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們也許睡著了。」海軍少尉打開了探測聲納。兩條艦艇上都可聽到由此產生的高頻
波。音量很大,足以把昏死過去的人喚醒。但是沒有任何反應,「波利托夫斯基」號上的供
氣一天前就用完了。
「原來如此,」艾姆斯平靜地說。他操縱潛艇逐漸上升。電工軍士一面收回機械手,一
面在尋找投放聲納應答器的地方。待海面上天氣好一些的時候,他們還需要下去。海軍不會
放棄對一艘A級潛艇進行檢查的機會的,何況「格洛馬探險者」號正呆在西海岸某處無所事
事。會起用它嗎?艾姆斯認為這是完全可能的。
「阿瓦倫,阿瓦倫,我是惡漢——」水下音響通信的聲音有點失真,但還可以分辨出來
,「——立即返航,請回答。」
「惡漢,我是阿瓦倫。正在返航。」
「惡漢」號剛收到一個極低頻信號,立即上浮到潛望鏡深度去接受一項緊急作戰命令。
「以最高速度駛往北緯33度西經75度。」命令沒有說明這樣做的原因。
中央情報局總部「『紅衣主教』仍和我們在一起,」穆爾對裡特說。
「謝天謝地。」裡特說著坐了下來。
「有個信號正在途中。這次他可沒有提著腦袋干,也許是因為住醫院使他有些害怕了。
我正在想法再次提出要他逃離蘇聯。」
「再次?」
「鮑勃,我們必須提出這個建議。」
「我明白,你知道幾年前我自己就提出過這樣一個建議。那個老傢伙就是不肯離開,你
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有些人以此為營生。而他呢,也許他的怨憤還沒有完全發洩出來……我
剛接到唐納森參議員的一個電話。」唐納森是參院特別情報委員會主席。
「喔?」
「他要瞭解我們對於目前形勢所知道的情況。他不相信關於救援任務的頭版新聞,認為
我們知道的情況不是這樣的。」
穆爾法官向後背一靠。「天知道是誰讓他這麼想的?」
「也罷,我有個小主意,不妨試試。我想現在是時候了,而且這是個極好的機會。」
這兩位高級行政官就此問題討論了一個小時。在裡特去國會山之前,他們先取得了總統
的批准。
華盛頓特區唐納森讓裡特在他的外間辦公室等了一刻鐘,而他卻在看報紙。他要讓裡特
知道他的地位。中央情報局這位負責軍事行動的副局長以前所說的關於國會山洩密的有些話
刺痛了這位康涅狄格州的參議員,而且讓那些政府任命的文職官員懂得在他們自己與當選人
民代表之間的區別是重要的。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裡特先生。」唐納森沒有站起來,也沒有伸出手去握手。
「沒關係,先生。我利用這個機會看了份雜誌。平時工作忙,沒有很多時間看報刊。」
他們一開始就巧妙地相互搪塞。
「那好。可蘇聯人的目的是什麼呢?」
「參議員,在我談及這個問題之前,我必須說明,我不得不就這次會見請示了總統。這
項情報只供你知道,不能讓任何其他人聽到,先生,誰都不能知道。這是白宮的意思。」
「可是我的委員會裡還有其他人,裡特先生。」
「先生,如果我不能得到你的口頭保證,」裡特微笑了一下,接著說,「我不會向你透
露這項情報。這是我所得到的指示。我是為政府部門工作的,參議員,我接受總統的指示。
」裡特希望他的錄音機把這一切全部錄下來。
「同意。」唐納森勉強地說。他對這種愚蠢的限制十分惱火,但是對於他得以與聞這項
情報卻感到高興。「說吧。」
「坦率地說,先生,目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並不十分清楚。」裡特說道。
「噢,原來你讓我宣誓保密為的是要我不能告訴任何人這個——中央情報局又一次不知
道目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嗎?」
「我說的是我們未能確切地知道在發生什麼事情,但我們的確知道一些情況。我們的情
報主要來自以色列人,有一些是法國人提供的,我們從這兩個渠道都瞭解到,蘇聯海軍出了
大問題。」
「我也是這麼想的,他們失去了一艘潛艇。」
