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王豹受戮,中外稱冤,與豹同事的官僚,各有戒心。掾屬張翰,見秋風徐來,憶及
江南家景,有菰菜純羹鱸魚膾諸風味,便慨然自歎道:「人生貴適意,何必戀情富貴呢?」
遂上箋辭官,飄然引去。僚友顧榮,故意酣飲,不省府事。冏長史葛旟,說他嗜酒廢職,被
徙為中書侍郎。穎川處士庾袞,聞冏期年不朝,亦不禁唏噓道:「晉室將從此衰微了。看來
禍亂不遠,我不便在此久居。」乃挈妻子逃入林慮山中。冏溺志宴安,終不自悟,且因河間
王顒,前曾依附趙王倫,很不滿意,任令還鎮,並加意設防。顒長史李含,嘗被征為翊軍校
尉,與梁州刺史皇甫商有嫌,商得參翊軍事。含以此不安,冏右司馬趙驤,又與含有積忿,
含益恐罹禍,竟匹馬出都,奔還關中。顒見含回來,當然驚問。含詐稱傳達密詔,令顒誅
冏,顒將信將疑,含遂說顒道:「成都王為皇室至親,且有大功,今委政歸藩,甚得眾心。
齊王冏越親專政,朝野側目,為大王計,可檄長沙王討齊,齊王必誅長沙王,我得借此興
師,歸罪齊王,師出有名,不患不勝。若除去齊王,使成都王輔政,除逼建親,永安社稷,
豈不是一番大功勞麼?」播弄是非,圖害二王,如此刁滑,最堪痛恨。顒貪立大功,居然依
議,便抗表陳請道:
王室多故,禍難罔已。大司馬冏雖曾倡義,有興復皇位之功,而安定都邑,克寧社稷,
皆成都王之勳力也,而冏不能固守臣節,實乖眾望。自京城大定,篡逆誅夷,乃率百萬之
眾,來繞洛城,阻兵經年,不一朝覲,百官拜伏,晏然南面,壞樂官市署,用自增廣,取武
庫秘仗,嚴列不解。故東萊王蕤,知其逆節,表陳事狀,橫遭誣陷,加罪黜徙。彼益樹植私
黨,僭立官屬,幸妻嬖妾,名號比之中宮,寵豎頑僮,官爵儼同勳戚,密署心腹,實為貨
謀,斥罪忠良,窺竊神器,逆倫始謀,固猶是也。臣受重任,蕃衛方岳,見冏所行,實懷激
憤。即日翊軍校尉李含,乘馹密來,宣騰詔書,臣伏讀感切,五情若灼,《春秋》之義,君
親無將。冏擁強兵,置黨羽,權宦要職,莫非私人,雖加重責之誅,恐不義服。今特勒精卒
十萬,與州郡並協忠義,共會洛陽。驃騎將軍長沙王□,同奮忠誠,廢冏還第,成都王穎,
明德茂親,功高勳重,往歲去就,允合眾望,宜為宰輔,代冏阿衡之任。臣志安社稷,未敢
營私,為此拜表攄誠,急切上聞!
