去!
柳丁身子一顫之後,立即強抑綺思,催動內力與沈賢那股內力揉和在一起,迅
速的進入定靜狀態。
沈賢輕柔的為柳丁擦汗,暗忖:「哇操!想不到柳丁為我癡情到這個程度,這
輩子非好好的照顧她不可!」
醒來之後,只覺神清氣爽,不由暗忖:「哇操!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嗎?可能是
柳丁的老母要她順從丈夫,才會如此叮嚀她!」
輕輕立起身子,走到榻旁一瞧,只見柳丁正含笑熟睡,那透紅的嬌顏令沈賢望
之愛憐交加,取過涼被輕輕為她蓋上。
柳丁倏然一醒,一見沈賢那付溫柔體貼的模樣,柔聲道:「賢哥,你醒了,怎
麼不叫我一聲呢?羞死人了!」
說完,腰一挺就欲坐起來。
卻見她柳眉一蹙,「哎唷!」叫了一聲!
沈賢體貼的扶起她,歉然道:「哇操!柳丁,都是我害你的!」說完,坐在榻
沿,多情的凝視著柳丁。
柳丁輕依在情郎的懷中,低聲道:「賢哥,這是我自己找的,怎能怪你呢?我
除了還有點疼以外,精神反而更好哩!」
「哇操!那瓶藥實在不賴,柳丁,你的氣色實在好多了!」
柳丁柔聲道:「賢哥!我現在好多了,咱們再來吧!」
說完,就欲再度躺在榻上。
沈賢緊緊摟住她,笑道:「哇操!別來啦!你瞧它已經在『睡覺』啦!」
柳丁瞧了沈賢一眼,嬌顏一紅,歉然道:「賢哥!謝謝你的體貼,下回我會加
倍補償你的!」
沈賢低聲道:「哇操!明兒的晚上補吧!」
柳丁低頭首,輕輕點了一下!
沈賢愛憐的親了她一下,道:「哇操!柳丁,你休息一下,我全身粘乎乎的,
先去沖個涼吧!」
柳丁倏然一掙,落地之後,踉蹌一下,站穩之後,笑道:「賢哥,我已準備了
一些熱水,我去整理一下!」
沈賢愛憐的道:「哇操!柳丁,咱們一起來吧!」
兩人柔情蜜意的洗過身子之後,一回到房內,柳丁立即自衣櫃內取出一套藍衫
以及一套水色女裝。
「哇操!柳丁,看樣子你已經計劃好久了哩!」
柳丁紅著臉,遞過衣衫,啐道:「到外頭去穿!」
沈賢接過藍衫,雙臂環胸,笑道:「哇操!我又不是外人,為什麼要到外頭去
穿,我要欣賞你穿衣的模樣!」
柳丁白了他一眼,一手以衣遮身,一手將沈賢推到房外,房門一鎖,嬌聲道:
「你太貪心啦!嘻嘻!」
沈賢淡淡一笑,穿妥衣衫後,緩步走向院中,欣賞著黎明前的黑暗。
半晌之後,陡聽一陣輕靈的腳步聲,沈賢心知是柳丁,輕過身子,喝道:「哇
操!好漂亮的新娘子!」
柳丁喜孜孜的道:「賢哥,你才真正的俊哩!」
「哇操!柳丁,是你的手工俊,將這件衣衫縫製得如此的合身,因此看起來比
較順眼,並不是我長得俊!」
柳丁白了他一眼,嬌聲道:「自己人還客套什麼?」
「哇操!柳丁,趁著早上空氣清新,我教你輕功提氣方法,咱們就躍上樹梢去
欣賞一下大自然日出美景!」
柳丁喜道:「太好啦!」
沈賢仔細的將提氣躍身,降落之法說了一遍,又示範過一次,指著一棵較矮槐
樹道:「哇操!柳丁,試試看!」
柳丁蓮步輕邁走到樹下,略一打量,暗暗提氣,右足輕蹬,她那嬌軀好似離弦
怒矢般射了上去!
「哇操!別冒過頭!」
柳丁纖腰一扭,蓮足輕沾,俏立在樹枝上。
「哇操!贊!下來吧!」
柳丁蓮足輕點,輕飄飄的落回地面。
沈賢鼓掌道:「哇操!柳丁,你是天才兒童!」
柳丁心中狂喜,也懶得計較沈賢開玩笑,嬌呼一聲:「賢哥!」「乳燕投懷」
逕撲進沈賢的懷中。
蓮足輕墊,湊上檀口送了一個香吻!
「哇操!時候不早啦!咱們上去觀日出吧!」
「好!」
柳丁馳至院中最高的槐樹下,提足功力,猛力一射!
