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另一個重要的訓練項目是先進的地面導航技術。軍人應當是導航的專家——要能夠
在他們所不熟悉的地方找到他們要去的目標——要能在最惡劣的條件下迅速做到這一點
。現在我們有了使導航變得很簡單的全球定位系統——它們確實使我們有了極大的優勢
。但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取代一個善於看圖的軍人手中的地圖,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
取代一個善於導航的軍人手中的羅盤。即使所有的電子設備都失了靈,如果你有了這些
,你就有了能找出你自己的方位並確保行進方向所需要的一切。
對於小分隊來說,有一個好的記程員也很重要,因為他可以準確地計算出你們已經
走了多少路程。他的步幅都必須保持不變。他必須記住走了多少步。有個最好的辦法就
是,每走100步就從一個口袋裡取出一粒小石子放進另一個口袋。還有個辦法就是,每
走100步就在繩子上打個結。當然辦法很多,目的是相同的:你必須用一種辦法確保在
小分隊遭到伏擊時不至於把數過的數丟失(或者忘記)。
最後,我們學習了有關巡邏的所有基本技能:各種不同的巡邏(偵察、戰鬥、襲擊
、伏擊等),對各種形式巡邏的安排,巡邏次序,巡邏路線,在危險地區行動以及到達
目標之後的行動等方面。在本寧堡階段,我們對巡邏技術進行了多次演練。
佛羅里達階段
10月的一個星期六早晨,我們乘汽車離開本寧堡,前往埃格林空軍基地的佛羅里達
突擊隊營地。關於這次將近一天的旅行情況,我們幾乎沒有人能記得了,因為我們想盡
可能地多睡點覺。
快到佛羅里達州州界的時候,一名突擊隊的幹部把我們叫醒,使我們進入正常的思
維狀態。他對我們說了「總的形勢」。他說:「美國正在打仗。我們作為一支接替部隊
,正進入一個神秘的國家」——我已經忘了它的名字。從這時候起,所有的一切都是對
實戰的戰術模擬——每天24小時不間斷的戰術模擬。
我們到了佛羅里達州的目的地之後,居住條件非常艱苦——每個帳篷裡住24個人,
睡的是帆布小床,沒有地板,有一個二戰式的伙房、一個小兵器室、一個只有一名衛生
兵的急救室。我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擔心。顯然我們不會在這兒待很長時間(和我們即將
要做的事情相比,這將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我們才到達半小時,就接到了戰備命令,要我們在2小時之內準備外出執行第一次
偵察巡邏任務。我們的任務是:對一個可能的敵人導彈發射場進行偵察。我們一出發,
就直接進入沼澤地齊腰深的水中。我們將在那裡度過三天三夜。
原來這就是整個訓練的標準模式——不斷巡邏,不斷襲擊,不斷伏擊……總是潮濕
和寒冷。人們通常以為佛羅里達州沒有那麼冷。可是,即使是在佛羅里達,如果在10月
份你的身上總是濕漉漉的,可能也會感到冷。
在佛羅里達訓練階段,我們得到了有關在野外「生存」的特別指導:如何獵取和準
備食物,吃什麼和不吃什麼(哪些野生植物和野莓可以吃,哪些不能吃),給我們的有
雞、兔、鱷魚、負鼠、浣熊和蛇,我們必須把它們做成某一天的「美餐」。
我們學到了很多有關蛇的知識。沼澤地裡到處都有蛇,特別是銀環蛇和水生蝮蛇。
有一天,某個幹部弄來大概有一車蛇(無毒!)分發給我們(我們都坐在木頭上)。開
