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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遙快槍手

                   【第二章 蟋蟀創造妙奇遇】
    
      他一見那位黑衣老人目眶深凹,悄悄的摸摸自己的眼珠,暗詫道:「哇操!他
    的眼睛好像是被抓掉的哩!」
    
      那黑友老人不但身材魁梧,而且方頭大耳,紅光滿面,陳皮打量一陣子之後,
    立即聯想到供奉在大廟內的「關公」。
    
      突聽一陣低沉的聲音道:「你是誰?」
    
      那聲音突然爆出,不由令陳皮嚇了一大跳!
    
      他急忙應道:「小龍!」
    
      「胡說!」
    
      陳皮明明沒有看見他張口,卻聽見那句胡說,嚇得他急忙朝身後及四周尋找是
    不是另外有人在說話。
    
      「嘿嘿,小鬼,別找了,是老夫在問你!」
    
      陳皮整個嚇怔了!
    
      「嘿嘿,小鬼,你裝得頂逼真的,可惜,你在假山後面來回走了一步,就證明
    你是第一次進入秘道。
    
      嘿嘿,以往那個小畜牲進來以後,立即盤坐在軟墊上,那似你將雙足擱在軟墊
    上到處張望,嘿嘿!」
    
      陳皮聞言,急忙將雙腿縮到軟墊上。
    
      可是,他從來沒有盤過腿,根本不知如何侍奉那兩條腿,不由急得氣喘呼呼,
    滿頭大汗。
    
      黑衣老人好似見到他的窘迫情景,立即陰笑道:「嘿嘿!小鬼,別再裝了,老
    實告訴老夫是誰叫你來的?」
    
      陳皮一見他一直沒有開過口,卻娓娓道來,暗呼一聲「見了鬼啦!」立即爬起
    身子,打算奪門而逃。
    
      那知,他剛跑出一步,立覺背後一緊,一道強大的吸力,立即將他拉回軟墊上
    ,令他摔了一個大元寶。
    
      「嘿嘿,小鬼,你跑得了嗎?」
    
      他連跑三次,皆連摔三跤。
    
      「哇操!跑不成,用爬的!」
    
      那知,他剛爬出一步,臀部一緊,立即又被拉回去。
    
      他回頭一瞧,只見那名老人右掌一抬,往後一招,他立即被吸回去,嚇得他慌
    忙跪伏在地,嗑頭道:「瞎子神仙,小的名叫陳皮,是我們少爺想溜出去玩,叫我
    替他來此的,我不是故意的呀!饒命呀!」
    
      說完,咚………的叩著頭。
    
      「嘿嘿,陳皮,你沒說假話?」
    
      「瞎子神仙,小的那敢騙你呢?」
    
      「嘿嘿,你過來!」
    
      「我……我………瞎子神仙,我下回不敢啦!你饒了我吧!」
    
      說完,反而向後退著。
    
      黑衣老人陰陰一笑,右掌一招!
    
      「咻!」一聲,陳皮被吸得飛向他的懷中。
    
      陳皮叫聲:「救命呀!」立即暈了過去。
    
      黑衣老人陰陰一笑,將陳皮放在腿上,喃喃自語道:「倪玉仙,你休想用這一
    套來騙老夫,哼!老夫不會中計了!」
    
      那知,當他的右掌觸到陳皮的後腦之際,輕咦一聲,立即雙掌連移,仔細的摸
    遍陳皮的骨骼及筋脈。
    
      昏迷中的陳皮經過他這一陣摸扣,早已醒了過來,他雖覺忽癢,忽麻,忽酸,
    可是卻不敢吭聲。
    
      因為,黑衫老人的氣勢太恐怖了!
    
      好半晌,他突見黑衫老人嘴巴一咧,脫口道:「六陽絕脈,好旺!」
    
      陳皮卻暗忖道:「哇操!六羊皆買,好旺,這是那一種賭法,我怎麼從來沒有
    聽說過呢?看樣子他挺高興的哩!」
    
      「小鬼,你名叫陳皮?中藥裡頭的陳皮?」
    
      陳皮見他突然向自己發問,慌忙答道:「是的!」
    
      黑衣老人沉聲道:「你回去坐好!」
    
      陳皮巴不得他早一點下達這個命令,聞言之後,立即跑回軟墊下,不三不四的
    將右腳擱在左腿上坐了下來。
    
      「陳皮,你說是那小畜牲叫你替他來此的,真的嗎?」
    
      「真的啦!他現在一定正在鬥得很爽哩!」講到此,想起自己卻在此擔驚受怕
    ,不由暗罵簡浩龍坑人不已!
    
      「鬥得很爽?鬥什麼?」
    
      「鬥蟋蟀啦!我昨晚替他抓了一隻大將軍,他一定樂歪了!」
    
      「原來如此,陳皮,你為何會來此地?」
    
      「哇操!此事說來話長,我本來是淮陰陳家村之人,聽說在我出生的那時,有
    一個火球自天上掉進我們家中。
    
      那一夜,整條街被燒個精光,只有我們家沒事,所以有人說我是火怪來轉世,
    便取名為皮,以便包住火!」
    
      「那知,在我五歲那一年,全村傳染瘟疫,不但雞犬不留,全村之人死得只剩
    下我及廟中一名老和尚。
    
      那老和尚把我帶回廟中,叫我跪在身邊聽了念了老半天的經以後,就教我往這
    個方向走來。」
    
      「哇操!我沿途乞討,走了半個多月,方被丁大叔在街上遇見,入堡至今,已
    經過了三年啦!」
    
      說至此,默默的瞧著黑衣老人。
    
      黑衣老人想了半響之後,道:「時候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別把今日之事告訴
    那小畜牲,明午你再來此地!」
    
