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熾天使書城 }=-

    香 袖 乾 坤

               【第八章 半個男人不叫人】
    
      天黑了!院子裡更暗。
    
      樹上偶爾傳來梟鳥夜啼,宛如鬼哭。「嘎嘎!」
    
      周星星站在樹上,心裡不覺有些發毛。
    
      「哇拷,進去了大半天,怎地還沒出來嗎?該不是……」
    
      話語未完,便聽見那女尼在襌房中說:「師父,有人來找你,你願不願見他?」
    
      然後就不再有聲音。
    
      又過了半晌,那女尼才舉著燈走了出來,笑道:「我師父點頭了,你進去吧!」
    
      周星星鬆了口氣,說:「三月桃花……謝了。」
    
      他迫不及待走了進去,但到了門口,仍不忘回頭對那女尼笑道:「你太古槌(
    可愛)了,我會記得你的。」說著,走進襌房去。房內昏暗。
    
      只能靠著外面閃爍的燈光,從破門窗外照進來。
    
      「華音師太……華音師太……師太。」
    
      昏暗的屋子裡,沒有人回答。
    
      周星星再走前兩步,突然一條影子飄了過來。
    
      「哇拷,好高的輕功,佩服,佩服。」
    
      那條身影並沒有因為周星星的話,而縱落地上,仍然在半空中飄著。
    
      周星星不由暗說:「哇拷,沒想到這個老尼姑如此愛現。」
    
      此時,外面鬼火般的燈光一照,周星星嚇得兩腿發軟。
    
      「我的媽呀!」這那裡是人?
    
      那裡是高妙的輕功?這竟是一副死人的骷髏。
    
      骷髏就是懸在樑上,隨著風不住飄蕩。
    
      周星星不覺嚇的呆了。
    
      「哈哈……」
    
      突然,門外傳來瘋狂的笑聲。笑聲是那女尼的。
    
      她一面瘋狂的笑,一面拍手笑道:「你見著她了………為什麼為說話呀?是不
    是她太美了,美得令人說不出話來?」
    
      這樑上的枯骨,竟然就是華音師太。
    
      她竟然早已懸樑自盡了。
    
      這瘋瘋癲癲的女尼,竟沒有把她的屍體埋葬,居然和周星星開了個瘋狂的玩笑。
    
      「哮查某(瘋婆子),我真他媽的倒了八斗輩子的霉,不是堵到載錯地方的車
    伕,就是堵到哮查某(瘋婆子)。」
    
      燈火熄滅,鬼氣更重。
    
      周星星掌心不禁有些濕濕的。
    
      他一步步往門後退,突然間,那樑上的枯骨,竟向他撲了下來。
    
      「哇拷,那也按內(怎會這樣)?」
    
      周星星驚駭之下,又想閃避,又想伸手去接。
    
      就在這時,一柄劍閃電般自枯骨中穿出,直刺周星星的胸膛。
    
      這一劍來得好快、好毒。
    
      周星星幾乎閃避不了,身子陡然向後一縮。
    
      「嗤!」的一聲。
    
      劍尖已劃破了前胸的衣服。
    
      斯時,幾點烏光,帶著尖細的風聲,直打他因喉,身上幾處要穴。
    
      同時,一條人影自樑上飛起。
    
      「破!」
    
      屋頂被撞了個大洞。
    
      那條人影帶著一陣詭秘的笑聲,飛一般閃入黑夜裡去了。
    
      周星星避開一劍,早料到對方還要下菜,身形向地上倒了下去。
    
      烏光便擦著他身子掠過。
    
      只見那穿屋而去的黑影,身法快如鬼魅。
    
      待周星星翻身掠起,穿屋追出去時,那詭秘的黑影早已不見了。
    
      星月淡淡。山風颼颼。
    
      周星星站在屋頂上,冷汗不覺早已濕透了衣服。
    
      他暗暗在想黑衣人,快如鬼魅的身法,以及快如閃電的劍法,實在想不出江湖
    上誰有這等絕妙的身法。
    
      周星星怔了半晌,才回身躍下來。
    
      那女尼仍然站立在院子裡,動也不動,只是沒了詭異的笑聲。
    
      周星星掠到她面前,厲聲道:「那是什麼人?你是不是和他串通好了的?」
    
      她迷著眼看了周星星幾眼,「格格」笑道:「我不告訴你,讓你猜……」
    
      說到這裡,話聲突然頓住,身子一陣抽搐,仰天倒了下去。
    
      然後,便有幾點鮮血從她因喉,胸膛間沁出。
    
      原來,剛才沒有擊中周星星的暗器,穿門而出,竟全打在她身上。
    
      周星星俯下身子,只見鮮血流出來後,立刻變成了一種奇特的碧綠顏色。
    
      周星星駭道:「哇拷,好毒的暗器。」
    
      碧綠的毒血中,竟閃著金色銀針。
    
      周星生又驚又喜,撿了一根枯樹枝,折成兩半,把金色銀針挾了起來。
    
      「哇拷,是要命金牛針!」
    
          ※※      ※※      ※※
    
      周星星走出水月庵,夜色已很沉重,他心情卻更沉重。
    
      他寄以最大希望的一條線索,竟又斷了。周星星暗歎:「難怪那兇手不怕我找
    來水月庵,原來,他早已知道華音師太嗝屁了。
    
      他算準我定來水月庵,就先躲到那襌房的樑上,乘我不備,擲下華音的屍骨,
    向我偷襲。這人到底是誰?
    