始的時候只拿一兩條給我們,可是很快就是一捧一捧的給,一次多達6至8條。我們很快
就熟悉了蛇。
另一個挑戰是信心課程——懸掛在黑糊糊的水面上方有一根高度達40英尺的繩子,
我們要頭朝下從繩子頂端往下爬,水面上不斷發生著爆炸。我們爬到繩子上的某一段時
,他們會命令我們跳進水裡,游向大約100英尺以外的干地——水面上仍然在發生爆炸
。
在這3個星期中,我們看見營地、帳篷和食堂的時間大約只有四五次。在其他時間
,我們吃的都是由「游擊隊員」提供的食物(也就是說,如果我們能在指定地點和指定
時間與他們聯繫上——我們並不是總能做到這一點);我們拿到的往往是活雞、活兔子
,有時甚至是一隻活山羊。
野外以及野外生活的挑戰我們也睡不好覺。我是被指定的「睡眠記錄員」之一。這
就意味著我要記錄下自己能夠獲得的超過30分鐘的睡眠時間。我記得,到第17天晚上,
從我的記錄上看,總共睡眠時間只有8小時10分鐘。
我歷來喜歡戶外生活。我真的非常喜歡野外以及野外生活的挑戰。所以,除了極端
的不舒服——長時間的潮濕與寒冷以及睡眠的缺乏——我真的很喜歡佛羅里達階段的訓
練。我以前從來沒有去過真正的大沼澤地,特別是如此險惡、如此具有挑戰性的奧克弗
諾基沼澤。耶洛河從其中穿過。這條河水深流急,充滿危險。你弄不好就會掉進去,尤
其是夜裡,而你自己可能還不知道。也就是說,你可能正在沼澤地齊腰深的水裡涉水前
進,但卻突然走進一條從水中穿過的水流湍急、深不可測的河裡。確實非常危險!
當3個星期的訓練結束時,我們大多數人依然戀戀不捨,期待下一階段的訓練。當
然,有些人已被淘汰——由於態度問題,缺乏動力,體能不行或者其他原因;我們其他
人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只要看到一位學員背著自己的背包,站在離我們營地
不遠的七號跑道盡頭,等待來自本寧堡的三天一班的飛機,你就知道有人被淘汰了。他
獨自站在那裡等待飛機的到來。我真不敢想像這是多麼的丟臉。至少對我來說會是這樣
。
山地階段
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我們結束了在佛羅里達的最後一次巡邏任務,簡要匯報了執行
巡邏任務的情況,然後開始擦拭武器和裝備,並把它們交回營地保管。在食堂裡飽餐了
一頓之後,已近午夜時分,我們鑽進睡袋——在乾爽的地方——趕緊補一補覺。
大約星期天凌晨3時,那個突擊隊的幹部跑進營地大聲喊道:「10分鐘後集合。帶
上所有的東西,準備出發。」
我們從睡袋裡鑽出來(我們是穿著迷彩服睡的),趕緊穿上一雙干靴子,捲起睡袋
(它是鋪在小床上的),背起突擊隊員的網狀裝具(背包)在指定地點以連的隊形集合
。營地的指揮官(一名少校)在隊伍前面宣佈說:「敵人在行動地區北部取得了重大突
破。」——佐治亞州北部——「命令你們立即出動,對那個作戰地區實施緊急增援。」
10分鐘之後我們坐上公共汽車,向佐治亞州北部進發。
路上的情況下我已記不大清楚了,因為我們一路上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但是我還
記得大約在中午時分,車開進佐治亞州中部一家霍華德?約翰遜連鎖汽車餐廳(毫無疑
問這是事先安排的),這時候我們被告知「我們將在這裡停留一個小時。這是你們到達
前線之前的最後一頓飯」。
使我終生難忘的是,當我們這些臉塗偽裝油彩、身穿迷彩服的人突然到達時,當地
那些顯然剛做完禮拜的人臉上露出的驚訝表情。不過,他們很快就認出了我們是些什麼
