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狂歡帶來後遺症】
好半天,金志恆壯著膽子,走了過去,沿著那條七折八轉的羊腸小徑疾奔而去。
不久,他終於來到那兩堆香草邊。只見他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那些香草
裝入袋中。一直到袋子裝不下了,他才扛著袋子,朝前走去。這回,他不敢再向那
條羊腸小徑走了,來到一株樹邊,用力一踢。
「轟」的一聲後,左前方又出現一條羊腸小徑,余志恆歡呼——聲:「哇操!
」扛著袋子疾奔而去。他奔到盡頭之後,只見地上散置—大片木板,另有一套黑衫
及內褲擺在地上,他不由歡呼——聲:「哇操。」
匆忙的放下那個布袋,一穿上那套黑衫,不由失笑道:「哇操,我簡直是穿了
一件大布袋嘛。」
只見他的雙足齊膝而露,雙肘幾乎全露,周圍卻蕩,至少還可以裝入兩個金志
恆。「哇操,勉強一下吧,總比光屁股好。」說完,扛起布袋,朝四周的樹林瞄了
瞄,只聽他邊走邊喃喃自語道:「哇操、天靈靈、地靈靈,天公伯仔,拜託你保佑
一下,讓我金志恆能夠順利地回家。」
說著,走到樹前,用力一踢。「轟」的一聲,果然又出現一條羊腸小徑。他扛
著布袋,疾奔而去。哪知,臨近盡頭,他立即看見笑怪的屍體;大駭之下,他匆忙
的踢走一株大樹、沿路疾奔而去。
哪知,仍然又繞回笑怪的屍體前,心中一火,右足連踢,一口氣踢飛了五六株
大樹,立即現出一條於尺寬的道路。
「哇操,玉不琢,不成器。樹不踢,不上路。這回我總不會遇見那個神經病了
吧,哇操。」
哪知,他跑了好半天,心中火大,右足一抬將笑怪的屍體用力一踢。
撲通一聲,稱霸江湖數十—年的笑怪屍沉江底了,此事若傳出江湖,打死人也
不會有人相信的。這也是他作惡多端的下場。
金志恆出足之後,心中暗暗後悔道:「哇操!我和他無冤無悔,卻把他踢落江
去,太過分了,去看看他吧。」
說完,欲走向江邊。
哪知,繞了老半天,卻一直走不到湖邊,而且也不見他浮起,不由面向江邊跪
伏下地,喃喃自語地道:「大棵呆,真失禮,請原諒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恭恭敬敬地行了三個禮。他正欲爬起身子,目光落在那個袋子上,立即
上前拾起,打開一看,不由驚呼道:「全是銀票哩,哇操。」雙目朝四用一瞧,沒
有他人,立即將小袋裝入衣袋中,雙目匆忙的向四周掃了一下。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票,難怪他會如此緊張,只見他一口氣踢飛了十餘
株樹之後,立即朝前衝去。
這一回,他沖回那些木板之前,他悄悄的爬上一株樹,朝四周望了——陣子,
又取出了那個小袋子。
抽了銀票,仔細一清點,居然有三千三百兩銀票,另外還有兩塊碎銀;他幾乎
昏倒了。在他的印象中,他至多只看見過十兩銀票,那是金大叔好不容易贏了一次
錢回來向他炫耀的。
至於現銀,他曾經看見過整錠的銀子,不過,那是別人的,根本連摸也沒有機
會;他愛不釋手地看著那些銀兩。一顆心兒興奮得幾乎躍出口腔來。不知不覺中,
天亮了。陣中依然不見天日,金志恆依然沉緬於興奮之中。突聽一哼,道:「吱吱
!」金志恆怔了一下,道:「小黑。」
迅速地朝四周一望,果然看見正在活蹦亂跳的那隻小猴。他迅速拘將銀票放入
小袋中,揣入懷中口袋之後,喚道:「小黑。」立即躍下附來。
人、猴四手緊握,又叫又跳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半晌之後,小黑「