      「哇操!他如果不讓我來呢?」
    
      「那你就在明天晚上來此!」
    
      「哇操!我………」
    
      「哼!你不想來此嗎?」
    
      這句話說中陳皮的心底,可是,他怎麼敢照實說呢?他腦瓜子一轉,立即答道
    :「哇操!不是啦!我是怕被人發現啦!那會死翹翹的哩!」
    
      「嘿嘿,少狡辯,白天能來此,夜晚為何不能呢?哼!」
    
      陳皮臉色一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嘿嘿,小鬼,老夫今年已近八十高齡,豈會被你蒙過。」
    
      說完,右掌五指一曲,彈出五樓指風。
    
      陳皮只覺胸腹之間被那五縷指風擊中五處,一陣針刺般疼痛之後,立即又恢復
    常狀,他不由大駭!
    
      「嘿嘿,小鬼,當你覺得不對勁之時,別忘了來找老夫,你走吧!」
    
      陳皮聞言,反而不敢走了,只見他跪伏在地叩頭求道:「瞎子神仙,你就饒了
    我吧,我明天一定會來的。」
    
      「嘿嘿,很好,老夫恭候大駑。」
    
      說完,右掌朝陳皮一揮。
    
      陳皮只覺身子一輕,竟朝那道門飛去,嚇得他呼聲「救命呀!」慌忙以手護住
    頭部,閉上準備一撞。
    
      那知「呀!」一聲,房門自動打開,他卻輕飄飄的落在門外走道上,嚇得他慌
    忙爬起身,朝前奔去。
    
      「軋!」一聲,假山後之秘門自動打開了!
    
      他鑽出秘道之後,立即又是「軋」一聲,那秘門又自動關上了,艷陽仍是高掛
    在天空,他卻怔了好半會。
    
      「哇操!我剛才是不是見了鬼啦?」
    
      他仔細一看院中並無他人,立即一溜煙的跑回房中。
    
      一見簡浩龍尚未回來,他立即脫下那套錦服,匆匆的換上了自己的布衫及布靴。
    
      他喝了一口茶,將衣靴放在桌上,默默的想著方纔的情景,神色充滿了驚駭以
    及不信了。
    
      哇操!那有人一張嘴就能說話的?
    
      哇操!那有人瞎了限,卻能知道別人的行動的?
    
      哇操!那有人隨便一揮手,就可以把人吸來推去?
    
