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給是在三月下旬抵達河南的,隨行人員,除了一營並了伕役之外,還有英布及其
手下「十狼」。英布是「狼頭」,其余的按「大狼」、「二糧」直至「十狼」排列。可
不要小看了這十一條狼,他們是英給在京城時的耳目和打手。他們每人都有一身好武藝,
且對英給忠貞不二。英給若叫他們下油鍋,他們會連眉毛都不皺一下。英給想在河南大
干一場,豈能少了他們?
三月的河南,風光自然與京城不同。京城裡的一切,似乎都還沉浸在冬日的睡夢中。
而河南的三月,雖然不敢說已是桃紅柳綠,但撲面而來的微風,卻使人有一種心曠神恰
的感受。英綸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注目著道路兩旁的田野村莊,心中著實高興。他轉
臉對同樣騎著一匹大馬的英布道:「兄弟,離開京城,到這裡玩樂,感覺如何?」英布
道:「大哥,這還用說?整天呆在京城,悶都快悶死了。今番到此,兄弟可要跟在大哥
的後面,好好地樂一樂了。」英給笑道:「這是自然。本御史出京,目的就是遍嘗新鮮
美女,至於巡漕不巡漕之事,那確是次之又次之了。」看看,一個朝廷大臣,來此巡視
漕運,竟抱著如此荒唐目的,會有什麼結果?這兄弟倆人一路說笑,時間過得倒也很快,
不多時,他們便接近了河南境內的最大漕站——閻王埠。這閻王埠不僅是河南境內的最
大漕站,也是瓜儀至通州這整個漕河中的最重要的樞紐站。凡漕船打此經過,必要向該
站站長交付關文,驗收合格後方可繼續運行。英給騎在馬上向前這麼一望,頓時怒火中
燒。「真是氣死我也。本大人到此,竟無一人前來迎接,這是何種道理?」英布和道:
「就是。這些人太不懂道理了,莫非是存心找死不成?」英給氣得牙齒咬住了嘴唇,沒
留神,竟將嘴唇咬出了血。這一路上,英綸所經之處,地方官吏大都只是禮節性地接待
了他,有的官吏,還對他不冷不熱的樣子。英給當時就在想,若我是欽差大臣來此巡查
政情,你們保管都像龜孫子一樣地跟在我屁股後面轉。這也就罷了,現在到了巡漕御史
直接要巡視的閻王埠,英綸卻也受到了如此冷遇,這如何不令他氣憤難填?英綸衝著英
布叫道:「兄弟,去給我把那個混蛋站長拖到這來,為兄的要好好地教訓他一頓。」話
音未落,英布就帶著那十條狼撒馬絕塵而去。不多時,英布將一個矮墩墩、胖乎乎的老
頭帶到了英綸的面前。英給也不多說,抄起馬鞭就給了那老頭一下,抽得老頭當時就蹦
了起來。「大人……你為何不問青紅皂白就抽打於我?」英綸冷笑一聲,揚手又抽了老
頭一鞭。這一鞭正抽在老頭的額上,那兒頓時便現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老頭不禁有些
怒氣。「大人,卑職所犯何罪,讓你如此抽打?」英給陰沉著臉道:「本御史大人前來
巡視漕運,爾等龜縮站內不來相迎,這豈不是大大的罪過?」老頭道:「大人真是冤枉
了卑職啊。剛才不是這位大人前去喚我,卑職對御史大人的到來,簡直一無所知啊。」
英給濃眉一攢道:「什麼?本御史奉聖上旨意前來巡漕,有關公文早已下發各處,你身
為站長,竟然一無所知?」老頭叫道:「大人啊,卑職本不是這兒的站長,卑職只是這
兒的書記,負責記錄來往漕船情況……以卑職之賤,怎可知御史大人前來?」英給不覺
看了英布一眼。英布忙道:「大哥,兄弟進站,問誰是這兒的主管,這老頭站了出來,
