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九 章】
突聽一陣「嘿嘿」隱笑傳了過來,「刷!」地一聲,阿彬知道有人侵入了。
沈世達正在志得意滿之際,突見被壓在菲菲身下的阿彬倏地右手手指一動,兩
縷指風突地震來。
事出突然,雙方的距離,又只有一二尺,就算沈世達有所防範,以他的功力又
如何能抵擋這一指!
只聽沈世達「呢」了一聲,又即朝前一衝,「砰!」一聲,剛好倒在床邊!
蘇菲菲也於這時躍起身子,把地上衣服拾起,朝阿彬身上一拋,道:「你姓賴
啊?」
阿彬被說得莫名其妙,白了她一眼,道:「哇操!你怎麼替小老頭我改姓啦?」
蘇菲菲咯咯一笑道:「那你為什麼賴著不起來?」
她穿妥衣衫見阿彬還在床上發楞,就想走過去幫他穿衣腋,由於全身的裂痛,
使她行動不穩,一個踉蹌險險跌倒。
阿彬之所以發楞,是在想蘇菲菲怎麼會不畏毒,但是,既不畏毒又為什麼會暈
倒,而又能及時替自己解開穴道?
這些問題使他大傷腦筋,所以一時呆呆地,連穿衣服也忘了,就連最後蘇非菲
說了些什麼他都沒注意到。
此刻見蘇菲菲步履踉蹌,這才霍然驚醒,及時伸出手來扶住!
蘇菲菲白了他一眼,啐了一口道:「總算你還有點良心。」
說著,就開始要為阿彬穿衣服。
阿彬沒好氣的把她推開,道:「我自己來。」
蘇菲菲一邊看他穿衣服一邊說道:「你生我的氣呀。」
「哇操!能不生氣嗎?好端端陪你玩這種把戲,換了你會怎樣」
「咯咯!你又沒有吃虧,不過落個兩敗俱傷。」
「哇操!你是叫化子吃暇,雙雙好,我卻受了精神虐待,人格受到侮辱,知道
不知道。」
蘇菲菲以是變了一個人,一點野性也沒有了,柔聲道:「彬郎!我不知道會傷
害你,你打我出出氣好了。」
「哇操!我為什麼要打你,我有神經病還是虐待狂?」
「人家難過麼,也許讓你打兩下,心裡會好過一點。」
「哇操!三八!神經病!」
蘇菲菲見狀,忽然喜躍起來:「你不生我氣了,是不?」
「哇操!哥哥不在家,少(嫂)來!」
「咯咯!我知道你是老太婆的裙子,寬大圍(為)懷,會原諒我的。」
「哇操!婊子送客,虛情假意。」
蘇菲菲眼睛一紅,目含淚光道:「彬郎!你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我,如果你
現在讓我死才能原諒,只要你說句話,我就死給你看。」
阿彬沒想到這「落翅仔」居然變得這麼離譜,一時倒不好再逼了。
蘇菲菲又道:「彬郎,能不能讓我做點什麼,補償對你的過失?」
「哇操!螞蟻吹蕭,好大口氣,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一亂來,外面要亂成什
麼樣子?」
蘇菲菲又道:「說說看嘛,或許我能幫上一幫。」
阿彬想了一想,問道:「哇操!現在我問你,你得說老實話,不准瞎拿。」
蘇菲菲猛點著頭,道:「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元不盡。」
「哇操,你是怎麼會來這裡的。」
「玄玄仙姑請我來的呀。」
阿彬心頭一震,他想不到玄玄仙姑手段居然如此的歹毒,又問道:「哇操!那
偽裝孟姑娘也是她搞的鬼啦?」
蘇菲菲道:「要不我怎麼知道你會關心孟姐姐!」
「姐姐呀!難道不對嗎?」
「哇操!八桿子都打不上,為什麼要這麼叫?」
蘇菲菲笑道:「孟飄萍把身子交給了你,跟你有山盟海誓,已是你的人了,從
現在起我也是你的人,我尊重她,所以叫她姐姐,難道不對吧?」
阿彬咐得一怔,道:「哇操!這老道姑也知道?」
蘇非菲道:「老道站知道得多哩,什麼事都瞞不過她的。」
阿彬道:「哇操!就算她什麼都知道。也不能表示你跟我一次,就認為是我的
人啊。」
他對於這位作風大膽的姑娘實在不敢領教,因此,立即提出來問。
不料,蘇菲菲竟失聲痛哭起來,淚如雨下。
阿彬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不由怔住了!
「哇操!蘇菲菲,你怎麼啦?」
蘇菲菲聞言,聲音哭得更大。
世上有什麼事比被一個心愛的男人不諒解更傷心的呢?
看來,這個「落翅仔」是大澈大悟的了。
阿彬見狀,低聲問道:「哇操!菲菲,你怎麼啦?」
說完,以手拭去她的淚水!