人,特別是那位陪伴我們的突擊隊中尉宣佈說:「突擊隊員們,50分鐘以後上車。」
我真不知道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供這麼多人吃飯是怎麼做到的,可是餐館的人做到了
,而且我們都吃得很好。
回到車上以後,我們又繼續睡覺。
大約在下午4時,公共汽車下了公路,開上一條通向森林的卵石路,在那裡有幾輛
載重兩噸半的卡車在等候。一位突擊隊上尉站在道路中央。我們下車後立即在他面前排
好隊。他說公共汽車再往前開就不安全了,因為這一地區出現了滲透進來的敵人小分隊
。我們不得不換乘卡車。他說卡車上還鋪了沙袋,我們必須準備對付伏擊。我們沒有帶
武器,但我們很高興地看到每輛卡車上都有兩名武裝警衛。儘管我們隨身都沒有武器,
但我們已多次演練過從卡車上或者車隊裡進行反伏擊,所以知道怎麼辦。
我們向前走了最多5英里,就受到一個排「敵人」憑借工事進行的伏擊。當然,用
的都是炸藥和空爆彈,但是他們確實把我們打得夠嗆。我們很快跳下車,進入路邊的溝
裡。等硝煙散盡後,我們回到公路上集合,並被告知我們乘坐的卡車已被摧毀,剩下的
那段路——大約還有5英里,而且是一路上坡——我們必須跑步前進。
在基地的營地(正好在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我們飽餐了一頓晚飯——敞開肚皮
吃。接著我們領到了武器和個人裝備,整理睡覺的帳篷。就像在佛羅里達州一樣,在未
來的3個星期內我們沒有多少機會接觸它們。
第二天早晨就開始了懸崖攀繩訓練,擔任教官的是一個叫斯廷奇科姆的軍士長。我
還沒有見過任何人在攀崖和繞繩下崖以及對繩索的使用方面超過他的。
首先我們學習在突擊隊一類的行動中如何打各種所需要的繩結。接著他教我們學習
繞繩下懸崖,直到我們完全掌握這方面的技能——首先在比較低的峭壁上(30—50英尺
高)練習,然後到比較高的懸崖上(60—80英尺高)訓練。最後要求我們把突擊隊的一
個戰友背在身上從懸崖上下來。
攀崖訓練之後,在已經學到的一些基本技能的基礎上,再學習如何適應山地生活,
如地面導航、野外生存,以及戰場生存。
雖然基本的地面導航技能仍然有用,可是在崎嶇的山地上,計算行軍距離的問題與
平地相比就複雜得多,具有較大的挑戰性。例如,你對自己的步幅就不容易把握了。
接下來學習的是野外生存能力。在山區的蛇和佛羅里達州的蛇就有很大的區別——
不是水生蝮蛇和銀環蛇,而是銅斑蛇和響尾蛇。在山區找不到沼澤地裡的那些能食用的
野生植物和野莓。
我們還學習了如何避免被敵人發現的技能。我們學了如何離開危險地區,例如道路
和居民區(城鎮、房屋等),以及如何通過危險地區(開闊地和道路)而不被發現。
我們也像在佛羅里達的時候一樣,進行日夜巡邏。可是這裡的崎嶇地形以及有些巡
邏隊員的負重(如機關鎗)就與在佛羅里達時不同,需要對巡邏路線進行更周密的計劃
,要為到達目的地留出較多的時間。
一次長距離的戰鬥巡邏在整個突擊隊訓練計劃中,每一次巡邏都必須進行非常周密
的計劃和演練,以確保不出問題,而且每個學員都必須瞭解這項計劃的各個細節。雖然
巡邏隊隊長和助理隊長是預先指定的,可是你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讓你去當這個隊長—
—往往是在最困難的時候,例如在交戰過程中。突擊隊有一名幹部(被稱為隨行評分員
)隨同巡邏隊一起行動。這人往往是個少尉或者是個老資格的士官,有時候兩者都是,
這要取決於巡邏隊的大小。他們的工作是評估每一位巡邏隊隊員的表現,在出現緊急情