沈賢暗呼:「哇操,太急啦!非衝過頭不可。」只見他的身子後發先至,立於
樹幹上,一把撈住柳丁的纖腰。
柳丁鬆口氣,道:「賢哥,謝謝你!」
沈賢摟住她坐在自己膝上,親了她一口,笑道:「哇操!柳丁,你的領悟力真
強,我看今天你一定可以紮下劍法掌法及輕功身法的基礎。」
柳丁將玉首靠在沈賢的結實的胸膛,道:「賢哥,我好高興喔!」
「哇操!柳丁,你還會不會疼?」
「還有一點點,不過,礙不了大事的!」
「哇操!柳丁,我想今天抽個空和阿土伯一起去見伯父及伯母,提提咱們的事
情,你看好不好?」
柳丁低聲道:「賢哥,我已經請阿娥將我昨晚要做的事情轉告給阮阿母了,以
她對你的良好印象,你應該不必再去了,何況你的時間很寶貴!」
「哇操!時間再怎麼寶貴也必須抽個空去拜訪,否則伯父伯母不但會怪罪你,
而且也會對我不諒解!」
「賢哥!你真好!」
「哇操!柳丁,說真的,我一向沒有與武林人物打過交道,全靠臨機應變,要
對付東瀛島那些人可真……沒有把握哩!」
「不!賢哥!據阿土伯及那位丐幫幫主話中顯示你的武功,已是天下第一了,
所欠缺的只是江湖經驗而已!」
「哇操!不錯!情況再怎麼惡劣,只要我亂打胡踢一通,衝出一條生路,保證
沒有人會追得上我。」
「賢哥!你還有那招『以氣馭劍』呀!只要抓住一刀劍,順手一丟,就可以將
敵人殺得抱頭鼠竄了!」
「哇操!不錯!『以氣馭劍』確實有夠厲害!不這,使用這一招十分的費力,
說不過有力竭的危險!」
「真的呀?賢哥,那以後盡量少用這一招!」
「哇操!我知道!柳丁,為了早點混進東瀛島的圈子裡,我可能會和你暫別一
陣子,你可要多保重!」
「賢哥!你放心,我除了勤練武功外,還會指導阿嬌阿娥練武,同時配合阿土
伯及老虎、土狗他們的行動。」
沈賢輕撫著她的秀髮,道:「哇操!東瀛島的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詭計多端
,你千萬不可單獨行動!」
柳丁會意的道:「賢哥,你放心,以後這一定盡量在家陪著阿爸阿母,既可保
密又保護他們的安全。」
「至於阿嬌、阿娥習武之事,只要把口訣告訴她們,再定期聚在一起研究,一
定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賢哥,你認為好不好?」
「哇操!當然好啦!柳丁,你瞧,日頭快要出來了,只要熬過這一段黑暗時期
,滅了那些壞人,咱們就好好的做個小生意,過安穩的日子吧!」
「賢哥!你真好,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夠一直和你廝守一起,就是再怎麼累,
再怎麼苦,我也心甘情願!」
「哇操!傻丫頭,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苦的!你看大地呈現一片蓬勃生
機,不就象徵著咱們未來的光明日子嗎?」
柳丁低喚一聲:「賢哥!」兩人緊緊摟在一起,陶醉在朝陽和風中。
陡聽一陣蒼勁的歡笑聲,遠處傳來,沈賢抬目一瞧!
「哇操!是陳幫主和阿土伯來了,我還以為他們還醉茫茫哩!」
柳丁陡然低道:「賢哥!你去和他們聊聊,我必須去把榻上的東西整理一下!
」說完,就急著躍下來!
沈賢卻笑道:「哇操!別急!他們二人一直走過去了,可能是要去帶勞福他們
四人來此地!」
柳丁抬目一瞧,阿土伯二人果真朝鎮內行去,不由鬆了一口氣道:「賢哥,咱
們還是下去吧,免得等一下羞死人!」
「哇操!你不要動!」
只見沈賢臀部一滑,二人身子便直墮下來。
柳丁對情郎的武功深具信心,睜著那對鳳目一直瞧著情郎,卻聽沈賢雙足「啪
!」的互踢二下,二人身形一頓,輕飄飄的降落於地面!
「賢哥!你真棒!」
沈賢湊在柳丁的耳旁低聲道:「哇操!當然是真棒啦!否則豈會令你一直『尿
』個不停呢?」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柳丁掙脫身子,躍下地後,立即馳進廳中。
沈賢樂得哈哈直笑著。
※※ ※※ ※※
一個時辰以後,勞福及塗勾分別提著一個紙包,阿娥及阿嬌則各提著滿菜藍的
菜,春風滿面的隨著二老踏入廳門。
「哇操!人來就好了,還帶東西幹什麼,未免太生份了,哇操!是豬肉小籠包
哩!阿土伯、陳幫主,來嘗嘗!」
阿土伯笑呵呵的道:「主人請用吧!老奴方才在阿娥家已經吃過了,你看肚子
還撐得鼓鼓的哩!」
勞福二人亦撫著肚子含笑不語!