所以兄弟就把他帶來了。」英綸不滿地哼了一聲,然後對那老頭道:「如此說來,本大
人剛才是有點冤枉了你。你且告訴本官,這兒的站長姓甚名什,現在何處?」老頭道:
「卑職的站長姓鄭,叫鄭有財,前日去往巡撫衙門,拜會清安泰大人,說好今日上午返
回,不知何故遲遲未歸。」英綸冷冷地道:「鄭有財?好名字,真是個好名字。本大人
一定叫你家破人亡……」用馬鞭一指閻王埠,對那老頭道:「你且帶路,本大人一路勞
累,要進站休息。」
閻王埠漕站很大,大小房間有百十多套,房間周圍圈著一排高高的柵欄,柵欄之外,
三邊是村莊,一邊便是漕河了。英綸進得站來,立即吩咐那老頭準備飯菜,說是肚中餓
得難受,並對那老頭說:「本大人耳聞這漕河之中的魚又大又肥,味道特別鮮美,立即
著人下河捕撈。本大人要嘗嘗鮮。」老頭面有難色地道:「回大人的話,此事恐不好辦
理。」英給立即道:「此話何意?難道這漕河之中,沒有魚了嗎?」老頭道:「河中確
實有魚,且也正如大人所言,魚不僅體大,還很肥嫩。只是,卑職等不敢捕撈。」英綸
緊盯著老頭,像是要把他吃了下去。「老傢伙,為何不敢捕撈?莫非,這河中有鬼不
成?」老頭道:「大人,河中並無鬼怪。只是鄭站長早有令下,站內所有人等,一律不
得擅自下河捕魚,違者革職查問。」英給不屑地道:「那鄭有財此舉何意?」老頭道:
「鄭站長說,漕河中魚是附近漁民賴以生存之物,吾等不得……」「混蛋!」英給順手
給了老頭一巴掌,打得老頭原地轉了兩個圈方才定住。「鄭有財算什麼東西?他如此胡
說八道,簡直毫無道理。快去,叫人下河捕魚。老傢伙,你聽好了,今天本大人要是吃
不上新鮮的活魚,我就將你這把老骨頭拆散了下鍋熬湯喝!」這老頭可嚇壞了,他幾乎
在這漕站干了一輩子,但還從未見過有像英綸這樣的兇狠御史。老頭慌忙跑到一邊,對
著四周大呼小叫道:「汝等仔細聽著,御史大人要吃活魚,你們馬上抄起傢伙下河捕
撈……」他這一喊,漕站內可就亂了套,大大小小上百號人立即停下手中活計,一齊圍
到老頭的身邊來。老頭急道:「你們圍著我作甚?趕快下河撈魚啊?」一個中年人道:
「捕魚的網叉都叫鄭站長送給了漁民,我們拿什麼捕魚?」老頭這才想起此事,轉身就
想向御史大人匯報,但又怕英綸發怒打他,只得站在遠遠的地方,對英給喊道:「御史
大人,這裡的網叉都讓鄭站長送給了漁民,我們無法捕魚啊……」英給果然怒道:「廢
物!他能送過去,你們就不能再拿回來嗎?」老頭忙對那中年人道:「你速領兩個人,
去向漁民借些網具。越快越好。」中年人做事倒麻利得很,一盞茶工夫,他就和幾個人
拖著兩張大網回來了。老頭催道:「快將網下到河裡。這御只大人有些特別,惹惱了他,
我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這邊剛吩咐妥當,那邊英給就又叫道:「老傢伙,你過來。」
老頭誠惶誠恐地跑過去,點頭哈腰道:「大人,有何指教?」英給道:「快些準備酒萊,
讓本大人的手下吃著。另備一桌酒席,放在河邊,本大人要邊吃邊觀看河中風景。」老
頭道:「卑職這就去辦,請大人稍候。」半個時辰不到,一桌豐盛的酒菜就擺在了漕河
的邊上。英給帶著英布和那十條狼圍坐在桌邊,大吃二喝著。那老頭不敢造次,只垂手
肅立在英給的身後。老頭正害怕著呢,卻聽英給又叫他道:「老傢伙,本大人看來看去,
怎麼沒見這漕站內有一個女人啊?」老頭回道:「自鄭站長去年上任以來,這漕站內便
不曾有過女人了。鄭站長說,誰在公務時間玩女人,便以失職罪論處。」英綸「哈哈」
