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痛苦到幾時?
●我已經絕望,我好累,心中好苦,可是我不能說,只能偷偷低泣。 苦苓老師您好: 我本是高職日校生,因臨時出事,經濟困難,於是忍痛割捨一年,轉至補校就學。 上學時難免遇到昔時的同學,遇到他們,自卑心就作怪,我不敢面對他們,我一直在逃 避,不知如何是好,我害怕他們,又有那麼一些些的興奮能巧然相遇,懇請苦苓大師能 給我指引……。 在日校時,我愛上了班上一位身材挺拔、幽默、風趣的男孩子,他是一個思想成熟、 內斂的人,打從進入這班開始,我的視線就脫離不了他,我喜歡偷偷地看他,他在班上 很紅、很健談,可是,我從沒有與他說過一句話,只有那一次,難忘的一次,他只問我 一句:「需不需要換位子?」當時的我,唉!真糗,竟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不過,我 很珍惜,我不強求,直到轉到補校,晚上還悄悄地將全班的團體照拿出來,靜靜地看他, 想他。今天在校運上,我再一次地看到他,或許他沒有看到我,或許他不知我喜歡他。 看到他,一陣陣心痛鑽入胸口,我又能如何呢? 自從家中出事後,我就失去了自己,失去了一切,我常感到無限空虛,認為人生已 無可追求,我已經絕望了。我好累,心中好苦,可是我不能說,只能偷偷哭泣,這是唯 一的容許;有時,遇到小小的挫折,就想了斷自己,一罐漂白水、一把菜刀,我痛心地 拿了,卻恨自己,未曾下定勇氣,狠下心,日子還是一個「苦」字,但我真的能繼續嗎? 我好懷疑。                   孤雁讀者 孤雁: 你的信寫得真好,文筆流利,字又比我漂亮多了,也許我應該收你做徒弟,這樣至 少你將來成了比我還「大」的作家,我可以得意地以「師父」的身份出現。 讀補校是因你家中出事,又不是因為你讀書不用功,有什麼好自卑的?能在逆境中 力爭上游,相信同學們都會很佩服的,坦然地面對他們、迎接成功吧!告訴你一個小秘 密(雖然不見得對你有幫助):我太太就是我當年在明道中學教書時,在補校半工半讀 的學生。 另外,我已經不曉得多少次在文章裡告訴大家:「愛他,就要讓他知道。」怎麼你 還一個人傻乎乎地在心痛呢?痛死也沒有人知道呀!既然是寶貴的東西,就要想盡辦法 去得到。如果失敗了也無妨,反正本來就一無所有,但至少試過了、對自己有個交代; 而萬一能夠得到,那不是太值得了嗎?還猶豫什麼? 我想你一定是真的很苦,可是世上一定也還有更多更苦的人,他們仍然艱辛地活著, 沒有放棄對「樂」的期盼,如果我厚著臉皮說:「為了世界上有像苦苓這麼可愛的人, 請你繼續為生活努力吧!」你會同意嗎?                     苦苓  
活著有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人生的目的為何?名?利?我恨這煩惱多於快樂的一生。 苦苓先生: 您好,我是一名高二生,叛逆、不守規矩,雖然我是女生,但脾氣倔強,去年十二 月時從家中三樓跳下,我當然沒死,不然就不能寫信給您了,不過我的腳還會破。您說 我自作自受也好,太傻了也好,我並不後悔。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心態,究其原因家庭和 學校都脫不了關係,我的心理極不平衡,我始終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現在不跳,以 後也會跳。我告訴了一個最好的同學,她卻渲染得滿城風雨,要制止也來不及了,許多 人奇怪像我這樣樂觀、活潑的人會做那種事?在跳樓前我還看了一次《少年叛徒》壯膽, 很荒謬吧?我不知道人生的目的為何?名?利?我恨這煩惱多於快樂的一生,事實就是 這樣,人生就是這樣,不是嗎?請告訴我。 另外,我要謝謝您為學生做的、寫的、說的,您是個好老師,很少人願意聽我們心 聲,但我們懷疑這對我們學習現狀沒有任影響,您說過:除了為無辜的孩子祈禱外,我 還能做什麼?的確是這樣,我還是支持您的,永遠地寫下去吧! 聽我說,我對我們的教育灰心極了,我無法想像明年的我是一副怎樣的書獃樣,一 次月考前有六十次以上的考試,而那些壞班的學生又在自修課溜到球場打球了,那是被 遺忘、放棄的一群,而好班的都撐著厚眼鏡、一臉呆滯,台灣學生的前途竟這等黑暗!                 叛徒 黃舒婷 舒婷: 現實是不美好的,但不能因現實的不美好而使得自己的生命也不美好。 活著有很多痛苦,人也不一定非活著不可,但死也不是一種一了百了的逃避,而是 生命極至的昇華。我們的社會、制度固然令人失望,但即使在對岸那個敗壞到令人絕望 的地方,不是也有許多人勇敢地活下去,企圖尋找最後的一線曙光嗎? 活著並不容易,無意義的死反而是一種懦弱的行為,我相信你是勇敢的,也許你現 在還不能做什麼,但你可以支持我努力地改變這一切,或許需要很久,但總比沒有好。 加油啊!沒有你這個小「叛徒」響應,我這個大「叛徒」怎麼辦呢?如果就這樣氣餒了、 放棄了,那豈不是太便宜那些傢伙了?                     苦苓  