吱吱……」叫了一陣之後,金志恆叫道:「哇操,小黑,你知道出路啦,太好啦,
走。」
說完,立即扛起布袋。小黑左轉右繞了一陣之後,金志恆立即發喚野豬和六十
隻大猿站在林前。
「哇操,小黑,多謝啦。」
放下布袋,抱起小黑團團轉個不停。小黑原本皮堅肉硬,可是,金志恆服過「
龍涎虎唾液」突然擁有——身駭人的功力,它豈承受得了他這—抱。只見它「吱吱
」連叫,四肢亂掙著。
金志恆見狀,立即放下它,哈哈笑個不停。野獸也跟著「吱……」個不停。
好半晌之後,金志恆扛遠布袋,疾奔而去。秭歸城位于歸縣內,為一孤城,內
有屈原的故宅,宋玉宅,干日之中,不乏有登岸尋幽探谷的遊客。城外五里余遠的
林中有一間十餘坪的木屋,此乃金光動口,金志恆動手,費了一天的功夫搭建而成
的「金光洞」。搭成之時,金光笑道:「阿恆,總有一天,大叔要讓此處成為名副
其實的金光洞。」
「屆時,你可以親眼看見,親手摸到,親鼻聞到,親舌舔到,親耳聽到,遍地
的金銀奇珍異寶。」
說完,哈哈大笑而去。金志恆當時只是苦笑一聲,暗道:「哇操,上旱困,止
前眠啦。」
他自從懂事以來,跟隨金光在長江三峽兩岸的城鎮流浪,雖然吃了不少的苦頭
,他卻習以為常。甚至連金光賭輸或喝醉酒回來,對他拳打腳踢,口中連罵道:「
雜種!」
此時,他已興奮地放下那袋香草之後,忍著心中興奮,走入了房內。只見房內
除了木床,兩床又硬又破的棉被之外,就是一張木桌及兩張圓木椅。「哇操,大叔
一定還在賭。」
他悄悄的換上自己的衣衫,拿起屋角的斧頭在地上掘了一個坑,將那件黑衫連
同那個小袋子放在坑內,又小心翼翼地填妥泥土。
關上木門之後,他扛著那袋香草疾奔向城去。他的腳程的奉甚為俐落,眼下「
龍涎虎唾液」之後,奔行更疾。
只見守城軍士道:「阿恆,你扛的是什麼東西,今個怎麼不見賣木柴?」
「哇操,狄大叔,是你在值班呀。董大娘她們吩咐我去採一些香草,我正準備
替她們送去呢。」
「什麼,阿恆,你找到了香草啦?讓我瞧瞧。」
金志恆放一布袋,立即伸手到袋裡,抓起一大把香草,遞了過去。「天呀,真
的是香草哩,阿恆,你真的有辦法。」
「那香草就給你吧。」守城兵士把那香草小心翼翼地放入袋中之後,拿出一塊
碎銀塞入金志恆的口袋,連連道謝不已。
金志恆急忙掏出那塊碎銀,道:「大叔,這個我不能收下啦。」
「哇操,收下,我還佔了便宜。香草挺名貴的,你快點拿去賣,哈哈,阿恆,
謝謝你了。」
金志恆扛起布袋走向秭歸酒樓。秭歸酒樓是一家百年老店,由於店主來旺夫婦
待人和氣,收費公道,因此生意十分的興旺。即使是過年前那段時間的淡季,也照
樣保持六成左右的營業哩。此時,天剛亮,大門剛開不久,兩名店小二在清理內外
的環境,只聽金志恆對其中的一個道:「阿和,黃大娘起來了沒有?」
「阿恆,是你呀,頭家娘已經起來了,萌,你扛的是什麼東西?」
「香草!」
「什麼?是香草呀,天呀,真的是香草,頭家娘,頭家娘,你快點出來,阿跳
香草來啦。」
此時,黃來旺夫婦夢喜的自內院跑了出來,附近店面之人也紛紛聞聲而來。
「天呀,真的是香草哩。」
「我買一百株。」
「我買一千株。」
「我全包了,多少銀子?」
金志恆被這種瘋狂的搶購怔住了。
黃來旺雙手一揚,含笑道:「各位,別慌,慢慢來,統統有獎。」
眾人立即平靜了下來。不過,聞訊而來的人潮越來越多了。黃來旺面對這麼擁
擠的人群,他也束手無策了!
「阿恆,我時常買你的木柴,拜託你賣十株香草給我吧。」
「阿恆,我是老古呀,我請你吃大餅,賣我十株香草吧。」
「阿恆,我昨天已經訂了十株啦,快拿來呀。」
「是呀,我也訂了十株香草哩。」金志恆窘滿臉通紅,不知道該怎麼辦?