沈賢邊嚼邊道:「哇操!能夠令老虎的肚子脹成那樣子,可要浪費不少的包子
和豆漿哩!土狗,你老丈人今日虧本哩!」
塗勾笑道:「老大!你放心!我拿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叫阿娥給兩位老人家了
,他們應該不會虧本啦!」
眾人不由呵呵大笑!
阿娥白了塗勾一眼,朝柳丁及阿嬌道:「咱們到裡面去談吧!免得被這個楞小
子氣炸了!」說著抓起一小袋包子,三女立即走入房內。
「哇操!土狗,你別耽心,俗語說:『嫌貨才是買貨人!』我那張銀票一定會
發揮很大的功效的!」
塗勾笑道:「老大!你說得有理!阿娥的老母一直稱讚我能幹又慷慨,再三吩
咐我要時常抽空去他們家玩哩。」
「哇操!玩什麼?對付阿娥的老母這種拜金主義者,你最好偷簽一期『大家樂
』,向她『買斷』,免得糾纏不清!」
塗勾臉一紅,沉聲道:「老大!你別說得那麼難聽,行不行?」
「哇操!失禮啦!方才只是開玩笑而已!咱們鎮上的那人不知道你岳父及岳母
,一向最樂善好施的!」
「老大!我是怕阿娥聽見了,會不高興的!」
「哇操!土狗,想不到你還是『懼內公會』的會員哩!我看有支持你去競選『
理事長』的必要!」
勞福朗聲笑道:「老大,我投他一票!」
沈賢笑道:「哇操!老虎,看樣子,你也想加入『懼內公會』了!」
「老大,我……」
陳舒傑笑道:「有意思!實在有意思!想不到你們這一代的年輕人如此的活潑
,不似我們當年的那麼古板!」
勾曲哲亦笑道:「舒傑,別看他們如此彼此笑罵,他們可是真正的生死之交哩
,我曾親眼目睹他們三人和十餘位小伙子狠拼不退哩!」
「喔!怪不得現在會如此的了得!」
「哇操!二老別再捧我們啦!時間不早啦!麻煩陳老將那手『偷雞摸狗』絕技
傳授一下,柳丁,你們出來吧!」
陳舒傑待柳丁三人出來之後,笑道:「各位!『扒竊』之道,講究趁人不備,
閃電出手,動作輕細,你們瞧!」
只見他踏前二步,撞上勞福左肩,趁其一楞之際,卸下其腰際之小錢袋塞入自
己懷中,又趁著錯身之際,掏了塗勾懷中的銀票。
「哇操!」
他朝沈賢神秘的一笑,雙手不經意的一揮,身子迅速一轉,就欲走回原位。
沈賢只渾身覺懷中似乎一輕:「哇操!莫非被他動了手腳?」他不急著察看是
否失物,右掌、中指一駢一剪。
陳舒傑腰際那個小包包倏的跳落下來。
沈賢右掌一招,將那小包包迅速吸進掌中,悄悄的塞進塗勾的腰側,再悄悄一
摸自己前胸:「哇操!有夠厲害!玉盒子被扒走了!」
只聽陳舒傑笑道:「方纔老夫露了一手,請三位勿見怪!」說完,掏出了錢袋
、銀票以及那個玉盒子。
眾人紛紛讚歎不已!
勞福及塗勾更是心服口服的將自己的東西塞回懷內。
倏聽阿娥叫道:「阿狗,你的腰怎麼會有那個小包包?」
陳舒傑目光一亮,老臉不由一紅,朝沈賢躬身一揖,道:「沈少俠果然聰明過
人,一點即通,老夫佩服!」
沈賢將玉盒放回懷中,笑道:「前輩客氣啦!前輩,我想向你請教一些江湖事
物及經驗,尚請不吝指教!」
勾曲哲笑道:「主人!你這下子是問對人了,舒傑素有『萬事通』之名,老奴
就先傳授勞、塗二老弟一些拳腳功夫吧!」
柳丁亦將阿嬌、阿娥拉到—旁,仔細的傳授「慧元神功」口訣以及打坐的要領
,並要求她們當場開始學習。
沈賢興致勃勃的向陳舒傑請教著,兩人談得十分的愉快!