痛心與擔心
●一段時間後她受不了,就離家出走了,書也不念了,現在我仍不知道她在什麼地 方。 王老師: 我於五月廿四日在台南神學院聽您講《從校園檔案談教育問題》,那天聽完演講後, 我實在好激動,也更加堅定要對教育盡一分力的心願。 從小我的功課一直很不錯,也備受長輩的呵護,但是上了高中以後我屢受挫折,先 是留級,而現在是因必須再被留級而轉學。 其實我原本的第一志願是地理系,因為我很喜歡大自然;是上了高二以後我的志向 才改為教育系,因為那時我一個朋友離家出走了。她是個很不錯的女孩,也很有自己的 原則。她在高一時認識一位計程車司機,她認他為乾哥哥,和他的妻子、兒女也都很要 好。但是因為和他滿談得來,所以感情有些變質,不再是那種兄妹之情。後來她的事被 家人知道,她爸媽由原來很信任她改變為憤怒、懷疑她,要她搬回家住,並且和對方斷 絕往來。她答應了,但是她爸爸跟蹤她上學,並且常在姐妹面前數落她。一段時間後她 受不了,就離家出走,書也不念了,現在我仍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這件事給我很大的打擊,再加上自己的求學生活也不是很順利,又自己看過的、聽 過的也滿多,所以我決定念教育系。但是我期中考又考得不好,我懷疑自己是否真有那 樣的能力,可以為教育盡一分心力。                        玫玫 玫玫: 我在《青春檔案》裡說了一句話:「只有問題社會、問題家庭、問題學校,沒有問 題學生!」這話引起了很多的非議和爭論,但我仍然深信不疑。 以你這位同學來說,首先是學校的老師沒有盡到照顧、輔導學生的責任,任憑她在 外面發展「結果可能不好」的感情;而父母親對在外的女兒也未給予足夠的關心,才會 在大驚失色之余轉為憤怒、懷疑和不斷地責備;而這個社會早已病了,病得對一個有婦 之夫和一名中學女生的「親密關係」都無力阻止,也毫無制裁的力量——在這種種的疏 忽和不利之下,叫一個天真未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如何保護她自己不受傷害呢? 你為了她的不幸遭遇,而立志念教育系,使身為老師的我感到慚愧,也會使所有的 教育工作者慚愧,我們做得確實是太不夠了。可是對於你的同學,我除了痛心以外,恐 怕無能為力;對於你,我卻又多了一份擔心:是不是你看過、聽過,甚至想過的也太多, 使你不能盡心盡力在課業上?果真如此,你可能連中學的學業都無法完成,我們又如何 期望你如願考上教育系,來為我們殘破的教育盡力呢? 讓我們每個人都努力把份內的事做好呢!                        苦苓  
我不是壞女孩
●我呢?書念得稍多了點,便會想一些可憐自己的事了,所以我很「無奈」。 苦苓: 我再過二個半月就十八歲了,初一時就已經有了初吻的經驗,專一時,無怨無悔地 付出了第一次,有了第一個孩子,然而,「他」決定了我的未來。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和所有的悲劇一樣,我們還是分手了,在他帶另一位女孩子上賓館,並且指著我當眾大 罵之後!不曉得這能不能算是遇人不淑?我事後也檢討自己,我並沒有對不起他,就連 搭學長便車都得考慮半天,更甭提約會了!為他洗衣、燒飯、甚至供他花用……,那時 我在高雄一所頗具知名度的商專念書,花的當然是老媽的辛苦錢,而他只是一個和我同 齡的小混混,我內心一直對父母有歉疚,他們並不知道這件事!經過這些事以後,我完 全變了,變得玩世不恭,由好學校混到私立工專來,對感情也變了,像趙寧所說的「我 的情就像一杯茶,曾是多情的滿溢」,一次以後,全倒光了,沒啦! 再說說我的家吧!用「支離破碎」來形容實在也不為過,從小就沒他倆的印象,唯 一記得的是小學一年級時,他們簽離婚證明書和小學二年級時,老爸拿著水果刀一面對 媽大叫,一面指著我們三姊弟問「你們要誰」?時間一過也將近十年了,媽有自己的一 個家庭,有個不同姓的妹妹,老爸前不久結婚了,也快生下小寶寶了,現在正為取名字 煩心呢!老姊還好嫁了,還算幸福,一個大他十歲的男人!