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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仙老虎狗

                   【第七章 土地公伯唱明牌】
    
      阿土伯一看已是子時,立即肅然道:「各位大德,已是子時了,請各位大德點
    燃三支清香,長跪誠心祈求。」
    
      說完,步入店內,有條不紊的在神案上舖了二尺長寬,分餘厚的檀香,又以瓦
    片仔細的將它蓋平。
    
      垂坐在板凳上的勞幅及涂勾,腦袋左右直幌,四肢顫抖,口中「噓噓」連連,
    雙目緊閉著。
    
      阿土伯右手朝廟外一招,眾人會意的長跪在地,雙手持香高舉過頭,口中喃喃
    低呼:「阿彌陀佛!」
    
      勞福及涂勾突然朗「哈」一聲,身子一躍,躍到神案前,二人分別站在神桌兩
    側,雙手扶著神案上之木轎。
    
      小轎隨著二人顫抖的身子,不住的搖幌著。
    
      阿土伯手持三條清香長跪於蒲團上,恭聲道:「迎駕!」
    
      店外的眾人亦轟應著:「迎駕!」
    
      那頂小轎疾然一旋之後,轎轅在檀香上,疾書著,阿土伯恭恭敬敬的將香插於
    爐中之後,肅然立於案旁。
    
      只見轎轅「砰」的一聲,離開神案,重又在勞福及涂勾二人的手中不住的顫抖
    著,顯然書字暫告一段落。
    
      只見檀香末中赫然出現「福德」兩個草字。
    
      「阿土伯」欣然道:「喔!原來是本廟的主神『福德正神』大駕光臨,弟子王
    根土代表各位弟子歡迎您!」
    
      廟外之五十餘人連呼:「歡迎!」
    
      阿土伯迅速的以瓦片蓋平檀香末之後,轎轅重又在檀香末中畫了一個『?』號
    ,顯然是在詢問「有何貴事?」
    
      阿土伯恭聲道:「啟稟土地公伯,廟外眾弟子生活困苦,祈求您恩賜這一期『
    大家樂明牌』,以便改善生活。」
    
      小轎在勞福二人手中一直幌來幌去,好似正在考慮。
    
      阿土伯恭聲道:「啟稟土地公伯仔,這些弟子誠心來此祈求,求您大慈大悲,
    大顯神通恩賜『明牌』。」
    
      小轎仍是搖幌著。
    
      阿土伯慌忙道:「啟稟土地公伯仔,這些弟子已經許過願,只要領了這一期『
    大家樂』獎金,一定捐錢擴建本廟。」
    
      小轎陡的往神案上,「砰!砰!砰!」連點了三下之後,旋轉如飛在神案上龍
    飛鳳舞著!
    
      「砰!」一聲,小轎離開桌面重又搖幌著。
    
      阿土伯凝目一瞧,問道:「沒有錯吧?」
    
      小轎在桌面上迅速的「砰!砰!砰!」連點三下之後,重又飛離桌面,一直幌
    動著!
    
      阿土伯迅速走出廟門,朝眾人一招。
    
      梅丘帶頭走進廟內,合什一禮,朝那三個號碼瞧了一眼之後,合什退出廟外,
    恭恭敬敬的長跪在地。
    
      俟眾人一一跪回原位之後,小轎在空際來回平移著,阿土伯會意的再度以瓦片
    蓋平了檀香末。
    
      小轎重又在桌面上運轉著。
    
      「砰!砰!砰!」三聲之後,重又搖幌著!
    
      阿土伯瞧了一眼之後,重又走出廟外,朝眾人道:「各位大德!土地公伯仔剛
    才又降示:『悶聲大發財』,各位會意吧!」
    
      「知道,絕對不會洩露的。」
    
      阿土伯一頷首,重又步回廟內。
    
      小轎重又在桌面上敲了一下,劃了一個大問號「?」阿土伯即恭聲道:「啟稟
    土地公伯仔,弟子們全明白了。」
    
      小轎又在桌面上敲了一下,便停在桌面不動了!
    