況或者危及生命安全的情況時,他要在現場處理問題。
與此同時,在這個地方到處都有侵略者(壞人),他們比我們更熟悉地形,和生活
在這一地區的大多數民眾進行合作,這就意味著我們不能信任這裡的任何人。
12月初的天氣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
我們最後一次巡邏將是一次長距離的戰鬥巡邏,要模擬「炸毀」離我們基地大約
50—60英里的托科阿大壩。在我們出發之前,氣象報告說將有惡劣天氣——這就更有理
由去執行這項任務了。
一天晚上,我們這支排級規模的巡邏隊(大約40人)乘直升機到達位於托科阿河以
南3英里、大壩上游30英里處的一個降落場。我們快速向那條河運動的時候,夜色已經
降臨,氣溫迅速下降。由於天氣很冷,巡邏隊隊長決定架設一座由3根繩索構成的橋,
然後從上面過去,這樣我們身上就不會弄濕。
雖然有些地方的水深已經到了脖子,而且水的流速很快,受命游泳過河的人還是帶
著繩子安全地涉水到達對岸。他把繩子繫在一棵樹上,然後返回來取兩根稍細的、作扶
手用的繩索。把這兩根繩子拖到對岸之後,我們很快就把這3根繩子變成了繩橋,開始
渡河。
大概有10個人成功到達對岸的時候,我們遭到了河對岸大約一個班敵人的伏擊(毫
無疑問,侵略者事先得知我們的渡河地點)。我們處於一個易受攻擊的危險境地,幾乎
毫無保護自己的能力。
巡邏隊隊長能做的惟一比較安全的選擇,就是命令大家後撤,盡快涉水回到對岸。
槍聲不久就停了下來,可是這時候我們大多數人已經渾身濕透。天下起了雪——真
正的下雪。巡邏隊開始重組,我們按照自己的路線前進。風刮大了,氣溫變得更低。將
近午夜時,我們的衣服開始結冰。這時候突擊隊的隨行評分員(一個參謀軍士)告訴巡
邏隊隊長,讓部隊開始跑步,以便盡可能減少體溫下降——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過了1個來小時,積雪就有了大約4英吋深。有幾個學員開始發冷,其中有一個是我
的夥伴。他倒在雪地上,哀求別人用工兵鍬把他的腦袋打昏。他是一個體格強壯、很有
主見的軍官。我知道這不是他的本意。再說,我們也沒有帶這樣的工具。
我想去背他,但是我立刻意識到這不可能,因為我已經背了一支0.3英吋口徑的機
槍。我不斷拍打他,想使他恢復知覺。他終於慢慢甦醒,跪在地上。但僅僅這樣是不夠
的。巡邏隊正在跑步離開我們。我知道我得想辦法讓他跑動起來,這樣才不至於被隊伍
甩得太遠。所以我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他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嘴裡嘟噥
了幾句,然後邁開了蹣跚的步履,最後終於開始跑起來。我讓他跑在我前面,不斷在後
面戳他,直到天亮他才完全擺脫了寒冷。雖然他倒下了兩三次,但我每次採用的同樣方
法奏了效。(那天晚上的事,他後來一點都記不得了。)
其他學員也有過類似的問題,他們的夥伴也採用了自己的辦法不讓他們停下來。
天亮後依然是大雪紛飛。天幕低垂到了樹梢的高度。我們的大多數羅盤上都變得模
模糊糊,無法看清。所幸的是,還有幾個能用,所以我們才沒有迷路。
我們在山裡走了一整天,路沒有走錯。到了下午兩三點鐘,地上的積雪已經很厚了
。巡邏隊不得不把最強壯的人換到尖兵的位置上,讓他們在前面開路。
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們應當到達會合地點,從游擊隊那裡獲得糧食。我們到達會合