老弟滿身刺青,混!我呢! 書念得稍多了點,便會想一些可憐自己的事了,所以我很「無奈」。 我身邊一直不缺男友,分分合合也習慣了,不是自吹自擂,至少有五個男孩子追我, 然而,我的茶杯已經見底了,我是別人的白雪公主,他們說是「眾星拱月」,但有誰知 道月亮很暗,她不發光? 自認心地善良,待人也隨和,要有缺失的話,也只能說我不自愛了!自他以後,我 和三個男孩子上過床,他們很愛我,我也以為自己愛他們,結果,你知道的……。 這封信想問你唯一的問題是「我能不能說我是好女孩」?也許我立場表示得不夠明 確,以致你不能給我答案,所以我要鄭重地說「我並不是澆翅仔」(雖然經歷不少男 人),唯一的要求是希望我的故事有朝一日能在你的著作中出現!可以吧!                    淑萍 淑萍: 我當然不能假惺惺地說:家庭破碎不要緊,只要你自己力爭上游就可以了,有這樣 的家庭是你的不幸,是上一代把他們的不幸「遺傳」到你身上來,你有權抱怨、有權忿 怒、甚至也有權利墮落……可是我想問的是你要讓這個不幸繼續到什麼時候為止? 和男人上床不算什麼壞事,也不如一般人看的那麼嚴重,可是你至少得學會保護自 己不受傷害,或許作為一個女性,你是很吸引人的吧!但恕我直言:你早已失去了「愛」 的能力,不管別人對你多好,你都不可能真的愛他,因為你心中有恨,你恨那些帶給你 不幸的人,你也恨其他不相干的人,甚至你根本就恨「愛」這個字…… 請原諒我說得這麼坦白而露骨,但你是不是「好女孩」,關鍵不在於你有怎樣的家 庭,或者有怎樣的過去;關鍵在於你知不知道怎樣去開創、去追求未來的幸福。 干涸的池塘都可以被雨水再度填滿,何況只是為一個空杯子添水呢!你的故事到目 前為止的確夠「豐富」,可是我通常習慣有一個溫馨美好的結局,關於這一點,能不能 請你多多幫忙呢?                      苦苓  
世界太不公平
●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不公平,常常是會巴結、會奉承老師的學生容易受到老師的 重視與關心,我真不明白。 和我們站在一起的苦苓: 也許我有很多話想說,但不知從何說起? 我是個專校二年級的學生,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看了你的《青春檔案》一書,覺得 相當地震撼,像有某種感覺衝擊著我的心一樣。 有時候常想,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不公平,比如發生在學校的一幕:常常是會巴結、 會奉承老師的學生容易受到老師的重視與關心,我真不明白。當一個老師應該是很神聖、 不可侵犯的事情,而且老師本身應比常人更具有理智才對,為什麼還如此重視外在的形 式表現呢? 有些學生的家境不富裕,所以買不起好禮物送給老師,因而被老師冷落、忽略了, 而且老師對學生的態度也就有所不同,這樣是不是很不公平呢?                您的讀者 方曉予 曉予: 你說得對,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不公平。像我這樣的老師,從不收學生的禮物,也 從不接受學生的巴結、奉承,更不會冷落忽略學生,結果也被你「一竿子打翻了船人」, 這豈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當老師「應該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不過不也常有老師被學校解聘、被官員辱罵, 甚至被學生毆打嗎?他不一定有錯,可是很容易被「侵犯」,這個時候,「神聖」在哪 裡呢?我們這個社會,從未給老師應有的禮遇,卻有不少的要求,老師是個很難扮演的 角色呀!這又公平嗎? 我不是為了自己是老師而辯護,而是想告訴你:老師也是人,也會犯錯,就像你、 我、每一個人一樣。因此,碰到好的老師,可以對你傳道授業解惑的,好好珍惜,努力 學習;萬一碰到壞老師,也可以把他當一面鏡子來警惕自己,同時也給自己一種磨練— —以後到了社會上,你就知道奉承與巴結的大行其道了,那才真叫不公平呢! 在不公平的世界上,別人對我的態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能不能以坦然、寬容 的胸襟去對待別人,我相信一定還有很多理智、不只重外在形式的老師,你何不睜大眼 睛找找看呢? 一個用功上進的學生,就是給老師的最好禮物!                      苦苓  
老師該不該打?