      半晌之後,勞福及涂勾,雙目一睜,坐回板凳上,阿土伯遞過兩杯開水,答道
    :「二位,辛苦啦!」
    
      勞福笑道:「阿土伯,別客氣,只要大家能夠中獎,屆時本廟能夠順利的擴建
    完成,我們也就高興啦!」
    
      此時,梅丘等人已經站起身子,只聽梅丘道:「兩位老哥,只要我真的中獎,
    明晚一定會讓你『吃紅』的!」
    
      勞福忙道:「這位大哥的心意,小弟先謝啦!你不妨把給我『吃紅』的銀子,
    一併捐作本廟擴建基金。」
    
      梅丘笑道:「老哥,橋歸橋,路歸路,我自己另有打算的!你就等著『吃紅吧
    』!小弟先告退了。」
    
      說完,朝福德正神佛像合什一禮之後,含笑離去。
    
      馬場之人如法泡製之後,一一含笑離去。
    
      其餘十餘人不由自主的向勞福及涂勾表示「樂捐」,「吃紅」之心意後,相偕
    含笑離去。
    
      阿土伯暗中凝神一聽,他自經沈賢療傷打通全身經脈之後,功力已是通玄,四
    、五丈內之蟲鳴亦逃不出他的聽覺。
    
      他凝聽片刻,確定沒有外人之後,笑道:「二位今日的表現可圈可點!」
    
      勞福恭聲道:「阿土伯,我們二人全是『菜鳥』,承蒙您的指導,才有這種成
    績,您可要繼續指教。」
    
      阿土伯笑道:「沒什麼事啦!反正以後來求『明牌』的人會越來越多,成份也
    越來越雜,咱們只有隨機應變啦!」
    
      三人邊聊邊將廟內整理妥後,便相偕趕向沈賢家中。
    
      勞福打老遠的一見沈賢的客廳有燭火閃爍,心中一喜,呼道:「X他娘,老大
    回來了,土狗,老大回來啦!」
    
      說完,拔足就欲馳去。
    
      涂勾一把扯住他的腰帶,叱道:「老虎!」
    
      勞福一見涂勾在眨眼,心知他在提醒自己不可在阿土伯面洩底(會武),笑道
    :「好!好!咱們一起去吧!」
    
      說完兩人拔足奔了過去。
    
      勾曲哲依舊移步向前:「這兩個娃兒倒是挺機靈的,看樣子,他們三人果真是
    東瀛島高手的剋星。」
    
      勾曲哲一邁入客廳,卻見勞福及涂勾雙眉緊蹙,站在嬌顏梨花帶雨的柳丁身旁
    ,不知所措。
    
      柳丁一見阿土伯進來,淒然問道:「阿土伯,你下午有沒有見過神仙?」
    
      勾曲哲搖搖頭,道:「沒有,他自昨天下午去和我聊了一下之後,便回來了,
    可是,並沒有聽他提過要去那兒?」
    
      柳丁張口欲言,便旋又想起沈賢吩咐不可洩底,因此,硬生生的以一聲嘆息替
    代了底下之言,淚水簌簌直滴著。
    
      勾曲哲明白他們三人的苦衷,倏然道:「柳丁,把妳的雙掌遞過來,我略諳手
    相,為妳斷個未來!」
    
      「阿土伯,你真的懂嗎?」
    
      勾曲哲卻自顧自的瞧著柳丁那對柔荑,道:「柳丁,妳福大命大,不但會成為
    一代女俠,而且能嫁個如意郎君,不過………」
    
      柳丁正聽得心情稍鬆之際,陡聞阿土伯那句「不過」,心中沒來由的一緊,急
    道:「阿土伯,不過怎麼樣?」
    
      勾曲哲笑道:「不過,妳註定要和好幾個姑娘共侍一夫,………」
    
      柳丁柳眉一豎,哼道:「神仙,他敢!」
    
      「柳丁,人多福氣多,萬般皆天定,忤逆不得,何況神仙天生情種,豈是妳所
    能夠阻擋的!」
    
      勞福急道:「柳丁,妳放心,我會幫著你盯著老大的。」
    
      涂勾卻笑道:「少吹牛啦!說不定老大此時正和一位美若天仙的『幼齒仔』在
    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哩!」
    
      柳丁泣道:「死神仙,沒良心的,殺千刀的,如果真的敢做出這種事情,我非
    和他拚命不可。」
    
      涂勾卻搖搖頭道:「柳丁,妳憑什麼,如此對待老大,妳又沒有和老大成親,
    也沒有什麼名份呀………」
    
      勞福瞪他一眼,道:「X你娘,你這條土狗,癩皮狗,你為何如此不上路,你
    非把柳丁弄哭不可呀!」
    
      涂勾不服的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替老大不服,柳丁憑什麼管老大呢
    ?阿土伯,你說是不是?」
    
      勾曲哲笑道:「勞福,涂勾,男女之間的事情,由他們雙方自己去解決,咱們
    局外人最好少管。」
    
      柳丁卻雙目異彩連閃,顯然,她已經自己有了打算,只聽她道:「勞福、涂勾
    ,時間不早啦,咱們回去吧!」
    
      阿土伯笑道:「對!早點回去休息,明兒一大早還要幹活,別忘了明晚到廟裡
    集合,準備吃紅,呵呵!」
    
      勞福及涂勾聞言,立即眉飛眼笑。
    
      柳丁惑然的問道:「阿土伯,吃什麼紅?」
    
      涂勾笑道:「吃口紅啦!」
    
      「死土狗,你又皮癢啦!」
    
      涂勾急忙跑了出去,道:「哈哈,有抓沒有到,我先走一步!」
    
      勞福朝柳丁一笑,手一擺,二人立即朝屋外走去。
    
      阿土伯亦欣慰的步上歸途。
    
         ※※          ※※         ※※
    
      入夜時分,福德祠前擠了一百餘人。
    
      除了五十餘人正口沫橫飛,神彩飛揚的談論福德正神「起駕」的奇跡,以及簽
    賭的情形。
    
      顯然,他們皆「中獎」啦!
    
      另外五十餘人是在今天下午聽了中獎人的敘述以後,專程來見識一番的。
    
      勾曲哲及勞福,涂勾正忙著收油香錢及吃紅。
    
      一向冷冷清清的福德祠因為恩賜今天中午「大家樂」明牌,使那十餘人(梅丘
    及其手下沒有簽賭)一午之間發了大財。
    
      歡笑聲,談論聲及讚嘆聲此起彼落。
    
      人們一向是笑貧不笑娼,只要有銀子可賺,就是打破頭也要鑽進去,何況只要
    投資一兩銀子,立即可以賺進五百兩銀子。
    
      這種暴利令五十餘名昨晚沒有來此的人們羨慕得要死,好奇之餘,仔細的問東
    問西,讚嘆交加。
    
      勾曲哲,勞福及涂勾,三人將二、三千兩銀子收妥之後,勾曲哲朝勞幅及涂勾
    二人低聲吩咐了幾句話。
    
      勞幅及涂勾會意的卸去外衣,打著赤膊,垂首瞑目坐在長凳上不言不語,顯然
    是準備要「起駕」了!
    