「至少一艘,但當前發生的不是這件事。我們認為有人耍弄了蘇聯北方艦隊的作戰指揮
部。我沒有把握,但我想是波蘭人。」
「為什麼是波蘭人?」
「我沒有把握一定是他們,但是法國人和以色列人都同波蘭人有密切聯繫,而長期以來
波蘭人一直對蘇聯人不滿。我的確知道——至少我想我是知道的——不管是怎麼回事,反正
不是西方情報機構提供的情報。」
「那麼,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唐納森追問。
「我們最好的猜測是,有人至少製造了一個假情況,也許有三個之多,目的都是為了使
蘇聯海軍驚慌失措——但不管是怎麼回事,現已失去了控制。以色列人說,許多人正在竭力
掩蓋他們的醜事。我猜測他們設法改變了對一艘潛艇的作戰命令,然後偽造了該潛艇艦長的
一封信,信上威脅說他要發射導彈。令人驚奇的是蘇聯人竟然相信了。」裡特皺了皺眉頭。
「當然,這一切也許全不對。我們真正有把握的是,有人,可能是波蘭人,跟俄國人耍了一
個荒唐的詭計。」
「不是我們吧?」唐納森有意地問。
「不,先生,絕對不是!要是我們幹了那種事——即使成功了,恐怕成功不了——他們
就會用同樣辦法回敬我們。要是那麼幹,就可能發生一場戰爭。你知道總統是絕對不會批准
的。」
「但是中央情報局中有人可能對總統的想法並不理會。」
「我的部門絕不會!那是要掉腦袋的。你難道真的認為我們可以幹那種事,然後一絲不
露地隱瞞起來?見鬼去吧,參議員,真要能那樣就好了。」
「為什麼波蘭人要那樣幹?他們為什麼能夠那樣幹?」
「已經有些時候了,我們聽說他們的情報界中有一個持不同政見的派別,這個派別不那
麼喜歡蘇聯人。至於為什麼,可以隨便地就擺出好幾條理由來。他們之間有著根本性的歷史
仇恨,而俄國人似乎忘記了,波蘭人首先是波蘭人,其次才是共產黨人。我個人的猜測是,
這件事同教皇有關,甚至比戒嚴令這件事還重要。我們知道,我們的老朋友安德羅波夫重演
了一出亨利二世—貝克特的戲,教皇使波蘭大大提高了威望,為波蘭做了些事情,甚至黨員
們都感到高興。而伊凡卻在此時對他們整個國家大加侮辱——難道你還以為他們發瘋了不成
?至於說到他們的能力,人們似乎忽視了他們的情報機構向來很出色。是他們,而不是英國
人造成了1937年不可思議的突破。他們非常能幹,其原因同以色列人一樣。他們的東邊和西
邊都有敵人,這種環境鍛煉出優秀的特工人員。我們肯定他們有許多人在俄國,作為外籍工
人,來償還納爾莫諾夫對他們國家的經濟支持。我們還知道,許多波蘭工程師在蘇聯的造船
廠工作。我得承認這是很滑稽的,這兩個國家都沒有多少航海的傳統,但是波蘭人為蘇聯人
造了許多商船,他們造船廠的效率比俄國人的高,近來他們一直向俄國人的海軍造船廠提供
技術援助,主要是在質量控制方面。」
「那麼,是波蘭情報機構耍弄了蘇聯人,」唐納森總結說。「戈爾什科夫這傢伙那時對
干涉波蘭也是持強硬路線的,是嗎?」
「是的,但他之所以成為對象可能只是出於偶然。這件事的真正目的是使莫斯科難堪。
這一行動打擊了蘇聯海軍,這本身並無多大意義,其目的是在他們高級軍事機構中間引起驚
慌,他們全部來到了莫斯科。天哪!要是我能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該多好啊!從我們所知道
的一鱗半爪的情況來看,這個行動定是真正的傑作,可以成為傳奇材料。我們正在研究,設
法搞清楚。英國人也在搞,法國人也在搞,以色列人也在搞——穆薩特的本尼?赫佐格定然
會大發雷霆,怒不可遏。以色列人確實經常對他們的鄰居開這種玩笑。他們正式說,他們已
經把他們所知道的情況全都告訴我們了。也許是這樣,也許他們向波蘭人提供了某些技術幫
助——很難說。可以肯定的是,對以色列來說,蘇聯海軍是個戰略威脅。但是關於這個問題
,我們還需要更多時間來研究。在現階段,以色列與此事的關係看起來有點過於巧合了。」
「但是你們並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也不知道怎麼出的及其原由。」
「參議員,事情不那麼容易,給我們一些時間。目前我們也許還不想知道。總之,有人
