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們三個站在門口一陣驚愕,誰也沒有膽子再向前一步,因為那具屍體的突然出現,實在讓人感到不安。況且上面還趴著一隻屍蠍,雖然不知道標子所說的屍毒究竟有多厲害,不過看它那一身的紫墨se,必定含有劇毒。
那屍蠍的尾巴來回的擺動著,兩隻巨螯高高的舉起,看它那樣,似乎是想從我們三個之中挑選攻擊對象。標子反應極快,立馬端起衝鋒鎗攔在我和老蔡的前面,示意我們兩個往後退,他來斷後。
那屍蠍也不笨,一看我們有所舉動,就開始慢慢向前爬,大有緊追不捨的意思,標子見狀大聲嚷道:「他娘的,這畜生還成j?ng了,老楊,你先扶老蔡到石檯子那裡去,我來對付它。」
此時此刻我也不想逞強,扶著老蔡就往後面退去,但是不敢把動作弄大,以防那屍蠍突然暴起,向標子發起攻擊,因為標子離屍蠍的距離不過兩米來遠。
看我和老蔡都撤走了,標子也鬆了一口氣,只見他端槍迅速的瞄準那只屍蠍,就是幾梭子子彈送了過去,槍聲在這個石屋裡面顯得格外刺耳,震得頭頂不時有碎屑掉落下來。
也不知道標子那幾槍打中了沒有,剛想定睛去看,標子卻像屁股著了火似的,突然奔了回來:「沒打中,快上石檯子,還不止一隻呢?」說完第一個躍上了石台。
我心裡嘀咕著,那麼近的距離,標子一連開了幾槍,沒有理由打不中啊!不過眼下不是琢磨這件事情的時候,那石台有一米來高,老蔡腳上有傷,自然不能像標子那樣一躍而上,我只得連扶帶拱的將他頂上去。
正想自己一躍而上的時候,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兩隻巨大的屍蠍已經是一前一後的擋在我面前,第三隻屍蠍也正在繼續向我靠攏,我正想看看後面還有多少只屍蠍,標子卻緊張的說:「老楊千萬別動,那玩意速度很快。」
速度很快?快到什麼程度?難道標子那幾槍放空了,就是因為這玩意的速度快,它能躲過子彈?想到這,我額上的虛汗不停的滲出,本來想憑借自己的彈跳力一舉跳上石台,現在可好,聽標子話裡的意思,恐怕我還沒上到石台就先中招了。
標子和老蔡在石檯子上自然是安全,雖然那些屍蠍都很大只,不過這一米高的石台,它們想上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現在的問題是我自己,那三隻屍蠍已經離我不過一隻腳掌的距離,只要它們向我發起攻擊,我豈不是死定了?
標子一直在安撫我,一邊讓我別緊張,一邊再次舉起衝鋒鎗,我心裡大駭,以為他想開槍,卻見他把衝鋒鎗的彈匣給退了出來,從裡面摳出兩顆子彈。標子十分熟練的卸去了彈頭,並把其中的火藥全部倒了在手心裡,然後拿出了打火機。
標子不動聲se的對我說道:「老楊,屍蠍最怕火了,你再堅持一會兒,我馬上就來救你。」我心裡叫苦不迭,就剛才標子搗鼓火藥的那一會兒,已經有一隻屍蠍爬上了我腳背,一想到老蔡身上的傷口,我心裡大叫玩完,這防鯊服防不了蠍子的尾巴。
標子準備妥當之後就下了石台,一隻屍蠍立馬追了過去,標子一點也不害怕,只是迅速的把打火機一摁,火苗一出現,標子就著手上的彈藥對著火苗撒了過去,一條火舌直接向我這邊撲了過來。
我只感覺眼前一黑,就什麼也看不見了,應該是被火藥燒傷了眼睛,不過這火藥的威力非同小可,身上的那只屍蠍一遭到火焰的噴she,就立即逃了開去,不過我心裡也很氣憤,大罵標子不夠地道,有舉動也不通知我。
還沒罵過癮,就感覺胳膊被人拿住,那人力道極大,他直接抱起我就扔上了石台,不用想也知道是標子,他的巨力我是清楚的。
之後就聽到老蔡和標子的開槍聲,直到把彈匣裡的子彈放空為止,兩個人才停了下來。也在這時候,我眼睛的視線開始漸漸恢復,不過看到的東西卻很模糊,都帶重影的,而且眼皮子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聽到標子在背後嘲笑的聲音,心裡不免十分窩火,沖標子怒道:「你小子還好意思笑,要是把你革命戰友的眼睛弄瞎了,我看你這輩子如何過得安生?」
標子連忙道歉,說:「別介呀老楊,剛才情況緊急,我只能出此下策,反正你現下還能看見東西,就當偷看了小姑娘洗澡,長了回針眼,過幾天不想那事兒,也就都好利索了。」
我說偷看小姑娘洗澡的事情我從來不幹,倒是你小子,還未成年就偷偷帶著黃片在家裡面放,要不是你家孫老爺子護著你,那次非給你老爸揍死不可。
標子立馬糾正道:「瞧你說的,這能怨我,那是生物老師佈置的課外作業,我也就是想瞭解一下男女的身體結構,所以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你可別把意思給說偏了。」
這時候我眼睛也沒那麼疼了,視線也開始清晰起來,我不想和標子胡謅,看了看石檯子下面,三隻屍蠍都不見了,只有一地的殘肢碎塊,墨綠se的汁液撒的四處都是,幸好我們站的高,不然必定要受到牽連。
我剛想下去看看究竟,標子立馬制止住我,說道:「只死了兩隻,從你身上竄下來的那只溜到我們下面去了。」
我說你什麼狗屁槍法,盡浪費子彈,標子不服氣的說這能怨我,那玩意在你身上,我總不能朝你開火呀!再說了,等我把你抱到石台上去的時候,那只屍蠍就已經鑽到了石檯子底下,我總不能用子彈把它轟出來吧?