      勾曲哲走到廟外朝眾人道:「各位大德,歡迎各位來此參香,更感謝各位幸運
    的大德,依約樂捐贊助本廟擴建。」
    
      梅丘朗聲道:「阿土伯,你太客氣了,土地公伯仔保佑咱們賺錢,咱們捐出一
    部份的獎金,也是應該的!」
    
      勾曲哲肅然道:「阿彌陀佛,功德無量,您中了獎以後,若是不捐出來,誰也
    對你無可奈何的。」
    
      梅丘恭敬的道:「阿土伯,這種神明賞賜的銀子,如果不知佈施,到時候還不
    是『怎麼賺來,怎麼虧去的』!」
    
      勾曲哲肅然道:「高見…………」
    
      陡聽廟內傳出「砰!」的一聲脆響,眾人一瞧,只見原本靜靜擺在神案的那頂
    小轎又「砰」的在神案敲了一下。
    
      勾曲哲倏然一驚,道:「各位大德,福德正神有事指示,請保持肅靜!」說完
    ,走回廟內迅速的舖著檀香末。
    
      準備妥後,勾曲哲點起三支清香,跪在蒲團上,喃喃有詞。
    
      他方將清香插入爐中,勞福及涂勾在顫抖老半天之後,「噓!哈!」一聲之後
    ,分立案旁,抓起了那頂小轎。
    
      「砰!」一聲,轎轅飛舞,迅即在檀香末中寫出了「福德」兩個字,勾曲哲恭
    聲道:「歡迎土地公伯仔法駕!」
    
      立於廟外的梅丘等人亦轟然道:「迎駕!」
    
      那些前來「觀光」的人亦跟著喊著「迎駕」!
    
      勾曲哲蓋平檀香末之後,轎轅迅速的在檀香末上面畫了一隻大烏龜,及槌子,
    底下是一個問號。
    
      勾曲哲恭聲道:「啟稟土地公伯仔,承蒙您老人家大顯神通相助,眾弟子這一
    期『大家樂』皆中了大獎。」
    
      轎轅旋又寫了「好累喔!」四個字。
    
      勾曲哲恭聲道:「眾弟子心感您老人家之辛勞,已經捐了數千兩銀子,計劃在
    廟側另外建一座新廟………」
    
      小轎「砰!砰!砰!」連敲三下之後,又寫出:「下一期再出牌!」
    
      勾曲哲喜道:「感謝您老人家答應再恩賜下一期『大家樂明牌』,眾弟子絕對
    不會忘恩背義的!」
    
      小轎「砰……………」連敲十幾下之後,寫出:「阿仁」二字。
    
      勾曲哲急忙喚道:「各位大德,有沒有名叫『阿仁』的?」
    
      眾人你瞧我,我瞧你,陡見一名身著布衫,小販打扮的中年人顫聲道:「我認
    識阿仁,我…………」
    
      小驕又寫出:「阿發!」
    
      勾曲哲急忙問那人道:「這位大德,請問你是不是名叫阿發?」
    
      那人駭凜的道:「是………是的!」
    
      眾人不由「啊!」了一聲。
    
      小轎又寫出:「說!」
    
      勾曲哲道:「阿發,阿仁昨晚是不是有來此求『明牌』?」
    
      阿發顫聲道:「有的,他今天簽了十兩銀子,下午領了五千兩銀子之後,立即
    去『怡紅園』找阿娟了………」
    
      小轎陡然重重的敲了一下神案。
    
      眾人嚇得手腳發軟,不敢抬頭,心中暗忖:「好靈驗的土地公伯仔,居然能查
    出阿仁中獎之後沒有來此!」
    
      勾曲哲又問道:「阿發,阿仁有沒有託你代他樂捐?」
    
      「沒………沒有!」
    
      勾曲哲嘆道:「太過份了!」
    
      小轎倏又寫出:「避他!」
    
      勾曲哲會意的朗聲道:「各位大德,土地公伯仔有指示,以後絕對不可將『明
    牌』告訴阿仁,否則『摃龜』,他老人家不負責。」
    
      眾人轟然應道:「是!」
    
      小轎更寫出:「宣傳!」
    
      勾曲哲道:「各位大德,土地公伯仔為了解救貧苦之人,請你們把『賜明牌』
    之事,廣為宣傳,不過,不要告訴奸惡之輩。」
    
      「是!」
    
      小轎又劃了一個大問號。
    
      勾曲哲急忙問道:「啟稟土地公伯仔,為了爭取時間,是不是可以自明日一開
    始立即進行建廟之事?」
    
      「可!」
    
      「有關廟樣,地點………」
    
      「今夜夢中降示!」
    
      「是!是!送駕!」
    
      眾人轟呼:「送駕!」之後三五成堆,聚在一起紛紛議論方才之奇蹟,梅丘見
    狀,暗暗欣喜不已。
    
      方才那段戲實在太精彩了,不知阿仁表現得如何了?
    