※※ ※※ ※※
眾人享用過柳丁三人親自掌廚的佳餚,正在廳中品茗之際,卻聽遠處傳來一陣
車輪聲及馬蹄聲。
陳舒傑立起身子笑道:「可能是敝幫弟子將『粉面郎君』阮二凡神押來了。」
果聽蹄聲及輪聲倏止,大門外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道:「武夷分舵分舵
主白夷平求見!」
陳舒傑朗聲道:「將人押進來吧!」
「是!」
話聲方歇不久,細微衣袂破空之聲傳來,一道灰影已經閃進客廳,朝陳舒傑跪
下,「拜見幫主!」
「夷平,辛苦仍然啦,起來吧!」
「是!」
白夷平立起身子迅速朝眾人作個環揖,道:「各位好!」
「夷平,還有何事?」
「啟稟幫主,弟兄們渴欲見幫主一面,不知——」
「哈哈!三日後午時,本座自會前往分舵!」
「多謝幫主!屬下告退!」
勾曲哲俟白夷平走後,歎道:「舒傑,想不到你有如此成就!不但強將如雲,
更能牢牢的掌握住他們的心,真不簡單!」
「姐夫,他們都是血性漢子,其中不乏富豪之後世,卻甘願屈居丐幫,如果我
不兢兢業業,怎麼對得起他們呢?」
「哇操!幫主!你方才是不是在門外做了暗記,否則白分舵怎麼一下子就找到
了你在此地呢?」
「是的!我每到一處,必會在門側劃一個葫蘆,以資識別!」
「哇操!這招管用!以後,我可以籍著老虎、狗、柳丁的圖型,分別找到你們
三人,不過,別將老虎劃成豬喔!」
勞福笑道:「老大,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習老虎的,對了!老大,你打算
以什麼為記號?」
沈賢想了一下,道:「哇操!簡單得很,我乾脆寫個『仙』字,我若是要遇見
了你們,自然會豎起右手大姆指,記住了吧!」
「記住了!」
沈賢打開布袋口一瞧,只見一位身材瘦削,年三十歲,相貌俊逸卻略帶邪淫氣
息的藍衫漢子,雙目緊閉僵臥著!
「各位!這位就是當今第一號淫徒『粉面郎君』阮仁凡,想不到他在伏誅之前
,還能夠派上一些用場!」
陳舒傑接著將阮仁凡的出身來歷,武功及一些罪行數說了一遍,道:「沈少俠
,是不是全記住了?」
沈賢笑道:「哇操!這傢伙武功很高,壞事做了不少,我只要隨機應為,胡扯
一番,相信可以應付過去的!」
柳丁卻蹙眉道:「神仙,你為什麼要扮成他呢?」
「哇操!一來他的身材與我差不多,二來他的身份頗適合我的喬扮,你放心啦
。我不會學習他的淫行亂止的!」
眾人不由發出會心的微笑!
沈賢取過易容道具,瞧了阮仁凡一陣子之後,雙眼一閉,迅速的當眾易起容,
半晌之後,另一個阮仁凡出現在眾人眼前。
陳舒傑湊前察看了一陣子之後,歎道:「沈少俠真是天縱其才,學什麼,精什
麼!好高明的易容手法!」
沈賢變嗓陰聲道:「嘿嘿!陳幫主你好說了!」
眾人不由哄然鼓掌叫好!
沈賢迅速的洗去易容之後,笑道:「哇操!以後必須經常塗塗抹抹的了,各位
繼續練武吧!柳丁,我教你掌法!」
陳舒傑點了阮仁凡死穴之後,挾到後院,以「化骨粉」處理那此死屍之後,拉
著塗勾仔細傳「降龍掌法」。
亥末時分,沈賢房內嬌喘連連。
沈賢一見柳丁已經暈了兩次,立即強忍住自己的慾火,摟著柳丁柔聲道:「哇
操!柳丁咱們休息吧!」
柳丁陡然淚水盈眶泣道:「賢哥,我對不起你!我實在太不行了!居然無法滿
足你,我不夠資格作你的妻子!我……」
沈賢親了她一口,笑道:「哇操!柳丁,你別自責太深,這種事急不得,等你
習慣了以後,自然就沒事了!」
「不!賢哥!怪不得阿土伯曾說你命中注定有數房妻妾,因為我一人根本無法
使你滿足,我……我……」
沈賢心中暗忖:「哇操!當真會有這種事嗎?」表面上卻安慰道:「哇操!柳
丁,你別聽阿土伯在胡說八道!」
柳丁擦去淚水,正色道:「賢哥!我很樂意你多娶幾房,不過,我不希望你將
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娶回來!」
「哇操!柳丁,你在胡說些什麼?我那有時間去『釣馬子』呢?時間不早啦!