      幹嗎不擇手段要阻止我去查清這沉寂十多年的事情,而且,消跡江湖多年的要
    命金牛針怎地又再出現?
    
      這件事難道跟尤英那件有所關連?也許這件事牽扯的秘密,非常驚人哩!」
    
      想到這裡,周星星非但毫無膽怯退縮之意,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要和這厲害的對手一較高低。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已走叉路了。
    
      這條旁有塊人高的大路,像個美人長髮披層,孤寂站站在山風中,遙望著遠方
    ,似乎有無限哀傷,令人心動!
    
      周星星對這塊石頭,印象特別深。
    
      「哇拷,自已莫非被水月庵的事嚇糊塗了,怎地走了老半天,又繞回原來地方
    ?」
    
      他當下停下腳步,仔細看清路況。
    
      然而,展現在面前的路,卻是令他感到迷惘,前面的路是佈滿了荊棘,而且,
    完全看不通的。
    
      但卻又有一丁點兒熟息的感覺。
    
      周星星有些兒啼笑皆非。
    
      他混江湖這多年,還不曾碰過迷路的事。
    
      「管它的,路是人走出來的。」
    
      說完,他朝美人路打個「飛吻」,笑著道:「拜拜,我希望不要再見到你啦!」
    
      那美人石在黑夜中,雙目好像對他閃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
    
      只是周星星沒有特別注意,又重新的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      ※※      ※※
    
      周星星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不但是冷、手冷、連雙腳都似乎麻了!
    
      繞了大半夜,他又回到了美人石前。
    
      到城裡只有七、八里,可是以他的腳程,少說也走了七八十里路了。
    
      可是城裡卻還沒到,他還在山中打轉。
    
      周星星除了吃驚外,還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他突然跳了起來,叫道:「鬼打牆!」
    
      周星星想到這一點,索性就坐了下來,再也不找路回去。
    
      「哇拷,擋我路,少爺我不走了行吧!」
    
      他更瀟灑的閉上眼,打盹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嘩啦啦」傾盆大雨,把周星星淋得跳了起來。
    
      「奶奶的熊,鬼欺負我,連老天爺也要湊老熱(熱鬧),唉,人要是衰尾,喝
    涼水都塞牙縫。」
    
      周星星正要找個茂密的樹林避雨,誰知,在不遠外,有些黯淡的燈光閃爍著。
    
      雖然,燈光是那麼微弱,但在他這種困境中,比撿個大元寶,還要教人興奮。
    
      有燈火的地方,表示有人。
    
      同時,也表示鬼已不再擋他的路。
    
      周星星暗想:「哇拷,你這個鬼雖然愛創痔(惡作劇)人,不過,還算是個好
    鬼。」
    
      當下,周星星施展輕功,沒有多久,便已到了燈火亮著處。
    
      又是一間寺院。
    
      「邪門,今天似乎對尼姑和尚特別投緣。」
    
      這間寺院,雖然有些殘舊,但對周星星來講,比皇宮還要來得有吸引力。
    
      周星星立即伸手叩門。「來了!」
    
      才敲了兩下門,就有人聲自裡面傳出來。
    
      好像這個人,是專程等周星星前來似的。
    
      「呀!」的一聲。寺門打開了。
    
      周星星一見之下,整個人竟不禁怔住了!
    
      他以為應門的不是和尚,也是該個小沙彌,或是在寺院裡的俗家弟子。
    
      就算不是和尚、少沙彌,或是俗家弟子,也該是尼姑。
    
      可是都不是。
    
      應門的竟是雙十年華,身材是三八、二四、三八,臉蛋美得冒泡的姑浪。
    
      周星星眼睛都直了,他做夢也想不到一切是那樣的出乎意料。
    
      這裡是寺院,不是尼姑庵。
    
      寺院是和尚清修之地,不應該有女人。
    
      可是這裡不但有女人。而且,還是個艷光四射的女人。
    
      周星星怔了怔,似笑非笑道:「哇拷,我是不是走錯地方啦?」
    
      那姑娘居然笑著說:「就算你走錯了地方,現在外邊好大的雨,你又能上那兒
    ?請進來吧!」
    
      「我…………你…………」
    
      周星星也不知應該怎麼說,才能把心底的杯疑說出來。
    
      那姑娘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搶著說:「雨淋多了會傷難感冒,進來在慢慢說
    吧!」
    