蘇菲菲握住他的手,道:「我知道自己是個殘花敗柳的女人,配不上你,但是
,那不是我自甘墮落,我十三歲的時候就被義父污了,在那個環境長大………」
阿彬輕輕撫攬她的細腰,低聲道:「菲菲,沒有人嫌棄你,我不是那種俗人,
只要你……」
蘇菲菲用手摀住他的咀,說道:「我知道,我會重新做人,決不會使你失望的
。」
「哇操!等事情辦妥了,我們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過著日出而作,日人而息
的日子!」
「咯咯!我好高興啊!到時候我替你生一個似像這麼俊的小寶寶。」
「哇操!只有一個呀!不行,至少要一打,六個男生,六個女生,男生似我,
女生像你,好不好!」
「咯咯!人家又不是母豬,怎會生那麼多呢?」
驀地,她突然想什麼似的,急道:「喔!對了,你得趕快去,也許還能來得及
阻止!」
「哇操!什麼事啊!」
「咯咯!玄玄老道姑在酒菜裡面下了『催情春樂』,現在恐怕鬧得難飛狗跳了
。」
「哇操!這老道姑可是白瓷瓶子裝墨水,黑到心了。我得去找老兄弟商議哩!」
「好!好我們分頭行事。」
※※ ※※ ※※
阿彬很快的找到吳世茫,這位無事忙正和「多情俠客」孟滄瀾走在一起,不知
在討論什麼。
吳老人眼尖,他首先發現了阿彬,叫道:「大哥,你快來,我們正到處找你呢
!」
阿彬很快掠近:「哇操!老兄弟,我也正要找你哩!」
吳老人道:「大哥你先說。」
於是,阿彬便把蘇菲菲說的又重複了一遍。
吳老人氣得一頓腳,這:「這丫頭真是胡鬧,我們快去找她。」
※※ ※※ ※※
玄玄仙姑見孟飄萍走還,這才長的噓了一口氣。冷冷一笑,自語道:「四十歲
深仇大恨,而今總算開始有機會報復了……」
驀地,仙姑自歎未已,一聲怪叫遠遠傳來:「丫頭,你好歹毒的手段!」
三條人影,電射而來。
「奪命怪叟」吳世茫領先,阿彬居次,「多情俠客」孟滄瀾墊尾。
那一聲怪叫,正是吳老人所發。
仙姑馬上轉了個臉色,換成含著一份悲戚之容,納頭便向吳老人跪:「吳爺爺
,他們欺侮我……」
六七十歲的人,像孩子般的撒嬌了,這一磕頭就拜,倒把吳老人拜的愣了:「
丫頭,你這是幹什麼?」
他原本要找玄玄仙姑現師問罪的,這一來,反而說不出來了。
仙姑低聲悲道:「吳爺爺,他們欺侮我,他們要凌辱晚輩,若非晚輩跑的快,
這會兒準是沒有性命的了。」
她說得有夠可憐的,只看得孟滄瀾白眉鎖起。
阿彬呢?他無動於衷的在一旁訕笑著。
吳老人卻是勃然大怒道:「丫頭,你是豬八戒倒打釘耙麼?這些都明明是你下
的圈套,怎麼還說別人要來欺侮你?閻王爺沒鼻子,說給鬼聽,恐怕鬼也不相信吧
。」
玄玄仙姑跪伏在地,絲毫未見慌張的低嗚咽道:「吳爺爺,你老要不是信,晚
輩可以帶你老去看看就明白。」
吳老人冷笑道:「武大郎玩夜貓,什麼人做什麼事,老夫不看也能捉摸出來。」
仙姑緩慢的站起來,口中道:「吳爺爺,你老看明白以後,就不會再怪我了…
…」
嘴裡說著,人已轉身向大廳之內走去。
這時那三名當代的一派宗主身份的高手,依然張飛殺岳飛,殺得滿天飛。
吳老人看出這三個老傢伙那等孫猴子穿布衫,猴急的樣子,心裡可真是有氣,
目光一寒怒道:「丫頭,這是怎麼回事?」
仙姑紅著臉低聲道:「吳爺爺,他們……他們……要欺侮我嘛。」
她可是姜子牙配樊梨花,真能七扯八拉。
但話又說回來,那種要跟她參那歡喜禪的事,雖然是她一手導演的,又那能大
聲他說出?
吳老人皺眉道:「你這丫頭花樣真多,到底是怎麼個欺侮法,他們既要欺侮你
,為什麼自己三個人又拼起命來。」
仙姑不安的道:「吳爺爺,這叫晚輩怎麼得出口呢?」
吳老人像是個呆子,他仍然不懂,大叫道:「天下事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丫頭
,少給我耍花槍……」
仙姑低頭,久久不語。
因為,她在想,此時該有另一個人說話才對。
她倒真是料事靈驗得很,果真的阿彬說話了:「哇操!表兄弟,這事你要再問
下去,仙姑可就無處照花鏡,當面出醜啦。」
得恩堂眼藥水,一點靈。
吳老人回頭道:「大哥,怎麼了?你以為他們是……」
老人陡地住了口,皺眉大笑道:「那怎麼可能?尤其是那武當山掌門的小牛鼻
子,道心可堅定得很呢。」
這總算吳老人也猜出來了,潘金蓮的竹桿,惹禍根源,而這根源就是出在仙姑
身上。
他這猜還真是趙匡胤流鼻血,正在紅中。阿彬大笑道:「老兄弟,這事可不能
用常情來衡度了,哇操!不信,我們讓仙姑站在大廳之中,再由我三人出手把他們
分開,老兄弟就會發現,結果一定很驚死人哦!」
吳老人道:「這主意不錯,丫頭,你給我站過去。」
語音一頓,又冷冷一哼,道:「蔣幹過江,壞事。」
仙姑神情十全畏怯,卻又不敢不依的走了過去。
吳老人一哼之後,倏地一笑道:「大哥,咱們兩個人出手就夠了。」
阿彬心中暗笑,以自己興吳老人功力,根本不要兩個人,一個就嫌大多了,但
是,他卻沒有說明,只是捉一笑道:「哇操!孟老就請在旁掠陣,以防有人暗算仙
姑也好。」
孟滄瀾微微一笑道:「老朽遵命!」
吳老人大笑一聲,騰身直向激門中的三人奔去。
阿彬也青衫一擺,快步近前,他右手微微一抬,不知道用了個什麼快絕奇絕的
招式,就從杖影劍光中拉開了武當掌門。
一旁的玄玄仙姑與「多情俠客」孟滄瀾也是劍姥姥進天後宮,沒看出是什麼宮
(功)。
這時,吳老人也是三十年夜切菜板:沒空,雙手一分,一手抓住那「八步仙杖
」倪笑君的青筆直杖,一手卻抓住了那「五絕劍叟」楊化全的黃衫衣領子,硬生生
地把兩個人分開。
口中怪叫道:「沒出息的東西,給我歇一會兒吧。」
被拉開的三個人,可不肯那麼乖乖的聽話。
手腳齊揮的,就向吳老人和阿彬擊出。
但他倆又怎能被他們碰得到身子?