顒既上表,即令李含為都督,出次陰盤,張方為前鋒,進逼新安,距洛陽百二十裡,一
面遣使邀結成都王穎,新野王歆,並范陽王嫚。音哮。嫚系宣帝從孫,父綏嘗封范陽王。綏
死由嫚襲封,拜安南將軍,都督豫州軍事,就鎮許昌。諸王接到顒使,尚各按兵不動,坐觀
成敗。也是中立政策。那齊王冏得了顒表,事出意外,不免驚惶,忙召百官,會議府中。冏
首先開口道:「孤首倡義兵,掃除元惡,區區臣心,可質神明。今二王聽信讒言,忽構大
難,究應如何對待,方保萬全?」尚書令王戎應聲道:「如公勳業,原足蓋世,但賞不及
勞,故人懷貳心。今二王相結,恐不可當,公何不委權崇讓,潔身就第?使二王無從借口,
自然得安。」司空東海王越,也如戎議。忽有一人趨入,怒目厲聲道:「趙庶人聽任孫秀,
移天易日,當時袞袞諸公,無一倡義,賴我王犯矢石,貫甲冑,攻圍陷陣,事乃得濟。今日
計功行封,未遍三台,這是賞報稽遲,責不在府。今讒言肆逆,理應一致同心,共圖誅討,
乃虛承偽書,令王就第,試想漢魏以來,王侯就第有能保全妻子否?誰主此議,實可斬
首!」你想討滅二王,果可保全妻子麼?王戎聞言,大吃一驚,慌忙審視,乃是冏門下中郎
將葛旟。再顧齊王冏面色,也覺有異,更惶恐的了不得。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託言腹脹如
廁,裝出龍鐘狀態,才至廁所,跌了一交,弄得滿身糞穢,臭不可聞,乃踉蹌逃去。虧他裝
做得出。百官莫敢置議,也陸續溜了出來。
冏恐長沙王□為內應,忙遣心腹將董艾,引兵襲□。偏□已走了先著,率左右百余人,
馳入中宮,闔住諸門,挾了惠帝,號召衛士,出攻大司馬府。董艾陳兵宮西,縱火焚千秋神
武諸門,□亦遣部將宋洪,往燒冏第。兩下裡喊聲大震,火光燭天。冏使黃門令王湖盜出騶
虞幡,麾示大眾,宣言長沙王矯詔為亂。□卻擁惠帝至上東門,御樓傳旨,說是大司馬謀
反。董艾不顧利害,望見天子麾蓋,竟令部眾仰射,矢集御前,侍駕諸臣,多被射傷,或即
倒斃。都下各軍,見董艾如此無禮,遂疑冏謀反是實,於是相率攻冏,接連戰了三日三夜,
冏眾大敗。大司馬長史趙淵,執冏請降,當由□牽冏上殿,面見惠帝。冏自陳枉屈情形,伏
地涕泣。惠帝不覺心動,意欲赦冏。□亟叱左右推冏出外,一刀殺死,梟示六軍。同黨如董
艾葛旟等,皆夷三族,戮至二千餘人。冏子冰英超,一並褫爵,幽禁金墉城。冏弟北海王
寔,連坐被廢,乃復請惠帝登殿,下詔大赦,改元太安。進長沙王□為太尉,都督中外諸軍
事。封廢王蕤子炤為齊王,奉齊獻王攸遺祀,且遙諭河間王顒等罷兵。顒乃召還李含張方,
含怏怏退歸。原來含為顒計,檄□討冏,本意是借□為餌,總道□非冏敵,必為所殺,待冏
殺□後,勢必具敝,正好乘釁入都,除冏廢帝,迎立成都王穎,由顒為相,自己好佐顒預
政,偏偏不如所料,□得一舉殺冏,反把朝廷大權,平白地為□取去,真是替人作嫁,毫無
益處。含因此失望,又想設法挑釁,勸顒除□。適值巴氐李特,倡亂成都,顒有西顧憂,遣
督護衙博出屯梓潼,與特相持,不得不將內政問題,暫且擱起。小子也只好將李特亂事,隨
筆敘明。
自從李特兄弟,與流民西行入都,見前文。益州刺史趙廞,見特材武,引為己用。特弟
庠流,當然同處。特恃勢掠民,為蜀人患。成都內史耿滕,密奏晉廷,略言「流民剽悍,蜀