笑道:「這鄭有財真是他媽的什麼古董。什麼公務不公務的,整天不見女人,那還不把
人憋死了。這漕站不也就成了和尚廟了?那我們不就都成了和尚了?呢?」英給話剛說
完,英布及十條狼便狂笑起來。老頭低低地道:「大人,鄭站長說,漕站內所有人等不
許賭博、不許嫖娼,這是聖上的旨意……」英給一拍桌面道:「胡說!混蛋!本御史大
人剛從聖上那兒來,怎麼沒有聽說過這等旨意?定是那鄭有財膽大妄為,假冒聖上旨意,
從而嚇唬爾等。老傢伙,你以為呢?」老頭哆哆嗦嗦地道:「卑職委實不知這其中根究。
不過,巡撫清安泰大人來此,好像也說過這是聖上的旨意……」英給冷冰冰地道:「這
麼說來,你這老傢伙是不相信本御史的話了?」老頭忙道:「卑職不敢。御史大人的話
就是聖旨……」恰好廚丁端著一盆香噴噴的紅燒魚過來,老頭方才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英給夾了一筷魚放到嘴裡,連連點頭著:「不錯。漕河中魚果然味道鮮美。老傢伙,本
御史在此站居住期間,每天都要吃這漕河之魚。如果你膽敢忘記,我就拿你是問。」老
頭勉力作出笑容道:「御史大人之言,卑職已銘記在心。」
英給吃飽了喝足了,便挑了站內最大的一間屋子作為自己的行館。是時,天色已近
黃昏。也就是說,英給的一頓午飯,足足吃了有二個時辰。而那老頭,從中午到現在,
還沒有吃過一粒米飯。老頭侍候好英綸躺下,吞吞吐吐地道:「大人,您先在這兒歇著,
卑職腹內空空,實是饑餓難耐,想去找點東西墊肚,不知大人……」英給醉眼朦朧地道:
「老傢伙,著什麼急啊?飯什麼時候都可以吃,但本大人的有些事情卻要馬上去辦。」
老頭又餓又累,加上提心吊膽,渾身幾乎沒有一絲力氣了。「大人,您還有什麼事要
辦?」英給道:「本大人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現在,你該去找幾個女人來陪大人玩玩
了。老傢伙,聽明白了嗎?」老頭弓下腰身道:「大人,卑職已說過,這漕站內無一個
女人……」英給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混蛋!你這老傢伙是越老越糊塗了。漕站內沒
有女人,漕站外不就有女人了嗎?」老頭道:「大人,此漕站地處偏僻,站外只是漁村,
並無娼妓,娼妓在閻王鎮上才有,而閻王鎮離此地足有三十裡路……」英給笑道:「老
傢伙,我說你是老糊塗了吧?本大人只說叫你找些女人來,並非叫你找什麼娼妓。你怎
麼聽不懂本大人的話啊?」這老頭還真的聽不懂英給的話。「大人,恕卑職愚鈍。大人
叫卑職找女人,又並非什麼娼妓,那卑職又如何能找得女人?」英給逼視著老頭。「老
傢伙,這附近漁村,莫非一個女人也沒有?」老頭這下算是聽懂了英綸的話了。「大人,
你的意思,是在漁村裡找女人?」英給道:「本大人正是此意。如此看來,你這老傢伙
也不算是太笨啊!」老頭大驚道:「大人,想這漁村之女,不是為人妻子,便是為人之
母,這……如何找得?」英給恬不知恥地道:「在本大人眼裡,無論紅樓娼妓,還是良
家女子,一律都是女人。既是女人,就得找來給本大人玩樂。老傢伙,這下明白了吧?」
老頭下意識地搖著頭道:「大人,依卑職愚見,此事萬萬不可。平日裡,站內員工有誰
膽敢押技,鄭站長定然將其革職拏問。若平白無故強行擄奸良家女子,鄭站長可是要殺
頭的啊……」英給抬手就給老頭一巴掌,差點將老頭打癱在地。「老傢伙,你好不識相!