人群越擠越多,紛紛貪婪地望著香草。突見黃來旺站在一張椅上,道:「各位
,在下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T我們請縣太爺來裁決吧。」
「哇操,各位大叔,大嬸,多謝你們的平常捧場,這些香草就免費送給你們,
對不對,要回去了。」
敢情,他不願上公堂以及擔心那些銀票會失蹤。人群中立即有人叫道:「不行
,不行,我們不能讓阿恆吃虧啊。」
「對,對!還是請縣太爺配吧。」
「贊成,贊成。」
「阿恆,你先回去吧,我會把賣得的銀子交給你,各位,我們走吧,阿和,扛
走。」
半晌之後,現場又恢復了平靜。金志恆暗歎一口氣、突然聽金大嬸柔聲道:「
阿恆,請你稍等一下,這包東西拿回去吧。」
不用用開紙包,那味道,金志恆立即知道必然又是一包滷味,搖頭道:「哇操
,大娘,我吃過了。」
「阿恆,別說謊,拿回去吧。」
「不,我不能再吃你送的東西了,我欠你太多。」
「傻孩子,只是幾樣小東西,又不是什麼山珍海味,既然已經包好了,你就拿
回去吧。你再不拿,我大嬸可要生氣了啦。」
「這……大娘謝謝你啦,我走啦。」
雙手接過轉身離去。「唉,乖孩子,偏偏跟了金光那個賭鬼。」
金志恆剛回金光洞門前,立即聽見屋內傳出金光的聲音道:「痛死我了……」
他慌忙跑了進去。
滿臉淤青,衣衫破裂,鼻孔及嘴角掛著血漬,躺在木床上,金光乍然看見金志
恆進來,立即吼道:「雜種,你死到哪裡去了?」
「大叔,我……」
「噫?有吃的,快拿來。」
金志恆剛走到床前,金光一把搶了過去,立即吃了起來,那樣子好像餓了好幾
百年一般。
金志恆在旁瞧得口水直流。
「媽的,你述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去幹活?」
「大叔我……」
「媽的,雜種,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大叔,我馬上去,不過……,」
「媽的,你想咬一口,對不對?」「啪」的一聲,一個鹵蛋立即被他擲落在地
上。
金志恆默默地揀了起來,拿著斧頭行了出去。房中立即傳來金光吃哼的含糊歌
聲。
金志恆拭去鹵蛋上面的泥土,塞入口中之後,立即朝遠處行去。由於心事重重
,半個時辰之後,他才到達叢林前。昨天至方才諸事再度湧上心頭,一時令他好像
經歷一場夢一般。他怔了好半天之後,走入林中開始捆綁天前夜砍劈妥當的木柴,
豬豬也自動的跑了過來。那頭野豬也跟了過來。
金志恆由於放心不下那些銀票,將斧頭藏在草叢之後,開始將木柴放在豬豬的
背上。那只野豬叫了幾聲,示意要分擔一些,卻被身為一家之主的豬豬出聲制止了。
金志恆笑道:「你放心吧。豬豬的力氣挺大的,豬豬,我們走吧。」一人二豬
在不到半個時辰,已經到達山下,金志恆卸下了六捆木柴,自右側林中取出一部雙
輪雙把木車。
這部木車乃是金光設計的,金志恆親手製成,先後已經換了六部,經過金志恆
的改善,不但可以負重,而且更顯得輕巧了。
他邊推著車邊暗暗哼著歌兒。他已經滿足極了。
他剛推到城門口,立即看見一位藍衫下人打扮的大漢迎了過來,同時諂媚地道
:「阿恆,你好,」
金志恆認出此人乃是鐵員外家丁錢義,一見他破天荒的對自己陪笑打招呼,不
由為之一怔。
「阿恆,我是錢義呀,你不認識我了嗎?」
金志恆暗罵道:「哇操,你要幹嘛?我又不到你們那裡去賣柴,你幹嘛對我如
此客氣呢?」
錢義一聽金志恆故意加重的「客氣」二字,心知他仍然念念不忘自己在他上門
賣柴之時,放狗咬他之事,不由臉孔一紅。
「哇操,請讓路。」
「你等一下,阿恆,有件事請你幫忙?」
「哇操,和尚廟裡居然會晾女人的衣服,有夠希奇,堂堂錢大爺居然會找我這
個小車幫忙,那就真是『頭條新聞』哩。」
「咳,咳,阿恆,失禮啦。」
「免客氣,請讓路,我要去賣柴了。」
「阿恆,這些木柴,我全買下,多少銀子?」
「哇操,這……不行,黃大叔已經先訂好了。」