民懦弱,喧賓奪主,必為亂階。刺史趙廞,不能控驅,反假權寵,應如何防患未然,酌量調
遣」雲雲。晉廷遂征還趙廞,用滕為益州刺史。廞本賈後姻親,接到朝旨,愈覺悚惶,自思
晉廷衰亂,不如抗命據蜀,獨霸一方。乃大發倉廩,遍賑流民,更厚待李特兄弟,倚作爪
牙。待耿滕入州,竟發兵出攻,把滕擊死。又誘殺西夷校尉陳總,自稱大都督大將軍益州
牧,建置僚屬,改易守令,分遣李特兄弟,屯守要害。庠招集各郡壯勇,得萬余人,堵塞北
道,受廞封為威寇將軍。廞長史杜淑張粲,謂廞倒戈授人,恐為庠噬,廞從此忌庠。庠未曾
聞知,反入勸廞速稱尊號,語尚未畢,即被淑粲兩人,左右突出,把庠拿下,責他大逆不
道,推出斬首。特與流在外握兵,乃驟斬一庠,豈非冒味?一面遣人慰撫特流,但言庠罪應
死,兄弟不相連坐,盡可安心戍守。特與流那裡肯從?便引眾趨歸綿竹。廞恐二人報怨,擬
遣將加防,適牙門將許弇,求為巴東監軍,杜淑張粲,固執不許。弇怒殺淑粲,淑粲左右復
殺弇。三人皆廞心腹,同時斃命,廞如失左右手,不得已遺長史費遠,蜀郡太守李苾,督護
常俊,率領萬余人,往戍綿竹附近的石亭。李特欲為弟報仇,潛募徒眾,得七千餘人,夜襲
費遠等軍營。遠等駭走,奔還成都。特乘勝進攻,日夜不休。遠苾與軍祭酒張微,復斬關夜
遁,文武盡散。廞孤立無助,只好帶了妻孥,混出城門,駕著扁舟,走向廣都。手下親丁數
名,見廞失勢,頓時圖變殺廞,函首送特。特已趨入成都,大掠三日。既得廞首,懸示城
門,且遣使入都,表陳廞罪,佇待朝命。先是梁州刺史羅尚,聞廞逆命,曾上言廞非雄才,
不久必斃,已而果如尚言。晉廷以尚為能,即授尚平西將軍,領益州刺史。尚率牙門將王
敦,廣漢太守辛冉,及新任蜀郡太守徐儉等入蜀。特聞尚來,且憂且懼,使季弟驤繞道出
迎,賂貽珍玩,統是五光六色,價值連城。尚不禁大喜,見利即喜,貪鄙可知,烏足濟事?
立命驤為騎督,特與弟流復率部眾牽牛擔酒,馳至綿竹,為尚接風。王敦辛冉語尚道:「特
等統是盜賊,可乘他來會,拿住斬首,方免後患。」尚不肯依議。厚撫特流,偕入成都,更
保舉特為宣威將軍,流為奮武將軍。會秦雍二州,接奉朝旨,令召還入蜀流民。又由御史馮
該,往蜀督遣,流民多不願行。特尚有兄輔,留居略陽,此時赴蜀,語特謂中國方亂,不宜
遣還流民。特乃再致賂羅尚,並及馮該,請展緩流民歸期。兩人得了貨賂,許令寬限半年。
時方春季,轉瞬間即到新秋,流民多為人傭工,無資可行,且因水潦方盛,五谷未登,
更不便就道,復乞特再為緩頰。特因申稟羅尚,更請延期。尚頗欲允許,廣漢太守辛冉,向
尚力阻,堅持前約。就中還有一段隱情,乃是冉暗中舞弊,只手瞞天,當特流二人受官時,
詔書迭下,令冉等調查流民,果與特等同討趙廞,亦應按功加賞等語,冉昧下朝命,並未照
辦,且欲殺流民首領,劫取資財。流民相率怨冉,復相率感特。特欲收結眾心,便在綿竹連
置大營,安處流民,並移文至冉,請他法外施仁,毋使流民失所。冉閱特文,勃然大怒,索
性懸賞通衢,募李特兄弟頭顱。特聞冉懸賞購已,令人潛往揭榜,令弟驤添寫數語,謂能斬
送流民首級,每一頭賞布百匹,於是流民大憤,奔投特營,旬日間至二萬余人。冉復立柵沖
要,謀掩流民,且遣廣漢都尉曾元,牙門張顯率步騎三萬人,夜襲特營。羅尚亦遣督護田佐