      太多的奇怪事情令陳皮的小腦袋想不透,令他幾乎把腦瓜子想炸了,他不由猛
    抓頭髮苦思著。
    
      突聽一聲:「喂!陳皮,你在想什麼?」
    
      陳皮嚇了一跳,一見是簡浩龍眉開眼笑的走了進來,他立即笑道:「哇操!少
    爺,你回來啦!贏了吧!」
    
      「嘻嘻!陳皮,你那隻大將軍實在厲害,一開戰不久,就把阿忠那只黑帥咬得
    到處逃跑哩!實在過癮。」
    
      「哇操!少爺,你是福帥,大將軍當然也是嗄嗄叫啦,它呢?」
    
      簡浩龍聞言,臉一紅,道:「在阿忠認輸以後,它又把阿良那只番王咬傷,最
    後卻被珠珠的香帥咬死了。」
    
      「哪有連拼三關的,就是鐵金剛也會垮掉呀!」
    
      「是呀!珠珠也是這麼說的,沒關係,你晚上再去找一隻吧!」
    
      「哇操!少爺,你明天還要鬥呀?」
    
      「當然啦!明天我要把珠珠的那只香帥鬥垮!」
    
      「哇操!這……這很不容易哩!」
    
      「為什麼呢?」
    
      「哇操!那只香帥一直沒有敗過哩!」
    
      「嘻嘻,那樣更好,贏起來更風光!」
    
      說到此,他已經換妥衣靴,逕自離去。
    
      陳皮將衣靴放好,坐在椅上暗罵道:「哇操!少爺,你可真爽,隨便交代一聲
    ,我就要跑斷腿去找大將軍了,幹!」
    
      突聽一聲輕噓,接著鑽進了那位清麗女童珠珠。
    
      「喂!陳皮,少爺今天怎麼跑去和我們玩呢?」
    
      陳皮愁眉苦臉的道:「哇操!我怎麼知道,他中午跑到我這兒,叫我跟他對換
    衣靴,拿著火柴盒就走啦!」
    
      珠珠自懷中掏出一塊桃酥遞給陳皮,道:「吃吧!這是少爺送給大家的,又香
    又酥的,挺好吃的。」
    
      「我也吃過了,哇操!吃人的嘴軟,他有吩咐你們別胡說吧?」
    
      說完,把它推還珠珠。
    
      珠珠卻仍把它遞給陳皮,點頭道:「是呀!大家都吃得好高興喔!少爺說明天
    還要請大家吃哩!」
    
      「唉!你們吃得很高興,我卻差點嚇死哩!」
    
      「為什麼?」
    
      「這……珠珠,你的香帥是不是把少爺的大將軍咬死了?」
    
      「是呀!是少爺一直催我跟他鬥的呀!」
    
      「唉!他叫我再去找一隻大將軍,明天還要跟香帥拚哩,你想一想,我除了再
    去墓仔埔一趟以外,那能再找到能贏香帥的大將軍呢?」
    
      「怪不得你會嚇死,這………怎麼辦呢?」
    
      「哇操!沒辦法,我只好再去找了,還好這一兩天的月色還不錯,比較好找一
    點!」
    
      「陳皮,我聽爹說這一兩天在墓仔埔那邊常有人走來走去,不知在找什麼東西
    ,你還是不要去那兒吧?」
    
      「哇操!那我怎能對少爺交代呢?」
    
      「這…明天我就先不要給香帥『出操』,它可能比較不會那麼凶,你就在這附
    近找一隻大將軍吧!」
    
      「哇操!珠珠,你真好,謝謝你!」
    
      「陳皮,我是剛才沒有看見你,以為你出了事啦!你即然沒事,我要回去了,
    待會兒別忘了來吃飯!」
    
      「珠珠,謝謝你的關心!」亥初時分,明月高懸,涼風徐徐,夜蟲齊奏「大地
    曲」。
    
      突見一道瘦小的身影在四處張望凝聽,只見他一個虎撲,「砰」一聲,身子伏
    臥在地,雙掌朝地上一覆。
    
      「哇操!又被跑掉了,幹!」
    
      「吱!吱!」聲音倏從他的右前方尺餘遠處響了兩下,接著一道細小的黑影自
    草叢中蹦了出來,朝前射去。
    
      「哇操!你這畜牲可真能跑,我今天非抓到你不可,幹!」
    
      一人一蟲立即在院中追逐著。
    
      在遠處院中巡視之大漢見狀,搖頭道:「陳皮這小子又在發神經啦!」身子一
    轉,立即又朝他處行去。
    
      明月在空中逐漸移動著,時間悄悄的消逝著。
    
      突聽一陣急驟的「吱……」低鳴,陳皮欣喜萬分的將一隻大蟋蟀塞入火柴盒中
    ,自盒隙偷偷的瞧著它。
    
      只聽他喃喃自語道:「哇操!怪不得這麼難抓,原來長得這麼壯,看樣子跟香
    帥有得拚哩!」
    
      他剛將火柴盒揣入懷中,準備離開之際,突聽一陣野獸般的低沉吼聲音,不由
    令他嚇了一大跳。
    
      循聲一看,那聲音好似發自假山後面,他不由一怔:「哇操!瞎子神仙?是他
    在叫?還是別人被他整得在叫?」
    
      他好奇的貼耳一聽:「哇操!是瞎子神仙的聲音哩!怎麼回事?」他想了一下
    ,悄悄的在小石虎頭部一按。
    
      「軋」一聲,那道秘門悄悄的打開了。
    
      陳皮一咬牙,走了進去。
    
      連走三十步之後,朝右側石門一推,房門一開,立見那位黑衣老人滿地亂滾,
    口中低吼著,似乎十分的痛苦。
    
      他嚇得心兒猛跳,一時怔住了!
    
      只見黑衣老人雙掌緊緊的按住胸口,滿地亂滾,兩條灰色的細繩在他的腰際抖
    動著,使他無法滾離坐墊太遠。
    
      下身兩截白禿的骨頭,使陳皮發現他居然沒有雙腿,他不由嚇得尖叫出聲,一
    個身子立即顫抖不已。
    
      他只覺全身無力,便緩緩的坐了下來。
    
      好半晌,黑衣老者不再慘叫及翻滾,他無力的側躺在地劇喘著。
    
      冷汗濕透了他的全身。
    
      陳皮瞧得一陣不忍,立即爬起身,走近他的身邊,脫下上衣輕輕的拭去黑衣老
    人頭上及頸間的冷汗。
    
      好半響,只見黑衣老人右掌朝地面一按,立即又端坐在墊上,只聽他啞聲道:
    「小鬼,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瞎子神仙,我在院中抓大將軍,聽到你的聲音才進來的。」
    
      「嗯!你回去休息吧!明午再說吧!」
    
      「是!瞎子神仙,你好好的休息吧!」
    
      這一夜,陳皮在榻上翻來覆去了老半天,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午後未初時分,陳皮一身錦服的來到了黑衣老人的面前,他恭敬的行過禮之後
    ,道:「瞎子神仙,這是少爺要我交給你的東西。」
    
      說完,捧著一個小瓶遞了過去。
    
      黑衣老人好似見到寶貝一般,打開小瓶,倒出一粒黑色米粒大小的藥丸,立即
    塞入口中,半晌不見動靜。
    
      陳皮趁機瞄了那兩條細長的灰繩一眼,只見它們一端綁在黑衣老人的腰間,另
    一端則穿過後面的牆壁,不知通往何處?
    
      陳皮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突聽黑衣老人吐了一口氣,恨恨的道:「倪玉仙,你
    好大的膽子,竟敢故意少給老夫一粒解藥。
    