「這……阿恆……我陪你送去,我們邊走邊談,好不好?」
「哇操,這……你來推車吧?」
「這……好……好……」
「哇操,小心點,別弄翻了。」
「我知道,喔,好重喔,阿恆你的力氣真大哩。」
「哇操,不敢當,走吧。」
木車進城之後,金志恆含笑朝沿途投過來好奇眼光的路人,一打著招呼,心中
實在樂得不可開交。
「阿……恆……你……不……能……多……採……幾……株……香……草……
賣……給……我……們……員……外……越……多……越……好。」
「哇操,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呀,錢員外剛才沒買到嗎?」
「有……有……過……只……有……兩……株……太……少……了啦……拜…
…托……啦。」
「中……中,我……考……慮……看……看……吧。」
「阿……恆……拜……托……你……一……定……要……幫…這……個……忙
……啦……」
「哇操,這要看交情的,我是半買半送呀,你們員外從來不買我的柴,我怎麼
可以把香草賣給他?」
「阿恆……你……」
「哇操,我怎麼樣呀?香草長在江邊,你不會自己去採嗎?既可賺錢,又可以
拍員外的馬屁哩。」
「這……阿……恆……你……開……出……條……件……吧……」
「哇操,我金志恆從來不幹這種威脅人家的事情,還是看你們以後的表現再說
吧,到了,謝謝你。」
說完,接過木車,推向柿歸酒樓的後門。錢義仍不死心地跟在後頭,低聲求道
:「阿恆,拜託啦!」
「哇操,辦公時間,不准談話,你去外面等侯。」
「是,是,是。」
阿和望著垂頭喪氣的錢義一眼,暗暗豎起右手拇指,朝金志恆晃了晃,表示敬
佩之意。金志恆邊將木柴堆在此間邊低聲說道:「哇操,似這種平時不燒香,臨時
抱佛腳的人,該修理一番。」
阿和低聲道:「阿恆!別逗得太過火,錢家在此地財大氣粗,惹了他們,以後
恐伯會有不少的麻煩。」
「哇操,我知道,謝啦。」
阿和等金志恆堆妥柴火之後,取出一個小紙卷,低聲道:「阿恆,這是柴錢及
頭家娘的賞銀,你收下吧。」
「哇操,這麼多。」
「哈哈,頭家今天可是大大的出了風頭,你如果有機會多賣他一株香草,她一
定會更高興的。」
「一定,一定,我走了。」
「再見。」
金志恆拉著木車走出後門,一見錢義果然門外「恭候」立即說道:「我有空會
再去採採香草的,再見。」
「這……阿恆,你能不能今天去採?」
「哇操,今天去採?簡直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不知道採香草有多麼的危險呀
?要採你自己去採吧。」
「這……失禮,失禮,別生氣,別生氣。」
「哇操,不是我刮你的鬍子,你簡直六月天的雞鴨、不知死活,採香草是一件
賣命的偉大行動哩。」
「是,是,有理,有理,阿恆,你在造福人群,替社會謀福利,保國衛民,簡
直是偉大,嘎嘎叫。」
「哇操,這些話,我很中聽,衝著你的這些話,我下回採到香草,一定會多賣
你幾株的。」
「多少?」
「五株。」
「什麼?可不可以多一點?」
「哇操,不行、慢慢增加吧,牟城的人太多啦,必須實施配頓管制,否則,豈
不是要天下大亂了。」
「對,對,阿恆,你真是有遠見,佩服,佩服。」
「哇操,很好聽,再加一株。」
「天呀,阿恆,你簡直就是觀世音菩薩的轉世,太偉大了。」
「哇操,很好聽,再加兩株。」「撲通」一聲,錢義立即跪在金志恆的身前,
顧不得路人的圍觀了。
「哇操,用力些,再加兩株。」
「天呀,又加兩株了,謝謝,謝謝……」
「噢……」聲中,他的額頭已皮破血流了。
「哈哈,停,停,起來吧,念在你如此的虔誠以及對錢員外如此的死忠份上,
我賣你三十株吧。」
「天呀,三十株,太好啦。」
錢義欣喜的全身一直顫抖了。金志恆哈哈大笑而去。
「哇操,想不到我金志恆也有如此拉風的日子。」
天下的事情,就如此的邪門,運氣一來,即使城牆也擋不住了,金志恆尚距家
門百米遠,就見到金光笑嘻嘻的已經迎了上來。
「哇操,笑裡藏刀,準沒好事。」