      那姑娘一手拿著油紙傘,一手提著個燈籠,便將油紙傘遞給了周星星。
    
      旋即,身子便被大雨淋濕了。
    
      「哇拷,甲歹勢(真不好意思)。」周星星接過油紙,順手便把它丟了。
    
      那姑娘一愕,問:「你這是為什麼?」
    
      周星星笑道:「姑娘淋著雨,叫我個大男人來撐傘,說出去會笑掉人家大黃牙
    的。」
    
      「那你也用不著把傘扔了。」
    
      「你不撐,我也不撐,要傘幹什麼?不如把它扔了。」
    
      「格格,你這人真趣味。」
    
          ※※      ※※      ※※
    
      寺裡院子很大,走過院子,到了正殿,偌大的正殿,居然供奉著一尊十幾尺高
    的歡喜佛。
    
      這佛像藍面赤髮,生著許許多多的手,頸裡掛了許多骷髏,真是個怪物。
    
      佛像立在牛背上,這頭年,正淫著一個仰臥的女子。
    
      「哇拷,這城郊幾時有了這座佛像,阮那莫宰羊。」
    
      「你別瞧可不她,這佛像聽說是從雍和宮裡偷運出來的,而雍和宮可是黃教聖
    地。」
    
      「哇拷,你騙誰呀?」
    
      「你不相信?」
    
      「這尊佛像高十幾尺,腳下還踩著只大淫牛,目標是不是很明顯?」
    
      「嗯!」
    
      「哇拷,你當雍和宮是你家灶腳(廚房)?雍和宮是皇帝老子的最愛,也是最
    神秘之地。
    
      聽說,官內除了警衛森嚴之外,還有西昆倫的喇嘛駐守,連隻鳥也甭想飛進去。
    
      弄個歡喜佛出來,輕具膨難(吹牛)。」
    
      周星星嘰哩呱啦了一大堆,那姑娘聽得直翻白眼,暗罵:「臭男人,吱吱歪歪
    一大篇,比阿媽的裹腳布,還要長還要臭。」
    
      周星星突然道:「看這座寺廟,並不像荒寺,你、你怎麼………怎麼會住這裡
    ?其它人呢?」
    
      這姑娘嫣然一笑,說:「你不是古井水雞(井底蛙),就是外地人,這寺廟本
    來是香火鼎盛,誰知半年前,因為我的關係,便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哇操!
    
      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廟,因她的關係,變成了荒寺,她居然沒有一點慚疚,還笑
    的出來。
    
      周星星倒沒發現這一點。不然,他心中就會有所警惕!
    
      姑娘搖搖頭,說:「半年前,我為躲避一夥強盜,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進了這座
    寺廟,怎知,那伙強盜搜遍整座寺,都沒有找到我,一怒之下,便把四十六個和尚
    ,全幹掉了。」
    
      周星星聽而,張口瞠目,歎道:「哇拷,你真是掃把!」
    
      姑娘也輕歎一聲:「你以為我願意嗎?」
    
      「強盜搜遍整座寺,居然沒有找到你。」周星星好奇道:「當時你到底藏在那
    裡?」
    
      這姑娘面上蒙上一層紅暈,嬌羞地說:「你猜猜看!」
    
      「我?」周星星笑著不在意道:「哇拷,難不成你是藏在和尚的的卵葩中!」
    
      「哇!你真是天才兒童哩!」姑娘說:「我雖然不是藏在和尚的褲檔內,但也
    差不多了。」
    
      她閃動美麗的眼睛,又道:「住持穿的黃色襌袍,不要說藏我一個,就是藏兩
    個也不成問題。」
    
      「哇拷,你比我還要天才。」周星星歎說:「你到底是誰?」
    
      「我是個父母雙亡,孤苦無依,運氣不好的查某。」
    
      這姑娘好像只有說到這句話時,眼神才顯露出哀傷神色。
    
      她這憂鬱的眼神,使她更覺楚楚動人的好女孩。
    
      周星星也不例外。所以,周星星對她已有些心動。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住在這樣荒僻的地方?而且,這裡曾經嗝屁過四十
    六個和尚。」
    
      姑娘幽幽地說:「這兒雖然荒僻,又曾死過人,難道外邊還會比這瑞安全嗎?
    或許那些死不瞑目的和尚,還會保佑我也歹講。」
    
      周星星一想,也同意她的看法。
    
      外邊的花花世界,雖然美麗誘人,但也險惡,到處都是陷阱,令人防不勝防。
    
      「貴姓大名?」
    
      周星星見這姑娘純情、動人,沒有必要隱瞞,便道:「姓周,叫星星,不是大
    金剛那個猩,是天上的小星星。」
    
      「我叫鐘楚中中的一個紅………」
    
      不等她說完,周星星自作聰明,道:「原來你也叫鐘楚紅,怪不得這樣地水,
    性感。」
    
      這姑娘正要反駁時,天上忽地響了一下巨雷。
    
      在電光閃爍下,兩人的臉色,不知怎地,都變成一片青色。
    
      兩人對望一眼,禁不住機伶伶的打個寒顫。
    
      雨還是下得很大。
    
      那叫什麼紅的姑娘,秀目「骨碌」一溜,大方的說:「星星哥,你先脫下身上
    的濕衣服,我替拿去烤乾,濕衣服穿在身上,會很容易生病!」
    
      「哇拷,不好吧!」
    
      周星星雖然一向灑脫,但要他當著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子面前脫衣服,他也著實
    有些怕怕。
    