      哼?老夫豈會不知你想逼出老夫的絕活,嘿嘿,倪玉仙,老夫會令你『滿意』
    的!是你先不仁,別怪老夫不義。」
    
      說完,陰陰笑個不已。
    
      那聲音充滿憤怒,令陳皮嚇得乖乖坐回到軟墊上。
    
      好半晌,黑衣老人沉聲道:「小鬼,你想不想練武?」
    
      「哇操!練舞?練什麼舞?」
    
      「嘿嘿,既可以殺人又可以保護自己的武功。」
    
      「哇操!太恐怖了,我不練。」
    
      黑衣老人聞言,不由一怔。
    
      他姓倪,單名豪,乃是倪玉仙之伯父,四十年前憑著一雙鐵掌在武林大會之上
    連挫四十餘黑白兩道高手,闖出了「撼天神」之名號。
    
      若非最後以久戰身疲受挫於少林掌門『靈元大師』之『無相神功』,他早巳躍
    登「武林盟主」之寶位了。
    
      他在含恨負傷而退,正在客棧中療傷之際,卻被其弟倪傑制住穴道,同時服下
    了『子午斷魂散』劇毒。
    
      在十年前,他被逼將「撼天掌法」傳授給入贅於倪家的簡坤江,可是倪傑並沒
    有依約還他自由。
    
      他心知倪傑必有異圖,立即打算衝出困地。
    
      那知,他剛運功,立即全身劇疼,正在大駭之際,丑若無鹽的倪玉仙已飄然現
    身,一口氣削下他的雙腿。
    
      同時以萬年蛟龍之筋揉以金猱異獸之毛做成之「捆仙索」穿過他的腰側限制了
    他的行動。
    
      倪豪由昨夜毒發的痛苦情形,立即知道那倪玉仙必定要逼迫自己替簡浩龍紮下
    武功根基了。
    
      此時,他一見到陳皮立即打算將一身的武功及功力傳授給他,以便日後能夠有
    人替他復仇。
    
      那知這個小鬼竟然不領情,怪不得他會怔住了。
    
      陳皮卻忐忑不安的瞧著他,心中暗忖道:「哇操!瞧他的那付苦瓜瞼,會不會
    在火大之下,揍我一頓呢?」
    
      倪豪思忖半晌,突然有了主意,只聽他沉聲問道:「小鬼,你很喜歡鬥蟋蟀吧
    ?你想不想輕易的抓到大蟋蟀?」
    
      陳皮怔了一下,雙目一亮,點頭道:「哇操!當然想啦!」
    
      倪豪的右掌微招,立即將陳皮的身子吸了起來。
    
      陳皮剛嚇得叫了一聲,倪豪的右掌倏震,他立即又坐回軟墊上,嚇得神色慘變
    ,劇喘不已!
    
      「嘿嘿,小鬼,你如果學會這招,不是很方便抓蟋蟀嗎?」
    
      「哇操!有理呀!可是我怎麼練呀!」
    
      「嘿嘿,從明晚起,你每晚子時到我這兒來,你走吧!」
    
      陳皮回到房內,換妥衣鞋,躺在床上,滿腦子所想的皆是自己已經學會了那招
    揮之即來的怪招在到處抓著蟋蟀。
    
      想著,想著,他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夢中,他依然夢見自己依然揮掌在抓著蟋蟀哩。
    
      他正抓得欣喜萬分,右掌狂揮,哈哈大笑之際,突覺肩膀被人一陣子搖幌,耳
    邊也聽到:「陳皮,你醒醒!」
    
      睜目一瞧是簡浩龍,他慌忙躍下榻,道:「少爺,你回來啦?」
    
      「嗯!陳皮,那只香帥是你送給珠珠的吧?」
    
      「是呀!」
    
      「你今晚去找一隻比香帥還要厲害的。」
    
      說完,迅即離房而去。
    
      陳皮一見他那張臭臉,立即知道他必吃了敗仗,立即暗罵道:「哇操!從沒見
    過這麼不講理的人,幹!」
    
      「哇操!看樣子我今晚必須去走一趟墓仔埔啦!阿彌陀佛,希望能夠順利的找
    到一隻大將軍!」
    
      說完,自榻下拿起那盒點心,坐在桌旁津津有味的吃著。
    
      他剛吃完一塊千層糕,突見珠珠溜了進來,立即朝她一招手,低聲道:「哇操
    !珠珠,你來得正好,吃塊千層糕吧!」
    
      珠珠拿起一塊小餅乾,吃了一口,道:「陳皮,真失禮,香帥把你的大將軍咬
    死了,他沒有罵你吧!」
    
      「哇操!沒有,不過,倒是請我吃了一塊『澎餅(壞臉色)』!」
    
      「嘻嘻,其實,少爺是太急了,那隻大將軍挺神勇的,如果好好的訓練幾天,
    一定和香帥有得拚的。」
    
      「哇操!沒關係,我晚上再去墓仔埔一趟,再抓一隻大將軍回來就沒事了,咦
    ?珠珠,你的手怎麼有點兒腫腫的?」
    
      「這………」
    
      她朝四周看了一下,又跑到門外瞧了一瞧,才低聲道:「陳皮,我是跟爹練武
    ,不小心摔傷的,你可別告訴別人喔!」
    
      陳皮點點頭,低聲道:「我知道,不過,你為什麼要練武呢?聽說練了武會殺
    人哩,好恐怖喔!」
    
      「嘻嘻!陳皮,你別聽人亂說。練武可以強身,又可以保護自己,救好人,殺
    不殺人,完全看你自己啦!」
    
      「哇操!我聽不大懂!」
    
      「嘻嘻!起初,我也不敢學,不過,娘對我說一個人練了武,就好像有了一把
    刀,可以切東西呀,殺不殺人可以由你自己決定。」
    
      「哇操!我懂了,有了一把刀實在卡方便,可以嚇唬壞人,不必殺死他們,嗯
    !有理!有機會的話,我也要練武。」
    
      「對!改天,我跟爹提一提。」
    
      「哇操!多謝!」
    
      「陳皮,這件事可不能亂說呀!」
    
      突聽遠處傳來一聲:「珠珠,什麼事不能亂說呀?」
    
      陳皮聞聲,一怔:「哇操!少爺又來幹嘛!」
    
      他立即思忖答詞。
    
      果然不錯,半晌之後!
    