      卻聽勾曲哲朝眾人道:「各位大德,如果有親友曾經蓋過廟宇的,請代為介紹
    ,本廟預定於近日破土興建。」
    
      人群中立即有人表示願意推介。
    
      更有人表示自己本身就是水泥工,願意作義務工。
    
      勾曲哲欣慰的與他們歡敘著。
    
         ※※          ※※          ※※
    
      隔天午後,勞福及涂勾拗不過柳丁,悄悄的陪她來到了水濂洞。
    
      石澗流泉,水聲潺潺,吸人遊思,可惜三人急於尋找沈賢,邊走邊喚:「神仙
    ………」
    
      跟本沒有心情欣賞。
    
      呼聲沖破泉聲在谷際迴應著。
    
      可惜一直找了半個時辰,硬是找不到沈賢的影子。
    
      柳丁早已急得淚水滂沱,語不成聲。
    
      勞福及涂勾亦是難過極了,只聽涂勾低聲道:「喂!老虎!看樣子老大可能己
    經凶多吉少了!」
    
      勞福瞪了他一眼,低聲叱道:「X你娘,土狗,你這張烏鴉嘴,少說幾句行不
    行?你沒看柳丁傷心成那個模樣?」
    
      「唉!我那阿娥若有她的一半,我就…………」
    
      「含笑歸土!」
    
      「媽的,你………」
    
      陡聽「嘿嘿………」冷峻陰笑聲,自轉彎處傳了過來。
    
      勞福三人循聲一瞧,只見二位身材瘦削,臉色陰沉的黑衣中年人正健步如飛朝
    三人撲了過來。
    
      柳丁拭去淚水,直覺的暗暗提醒「老鼠」準備咬人。
    
      涂勾低聲道:「老虎,看他們那『橫肉面』(兇像)必定不是什麼『好腳校』
    (好人),要不要動手呢?」
    
      勞福低聲道:「看情形吧!反正咱們不怕挨揍,不過,如果要動手,絕對不可
    客氣,免得洩了底。」
    
      「喂!你們三人在鬼叫什麼?」
    
      「我們在找人。」
    
      「找人?我明明聽見你們在高呼『神仙』,少做白日夢吧!世上若是真的有神
    仙,就沒有人會死掉了!」
    
      「不對!至少壞蛋會先死!」
    
      「哼!你是不是在咒我早點死掉。」
    
      「土狗,你聽見我咒他早點死掉了嗎?」
    
      「沒有呀,老虎,我只聽見你說壞蛋會先死,他又不是壞蛋,何必如此的緊張
    ,哎唷,你怎麼動手揍人?」
    
      右側之黑衣人賞了涂勾「五百」之後,獰笑道:「小鬼,若不是大爺今天心情
    還不錯,早就一掌劈死你了!」
    
      勞福邁前一步,喝道:「X你娘,你憑什麼打人?」
    
      「嘿嘿!你叫做老虎?我瞧你一身肥肉,倒像肥豬哩!」
    
      「X你娘,我是肥豬,那你就是瘦皮猴啦!哈哈哈!」
    
      黑衣人目光含煞,叱道:「住口!」
    
      勞福卻照笑不誤。
    
      涂勾卻跟著哈哈大笑著。
    
      「小鬼!這可是你們自己找的,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兩名黑衣人右掌疾劈,罩勞福及涂勾胸部。
    
      二人拚命往旁一閃,冀圖避開當胸一掌,卻仍被劈中了肩胛,身子似斷線風箏
    般掉進了溪石中。
    
      兩人只覺肩胛劇疼,掉進溪中之後,略為揮動手臂,還好,沒有妨礙,乾脆泡
    在水中涼快一下。
    
      卻聽柳丁大呼一聲,兩人抬目一瞧,柳丁右臂已被一名黑衣人反拗,正幌動玉
    首閃避那黑衣人之親吻。
    
      另外一名黑衣人陰聲道:「劉兄,這娘兒挺潑辣的哩!」
    
      「嘿嘿,我就喜歡這種娘兒,看我如何治她。」
    
      說完,右掌一揚,就欲撕扯柳丁的前襟。
    
      涂勾叱道:「住手!」
    
      勞福邊爬出溪中邊吼道:「X你娘,是你們自己要找死的,怨不得我開殺戒!
    快準備回去報到吧!」
    
      那名黑衣人將柳丁推得踉蹌出去,陰聲道:「李兄,這兩個小鬼這麼兇悍,咱
    們可能活不下去了,怎麼辦?」
    
      「嘿嘿!跪下來求他們高抬貴手吧!」
    
      勞幅及涂勾二人分別站在一名黑衣人的面前,雙拳緊握,凝視著對方。
    
      「小鬼,打呀!」
    
      「對!用力朝胸部打呀!」
    
      涂勾低聲道:「老虎,我先打!」
    
      「好!小心!」
    
      涂勾右臂似舞車輪一般揮動十來圈以後,「哈哈」的大吼一聲,一拳直接擊中
    了黑衣人的胸膛。
    
      「砰!」的一聲,涂勾「啊」的慘叫一聲,倒飛摔落在地。
    
      柳丁急忙奔過去,問道:「土狗,你………」
    
      涂勾朝她眨了一眼,哼呀哈的爬起身子,蹌踉的奔向那名黑衣人:「嘿嘿,小
    鬼,手沒有折斷啊!」
    
      說完,好整以暇的等待涂勾再度出掌。
    
      涂勾暗暗提聚功力,準備全力一擊。
    
      勞福亦暗暗的提聚功力著。
    
      「嘿嘿,小鬼準備好了沒有?」
    
      涂勾雙唇緊閉,邁前一步,一拳擊了過去。
    
      那名黑衣人陡覺對方掌力有異,正欲閃避,卻已不及,只聽他慘叫半聲,便已
    鮮血狂噴,摔倒在地了。
    
      另一名黑衣人見狀,正在駭凜之際,胸部如遭巨杵捶中,「啊」的慘呼一聲,
    鮮血狂噴,暴退著。
    
      「X你娘,你再兇呀!」
    
      黑衣人竭力閃躲,卻招架不住勞福及涂勾的追擊,背部又被涂勾捶了一拳,退
    向柳丁了!
    
      柳丁柳眉倒豎,兜胸一拳劈了過去。
    
      黑衣人鮮血狂噴,慘叫一聲,栽地不起。
    
      柳丁一掌劈出之後,立即朝側一閃,及時避開那股血雨。
    
      勞福及涂勾分別搜過二名黑衣人身子,發現除了一些碎銀及銀票以外,別無他
    物:「喂!老虎!如何處置這兩具屍體?」
    
      「丟下斷谷吧!」
    
      柳丁俟二人丟下那兩具屍體,洗去身上之血跡之後,道:「咱們快走吧!再碰
    上別人,麻煩可大哩!」
    
      勞福點點頭,道:「不錯,所幸涂勾設局騙過那二人,否則,挺難對付的哩!」
    
      柳丁笑道:「土狗,瞧你平日楞愣的,想不到也會騙人哩!」
    
      涂勾得意的道:「我現在才不楞頭楞腦的,阿土伯曾說過對待壞蛋,不必客氣
    ,想怎麼揍他,就怎麼揍他。」
    
      勞福頷首道:「嗯!有理,這些黑衣人皆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咱們如果不耍些
    花招,的確是無法取勝的!」
    
      柳丁又朝四周望了一下,失望的嘆道:「走吧!」
    
         ※※          ※※          ※※
    
      光陰似箭,眨眼間又過了一個月。
    
      武夷山下福德祠的香火更加興旺了!
    