你開口閉口什麼鄭站長,你將本大人又放在哪裡?」扭頭對英布道:「兄弟,押著這老
傢伙,到漁村去給大哥找些女人來。要是這老傢伙不聽話,就擰斷他的脖子。」英布一
擺頭,大狼、二狼走上前來,架住老頭的胳膊,將老頭拖出屋外。英給又對英布道:
「兄弟,多帶些人去,如若哪個漁民不從,就好好地整治。」英布剛要走,英給又喚住
道:「兄弟,多找些女人來,一半胖些的,一半瘦些的。大哥既要嘗鮮,就要嘗他個全
面。」英布道:「大哥敬請放心。兄弟為大哥辦事,出過幾回差錯?」手一揮,領著剩
下的八條狼出門而去。剩著英給,躺在床上是浮想聯翩。想自己在京城為官,雖蒙皇上
寵信,但朝中上下,也沒有幾個大臣能瞧得起自己,雖整日和女人泡在一起倒也自在逍
遙,然而京城彈丸之地,卻也實在不是他英綸為所欲為的地方,還是奉旨離京四處巡視
為妙,自己想幹什麼就干什麼,沒有人敢攔阻。要是……英給陷入了無限的遐想之中。
他想的是,兩個月之後,自己巡視漕運之事完畢,回到京城,再向皇上討個欽差大臣的
身份,到蘇州、杭州一帶巡視,聽說蘇杭自古就出美女,自己到了那裡,不是想怎麼干
就怎麼幹嗎?想到這裡,英綸不禁笑出聲來,好像自己真的變成了欽差大臣,真的到了
蘇杭,真的有如雲的絕色女子供自己玩樂。「唉,」英給歎出一口氣來。「這巡漕御史
之職太小,只能在漕河周圍逞威,對地方官吏竟莫之奈何,而漕河沿線又多偏僻荒涼,
若不盡力找些女人樂樂,豈不枉此一行?」正自言自語著呢,卻聽屋外傳來一陣吵吵嚷
嚷聲。英給喝道:「是誰人在屋外吵鬧?」一弁了跑人答道:「稟大人,有一漁家女子,
口口聲聲要找大人評論。」英給怒道:「何種女子竟如此大膽,敢找本大人評論。去,
把那女子帶將進來,本大人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胡說些什麼。」頃刻,一端莊穩重的女
子走進了這屋子。這女子看上去約摸三十歲左右,腰間繫著一條花布兜,顯得乾淨利落。
不過英給看的可不是這些。他看的是她的臉和她的身段。嗯,她的臉圓圓的,紅樸樸地,
像一只熟透了的大蘋果。她的胸鼓突突地、膨脹脹地,像蒸熟了的大饅頭。只看到這兩
點,英綸的體內便燥熱起來。他吞了一口唾沫,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道:「本大人問你,
你是何人?要找本大人說些什麼?」那女子道:「妾身是鄭有財之妻李氏。妾身找御史
大人,是想問個明白……」「哦,」英給拖長了聲音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鄭有財的
老婆,難怪有如此大膽。」他下了床,走到她的身邊。「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想
找本大人問什麼?」李氏不卑不亢地道:「安身以為,巡漕御史本職司風紀,對奉巡地
段,遇有不公不法之事,應列舉彈劾,若沿途弁了伕役有賭博宿娼、藉端逗留等事,亦
應立即查禁懲處。但御史大人此番前來,卻反其道而行之,逼伕役下漕河違禁捕魚在先,
又差手下到漁村強搶民女於後,這一先一後,不知御史大人作何解釋?」英給「嘿嘿」
一聲冷笑。「想不到,你這麼一個婦道人家,竟然知曉這麼許多東西,想必,定是那鄭
有財調教有方啊。不過,本大人要告訴你的是,本大人想吃這河中之魚,所以叫他們下
漕河捕魚,本大人想找幾個女人玩玩,所以又叫手下到漁村強搶民女。本大人如此解釋,
你這個賤人該滿意了吧?」李氏直氣得臉色發白、變青。「你……你怎麼能這樣無恥?」
英給火道:「混帳!你這個賤人,怎麼敢這樣與本大人說話?來啊!將這個沒大沒小、
不守規矩的賤人拿下,聽候處置。」立即過來兩個弁丁,把李氏捆綁了起來。英給伸手
摸了摸她的下巴,陰邪地笑道:「小賤人,你如此冒犯本官,是要得到報應的。」李氏