      簡浩龍已經走入房內。
    
      陳皮兩人朝他見過禮之後,陳皮立即含笑說道:「哇操!少爺,珠珠剛才把訓
    練香帥的方法告訴了我!」
    
      「晤!我懂了,你是不願讓肥龍他們知道這個方法?」
    
      陳皮簡直樂歪了,他欣喜的道:「哇操!少爺,你好聰明喔!」
    
      簡浩龍得意的道:「本少爺一向是舉一反三的!」
    
      珠珠脆聲道:「少爺,你好像是未卜先知哩!」
    
      簡浩龍樂得嘻嘻笑個不停。
    
      陳皮暗笑道:「哇操!鳥個舉一反三哩,少吹啦!」
    
      珠珠脆聲道:「少爺,我先告退了!」
    
      「嗯!明天下午看我的大將軍鬥垮你的香帥。」
    
      「嘻嘻,希望如此!」
    
      說完,含笑離去。
    
      簡浩龍等珠珠離去之後,立即低聲道:「陳皮,你剛才有沒有看到那個老瞎子
    的氣色較差,譬如很累的樣子。」
    
      陳皮立即暗忖道:「哇操!難道他也知道瞎子神仙昨夜痛苦之事?不對!不可
    能的,我不能被他唬去了。」
    
      他立即插頭道:「哇操!我沒有發現哩,他還是一直坐著不動哩!」
    
      「喔!那我就去向娘報告了!」
    
      說完,迅速的離去。
    
      明月高懸,鬼火磷磷,雖然稍為沖淡森森的鬼氣,但是了望那高山,荒墳及鬼
    火,仍今人暗凜不已。
    
      陳皮卻睜大雙目,偏耳傾聽四處傳來的「吱!吱!」蟋蟀鳴聲,他要由聲音中
    ,憑著經驗,挑出一隻最勇猛的。
    
      他緩緩的移動著身子。
    
      他全心一意的尋找著。
    
      時間迅速的過了一個多時辰,轉眼已是亥中時分,突聽一聲震耳的「吱……」
    聲自遠處傳來,他不由精神一振。
    
      他躡手躡腳的尋聲行去。
    
      「刷!」一聲,一道黑影自一座墳後躍出,陳皮的雙目一亮,暗道:「哇操!
    跳得好高喔!一定是蟋蟀王!」
    
      他立即追了過去。
    
      一蟲一人在荒墳之中追逐著。
    
      陳皮越追越心動:「哇操!頭好亮喔!一定是蟋蟀王,幹!今天就是追到骨頭
    堆,也要把你抓到。」
    
      一蟲一人不知不覺之中追逐了半個時辰多。
    
      陳皮雖然身手矯健,那只蟋蟀也動作敏捷,往往領先他半步,氣得他暗罵不已
    ,捉它之心更加殷切。
    
      突見那只蟋蟀躍入一座大墳前面那尊約有尺三高笑口大開,手拄拐杖的土地公
    泥像的口中。
    
      陳皮暗笑道:「哇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闖,蟋蟀王呀!蟋蟀王
    ,我看你這下子再往那兒逃?」
    
      說完,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朝口中插入。
    
      那知,有抓沒有到,那只蟋蟀不知躲到那兒去了!
    
      情急之下,他的雙指在土地公的口中一陣亂挖亂扣!
    
      突聽:「軋!」的一聲,接著是「碰!」的一聲,大墳前面的那面青石墓碑,
    竟然自動向前倒下。
    
      陳皮以為見了鬼,立即怔了一下!
    
      攸聽「咻………」連響,自墓內兩側交叉射出一堆的短矢,所幸陳皮個子瘦小
    ,又迅速的趴下,才安然避過。
    
      「哇操!我的媽呀!還好我躲得快,不然非『嗝屁』不可!」
    
      就在此時,突聽墓內傳出「吱!」的一聲,陳皮身子一震,暗道:「哇操!你
    這畜牲原來是躲到裡面去了,幹!」
    
      他立即起身欲撲。
    
      可是,一想起那些暗矢,他立即又停住了!
    
      墓內又傳出「吱!吱!吱!」三聲,好似那只蟋蟀在催他「進來呀!」陳皮一
    咬牙,四肢著地,朝墓碑爬去。
    
      原來,他已打算若再有暗箭射出,他就要立即「臥倒」!
    
      他爬過墓碑之俊,一見竟有石階,立即一階階的爬了下去,心中暗暗祈禱道:
    「哇操!蚵面豆腐,拜託別再有暗箭了!」
    
      墓中不時的傳出「吱!吱!吱!」的蟲鳴,那只蟋蟀,似乎很高興。
    
      陳皮爬了六級石階之後,只聽「砰!」的一聲,回頭一看,墓中一片黝暗,原
    來那個墓碑又自動關閉了!
    
      他抬目向四週一看,一片烏七八黑的,只有遠處一小團白白的東西,他立即又
    想起了鬼,不由又一陣哆嗉。
    
      突然又聽見:「吱!吱!吱!」三聲,那團白影之處,似有黑影一閃,陳皮的
    雙目不由一亮!
    
      他小心翼翼的又爬了六個石階之後,繼續朝白影之處爬去。
    
      就在此時,他突聞一陣清香的味道。
    
      隨著他的爬行,清香味道越來越濃。
    
      那只蟋蟀的聲音也越來越響了。
    
      五尺,四尺,三尺,二尺,一尺!
    
      陳皮右掌一抬,朝那只蟋蟀捂去。
    
      「叭!」一聲,立聞一陣低沉的「吱」鳴!
    