「阿恆,你回來啦;你辛苦啦,來,這個雞翅膀挺夠味的,你吃吃看。」
「哇操……你吃吧,我不餓。」
「哈哈,傻孩子,吃啦,我吃不了那麼多啦。」
金志恆道過謝,接過雞翅膀,三兩口吃完了,道:「金大叔;你有什麼吩咐?」
「哇操,你越來越懂事啦。」
說至此,將金志恆拉到一邊低聲說道:「阿恆,待會兒他們若問起來你要如何
處理那些銀子,你可要交給我處理喔。」
「哇操,大叔,你知道那筆銀子啦?」
「哈哈,知道,知道,大叔知道阿恆最乖啦,走吧。」
說完,親切的牽著金志恆的手,走了進去。
金志恆被他牽進房內,只見縣衙秦捕頭及黃來旺坐在椅子上,立即向他們行禮
問安。
秦捕頭含笑道:「阿恆,辛苦你啦。這些銀子請你點收一下。」
說完,將桌上的小袋子送了過來。
金志恆道:「哇操,原來是買那些香草的銀子呀,謝謝你們專程送了過來。」
金志恆說完,將銀子遞向金光。金光立即揣在懷中。
秦捕頭道:「慢著。」
金光道:「秦爺,您有何指示?」
「金光,這些銀子乃是阿恆辛苦採香草換來的,你若再去花天酒地濫賭,小心
我會把你押起來。」
「遵命,遵命。」
黃來旺神色一整,道:「金兄,這個家連個鍋也沒有,好好的添置一些日用品
吧,還有,總該替阿恆賣幾套衣衫吧。」
「是,是。」
「阿恆,我走啦,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來找我。」說完,秦捕頭朝門外行去。
黃來旺朝他一點頭;含笑離去。金光迅速將房門一關,掏出袋子,立即清點起
來。金志恆乍見那堆碎銀,不同怔住了。
「哈哈,一共有兩百多兩哩,媽的,好久沒有摸過這麼多的銀子,今晚可要…
…媽的,雜種,你在看什麼?」
「我……大叔,我……」
他是想把那些銀票告訴金光,以便他更樂一番,哪知,金光雙目一瞪,喝道:
「媽的,少囉嗦,快去幹活。」
金光原本瘦削,常年累月的熬夜賭博,雙目更加凹陷,目眶一團黑圈,此時一
瞪更加獰厲。金志恆沿途中暗罵道:「哇操,好一個見錢眼開的傢伙,那些銀票不
交給你了。」
越想越氣,立即朝山上奔去。當他跑到叢林前之時,立即發現有三名大漢在「
怪林」之中轉來轉去,差點笑出聲來。
「哇操,你們這三個老包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如果這麼容易混進去,香草
豈會比人參貴。」
金志恆冷哼一聲,正欲走入林中,恰好一名大漢灰衣土臉的自林中爬了出來,
他一見到金志恆,立即喝道:「站住。」
金志恆暗忖道:「哇操,這三個老包子回來討過債,這回可能輸脫了底,才來
動香草的腦筋了。」
思忖之中,那人已經跑了過來,他似乎不願意被另外二人知道秘密,因此,低
聲道:「喂,小……阿恆,快帶我去採香草。」
金志恆早已有了主意,立即低聲道:「哇操,要不要告訴他們二人,你看他們
也過來了。」
那人回頭一看那二人果然走了過來,立即搖頭道:「不要。」
說完,立即轉身跑了過來。金志恆一見對方朝另外二人低語一陣子之後,他們
立即朝右側行去,他不由暗暗冷笑不已。那兩位老包嘻嘻一笑,興沖沖的跑了進去
。半晌之後,只見他們神色慌忙的在陣中邊罵邊跑著。那人嘿嘿一笑,立即跑了回
來。
金志恆暗罵道:「哇操,老奸,死老道,沒死貪道?你既敢整人?我也可以整
一整你。」
「喂,阿恆,我們走吧。」
金志恆點點頭,立即帶著他走到陣前左側,低聲問道:「哇操,塗大叔,你進
去幾次了?」
「兩次。」
「哇操,是不是每次都看見好多的樹木,繞了老半天之後,又走出來了?」
「對,對。」
「哇操,徐大叔,算你走運遇上了我,你待會兒進去之後,逢林右轉,轉遇四
十九株大樹之後,用力朝第五十株大樹一踢。」
「轉四十九株大樹,用力一踢,我記住了,接下去呢?」
「接下去你會發現一條羊腸小徑,照直走下去就很爽了。」
「哈哈,我懂,我懂。」
話未說完,連個招呼也不打,立即衝進去。金志恆一見對方果然開始右轉起來
,他不由覺得又好笑又害怕。