阿彬淡淡一笑,抖手就把靈霄道長的長劍給奪了下來,口中喝道:「哇操!掌
門人,你還不清醒麼?」
應話!老道人要是這麼容易清醒,那還會三個好朋友打了半天,不死不休嗎?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可不像阿彬那麼客氣。
他一手抓一個,而被抓的兩人手足齊揮,向他攻去,不禁使他大力惱火,右手
順著「八步仙杖」倪笑群的那根竹杖一運功,真力電射,傳入對方體內,一眨眼之
間就將倪笑群的混身佈滿,倪笑群像是入了水的麵條,軟倒在地上。
「五絕劍叟」楊化全倪笑群也好不了多少。
他雖然未被吳老人封住全身道,但是卻被老人像捉小雞一般,甩上了大廳的屋
樑,橫擱在承塵上。
難道他也被制住了穴道。
沒有,吳老人只是用罕絕的功力,把全身四周用真力裹住,定在那屋樑上面,
四肢伸展不得而已。
吳老人這才哈哈一笑道:「大哥,老兄弟這一手不壞吧?」
阿彬大笑道:「哇操!你這手『真叫定形』的功力之高,真是人間罕見。」
老人笑道:「多謝大哥誇獎了,大哥那空手奪劍的手法,可是不得了啊!大哥
,你別忘了,那牛鼻子劍法之高明,武林中可是大有名頭的呢。」
老人不是亂蓋,武當一派在武林中向以劍法著稍,武當派掌門人劍法高明,那
自然是不假的了。
而阿彬卻一揮手就奪了他的長劍,其手法之絕,「人間難見」四字,真正是當
之無愧。
阿彬笑道:「哇操,我是武大郎追兔子,後面趕,老兄弟別捧我……」
他話音未落,那位呆呆的失去了長劍的武當掌門,陡然像發現了金山銀海一般
,發出了一聲歡呼。
灰色人影一閃,他居然撲向了玄玄仙姑。
而且,這老道人口中還在叫逍:「仙姑,貧道來了,快!我們來參歡喜……」
天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這那像一派正宗的掌門人,根本連下三流的採
花淫賊,也不會這樣嘛!
吳老人吊眉一皺,氣得連聲怪叫。
阿彬卻含笑注視,一點也不驚奇,彷彿這早在他預料之中。
而孟滄瀾卻臉上大大變色。
他身形一晃,就搶了過去。
玄玄仙姑此刻可裝得像是一個無力的弱女人,尖叫著要躲……
武當掌門瘋狂似的追,仙姑則老鼠般的躲,孟滄瀾卻又自動的停住了身形,因
為,他發覺已經有人搶在他面趕了過去。
是吳老人麼?
不是,原來是那位楊化全自屋粱上掉了下來,正好攔在武當掌門人與仙姑之間
。那「五絕劍叟」楊化全怎會掉下來了呢?孟滄瀾有些兒不懂。
但是阿彬卻明白這是因為吳老人一動怒,忘了再以真力逼住那「五絕劍叟」楊
化全,是故他身外四周的真力一散,人也掉下來了。
「五絕劍叟」楊化全雙腳落地,立即揮掌齊攻靈霄道長,口中喝道:「這與仙
姑合體之樂的頭籌,老夫拔定了。」
「砰!砰!」兩聲大震,靈霄道長跟他已實在的換了兩手。
一時之間,兩人可又拼上了。
仙姑飛快的跑到吳老人身前叫道:「吳爺爺,這可是你老親眼看見的啊……」
吳老人冷笑道:「不錯,老夫是親眼看見了,這些混帳該死……」
老人嘿嘿一笑,向阿彬道:「大哥,像這等衣冠禽獸,可真是留他們不得,殺
了算了。」
阿彬笑道:「哇操!老兄弟,他們雖說死有餘幸,但也不必由我們來動手啊。」
老人一怔道:「依大哥之見呢。」
阿彬眨眼虛笑道:「哇操!讓他們自己拚個你死我活吧……」
吳老人突然大悟般笑道:「對!殺這種人老夫都嫌髒手,讓他們自作自受好了
……」
話音一落,一伸手拍開了「八步仙杖」倪笑群的穴道。
阿彬適是一掌,將倪笑君輕飄飄的送到那兩個拚命狠鬥的武當掌門道長和「五
絕劍叟」的身前,同時喝道:「哇操!倪笑群,那楊化全要佔先了……」
他這麼一喝,可是大有深意,他不是完全相信蘇菲菲的話,他要親自登寶。
像這等武林高人,若非神智不清,或是受了什麼或以大法的暗算,決不曾記我
形,一致於此。
因此,就是想用這一喝,來看看倪笑群的反應。
果然,倪笑群在聽到楊化全佔先幾字以後,竟是大吼道:「他敢,老花子才是
有資格跟仙姑睡覺之人……」雙臂電揮,竟是撲入了戰圈。
阿彬笑了。
他已經登寶蘇菲菲說的可靠性了,這三個人已中了催情粉,是決無可疑的了。
仙姑此刻向吳老人一拜道:「吳爺爺,這兒我呆不下去了,我要走了,你老人
家可要護送晚輩一程?」
阿彬在一旁聽得心中一動。
哇操!看樣子花樣又來了。
吳老人卻己搖頭大笑道:「丫頭,老夫有別的事,你要走,跟那姓孟小子一道
走吧。」
仙姑忽地大為傷感的道:「吳爺爺,你老有什麼事要忙?沒有你老護送,晚輩
怎麼走得了?」
吳老人翻了個白眼,道:「放屁,你活了這麼大也沒人傷得了你,今天又怎麼
了?想賴上我老人家那可不行的,大哥,咱們走吧。」
阿彬在暗笑,哇操!你以為是吳三桂請清兵,一請就准。
因此,他並未多問,當真轉身就準備離去。
突然,吳老人又像想起什麼大事般,向仙姑道:「丫頭,這廳裡的那些綠林人
物呢?」
仙姑淡淡地一笑,低聲道:「他們都去享福去了。」
哇操!自摸「五條」中心,到節骨眼啦!