明兒還要練武哩!服粒藥休息吧!」
「賢哥!我不知道未來的事情會有多大的演變,不過,我一直深愛著你,我贊
成你多討幾個老婆的決心,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哇操!傻丫頭,你癡得令我心疼!」
兩人緊緊摟著。
※※ ※※ ※※
這是武夷山的一家小酒店,這家小酒店,除店號之外,與鎮中其他的那些小酒
店,可說沒有任何分別。
一面褪了色的粗布酒旗,斑剝的門窗、八仙桌、闊板凳、紅通通的炭火爐子,
滿是汕垢的茶櫥、茴香豆、豆腐乾。
鹵好了的豬頭肉,以及那些排在木架上,從四兩到三斤,容量大小不一,但多
半已經變了形的錫酒壺。
這種小酒店,有一個共同的特色。
就是出現在這種小酒店裡的客人,經常都是一些老面孔,客人進門之後,往往
不待客人開口,店主人就會送上這個客人平時喜歡的酒菜。
一個有經驗的店主人,不但能記住每一個老客人的面孔,有時還能從季節和氣
候的變化上,預知營業的好壞。
像這種有經驗的店主人,永遠會將酒菜準備得恰到好處,既然不多,也不少,
剛夠一天賣光。
高大個兒便是這樣的一個店主人。
今天,高大個兒一起床便有一種預感:今天的生意,準錯不了!所以,他今天
特地鹵了三個大豬頭,其他的酒菜,也準備得很豐富。
一個上午過去了,店裡只來了三個客人,三個客人加起來,只賣出一斤半酒、
六塊豆腐乾,三碟茴香豆,一個豬耳朵。
但高大個兒一點也不心焦。
因為來的這三個客人裡面,沒有一個是他的老客人,他要做的,是老客人的生
意,只有老客人的生意,才是靠得住的生意。
而他這裡的老客人,上門多是在天黑以後,這也就是說,在天黑以前,即使沒
有一個客人上門,他也不會為這一天的生意擔心。
天色慢慢的黑下來了,高大個兒的精神跟著振作起來,果然,燈才點亮,店門
口便在一陣腳步聲中,一下子進來七八名客人。
高大個兒滿心歡喜——他的預感果然沒有騙他。
可是,當這位店主人轉過身去抬頭看清之下,這位店主人臉上的笑容,就像冰
花一樣,突然僵住了。
他楞在那裡,真有點懷疑進店的這些人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因為這批人之中,不但沒有一個是他的老客人,同時無論從那一方面看,都不
像是個來喝酒的客人。
八個人雖然是一起來的,但彼此之間,卻彷彿完全不相識一般,進門之後,四
下散開,一人佔住一副座頭,竟將店裡僅有的八張桌子,全給佔去了。
而最奇怪的是,這八個人的服裝儘管不同,卻都戴著一頂完全相同的帽子,一
種邊沿微微向上捲起的氈帽。
這八頂氈帽不但質料和式樣完全相同,就是戴的姿式,也沒有一點分別,帽沿
拉得低低的,正好遮住每個人的眉眼部分。
高大個兒呆在那裡,一時竟不知如何招呼才好。
可是說也奇怪,八個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像八尊泥菩薩一樣,竟然誰也沒
有先開口,催點酒菜。
高大個兒定了定神,才向最近一副座頭走過去,哈腰陪笑道:「這位……」
那人不等他話完,冷冷截口道:「隨便!有什麼吃什麼。」
高大個兒應了一聲是,又向另外的一副座頭走去。
結果,這位店主人家夢遊似的在各座頭間走了一圈,所得到的回答,竟然完全
相同:「隨便!有什麼吃什麼。」
高大個兒的一雙手從來沒有抖過,如今卻忍不住的微微的抖起來。
他抖著的一雙的手,取出八個盤子,裡面放的酒菜,完全相同,兩塊豆腐乾、
茴香豆、半盤豬頭肉。
豬頭肉一向是論兩賣的,但今天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只要切滿一盤,看上去
差不多就行了。
別說份量他不計較,就是這些大爺吃完了一個子兒也不付,他都不在乎,他只
希望這些大爺吃過了,早早起身離去,他就謝天謝地,感激不盡了。
菜好了,酒呢?最後,他狠下心腸,決定一不做二不休,賠就賠個痛快,咬牙
取下八個一斤裝的錫壺,灌滿八壺酒,挨次送了過去。
那想到每一份酒菜送到,就是叭噠一聲,擲在桌面上,全是白花花的銀錠子,
最小的一塊,也有二兩多重。
而,跟在後面的一句話,也是完全相同:「不用找了!」
這一下,高大個兒的一雙手不再抖了。
他心想:管它娘的,就算見鬼好了。
就是見鬼,一樣值得!
於是,他退回酒櫃後面,瞪大了一雙眼睛,以便一看到那一副座頭的酒菜用得
差不多了,就將酒菜添送過去。
可是,他馬上又發現了另一件怪事。
八張桌子上,情形完全一樣,端上去的酒菜,就如供品一般,八個人誰也沒有
動一下筷子。
每個人仍像原先那樣端坐著,臉孔垂得低低動也不協,就像根本沒有看到面前
放的酒菜一樣。
高大個兒不由暗暗納完全,這些傢伙酒不喝菜不吃,出手卻又如此大方,究竟
在搞什麼名堂?