      陳皮哈哈一笑,道:「哇操!總算給我逮到了吧,哎唷!」他突覺掌心一酸,
    竟然被那只蟋蟀咬了一口。
    
      他疼得將手一縮!
    
      「砰!」一聲,白影一閃,地下立即出現十餘片小白影,墓中立即散發一股濃
    冽的清香味道。
    
      陳皮顧不得聞香,慌忙伸出左掌要掐那只蟋蟀,因為他一直咬著陳皮的掌心不
    放,簡直疼死他了。
    
      好不容易將那只蟋蟀裝入火柴盒,陳皮喃喃自語道:「哇操!那有這麼凶的畜
    牲,差點把我的掌心咬破了!」
    
      清香越來越濃了。
    
      陳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哇操!好香喔!是什麼東西這麼香?」
    
      此時,他已逐漸習慣了黑暗,略一尋找,立即發現那只蟋蟀方才停身之處,突
    然冒出一個棗子大小的東西。
    
      他湊近一聞,道:「哇操!這是什麼東西,好香喔!」
    
      「咕!」一聲他不由吞了一下口水。
    
      他好奇的把它摘了下來,伸舌朝蒂端一舔:「哇操!好甜喔!」口一張,立即
    將它吞入口中。
    
      那粒水果入口即化,迅即流入他的腹中。
    
      他正在暗讚:「哇操!通心涼,有夠贊!」之際,突覺腹內一陣火熱,接著是
    一陣子劇烈的狡疼!
    
      「哎唷!會死!這是什麼毒果!」
    
      他疼得將火柴盒朝外一摔,捂肚打滾,哎唷叫個不停。
    
      叫天天不知,叫地地不應,陳皮翻滾一陣子之後,痛昏過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昏睡中的陳皮被一陣「吱………」鳴叫中吵醒過來,他只覺
    全身骨疼如折,不由又哎唷叫了一聲!
    
      又是「吱!吱!」兩聲。
    
      不知是在說「活該」。還是說「恭喜」?
    
      他一聽蟋蟀還活著,立即精神一振,雙手朝地一撐,就欲坐起來,那知這一撐
    ,卻聽「咻!」一聲,他的身子竟然飛起二尺餘。
    
      「哇操!救命呀!」
    
      氣一洩,「砰!」一聲,他又摔落在地。
    
      「哎唷,疼死我了!哎唷!」
    
      倏聞:「吱!吱!」兩聲。
    
      「幹!死蟋蟀,都是你害的,你還叫!」
    
      他小心翼翼的撐起身一瞧,只覺四週一片明亮,那個火柴盒正在他的左側尺餘
    外,他立即探手抓了過來。
    
      打開一縫,立即發現蟋蟀的那顆泛亮腦瓜子,他欣喜的合上火柴盒,暗道:「
    哇操!果然是一隻蟋蟀王。」
    
      他立即將火柴盒揣入懷中。
    
      抬目一瞧,只見墓內甚為寬敞,除了當中奉厝一條青色長棺以外,就只有地上
    的十餘片白玉片。
    
      他好奇的道:「哇操!一般的棺材多是紅色及原木色,那有青色的?」於是,
    他好奇的爬起身子走近一瞧。
    
      只見棺上放著一本小冊子,棺體觸手冰冷,他好奇的取過那本小冊,一見封面
    上寫著三個大字,不由大詫!
    
      「哇操!我只看懂一個『手』字,算啦!死人的東西還是不要亂拿,免得陰魂
    不散一直纏著我。」
    
      他立即將那本小冊放回原處。
    
      他朝棺材瞄了一眼,越看越怕,立即跑向石階。
    
      這一跑,只聽「咻!」一聲,他的身子立即疾射過去,嚇得他「哎唷」叫,急
    忙剎車,總算在石壁前停了下來。
    
      他好奇的瞧著自己的雙腳,彎下身,在雙腿上摸了一陣子,暗忖道:「哇操!
    我的身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怪了!」
    
      突聽懷中傳來一聲「吱」悶鳴,不由一震,立即朝石階上行去。
    
      當他走到第七級石階之際,突聽「軋」一聲,那面墓碑在「砰!」的一聲之後
    ,立即又自動向外倒去。
    
      陳皮立即又想起那些暗箭,慌忙爬下身,緩緩的爬了出去。
    
      這一回倒是平安無事。
    
      他爬出墓外,一看東方已吐魚白,心知天快要亮了,慌忙朝莊中行去。
    
      那面墓碑又緩緩的關閉了!
    
      陳皮回莊之後,只見遠處已有人在打掃庭院,他悄悄的溜回房內,將火柴盒藏
    妥,立即拿起抹布開始擦拭大廳的器具了。
    
      飯後,他依照規定,走入一個大房間,只見房內擺了六付桌椅,壁間有一個木
    質小書櫃,分明是一間教室。
    
      他走到書櫃前,拿出一本大冊子,仔細的翻找著。
    
      原來,他生性好奇,雖然將那本小冊放回棺材上,卻念念不忘他看不懂的兩個
    字,因此,打算先找出來,等一下再問珠珠。
    
      他雖然已經入堡三年,卻一直到去年春天,才參加私墊,由於忙於嬉玩,因此
    ,所識之字並不多。
    
      書到用時方恨少,他翻了一陣子卻一直找不到那兩個字。
    
      突聽一聲輕咦,接著傳來珠珠的清脆聲音道:「陳皮,你今兒個怎麼如此的用
    功呢?」說完,己走近他的身邊。
    
      陳皮紅著臉道:「哇操!不是啦!我是在找兩個字。」
    
      「找字?什麼字?」
    
      「哇操,是這樣啦!我劃給你看!」
    
      說完,一點,一橫,一撇………的寫了一遍。
    
      「咦,這是牽呀!牽手的牽呀!」
    
      「哇操!對!對!對!珠珠你真聰明,我只認識那個手字,原來是牽手呀!哇
    操!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
    
