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好,好,好,你們說的都有道理,都快趕上科教頻道了。」看張教授說得有板有眼,老蔡也不好反駁,只是敷衍了兩句,然後又扯開話題,問道:「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待會兒……」
老蔡說到這,可能是太激動了,後面的話還沒說話,突然兩眼一黑,人就往後面倒去。幸好我剛好站在他的旁邊,趕緊出手扶住,才沒有讓他直接栽倒在地。我輕搖了他幾下,發現沒有任何反應,再看看他的傷口,仍然還在流血,可能是失血過多造成了休克,這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不及時送去治療,百分之百的死翹了。
這裡屬張教授的知識最為淵博,而且他腦袋要比我和標子的好使,更是這次下水計劃的負責人,我們下意識的把他當做了領頭人,我問他該怎麼辦?張教授看了看老蔡的傷口,說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只有給蔡隊長做一下簡單的包紮,否則不出半個小時,他就得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我心裡頓時慌了,我們穿著的是防鯊服,連塊布料也整不出,哪有包紮的條件?我心想,內褲行不行?好歹也是純棉的布料。
於是我趕緊脫下防鯊服,卻被標子一把拽住,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然後壞笑道:「你那玩意不乾淨,被老蔡用了,傷口會受到嚴重的感染,只怕他倒時候死的更快。」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看著他繼續流血?」我疑惑的看了標子一眼,問道:「你是不是有更好的辦法?」
標子神秘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轉過身子,背對著我和張教授,我看他好像也在脫褲子,不過弄的十分小心,只解開了褲頭,我心說,難道你小子的內褲就比我的乾淨?
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他手裡拿了一包全新的大中華香煙,還是軟殼的,我心裡大罵,你這人真夠可以的,就那地方,你還能藏兩包香煙,按現下最流行的一句話來說:你也太有才了。
標子將香煙包裝拆了開來,取出三支香煙,自己當先點上一根,然後遞給我和張教授一人一支,說道:「一人一支,多了就沒有了」。
像張教授這種大學者,是沒有幾個不抽煙的,所以他也沒拒絕,接過煙也趕緊點上,我心想,你要是知道標子的煙藏在什麼地方,肯定要跳起來暴打他一頓,當然,除非我去告密。
但我覺得標子的話裡面有其他的意思,於是問道:「什麼叫一人一支就沒有了,你那不是還有大半包嗎?」
標子笑道:「那是給老蔡留的。」說著把剩下的香煙全部倒了出來,當著我和張教授的面,一支支全部當場弄斷,只把裡面的煙絲給取出來。
等到那十幾支香煙的煙絲全部被剝落之後,標子和著那一大把煙絲,就往老蔡的傷口處敷去,他對我們說道:「如果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又恰好有人受了嚴重的外傷,不妨試試我這一招,絕對是止血的妙招。」
不一會兒,老蔡傷口處的血還真沒流了,我有點好奇的向標子問道:「看不出來啊,你懂的法子還挺多的,老實說,這兩年你到底去幹嘛了?」
我這一問,標子的臉上就透露出一股久經滄桑的表情,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是這個樣子,因為在我的記憶中,他屬於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而且不管是什麼事情,他都能當天就忘掉。所以,我總覺得他每天都過的很開心,就好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在草原上無憂無慮的奔跑。
不過看他此刻的表情,也不像是做作出來的,那麼就只有一點,在我跟他分開的這幾年裡,他的人生之中,肯定經歷了許多不如意的事情。
張教授看差不多了,又擔心水猴子突然折回來,當即說道:「我看這樣,你們兩個負責帶蔡隊長走,我在前面開路,現在我們身上沒有任何武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大家見機行事。」
標子說道:「你們兩個在前面開路,我一個人負責老蔡就好了。」我說你行不行啊,可別逞強?標子笑道:「哥們的神力你不是沒見識過,別說老蔡這把骨頭渣子,就算是俄羅斯的巨人,我也能照樣將他舉起來扔。」