      「有什麼不好?」
    
      「哇拷,我會見笑(不好意思)!」
    
      「免驚(不用怕),也沒有什麼好見笑,那總比濕衣服穿在身上好多了!」
    
      「哇拷,真要脫…」
    
      「哎喲,你這男人真是婆婆媽媽,只要你脫下濕衣服,又不是要強姦你,你怕
    個屁!」
    
      而且,濕透了的衣服穿在身上,的確是令人渾身不舒服。
    
      於是,周星星狠下心來,道:「男子漢說脫就脫,不過……」
    
      紅姑娘一聽還有下文,差點跳了起來。
    
      「你這男人表面看來是個很阿莎力(乾脆),怎地一提到脫衣服,就變得龜龜
    毛毛(憋扭),像個大姑娘似的!」
    
      周星星手一揮,說:「你把身子背過去,千萬別回頭看。」
    
      紅姑娘「噗嗤」一聲,道:「稀罕,你當你那玩意是寶,我可是當它是舵狗屎
    呢!」
    
      「哇拷,你真不識貨!」
    
      「快脫吧,酷哥。」
    
      周星星手雖在動,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懷疑。
    
      他懷疑這好的來歷。懷疑………
    
      他不能不懷疑。因為,今天他運氣實在不太好。
    
      難道現在是時來運轉?也不無可能。
    
      因為,人沒有倒霉一輩子的。
    
      想到這裡,周星星已經脫得一絲不掛,活像條肉棍,幸好現在是黑夜,隱隱可
    以掩飾他臉上的紅暈。
    
      紅姑娘沒有回頭,伸手把他的衣服接過去。
    
      周星星這才放下心!誰知……
    
      她竟突然轉身來…………
    
      「哇拷!」
    
      周星星驚得怔住,也忘記遮掩自已的身體。
    
      「你怎麼可以不守信掉過頭來?」
    
      紅姑娘「格格」笑道:「我有答應你不回頭看你嗎?」
    
      「沒有!」
    
      「這不就得了。」
    
      此時,她的眼睛,正向周星星望去。
    
      她搖頭說:「很普通嘛!」說完,笑著拿了衣服走進殿後去了。笑聲很甜美。
    
      但在周星星聽來,卻非常刺耳。
    
      「普通!有機會非讓你嘗嘗它雄壯時的威力,不然,我千變太保就浪得虛名。」
    
          ※※      ※※      ※※
    
      雨還在下著。電還在響著。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周星星已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哇拷,怎麼還不回來,該不會把我的衣服烤焦………」
    
      寺裡很靜,除了雷雨聲之外,一點其它聲音也沒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怖感覺。
    
      雖然,周星星在江湖上混,膽子不能不算大,但依然有點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殿後有許多客房,沒有一間是有人住的,紅姑娘不曉得到什麼地方去了?
    
      四週一片黑暗,只是偶爾閃過電電的光。
    
      「還是先回正殿去吧!」
    
      他轉身正要回去,忽見梧桐樹後,有點昏暗的燈光,好奇心驅使之下,周星星
    舉步朝燈光走去。
    
      那是一間廚房,灶下燃著火,上面還擺著衣服。
    
      廚房裡還有個人。是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全身光溜溜,雪白白,像剝了完的雞蛋,非常誘人。
    
      周星星一看之下,簡直就想把這顆白嫩嫩的雞蛋,吞下肚去。
    
      這女的,當然是那個自稱是鐘楚紅的女人。
    
      她在火堆前蹲著,火光印在她嬌嫩光滑的身上,火辣辣的,迷死人了。
    
      周星星站在木窗上,看著看著,突然聽到「的」一聲。
    
      「哇拷,什麼聲音?」
    
      紅姑娘似乎也被這聲音驚了一下,抬頭看了下,又低下頭去。
    
      周星星倒捏了一把冷汗,低頭輕輕怕了他兩胯之間的「東西」。
    
      搞怪,搞怪,安份一些,別胡雞巴亂翹,不然,就…………
    
      原來,他那「東西」見了沒穿衣服的女人,就血脈賁張,不安份地東竄西蹦,
    一不小心頂到窗戶。
    
      「就是麼呀?」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說:「難不成要閹了它?」
    
      周星星驚了下,喝道:「啥郎(誰)?」
    
      喝聲中,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全身一絲不掛的女子,含笑在他身後。
    
      這女子當然是那叫鐘楚紅的姑娘。
    
      「哇拷,你怎會在這裡?你不是在屋內烤………」
    
      紅姑娘嫣笑說:「你在外面「頂」的這麼響,我不出來看看,萬一把我的窗戶
    頂破了,我找誰賠去?」
    
      周星星靦腆道:「真歹勢(不好意思),都是這個「傢伙」搞怪!」
    
      「是嗎?」紅姑娘的眼睛,直盯著周星星。
    
      「哇塞!酷呆了!」
    
      話聲中,她人忽然像只小鹿似的,撲向周豆星的懷中。
    
      托著,她白蔥似的玉手,撫摸著周星星寬澗的胸膛,嘴裡發出蜜糖一樣的聲音。
    
      「你人長得酷,那「玩意」更酷,剛才我真是有眼不識泰了。」
    
      懷裡有軟玉溫香,十個有十個半是不會拒絕的。
    
      另外半個不能算是男人,因為,那半個男人不正常,若正常的的話,就不叫半
    個男人。
    
      周星星心裡雖然明白,這可能是個陷阱,可惜,他是屬於九個半中的男人。
    
      胴體是那麼的細嫩。
    
      貼在他胸膛豐腴的乳房,又是那麼的柔軟。
    
      若是拒絕了,豈不是太對不起那「傢伙」了。
    
      周星星要還不採取行動,那「傢伙」可能就要抓狂了。
    
      於是,周星星以手不由自主,一把摟住紅姑娘的胴體。
    
      「酷哥,把妹妹我摟緊了,抱進屋裡去吧!」
    
      紅姑娘用甜膩膩,充滿了誘惑的聲音說,然後,微微的抬起頭來,將櫻唇湊近
    周星星的臉。
    
      頓時,一陣呵氣如蘭的芳香,令周星星情不自禁的深深吻了下去!
    