對蘇聯海軍散佈了個重大的假情報,其目的也許只是為了震動他們一下。但情況顯然失去了
控制。怎麼發生的和為什麼會發生,我們不得而知。然而,可以肯定地說,不管是誰搞的這
一行動,他目前正在竭力掩蓋痕跡。」裡特想使參議員正確地理解這一點。「如果蘇聯人發
現是誰幹的,他們的反應肯定是很厲害的——你瞧好啦。幾星期後,我們也許會知道更多的
情況。以色列人在一些事情上欠了我們的情,他們最終會讓我們瞭解有關情況的。」
「為了再得到一兩架F-15戰鬥機和幾輛坦克。」唐納森說。
「價格便宜嘛。」
「既然我們並未捲入這樁事情,那為什麼又要保密呢?」
「參議員,你是向我保證過的。」裡特提醒他。「理由之一是,如果洩露出去,蘇聯人
會相信我們未參與嗎?看來不會!我們正在設法提高情報工作的水平,我的意思是,我們仍
然是敵人,如果各個情報機構都對立,就會用掉過多的資產,這對雙方都是危險的。另一個
理由是,這麼說吧,如果我們一旦弄清楚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我們自己也就可能想要加以
利用了。」
「這些理由是自相矛盾的。」
裡特微笑了一下。「情報工作這玩藝兒就是這樣。如果我們發現是誰幹的,我們就可以
使這一情報為我所用。不管怎樣,參議員,你已經對我作了保證,我回到蘭利後將向總統報
告這個情況。」
「那很好。」唐納森站了起來,會見到此結束。「我相信你會把今後的發展情況告訴我
們的。」
「那是一定的,先生。」裡特站起來說。
「是這樣。謝謝你到我這裡來。」這次他們又沒有握手。
裡特未穿過接待室就步入大廳。他停下來朝下面哈特大樓的門廊望去,這使他想起了當
地的海厄特飯店。他未象通常那樣乘電梯,而是從樓梯走到底層的。他碰運氣總算了卻了一
件大事。他的汽車在樓外等著他,他告訴司機開往聯邦調查局大樓。
「不是一次中央情報局的行動?」參議員的首席助手彼得?亨德森問道。
「不是的,我相信他,」唐納森說。「他沒有那樣的能耐編造得出那些事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總統沒有把他攆走,」亨德森說。「當然咯,他就是這樣的人嘛。也
許他不稱職還更好一些。」參議員表示同意。
亨德森回到辦公室後,放下了軟百葉窗簾,雖然太陽曬的是大樓的另一面。一小時後,
一輛布萊克和懷特出租汽車公司的汽車駛過,司機抬頭向窗子看了一眼,默記了下來。
那天晚上亨德森工作得很晚。因為大多數參議員不在城裡,哈特大樓幾乎空無一人。唐
納森之所以在這裡只是因為要辦一些私事,而且還要密切注意某些事情。作為特別情報委員
會主席,他肩負著更多的責任,在一年中這個時候,他本來是不希望有這麼多工作的。亨德
森乘電梯下到門口大廳,他的儀表處處表現出了他的國會議員高級助手的身份——一套帶馬
甲的灰色西服,一隻昂貴的牛皮公文包、頭髮梳得亮亮的,跨著大步躊躇滿志地走出大樓。
一輛布萊克和懷特公司的出租汽車從街角那邊拐過來,停了下來,一個客人下車。亨德森上
了車。
「水門。」他說。直到司機駛過幾個街區後,他才又開口說話。
亨德森在水門公寓大樓內有一套陳設簡樸的一居室房間,他自己也曾多次認為這是個諷
刺。他下車時沒有付司機小費。當他走向正門時,一名婦女上了車。一到傍晚,華盛頓出租
汽車的生意非常興隆。
「請開往喬治城大學。」她說。她是一位漂亮的年輕女子,紅褐色的頭髮,抱了一大摞
書。
「上夜校?」司機問,從反光鏡中察看了一下。
「考試,」姑娘說,她的聲音中有一絲不安。「心理學。」
「對待考試最好的辦法是不要緊張,」司機勸告她。
特工人員黑茲爾?盧米斯手忙腳亂地放下她的書,她的錢包掉在地上了。」啊,真討厭
。」她彎下腰去撿錢包;在撿錢包時她把另一個特工人員安在司機座位下面的一個微形錄音
機取了下來。
用了15分鐘就到了大學,車費是3.85美元。盧米斯給了司機一張五美元的鈔票,叫他不
用找了。她穿過校園,上了一輛福特轎車,直接駛往埃德加?胡佛大樓。為了這件事,花了
好多功夫——但又是多麼輕而易舉地辦成了!