「哇操,土龍,我剛才只是說你走運,你可不能怪我,你注定要走霉運了。誰
叫你要那麼老奸。」
「哇操,實在邪門,在外面看起來,明明是一片空地及幾株大樹而已,怎麼進
去以後會變成到處都是大樹呢?」
盞茶時間之後,塗姓大漢已經右轉四十九次,只見他右腳連抬,似乎十分用力
的踢著二株大樹,金志恆瞧得幾乎笑出聲來。塗姓大漢似乎踢不倒大樹,只見他雙
手連推,右肩猛頂,毗牙咧嘴,似乎已經盡了吃奶的力氣。片刻之後,他一個跟跑
,摔倒在地,神色一喜,迅速的爬了起來,七折八轉的向前跑去。金志恆知道土龍
一定和自己昨晚一樣朝羊腸小路跑去,他立即好奇的瞧著土龍究竟會跑向哪裡。
盞茶時間之後,只見土龍跑到那片被笑怪震跨的木板前,神情一怔之後,焦急
得一直團團轉了。
金志恆是道:「你一向很神氣,這會看你再神個鳥氣了。」
想至此,他不由哈哈大笑。
突聽一聲:「幹你娘,小雜種,你別跑。」金志恆一見一位大漢已經爬了出來
,正在對自己怒吼,他嚇得朝林中逃去。
「幹你娘,別跑。」
「哇操,我又不是傻鳥,幹嘛不跑。」
這座叢林乃是他的飯碗,他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一會兒便已經把那個大漢拋
在老遠之後了。
突然聽到吱吱的叫聲,金志恆道:「小黑,你快跑,豬豬,你也快跑,別讓那
個王八蛋捉到了。」
「幹你娘,小雜種,大爺今日如果抓不到你,就跟你同姓。」
「哇操,少做美夢,你夠格姓金?」
「幹你娘,氣死我了,劉三,快幫我抓這個小雜種。」
「嘿嘿,行,不過,採到香草,我們必須平分。」
「沒問題;快追。」
金志恆—聽他們要一起逮自己,嚇得不敢再搭腔,埋頭疾奔了一陣之後,突然
聽見—聲低沉的「蟈蟈」。抬頭一見豬豬正自那個洞內探出頭來,他匆忙的朝後—
瞥,立即鑽入洞裡,雙手迅速的將那些雜草扶正。弄妥之後,他悄悄的跟著豬豬走
向洞內。不久,看見那個幾乎令自己疼得一命嗚呼哀哉的瓷瓶,他嚇得連摸也不敢
摸一下。突見豬豬低「嘓」一聲,金志恆偏頭一瞧,只見它正好摔十四腳朝天,不
過,它又迅速的爬了起來,立即又摔倒在地上。那笨拙的動作,不由令金志恆哈哈
一笑,不過,哈字剛笑出半拍,他立即想起洞外尚有二人要抓自己。立即捂嘴噤聲
。豬豬正要再試一次,金志恆已經走了過去,它立即走到一旁。
「哇操,這到底是誰那麼無聊,居然在此亂踩這些足印,而且還加以編號,嘿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他好奇的將右足踩在編號為一的足印上,一見那個足印竟比自己的腳丫還大,
不由暗暗吃驚地道:「哇操,想不到還有人比我更魁的。」
好奇之下,左足朝二號足印踩了下去。這一踩,身子倏然向右疾扭,差點令他
摔跤道:「哇操,我明白了,留下足印之人必然故意要坑人,哇操。」
金志恆一向不信邪,越稀奇奇怪的事,他越要試試看,因此,他立即按著號碼
順序走了下去。
「哇操,這好像是濟公附身在亂童身上在走醉八仙嘛,挺好玩的,我再走一遍
看看。」
說走就走,他果真又走了起來。
這一回,由於有了一次的經驗,比較順利一點,心喜之下,不但繼續走了起來
,而且步伐也逐漸的加快了。
豬豬及那雙野豬瞪著那對大目怔怔地瞧著,隨著時間的流逝,金志恆奔走甚疾
,幾乎分不出真正的人影了。二豬嚇得嗚叫一聲,朝洞外奔了出去。金志恆突聽豬
鳴,嚇得心神一分,立即朝地上摔去,嚇得他「哇操」一叫,立即伸掌按在地面。
「撲撲」二聲,他的雙學好像按沙堆般居然齊腕深陷入堅硬的石地上。
原來,「龍涎虎唾液」隨著他的走動,開始在他的體內流動起來,立即自掌心
迫出,直插入石地。金志恆將雙膝脆在石地上,用力一抽,「撲撲」二聲,雙掌抽
了出來,駭得他幾乎又叫了出來。突聽洞外傳來二豬的吼叫聲,以及一位大漢的怒
吼聲音道:「幹你娘,你這畜牲竟敢頂我,給你死。」
金志恆心中一急,立即悄悄的跑向洞口。他隱在洞口朝外一瞧,只見那豬正朝