毫無懼色道:「你如此殘害百姓,得到報應的一定是你!」英給對一弁丁道:「找些東
西將這賤人的嘴堵起來,本大人不想聽她言語。」說著話,英布一步跨了進來。英給急
問道:「兄弟,事情辦得如何?」英布抹了抹額上的滾滾汗珠。這三月的天氣,他如何
來得這麼多汗水?「大哥,事情辦得還算順利。大大小小,胖胖瘦瘦,一共找得十五個
女人。」英給忙道:「那些女人現在何處?」英布道:「她們此刻就在屋外。」果然,
屋外傳來一聲聲啼哭。英給道:「速速將這些女人帶進來,大哥要逐一審視挑揀。」英
布應諾一聲,一拍巴掌,大狼率先走了進來。大狼的手中牽著一根繩子,繩子的那頭,
拴著十五個女人。十五個女人幾乎個個含淚地被強行拉進了屋裡。英給一見,立即手舞
足蹈起來。「好,好,這些女人果然胖的胖,瘦的瘦,一應俱全。本大人今晚就要好好
地品嚐一下這漁家女人的風味。」英給仔細地端詳了一番那十五個女子的相貌和身段,
咂咂言道:「兄弟,這十五個女人,大哥我看了都很喜歡。你適才為何不多找些女人
來?」英布道:「大哥有所不知,這漁村內外,兄弟我找了個遍,有些姿色的,都帶到
這兒來了。剩下的,全是醜陋不堪的女人……」英給點點頭,終於從那十五個女人當中
挑揀出兩胖兩瘦四個女人。英布斜了一眼捆在牆角的李氏。「大哥,這女人是誰?如何
會呆在這裡?」英給道:「她是鄭有財之妻,主動送上門來。大哥見她姿色不錯,便將
她留下來一並享用。」英布道:「這事當真有趣。日後那鄭有財得知,心裡恐怕不會好
受呢。」英給道:「兄弟操那麼多閒心干嘛?只要是女人,大哥我能玩就玩,從不管她
是誰。」英布忙道:「大哥所言極是。這些女人,生下來不就是供大哥玩樂的嗎?她們
能得到大哥的賞識,當真是三生有幸呢。」英綸笑道:「兄弟不必再囉嗦下去,你且帶
你的弟兄找地方樂去,大哥我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英布連忙剎住口,領著十條狼像
拖牲口一般各自拖著一個女人到別處去了。一時間,這漕站的夜空中,飄蕩出一聲又一
聲女人的淒厲的哭叫聲。
這間屋子裡,就只剩下英給和李氏等五個女子了。五個女人的手都被反綁著,且連
結在一條粗繩子上,繩子的兩端已被牢牢固定。就是說,這五個女人怎麼跑也跑不出英
給的魔爪了。此刻,英給的臉上堆滿了淫蕩,抽出腰間的那把從不離身的小刀,來到李
氏的面前,奸笑道:「小賤人,你冒犯本官威嚴,本官可就對你不客氣了。」李氏怒羞
難當,直想破口大罵,卻因口中被堵,也只能發出模糊的「唔唔」聲。英給道:「別急,
小賤人,雖然你對本官不敬,但本官也不想懲罰你。相反,本官還要給你快樂,讓你如
醉如癡地享樂一番。如何?」李氏遇此羞辱,也只能閉目流淚。她萬沒想到,竟會有這
樣的人來做什麼巡漕御史。莫非,當今聖上雙目失明了嗎?要不然,怎麼會眼睜睜地看
著這麼一個畜牲不如的傢伙在這裡造孽?英給挨個地將那四個女子糟踏了一遍。一時間,
屋子裡哭聲震天。心滿意足的英給抬手給了一個女人一耳光。「哭什麼?嚎喪啊?你爹
還沒死呢,有什麼好哭的?」他亮出明晃晃的刀子道:「誰敢他媽的再哭,老子就將她
的心肝挖出來餵狗!」英給這句話,就活脫脫地是土匪口吻了。在土匪的面前,誰還敢
作聲?嚇得那四個女人頓時閉了口。英給望著她們道:「本大人對你們的表現不甚滿意。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待本大人下次再和你們玩,你們就會有經驗了。不過,話又說回來,
本大人對你們的身體還是比較滿意的。胖有胖的滋味,瘦有瘦的味道。而你呢,」他走
到李氏跟前,托起她的下巴。「不胖不瘦,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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