「當那頭熊走入你視野的時候,總是這樣的。」負責這件案子的監察官將車往左轉,開
上了賓夕法尼亞大道。「問題是首先要找到那頭該死的熊。」
五角大樓「先生們,請你們來這裡是因為諸位都是對潛艇和俄國人有實際知識的職業情
報軍官,」達文波特對坐在他辦公室裡的四名軍官說。「我需要像你們這樣合格的軍官,這
次任務是自願性的,可能有相當程度的危險性——現在我們還不能肯定。我不能說的另一點
是,對一個情報軍官來說,這將是一項夢寐以求的任務——但是這種夢是你永遠無法對任何
人講的。我們大家不都習慣了嗎?」達文波特的臉上現出十分難得的笑容。「就像電影上說
的那樣,如果你願意幹,那很好;如果你不願意,你現在就可以走,而且以後不會再提這回
事。期待人們蒙著眼睛去從事一項具有潛在危險的任務,確實是要求太高了。」
當然誰也沒有走,被召到這裡來的這些人不是懦夫。而且,將來總會提到這件事,何況
達文波特的記性很好。這些都是職業軍官,他們穿上軍裝,掙的錢比一個具有同等才能的人
在現實世界中掙的要少,他們所得到的補償之一是不大會被人殺死。
「謝謝你們,先生們。我想你們會發現這件事是值得去做的。」達文波特站起來,遞給
每人一個大牛皮紙口袋。「你們會很快就有機會去檢查一艘蘇聯導彈潛艇——從裡面進行檢
查。」四雙眼睛不約而同地眨了眨。
北緯33度西經75度美國「伊?艾倫」號導彈潛艇已就位30多個小時了。它在水下200英
尺的深度繞圈巡航,每個圈子約有五海里長,一點也不著急。潛艇只保持舵效航速,反應堆
只發出10%的額定功率。軍需長正在廚房幫忙。
「這是我在潛艇上第一次幹這種事,」「艾倫」號上的一名軍官說。他在充當艇上的廚
師,正在打雞蛋煎蛋餅。
軍需長輕微地歎了口氣。他們應當帶上一名好廚師出航的,但是他們的廚師是個毛頭小
伙子,而現在艇上所有的軍人都有20年以上的軍齡。除了軍需長外,其他軍官全是搞技術的
,碰上好日子,只會烤烤麵包。
「先生,你在家常做飯嗎?」
「有時候。我父母曾在克裡斯琴山口開設一家飯館。這是我媽媽拿手的卡其煎蛋餅。真
糟糕,我們一點鱸魚也沒有。我會用鱸魚加上一點檸檬做出好菜來。軍需長,你常釣魚嗎?