外逃去,一名大漢追著它,豬豬身子一轉,斜裡一沖。
用那雙巨牙用力一挑。一聲慘叫之聲,那位大漢的腹部已被刺疼之後,他用力
往後一蹬,立即朝後倒去。鮮血立即疾噴而出。
另外大漢道:「媽的!」轉身欲逃。
哪知,他已嚇得四肢酸軟,跑了兩步之後,立即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豬豬將
頭一低又一抬,左邊那雙巨牙已刺入了他的臀部中了。
「哎唷,救命呀。」
他剛爬出兩步,豬豬將巨牙再刺,立即刺中他的小腹,頭部一搖一抖,那名大
漢隨著慘叫聲飛出去了。鮮血及肚腸到處灑落著。
金志恆首次看見如此殘酷的情景;駭得他臉色蒼白,全身輕額,一顆心兒差點
就要「罷工」。豬豬似乎也知道闖了禍,立即和那只豬迅速地脫離「現場」。
金志恆恢復了神智,他悄悄的鑽出洞口,走到一名大漢身邊摸摸鼻息,不由神
色大變。他迅速的摸了另外一人的鼻息,發覺也是「沒氣了」,嚇得他全身發抖,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突聽「吱」小黑已經飛躍過來,落地之後,立即吱吱叫
,左手朗洞口——直指著。
「哇操。小黑,你叫我把屍體藏在洞內呀?這……」
他匆忙的朝四周看了於眼,暗道:「哇操,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誰叫他
們要如此的貪心,又會如此的衰尾呢?」
只見他來回奔跑了一陣子,匆忙的將那兩名屍體藏入那個石室內之後,立即朝
林外奔了出來。
暮色之中,土龍仍在那堆木板附近來回爬著,他已筋疲力竭了,卻仍然不死心
地要爬出去。此時,金志恆完全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情,他很想救對方出來,可是他
怕自己也出不來,因此,不敢進去。猶豫一陣子,為了避免遇見別人,他立即跑回
家去。
金志恆剛踏進家門,立即聽見一聲嗲裡嗲氣的聲音道:「嗯,不要嘛,金爺,
你的鬍子刺疼人家啦。」
「嘿嘿,花枝,寶貝,你這奶子可真迷人哩。」
「格格,輕點……輕點……人家的奶頭快被你咬斷了。」
金志恆放輕腳步,悄悄探頭一瞧,只見金光和一位全身赤裸,體態豐腴,雙十
年華的妖冶少女正在木床上糾纏著。全身光溜溜的金光,此時伸出魔爪在「叢林」
及「桃源洞口」來回偷襲,同時吸吮著那位少女的右奶,逗得她扭個不停。
金志恆立即又想自己被那個名叫咪咪的三八揩油的情形,那顆心立即沒來由的
疾跳起來。
「格格,金爺,求求你別逗人家啦,人家受不了啦。」
「花枝,別急,金爺已經向梅大娘買下了你今夜的全部鐘點了。」
「真的嗎?」
「嘿嘿,當然是真的啦,十兩銀子附加十株香草,梅大娘早已笑歪了嘴啦,寶
貝,你要不要香草呀?」
「要,人家當然要啦。」
「嘿嘿,寶貝,賣力些,金爺一高興說不定免費奉送幾株香草哩。」
「喔,金爺,你真偉大。」
說完,立即自動的翻滾到金光身上,洞口一張,吞下金光的話兒立即賣力的挺
動起來。房內立即響起「噗……」的怪響。金光則嘿嘿淫笑不已。
花枝格格連笑,更加賣力的搖晃著下身。
盞茶時間之後,她已嬌喘呼呼,香汗淋漓。
金志恆雖然不知道這種銷魂的滋味,可是,一見床上的情景,不由口乾舌燥了
。「哇操,他們二人的肚子下面怎麼會長出那麼多的黑毛,我怎麼會沒有呢?哇操
,那個咪咪也好像長了不少的黑毛哩。」
想到此。他立即又想起咪咪的赤裸身於以及那位比咪咪美上數借的紅衣少女,
心中不由一陣怪怪的。胯下的「話兒」居然掀開「帽子」(包皮,這正是咪咪稱呼
金志恆尚未吐蕊之原因)悄悄的站了起來。他窘得伸手按住它。哪知,作用力越大
,反作用力越大,那「話兒」挺得更直了,金志恆瞧著它,窘得滿臉通紅。
突聽金光「哎唷」怪叫一聲,嚇得金志恆急忙探頭一瞧。只見金光毗牙咧嘴,
身子輕顫,上身忽仰忽倒,狀甚舒服,口中卻「哎唷」連叫,令金志恆搞不清楚究
竟是怎麼回事?