      不但方圓百里的「大家樂迷」經常來此燒香祈求,連皖北地區的武林人士,亦
    專程打老遠的來此參香。
    
      因為福德祠已經連續三期賜明牌,而且也連中三期,暴利誘使「大家樂」的賭
    風更盛,迅速蔓延到全國。
    
      武林人士一向不信鬼神虛無之物,完全憑自己的判斷去參賭「大家樂」,冀求
    那五百倍的暴利。
    
      奈何期期「摃龜」,不由得對自己的判斷發生動搖起來,稍一探聽立即知道福
    德祠賜明牌之事,便好奇的前往一瞧。
    
      凡是去過那個偏僻的福祠的人,一見數百人正在左側空地上趕工建廟,稍一探
    聽,自然會更加好奇了。
    
      一傳十,十傳百…………福德祠的香火更興旺了。
    
      梅芝旺經營的「大家樂」也更興旺了。
    
      梅芝旺和梅丘概略算過這三期「大家樂」收支相抵,正正虧了四、五百萬兩,
    不過梅芝旺卻終日笑口常開。
    
      梅丘卻為那龐大的虧損時常向梅芝旺建議,終止「賜明牌」,梅芝旺卻一再以
    「放小餌釣大魚」來加以反對。
    
      梅丘正欲續言,梅芝旺笑道:「丘兒,爹還要到測試場去瞧瞧,這幾天來此的
    武林人物不少,正是咱們擴充實力的機會。」
    
      梅丘正容道:「爹!咱們目前不愁吃不愁穿的,何苦又要搞馬場、大家樂,還
    到處網羅那些橫眉豎眼的人……………」
    
      梅芝旺臉色一沉,斥道:「小孩子,懂什麼?」
    
      說完,憤憤的離去。
    
         ※※          ※※          ※※
    
      且說沈賢獨自一人在前洞練功,由於他天質聰穎,功力又已入化境,領悟力更
    強,一週不到便已悟透了那些掌法及劍招。
    
      第二週一開始,他專心領悟那以氣馭劍口訣,這一入定整整坐了三天三夜,方
    始有所心得,可惜卻無法融合貫通。
    
      「哇操!書到用時方恨少,我若是自幼有武林高手指導,豈會弄不懂那些奇奇
    怪怪的字眼!」
    
      當下重回內洞,將那疊書搬來,以書作枕,餓時吞一粒辟穀丹,累時就盤坐調
    息一番哩。
    
      他不眠不休的翻閱著那些書籍。
    
      猱兒彷彿自知闖了禍,自己窩在通道,以囤積的山果為食,不敢驚動沈賢!
    
      又是十天過去了。
    
      這一天,只見沈賢自入定以後醒了過來,高聲叫道:「哇操!原來如此,我就
    不相信我搞不清楚!」
    
      猱兒被沈賢那聲高叫嚇了一大跳,悄悄來到前洞一看,只見沈賢自內洞取出几
    上那青石鎮尺。
    
      只見沈賢右手持鎮尺,雙目一閉,半晌之後,只見他手一揮,青光一閃,那鎮
    尺「噗」的一聲,飛射進洞壁之中。
    
      沈賢苦笑道:「哇操!用力太猛,煞車不住!」
    
      只見他手一招,那鎮尺重又射入他的掌中。
    
      這一次,沈賢謹慎多了,只見那鎮尺在洞內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穿梭著,令
    猱兒瞧得心驚膽顫。
    
      沈賢目光一瞥及猱兒影子,劍訣一引,那鎮尺立即射向正探首瞧得目瞪口呆,
    心驚膽顫的猱兒。
    
      嚇得牠「吱」一聲怪叫,逃入通道內。
    
      沈賢存心捉弄牠,那鎮尺繼續追入通道內,饒猱兒如何揮拍,兀自在牠的頭頂
    尺餘飛行著。
    
      猱兒畢竟跟隨過黃龍子,又勤修至今,已至通靈境界,情急生智,立即自通道
    奔至沈賢面前,跪下之後頻頻叩頭怪叫著。
    
      沈賢手一招,那鎮尺重回手中,只見他長吁一口氣,笑道:「哇操!猱兒,起
    來吧!讓我試試看能不能打開洞門?」
    
      猱兒連叩三下之後,乖乖的立於沈賢的左後方。
    
      沈賢走到通道中央,提聚一口真氣,劍訣一引,那鎮尺閃電般射向那道石壁,
    「噗」的一聲,穿透石壁逕射飛出去。
    
      石壁卻紋風不動。
    
      「哇操!怎麼打不開呢?」
    
      猱兒卻奔到那道石壁前,伸出毛茸茸的右手,向石壁當中,由上而下,似雞啄
    米一般,「奪…………」拍了下來。
    
      「哇操!猱兒,你是說要一直敲下來呀!那豈不累死人!」
    
      猱兒頷頷首之後,重又躍入內洞。
    
      沈賢走回前洞正打算盤坐調息一番,以恢復方才耗損的體力之際,卻見猱兒已
    馳至自己的身前,雙手遞過一個小鐵丸。
    
      只見牠學著沈賢的劍訣,比著那小鐵丸又叫又比的,沈賢笑道:「哇操!我知
    道了,先讓我休息一下再說!」
    
      猱兒卻迅速取來另一個瓷瓶,倒出一粒渾身碧綠,清香無比的藥丸遞給沈賢,
    作了一個吞食狀。
    
      「哇操!猱兒,你會不會被我修理,故意拿毒藥來害我?」
    
      猱兒毛手連搖,那顆腦袋亦直搖著。
    
      沈賢吞下那顆藥丸之後,只覺通體舒暢:「哇操!果然是靈藥,看樣子猱兒對
    自己挺忠心的哩!」
    
      當下,凝神壹志開始調息!
    