      天和地剎那間混淆在一塊,分也分不開。
    
      雨是否還下著?這是不是陷阱?
    
      陷阱會不會要人命?這一切一切周星星早就管不了!
    
      他只知道紅姑娘柔若無骨的玉手,輕輕地牽引著他的手,游過那柔軟的乳房!
    
      接著,朝纖細的柳腰滑下去。雷在響著。
    
      電光照射下,屋裡兩條肉棍,已不知何時,緊緊的摟在一起,又翻又滾。
    
      有煩,紅姑娘喘著氣,突然冒出一句話:「你總算開竅,不再洞外打轉了!」
    
      周星星要是能仔細的想想這句話,他就不會有危臉,可惜,他正陶醉在肉慾中
    ……
    
      這時,突然幾點烏光,帶著極細極細的風聲,直打周星星目後要穴。
    
      這是必死疑的一擊!
    
      也就在此時,電光一閃,紙窗上有人影閃過,就這麼一下,周星星逃過一刀。
    
      他並沒有因杯裡有女人,而慢了行動,他反而比平常迅速還要快上好幾倍。
    
      他摟著紅姑娘一滾,便滾到灶下,烏光擦身而過,射入牆板而去。
    
      紅姑娘整個人虛脫的倒在周星星懷裡。
    
      周星星人也軟了下來,喝問:「那個人那底是啥郎?」
    
      「阮莫宰羊。」
    
      「哇拷,那你自已又是誰?」
    
      「我不告訴你。」說完,身形跳了起來,就往外衝去。
    
      周星星跌坐在地上,喃喃道:「色字頭上一把刀,死了活該,誰叫自已這麼好
    色。」
    
          ※※      ※※      ※※
    
      雨還在繼續下著。
    
      寺廟後的山上,傳來一陣陣激烈的爭吵。
    
      「你為什麼要暗算他,咱們說好的只是整整他,並沒有說要殺他。」
    
      不用說這女的正是紅姑娘。
    
      另一個卻是中年男的,只聽他微溫道:「紅豆,不是冷叔叔要說你,你好像太
    過投入,在假戲真做嘛,你爹要是知道的話,非氣得從棺材裡蹦出來不可!」
    
      「你……」
    
      紅姑娘氣呼呼一把掀去臉上易容面具,果然就是紅豆。
    
      她似乎被說中了心事,面上氣得紅通通,卻又說不出半句話來。
    
      冷庫游視著遠方,背負著雙手,歎道:「暗算他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
    
      「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早晚你會知道的。」
    
      「那個人為什麼要殺周星星?」
    
      冷庫不答,冷笑的反問她道:「你知道那小子是誰?」
    
      紅豆說:「只要是在江湖上混的人,誰沒聽過,只要誰碰到都要頭痛傷腦筋的
    千變太保周星星。」
    
      「他的來歷?」
    
      「聽說他老子是開豆腐站………」
    
      「是啊,他是喜歡吃豆腐,但他卻不是賣豆腐的。」
    
      「哦?」
    
      冷庫惡狠狠地道:「你要是知道他老子是誰?你就會恨剛才為什麼沒有把他殺
    了。」
    
      紅豆臉色開始變了!她似乎已想到了什麼?
    
      冷庫目射精光,看見紅豆變臉,心裡似乎特別愉快。
    
      他很想看看當紅生聽完周星星來歷時的表情,那種表情一定會叫他興奮。
    
      冷庫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他就是尤英的兒子。」
    
      紅豆剛才雖有想到尤英和周星星的關係,但現在聽了,她還是不由自主怔住了!
    
      良久,她才冷冷地道:「尤老頭知道嗎?」
    
      冷庫搖搖頭,說:「他是天下最自以為精明的老狐狸,其實,他是超級大笨狗
    。」
    
      語音一頓,又說:「咱們不能讓他們父子想認。」
    
      紅豆接口道:「所以,一定要殺了他。」
    
      「不錯!」
    
      「你殺得了他嗎?」
    
      「我殺不了,不過那個人一定辦得到。」
    
      「那個人到底是誰?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你又何必一定要知道他是誰?」
    
      冷庫道:「何況,他現在已走了。」
    
          ※※      ※※      ※※
    
      小環剝著葡萄皮,再把葡萄子去掉,然後一粒一粒的送到尤英嘴裡。
    
      尤英斜靠在太師椅上,兩鬢斑白,雖然當年英姿猶存,但眼神卻露出落漠的神
    情。
    
      他是一門之主,高高在上,呼風喚雨,還會有什麼不如意?
    