●難道做老師的就是「真理公正局」,永遠都是學生錯、老師對嗎? 王老師: 我是個高中生,我們班的數學老師喜歡在黑板上出問題,要同學「立刻」答出作法, 好像數學是背出來的——答不出的就要罰跪。有一次我也答不出,他要我跪下,我拒絕, 彼此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分鐘,他才悻悻然地讓步。事後,就老借故找我麻煩,以報 復我當眾不給他「面子」。他有了面子,我沒了尊嚴,這算什麼? 班上有幾位老是考不及格的同學,有一次,他就叫了十幾個到講台上跪,面對著全 班同學,然後又叫他們到教室外爬一周,向全班「謝罪」——因為把平均分數拉低了, 他在後面一個一個抽打,口中念念有詞,說是什麼「趕豬」。 我不知道學生面臨這情況時,該怎麼辦?反抗他?說不定大禍臨頭,或記過、或退 學、還落個「忤逆師長的不肖學生」的罪名;但若順從他的蹂躪,則尊嚴掃地、自尊破 產。社會上有很多學生揍老師的事件,因素相當複雜,不是那麼純然的對與錯。每次有 這種新聞上報,大家總是一股勁兒地大搖其頭、仰天歎息。這算什麼?難道做老師的就 是「真理公正局」,永遠都是學生錯、老師對嗎?                    陳真 陳真同學: 在回答問題之前請你先看一段對白: 家長:老師,我的孩子如果不聽話,你盡量給我打! 老師:我來就是要告訴你,請你的孩子不要打我! 這是《青春檔案》電影的廣告片頭,在電影裡當然不可能出現,但是電檢處的剪刀 可以在電影裡剪去這一段,能不能在現實中也不讓這一幕出現呢? 老師打學生,自古有之,我自己做學生的時候(十幾年前吧!)老師也是會打人的。 老師該不該打人這問題見仁見智,例如美國老師若揍學生是會被警察捉起來的,但英國 公民卻投票准許老師打學生,不過至少我們那時候老師打學生,都是為了學生的品德問 題,要處罰壞孩子、希望他變好才揍他,有沒有效不敢說,至少動機是善良的。 如今的老師似乎不太敢打壞孩子了——弄得不好被揍一頓,甚至砍一刀,可是卻 「打」起成績差的學生的主意,書念不好不一定是不用功,總有人要在後面幾名的,像 我自己中學六年數學就沒及格過,就算有老師把我打死也沒用。換句話說,這位老師不 是要學生「學好」。而打他的,是為了平均分數、為了他的考績和面子;為了自己的利 益而傷害他人,法律尚且不容,何況是老師呢? 至於挨打該怎麼辦?我不知道。但絕不能打老師,「以暴易暴」的話,你還有什麼 資格批評他(們)?                     王老師  
竟然有這種老師?