      珠珠捂嘴一笑後,問道:「還有一個什麼字?」
    
      陳皮立即又一橫,一直,一橫的寫了一遍。
    
      「功!練功的功,牽手功?這是什麼意思?」
    
      「哇操!原來它就是功呀?」
    
      「陳皮,你在那兒看到這三個字的?」
    
      「我………」
    
      突聽一陣嬉笑聲音自房外傳來,陳皮立即低聲道:「珠珠,下課以後,我再告
    訴你!」說完,將那本大冊子放回書櫃內。
    
      「嘻嘻,陳皮和珠珠在說悄悄話,揪揪臉!」
    
      陳皮一見是肥龍出聲,瞪了他一眼,立即就要衝過去。
    
      「陳皮,別理他,坐下,爹快要來了!」
    
      說完,拉著陳皮並坐在一張凳上。
    
      片刻之後,十二名孩童分別就座。
    
      只聽一聲輕咳,一位相貌威武,年約三十一,二歲的青袍大漢走了進來,他剛
    站上台,群童立即起身鞠躬道:「夫子早!」
    
      「嗯!坐下!」
    
      這名大漢正是珠珠之父丁威,他職司護堡工作,由於一直平安無事,他在三年
    前徵求倪玉仙同意之後,在此開課授徒。
    
      這十二名孩童多是堡中高手及操持雜役者之子女,每人的天份及用功情形不一
    樣,因此,他採取分級授課。
    
      珠珠啟蒙已逾四年,不但已將三字經倒背如流,四書也學得差不多了,乃是群
    童之中的佼佼者。
    
      好玩的陳皮,混了一年多,卻還在三字經打轉,不過,他受了「牽手功」三字
    的刺激,今兒個特別的用功。
    
      只見他埋頭苦讀,迴異於往昔之心不在焉。
    
      丁威雖覺好奇,在愛女的暗使眼色之下,他也不便發問。
    
      一來專心,二來由於吃了那粒小果,陳皮將那本三字經翻了二遍之後,居然將
    以前一直背不熟之缺點,完全扭轉了。
    
      只見他合上書本,低聲默背著。
    
      珠珠豎耳偷聽一陣子,一聽他果然完全熟背如流,欣喜得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
    好字,然後送給他。
    