      他身邊有大老婆趙氏,三姨娘小環兩位服伺,何以還會有落寞?
    
      他深深在心裡歎口氣,重重地閉上雙目,靠在椅背上,似乎特別疲備。
    
      小環善解人意,在一旁坐下,不再打優他。
    
      良久,他才睜開雙眼,看了小環一陣,才道:「我不再想吃泡棗兒,以後你也
    別再泡了。」
    
      聞言,小環應該如釋負重,應該是很高興才是。
    
      可是,她沒有。
    
      她秀目深深看著這曾叱吒風雲的老人,心裡不禁浮現出一股哀傷。
    
      人實在是一種很悲哀的動物。
    
      年悄時無論是如何風芒畢露,呼風喚雨,或是如何潦倒落破,總是敵不過一個
    「老」字。
    
      「老」這個字,實在是有夠恐怖的。
    
      突然,一個衣著華麗,但卻生得獐頭鼠目的猥瑣漢子,閃縮著走了進來。
    
      這漢子遠遠便打躬陪笑,說:「門主好。」
    
      尤英沉下了臉,負手站了起來,皺眉叱道:「丁六,這地方也是你來的嗎?」
    
      那丁六彎下腰去,說:「小人怎敢到處大小便,只是……」
    
      他瞇著眼睛一笑,稍聲又說:「昨天深夜有位關外來的朋友。」
    
      尤英一楞,道:「哦,是什麼人?」
    
      「他說就叫「酸葡萄」!」
    
      「哦?」尤英又是一怔!
    
      丁六說:「聽說他平時很少入關,所以也沒有什麼朋友,好佳在還有門主您這
    位老朋友。」
    
      尤英想了想,吩咐:「去請他進來。」
    
      不一會見,只見一個黑面短髯,一臉酸溜溜模樣的漢子,在丁六帶領下,走了
    進來。
    
      尤英大步迎了上前,抱拳笑道:「啊哈,什麼風把唐老弟吹來?來來,請坐!」
    
      這黑面短髯,昔日在江湖上也頗負盛名,別人是以俠義出名,他則是以尖酸苛
    薄聞名。
    
      尤英大笑著拉起酸葡萄的手,像是多少老朋友。
    
      此時,小環和丁六二人,已自動退了下去。
    
          ※※      ※※      ※※
    
      酸葡萄屁股剛要坐下,尤英目光銳利,喝道:「光棍眼裡不揉沙子,酸葡萄你
    多年在關外,突然入關前來,老實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酸葡萄笑容一斂,沉聲說:「尤爺果然不虧是雙面狐狸,不錯,老弟的確是有
    求而來,聽說諸葛世家第三代弟子,在江湖上日益壯大,他們在四處探聽傳家之寶
    夜明珠的下落,當年……」
    