就在這時候,店門人影一閃,又進來一名酒客。
尤二拐子。
高大個兒終於看見了一位老客人。
尤二拐子一拐一拐的進了店。
高大個兒連忙含笑迎了上去道:「拐爺,你好,坐,坐!」
尤二拐子正想會下去,突聽有人冷冷沉喝道:「滾開!」
尤二拐子一哼道:「怪了——」
高大個兒心頭一凜,這才想起,今天不宜再接生意,當下顧不得開罪老客人,
忙將尤二拐子扶向門口道:「拐爺,改天再來吧!今天,這些爺們,有個……聚會
……已經包下了全部的店面,對不起!對不起!」
尤二拐子卻不過高大人和的情面,只好忍著一些子氣,一拐一拐的咕嚕著走了。
高大個兒有這次前車之濫,忽然福至心靈,想出一舉兩得裡外兼顧的好主意。
高大個兒決定這樣站在店門口,這樣店堂中的情形,固不難一目瞭然,就是再
有熟客上門,他也可以不等對方入店,在店門口就將對方攔下來。
他正在這樣想著,一抬頭果然看到從對面街角走來了一個人。
來的像是一個年輕人。
因為大街上光線晃淡,他一時看不表來人的面目,不過他已看出這人,絕不是
他店裡的老客人。
只要不是老客人,就好辦多了。
高大個兒輕咳了一聲,不待那年輕人走上台階,忙搶前一步,迎了上去,伸手
一擋道:「對不起,小店——」
不意那年輕人望也望他一眼,抬腕一撥,冷冷的道:「滾開!」
高大個兒的個子足足高出那年輕人一個半頭,可是在對方一撥之下,競像醉灑
似的,向後絆出好幾步。
幸虧身後就是門框,方才沒有摔倒,但是—條胳膊,卻已撞得又酸又麻,好不
難受。
那年輕人一逕走去店堂中,抬頭四下掃了一眼道:「店家呢?」
高大個兒揉著肩頭,趕緊跟去店中道:「小人便是!」
那年輕人一哦道:「你就是這裡的店主人高大個兒?」
高大個兒連連哈腰道:「是的,是的,小人正是趙大個兒,這位相公,你聽我
說……」
但是高大個兒卻忽然眨了一眼睛,挺在那裡,張著嘴巴,底下的話,居然再也
說不出來了!!
使他說不出話來的——是對方頭上的那頂帽子。
原來眼前這名年輕人跟早先的八人一樣,頭上戴的竟然也是一頂邊沿微微向上
捲起的粗呢氈帽!
那年輕人目光灼灼望著他,冷冷說道:「你大概不認識本公子吧?」
高大個兒道:「是的!」
那年輕人接著又道:「但本公子卻知道你就是這裡的店主人,外號高大個。」
高大個兒道:「是的!」
那年輕人目光閃動了一下,又道:「本公子還知你有一個老毛病。」
高大個兒一怔,道:「我……我……有個老毛病?」
那年輕人臉上毫無表情,冷冷接下去道:「你有個健忘的老毛病,不論前一天
晚上發生什麼事,一到第二天早上,你就忘得千乾淨淨的。」
高大個兒不住的眨著眼皮,隔了好一陣子,這才突然滿臉堆笑,深深打了一躬
笑道:「是,是,是,公子說得極對!小人是犯了這樣一個老毛病,不論前一天晚
上發生什麼事,一到第二天早上,你就忘得乾乾淨淨的。」
那年輕人滿意地點點頭道:「好,現在站去門口,告訴上門的客人,你今天的
酒菜已賣完了,馬上就要打烊關門,你今天的酒菜已賣完了,是嗎?」
高大個兒連忙哈著腰道:「是的,是的!已經賣完了,已經賣完了!」
「去吧!」
「是!」
高大個兒出來得恰是時候,因為他才一跨出店門,便在店門口碰上兩個幾乎是
風雨無阻每晚必到的客人。
一個是對面東興醬園的二把手賭鬼小陳,一個是拐角上發綢布的帳房先生鬥雞
眼唐四爺。
這兩位是這裡最好的伺候的客人,一不賒欠,二不挑剔,只要兩個人一來,總
可以穩賺一筆的。
但是,今晚情形特殊,剛才的尤二拐子,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如今就是再好
再熟的客人,他也不敢招待了。
當下他不容兩人跨人門檻趕緊橫身擋住兩人的去路,攔在門口道:「啊啊,對
不起,對不起,兩位來得真是不巧極了。」
賭鬼小陳愕然道:「什麼事不巧?」
高大個子喉嚨有點發乾地道:「剛……剛……來了一批外路客人,已……已經
……將今天準備的酒菜,一下子全給要了去,兩位明天再來吧!明天主早,實在對
不起得很,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鬥雞眼唐四爺一仰,兩眼望著自己的鼻樑道:「菜賣光了,酒總還有吧?」
賭鬼小陳接口道:「對,對,只要有酒就行,我去隔壁買兩包花生米,照喝不
誤,昨天我跟馮瞎子他們推牌九,最後有幾副牌。點子克點子,精彩極了,你們等
著,待會兒讓我慢慢的告訴你們吧!」
說著,身子一轉,便待離去。
高大個兒非常清楚小陳這個傢伙的脾氣,平時儘管賭一場輸一場,但只要偶而
贏上幾場,便非常得找個機會,將賭經大吹一番不可。
而旁邊的這位鬥雞眼唐四爺,更是一個絕怪人物。
他自己雖然不賭,但是對於賭經的興趣十分濃厚,只要有人說起賭經,他總是
聽得津津有味。
所以他知道如果只推說酒菜賣光了,一定無法將這兩位仁兄打發離,因此,他
見小陳轉身,連忙趕一步,一把將小陳拉住。
他一面朝兩人使著眼色,一面用手在胸口飛快的比了個砍頭的姿式,意思告訴
兩:「店裡正來了批殺人不眨眼的大爺,快走開!」
同時,為了掩飾起見口裡則在大聲說道:「不,不,小陳,明天再說,今天天
氣太冷,我這裡也快要打烊了。」
唐四爺和小陳都知道高大個兒是個老實人,所說的話必定不假,這才吐吐舌頭
,縮著脖子走了。
高大個兒雖然是個老實人,但老實人照樣會有好奇心。
店裡的那些傢伙,究竟在幹什麼的呢?