●最不明白的是教育局怎會讓這種老師如此「狂妄」地胡亂作為,也許是私立學校 有人管吧。 苦苓老師您好: 不知道您是否介意我提供您一些寫作的資料。 班上同學正趕著理化作業,突然下課鐘響,同學們以拚命的速度「抄」完了作業, 「來了,來了」一些同學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跪下(月考考差的每節上課必須跪整節), 他也不聲不響地進了教室。他,堪稱一個面貌兇煞、笑裡藏刀的老師(先別說我不尊敬 老師),他是不管上下課的,立刻問起問題來,只要他看不慣的,就問些困難的問題, 問到你不會為止,也就是一定要打你就對了,碰到他心情好時,還算幸運,一下而已, 萬一他正鬧脾氣時,這一節課,你就糟了,包準你吃不完兜著走。 接著互相檢查作業,當然只有幾個用功的同學沒被打,其余(大部分是抄的,因為 作業太多)則都未倖免於難。然後就上課,他總是照著參考書節例教,而不管你正在看 這題目或是看別的地方,只要沒看黑板的,少則一巴掌,不然則一棍,如果再講理由, 則打更多下,而打手心時,他都沒注意看你的手,所以經常不是被打到手臂,就是手指 淤血,甚至有位同學被打得血流不止。 而考試就更厲害了,用罰錢的,一分一塊錢不能少,而考卷也是他自己出題,分數 加起來足足有二、三百分,而罰錢的標準也是他自己定的,有時定八十、九十也不一定 (以一百分扣錯的部分)反正全看他臉色,所以有人罰起來就一、二百塊(一次就一、 二百塊,那一個學期下來就可想而知了),而罰來的錢他就訂為什麼「理化基金」,到 後來也不曉得去處,八成是獨吞了,而什麼「理化基金」也只有天曉得了。且罰錢也規 定一定時間內必須繳完,不按時繳的,又要加打,所以考起試來半數以上的同學都作弊, 而到後來,也就不研究如何讀書,而是研究如何作弊取高分(為了錢嘛),但這種作弊 法也只適用於平常考,到了月考、期末考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但如此一來,結果就可想而知了。「看黑板」不著題目你能了解題意嗎?「不要作 弊」!你家又不是開銀行的。所以只好迷迷糊糊地度日子,而到後來也只有「落榜」的 份了。 最不明白的是教育當局怎會讓這種老師如此「狂妄」地胡亂作為,也許是私立學校 沒有人管吧。 不知您是否會相信有這種老師,不信也不行,而且他比我說的還要可怕(不親身經 歷不知道他的可怕),只因他是我經歷過最可怖的老師,只是不知老師您的看法?                   逆勇 逆勇 雖然我實在不願意相信有你說的那種老師,但我還是相信的,因為我自己也碰過這 種「可怖」的老師:記得也是初中時吧,有一次午休的鐘響了,我沒聽到,還在教室外 和同學追來追去,當時就被一位老師叫了過去,「啪啪」打了兩大耳光,這是我這輩子 第一次挨耳光,事後我去沖了許久的水,也沖不掉臉上那種火辣辣的感覺,更沖不掉心 中的羞恥;最可恨的是那天下午上課,他竟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嘻皮笑臉地指著我說: 「嘻嘻,你中午好怕我!」我犯了錯受處罰是應該的,可是誰有資格這樣侮辱人呢?如 果我忍不住心中的衝動,上去給他一拳,就可能毀了他的下巴,也毀了我自己的前途, 但,這是誰造成的? 該為你解答問題的,卻變成我向你訴苦了,真是無可奈何的心情啊!據省教育廳調 查,全省有上千位不適任教師,但因缺乏經費所以無法讓他們提早退休,只好任由這些 可能是虐待狂、色情狂或者精神病的老師,繼續「摧殘」我們的下一代;又據說我們的 外匯存底已經超過八百億美元了,真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富人啊? 除了為無辜的孩子祈禱,我還能做什麼?                      苦苓  
善意也會傷人
●上中文課時請教中文老師卻常被他數落一頓,認為我存心找他麻煩,讓他下不了 台。 王老師: 我是補校二年級的學生,從小就對文學興趣濃郁,也常讀一些中國有名的古典書籍。 可是經常地,我會發現一些字沒有讀過,查字典也沒有,上中文課時請教中文老師卻常 被他數落一頓,認為我存心找他麻煩,找一些罕用字來考他,讓他下不了台。天知道! 我絕沒有那麼惡劣,有時候一句話就因不知道一個字的音義而整句無法連貫,此刻不會, 將來也不會,再過兩年,如果弟妹問我時,我又該怎麼回答?                   王柏文 柏文: 老師不是萬能的。 如果是中文課本上的字老師不會,那是他的錯;如果是日常用的字老師不會,那也 是他的錯。可是你知道中國字有幾萬個,其中五分之四都是我們一輩子也不會用,甚至 沒看過的(只要你常看電視的「每日一字」就知道這種情形了),更何況古書裡有許, 多字都已成了死字,是現代的我們絕不會使用的,所以往往連字典上也沒有,那麼中文 老師怎麼可能會呢?一個中文老師怎麼可能超過許多學者精心編纂的字典? 這樣看來,你在上課時當著全班的面問他根本不可能解答的問題,不是當眾給他難 堪嗎?雖然老師有義務回答學生的問題,可是老師也是人,也怕受窘也有自尊啊! 有時候,並不是惡意才會傷人;考慮欠周密的善意(求知總是好事),反而會在不 知不覺中給人更大的傷害——相信你在文學作品中,也讀到過這個道理吧!                      苦苓  
學生「體罰」老師?