      他神秘地一笑,巧妙地頓住了語聲。
    
      尤英眼睛瞬也不瞬地叮著他,沉聲道:「你是在懷疑我拿了夜明珠?還是勒索
    ?」
    
      酸葡萄笑說:「小弟我雖疝價(窮),但總算也有上百萬的家當,怎敢勒索尤
    爺,那不是壽星佬喝巴拉松,活得不耐煩了。」
    
      尤英突然一拍桌子,厲聲道:「既然不是要勒索,你大老遠從關外跑來找老夫
    ,又提起夜明珠,到底什麼意思?」
    
      酸葡萄一笑,說:「小弟只想跟您借夜明珠一看罷了。」
    
      尤英一聽,沉聲道:「沒有。」
    
      酸葡萄向前低聲說:「三個月而已,三個月後,一定物歸原主,保證絕不會有
    一些瑕疵。」
    
      尤英冷笑道:「你酸葡萄的話,若能想信的話,豬母都會爬樹。更何況,我根
    本就沒有夜明珠。」
    
      「尤爺又何必………」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犀牛的話。
    
      「尤爺,白護法回來了,他說有要緊的一要報告!」
    
      尤英冷冷地對酸葡萄道:「不管你要借夜明珠有什麼事,老夫就算有也會借,
    你最好死了這條心,現在你也可以走了,恕老夫不送。」
    
      說完,便轉身離去。
    
      酸葡萄瞪著他背影,氣道:「算你狠!」
    
          ※※      ※※      ※※
    
      酸葡窯悻悻然走出大廳,伸了個懶腰,四下掃了掃,不見任何一人,便走到花
    叢中,解下褲子,竟然「噓」了起來。
    
      哇操!這傢伙也太囂張了,居然大剌剌的在人家庭院撤尿。
    
      瞧他那副陶醉神情,似乎很爽。
    
      怎知,花叢中突然冒出個人來,罵道:「哇拷,是那條野狗在這裡撤尿?」
    
      周星星一見是酸葡萄在撤尿,嚷道:「哇拷,你個大男人到處小便,見笑未見
    笑(要不要臉)?」
    
      酸葡萄見了周星星,楞了下,然後笑著說:「我呢天生有個不大不小的毛病,
    上茅坑大小便,無論如何是上不出來,就算是蹲到痔瘡出來,也是一樣。」
    
      頓了下,又輕鬆道:「所以呢,我只好隨意大小便,不但可以選好風水拉,而
    且還特別爽哩!還可以替花草澆肥,嘻嘻!」
    
      哇拷,他還自鳴得意。
    
      其實,他這樣做只不過要氣氣尤英罷了。
    
      在神刀門隨地大小便,等於往尤英頭上撤泡尿,那種感覺是很特別。
    
      周星星喝道:「這地方是我負責清掃,就算你是條狗,也不許在這裡大小便。」
    
      「那又怎麼樣?」
    
      「你最好把你剛才撤出來的尿,再吸回去。」
    
      「你有聽過潑出去的水,可以吸回來嗎?」
    
      周星星搖搖頭,道:「好像沒有咄!」
    
      「這不就得了。」
    
      「哇拷,這………這怎能得了?」說著,手上拿著大花剪,一剪一剪朝酸葡萄
    的褲襠剪去。
    
      酸葡萄嚇得連忙穿上褲子,叫道:「老子這「寶貝」怎能剪?」
    
      「剪了以後就不會隨地大小便。」
    
      這時,尤佩玲突然有院中亭內,朝他倆這邊大叫:「剪不得!」
    
      酸葡萄立即奔上前去,笑道:「這位水姑娘可是阿玲姑娘!」
    
      周星星見他跑向尤佩玲身邊去,他人也就趁機溜了。尤佩玲興奮說:「哇,是
    酸葡萄,我還以為是誰呢?咱們好久不見了!」
    
      酸葡萄似乎特別喜歡尤佩玲,摸摸她的頭,笑道:「幾年不見,還是沒大沒小
    。不過,就是個子沒長高,人卻長水了,要是在街上遇見你,可能不敢認你啦!」
    
      尤佩玲嬌嗔說:「說話酸得要命,是不是又在挖苦我?」
    
      「我酸葡萄對任何人都可以說假話,只有你,絕沒有一句假話,你一定要相信
    ,不然我活著有什麼意思,你相信我吧,阿玲!」
    
      酸葡萄做出很滑稽的表情。
    
      尤佩玲笑了,道:「好噁心喲!」
    
      突然,酸葡萄收起嬉笑表情,四下打量一陣,低聲說:「剛才不准我隨地大小
    便的小伙子是啥郎?」
    
      「您是說大眼光?」
    
      「我莫宰羊他叫什麼要,就是剛剛對我吱歪,要剪我寶貝的傢伙。」
    
      尤佩玲「噗嗤」一笑,道:「他是苟子峰介紹來的,聽說他家是開豆腐站的,
    父母都嗝屁了,苟子峰和他的父親是朋友,看他可憐,就帶到這裡來。」
    
      「老狗介紹的?」酸葡萄微微搖頭後:「見他媽的鬼!」
    
      「怎麼?你認識他?」
    
      「半生不熟。」
    
      「什麼意思?」
    
      「就是似曾相識。」
    
      「哦?」
    
      「你老頭調查過他的底細嗎?」
    
      「苟子峰介紹的人,還會有什麼問題?再說大眼光這個人,誰都看得出,人不
    但古意(老實),心地也善良。」
    
      「狗屁!」
    
      「你的口氣好酸喲!難道你不相信?」
    
      酸葡萄眼神迷惘的緩緩道:「阿玲,如果我目瞳沒花花(眼花),三年前,我
    在關外鴻門客棧見過他。」
    
      尤佩玲茫然說:「您在鴻門客棧見過他,這有什麼關係呢?」
    
      酸葡萄冷冷地道:「你以為他真是個老憨古意人(老實人)嗎?那次在東北他
    化妝成大姑娘,在客棧裡住了一宿,徐掌櫃的千年人參,便不翼而飛。」
    
      尤佩玲笑了。「一個男人,化妝成大姑娘能看嗎?」
    
      「若他是千變太保,不但比大姑娘,還要像大姑娘。」
    
      「千變太保?」尤佩玲笑不出來了。
    
      「你憑什麼說掌櫃的千年人參是他偷的,客棧裡又不只他一人。」
    
      「那天客棧裡只住了五個人,只有他一個是查某,且是關內來的,其它四人都
    是本地人,他們有多少斤兩我是一清二楚。」
    
      尤佩玲反問:「說不定是您偷的。」
    
      酸葡萄不氣,反而哈哈大笑,道:「我要是能偷得到,早就下手了,還會等到
    他來偷嗎?」
    
      尤佩玲打趣說:「你不是常自誇是神偷司空摘星的接棒人,你也有偷不到東西
    的時候嗎?」
    
      酸葡萄搖頭歎氣,道:「千年人參是藏在重重機關中,機關當然難不倒我,可
    是,機關上卻又按有霹靂門的特製火藥,只要稍一不慎,火藥就會引爆。」
    
      火藥一爆炸,連屍骨都找不到。
    
      尤佩玲越聽越興奮。但她也很難想像,說:「不,您八成是目眼花花,看錯人
    了。大眼光剛來這裡時,上街都暈頭轉向,經常找不到回來的路,到現在,兩道黃
    澄澄的鼻涕還掛在嘴上呢!」
    