他一面以同一方式應付接著來的熟客人,一面不時以眼角往店中偷偷望去。
他發現的第一件事,便是早先進讓的那八個人,仍角像八尊泥菩薩一樣,一動
也不動的坐在客人的座位上,甚至連坐的姿態都沒有一點改變。
而後來人店的那名年輕人,則在各人座位問緩緩的走動,每走到一副座位前面
,便從桌上收起一張簇新的銀票。
在看過上面的數目後,一一納入收中,在這名年輕人收起銀票時,店中靜靜的
,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高大個兒看呆了!
這八個人為什麼要向這年輕人繳上一張銀票呢?
地租?
錢糧?
規費?
他想不透。
而最使他想不透的,就是這八張銀票,不管是一種什麼性質的款項,這些人為
什麼一定要選中他的這個小酒店作為繳交的地點?
但是,這顯然還不是最奇怪的事。
更怪的事,還在後頭。
當下只見那年輕人收完八張銀票之後,復又緩緩的踱去店堂中央,背著雙手,
仰臉望著屋樑,一語不發,似乎在等待什麼。
這小子八張銀票已經到手,還等什麼呢?
高大個兒正納罕間,只見裡角一副座頭上坐著那個人,忽然像自語一般,沉聲
緩緩說道:「殺過一個人!」
高大個兒不禁又是一呆!
這是什麼話?
殺人是犯法的,一個人如果真的殺了人,隱瞞還怕來不及,那有不待別人套問
,自己卻先招認的道理?
這些傢伙難道竟是一群瘋子不成?
高大個兒兩隻手心直冒冷汗,愈想愈不是滋味,這時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拼
將這個小店不要,偷偷一溜了之。
就在這時候,年輕人以更冷更陰沉的聲音緩緩接道:「很多我都殺過人!」
屋角那人很快的又說道:「我殺的這個人不同。」
年輕人道:「何處不同?」
屋角那人道:「我殺的人曾有恩於我。」
年輕人道:「那一類的恩惠?」
屋角那人道:「救命之恩!」
高大個兒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連心都顫抖起來。
瘋子!瘋子!這些傢伙一定都是些瘋子!你聽吧,連自己救命恩人都忍心殺害
,不是瘋子是什麼!
但年輕人卻似乎已經聽出了興頭,輕輕一哦道:「這人挽救過你的性命,你為
什麼還殺他?」
屋角那人沉聲說道:「他不該讓我見到那個美貌的妻子,他也不該讓我知道他
藏有一筆驚人的財富。」
高大個兒忍不住暗暗咬牙罵了一聲:畜牲!
但店堂那年輕人卻滿意點了點頭:「很好,你可以先走了。」
屋角那人聽了,似乎顯得很高興,立即起身離座,向門口走來,高大個兒趕緊
閃身讓路。
這人走上大街瞬即於夜色中消失不見。
這人走後,店中又有人開口了,那是坐在另一角的一個矮矮胖胖的漢子,只見
這人先咳了一下,才緩說道:「我得罪了雙英兄妹。」
年輕人仍站在來的地方,仰著臉問道:「為了什麼事?」
那人道:「為了一把劍。」
年輕道:「一把什麼劍?」
那人道:「流星劍。」
年輕道:「這把劍原屬雙玉兄妹?」
那人道:「是的。」
年輕道:「但現在卻到了你的手上?」
那人道:「是的!」
年輕道:「搶來的?」
那人道:「偷來的。」
店堂中忽然沉靜了一下來。
屋角那人輕輕移動了一下身軀,似乎顯得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
年輕忽然緩緩的說道:「流星劍並不是一把好劍。」
那人忙答道:「是的!」
年輕人緩緩接著道:「雙玉兄妹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的。」
那人只好應了一聲:「是的。」
年輕人音調突然一沉,冷冷地道:「所以我只能說一聲我很抱歉。」
那人愕抬頭,從帽沿下露出一雙充滿失望之色的眼睛,唇角率動,欲言又止,
最後終於垂頭喪氣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年輕人望也沒望他一眼,淡淡吩咐道:「帽子留下。」
那人稍稍遲疑了一下,旋即依言除下那頂帽子,低垂著頭匆匆出店而去。
高大個兒漸漸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些人自動向這名年輕人說出自己的劣行或處境,顯然只是為了一件事,想博
取這名年輕人的同情。
至於這些人又為什麼要博取這名年輕人的同情呢?