      待他醒來之後,一見猱兒亦在右側尺餘遠處打坐,暗暗一笑:「哇操!這畜牲
    的神態倒也人模人樣哩!」
    
      取過小鐵丸,身子一飄,來到通道中央,劍訣一引,烏光一閃,小鐵丸立即射
    中石壁的上方。
    
      稍中即彈,順著一條直線一直彈射下來。
    
      當那粒小鐵丸射到石壁中央下方之時,只聽一聲怪叫,金影自沈賢的身側一閃
    ,迅即立於石壁之前。
    
      只見牠先將那粒小鐵丸置於身後,再蹲下身子,自石壁中央點輕輕的一按,「
    軋」一聲,石壁重又縮入岩壁中。
    
      飛瀑再現,猱兒怪呼一聲衝了出去。
    
      沈賢身子一飄,立於洞口,伸出雙手任那流泉飛瀑沖洗著雙手:「哇操!好久
    沒有如此涼快了!」
    
      只聽他振吭一嘯,身子輕輕躍出洞外,順著飛泉冉冉的降落著,好像飛羽,又
    好似飄葉!
    
      所幸,此時沒有人在場,否則非駭壞才怪!
    
      「噗通」一聲輕響,沈賢潛入溪中,儘情的沖洗著歷時近月未曾洗過的身子,
    心中有著說不盡的歡欣與舒暢。
    
      這一洗也不知究竟洗了多久,只聽飛瀑上方傳來猱兒的怪叫聲:「哇操!差點
    忘了頭還有猱兒哩!」
    
      只見他略一思忖秘笈上的輕功身法,略一提氣,雙足在水中一蹬,身子好似怒
    矢般一直,射進那石洞。
    
      猱兒歡呼一聲,返身奔進前洞。
    
      沈賢只覺洞內傳來陣陣肉香味:「哇操!好香喔!香噴噴的滷味,哇操!不知
    道已經多久沒吃過肉了,都快要淡出『鳥』了!」
    
      略一加勁,馳入前洞一瞧,只見地上擺著一個大紙包,另外還有數十顆奇異的
    山果,肉香味正是自那紙包傳來。
    
      猱兒指著那個紙包怪叫不已!
    
      沈賢打開一看:「哇操!豬舌、香腸、豬耳、皆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哇操,
    這味道分明是老虎店裡的產品哩!」
    
      他的思維立即飛到勞福,涂勾及柳丁身上,手裡拿著那個紙包直發怔。
    
      猱兒一邊嚼著山果,一邊睜大那對金睛自盯著沈賢,一見他正在發怔,輕頂那
    紙包一下,怪叫著。
    
      沈賢笑了一笑,取出一截香腸,邊嚼邊道:「哇操!果然是勞福店裡的產品,
    猱兒,莫非你去勞福店裡買的………不………偷的?」
    
      猱兒邊搖頭邊作出躡手躡腳偷竊狀。
    
      沈賢笑道:「哇操!看樣子你是到別處去偷來的,等一下如果被失主循線找來
    ,咱們兩個就一起『進籠子』吧!」
    
      猱兒拍拍胸脯,裂嘴笑著。
    
      沈賢又塞入一片豬耳,笑道:「哇操!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啦!寧可
    脹死,不可餓死,猱兒,吃一塊吧!」
    
      猱兒指著手中的山果,左掌連搖!
    
      沈賢笑道:「哇操!看來你是誠心誠意要修成正果哩,你就吃你的山果,我就
    吃我的滷味,哈哈!」
    
      說完,翻開「易容術」那部份,重又溫習著。
    
      方才猱兒去偷別人的滷包給沈賢一個啟示:「如果要偷偷摸摸辦事,除了手腳
    要乾淨俐落以外,若能易容,萬一被發現,也沒事!」
    
      何況,他又想起自「東瀛三鳳」及黑衣人身上搜出的薄皮,更堅定了他學易容
    術的決心。
    
      可惜沒有器材,供沈賢「實習」,他只有先將心得熟記於心。
    
      猱兒一見沈賢放下書籍,立即怪叫一聲。
    
      沈賢朝牠一笑,道:「哇操!你又有什麼新點子啦!」
    
      猱兒指著那滷包,又比手劃腳怪叫老半天,搞得沈賢頭暈腦脹:「哇操!你慢
    慢的比,慢慢的說,我才搞得通呀!」
    
      「哇操!葫蘆,兩個,是兩個女人呀?」
    
      猱兒一聽沈賢已經悟出自己的意思,不由大喜!
    
      「哇操!怪不得孔老夫子也感嘆『食色性也』,居然連這畜牲也懂得欣賞『查
    某』之葫蘆身材。」
    
      只見猱兒突然扳起臉孔,瞪大金睛,那隻毛茸茸的右掌,伸出食指、中指,一
    直在沈賢的面前晃來晃去。
    
      「哇操!兩個兇男人!」
    
      猱兒喜得又叫又跳的!
    
      「哇操!這個時節這個地方平常偶有遊客來此,但甚少有兇惡的人帶著女人來
    此,哇操!爬了老半天的山,來此玩女人,多累呀!
    