為助。特正分部眾為二壘,自居東營,令弟流居西營,繕甲厲兵,設伏以待。曾元張顯田佐
等,到了特營,見營中燈火無光,寂無聲響,總道特未曾防備,放膽直入。不料號炮一聲,
伏兵四出,特自營內殺出,流從營外殺入,一陣亂剁,把曾元張顯田佐三人,一古腦兒了結
性命,余眾多死,逃脫的不過數千人。流民喜躍異常,共推特行鎮北大將軍,承製封拜。流
行鎮東大將軍,兼號東督護。輔與驤亦俱為將軍,進兵攻冉。冉督兵出戰,屢為所敗,遂潰
圍出走德陽。既不能戰,又不能守,還想什麼大富貴?特入據廣漢,令李超為太守,再率眾
往攻成都。沿途曉示蜀民,與他約法三章,施捨賑貸,禮賢拔滯,軍律肅然,秋毫無犯,蜀
民大悅。是謂強盜發善心。羅尚出兵拒特,統被擊退,不得已在城外築壘,連營自固,一面
貽書梁州,及南夷校尉等處,乞請援師。
河間王顒,得成都被困消息,乃遣衙博帶領兵士,往援成都。晉廷亦授張微為廣漢太
守,進軍德陽,羅尚又遣督護張龜,出次繁城。三路人馬,遙相呼應,為夾攻計。特使次子
蕩引兵襲博,自統部眾擊破張龜,再至德陽堵御張微。博引兵至梓潼,列營陽淝,突聞李蕩
掩至,倉猝出戰,被他殺敗,退保葭萌。梓潼太守張演,棄城遁去。巴西丞毛植迎降蕩軍。
蕩再攻衙博,博又怯走,麾下兵悉數降蕩。蕩向特報捷,特遂自稱大將軍益州牧,都督梁益
二州軍事。改年建初,大發兵攻張微。微依高據險,與特相持,連日不決。待至特眾惰弛,
乃遣步兵循出而下,突入特營。特抵擋不住,且戰且走。途中七高八低,險些兒為微所乘,
幾至全軍覆沒。忽見一少年將軍,身穿重鎧,手持長矛,大呼直前,讓過李特,竟向微軍中
殺入,左挑右撥,無人敢當,接連刺死數十人,方將微軍殺退。特瞧將過去,那少年不是別
人,正是次子李蕩,不由的喜出望外,復驅眾返追微軍。微見特追至,整陣再戰,不料蕩余
勇可賈,仗著一桿蛇矛,摧鋒陷陣,辟易千人。微軍已膽弱氣衰,不敢與鬥,微只得逃回德
陽。特既得勝仗,便欲引還,蕩進言道:「微已戰敗,士卒傷殘,智勇俱竭。我軍正可乘他
勞敝,一鼓擒微,若失此機會,待微休養瘡痍,再得振奮,恐未易圖謀了。」特乃令蕩進圍
德陽。微潰圍出走,由蕩驅眾追殺,竟得將微刺死,並生擒微子存,旋師報特。特召存入
見,存跪伏乞命。特樂得施恩釋存使歸,發還微屍。也知權詐。遣部將騫碩為德陽太守,正
擬再攻成都。
忽聞河間王顒,又遣梁州刺史許雄,率兵前來,乃留眾守候。俟雄軍一到,便殺將過
去。雄軍遠來困乏,怎敵得李特的生力軍?戰不數合,便即敗退。越宿又戰,雄軍覆敗,遁
回梁州。特乃得移兵西進,復攻羅尚。尚自特東去後,曾在郫水岸上,增戍加防,且因李流
李驤,未曾隨特他去,仍然分駐毗橋,因此不敢遠出,但遣兵出擾驤營。驤再戰再勝,三戰
失利,奔入流營,與流並力回攻,又大破尚軍。尚軍真不耐戰。尚急得沒法,偏李特又潛軍
渡江,擊退郫水戍卒,會集流驤兩營,直逼城下,聲震山谷,直使尚叫苦不迭,寢食難安。
尚嘗謂廞無雄才,試問自己有雄才否?成都尚有內外二城,內城叫做太城,外城叫做少城,
蜀郡太守徐儉,見李特勢盛,竟將少城降特,尚只孤守太城,越覺洶懼,不得已向特求和。
特未肯遽許,入據少城。是時,蜀人危懼,皆結塢自保,特遣使安撫,眾皆聽命。惟特嘗申
行禁令,不准侵掠,部下流民,趨集如蟻,免不得人多糧少,乃分遣流民,自向諸塢就食。