老人可不知道仙姑葫蘆裡賣什麼藥,一呆道:「丫頭,他們享什麼福?」
仙姑道:「他們是去找他們自己的相好去休息去了……這三個老混帳因為找不
到相好的人,所以就打主意到晚輩身上了。」
吳老人明白了。
那些武林物看來全風流快活去了。
這中間可大大的不簡單,吳老人也想出來了。
他兩眼一瞪,大喝道:「丫頭,潘金蓮餵藥,你心狠手辣得叫人可怕了。」
仙姑無辜地眨著美目道:「吳爺爺,這與晚輩有什麼關係呢?是他們自己的事
啊。」
吳老人冷笑道:「丫頭,在老夫面前耍虎眼,你可是武大郎練把武,王八架子
,若非你從中弄了手腳,這些人怎麼忽然一個個性發如狂,連朋友都不認得了?」
仙姑笑道:「吳爺爺,你老怎地不去看看再罵晚輩呢,也許並不如你老所想的
那麼壞……」
吳老人瞪眼道:「好啊,丫頭片子你還敢嘴硬麼?老夫當然要去看看。」
仙姑道:「晚輩給你帶路如何?」
吳老人道:「敢不帶路嗎?老夫告訴你,別孫悟空鬧大官,得意忘形。」
阿彬聽得在旁,差點笑抽了腰。
明明這老兒被神尼騙得團團轉,還死鴨子咀硬。
仙姑此刻已緩緩移來,向廳後行去,口中道:「吳爺爺,跟我來吧。」
吳老人道:「你老不是說讓他們自作自受麼?我們何必管他們的閒事呢?」
吳老人皺了皺眉頭,居然一言不發,跟著仙姑行去。
阿彬卻向孟滄瀾一笑道:「哇操!孟老,你留在這兒照顧一下如何?」
孟滄瀾實際上並不想留在這兒,他很想去看看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
阿彬這句話卻使他不便離去了。
阿彬似是知道孟老心意,神秘的一笑道:「哇操!仙姑不是在招兵買馬麼,這
三個人如能收在仙姑手下,可是大有用途呢。」
孟滄瀾聞言一愣。
他想問問阿彬此話何意,可是,一抬頭那阿彬已經走的不見了。
孟滄瀾目光在那三人戰圈中一轉,淡笑道:「這年輕人真是個人間第一奇才啊
……」
仙姑領著吳老人和阿彬向馬房行去。
她居然這麼做,真是叫人難解得很,她不怕那吳老人和阿彬發怒,怪她在這兒
糟蹋人麼?
這正如那「鬼婆」所說的「仙姑行事,實在不是普通人能猜到的。」
三人走得不快,但也不到寸香時間,就到了後院馬房。
還在五丈以外,就聽到一陣怪叫怪笑之聲。
這等聲音入耳,阿彬不禁大為躇躊了。他知道蘇菲菲未來得及阻止。
他可以想得出,那馬房之中,必是一付不堪入目的淫亂之象,他如是一個人,
或是與那吳老兩人,他部會毫不猶豫的過去看上一看。
但此時卻是有些不同,囚為在他們身邊還有一個美貌無比的玄玄仙姑。
雖然這是老道姑自己搬石頭砸腳,但三人走在一起,總是——
吳老人呢,也有些不大對勁,他竟是不但不走,反而掉頭向回走了。
仙姑似是被老人這種行動弄得一呆道:「吳爺爺,你老怎麼不走了?」
吳老人站定了身形,怒道:「打著燈籠上茅房,找屎(死),老夫不看也吧。」
仙姑道:「吳爺爺,你老人家不看看,怎能相信晚輩說他們乃是自願的事呢?」
吳老人冷笑道:「老夫相信了,他們雖然比老子高一節,個個都是稗(敗)子
,但這等事在男人而言,可是勉強不得的。」
仙姑的臉驀地紅透了。
吳老人這句話不算刺耳,但卻容易叫人想人非非。
阿彬適時一笑道:「哇操!觀主,那『廣武寺』的幾位大師父呢?」
因為,這位昔年的「百毒王」丁翔,好不容易大澈大悟的改邪歸正,如果一旦
陷身色界那可就十分可怕了。
由魔入道,雖然很難,但由道再入魔境以後的人,卻比未曾革心洗面以前,更
要令人覺得可怕,因為,他可能連一點兒顧忌都沒有了。
倘若「百毒王」再成魔頭的話,那後果定能使武林之中弄得白骨成山,到處都
是他那追魂奪命毒物下的冤鬼。
所以下他才特別提出他們來向仙姑詢問。
仙姑淡淡一笑道:「他們大概也正在馬房之內……」
阿彬怔了,他可不是仰著腳下蛋的苯雞。
冷汗自掌心泛出,身形一晃,就搶向馬房。
吳老人看得大吃一驚,叫道:「大哥,你怎麼啦?」
阿彬身形未停,口中卻道:「哇操!我要救出凌雲大師,老兄弟,你跟仙姑回
到大廳去吧。」
吳老人聞言,笑道:「大哥,老兄弟在這兒等你。」
老人的話音傳入阿彬耳中之時,阿彬的身形已隱入馬房之中。
※※ ※※ ※※
馬房中,燈光布燃,人影幢幢,笑語噓浪之聲此起彼落。
他們正在開著無遮大會,一條條赤溜精光的男女,互相追逐嘻戲,淫笑不絕,
遠放戶外。
他們交合的把戲,姿勢互異,有「老漢推車」、「盤手射鵰」、「隔山取火」
、「倒澆臘燭」、「跑馬射箭」、「巧打金童」等等,真是應有盡有,各不相同。
這些人的交猜姿勢,花樣翻身,前所未見,奇形怪狀,妖態百出,令人目眩神
迷,慾念頓生。
其中數起,卻很特別。
中間一起,這查某可真高桿,身上插了幾根「老棍」。
她胯下騎了一個男人,不用說,騷幽裡被一根「老棍」霸佔了,後庭也……侵
入,一手裡「大爆滿」,出奇的是兩邊………
這一手有個名堂,叫做諸葛亮抵住五路迸兵。
另一起恰好相反,竟是一男御三女。
兩個女的下體騷擾,撲、揉、捏,那兩個騷幽,就像,「洗衣機」的「水槽」
排水,冒著「肥皂泡沫」。
躲在馬房一個角落的那位「豬哥」,就不敢恭維了,這雙「豬哥」的臉型,假
如沒有那個鼻子的活,可真像麻將牌裡面的「白板」了。
至於胯下那「活兒」,就更不堪一提了,假如硬要說出來,或者拿一件東西來
比,只能說像酒瓶的「瓶塞」!
像這種人也「豬哥」,是不是到印度販駱駝,不認象(相)!可是,妙事還真
多,只見這位「豬哥」光溜溜的沾著,他是用腳指的拇指「踩在夕陽裡」,揉著那
…………
真絕,腳下那女的那張直咀在流口水,「豬哥」的「瓶塞」他居然流水了。
這種事如果要解釋,只能說是「心靈感應」,如果用現代名詞來說,大概叫「
來電」吧!