      「何況又有老虎家的滷味,哇操!究竟是啥米角色,猱兒,帶我去瞧瞧吧!」
    
      猱兒會意的扳動石桌,將內洞封閉之後,朝沈賢一點頭,疾馳向洞外,沈賢腳
    似流水行雲,飄逸的跟在後頭。
    
      一理通,百理通,此時的沈賢由於迭遇機緣,一身功力深厚,又修練過黃龍子
    那木秘笈,因此,奔行起來足不揚塵,毫無聲響。
    
      猱兒拚命奔跑,連過了二個山頭,顧著一瞧,沈賢仍然含笑輕輕鬆鬆的跟在後
    頭,嚇得牠怪叫一聲。
    
      只聽沈賢低聲叱道:「哇操!別亂叫,驚動那四人就麻煩了!」
    
      猱兒突然降緩身子,朝數丈遠外的狹窄山道一指。
    
      沈賢心知快到地點了,更加的放輕足下聲音。
    
      臨近窄道,沈賢已聽到谷內傳出男人的得意笑聲以及女人的呻吟求饒聲,心知
    目的地已經到了。
    
      猱兒自動的止住了身子。
    
      沈賢提聚功力飄進了谷內。
    
      只聽一陣雄渾的聲音笑道:「老大,此地『怡紅園』的姑娘的確夠水準,不但
    具姿色,而且又『耐戰』,哈哈!」
    
      另一陣尖銳的聲音怪笑道:「桀桀,不錯,比起京裡頭的『雷夢娜』,蘇州的
    『阿蘭娜』,揚州的『娜娜』,君君及紅紅是強多了!」
    
      卻聽一種迷死人的聲音道:「大爺,你快點『交貨』吧!人家已經洩了三次啦
    !直洩下去,這條小命就交給你啦!哎唷!」
    
      「哈哈哈!頂死妳,讓妳見識一下真正的男人是何等威風!」
    
      「哎………哎唷………會死……人家會死啦!」
    
      「哈哈哈…………」
    
      沈賢一聽那種「拍拍」,「滋滋」和喘息聲,立即知道一定又是「男女妖精打
    架」的事,因為他聽多了,見多了!
    
      這些年來,他每當在夜中練完「慧元神功」之後,只覺神清氣爽,了無睡意,
    便到鎮內鎮外四處溜躂。
    
      起初對於民宅內或是雷大老爸所經營的「怡紅園」「新樂園」………傳出來那
    種奇怪的聲音,他會覺得十分奇怪和緊張。
    
      後來,隨著年歲的增長,他會覺得十分的「難過」及衝動,只要一聽到那種聲
    音,他立即落荒而逃。
    
      此時,情況特殊,他只有強忍著「難過」,悄悄探首一瞧!
    
      只見兩位高大魁梧的中年壯漢,各將一位面目姣好,身材迷人的妙齡少女放於
    岩石上,抱緊圓臀,猛烈的聳動下身。
    
      那二位少女渾身肌肉好似波浪般一直顫著,抖著,尤其那對高聳玉乳所帶起的
    乳波更是眩人雙目。
    
      沈賢吞了一口口沬,暗叫:「哇操!這兩位老包的力道挺足的,連連猛頂數十
    下,若是我,早就扭傷腰了…………」
    
      想至此,胯下「那話兒」一直蠢蠢欲動著。
    
      「哇操!原來還有一件貂皮大衣墊在岩石上,否則那兩個『查某』非被刮得背
    破臀傷,鮮血淋漓不可。「哇操!那樣子,這兩個老包如果不是從東北來的,就是
    大財主,否則豈會將昂貴無比的貂皮大衣視若廢物哩!」
    
      只聞那兩位壯漢氣息粗濁,全身直抖:「哇操!『火車』終於快要抵達『終點
    站』了,哇操!你們爽,我卻難過!」
    
      果見那二位壯漢又連頂十來下之後,便趴在少女的身上,一動也不動,只有張
    著大嘴直喘氣的份!
    
      不過,那神情卻流露著滿足與得意。
    
      突然聽見洞裡傳出一陣冷漠而飄忽的聲音:「你們進來。」
    
      兩人聞聲大驚,稍稍駭怔之後,全又恢復了勇氣,兩人相互對望一眼,毫不猶
    豫,雙雙大步往洞裡走去。
    
      兩人莫約走了三十餘丈,兩人只覺得漆黑的山洞中,似乎寬暢了不少,但卻看
    不見裡頭東西。
    
      樊虎揚聲說道:「洞裡藏的是什麼人?」
    
      樊虎語音方落,猛聽兩丈開外激起一陣「嘩啦啦」的響聲,接著,整個山洞,
    卻現出一片光明。
    
      兩人往前望去,不由嚇了一大跳,同時驚退五步。
    
      原來在他們身前兩丈之處,竟有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盤坐地下,地上卻
    滾滿了百十個姆指大小的夜明珠。
    
      那洞中瑩白的光亮,就是這夜明珠上射出。
    
      瑩潔的明珠光輝之下,那怪物通體褐黃長毛,身上衣衫,好似已經年數太久,
    早已成了一塊一塊的灰片,零零落落地掛在體毛之上。
    
      他那一頭落滿塵埃的白髮,斜斜披面,幾把整個臉顏全部遮去,僅露出一雙精
    光爆射的雙眼,在明珠光輝之中閃爍。
    
      那怪人用他精光爍爍的眼睛,往樊虎弟兄兩人巡視良久,忽然從披面的長髮後
    透出一絲聲音,道:「老夫在這山洞中,整整坐了兩個甲子,你們算是頭一個進入
    此處的人,老夫這裡有一本武林奇書,早就應該易主的,只是苦於沒有適合的人選
    ………」
    
      說著又把爍爍有光的眼神,往兩人掃了一掃,道:「老夫看你們兩人眉根陰沉
    狠毒,一定是無所不為,無惡不做的狂徒,正合老夫的人選條件,老夫現在就把這
    本武林奇書轉送給你們吧!」
    