●有些學生非常認真但腦筋不好,考試成績又差,老師是否給予什麼援助? ★問:現在的學校學生為什麼重視升學主義? ★問:對於學校或班級一些不必要的活動是參加還是避免? ★問:有些學生非常認真但腦筋不好,考試成績又差,老師是否給予什麼援助? ★問:老師對學生們所問之問題是否應該給予回答? ★問:滿三大過就應開除或退學,為何有三大過後請議員來講情就不被開除? ★問:如何對學生實施愛的教育? ★問:學生做錯事,老師體罰學生是否有作用? ★問:煩請《青春檔案》作者苦苓先生給予解答,謝謝!                讀者 趙阿榮 阿榮: 你念的一定是商職吧!這麼會做生意,別人寄來信箱的都是一個問題,你一下子就 問了八個,而且都是大問題,我如果詳詳細細地回答,非寫上一兩萬字不可,但那樣只 會被老編退稿,你我都失去上報的機會,不如我也照你的題目「簡答」一番,點到為止。 ★重視升學主義的順序是政府→社會→家長→學校→老師→學生,學生重視什麼? 他們只是「被害人」而已。 ★既然你說是「不必要」的活動,當然應該「避免」,但如果學校或老師認為「必 要」你還是乖一點比較好。 ★老師有兩個方法幫助他:一、打分數「放水」、皆大喜歡,二、「暗示」他到老 師家補習,更皆大歡喜。 ★當然,否則我何必在這裡回答你的問題,但你不可問「老師一個月賺多少錢」這 種傷感情的問題。 ★學校可以考二專,可以參加保送免試,還是有升學的希望。 ★這就是民主政治的好處。 ★這是不可能的事。 ★體罰學生當然有用,不過現在好像比較流行學生打老師,有「勇氣」打學生的老 師已經不多了。                     苦苓  
「發」令嚴明,誰敢不從?
我實在不懂,教官跟學生爭那超出幾公厘的頭髮,是為了什麼? 苦苓老師: 很抱歉,我不知道您的姓名,所以我只好以您的筆名來稱呼您,望您見諒。 我就讀於台中某一私立高中,我們學校一向以校規嚴厲而著名,只要稍犯一些小過 錯,不是小過就是警告,對於這一點我甚同意學校這種做法。但唯一令我不解的是,每 當學校舉行儀容檢查的時候,學生和教官總是在頭髮上起糾紛,難道學校的訓導處是以 頭髮的長短來作為輔導的方向嗎?我實在不懂,教官跟學生爭那超出幾公厘的頭髮,是 為了什麼?              學生 蔡筠汶敬上 筠汶同學: 不瞞你說,到現在我也還不了解我們中學生的頭髮是怎麼回事。遍查所有教育法規, 都沒有男生頭髮三公分、女生頭髮到耳垂的規定,就算說學生頭髮應統一規定,便於管 理,也不必短到這種地步啊!軍人不是比學生更需要統一、需要管理的嗎?但是軍人的 頭髮也不像學生規定得那麼短(你和教官比比看就知道)。再說,小學可以留長髮,大 學可以留長髮,為什麼十三歲到十八歲這段期間,頭髮就成了「罪惡的根源」,稍微長 了一點,就變成了「壞學生」了?教育到底管的是學生的頭皮之下,還是頭皮之上的東 西呢? 想來想去,這個古怪的規定唯一的用處,就是引起學生和訓導人員的沖突、破壞雙 方的感情,有時候我真懷疑:想出這個規定的人是個「間諜」! 不過既然「惡法亦法」,我想你還是「讓一寸發,保三年身」吧,不過千萬要記得, 要常常在心裡默念: 這是不合理的! 至於這種不合理何時可以改善呢?大概只有等我當上教育部長吧!——上帝保佑,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                        苦苓 (編按:此文寫於中學生「發禁」開放之前) ------------------   一鳴掃描,雪兒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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