      陳皮欣喜的點了點頭,拿起筆來默寫著。
    
      半個時辰迅即過去了。
    
      丁威喝聲:「休息!」肥龍諸人迅即衝了出去。
    
      陳皮卻仍興致勃勃的運筆寫著。
    
      珠珠也含笑陪著他。
    
      突聽肥龍在窗外低聲問道:「喂!愛睏,你看陳皮今天是不是發神經了,下了
    課還在那邊寫字哩!」
    
      「哼!假認真,誰知他又要玩什麼花樣了?」
    
      陳皮聞言,就欲停筆。
    
      珠珠低聲勸道:「別理他們,你寫得真好!」
    
      陳皮點點頭,暗中記下了這筆賬,繼續寫著。
    
      再度上課之後,陳皮仍然津津有味的寫著。
    
      一直到下了課,他仍絲毫沒有停筆之意,珠珠立即低聲勸道:「陳皮,休息一
    下吧!手會不會酸?」
    
      陳皮放下筆,笑道:「哇操!經你這一說,果然有點手酸哩!哇操!我以前怎
    麼不知道讀書有這麼好玩呢?」
    
      珠珠笑道:「陳皮,你怎麼突然這麼用功了?」
    
      「哇操!我是被『牽手功』那三個字影響的啦!」
    
      「陳皮,你在那兒看到三個字的?」
    
      「哇操!我昨天晚上為了找一隻大將軍,鑽進了一個墳墓內,在一具棺材上面
    看到一本小冊子上面有那三個字………」
    
      「什麼?你敢鑽進墳墓內呀?有沒有見到鬼?」
    
      「哇操!珠珠,你別怕,沒有鬼啦!」
    
      他立即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
    
      「陳皮,你真的捉到一隻蟋蟀王呀?」
    
      「是呀!走!我拿給你看。」
    
      兩人回到陳皮的房內之後,陳皮拿起火柴盒,剛打開一條子縫,立即聽到一聲
    「吱!」的大響。
    
      珠珠雙目一亮,喜道:「好大聲喔!我看一看,哇!頭好大喔!亮光光的,一
    定是蟋蟀王,太好啦!」
    
      兩人觀玩一陣子之後,陳皮低聲道:「哇操!珠珠,你教我唸書,好不好?」
    
      「好呀!走!」
    
      未初時分,陳皮剛推開秘牢房門,立即聽見倪豪沉聲道:「小鬼,今天怎麼又
    是你來?」
    
      言詞之中充滿詭異及欣喜。
    
      陳皮恭敬的上前叩頭道:「瞎子神仙,陳皮向你請安!」
    
      說完,恭恭敬敏的坐在軟墊上。
    
      倪豪語氣平和的道:「小鬼,你今天怎麼改了台詞,而且也腔調也變了?還有
    你的腳步怎麼突然變得輕靈了?」
    
      「哇操!瞎子神仙,你一口氣問了四個問題,叫我怎麼問答呢?」
    
      「刁小鬼,按順序答吧!」
    
      陳皮取出簡浩龍剛剛送給他的那三塊桃酥,道:「瞎子神仙,少爺剛才送我三
    塊桃酥,你吃看看。」
    
      說完,送到了他的嘴前。
    
      倪豪將頭一偏,仍以「腹語傳聲」道:「小鬼,老夫已辟谷三十餘年,你自己
    吃吧,老夫收了你的這份心意啦!」
    
      「哇操!什麼叫做「斃骨」?」
    
      「嘿嘿,老夫已三十餘年不吃東西了。」
    
      「哇操!不吃東西還能活三十餘年呀?」
    
      「嘿嘿,這就是練功的好處,老夫還必須吃藥,另外還有人根本連一滴水都不
    必沾哩,不過,那已是接近羽化了。」
    
      「哇操!雨化?什麼意思?」
    
      「嘿嘿,所謂羽化就是變成真正的神仙了,對了,你以後別喚我『瞎子神仙』
    了,挺刺耳的,你就喚我……嗯!豪爺爺吧!」
    
      「『好』爺爺,好哎!你真是名符其實的好爺爺哩!」
    
      倪豪聞言,暗皺眉頭,正想出言更正,不過,旋而將念頭一改:「唉!就讓撼
    天神倪豪的名字消失吧!」
    
      他立即沉聲道:「小鬼,談正事吧!」
    
      「哇橾!剛才少爺又跑來和我對換,他既然要我來,我當然來了,至於台詞和
    腔調,反正已經『穿梆』了,何必再裝呢?」
    
      「嘿嘿,小鬼,你挺機靈的吧!」
    
      「哇操!不敢當,至於你說我的腳步比較輕靈,我倒是沒有發現哩!」
    
      「嘿嘿,小鬼,你的嗓音也中氣十足的,過來,讓我瞧瞧看!」
    
      陳皮怯怯的走近他的身前,只見他的右手一翻,似毒蛇咬人般迅速又準確的扣
    住陳皮的右腕。
    
      他輕咦一聲,立即仔細替他把脈。
    
      半晌之後,只見他軒眉,顫唇失聲道:「小鬼,你昨夜有了什麼奇遇?」
    
      那聲音蒼勁有力,不似先前以腹語傳聲逼出之尖細,令陳皮聽得較順耳,他立
    即答道:「哇操!什麼叫做『騎玉』?」
    
      「小鬼,你昨天離開此地以後的情形說一遍。」
    
      陳皮點點頭,立即把簡浩龍與自己見面,自己到墓仔埔抓那只蟋蟀王的經過,
    仔細的說了一遍。
    
      「慢著,小鬼,把那個小果的形狀說一遍。」
    
      「哇操!當時墓內黑漆漆的,我只知道它大約有棗子那麼大,很香,想不到吞
    下去以後會那麼的難過!」
    
      「嘿嘿,小鬼,你真是不知好歹,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你所吞下的那粒小
    果,可能就是傳聞中的『玉精果』!」
    
      「哇操!什麼叫做『玉精果』呀?」
    
      「老夫也是在年輕時從文獻之中曾經見過一段有關『玉精果』之記載,你可知
    道你所吞下的那粒小果,至少已經有一千餘年了哩!」
    
      陳皮咋舌道:「哇操!有這麼老呀?」
    
      「嘿嘿,要培育『玉精果』,首先必須找到一株千年以上的成形雪蔘,再選擇
    一處陰寒之脈眼,四周以藥材培育,上方再蓋以一個古玉杯密蓋………」
    
      「哇操!我竟把一個古玉杯打破了,好可惜喔!」
    
      「嘿嘿,那個古玉杯若與你吞下的那粒『玉精果』比較,簡直是九牛一毛,趁
    著藥效尚未行開,老夫就成全你吧!」
    
      說完,右掌一揮,將他吸入腳上。
    
      「嘿嘿,小鬼,你先睡一覺吧!」
    
      說完,在他的「黑甜穴」一揮。
    
      陳皮只覺眼前一暗,立即睡去。
    
      倪豪陰聲道:「倪傑,倪王仙,簡坤江,你們的剋星快要誕生了,老夫等著看
    你們如何遭受慘報!」
    
      說完,雙掌似飛在陳皮的身上拍打著。
    
      別看他好似在打鼓,卻暗中運聚功力,因此半晌之後,他的頭頂立即冒起了一
    陣陣的白煙,而且越來越密。
    
      盞茶時間之後,他的鼻息變粗了!
    
      兩人皆是汗下如雨。
    
      陡聞一陣清香的味道自陳皮的身上散發出來,倪豪深聞一下,只覺精神一振,
    立將雙掌緩緩的在陳皮的身上移動著。
    
      立聽一陣陣輕細的「喀………」聲自陳皮的身上傳了出來。
    
      方纔,倪豪先以精湛的功力放鬆陳皮的全身經脈及筋骨,在激發出他體內的「
    玉精果」之後,再將他的穴道挪移著。
    
      如此一來,陳皮可以不畏劇毒及各種制穴手法了。
    
      因為不畏劇毒的「玉精果」已經深入陳皮的全身骨骼及肌肉之中,而且他的穴
    道已經被倪豪悄悄的挪移半分了。
    
      好半晌之後,倪豪長吁一口氣,緩緩的收了功力。
    
      他一掌拍開陳皮的穴道,沉聲道:「晚上再來吧!」
    
      陳皮爬起身子,只覺全身舒暢,飄飄欲飛,一見倪豪十分疲乏的模樣,默默的
    點了點頭,立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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