李流入告道:「諸塢新附,人心未固,宜令大姓子弟,入城為質,方保無虞。」特怒答道:
「大事已定,但當安民,奈何迫令入質,使他離叛呢?」徒知小惠,亦屬不合。既而晉廷遣
荊州刺史宗岱,建平太守孫阜,帶領水軍三萬人,西援成都。岱令阜為前鋒,進逼德陽。特
亟遣李蕩等往御阜軍,一戰失利,入守德陽。益州從事任睿,向尚獻議道:「特散眾就食,
驕怠無備,朝廷援軍大至,將入德陽,這正是天意誅逆的時候了。乘此密結諸塢,約期同
發,內外夾擊,定可破賊。」尚乃令睿夜縋出城,往告諸塢。諸塢人民,正得阜軍入境消
息,便即從命,願如睿約。睿還城報尚,又自請往特詐降。尚悉依睿計,睿又出城詣特。特
問及城中虛實,睿答道:「糧儲將盡,只有貨帛,不久便可破滅了。鄙意不甘同盡,故來投
降。」特信為真言,留諸麾下。睿在特營二日,備悉特軍情狀,乃求還省家,特仍不以為
疑,聽令自去。睿復入內城,部署兵馬,如期出發,直薄特營。諸塢亦遵約四應,表裡合
擊,殺得特眾走投無路,東倒西歪。睿領著銳卒,沖至特前,特見睿到來,還疑他糾眾來
援,當拍馬相迎,不防睿劈面一刀,立即送命,倒斃馬下。李輔急上前相救,又被睿順手殺
死。惟李流李驤,及特少子李雄,挈領家屬及所有殘眾,拚命殺出,遁往赤祖去了。羅尚出
城安民,把李特李輔屍身,一並焚骨揚灰,惟先時將兩首梟下,遣使傳送洛陽。小子因有詩
歎道:
挺身百戰逞強梁,一敗偏遭馬上亡。
莫笑當年劉後主,興衰得喪本無常。
特既敗死,蕩在德陽,聞報即還,欲知後來情形,待至下回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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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沙王□,隨冏起兵,未嘗親臨一戰,而因人成事,得復故封,此未始非一時之幸遇,
為□計,亦可以知足矣。乃與穎謁陵,即有乘間挑撥之言,小人得志,為鬼為蜮,誠哉其靡
所底止也。李含之為顒設謀,比□尤狡,□欲借穎以除冏,含且借顒以除冏□。假令當日
者,冏□果得並除,含計得逞,安知含之不再除穎顒也?然木必朽而後蟲生,堤必裂而後蟻
入,冏穎□顒,能知同族之不宜相戕,推誠相與,雖有百含,何能為哉?彼李特兄弟與流民
同入成都,得良吏以駕馭之,未始不可收為爪牙,乃前有趙廞,後有羅尚,貪慾無藝,反使
李特等乘怨行私,挾眾為亂,至特誅而亂似可止矣,然羅尚猶存,民怨未已,蜀豈能有寧日
乎?此貪夫之所以終為國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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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書屋 youth整理校對 感謝飛帆提供
轉載請保留,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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