再看過去,阿彬不由自主的一震,他看見一個人,這人是建平縣一家大木材行
的老闆,阿彬撐渡船的時候就認識這個人,想不到也是武林中人。
他姓張,名澤德,跟那位張翼德三爺只差一個字。建平的人背後叫他張絕德,
他有個「鬍鬚公公」的外號。
年紀四十來歲,咀上抹石灰,白板,偏偏起個這種不相稱的外號,阿彬現在總
算明白了,原來他股『活兒』的「烏龜頭」生了兩撇鬍須。
試想,這種長鬍鬚的『活兒』,塞在女人…………,那還得了,怪不得人家叫
他絕幼呢!
果然是機器不在乎大小,而在乎機器靈不靈光,張澤德的「活兒」雖然不大,
那兩撇鬍須可就威風了。
不過,他那對手竟是天生的淫娃,鬍鬚公公在……雖然像「劇鍋」似的磨擦,
她卻不肯示弱,非要讓……補才肯罷手。
「笑呀……大爺,你那傢伙可不得了……使我可又有點吃不消。」
「吃不消……」張澤德發出勝利的微笑。
「咯咯……」她也發出淫蕩如波浪的笑聲。
有人說:女人笑聲比波浪還浪蕩,這笑聲的確來自海上波浪。
這番老張殺人重圍,它不是老祖宗的丈八蛇牙,而是一個銅錘,這個鋼錘好不
威風。
左追右追,追得那淫娃的上下生煙,冒出了火漿。
但她生性非凡,那騷幽也像銅牆錢壁,老張左砸右追,仍然不能進兵城下叩關。
於是,老張施出他絕活,兩撇鬍須,左刷右抹,在其赤貝肉上猛力刷上去,那
女的癢得難耐,才兩腿彎弓一挾,開門揖客。
老張雖凶,但也只是程咬金三斧頭,銅鑽在裡面才只盞茶工夫,就被溶化了。
老張僵旗息鼓,退出陣來。
阿彬原想離開馬房,卻被另一種聲音吸住。
這女人呵彬見過,那是「滿春園」的窯姐兒,秦攸貞說她叫「蛇吞象」。
蛇吞象今天可慘了,她遇到一條大蟒,這人的「活兒」不是直挺的,而是盤旋
如蛇,蛇頭昂起時她幾乎要叫。
但是,她只不過窯姐兒,並不是武林高手,如何掙得脫這人的手掌心呢?
於是,她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拼住呼吸,以待這條巨蟒昂然而入,她將精神全
部集中於背城一戰。
那巨蟒頭部在淺溝一探,蛇吞像已感到痛楚,至此,她不得不把山海關開放,
以讓人進入。
巨蟒進入這後,她感得蛇洞要爆炸了,要分裂了,她的頭也開始發燒了……不
到一盞茶工夫……她的眼睛也有些發量了……她進入了發昏。
這時,她知道,自己吃不住,她的身於開始蠕動似的後縮!
她將肥臀一縮,吶喊著道:「我受不了啦,唉!喲……哎喲……我受不住你的
那條巨蟒了……」
這巨蟒平時在別的女人騷幽之中,無一個女人的騷幽可以吃得消,如今方展自
己所長,它感到相當的滿足與愉快。
但是,這人並不以此為滿足,困此,這還滿足了他三分之一強的慾望。
他又以泰山壓頂之勢,其勢積猛……巨蟒已射出騷幽,並將洞口封住了。
這樣激烈的進攻,這蛇吞象的女人此時己招架無力了,漸漸的喘氣如牛……
他開始脫隱了……但是那人似未察覺,低頭自己的享受,哪管他人的死活。
這一切情余,阿彬看在眼裡,這女人雖是窯姐兒,她們的目的雖是賺錢,若在
平日,他可以不管,但今時今夕,則又當別論了。
他實在不忍看著這女人擲在武林人中而死,而他也看不慣這人的凶死,於是,
他突然彈出一指,此人應聲而倒。
※※ ※※ ※※
半響,那阿彬才如飛般退了回來。
吳老人大叫道:「大哥,怎麼樣?」
阿彬皺眉道:「哇操!真是有夠難看,不堪入目得很。」
仙姑低著頭,柔聲道:「施主,那凌雲大師在麼?」
阿彬道:「凌雲,明慧,天悟三位大師和『黑無常』朗大雄『白無常』鳳尚,
『八臂蒼龍』沈元以及『萬劫宮』中的人,全都不在其中。」
阿彬話音才落,仙姑驚得跳了起來,嬌軀一擰就撲向馬房。
可是,她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只聽她「嚶嚀」一聲嬌呼,人已倒射而回。
頭已經低到胸前,久久沒有抬起。
敢情這一下子把這老而彌少的仙姑看得羞慘了。
這幕由她導演得很精彩,但那等無遮大會的光景,她怎能想像得到,一旦入目
,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吳老人大笑道:「丫頭,你是自作自受,那馬房裡可是門嵌裡要大刀,見不得
人吧。」
仙姑連脖子都紅透了。
她低聲道:「吳爺爺,晚輩不理你老人家了。」
這倒真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般,吳老人笑了:「丫頭,你現在是公共廁所扔
石頭,激起公糞(憤),要真是不理我老人家,我老人家才真是求之不得的了。」
話音一頓,向阿彬失聲道:「大哥,他們這些傢伙到那兒去了?那兒有沒有鏢
局中人在外把風。」
阿彬笑道:「哇操!這種場合誰肯把風?誰又有那份定力去把風?」
仙姑忽然低聲道:「那鬼大娘在不在門外?」
阿彬笑道:「哇操!觀主自己沒有看清楚麼?鬼婆早已不在那兒……」
他驀地大驚叫道:「哇操!我誤了凌雲大師的大事了。」