花枝好像打水落水狗般挺動更甚,爽獨金光「哎唷」連叫,全身顫抖更劇,好
像隨時會斷氣一般。
金志恆暗駭道:「哇操,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想至此,他立即怒吼道:「住手。」
金光及花枝被他吼得雙耳生鳴,心兒狂跳,不由駭視著金志恆。
「哇操,還不快滾,三八,竟然敢欺負金大叔。」說話這中,抓起花枝的右手
,向外用力一摔。「砰砰!」花枝及金光一起被摔出床前五尺外,居然不約而同地
昏迷過去了。
金志恆嚇了一大跳,急忙跑過去猛格金光的雙肩,急叫道:「大叔,你快點醒
醒,大叔,大叔,你醒醒呀!」
金光只覺雙肩一陣椎心刺骨的劇疼,「哎唷」一叫,立即醒了過來,一見金志
恆仍緊抓自己,不由大罵道:「幹你娘,雜種,快放手。」
金志恆急忙放手,退了出去。金光揉揉背部及雙肩,破口大罵道:「干你娘,
你這個雜種居然敢對我下手,真的不想活啦。」
「哇操,大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幹你娘,滾,你給我滾遠一點。」
金志恆嚇得慌忙跑了出去。金光罵道:「干你娘!」
花枝方才突然受驚,全身肌肉立即緊縮,一見被摔下床,渾身肌肉自然更加緊
縮了。他用手推了一陣子,一見仍然推不開,立即搖晃花枝的雙肩,同時焦急的大
聲叫道:「花枝……花枝……你醒一醒呀!」
折騰了老半天,金光快要喊啞了,花枝才悠悠的醒了過來,只聽她顫聲道:「
金爺……那……人……是……誰……呀!」
「幹你娘,別管那個小狗雜種,你快起來。」
「好。」
哪知,花枝掙扎了好幾次,仍然分不開身子,道:「完了……完了……我們這
下子完了。」
「幹你娘,別說那些沒有營養的話,你向左邊一翻,我們兩人用力,往外一拉
,一,二,三,哎唷,停,停,疼死我了。」
兩人立即倒在地上喘息不已。且說金志恆被金光趕出房外之後,邊走邊嘀咕道
:「哇操,真是好心沒好報。」
「哇操,金大叔,金光,你給我記住,我下回若再救你,我就是王八蛋龜孫子
,哇操,有夠衰。」
他抬頭一見,立即嘀咕地道:「哇操,我再也不替金光省錢了。」
摸摸懷中那塊碎銀以及阿和交給他的那個小包,膽氣一壯,他立即昂頭挺胸,
揚臂抬足向城內行去,口中喝道:「我擺動雄壯的雙臂,拾動粗的雙腿。我是英勇
金志恆,現在正要吃飯;任憑東西有多貴,照樣點來吃吃看,前進前進再前進,吃
吃痛痛快快吃。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神氣十足,歌聲繚亮,立
即驚起宿在林中的鳥兒,「吱吱喳喳」烏叫聲中,紛紛在金志恆的頭頂三丈高附近
飛翔抗議著。
金志恆見狀,收住歌聲,抬頭叫道:「哇操,失禮,失禮,咦,你們還丟炸彈
呀。」身子向前疾跑,避過那三泡鳥尿。
群鳥「吱喳」叫了片刻、紛紛回巢休息。金志恆卻已跑到了城門口,只聽值班
軍士道:「阿恆,這麼晚了,你不睡覺,還跑進來幹什麼?」
「哇操,邱大叔,是在站衛兵呀,我進城吃點東西。」
「對,對,工作固然要緊,身子更要緊,快去快回,再過一個時辰,馬上就要
關城門了。」
金志恆道了一句:「邱大叔,我走了。」立即快步入城而去。盞茶時間之後,
金志恆來到秭歸灑樓的大門前,一進門,他立即見到阿和正在哈腰送客。阿和一見
到金志恆,立即面現驚訝,道:「阿恆,你來幹嘛!」
「哇操,吃飯,平常你們捧場買我的木柴,我今日也來捧你們的場,點幾樣好
吃的東西來吧。」
說話之中,他已被阿和帶進大廳。
由於他的嗓門甚響,廳中的二十餘名酒客們不約而同的望著他,窘得他慌忙朝
身邊的座頭一坐。倏聽一股冷冰冰的聲音道:「小子,走開。」
金志恆嚇了一跳,轉頭一見白己的對面端坐著一位粗壯,膘悍,敞開胸襟,露
出毛茸茸胸膛的大漢,他慌忙「立正」向「左轉」了。
踴躍購買他們的書籍,用實際行動來支持你欣賞的作者
上一章 下一章
熾天使書城收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