      說到此處,他那生滿長毛的右臂忽動,把一個白玉精雕的小方盒從身後拿了出
    來。
    
      二個人聽了怪人之言,有點懷疑他是瘋言,忽見長毛怪人從身後取出雕琢精美
    的玉盒,兩人心頭頓如小鹿沖撞,霎時起了波浪。
    
      兩人相互對望一眼,各人心中暗忖:「看這玉盒雕琢精細,通體雪白,價值連
    城,想來這怪物所說武林奇書,八成有點實在,不過,這怪物到底是什麼來歷?」
    
      樊虎突然上前兩步,對地上盤坐的長毛怪人恭身說道:「恕樊虎眼拙,請問老
    前輩尊姓大名?」
    
      那長毛怪人緩緩把手中玉盒擱在交盤的大腿之上,陰惻惻笑道:「敢情你對老
    夫不大相信,嘿嘿嘿嘿………萬水各源,最後終要入海,老夫就是名列宇內第一的
    『毒魔』馬光。」
    
      言詞之間,隱隱露出不可一世的狂傲。
    
      樊虎樊豹兩人,聽得臉色大變,立即伏地拜叩,樊虎大聲道:「望毒魔老祖饒
    恕我兄弟不知之罪!」
    
      原來他們弟兄二人在東北橫行時,早已聽過馬光的名號。
    
      這「毒魔」馬光,正是一百多年前,威名震撼宇內,以玩毒著世的第一號魔頭
    ,當時黑白道上,曾贈他「毒魔老祖」尊號,可知這馬光聲名之大。
    
      「毒魔」冷嘿道:「起來,起來,老夫可不知你們這一套!」
    
      樊虎樊豹仍伏地跪拜,不肯起身。
    
      「毒魔」馬光陰惻地伸出右掌,中食兩指,分別向樊虎,樊豹遙遙輕挑,雙指
    挑處揚起兩道奇強的指風,硬生生把跪在兩丈以外的兄弟二人托了起來。
    
      樊虎和樊豹,身受「毒魔」強勁指風挑托,盡皆魂飛天外,心道:「這魔頭好
    深的內功,只怕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和他相比的人。」
    
      「毒魔」馬光收回右手,又用精光逼人的眼睛,把兩人看了又看,冷漠地說道
    :「老夫這部『毒經』雖說應該易主,但卻有兩個條件。」
    
      樊虎和樊豹聽了分不出是憂是喜,全都想:「想不到這魔頭竟肯把他壓箱底子
    傢私傳給我們,不知他有什麼條件?」
    
      「毒魔」馬光繼續說道:「第一個條件,老夫這『毒經』只能單傳一人,你們
    兩人一同進來,你們就自己決定出那一個接受吧!」
    
      馬光此言一出,佇立洞中的兄弟二人,頓時各自起了私心,全都想把「毒經」
    據為己有。
    
      樊虎搶先恭身說道:「稟老祖,樊虎對老祖敬仰已久,這書就賜給弟子吧!」
    
      但那樊豹也絲毫不讓,迅速閃到樊虎身側,說道:「晚輩是樊虎嫡親哥哥,老
    祖當把奇書賜給晚輩。」
    
      「毒魔」馬光聽了兄弟二人之言,陰惻惻狂笑道:「老夫不管你們仰敬不仰敬
    ,兄弟不兄弟,既然兩人都想得奇書,你們就各自表示誠意,由老夫來決定好了。」
    
      樊虎和樊豹聽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馬光所說的「誠意」二字,指的什麼,一時
    全怔在當地。
    
      只見那「毒魔」馬光,緩緩抬起右臂,用他尖長的指甲在自己鼻孔一挖,挖出
    一大撮黑烏烏的鼻屎。
    
      又復從斜披的長髮之後,伸出左手,把鼻屎分別搓為兩個小球,冷冷對樊虎兄
    弟二人說道:「老夫手上拿的,是奇毒無比的『奪魂蝕魄丸』,普天之下,只有老
    夫臉上的完整鼻頭能解此毒。
    
      「現在你們既是都想要這『毒經』,就把這『奪魂蝕魄丸』各服一顆,然後,
    各人從自己肉體上割下一份東西。
    
      「誰割捨的東西重要,老夫就把這部奇書和這個鼻頭給他,但另一個得不到奇
    書和鼻頭的人,卻會往半個時辰之內,化做膿水死去。」
    
      兄弟二人聽得面面相覷,互相對望,兩人眼中竟突然間浮起仇視憤怒的色彩。
    
      兩人同時冷哼一聲,一起掉頭對「毒魔」馬光說道:「好!」
    
      說時遲,那時快,恰在他們的「好」聲出口,嘴唇未合的一霎那之間,馬光早
    已疾彈雙手。
    
      把兩粒黑油油的「奪魂蝕魄丸」,從兩人乍開欲合的嘴唇彈入口中。
    
      那「毒魔」的手法真是妙不可測,鼻屎丸彈入兄弟兩人的口中,竟是餘勢不止
    ,滑溜溜從喉頭一擠。
    
      兩兄弟同時「骨嘟」聲響,已把鼻屎咽下腹中。
    
      兄弟兩人一經咽下「奪魂蝕魄丸」,立時感到唇焦舌燥,喉頭硬乾,全都知道
    厲害,馬上有了行動。
    
      好個樊虎,真個狠得可以,在毒丸咽下腹中之後,立刻斜裡讓過半步,急速抬
    起右掌,往自己後腦重重拍了一記。
    
      一顆核桃大小的眼珠,竟被他自己一掌之力,震得從眼眶彈了出來,眼珠之後
    ,帶著一三寸餘長的筋血肉絲,依舊連著右邊眼眶,看來怕人之極。
    
      樊虎眼球脫出,哼都不哼,右手移到嘴角,把吊在右頰下的眼珠握在手中。
    
      緊接著一聲低吼稍一用力把和眼眶相連的筋肉拉斷,一顆血淋淋的眼珠,直在
    掌心中顫動。
    
      樊豹在旁看了樊虎不要命的狠像,嘴角不禁微微一動,心中暗罵道:「哼!這
    算得了什麼!」
    
      突然疾伸左手,一把抓住自己的右臂,口中也發一聲低吼,格然暴響,那條三
    尺來長的右臂,竟已連衣帶骨,齊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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