我看他說的信誓旦旦,也就不管他了,等他不行的時候,大不了我再過去幫忙。商量好了之後,我和張教授開始慢慢朝門口那裡走去,標子在後面「呵喲」了一聲,老蔡就被他馱到了背上,隨後也跟上了我們。
張教授是個十分小心的人,他躡手躡腳的動作,讓我想到了電影裡面的小偷,但我看得出來,他肯定受到過嚴格的訓練,否則那幾個偵察兵才懂的姿勢,他絕對做不到那樣到位,這個張教授的秘密很多,總讓人看不穿。
出了門口,對面是一間和我們這裡一樣的石室,左右兩邊都是通道,所以我們已經分不清,哪邊是來時的路,因為這個山洞的是呈「豐」字形的,左右兩邊都有石室,前後都不見底。
張教授考慮了一下,然後對我們說道:「我們都別發出聲音,這樣容易暴露自己,先在這裡聽聽動靜,再做方向判斷。」
我和標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在這種不知道去路的情況下,耐心等待也是一件不錯的主意,只要哪一邊有了響動,我們也就能及時的判斷出自己的方位。
沒等多久,「轟隆隆」一聲炸響從我們左邊方向傳來,接著就聽到子彈狂飛的聲音,我心裡大喜,看來,我們左邊的方向就是出口沒錯了,但是我們手中沒有任何武器,貿然過去,肯定要吃大虧,說不定就會全軍覆沒。
張教授讓我們走的盡量慢一點,如果發現什麼情況,就及時往後撤,他會先幫我們扛一陣子,我和標子都沒有發表意見,看得出來,張教授已經準備好隨時犧牲的j?ng神。
我們盡量把動靜弄到最小,開始一步挨一步的朝著前方接近,此時槍聲已經停止,但是後面是強烈的轟炸聲,我們頭頂不時有山巖掉落下來,這個山洞隨時有坍塌的危險。
走過一段距離之後,連轟炸聲也停止了下來,除了石頭掉下來的聲響之外,整個山洞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而每一塊山巖掉落在地,都會讓我們的心裡緊緊的敲擊一下,因為誰也不知道那些響聲,是不是水猴子刻意弄出來的,我們只能保持最高j?ng惕。
這個時候,張教授打了個手勢,要我們停了下來,他轉過身來,小聲的對我們說道:「不對勁,為什麼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難道下來救援的人全軍覆滅了?」
「很有這個可能。」但這只是猜測,我又道:「反過來說,會不會是水猴子全軍覆滅了?」
張教授沒有回話,而是在思索著什麼,但一時間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才又道:「我們先等等吧!我看這事情不簡單,因為不管哪一方勝利,總該會弄出動靜來才對。」
我想了想,覺得他這話很有道理,就叫標子暫先把老蔡放下,趁著這個機會都休息一會兒,恢復恢復體力。
為了保險起見,張教授讓我們把頭燈全部熄掉,一來是為了節省電力,因為我們誰也不知道,到底還要在這個山洞裡面呆上多久,而頭燈是我們的唯一照明工具,失去了它,我們將寸步難行。
二來,在這漆黑的山洞裡,光亮最容易暴露自己,哪怕是一丁點的火星子,也會給對方在老遠發現,這樣對我們很不利。
可誰知道我們剛把頭燈熄滅,老蔡竟然迷迷糊糊的說起胡話來,在這麼寂靜的山洞裡,他的聲音,無疑是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把我們的行蹤給暴露,標子見此,趕緊伸手摀住了老蔡的嘴巴。
這黑燈瞎火的,標子可能連老蔡的鼻子也給一起捂上了,只聽老蔡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應該是呼吸不暢所引起的,之後又折騰了一番,居然就醒了過來,標子趕緊對他「噓」了一聲,讓他不要發出聲音,然後小聲對他說明了現在的處境。
整個山洞中還是顯得十分安靜,我們也並沒有聽到其他的異聲,但我心裡反而更加的不安起來,總感覺剛剛老蔡發出的響動,對方沒道理察覺不到。既然如此,為什麼它們還不採取行動?難道對方是在在悄悄的接近我們這裡?
我心裡有點慌,感覺危險正在一步步向我們靠近,而在這絕對漆黑的壞境裡,沒有誰的心裡不覺得壓抑和恐慌。你別問我為什麼會這樣認為,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如果硬要我說出原因,那我只能告訴你,我憑的是直覺。
當時的氣氛十分詭異,在這幽暗的山洞中,我竟然緊張到額上汗水如雨下,心情異常的煩悶和不安。
莫名的安靜和無盡的黑暗,使得我們j?ng神十分緊張,要不是我還能聽見其他人的粗重呼吸聲,我肯定以為這裡只有自己一個人。這種感覺使我十分的難受,我真想大吼一聲,來打破這可怕的安靜,可是我沒有那份勇氣,只好拚命的忍住,使自己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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