」
「不常釣,先生。」艇上軍官和軍士長的人數很少,他們在一起工作時,氣氛往往比較
隨便,而軍需長則是一個習慣遵守紀律和等級分明的人。「少校,我能問一下我們究竟在幹
什麼嗎?」
「我也不知道,軍需長。極大可能是我們在等個什麼東西。」
「那是什麼呢,先生?」
「我真不知道。請你把那些火腿丁遞紿我,還請你看看烤箱裡的麵包,應當烤好了。」
「新澤西」號戰列艦伊頓准將感到迷惑不解。他的戰鬥編隊扼守在俄國人南邊20海里處
。如果不是天黑了,他可以從旗艦司令台的最高處望到「基洛夫」號的塔狀上層建築物。這
艘戰列巡洋艦的護衛艦艇在前頭列成單線橫寬隊形,不斷發出脈衝信號,用聲納在搜索一艘
潛艇。
自從空軍進行了一次假攻擊之後,蘇聯人的行動像是軟綿綿的羔羊。這是很不符合他們
的特點的。「新澤西」號和它的護衛艦艇經常觀察俄國艦艇的隊形情況,而兩架「哨兵」式
飛機也在進行嚴密監視。俄國人的重新部署使伊頓改為負責對付「基洛夫」號編隊。這合他
的胃口。他的主要炮組的回轉裝置都已準備好了,但是大炮裡還是裝上了八英吋口徑的炮彈
,火控站配足了人員。「塔臘瓦」號在南面30海里處,它的武裝打擊力量「獵兔狗」式殲擊
機正在待命,五分鐘內就可以出動。即使蘇聯的反潛直升機在過去的兩天中沒有靠近過離美
國軍艦五海里的地方,但是蘇聯人必定還是知道這個情況的。他們的「熊」式和「逆火」式
轟炸機在上空來往穿梭地飛往古巴——只有幾架,那些飛機只要時間來得及就盡快飛回俄國
——它們總要把所見到的情況報告莫斯科。美國艦艇巳排成疏開攻擊隊形。「新澤西」號和
它的護衛艦艇上的導彈不斷收到這些艦艇的探測裝置發來的情報,而俄國人卻對此置若罔聞
。他們唯一的電子發射就是常規的導航雷達。真令人奇怪。
「尼米茲」號從南大西洋經過5,000海里的急速航行後現已到達巡航距離之內;這艘航
空母艦及其核動力護衛艦「加利福尼亞」號、「班布裡奇」號和「特拉克斯頓」號現在南面
離這裡只有400海里,而「美洲」號戰鬥編隊比它們拉後半天的路程。「肯尼迪」號在東邊
500海里處。蘇聯人必須考慮他們面臨的危險:背後有三艘航空母艦的空軍聯隊以及數百架
陸基空軍飛機正從一個基地逐漸向南轉移到另一個基地。也許這是促使他們表現溫順的原因
。
對蘇聯的「逆火」式轟炸機,從冰島起,一路上有美國飛機接力「護送」,先是由「薩
拉托加」號上航空聯隊的海軍「雄貓」式殲擊機、然後由在緬因州駐防的空軍「鬼怪」式殲
擊機「護送」,它們再把蘇聯飛機交給「鷹」式和「戰鷹」式殲擊機,後者又沿著海岸線往
南,幾乎一直「護送」到古巴。毫無疑問,美國對此是非常認真的,但是美國艦艇已不再主
動去騷擾俄國人了。伊頓對於不再進行騷擾感到高興。從騷擾中得不到任何好處,而且,反
正一旦需要的話,他的戰鬥編隊在兩分鐘之內就可以從和平狀態進入戰時狀態。
水門公寓「對不起,我剛搬到這兒來,我的電話還沒有接上。可以借我打個電話嗎?」
亨德森很快做出了決定。對方大約有5.3英尺高,紅褐色的頭髮,灰色的眼睛,身材均
勻,迷人的微笑,穿著也很時髦。「當然,歡迎你到水門來住,請進來。」
「謝謝,我叫黑茲爾?盧米斯。我的朋友管我叫茜賽。」她伸出手去。
「我叫彼得?亨德森。電話在廚房裡,我領你去。」看來有希望。他剛結束了他同參議
員的一個女秘書保持了很長時間的關係。這使兩個人都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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