地點後,布設警戒,等了1個小時;可是游擊隊沒有來,當然也就沒有糧食了。
這時候,隨行評分員認為,既然我們已經深入到敵人後方,而且天氣這樣惡劣,在
大路上行走也許比較安全。他帶我們走的那條路給了我們希望,顯然自下大雪以來,那
條路上還沒有人走過。所以我們的行進速度可以快一些,把失去的時間搶回來。
到了午夜,我自己也開始出現問題。我還沒有失去知覺,因為我在往前走——不停
地往前走。可是我舉步維艱,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裡走。我只知道必
須往前走,要和其他人在一起。我想大概有三四個小時,我就是處於這種恍恍惚惚的狀
態。
又到了天亮。我們離開那條大路,進入林中500碼深處,以與公路平行的方向繼續
向前行進。夜色降臨後,我們又回到那條路上。雪停了,但地面積雪已沒過了膝蓋。天
非常冷——我想大概接近零度。從兩天前出發到現在,我們什麼都沒吃,大家都已飢餓
難耐。
到了夜裡22時左右,我們來到一座農舍,聽見了豬的聲音。有人傳過話來,問有誰
會殺豬、剝皮。我說:「我會。」我走到前面。可是我看見那頭豬大約重200磅,我知
道我還需要幫手——還需要3個人。要有一個人捏住它的拱嘴,不讓它尖叫。再要一人
抓住它的耳朵,不讓它的腦袋亂動。還有一個人要抓住它的尾巴,按住不動,以防止它
扭動身軀,把我們都掀翻在豬欄裡。
雖然巡邏隊的其他人對殺豬毫無經驗,可是大家都已飢腸轆轆,所以很快就湊合了
3個志願者。我給他們分配了任務(管拱嘴的、管耳朵的和管尾巴的),很快對他們的
任務作了簡要說明(我們必須同時動作),然後走進豬欄。我知道這將是一場挑戰,但
是如果我們想吃,就必須完成這項任務。
與此同時,巡邏隊隊長著手在農舍四周布設警戒哨。
培養戰鬥力最基本的要素我們翻越欄杆進入豬欄。我們在另一個豬圈外面轉了轉,
發現裡面有2隻豬比我們先前選中的要大,於是就撲向我們的目標。這時候,負責耳朵
的已經抓住了它的耳朵,可是負責拱嘴和尾巴的2個人都沒有完成任務,於是那豬開始
尖叫並扭動。我只好跳起來壓在它身上,卡住它的喉嚨。它跟我在豬糞上翻滾了幾圈,
過了一會兒,它就不動彈了。接下來我就把它開膛剖肚,大卸八塊,為的是吃起來容易
一些。
與此同時,鬧哄哄的聲音使那個農舍主人跑出來,站在大雪覆蓋的門廊上,這時一
挺機槍開了火(不是傷害他,而是引起他的注意)。他立即躺倒在地上,「連滾帶爬地
」回到屋裡。我覺得殺了他的豬心裡很不好受,可是後來我知道陸軍和這家人訂了一些
協議,對於突擊隊員學校的學員從他們家拿來當作食物的東西全都如數付款。
我把那頭豬切分之後,大家抓起自己的食物返回樹林深處,開始生火烤肉。這是一
頓美餐。
當天晚上和第二天白天我們繼續趕路。
第二天晚上22時左右,我們進入了離托科阿大壩大約1英里的攻擊陣地。我們派出
去偵察敵人陣地的巡邏小分隊在午夜前後返回,他們報告說有一個燃起篝火的敵人陣地
,在大壩以北大約100米的地方,離我們原計劃的路線很近。出於這個原因,隊長決定
改變行動路線,並派出一支6人小分隊壓制敵人陣地(我是其中之一)。等巡邏隊的其
他人進入攻擊大壩的陣地之後,我們就開始行動。
攻擊時間定在凌晨5時。攻擊之後,我們應當前往大約1英里之外的開闊地。早晨
6時,直升飛機將把我們接出該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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