他這麼一叫,可把個吳老人叫得直發呆道:「怎麼回事?大哥,你誤了什麼大
事了?」
阿彬道:「哇操!大師與『鬼婆』之間,本有宿怨未了,『鬼婆』又是鬼打官
司,死不讓人性格,一旦認出了凌雲大師的本來面目,勢必與凌雲拚命……」
仙姑猛地一震,問道:「那凌雲大師也是武林人物麼?」
阿彬道:「哇操!不但是武林中人,而且是昔日武林魔頭『百毒王』丁翔。」
玄玄仙姑臉色也變了。
她可沒料得到丁翔就是凌雲大師,她曾經找了他很久很久,因為她一方面想化
解他與「鬼婆」恩怨,另一方面想借重他的用毒,解毒之能。
可是。她就是打探不出絲毫頭緒,想不到這「百毒王」丁翔,竟是就在自己眼
前的「廣武寺」中當了方丈。
仙姑覺得亂丟臉的,並且接口道:「原來了大俠入了佛門,成了得道的高僧了
,狄施主說的不錯,他與醉大娘果真有著宿怨,不過,以『毒王』武功,『鬼婆』
也奈何不了的。」
阿彬搖頭道:「哇操!觀主只知其一,無怪要認為『毒王』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了,但我卻知道,如果『鬼婆』要那『毒王』之命,『毒王』也不會回手的。」
仙姑不信道:「哇操!丁翔那會那麼聽話,施主說的,貧道不信。」
阿彬道:「丁翔自入佛門,即有殉道之心,生死之念,在他已然視作解脫,哇
操!此翻前來趕會,還是我和老兄弟硬逼他來的,試想,那『鬼婆』大娘一旦向她
尋仇,他怎會還手呢?」
仙姑目光一凜道:「若是如此,我們可得早一點找到他們才好。」
吳老人大叫道:「不錯,正是要早一些找到他們才成,丫頭依你猜想,那『鬼
婆』可能把他們引到何處下手?」
仙姑笑道:「大概在那鏢局的東跨院內。」
吳老人道:「不會錯麼?」
仙姑笑道:「此刻鏢局之內,只有東跨院最安靜,而且,那位大娘自己就住在
那裡,如果他們不會離開『六合鏢局』,自己只有那兒最合適了。」
阿彬點頭道:「哇操!如果觀主判斷沒有錯,就請觀主帶路可好?」
仙姑笑道:「貧道遵命………」嬌軀一側,飄然行去。
吳老人看了馬房一眼道:「大哥,這些人怎麼辦?不管他們的死活麼?」
阿彬淡淡一笑道:「哇操!自作自受,隨便他們啦!不過,我相信仙姑一定有
了安排的了。」
仙姑已然還在數丈以外,聞言笑道:「施主所料不錯,貧道自有計較……」
吳老人大笑一聲道:「好吧,這兒的事老夫不問了。咱們走……」
疾逾閃電一般,直向仙姑追去。
阿彬自也不慢,他淡淡一笑,雙肩一搖,就失去了蹤跡。
三人只消幾個起落,就奔入東院之內。
這時,他們已聽到了兵刃互擊之聲。
阿彬詫異的皺了皺眉,他想不出來,那凌雲大師怎會肯跟「鬼婆」兩人動手?
仙姑卻回眸向阿彬一笑道:「施主,看來那丁翔並不想解脫呢。」
阿彬很少正眼注視過仙姑的笑容,這時看著她回眸時的情態,那份嬌饒嫵媚,
還真有點「茫」了。
搔了搔頭,憋想:「哇操,這雙老狐狸的姿色神請,果真是迷人得緊……」口
中他卻是爽然一笑道:「哇操!咱們先看看再說,也許那不是凌雲大師自己也說不
定?」
仙姑道:「但願如此,否則只怕施主無法向那丁毒王的隱靈交待了。」
三人此刻己迸了東跨院的正屋。
目光過處,吳老人首先笑了:「丫頭,我老人家的大哥沒料錯,那動手的果然
不是丁翔。」
其實,仙姑也看清楚了眼前一切,那正屋之中,正有兩個人在拚鬥,揮杖的是
「鬼婆」大娘。
一個赤手空拳的是明慧大師。
凌雲大師則盤膝坐在一旁,凝目入定。
天悟大師和「黑無常」胡大雄護衛在一側。
「白無常」風尚一臉緊張之色,注視著門場中的兩人。
仙姑看清楚這等情況,立即大喝道:「住手!」
她這聲大喝,可是用上了內家真力,只震得門場中的兩人心頭一麻。
頓時,「鬼婆」拔杖後退三尺。
明意大師也雙拳一抱,斜飄兩步。
仙姑大步走到兩人中間,目光在「鬼婆」臉上一轉,道:「大娘,你知不知錯
?」
「鬼婆」臉上露出十分憤慨的神情,抗聲道:「觀主,老身是為了報仇阿!觀
主,你老不也是為了那當年之仇,才含辛茹苦,受屈犧牲,而再出江湖麼?」
仙姑鳳目陡地一睜,冷笑:「大娘,你的恨比我的重要麼?你擅離職守不說,
還要找那『毒王』拚命,豈不是存心與貧道過不去?」
「鬼婆」面色一凜,忙道:「老身不敢,望觀主寬恕。」
仙姑冷冷笑道:「大娘,貧道對你雖有救命之恩,但我並未望你施報,這可是
你自己願意追隨貧道,所以才收留你,既是你叫知貧道急於找要丁大俠,並且也得
你親口保證,不再與丁大俠為敵,為何在發現丁大俠以後來,你居然又出了花樣?」
「鬼婆」神情黯然的顫聲道:「老身一時糊塗,請觀主原諒。」
仙姑忽然一笑道:「大娘,貧道身邊可留不得你這種背信之人,你走吧。」
「鬼婆」聽得老臉都白了。
只見她老眼之中,忽地雙淚下垂的叫道:「觀主,老身再也不敢犯錯了,望救
觀主不要將老身趕走。」
阿彬見」鬼婆」的神情十分可憐,大為奇怪,想不出這位女魔頭為什麼不願離
開玄玄老道姑?而且,神情又是如此可憐。
吳老人似乎也是聽得不解,怔怔地向阿彬皺眉。