這名年輕人又為什麼會同情這些幾乎個個都是滿身罪孽的人物?
這些人從那裡來的?
這名年輕人又是什麼身份?
博得這名年輕人的同情又將如何?得不到這名年輕人同情又如何?這種自然不
是他這樣一個酒店主人所能理解的事。
就在這時候,第三個人開口了。
但不巧的是,偏偏就在這時候來了兩個老客人,高大個兒無可奈何的,只好暫
時收起好奇的心,轉過身去與來人周旋。
等他將這兩個老客人應付走了,店中除了那年輕人,已剩下三個人。
另外三個人說了些什麼,他當然不知道。
如今輪到八個人中的第六個開口了。
這人因為座位靠近店門,所以這人說的話高大個兒聽得特別清楚。
只聽這人聲調中帶著幾分惶恐意味說道:「九江威武鏢局三年前失了趟鏢貨,
總值約五千兩黃金上下,這便是我跟兩個結拜兄弟動的手。」
年輕人道:「鏢局中人當時有沒有認出你們弟兄三個的面目?」
這人道:「沒有。」
年輕人道:「那你擔什麼心嗎?」
這人道:「最近聽說該局已經知道了一點風聲。」
年輕人道:「既然如此,你另外的那兩位兄弟,為什麼沒有一起來?」
這人道:「他們已經死了。」
年輕人道:「死了多久?」
這人道:「快三年了。」
年輕人道:「生什麼病死了的?」
這人道:「不是病死的。」
年輕人道:「為仇家所殺?」
這人道:「也不是。」
年輕人道:「死於意外?」
這人道:「可以這麼說。」
年輕人道:「那一類的意外?」
這人道:「因為在分贓時起了爭執,是我一時失手,殺了他們。」
高大個兒聽得直搖頭。
又是一個畜生!
但那年輕人卻說:「好得很,去吧!還記得底下要去的地方嗎?」
這人道:「記得!」
說罷,欣然起身,出店而去。
現在,店中只剩下兩個人了。
最後剩下的這兩個人,身材與衣著,恰恰相反。
一個身材黃瘦,衣著華麗,一個身材矮胖,衣著樸素。
先開口說話的,是那個衣著華麗、身材黃瘦的漢子。
只見他也像先前的那幾人一樣,等那自稱殺了兩名結義兄弟的傢伙離去之後,
低垂著頭緩緩地說道:「在下入幫之後,但願能托幫主福庇,了卻一樁心願。」
「入幫?」
這一下高大個兒完全明白過來了!
原來是一個新幫會在招兵買馬。
這些人繳交銀票,自述身世,顯然只是入幫時的手續之一,聽剛才離去那人的
口氣,如想達到入幫的目的,似乎還要再去另一地方,以作進一步的考驗。
不過,從這些人緊張的神情神情看來,今晚這種口頭問話,無疑是最重要的一
關,如果被這年輕人接納下來,入幫大概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這是一個什麼性質的幫會呢?
只見那年輕人仰臉問道:「什麼心願?」
那瘦漢子道:「把一個女人弄上手。」
年輕人道:「一個怎麼樣的女人?」
那瘦漢子道:「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但也是一個男人們惹不得,卻又往往為
之神魂顛倒,不弄上手絕對難甘心的女人!」
年輕人道:「這女人叫什麼名字!」
那瘦漢子道:「玉玲瓏!」
年輕人哦了一聲,並沒有開口,隔了好半刻,才不疾不徐的接著說道:「這女
人好在什麼地方?」
那瘦漢子道:「不知道。」
年輕人道:「你既然連她好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就算有本幫為你的後盾,你
有什麼方法把她弄上手?」
那瘦漢子道:「這一點並不難。」
年輕人道:「哦?」
那瘦漢子道:「這女人酷嗜財貨,到時候只要放出一個謠言,說某處發現一批
寶藏,保管這女人自動會送上門來!」
年輕人沉吟了一會兒,最後點點頭道:「好,你去吧!」
那瘦漢子高高興興的走了。
高大個兒深深的噓了一口氣。
如今只剩下一個人了,他的好奇心已轉變為滿肚子不耐煩,巴不得這些人不像
人,鬼不鬼的傢伙越早離去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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