      酸葡萄喃喃道:「也許我老了,目眼花了,看錯了人。不過,我生平還沒有認
    識過人,那次我也剛巧到鴻門客棧喝酒,還吃了他豆腐。所以………」他搖搖頭,
    表示難以理解。
    
      尤佩玲說:「聽說大眼光還不到二十,您三年前見過他,一個十六、七歲的孩
    子,也敢到千里迢迢的關外去?」
    
      酸葡萄搖頭道:「你沒有在江湖上混過,不知道易容術的絕妙,要少年要老人
    ,只要在臉上動點功夫,就能唯妙唯肖,外行人是很難辨認。」
    
      「對了,那大姑娘會不會是他姐姐或妹妹?」
    
      「他沒有兄弟姐妹,是個獨子。」
    
      聽到這裡,尤佩玲好生失望。
    
      她希望那個大姑娘不是大眼光,她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有這種心理。
    
      酸葡萄手一攤,道:「無論如何,我不承認自已看錯了人,那人要不是他,我
    酸葡萄以後就改叫狗屎。」
    
      「這樣吧,咱們叫他來問一下?」
    
      「沒有用,這件事就好像老婆問老公,昨晚是不是去春花院開查某(嫖妓),
    你說,老公會承認嗎?」
    
      「不會,打死他也不會承認。」
    
      「所以大姑娘就算是他化妝的,他也不會承認。」
    
      語音一頓,酸葡萄又道:「你再想想看,神刀門臥虎藏尤,他敢在此逗留,沒
    有兩步七(兩手)是不成的。噢,對了,羅通那老小子怎地沒見到他鬼影?」
    
      尤佩玲便說出羅通遇害的事。
    
      酸葡萄驚愕半天,才說:「甲夭壽,好佳在我沒投效神刀門,否則,嗝屁的說
    不定就是我。」
    
      他似乎捏了一把冷汗。
    
      尤佩玲笑道:「沒你說的這麼恐怖吧!」
    
      「歹講!」
    
      「這件事對外保密,千萬別對外人說起。」
    
      「當然。」酸葡萄語重心長道:「加上羅通這件溪,我看你們更應該注意大眼
    光這個人!」
    
      「酸葡萄,你老是不放過他,是不是他剛才罵你是條野狗,到處大小便?」
    
      他微愕一下,說:「我說話是有點尖酸苛薄,但對你曾有過嗎?」
    
      「沒有。」
    
      「所以,我認為羅通的死,和大眼光一定有關。」
    
      尤佩玲不願相信這事。
    
      「據推測,羅護法的死,和冷庫有關係。」
    
      她又說出冷庫和小環的曖昧。
    
      酸葡萄歎了口氣,道:「阿玲,我也不便對你老頭直說,就算我說了,他也不
    肯相信我的話,還挖苦我說:若相信我的話,豬母也會爬樹。」
    
      頓了一下,自已說出去的話,不能教人相信,感覺很悲哀。
    
      他道:「據鴻門客棧徐掌櫃的說,那個大姑娘,不但身形輕巧,出手迅速,食
    量更大得嚇死人,在客棧時還跟客人勾三搭四,猛拋媚眼,完全不像良家婦女。」
    
      尤佩玲儘管不相信,可她也早已看出,大眼光不像個憨小子。
    
      至於一個大男人,能裝一個大姑娘,裝得如此逼真,她卻無法確定。
    
      酸葡窯似乎看透尤佩玲的心事,歎了口氣,說:「我走了,阿玲,別人我管他
    死活,只有你,我一直把你當成女兒,也是我的朋友,我只關心你,你自已要小心
    些。」
    
      尤佩玲聽了,也感傷了。
    
      「酸葡萄,雖然別人都不喜歡你,我卻一直當你是朋友,無話不談的朋友。」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酸葡萄道:「如果真是他,他的企圖和鴻門客棧那裡
    不同,那是非常可怕的。」
    
      「有什麼不同?」
    
      「他在鴻門客棧是為了偷千年人參,神刀門可沒有千年人參讓他偷。」說到這
    裡,酸葡萄突然不再說下去,但他心裡卻不禁緊張起來。
    
      他難道猜出周星星潛入神刀門的目的了?
    
      不錯!由千年人參上,他聯想到了夜明珠。
    
      只聽尤佩玲納悶道:「是啊,我們這裡又沒有千年人參,他來這裡做什麼?」
    
      酸葡萄不想說出夜明珠之事,說:「不為了偷,也許是為了人!」
    
      「你是說我爹?」
    
      「當年他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雙面狐狸,行事如何你應該有聽說,因此得罪
    的人也不少。」
    
      「可是,他現在已很少過問江湖上的事,潛心在修佛。」
    
      「佛祖並不能替他把過去的罪孽,一筆勾銷啊!」
    
      尤佩玲呆住了,一屁股跌坐在石椅上。
    
      酸葡萄何時離去,她根本就沒有察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喃喃道:「他的目的不是錢就是人!」
    
    
    踴躍購買他們的書籍,用實際行動來支持你欣賞的作者 下一章

    熾天使書城收集整理 掃瞄:xmwjw OCR :Shown,Darren,清風魚 《武俠屋 與 雙魚夢幻曲》合作連載﹐如要轉載請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