仙姑此時卻冷冷說道:「大娘,你這可是真心話?」
「鬼婆」應聲道:「老身隨觀主已數十年,從未犯錯,今日只是一時糊塗,觀
主如願寬恕,老身是再也不會犯錯的了。」
仙姑低吟了一下,道:「好,貧道暫且恕你頭一次,不過,你與丁大俠的仇,
該化解了才是。」
「鬼婆」聞言,竟是歡呼了一聲道:「謝觀主,老身再也不記那件仇恨了。」
仙姑笑了一笑,移步走向凌雲大師身前,頂禮道:「師兄請了,貧道玄玄叩問
師兄安好!」
凌雲大師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苦笑一聲道:「仙姑這樣稱呼,叫老衲擔當
不起。」
仙姑笑道:「貧道曾經化費數十年時間尋訪丁大俠下落,想不到丁大俠竟是近
在咫尺,成了佛門弟子,今日幸會,實令貧道快慰無比,但願大師能與仙姑坦誠相
見才是。」
凌雲大師長歎一聲道:「仙姑派人尋找貧僧之事,貧僧是知道的,只因貧僧早
已決心不問武林之事,是以才未曾表露身份,今日既被仙認破,貧僧當然不能不承
認。」
仙姑聽得咯咯一笑道:「大師果是遠人,貧道好是敬佩……」
凌雲大師合十道:「貧僧當不得仙姑抬舉。」
這時,阿彬已走了過來,大聲道:「哇操!大師,你沒中那湯裡面的老鼠藥之
毒麼?」
他這一叫,只把仙姑叫得怦然心震,她料不到阿彬早已猜出來她已經暗中在菜
餚裡弄了手腳之事了。
凌雲大師笑道:「施主,老衲和這幾位都沒有喝過湯,是以未曾亂性。」
阿彬大笑道:「很好,哇操!大師如是喝了那湯,可就糗大了。」
凌雲大師聽得高聲連連誦佛。
吳老人卻在此時大笑道:「丫頭,你的臉色怎麼那般難看,哼!你的那些手法
豈能瞞得過我大哥麼。」
仙姑訕訕地笑道:「狄施心機智過人,晚輩果是心中佩服之至。」
吳老人冷笑道:「你心中佩服是可以,但如果要是打他什麼壞主意,老夫可就
不饒你了。」
仙姑嫣然一笑道:「吳爺爺,你老的大哥,晚輩怎敢對他不敬?」
吳老人冷笑道:「你記下就好,免得將來我老人家跟你算不清這筆帳!」
仙姑心頭微微一震,但她卻不曾露出絲毫不妥的笑道:「吳爺爺,你老儘管放
心,晚輩決不會對狄施主打什麼壞主意的。」
此時阿彬已掉頭向仙姑一笑道:「哇操!凌雲大師與大娘的宿怨,能夠在觀主
三言兩語之下化解,可說功德不小,我隨著凌雲大師向觀主臻謝。」
仙姑淡淡一笑道:「不敢當了,施主一片菩薩心腸,真是深得我佛之心,貧道
也不過是受了施主之感化,方始做了一記順水人情而已……」
話音一頓,她嫣然啟唇又道:「此刻此間最是清靜,貧道想請各位在此小坐片
刻,貧道尚有幾句肺腑之言,要向各位吐露,不知各位能不能稍作停留?」
吳老人看了阿彬一眼,阿彬笑道:「哇操!觀主有事相告,我等自是願意恭聽
!」
仙姑那滿臉的期望,瞬間變成了歡笑。
她一扭頭向「鬼婆」,道:「大娘,快叫廚下再準備一桌素食過來。」
「鬼婆」惟恭惟謹應聲而去。
※※ ※※ ※※
且說蘇菲菲離開了阿彬,顧不得下體的疼痛,很快的找到了「浣花女俠」孟飄
萍,循規蹈矩的襝衽行禮道:「蘇菲菲拜見姐姐。」
孟飄萍先是一怔,等看清是蘇菲菲後,忙答禮道:「姑娘,你別這樣啦。」
她知道蘇菲菲這個女人,曾經看見蘇菲菲與玄玄仙姑密談,與仙姑必然是一丘
之貉,她不願得罪,也不敢招惹。
蘇菲菲正色道:「姐姐,你跟狄少俠之事,小妹都知道,小妹對於姐姐的犧牲
精神十分的敬佩,但是,小妹卻認為不值得。」
孟飄萍芳心一震,道:「姑娘!你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蘇菲菲一笑道:「姐姐,或許你仍然蒙在鼓裡,姐姐與狄少俠的事,玄玄仙姑
全都知道,只是不肯揭穿,而小妹說的不值得,是說姐姐為仙姑所做的一切不值得
。」
臘月裡的白菜,孟飄萍心凍(動)了,她想起玄玄仙姑在她面前突然提起阿彬
,是試探還是另有目的?
於是,她佯裝生氣,怒斥道:「姑娘,你跟仙姑有什麼協定,小妹無權過問,
小妹之所以替仙姑做事,是因為家叔關係,我與狄少俠又有什麼瓜葛呢?」
蘇菲菲咯咯一笑,道:「紅羅帳裡,銷魂西施,脂粉香陣,代罪羔羊,這些難
道是小妹捏造的麼?又難道是老道姑故意要破壞姐姐的清白嗎?」
孟飄萍不由得不信道:「姑娘,真是仙姑對你說的。」
蘇菲菲道:「姐姐,你以為我是千里眼,順鳳耳,能知過去未來,若不是老道
姑對我說,我怎會知道。」
孟飄萍覺得玄玄仙姑深沉得太可怕了,她在為自己不值,也為叔叔「多情俠客
」孟滄瀾惋惜!
她轉而慎重的問道:「姑娘,仙姑還對你說些什麼?」
蘇菲菲道:「道姑此刻行動,我們不知她是復仇,抑是欲獨霸武林,但是,很
明顯的,排除異己的手段是毫無疑問的。」
語音一頓,談道:「目前她所畏的是狄少俠一人,她想將狄少俠收為己用,而
姐姐正入殼中,是現成的餌,掌握著姐姐就不怕狄少俠不就範。」
孟飄萍的身子在微微顫抖,她何會料到後果後如此,自己一死不足借,但牽累
著阿彬,彬哥哥雖未表明,但他說過決不會辜負自己!