老蔡一邊換上新彈匣,一邊說道:「可是我們也不能在這裡乾等,萬一那只屍蠍在下面呆上三天,難道我們也等上三天?」
「辦法是有的,就看老蔡你肯不肯付出。」標子邪笑著看向老蔡說道:「老蔡,那玩意已經親了你一口,你索xing大方點,先下去打個頭陣,就算那玩意戀舊情再親你一口也沒關係,正所謂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多一嘴和少一嘴沒什麼區別,大不了我再辛苦一回就是了。」
老蔡本來想動怒,但仔細琢磨了一下,又覺得標子的話十分在理,也就沒跟標子抬槓了。不過我覺得這樣做極不人道,好像人家老蔡就成了趟地雷的角se了,標子說那叫英勇就義,死了也值得,何況還有我們兩個做堅強後盾。
老蔡被標子唬的一愣一愣的,加上自己又是j?ng察的身份,還當真信了標子的鬼話,端起槍就要下去,我一把拽住他讓他別衝動,回頭對標子說道:「說正經的,別拿老蔡尋開心了。」
標子賊笑著說:「我倆這麼多年的兄弟就是沒白做,還是你老楊瞭解我」。我說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招數就趕緊使出來,我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再這樣下去,別說救援張教授他們,可能連自身都難保。
標子點了點頭就解開身上的防鯊服,在裡面搗鼓了一下,一包香煙就被他掏了出來,我倒是樂了,說你小子真夠狠的,這裡面都能藏東西。
標子給自己點了一支香煙,猛吸了一口說道:「我就知道這一次下來沒那麼順利,好在有先見之明,帶了香煙下來打發時間。」說完左右一看,覺著自己一個人抽又不夠意思,連連遞給我和老蔡一人一支。
我也是個老煙民了,標子這麼一說,我還真犯起了煙癮,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吞雲吐霧的癮過足再說,反倒是老蔡,他懷疑標子的香煙藏在「那」地方,所以他打死也不要。
標子對他笑道:「你還真別介意,相當年我們上高中那會兒,一支煙五個人抽,從來沒誰嫌髒的,不信你問老楊。」
不管標子如何循循善誘,老蔡始終堅持如一,標子這人也真夠缺德的,見老蔡無動於衷,對準了就是一口煙霧噴過去,勾的老蔡心癢難耐,一個勁的在那嚥口水,不過自己說了不抽就是不抽,老蔡為了面子還真就忍住了。
看老蔡那樣,標子忍不住就笑了出來,不過沒人理他,他自己也覺得無趣,自顧自的把整盒香煙全數抽出,然後和著一把就用打火機給點燃了。我瞬間明白過來,這小子是想用煙熏的辦法,把那只屍蠍給逼出來。
標子哼著小調,對準了,就把香煙全部丟進了石檯子底下,沒過幾分鐘,石檯子底下就冒起陣陣白煙,香煙的味道迅速充滿整間石室,別說屍蠍了,連我都被嗆到了,標子叫我們兩個注意腳下,要不了多久那只屍蠍就會爬出來。
他話話剛落音,我就看到那只屍蠍狼狽的爬了出來,掉頭就想往門口的方向逃去。標子大罵了一聲:「還想跑?這會兒要讓你跑了,老子的槍法也就白練了。」
我們三個不約而同的跳下石台,趕緊朝屍蠍追了過去,途中一連放了好幾槍。由於是三方同時開火,那只屍蠍逃無可逃,立馬被子彈she成一片渣滓,綠se的顏se濺的滿地都是。
見沒有其他的危險,標子放下衝鋒槍左顧右盼,在屋子裡轉悠了一圈,發現沒什麼東西可拿,大罵幾句,忙催著我和老蔡趕緊出發。
臨近門口的時候,我特意的看了一眼那具屍體,心頭不由得一沉,這是張教授那批人員中的一個。他死的相當的慘,嘴巴張開著似乎在大喊,但下巴上的肉卻不見了,整個身子被吃的只剩下一副皮囊,看的我們三個心驚膽顫。
標子忿忿不平的說道:「肯定是那些瘟猴子幹的好事,不過我實在不明白,它們為什麼把屍體移到這裡來,難道就是為了放屍蠍蟄我們?可是,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看標子疑神疑鬼的,老蔡不耐煩的說道:「就是這麼回事,不然那屍蠍怎麼剛好就是三隻,張教授說的沒錯,這群猴子的智商很高,接下來我們要更加小心才是。」
標子也沒多想,雙手合十朝那具屍體念道:「哥們生的光榮死的偉大,我代表人民感謝你,你可千萬要保佑我們三個一切順利,兄弟我回頭再找人替你超度,你安心的上天堂去吧,阿彌陀佛!」說完這些標子小心翼翼的避開屍體,從上面垮了過去。
出於對死者的尊重,我和老蔡也繞開了屍體,從旁邊走了過去。但我心裡仍很奇怪,這具屍體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身後的?為什麼我們三個都渾然不知,難道真的是老蔡所說的那樣,是水猴子利用屍體上的屍蠍來蜇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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