她不自禁的上前拉蘇菲菲的雙手,顫聲道:「姐姐,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蘇菲菲道:「一個將軍二個令,一個和尚一個聲,他有關門計,我們有跳牆法
,萍姐,小妹有一件事先請教。」
孟飄萍聞言,心知她欲提及與阿彬的事,立即紅著臉低聲道:「姐姐,請說。」
「萍姐!你今年貴庚?」
「二十二」
「正月十五日。」
「我是三月初三,萍姐,我這個小妹是做定了。」
「菲妹,你不是話要問姐姐嗎?」
「不錯!姐姐!你對彬哥的印象如何?」
「我……我……」
「沒關係!咱們已經是自家姐妹了!」
「人………人已經給他了,還能說什麼。」
「這並不盡然,當時姐姐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失身的,妹妹要聽的是中肯的批
評。」
「我……我覺得他很忠厚。不失為一個可靠的終身伴侶!」
「咯咯!姐姐!你真有眼光,彬哥的確是一位值得依靠的對象。不過,他雖然
個性剛直,但很油腔滑調,很會吃人豆腐喔。」
「喔!他是『地仙』陳前輩的傳人,有良好的教育基基,不可能像妹妹所說的
那種人哩。」
「咯咯!姐姐!要不要我把他的艷遇說給你聽,才肯相信?」
「我想他是為情勢所逼,風流而不下流。」
「咯咯!姐姐這句話才是中肯之言,姐姐,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認識他的?」
「你不說姐姐怎麼知道。」
蘇菲菲輕輕一笑,附在她身邊將自己受玄玄仙姑之命裝扮成孟飄萍的模樣接近
阿彬,出其不意制住了他的穴道,情不自禁與他「交合」,原想用隱功吸盡他元湯
,結果自己失敗了而迷途知返之享,說了一遍。
孟飄萍聽得又羞又訝,一時說不出話來。
想想自己那次,不也是被整得七昏八素嗎?
蘇菲菲低聲說:「他的性慾特別強,至於其他男人,一個女人無法使他滿足,
姐姐你會承受不了,而姐姐又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
「你因為令叔的關係,介入這次正邪之事,所以不忍心傷害你,你可別誤會小
妹有什麼企圖。」
「秋…………」
「姐姐,說句不害臊的話,咱們女人連嬰兒都生得出來,自然不怕粗大的東西
,但他的那件『法寶』,實在令人吃不消,你說是不是。」
「我……是的。」
「姐姐,我是孤兒,不幸被脂粉魔收留撫養長大,十三歲就被老魔奪去貞操,
在那種環境長大的我,自然是『樹上的貓不成猴』了,久而久之,也就『屎峪螂坐
飛機,臭名滿天飛』……」
「妹妹!我……」
「姐姐!你讓我把話說完。」蘇菲菲道:「他本來可以藉『交合』取我性命,
但他沒有忍心使我在那種情形下死去,由此可見他宅心仁厚。」(掉了一段)
阿彬聞言,陡然哈哈大笑道:「哇操!觀主!不說我還以為她也是觀主駕馬車
的奴婢呢?」
玄玄仙姑心中一震,笑道:「孟滄瀾大俠的侄女,怎會屈為貧道奴婢?這事若
是傳到了那位孟姑娘耳中,只怕會使孟姑娘不爽呢。」
阿彬笑道:「哇操!觀主,此事算我在那官道之上親自目睹,孟姑娘不會那麼
小氣啦!否則她又怎會替觀主駕第二輛馬車?」
於是,仙姑她內心有數,知道阿彬與孟飄萍已有一腿,生怕激怒這位人王。低
低一歎道:「施主,那可是孟姑娘看在乃叔面上,才會駕車的!」
阿彬大笑道:「哇操!原來如此…………」
這時,吳老人一笑道:「丫頭,老夫還有一件事不大明白。」
仙姑道:「吳爺爺有什麼事不明白?」
吳老人道:「那個叫做『彤霞』的小仙子,是你新收的徒弟麼。」
仙姑道:「正是晚輩新收的弟子。」
吳老人目光一寒道:「丫頭,他是公的還是母的?」
這老兒說話可一點也不客氣。
仙姑一愣道:「吳爺爺何出此言?」
老人冷笑道:「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兩兔傍地走,豈能辨雄雌,是不是
,你自己心裡不明白麼。」
仙姑心中可是跳得怦怦響,但她卻在口中硬撐著應道:「吳爺爺,你老莫非看
出什麼不對麼?」
吳老人大笑道:「老夫倒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只是昨天夜裡卻在這鏢局西落院
之中,看到了一個身著道姑衣衫的人,在你房中演了一劇『盤絲洞』!」
仙姑的臉色剎那間變綠了。
這位老怪物真是多事得叫人可怕。
這等極為隱秘之事,偏偏就讓他看見了!
半響,仙姑未曾說話。
而阿彬卻捉弄訕笑道:「哇操!此事我也適逢其會,不小心看到啦。」
仙姑的粉臉,紅得好像快滴出血了。
吳老人說什麼,她也不會覺出什麼好丟臉的,但是,阿彬這麼一說,卻使她有
了一般女人一樣的羞恥之心了。
吳老人吊眉一揚道:「丫頭,你老實一點好不好?不要羊肉沒吃到,空惹一身
羯,損人不利己。」
仙姑妙目之中出現一絲愧色,長歎一聲道:「吳爺爺,你老說得對,晚輩還是
說出來的好。」
她話鋒一頓,向阿彬垂眉道:「施主,你是否此刻心中認為貧道乃是淫賤之徒
?」
阿彬朗笑一聲道:「哇操!佛曰:『無唸唸即正』,仙姑不必自卑。」
仙姑神目露出真心的微笑道:「貧道多謝施主信任之德。」
凌雲大師合手道:「狄施主所言,正合老衲之意,六祖認為『口誦心不行,即
是被經縛』,其本志不是教人不必譯經,而是教人誦經必須心悟。」
仙姑微笑道:「大師可是認為無念是否不念?」
凌雲大師道:「表面看去,自以為沒有思念,就沒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慾的束縛
,其實六祖早就劃清界線,指這個不念是:『若百物不思,常會念絕,即是法縛,
即各邊見』。」
仙姑又道:「大師,那無念是否就是失念呢?」
凌大師正欲解釋,阿彬竟突然接道:「哇操!無念的意味,好像就是失念。」
「但是,如以這一種失念,當作解脫的無念,哇操!那些神經有病的白癡,都
是可羨慕的對象了。」
「這一種下沉的失念,和智慧昇華的無念,是無法相提並論,一是病態,一是
常態中提煉的修養。」
一語驚四座,他們沒想到阿彬的佛學造詣也如此之深,不由齊齊向他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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